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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姑娘浪      更新:2023-05-29 09:51      字数:1875
  冷淡,越过他走向汽车,司机替她拉开后车门,她告诉他地址,俯身上了车,姚谦没有过来与她同坐,而是坐在了副驾驶位。

  汽车全速驶过红绿灯才渐慢下来,马路两边都设有路灯,铁铸的如腕粗灯柱,贴着一张写字画像的纸,罩子呈倒喇叭状,里面的灯泡很明亮,光芒不昏黄,雪白的耀眼,全打在那张纸上,英珍还没看清就一晃过去了,但路灯不止一盏,而是一盏接一盏,都不厌其烦地贴着那张纸,原来是一则寻狗启示,专门用油墨印刷的,有狗的照片,字句恳切感人,还写有找到必重酬,是令人心动的价码,英珍认为凭这份真诚之意,那只狗没几日定会找到送回,但不久她又动摇了这份信念,实在因为两边一道道巷子太多了,墙墉高立且狭窄,黑黢黢延伸的看不到尽头。

  汽车到了凤桥镇,也都是曲曲拐拐的窄巷,姚谦让司机停在路边,拿起一把竹节布伞和英珍下了车,环顾四围只觉荒凉,或许下雨的缘故,人们都待在家里,唯有数着门牌往前走,到十七弄就止了,他们却要找十八弄,且也没遇见一个镇民可问。幸得不远处有一爿店,柜台上堆叠八珍糕,白印糕,还有酱豆干,墙上挂着一袋袋干菜、花菇及笋干。浅薄的小玻璃橱窗里摆有烟酒、石砚湖笔,甚还有太湖珍珠项链,这样小本经营的杂货店,进的都是赝品,珍珠还没卖出,却掉皮了。

  看店的是个年老的男人,很瘦,一张干瘪的脸,正在泡脚,英珍先道:“请问,那(2)晓得十八弄在哪里么?”

  男人斜她一眼,呶呶嘴并不答,英珍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一遍,还是不做理会的神态。

  姚谦插话进来:“给我一包三炮台(香烟)。”

  男人这才道:“三炮台没呵,大重九有。”

  “来一包。”姚谦掏钱给他,接过烟再问:“十八弄怎么走?”

  “十七弄走到底,就是十八弄!”

  那男人说的无错,英珍寻到十八弄三号,两扇黑漆门紧阖,还贴着半新不旧的春联,她抬手使劲叩门环,咣当咣当,一声比一声重,在寂静的雨夜里,响的令人心惊肉跳。

  过有片刻,传来女人的嗓音:“是啥人呢?”

  “是我,英珍!快开门!”她还在生那店里男人的气,语气颇不耐烦。

  里面的女人静了静,忽然大声嚷嚷:“英珍,姑奶奶来了!”

  抽闩打开门,正是她嫂子,手里提着油灯,表情慌乱地笑问:“怎来了也不先打个电话?我好到车站接你去,此地不易找,这位是......”见来者不止英珍,还有一位高大清梧的男人,正收起伞甩了甩雨水,听到问,才淡道:“姚谦!”

  “姚.....姚姚......姚先生啊!”她嫂子大惊,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英珍环顾一圈,很小的院子,还搭了厨房和茅厕,并排三间大房,廊下站着她哥哥、桂巧和桂姗,都表现出怔忡的样子。

  “愣着做啥?!还不让进屋里?”她嫂子又看向桂巧两个,厉声催促:“快去烧水炖茶!”

  一众似乎这才如梦初醒,两个姑娘奔去厨房,她哥哥上前寒暄问好,再把他们迎进明间,她嫂子已早一步入房,稍做收拾,看去大体还算干净,见得他们进来,微笑着嗫嚅:“虽有些寒碜,却也是个窝!”

  英珍抿唇不吭声儿,依着哥嫂礼让和姚谦坐上座,姚谦尊贵惯了,视为理所当然。

  她哥哥煞有介事地说:“阿妹带姚先生来,应该早些知会我和你阿嫂,也好杀鸡宰鹅、备下琼浆美酒,尽我绵薄的地主之谊。”

  英珍冷冷道:“要吃佳肴美酒,何需来此地呢!有话直说,开门见山最得当!”

  “姚先生,你瞧瞧......” 她哥哥脸一沉,指着英珍道:“瞧她这娇矜撒野的脾气,从前甚么样儿,如今年纪长上去了,竟还是甚么样儿!你说,谁受得了她!”

  姚谦淡笑不语,心底已然明白,一场与他和英珍相关的大戏,将要铿锵登场。

  他打算静观其变!

  备注:1,阴湿,2,你

  第59章

  赵太太一早往玉佛寺烧香许愿,吃过素斋,再听住持宣讲宝卷,回至姚家公馆已快黄昏日落时。

  走进院子,刘妈和个挑担的伙计堵着路说话,那伙计白衣白裤,腰间系青蓝围裙,蹲下身揭开蒲草包,露出一方方黑漆镶金边的盒子。

  她站到刘妈身边斜眼瞟着,笑问:“今朝是啥好日节?要从外头叫大菜来吃?”

  刘妈颇神气地回答:“有贵客!”

  “哪里来的贵客?”

  “是......”刘妈还未说完,就听得院门口有人高喊:“这里是姚府么?”

  “做甚么?”

  那人道:“喛,我是红房子送西菜的!”

  面前的伙计又催促着结铜钿,刘妈招呼门外的进来,一面算起菜价,忙得无暇再搭理她。

  赵太太看见姚苏念站在廊上、嘬着嘴逗弄笼里的白眉鸟,笑着上前问:“你倒回来的早,没出去白相?”

  姚苏念笑了笑:“我也不是那么贪玩的人!”

  赵太太又问:“听说你最近和聂美娟成双结对的四处白相,确有这回事?”

  姚苏念依旧微笑:“阿姨也说了,是白相相,哪能当得了真!”

  赵太太盯着他半晌,摇摇头:“你和你的父亲实在不像。”

  姚苏念追问:“哪里不像了?”

  赵太太道:“他年轻那会儿,是个长情又执拗的人,到后来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