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者:点之      更新:2023-07-27 20:29      字数:10881
  药终于被喂下去了,图穆松了一口气,温恬也能好好睡一觉了。

  回家之后把睡了一路的温恬从口袋里拿出来轻轻放到床上,图穆就站在小床边上低头看着温恬,心里忍不住想,宝宝什么时候能消气。

  不管怎么样顺着她就好,就算是要砸东西也没关系,反正大多数人生气起来就是这两样。

  出乎意料的是,温恬第二天醒来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好像昨天咬人的那个不是她一样,她还和往常一样叫图穆:“已经做饭了吗?我想和你一起做饭。”

  没被打的图穆当然没有不答应的说法,他连忙说:“还没有做,在等着甜甜睡醒之后一起做。”

  温恬微微一笑,“那好我们一起做饭吧。”

  她似乎对今天的饭菜格外期待,这样图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的感觉。

  然而图穆提醒温恬,“你还没有洗脸刷牙。”

  “哦哦,我忘了。”

  温恬穿着一件胸前带着小鸭子图案的长睡裙走到了洗漱间,刚刚一进门就觉得肚子一阵发疼,伸手一摸,凉凉的,就像是藏着一块冰块儿一样。

  图穆出门让机器人雪糕把已经做好的食物收起来,他安安静静的等着温恬出来,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温恬还在洗漱间里没出来。

  他走近卧室敲门,第三次从马桶上艰难站起来的温恬,腿打着颤,嘴里还咬着牙刷,

  听见图穆在外面叫自己也不答应,她拉肚子了,一大早上的,以前可没有拉肚子,这一定是图穆昨天给自己喂药的缘故。

  黑暗料理这种东西果然就算是不接触舌头对人身体也不好。

  吐出一口微微发涩的牙膏沫子,温恬在里面敲了敲门,回答图穆:“没事儿,我在刷牙。”

  听她没什么事儿图穆也放下心了,他说:“甜甜我在门外,你有什么事情叫我。”

  温恬刷了牙又洗过脸,这才出门,抬头一看图穆还在这儿低头挑了挑眉,没想到他还能等这么久。

  不过看他的站姿,温恬有点相信这个人以前是个将军了。

  “稍等我用一下护肤品。”

  然后他们一起做饭。

  如果人受了苦,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温恬是这样以为的,今天依旧是她来指导图穆做饭。

  黑暗料理这种东西不止图穆会做她也会,图穆拿着锅铲,面前的炖锅里面散发出袅袅臭味。

  他皱着眉头,“这东西真的能吃吗?”

  “当然可以吃。”

  你给我吃那些东西的时候怎么没问问我那些东西能不能吃!

  温恬也起着自己手里的小锅,她在里面倒了一层油,炸起了臭豆腐,热油的香味和臭豆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整个房间里的味道都难以描述。

  图穆怀疑温恬是不是在报复自己,昨天的事情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但是温恬说:“这一阵子你做生意辛苦了,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这臭乎乎的东西有营养?

  温恬在图穆面前拿着她的小饭碗埋头吃她自己的那一份臭豆腐,这臭味,图穆看了两眼,眼睛疼,甜甜好像还没做过难吃的东西呢,这样想着图穆自己拿起手里的东西尝了一口。

  就在这时温恬抬起头来,装着满眼期待看着他,笑着问:“好吃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微笑真诚一点儿。

  图穆点点头,他说:“好吃。”

  “甜甜做的都好吃。”图穆手里拿着勺子慢条斯理的盛着碗里面的饭,一口饭一口菜,看上去没有匆忙没有痛苦。

  会做好吃的食物的人同样也知道做什么样的东西难吃,从第一次拿起锅铲的时候温恬就知道怎么做饭好吃,她的眼中看见锅和食材就能想象到美味的味道,同样的是如果她恶搞的话也知道怎样做的东西让人吃下去痛不欲生。

  做饭重要的首先是材料,什么食材有让人退避三尺的味道,口感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被一部分人喜爱。

