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者:鱼乐于余      更新:2023-07-26 05:09      字数:7139
  吴道文几人一听,也跟着担忧起来。

  宴一摆手,满不在乎。“没事,我躲开了。”实际上那道黑丝确实逃到了她的眼眶里,但她的身体岂是那般好占的,即使僵尸在六道之外,不归地府管辖,但试图用眼神传递这种法子传染尸毒,在她身上是行不通的。

  只不得不说,比起大家所了解到的,僵尸靠咬人传播尸毒,这种新办法更是防不胜防。

  “尸毒是靠眼睛传播的。”宴一说完,突然反应过来,问:“今天拉回来的人没有王法医是吗?”

  迦若跟吴道文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

  午饭订了镇上的一家小餐馆的盒饭,几位大师十分接地气,随意蹲在帐篷前。吴道文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折叠矮凳。

  “宴大师,坐。”

  宴一捧着饭盒,呆萌的抬头,愣了一秒。

  保持着跟大家一样的同款双腿蹲,“没事儿,偶尔蹲一蹲挺有趣的。”

  这一排花甲之年的老人家,恁是她脸皮再厚,也不好独自坐着。

  做人呢,总是脱离不开委婉圆滑的套路。

  宴一心里想着,两条腿互换了承重力,姿势变了变。

  她饭盒里的是番茄炖牛腩,牛腩炖得软糯入口,味道出乎意料还不错,宴一开心的眯着眼。

  她吃饭的速度并不快,慢吞吞的,但就是给人一种特别有食欲的感觉,仿佛眼前这最普通的菜色立刻化身为山珍海味。

  “宴大师师从哪个门派呢……?”徐文海拉长音调,“没想到宴大师年纪轻轻便有为国家做贡献的觉悟,真是让我佩服。”

  这话其实有点古怪,还酸不拉叽。

  宴一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只笑得一脸天真:“哪里哪里,为人民服务,应该的,应该的。”

  徐文海一噎,没想到她这么厚脸皮。

  “我乃茅山弟子徐文海,听闻宴大师也对捉鬼驱邪有一套,不妨交流交流。”

  虽然几位大师不约而同称呼“宴一”为宴大师,但徐文海并不认为这是因为她的实力,而在心中暗暗揣测是不是背后的师门厉害,又或者研究会里有声望较高的长辈,大家卖个面子客气客气而已。

  他自认比宴一资历久,能力强,当然不服。

  宴一年纪太轻,空有皮相,怎么配被称为大师?

  宴一放下筷子,歪着头,定定的看着他,冷淡道:“你对我很有意见?”

  徐文海再次一噎。

  成年人的世界惯会弯来扭去,心里mmp,面上笑嘻嘻,很少有人直接将矛盾摆在明面上。

  他慌乱的看了看蹲在旁边的几名大师,所有人兴趣盎然,仿若等着看一场好戏,徐文海心里一紧,眼神躲闪,“胡、胡说,初次见面,我为何对你有意见。”

  宴一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哦”了一声,“问你自己!你自己都不清楚,旁人又如何知道。”

  大男人婆婆妈妈。

  如果敢直接承认,他就是看不惯她才咄咄逼人,宴一还觉得此人秉性刚直不会转弯。也愿意给他个正脸瞧瞧,现在这般阴阳怪气的,膈应谁呢,宫斗片看多了吧。

  迦若微微一笑。

  吴道文直接笑出声,见徐文海脸色不好,他没说教,左右不是他的弟子。但看看这不成器的样子,想到自家那几个小徒儿,虽然本事不算顶尖,但做人方面就显得出众多了。

  有对比,才有优越感。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嫌弃吴恒几个人木讷不知变通了。

  吴大师暗爽在心,还递给几位老伙计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到了半夜,队伍里又有几人感染,本来商定的下墓计划被打乱了。

  所有人戴着最新制造的面罩,站在几名感染人身侧。

  他们的情况没有王法医那般严重,直接尸化,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渐渐出现尸斑,理智尚存,陷入半人半僵的状态。

  “秃子,佛家不是有清心驱邪咒吗?现在还有用吗?”张海成急忙喊。

  迦若盘腿打坐,嘴里已经呜哩哇啦念起了咒语。

  咒语响起时,确实将暴躁的他们安抚下来,但只要声音消失,这些人又恢复了半癫狂的状态。

  “不行啊,离不了人,无法根除。”这样还是脱不开一个死字。

  吴道文对宴一手里那各式各样的灵符推崇不已,符术是玄门最没落的一门,几乎没有留下多少传承。

  宴一是他所见过的最厉害的符术传人。

  他期待的看着宴一。

  “宴大师,你有办法吗?”

