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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夏      更新:2023-06-01 23:26      字数:1894
  微妙转折,正朝着轻松的方向发展。是那通电话么?她实在搞不清缘由,

  胡乱琢磨了一阵,嘴里却轻悠悠说着:“这里好静啊,连呼吸都能听见。”

  “向来如此。”安德烈轻声回复着,语调难得温和,生怕惊碎这场静谧。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归于平和,甚至显露些微欢喜迹象。

  在应付完总部的问询后,一切外力因素消弭,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她将成为被恶龙珍藏在掌心的玫瑰,与自己在荒野中迎

  来漫长雪期。

  两人一路同行,转上旋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阮秋秋的双脚,看她后跟抬起,足尖点地,循环踩在冷硬地板上,踏踏作

  响。莹白灯光照耀下,影子倒是拖得细长,他悄悄侧头,旁侧的纤瘦身影便与自己的影子相融,密不可分。

  他感到有种莫名暖意包裹住心脏,不同于体内常年的高热,那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一如胎儿卧于母亲子宫,无尽愉快促使

  他偷偷靠近了那团甜甜软软的源头。

  抬起一截手肘,他借助衣料隆起的弧度形成小块阴影,影子便呈现出依偎姿态来。

  然而指尖无意触上那头漆墨长发,青丝缠绕其上,异样的牵动感使得阮秋秋下意识转头。

  安德烈正看得入迷,却不想对方蓦地顿住了脚步,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额角猛然撞上铁质大门。

  “安德烈——”她的尾音染着笑意,将尚在愣神的蜥人从门前拉回,“已经到啦。”

  手掌迅速垂下,安德烈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一段距离。

  “在想什么呢?”阮秋秋踮起脚尖,地上交叠的人影愈发相贴。

  安德烈没有回答,他余光瞧见那两颗慢慢靠拢的头部,在它们定格在亲吻之前,胸膛开始猛烈起伏,最终仓皇地推开了大

  门,逃也似的躲入房屋深处。

  一场小小插曲没能激起太多涟漪,假期似静水无声浸过,而日子在流逝中趋于缓和稳定。

  值得一提的是,阮秋秋总在下午出没于温室,挑拣那些适合培育的芽苗——这对于新手而言富有挑战性,虽然过程磕磕绊

  绊,却也缓慢推行着栽植进度。

  至于晚间时分,她则准点蹲守电视机前,近来正播放一部校园喜剧,由于几名主演颇具国民热度,令她颇为沉迷。而安德

  烈时常与她同坐一处观看,他对那些青春题材毫无兴趣,断断续续的信号也使人烦躁,只是为了那份亲昵温存。

  隔阂于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减淡,但他不敢擅自贴近,总与对方各坐一端。只有尾巴不受控制,时常有意无意凑拢过去,

  偶尔会偷偷搭在阮秋秋赤裸的脚背上,待她察觉之时,又悄然移走至原位,在那疑惑的注视下佯装冷静。

  一来二往,阮秋秋居然琢磨出了规律,索性踩住尾尖,不让他挪开半分。

  这时安德烈便会因为压制而陷入慌措尴尬,想要抽走,反会引来对方略带恶意地轻碾,圆润粉白的脚趾故意顺着尾巴内侧

  向上攀爬,越是靠近根部,越是敏感难熬,在因阵阵麻痒而起身躲开之前,阮秋秋适时的松开约束,稍稍侧头投来一瞥,将他

  的窘迫尽收眼底。

  尽管科莫多蜥人天生黝黑,却总掩盖不了那副躲躲闪闪的赧然模样。

  “别捉弄我啦……”他半垂头颅,声音低沉含糊。

  委屈似的语调从那尊魁梧身躯里渗出,两者反差强烈,但他无疑是喜悦的,在这浩浩荡荡的暧昧洪流中,一点微不足道的

  折磨叫他甘之如饴。

  阮秋秋亦为此感到趣味,偶尔心情愉悦时,她会拍拍大腿,朝对方唤道:“过来吧。”

  这是安德烈最喜欢的环节,起初也会感到局促,可身体格外驯良诚实,脑袋轻轻抵在她的膝头,如同猛禽安静伏于主人怀

  中,双眸惬意眯起,眼角叠出细密皱痕。

  水葱一样的手指拂扫而过,馥郁气息遍布他的额角、侧脸与耳廓,于是他的快乐无法抑住。

  嘴角忽然向上咧开,露出部分猩红口腔,形成一个不曾见过的古怪表情。这是他暗自演练许久的笑容,可蜥人的面部构造

  并不适合这类细腻神态,致使呈现的效果可谓欠佳,生硬、夸张、且极不自然。

  以常人视角看去,甚至宛如低成本猎奇片里的反派角色。

  所以阮秋秋僵怔原地。

  在触及那道错愕目光之时,他的笑脸一如海上泡沫消散于晨曦。

  大概是吓着她了,安德烈想。他不知该用什么方式才算示好,唯有尽量表现柔软,竟起了反效。他嗫嚅着,想要解释自己

  没有恶意,阮秋秋却突然掩唇发笑。

  “在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笑呢。”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似乎是被这份笨拙所打动,浅褐眼波里流淌着潋滟微光,昙花般层

  层叠叠舒开,却又转瞬即逝,没有留给他观摩的空余,“再笑一笑?”

  可安德烈别过脑袋,将脸颊尽力贴近她的双腿,好似为先前的表现而感到难为情。

  “笑一笑嘛。”阮秋秋锲而不舍,戳了戳他的滚烫耳腮。

  回应她的是一阵来自喉间的哼哼唧唧。

  阮秋秋哑然失笑,安德烈实在越来越容易害羞了。或许这么形容有失妥当,毕竟谁也无法将凶戾巨蜥人种与那些词汇进行

  关联绑定——尽管他此刻乖觉趴在膝上,任她随意抚摸。

  她只将这当作枯燥日常中为数不多的乐趣,安德烈同样耽溺其中。

  他们还太过稚嫩,没能从中及时醒悟,不知彼此拥有着发育成熟的年轻肉体,困居在封闭环境下,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仿佛伊甸园中将坠未坠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