  温恬记得自己从前的一个同学不肯吃豆子,不管豆子怎么做她都能尝到里面的味道,她总是皱着眉头说:“这里有豆子,我吃到腥味了。”

  一个从来不会说鱼肉羊肉腥膻的人,却总是说豆子是腥味的。

  早早的,温恬就注意到,图穆好像不太喜欢臭味,而且他从来不吃新鲜的豆腐,或者说豆腐块。

  除此之外,重油重盐也是让人深恶痛绝的,香料味道适量还好,一旦超过分量就会让人不自觉的生出厌恶感来。

  图穆这一碗青绿色的汤里面,既有臭豆腐,又有被煮烂的蔬菜,还有过量的油盐和香料。

  看他面不改色的把东西都吃掉,温恬不由得有点佩服这个人了,紧接着心里就有些挫败感。

  图穆给她吃黑暗料理,温恬还没吃就疯魔了,但是对方吃下自己的黑暗料理好像还不过如此呢。

  “甜甜,我们出去走走。”

  温恬暗中警惕,她怀疑图穆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但还是去了。

  他们两个人走在马路上,而不是树林里,温恬步子小,图穆就跟在她身边走。

  附近都是农田,郁郁葱葱的,像是一块一望无际的地毯。

  渐渐看到人烟的时候,温恬被图穆抱到了随身的单肩包里,她问:“这里怎么有人?”

  温恬这几天已经知道星际人有多么喜爱地球人了,但是她对这种比追星还要狂热的追求有些担忧。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图穆虽然本来是一个将军但已经退役了,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小老板而已。

  “没事儿的,是有人在检查农田。”

  温恬点点头,伸手扯扯他的衣服,“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那边,好像着火了……”

  温恬钻出来顺着图穆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道灰色的浓烟慢慢漫上天空,像是不断向上堆积铅色雾块一样。

  “那是唐娜家里的方向。”图穆往那个方向跑过去,温恬刚刚站着,现在一屁股坐到了袋子底下。

  唐娜这个名字她没有印象,既然是对方认识的人出了事情温恬心里也染上了一层忧虑。

  火势不小,正在烟雾从窗子和里面门里面冒出来,唐娜的几个邻居都在,两个邻居拉着她,“别过去。”

  唐娜挣扎着喊:“我奶奶还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会儿消防队就要过来了,你先别进去,出了事儿怎么办!”

  火势不小,窗户往外冒浓烟,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室内的大火。

  图穆到地方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他问:“莉亚奶奶在里面?”

  唐娜正努力看着室内两条手臂还在挣扎,没有注意到图穆来了,还是她身边的人回答图穆:“刚刚唐娜上班回来就才发现家里着了火,昨天晚上奶奶喝了酒,现在还在睡觉,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去看看。”

  图穆把身上的包包解下来,视线扫了一圈,唐娜已经失去冷静了,犹豫了一下装着温恬的包交给一个男人:“帮我保管一下,小心别压着,里面装着活物。”

  对方点点头,接过图穆手里的包,温恬一下子换了一个保管人,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人命关天,她没有吭声。

  现在屋子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有几个人站在外面用水管灭火,水管本来是浇花用的,灭火太纤细并不好,他接了一桶水,浇在自己头顶就直接进去了。

  包包被挂在一个小树上面,温恬有点儿热,但是她不敢在这个时候探出头来,毕竟人多眼杂,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没处说去。

  几个邻居在安慰唐娜:“没有事儿的,图穆已经进去了。”

  从一楼找到二楼,图穆顺利将被烟雾呛晕倒的唐娜奶奶背出来,几个人扑过来问情况。

  唐娜奶奶脸上黑漆漆的都是烟雾染上的灰尘,唐娜颤抖着手试了试奶奶的呼吸,发现人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把自己的心放下了大半,她感动的流着眼泪看向图穆,说道:“今天真是谢谢救了我奶奶的命。”

  唐娜和奶奶一起生活很多年了,感情非常深,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差一点变成了天人永隔,还好最后得救了,非常感激图穆。

  然而图穆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刚刚他已经试过唐娜奶奶的呼吸了,紧急之间知道人还有反应,就直接把人背出来了,现在看着这里情形好多了,他目光四处转,问刚刚帮自己保管包包的人:“我的包呢?”