  宴一还没开口,徐文海嘀咕:“吴大师别被骗了,连你跟迦若大师都没办法,她又哪里来那么大能耐呢。”

  宴一睨了他一眼,直视吴道文:“我可以一试,我去拿工具。”

  徐文海低头冷笑。

  等看到宴一拿了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毛笔和寻常黄符朱砂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嘲讽:“宴大师也跟那天桥下卖平安符的神棍没什么区别嘛。”

  吴道文:“住口!不会说话就出去。”

  徐文海脸色难看,最终不再开口。

  他能嘲讽宴一,无非是仗着她年纪小,恶意猜测她空有其名,似乎这样就能平复心底那一抹隐秘的嫉妒。但吴大师却跟自己师父同辈,他不敢放肆。

  宴一才不惯着某些人的臭脾气。

  当即冷笑:“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不懂就要学会闭嘴,别出来凭白惹笑话。”

  若非她没寻到白玉判官笔,何必带这些东西。

  她动作很快,将黄符平铺在桌面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像旁的符师讲究,画符前得先告慰祖师爷,上香沐浴,为了增加成功几率,还需挑选黄道吉日。

  而宴一却不是,她握着笔,神情专注,笔走游龙,一道从未见过的,泛着淡淡橙光的灵符就大成了。

  几分钟后。

  吴道文握着灵符,激动结巴的问:“宴大师,这道符叫……”

  宴一沉吟了一会,“还未取名,等确认有效后再取名吧。”这是她专门为僵尸这种跳脱六道的怪物设计的。

  吴道文一顿,脸上表情没太大变化。

  “化于清水,让他们服下。”

  所有事情处理完,已经快入夜。山间的风呼呼往下刮,夹杂着凛冽的冻雨冰雹,宴一冷的瑟瑟发抖,给自己身上贴了好几张符,才堪堪将温度保持在常规体温。

  张海成突然大喊:“收拾东西,立刻赶往高处……”

  迦若看他面色苍白,表情凝重,根本没细问,就挨个儿通知,一行人只来得及收拾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便急行军般往半山腰走。

  附近的那支部队接到通知,也立刻赶来回合。

  他们没忘记通知附近的几个村落,让村长领着村里人找一处地势高的地方躲着……

  可这大冬天里,屋子里暖暖和和,外面冰冷刺骨。愿意动的人没有几家。

  好说歹说下,也只能将紧挨在滑坡带的住户给暂时迁到同村别地儿了。

  迦若面色也沉凝着,“……六爻卜卦什么结果?”

  张海成摇头,“是上天给了预兆,今晚将继续降下暴雨。我担心……扎营所在地会被淹没。”

  但若是降大雨,古墓暂且不必担心。

  僵尸不喜水,遇水则不出。

  从晚上7点左右,雨水倾盆而下,直至半夜,雨势不见小,所有人不敢闭眼,一群人窝在同一个帐篷中,密切关注着降水变化。

  直到12点,雨势渐歇,噼里啪啦声变成了清脆的滴答声。

  宴一开始犯困,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金戈铁马声,她惊了一下,瞬间清醒,但很快,眼皮继续打架,没过一会儿,又眯上了。

  不少人被这阵动静惊扰,睁开眼,就见不远处的林子里,绿莹莹的火光穿梭着,跳跃着,长长的一条,兵器的碰撞声,还有马儿的踢踏声,交织在一块,分外渗人。

  “阴兵借道!附近必有哪个县市遭了大难。”张海成说话的音量压得很低,却见那支鬼火队伍停下,若有所感,忽然变了道,往他们所在方向走来……

  迦若捻着念珠,无声的念着什么。

  不管是其他的玄门中人,还是身经百战的士兵,此时都严阵以待,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惊惧让他们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火长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其实只是一瞬,但所有人都觉得无比漫长。

  吴道文紧紧捏着手中飞快转动的罗盘。

  宴一站在最后面,她的脑子只清醒了几秒,又慢慢打起盹来,所以大家如临大敌的时候,她正迷迷糊糊的梦周公。

  突然,被谁推了一下,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对冒着绿火的骷髅眼……

  宴一:“……!”

  娘哎,谁突然来一下,谁受得了,太特么吓人了。

  “滚!”谁特么大半夜的恶作剧!

  骷髅头愣了一愣,迅速且恭敬地行了个古怪的礼,厚重的铠甲摩擦出金属特有的冷锐声,他身高约莫将近两米,英姿勃发,众人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黑窟窿一样的眼睛,里面跳动着两簇绿火。

  他转身上马,领着队伍改道离去。

  不到两分钟,这支队伍从众人眼中消失不见了。

  目睹了全程的所有人:……

  宴一骂完,后知后觉不对劲,周围□□静了。

  迷迷糊糊的眼睛突然睁开,一下瞪得溜远,被眼前如饿狼般环伺的眼神吓到退后两步,“干嘛呢?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她慌忙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一圈。

  衣衫整洁,没有不妥啊。

  迦若一脸慈祥,幽幽道:“崇拜的眼神,宴小友啊……”

  众人疯狂点头。

  何止崇拜,简直跟见了鬼一样好吗?

