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动容
作者:羽飞飞      更新:2023-07-28 07:21      字数:4250
  亲爱的们欢迎来到羽哥的世界, 不幸地告诉你们,这是防盗章节。啾  凤子倾瞧着他这模样, 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作什么这幅表情,跟被抢了去的小娘子似的。”

  他故意用手指捏着常容的下巴, 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不过是瞧着你心魔差点入体, 担忧你慌乱,借此安慰一番罢了。作什么像是小娘子被占了大便宜的。”

  常容慌忙推开他的手, “我我我、我才不曾如此……”

  上一世,凤子倾将常源误认为是恩人,经历过各种男子之事, 他自当是知道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情感归属何处。

  这一世再遇常容,他的初衷是需将恩情还了;可再单纯的初衷,也敌不过两人这般相处。

  凤子倾一向明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做的是什么。恩情他要还,可这人他再不能只当做恩人了。

  只是瞧着他的小恩人好似什么都还未明白,他也不急着让常容明了。他们有的是漫长的时间罢。

  凤子倾坐起身, 眼眸垂下,再抬起时, 俨然变成了另一幅正经模样。

  “我不过是来同你商论今日之事罢了。”

  凤子倾挺了挺腰,觉得这般正经的姿势太累人,干脆往后靠在木床板上。

  “我早同你说过,常华头顶‘天才’的名号, 自是会遭人妒忌。这般刺杀, 只怕不止一次, 往后还需多加注意。”

  常容点头,也跟着坐起身。

  “今日之事,定当要调查清楚。若往后一直如此,对华儿不利。”

  凤子倾轻笑一声,轻佻问道:“你当大理寺真是你一人能做得了主的?此中牵扯之人甚广,你想要揪出凶手,别人却并非想如此。我敢同你打包票,那名黑衣人定然活不过今晚。”

  笑话。

  此次刺杀幕后策划者可是常源,皇后娘娘就算对常容百般疼爱,也不会就此让自己的另一爱子深陷险境。

  常容一听这话,当即跳起来,“如此,那我们可要去护住他?此人遭灭口,线索岂不是就此断了?”

  凤子倾拉住常容,让他重新坐下。

  “你个呆傻硬块头。那些人若是想要灭口,凭借你现在之力,岂能抵挡得住?”

  常容终于对他口中一直提及的“他们”有了疑惑。坐在原地半响,他抬眸问道:“你可是知道,哪些人要害华儿?”

  凤子倾依旧一副平淡模样,眉宇微微挑起,说道:“实话同你说了。我心中在意的不过你一个,何人要刺杀常华,或是加害其他人,我一概不在意。我要护住的只一个你。”

  常容方才被自己强压住的心跳,再次翻滚而来。

  ——我心中在意的不过你一个……我要护住的只一个你。

  常容心道:这般的话,他怎能说得跟吃饭睡觉一般平常呢?他几个意思?

  不等他思考个所以然来,凤子倾又说道:“只是你这人心胸广阔,博爱四方。哪个同你好的,你都恨不得照顾人一世。我也只得随了你,将你要护着的人都妥善护着罢了。”

  常容心尖又是一跳。

  “你既有这般多的人要护着,那你的肩头便要承当起这般重的责任。往日,我不同你说白了,不过怕你想不通。如今,我便给你分析分析局势,望你能看清自己周边的人。”

  常容对上的眉眼,“你说。”

  “自打你回京,在途中遇刺,回到皇宫,三番五次被陷害。你定当都认为是大皇子同其母妃,想要敌对你。但你可曾想过,要加害于你的人,何止他们一方?”