  对方正站在一边,应该是唐娜的邻居,他刚刚也一起跟着几个人过来了,此时指了指一棵小树说:“在这里……”

  树枝上只有郁郁葱葱的绿叶,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图穆的眉头紧紧拧了拧,心里狠狠一跳。

  一下子想起来昨天甜甜不喜欢吃那个药自己逼着她吃了,也不知道人现在在哪里,还好不好,是不是遇到了危险,这个包是被人偷走了还是自己飞了,种种联想在脑海里乱七八糟揉成一团。

  唐娜看他脸色难看猜到包里面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赶紧动了动脑筋,忽然想到:“我家院子里装了监控,你等等。”

  她到一边拿起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微型电脑,用虹膜开启,把东西递给图穆,“上面应该有记录。”

  接过电脑图穆站在原地翻找,他不记得刚刚到这里的具体时间,耐下心来找到那段录像仔细检查。

  刚刚答应帮图穆保管包包的人非常愧疚,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对方的东西怎么就丢了,现在图穆的脸色吓人的严厉冷酷,他不敢上前,只嗫嗫的说:“一会儿我们几个陪你去找吧。”

  图穆没抬头,他找到了那段录像,包包安静的挂在树上没有动,一只大鸟静悄悄的飞了过来,几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只见它停在树上往前走了几步两个焦脚爪抓上树上的东西就飞到了半空带着那个包消失了。

  图穆闭了闭眼睛,温恬的胆子那么小,现在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向东西丢失的那个方向。

  今天带来的包为了追求轻便透气,材质并不厚甚至是薄薄一层,也就是说并不防震也不能起到保护作用,一旦温恬被那只鸟丢下来几乎也已预想会变成什么样子。

  地球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壮的种族。

  “包包被鸟儿带飞了,是朝着那个方向。”图穆指了一下,然后人抬头朝着那个方向追出去了,几个人也跟着出去了。

  一个人和唐娜说:“你好好照顾奶奶,马上叫医生来,我先去帮图穆找找东西。”

  温恬到现在还挂在鸟儿的爪子上,不过她藏在包里也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忽然之间包动了一下,然后一阵风就起来了,包被吹得像是飘扬的彩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那只大鸟在天空上一下一下慢悠悠的扇着翅膀,丝毫不着急,它这种鸟类对亮晶晶的东西都有收集癖。

  刚刚飞到半空中见到一个一棵树上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就没忍住伸了爪子,也没想到会抓出来这么大一个东西,好在不重就先这么拎着吧。

  这种鸟类的巢穴筑在一处林子里面,到了这里,温恬也结束了她在空中飞翔的记录,真是神奇的经历。

  鸟儿带着爪子下的包降落到一个不知名的巢穴,这时温恬才觉得风终于停了。

  等等哪里不对!

  三只小鸟挨着张开嘴,嗷嗷待哺,等着大鸟喂食,放下爪子的东西大鸟十分镇定的给几个小鸟喂食。

  而温恬听着外面的这些声音悄悄把包包拉链拉出一个小缝,从里面偷偷往外看,正好对上一只小鸟的眼神,雏鸟一身浅黄色的小奶毛眼睛圆圆的,看见温恬就睁开大眼叽叽喳喳,也不知道这小鸟在说什么,反正温恬是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但是她不敢出去,这只大鸟长得太像老鹰了好不好,那么长的羽毛,那么坚硬。

  带着一种神奇的心情温恬默默缩在自己的袋子里,偶尔透过这个小小的空隙看看几只奶声奶气的小小鸟,而这几只小小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点儿也不怕温恬,像是看个新鲜东西一样偶尔看两眼,大鸟在包包袋子上的金属扣子上扇了一下翅膀示意孩儿们看这里,然后就转身张开翅膀又飞了,没办法儿子们太胖了需要吃好多好多的东西。

  大鸟离开了温恬就有胆子把拉链在拉大一点儿了,几只鸟看着也就和她蹲下差不多大,又都是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站在一起除了偶尔叽叽喳喳说说话什么都不干,温恬试探着探出半个头,果然那几只小鸟还是在自己原来的位置动都没动一下,只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她。

  然而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温恬试探着慢慢迈出半个步子,紧接着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去,紧接着吸了一口气,她这是到了那儿?