  不,他们本来就见了鬼。

  刚才那一瞬,所有人脑子一片空白,阴兵啊,只在传说中听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远远就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杀气和阴气,层层叠叠如黑云压境。

  有道是今逢圣君欲封禅,神使阴兵来助战,可见自古阴兵便与神使相提并论。而方才,阴兵首领竟然向宴一行礼。

  这岂不是说,宴一更厉害吗?

  吴道文凑近,看着宴一的脸,又绕着她转了一圈,郁闷的喃喃自语:“挺正常啊,难不成那鬼将军是看脸的?”

  宴一一头雾水:“啥?”

  听他们说完,宴一的表情立刻变成了麻木。

  很好,她似乎对自己在地府的地位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从高级公务员到权贵阶层的飞跃。

  阴兵又称岳府神兵,乃十殿阎罗其中一殿管辖,由此可推断,她的职位或许比想象中更高一点。

  宴一心虚,脸上却不动声色,眼神茫然,跟大家打哈哈:“是吗?这么神奇啊,我方才还以为做梦呢,突然两个火窟窿跑我面前,真是吓了个半死,如果是清醒时撞见,恐怕就不敢让他滚蛋了。”

  迦若幽默的说了一句:“恐怕那带头的真是颜控……”

  宴一手动微笑。

  “宴大师,可愿加入特异处?”吴道文将福利吹得天花乱坠,“咱们这儿可是有正式编制的,六险一金,工作时间随意,不受拘束,升职也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死板,有能者局之。服务十年后,国家还给配车配房,学区房随便挑……”

  宴一默默听他说完,幽幽道:“我只缺钱!!!”

  一跟国家挂上钩,这钱嘛,就不好开口了,贪财显得多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

  简直自毁财路。

  吴道文嘴上的两撇胡子颤抖,憋了憋气,说道:“……咱们不能这样想,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我现在就是这个达,应该利用自身所学为社会稳定出一份力,人们的笑脸不可爱吗?孩子们的幸福不需要我们守护吗?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宴一似乎被他的崇高情操感染了,热泪盈眶。

  “吴大师,你实在太高尚了,我深深佩服!”话音一转,“但我不喜欢束缚,不喜欢按部就班工作,所以,抱——”抱歉,我还是喜欢钱。

  “不喜欢按部就班没关系,可以挂一个特别顾问的职衔,有处理不了的案子,再劳烦你出手,这样既能享受福利,还不用绑在职位上,你觉得怎么样……?”

  宴一:“……”

  我觉得不怎么样。

  但最后宴一还是同意了。

  吴大师跟唐僧念经似的,将加入特异处的好处翻来覆去,说了整整一夜。

  一夜啊,宴一终于体会到了大圣孙悟空的苦逼!

  第二日一大早,早间新闻发布,汶南旁边的汶北被淹了,因事情发生在半夜,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所有人沉默了一下。

  “阿弥陀佛,这是天命。”人祸可避,天灾难逃。

  当务之急,是把手上的麻烦解决掉。

  这次上山,所有普通士兵皆留在山脚,特异处的干事们和大师直接下墓搜查。

  汉墓因为二次滑坡,入口处进一步扩大。

  一行人慢慢进入狭长低矮的通道,吴道文走在最前面,边走边为大家讲解,“这是砖室墓,周围墙壁解释空心砖或者小砖砌筑,加了彩色壁画,可见墓主人身份不低……”

  通道很长,越往里走,空气越稀薄。

  接着出现了第二个岔路口,岔路口再分岔路……

  整座墓似乎是一座精心打造的迷宫,一行人绕了许久,也没找到棺椁所在,更没有找到王法医。

  等走到一个六芒星造型的空室时,吴道文突然停下:“等等,有动静了,罗盘开始转了。”

  宴一屏住气。

  吴道文突然往右手边跑去。

  迦若皱眉,跟上,其他人也紧紧跟在后面。

  狭小的通道里,吴大师已经跟人打起来了,一分钟功夫,就将眼前的人制服,手电一扫,才发现,这正是王法医。

  他的指甲很长,青灰色,脸色苍白,尸斑密集,寸长的头发在短短几天内到了齐耳位置。

  皮肤上浮现出一层1~2厘米长的白毛。

  吴大师愣了一下,狠下心,用烈火符给了他一个解脱。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同伴尸骨不能存下,对于一个讲究入土为安的民族而言,这是何等悲凉。

  紧接着,又出现了几只,僵化程度跟王法医差不多,显然是同一批村民。

  等他们再次回到六芒星空室时,中间凭空出现了一方棺椁,棺椁外设黄肠题凑,棺木表面是红黑相间的图案,四周堆满了武士、奴仆、牲畜样式的模型,封存了千年,依然守护它们的主人。