  “且不说回京途中的行刺,便说你在开元寺所遇之事。当时,将你引至龙头泉眼的人是谁?我也曾同你说过了。再说今日,你亲手递给四皇子的宝剑,为何会出现在云雾丛林中,为何黑衣人会以你的宝剑刺杀常华?种种不过只是预计要一箭双雕罢了。欲杀了常华不说,还要将你推上‘亲手刺杀兄弟’的恶劣之地。”

  说到此,种种都已明了了。

  自开元寺刺杀皇太后之事,大皇子一直被圈禁在殿内,不得离开半步。他宫中的人进进出出,更是有众多眼睛死死盯着。

  如今的他已是自身难保。

  他可是会在这个时候,再雪上加霜地去谋害他人,为自己引来脏水?

  大皇子并非愚笨之人。

  那还会有谁?

  二皇子?那出门不带护卫队、只会贪恋桂花糕的三公厶?

  不可能。

  这人虽然武艺不差,但手下能凭其调任的,也只不过一个黑不溜秋的面瘫侍卫罢了。

  如此,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常容面色低沉,“四皇弟为何这般对付吾?”

  凤子倾笑,“古来百人争夺千人争抢万人砍杀,不过为夺得一寸至高之位罢了。这等事,并非你不犯人,人便能放过你。现如今,我便要你一句话,你若想安然于世,我定护你周全,你若想就于高位,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为你铺平这一路荆棘。”

  常容不料忽而听到这般的话,瞳孔骤然瞪大,眸光闪烁地望着他。

  这一刻,他的思绪忽然飞的远了些。

  常容想起,第一次见到这男子时,他趴在地上,仰起头瞧向自己,脸上那幸福洋溢地神色。

  想起,自己同他两人趴在船板上,以银丝钓鱼。

  想起,他一路护送,犹如繁华盛开般。

  ……

  这人到底是何人,怎得能如此甘愿付出所有地对自己?

  凤子倾见他在思考,并不急着要答案。只是眉眼带笑地看着他。

  思虑片刻,常容抽回思绪,同他说道:“子倾,在青林山时,师父多次嘱咐,一人之位并非是真正的高位。人若心中有法,心中有情,能够一世安然渡过,又何苦让自己局限于那立锥之地。我常容不过想着,能够与珍重之人,一世安康罢了。”

  听言,凤子倾垂下眸,笑出了声。

  经过这两世,他怎么可能看不透这呆傻的硬块头。

  “好。不论你位于何方,我凤子倾一世都护着你。”

  常容点头,眉宇也跟着舒展开。

  凤子倾摇摇晃晃着身子,“既是决定了,那我们便睡下吧。天色已不早了,我今晚便睡在你这儿了。”

  “睡睡睡、睡我这儿?”常容一时间膛目结舌。

  “有何不可?我们又不是未曾睡一起过。”

  凤子倾半点不客气地拽了个冰凉瓷枕,平躺而下。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躺下吧。我们再聊会儿,便可睡下了。”

  常容屹立原地不动。

  凤子倾嘴角一挑,“你可是还不想睡?难道你想同我做什么睡前的事情?”

  原本岿然不动的常容听言,随即将自己卷成一团浆糊,缩在了床板上。

  凤子倾瞧了瞧背对着自己的常容,伸手扒拉着他的肩膀,靠过去,问道:“硬块头,我既是你的贴身侍卫,往后还要护你周全。那你说,我夜夜搬来与你同睡可好?”

  “夜夜同同同、同睡?”常容结结巴巴地问道。

  凤子倾故意挑逗道:“你想着什么?我不过求贴身护卫罢了。”

  常容僵着一张脸,不知作何回答。

  “那我们便如此说好了。”

  凤子倾再不顾他,翻过身,便睡下了。

  再没听到响声,常容悄然回了头,看到那人平躺着,胸膛微微起伏,竟是已经睡着了。

  他犹豫片刻,也翻了身,平躺在其旁边,不再想那些个奇怪的事情。随即,便陷入了沉睡。

  待他睡着了,凤子倾方才睁开眼睛,仔细瞧着他。

  凤子倾想起,上一世,常源给他下的毒,无色无味无人知。凤子倾至今都未能猜透,那□□是如何渗透进常容那魁梧身躯里的。

  既是如此,他只得想方设法地在他身旁守着。

  要有谁胆敢给他吃个什么脏东西,他就能把那人削成泥。

  文/羽飞飞

  右谏议大夫上前一步,朝三皇子叩拜一首。

  “三皇子,道家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臣愚昧,想请三皇子指点,这‘自然’二字该作何解释?”