  透过鸟窝的缝隙往下一看是高高的树干,地上铺着一层树叶和草皮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几只小鸟儿踩在脚下的是一地绒毛和一堆粗粗细细的树枝,一看这个鸟窝就粗制滥造的可以,能算是危房了。

  温恬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地面,同时她还在想着自己如果要在这里几天的时间要吃什么喝什么,总不能喝几个小鸟一起喝大鸟儿的口水吧,会被活活扇死的,而且不知道那只大鸟要不要吃肉,一边走神一边难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出去。

  吃不了喝不到很快就要死了吧,想到吃的东西她把目光落在几只鸟儿身上,几只鸟儿正在无忧无虑的叽叽喳喳,偶尔看一眼温恬叫的更加起劲儿了,温恬不得不放弃脑海里这个罪恶的想法。

  带着一点儿微茫的希望,勉强使得自己冷静下来,温恬其实也不怎么害怕,毕竟有几个活泼的小生物活跃气氛怎么都紧张不起来,但是又深深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不由得叹了口气。

  树这么高她怕不下来,而且就算是爬下去万一遇到什么东西了怎么办,比如说蛇类还有野狗什么的,倒时候万一把她吃掉了怎么办,带着种种担忧,温恬老老实实待在鸟窝里。

  心里估计着那只鸟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这时候不好出去,万一被人误会成一个要偷人家孩子的小偷怎么办。

  三只鸟中的一只一直好奇看着温恬,不一会儿两条腿蹦啊蹦啊到了温恬身边,圆溜溜的眼睛和她对视。

  她真的是一直小鸟,一身奶黄色的绒毛还没有褪下,嘴角还是粉嫩的颜色,让温恬想起了市场里卖的小鸡。

  她忍不住把袋子的缝隙拉得更加大一点儿,手伸出去轻轻摸了摸那只鸟的绒毛,真软,比她摸过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软,还热乎乎的,简直让人想把头埋到里面。

  小鸟看着温恬,表情仿佛是疑惑:“啾啾啾?”

  温恬又揉了一把,小鸟也不走了就在她面前蹲下,坐着,真可爱,温恬觉得她现在应该还可以养一只鸟,毕竟从前养的猫狗现在看来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野兽了,还不如养一养毛茸茸的小鸟。

  不过,小鸟是吃虫子的吧,她不想喂食鸟儿虫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不养了。

  就在温恬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忽然发现这只鸟抖了起来,简直像是筛糠一样,她疑惑的抬起头,只见一双橙黄色的竖瞳近在眼前。

  毛茸茸的动物一只爪子扒着鸟我一只爪子扒拉走温恬面前的小鸟,按在眼前看了两眼像是瞧不上这么一小块儿肉一样放弃了这个东西,温恬不知道怎么办,她自己可不是什么森林野兽的对手。

  这只猫按着装着她的口袋,伸出带着到倒刺儿的舌头在温恬脸上舔了一口,脸都红了!

  然后他不理会那只鸟,把装着温恬的袋子咬住慢慢的从几根交错的树枝之间灵活的往下跳。

  吾命休矣!

  温恬不受控制的响着自己将要被野兽按在爪子下面吃掉,仔细想一想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见到猫科动物了,第一次来的时候一只猫和她在垃圾桶地下偶遇,但是城市里的野猫和森林里面的野猫根本不是一个物种好吗?