  宴一看了看腕间的表,马上就到12点。盛阳下的极阴之时,会涌现出大量的阴气,无论对鬼物还是僵尸,都是大补的最佳时刻。他一定会出现。

  宴一大方给每人发了一张护身符。

  等到了时间,他果真破棺而出。

  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这人竟不是墓主人。他穿着现代,脚上一双登山靴,显然是数月前死在墓中的盗墓贼。昨日发现的另一个盗洞处,有一部手机,坠子上挂着他的大头照,也证实了他的身份。

  他刚出现,宴一便用术法挖空了他的眼睛,以免尸毒传播。

  几位大师合力,很快就绞杀了这只僵尸。

  除了他,整个墓穴干干净净。

  宴一心中奇怪,墓主人的骸骨呢?她似乎并未在墓中见到,而且,他能控制那么多的走尸,怎么会这么不经打,不耐操呢?

  逻辑上说不通啊。

  吴道文“嗐”了一声,叹气:“真正的老僵尸跑了!!”

  “嗐,白忙活一场,他这一跑,咱们根本没有追踪目标!”

  “跟各地特异处说一声吧,让大家都警觉些。”

  ……

  宴一刚踏上京市的土地,容宿的电话来了。

  “站着别动,我还有600米,就到机场了。”

  宴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在原地踢踏着鞋,忽然,眼前一暗,整个人被揽到怀里,抱得紧紧的。

  “我想你了。”温热的呼吸缭绕在耳畔。

  宴一回抱了一下,“我也想你,好了快放开,有人在看我们了。”在公共场合,宴一承认自己不够厚脸皮。

  空气慢慢凝结,最终化为容宿的妥协,他又紧紧拥了一下,狠狠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才缓缓放开。

  一手接过箱子,一手滑落,跟宴一的手臂紧紧挨着,默契的十指相扣。

  男帅女美,两个大长腿,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不少人一脸花痴,偷偷举起手机偷拍起来。

  宴一发现,自从她退圈不做艺人后,变成了热搜的常客。

  每每要被人遗忘时,总能去热搜上秀一秀存在感。

  这不,#宴一机场#又登上了热搜词条。

  “……要复出就麻利点,别老营销,各种拉老公炒作,真是看腻了!!”

  “不是,娱乐圈只有宴一一个人吗?怎么老是在热搜上看到她。”

  “但是腿真的好长!吸~~~”

  “这一对颜值赛高!不混娱乐圈可惜了,第一次见到了姐夫的真容,我已经不知道该羡慕我姐还是姐夫了,容易cp太好磕了。”

  “srds,前几天我在贵阳的一个小镇看到宴一了。”

  “……”

  宴一到家后,先洗了个澡,本来半小时就能搞定的事,因为有容宿这个大色狼,生生洗了快一个半小时,越洗越累,精疲力尽,最后是被抱出来的。

  周婶今天放假了。

  做饭的人就变成了容宿。

  宴一裹着薄毯,缩在沙发上玩手机,屏幕上推送了一大堆娱乐八卦,其中便有她从机场出来的短视频。

  宴一点进去,就见不少人冲到她微博下骂她营销咖。

  天地良心,她都不知道营销的大门往哪开,键盘侠们以为营销不花钱吗?她这么穷的人,哪来那个闲钱去营销!

  橘色的灯,照在她如玉光洁的脸上,可惜表情太过狰狞,破坏了朦胧的温柔感。容宿手里拎着围裙,慢慢走过来。

  站在她面前。

  “帮我系。”他将围裙塞到宴一手里,“小嘴都能挂一打油瓶了,还生气呢?下次我温柔点,嗯?”

  宴一回过神,嘟嘴瞪着他,微微顿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带着围裙绕在他腰上,帮他系好。

  刚要退开,就被容宿一把搂住。

  大掌探向不可言说的部位,“还疼吗?”

  宴一红着脸,眼眸含春,水光氤氲,奶凶奶凶的吼道:“容宿,快放开我。”

  容宿见好就收,收回手,轻轻在她殷红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乖。”

  宴一:“……”

  等他转身,宴一立马将毯子裹得更紧了,双腿并拢,蜷缩在薄毯里面,小脸气得通红,低声骂道:“……混蛋。”

  宴一随手放了一张院子里树叶快掉光的银杏,写道:不会复出,不会复出,不会复出!希望大家保持理智,不要轻信那些大v。

  微博下留言一个小时也就百来条。

  “一一姐,还可以求祝福吗?隔壁锦鲤贴似乎没你的好用。”

  “不要拉踩,不要过度吹捧!但是我也想抽祝福,一一姐,么么~~”

  “……”

  宴一想了会儿,回复道:“可以啊,每周开一次吧。”

  她重新编辑了一条转发送祝福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