  “谏议大夫谦言,常容不过十岁有六,指点自是不敢。在青林山时,师父便说过,学无止境,即便师父他老人家,都不敢妄加指点,何况是他的小徒我。只若谏议大夫此问题,师父倒是教授过,我便转达其中意思罢了。”

  右谏议大夫面露惊诧,万是没想到这憨傻三皇子,推卸起来倒是有一手。

  如此将清远道长搬了出来,无形压在此地,右谏议大夫再多说,都需多考虑一份。

  常容未顾及他的脸色,兀自说道:“师父曾言,这‘自然’二字,不过就是一个‘自’字和一个‘然’字。‘自’便是自在的本体,就犹如天上的明日,地上的河流,山中的青树,河里的游鱼这般。而‘然’,便是应当如此。天上的明日存在,应当如此;地上的河流存在,应当如此;山中的青树存在,应当如此;河里的游鱼存在,也应当如此。因此,便有‘人要效法大地,大地则依法于天,天亦效法法道,法道便是自在本身那般理所应当。’这般的说法。”

  右谏议大夫上前一步,方才想问话,却听到上座的皇太后爽朗笑道:“皇帝啊,你给瞧瞧,我们的小常容,如今已经变成会同谏议大夫侃侃而谈的小大人儿了。”

  常容起身,朝太皇后和皇上行了个礼。

  “皇祖母不知,在山中师父常以论策之才同弟子论道,孙儿不才,只蛮记罢了。方才之言,皆是师父教导之说。师父还说,常容深受皇祖母和父皇的福泽庇护,才得以长得高长得壮硕。来日,方能为国家效力,为父皇解忧。常容虽是不才,却亦是这般想的,只要能让父皇少一丝纷扰,即便要常容性命,常容也是万般甘愿的。”

  皇帝这病秧子整日在宫里,瞧着大皇子和三皇子争来夺取的,心中本就不喜争夺。

  偏偏常容总能显得如此理直气壮地敬重爱护他,着实让他的心里宽慰不少。

  他大手一挥,说道:“三皇子说得很好,有赏!”

  常容听言,从座位走出,站到谏议大夫旁边,跪在地上。

  “父皇,若是父皇要赏赐儿臣,能否恩准了儿臣的一个请求?”

  “噢?朕的三皇子不仅能将谏议大夫说得无言以对,竟然还要和朕讨赏赐。哈哈哈哈,容儿,你可知,这宫中可就你为首敢和朕讨赏了。好。你且说来让朕听听,你还能讨个什么赏赐?”

  常容跪在地上,身板挺直,“父皇,儿臣想请求父皇的一个为民做主。”

  这话一出,他身旁的谏议大夫额头都渗出了汗滴。就连坐在左右两边的大皇子和何贵妃都惊觉这次计划该失败了。

  常容继续说道:“父皇,儿臣从青林山回京途中,途径衡水,在路上遇到一孝子,为葬母,跪地求叔婶赐银两……”

  常容三言两语将当日之事解说一边,而后说道:“那柳木秀一父一母皆不在人世,儿臣听言,便想起了独自在青林山的日子。儿臣时常想念父皇母后,还有皇祖母,跟几位兄弟。每每都深感孤独,但又因有师父在,给了常容另一番呵护。而这柳木秀,在人世不过独自一人,家父所创家业还被叔父婶娘霸占,儿臣实在看着不忍。为助这位名柳木秀的孝子葬母,儿臣只得将人引到了衙门,击鼓为其鸣冤。还亮出身份,耍了手段,儿臣甘愿请罪,望父王能为柳木秀主持公道。让他拿回家父一手创办的茶楼,守着这茶楼,也算是守着老父亲老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