  这些猫其实还有一个通用的特点,就是几十年不剪一次指甲,也从来不洗澡,不过猫咪不会发臭就是了。

  温恬被这只猫咬到了它的巢穴里面,猫咪住的地方不是树上,而是一个岩石洞穴里面,这里很干净,几片干枯的叶子在墙根,不起眼的地方生长着不知名的小植物。

  猫咪刚刚把温恬放下来就匍匐身子伸着爪子往口袋里掏,从前温恬在网上见过猫,他们会乐此不疲的在一个小小的轨道玩具中间掏乒乓球,也不知道现在这只猫是不是把他当成乒乓球或者是老鼠了吧。

  温恬觉得只要不是自己被当老鼠玩弄就好。

  她记得猫咪可能会咬人可能会挠人总之不可能吃人肉,它不是猫妖自己不是长生肉。

  总被这么抓也不是什么办法,温恬往里面躲了躲,她看着已经伸到包包里面的爪子慢慢把包包拉链拉开,然后自己主动从里面出来了。

  这只猫看了温恬一眼,目光落在眼前的口袋上面,他撅着屁股往使劲往里冲了几下,头钻进了口袋里。

  温恬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还没一个口袋吸引人,这只猫明明不是冲着她去的,他可能只是羡慕自己能躲在口袋里面。

  叹了口气,温恬索性坐在一边,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家,或者说在森立里面她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这里的每一棵树长得都差不多。

  这一只猫到处拱着这个包包跑围着自己的窝里一圈一圈的跑,非常开心的样子,温恬猜测这只猫咪可能已经有半辈子都没有玩过什么宠物,众所周知野地里的猫玩具和食物几乎都差不多,不是老鼠就是鸟儿。

  温恬看着这只猫,心里盘算着自己要走出森林,想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生活在这里,远离人类文明她不就成了一个野兽了吗。

  但是如果一直都找不到图穆温恬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成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野兽,离群索居久了总会不一样的,花多里这个地方几乎到处林地,有很多小动物。

  不知道这只猫刚才是不是玩够了,他围着人一下一下的吸着鼻子,好像在试探她的气味,但是温恬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是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和这个小动物做交流。

  一人一宠物面面相觑,不一会儿猫咪试着伸出爪子往温恬的方向呼扇一下,温恬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种动物,她是应该躲开还是应该接受。

  如果她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也许可以多开,但是现在是一个小小小的迷你人,比这只猫还小,她要是躲开了被这只猫当宠物老鼠玩了怎么办,倒是后不是要备份与四!

  不只是愤怒,这只猫都不剪指甲的,谁要和一个九阴白骨爪一起玩游戏啊啊啊!

  温恬严肃拒绝这只猫,她像一直饼子一样摊到了,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死掉了。

  然而一只猫想要玩的时候总会找到乐趣的,这这只猫盯上了温恬腰上的带子,温恬穿着裙子,上面有飘逸的系带子,走路的时候会一动一动的非常漂亮,衬托得她腰肢纤细。

  而这只猫现在看上了温恬带子,它就在温恬旁边围着她来回打转看着那只带子还要伸一下手指,拿着自己手里的爪子抓两下,看看种东西好不好玩,温恬不知道猫科动物到底是什么思维,只知道这只猫围着自己玩得正欢,

  她一直都躺在枯叶上面,这只猫玩的到处猫猫乱飞,砰砰砰咚咚咚好像快了的不得了。

  可能这只猫是一只寂寞的猫,温恬把自己手边的一根羽毛捡起来,她猜测这只猫以前绝对没有玩过羽毛;。

  拿着羽毛在猫咪嘴边一阵狂扫,预料之中的场面出现了,这只猫眼珠子飞快的随着面前这只羽毛到处动。

  就在温恬慢慢沉迷于逗猫的时候图穆那边进展的并不顺利,鸟儿是有腿的动物,他还有着翅膀。

  几个陪图穆来找鸟儿的人什么也没有找到两个人也只剩下一个人而已,他自己到处找自己需要的鸟儿。

  “要不你不要找了,如果是有什么重要的证件的话我们一起去补一下,我替你作证。”

  图穆摇摇头,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你先回去吧。”

  有了地球人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地球人,谁能接受得到这样的生活,图穆一想到温恬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心里就像是被挖掉了一块儿一样,他不看这个男人自己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包包丢了为什么这么着急,对方猜测里面可能是他妈妈的照片一类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看着了,他说:“我继续帮你找吧。”

  “你随意。”图穆丢下这句话自己先往百货商店走,他记得那里有一种仪器可以检测生命,能够根据生物的大小设定等级,温恬应该还没有一只小猫大,一会儿只能看看能不能用这个方法找到温恬了。

  那个和他一起出来的男人还在想着帮图穆找找人,他们已经找了两个小时了,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真的是累了,图穆的体质实在军校和战场上练出来的,这个男人根本没法比。

  他还很轻松的时候对方已经抬不起脚了,图穆看得出来,他想了想说:“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我自己一个就可以处理。”

  男人这时候心里还是愧疚感更强一些,又有点畏惧疲劳,便说:“我还是再帮你找一找吧。”他咬牙坚持。

  对于图穆来说这时候还是温恬最重要其他人说什么都不重要。

  这个男人的通讯器响了,他走远一点接到。

  不一会儿他十分难看的走到图穆身边说道:“抱歉,我得先走了,家里女儿病了,妻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图穆点点头,女儿病了就去,他这里只用自己就可以了。

  那边唐娜奶奶也醒了,听唐娜说完事情连忙推开唐娜,“你快去帮图穆找找,这孩子从前就算是天砸下来都脸色不变的,这会儿不知道什么东西丢了才能集成这个样子呢!”

  唐娜点点头,“带上咱们家的生命检测仪!”

  “奶奶你一个人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唐娜这时候正看见那个邻居回来便问他图穆去哪里了,知道了地方之后她匆匆去帮人找地方。

  图穆看见唐娜点了点头,唐娜主动说:“我奶奶已经清醒了,你的包是在附近丢的吗?我记得那时候你说里面有活物,是什么东西,我这边带了生命检测仪。”

  正好遇到唐娜图穆也就不用再回去费力找生命检测仪了,他说:“是个地球人,很小的一个,大概这么大”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重量大概和一杯水一样重。”

  竟然是地球人丢了,唐娜愈发愧疚,他们在林地里展开地毯式搜索,但这里实在是太大了仅仅依靠两个人还有一台方圆十米的生命检测仪好像太艰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图穆带着一个不,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看着这里的路,图穆走在前面,他似乎也不知道怕不知道累一样,手里拿着生命检测仪,唐娜跟在旁边,觉得自己好像帮不上什么忙,今日买要不是对方为了救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个人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东西。

  只是这时候好像也不好说这些,图穆明显没有心情听这样的话,他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看着像一个扫地机器人。

  整整两天时间,图穆一直在森林里,中间让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的唐娜全回了家,“你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足够了,要不然我还要照顾你。”

  图穆找了好久才碰到一丁点线索,一个头像是鸡窝一样的年轻人在林子里,面前是一个锅,里面熬着汤,他手里身侧放着一只鸟,图穆认识这只鸟这就是今天抓走温恬的那只,因为这种鸟脖子都是蓝色的,只有这只是红色。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图穆没有说话,直接举起了手里的东西顶上了对方的太阳穴,“你锅里的是什么东西。”

  这只鸟儿边上躺着一个黑色的发卡,上面装饰着闪闪发亮的亮片,图穆记得自己给温恬买了一些,儿童用的大小,她勉勉强强还能用一下,记不清她出门前有没有戴了。

  他看着那口锅满脸凌厉肃杀,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目光十分可怕。

  鸡窝头年轻人穿着一身极为考究的衣服,不过现在已经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富贵乞丐呢,而居高临下的图穆则是像是一个坏人。

  “别杀我,我就是吃点儿东西,你到底是谁,想要什么东西要多少钱我都有,我是帝国皇子。”

  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林子里面说她是帝国皇子这句话可一点都不能让人信服,这个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紧张的说我有东西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图穆怎么可能放开这个人呢,他还想要把对方弄死呢。

  “你的锅里住的是什么东西。”

  “辣片辣片,我煮的是辣片汤,你要不要吃一点。”

  图穆看上去风尘仆仆的,眼睛上带着红外线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生命探测仪,另一只手里拿着武器,看上去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反而像是在找人。

  那么,他看起来像一个食人狂魔?

  “把锅子打开,别想什么花招”

  这是不是碰上星际土匪了,我来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年轻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心里充满了前途未定的慌张,只能把锅打开。

  他自己觉得自己做饭很好吃,这锅里汤汁浓白看上去像浆液一样,不管是什么人看了食欲大动,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喜欢不喜欢,里面还有青菜偶尔冒出来打一个飘儿,图穆看见那绿色只记得温恬出事儿那天穿的衣服是绿色的,手里的枪死死地钉在对方太阳穴上,两个人不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图穆也无心和对方解释,他说:“把这锅汤水倒了”

  “啊?”男人不知道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惊讶了一瞬间之后感到威胁,立刻把东西倒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喜欢喝自己的汤吗,还是喜欢喝自己的汤。

  到底有什么意思,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

  图穆想的是如果一个人死了,红外线当然扫描不到,而手里的生命成像仪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显示。

  男人这一锅汤里面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有几块肉可以看出来是鸟兽的肉,而旁边躺着一只鸟也是他要吃的,图穆说:“你把那只鸟肚子破开。”

  “你要吃鸟儿啊,好说好说,”这个人把鸟儿的肚子给打开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想的什么东西,他是要吃东西还是有什么癖好,但是也只能照着对方说的做了;

  鸟儿的肚子被东西劈来里面的肠胃都露出来,图穆依旧指着对方说:“你看看里面有没有布料和耳钉,女人的耳钉。”

  这个人觉得他总算摸到了图穆的一点点想法,没准事儿他喜欢的什么人被这个鸟给吃掉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疯了吧!

  这个男人生怕身上最这个疯子要了自己的小命,拿出手里的刀子低头默默破开鸟儿的肚皮,然后手中动作顿了一下,忍着恶心吧动物肠子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只有几根小石子儿,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

  他以为这个男人这下子应该放了心,没想到对方还是用手里的东西盯着顶着自己的后脑勺。

  “这里的这枚发卡是哪里来的?”

  男人总算找到这个误会的罪魁祸首了,他也不敢硬和图穆说自己不知道,而是说:“是从这只鸟身上找到的,这种鸟就喜欢偷盗亮晶晶的东西,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偷你的东西!”

  图穆有什么可以放心或是不放心的,他现在心里非常难受,像是有一把火再烧,他看着这个无辜的男人简直想要开枪泄愤。

  好在理智阻止了他,他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枪,冷着脸说:“抱歉。”

  既是男人没有从这句生冷的话里听出什么带有歉意的意思,也不敢这个时候和图穆要个道歉,只盼着她什么时候离开。

  他说:“要不你在这儿先歇一会儿,我走了。”

  图穆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没动,也没有说话,大概过了一秒钟,他轻声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图穆觉得也许这次他可以开枪了,他摸摸把手里的枪挪动可一下方向,男人也渐渐听到了图穆所说的声音,的确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树叶和草地上轻盈的走动。

  温恬手里拿着一根草,骑着一只猫,他们跌跌撞撞东跑一下喜跑一下,跑了两天才配合的好一些。

  开始的时候温恬走路,她不太适合这里,动不动就被什么东西吓到,没见到什么虫子,但是有一个个不知道丑的动物,好像要吃人一样。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踩到了一个烂树枝把脚给扎破了,当时这只猫正趴着她小心翼翼的爬上猫咪的后背,发现并没有被拒绝就一直这样走了。

  她这两天吃的是水果喝的是溪水,偶尔还喝喝露水,这只猫还想给她吃老鼠!

  温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为此猫咪不太高兴。

  猫咪不像是牛马,人类可以驯养牛马狗,猫咪和人生活再久天性也不可泯灭。有时候是温恬赶着猫,有时候是猫背着温恬,折腾了一通本来以为要好久才能走出林子。

  现在看到图穆,她是切切实实感到惊喜了,“嗨!你怎么拿枪对着我?”

  这场重逢真奇怪。

  不过,他看上去好像不太好,一身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换了,染了草木的绿色,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抿着,有点像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