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前一个星期，顾小艾跑到东坑混, 和彪子他们玩纸牌、打麻将, 凡是和赌博沾上边的, 她都不放过。

  而她玩这些的原因很简单, 仅仅为了提高自己的理科成绩：心算。

  李柯坐在藤椅上轻眯眼睛，瞅着阳光底下的顾小艾, 手里抓着一把纸牌, 贼兮兮的眼珠子转了转, 当彪子放下一张牌后，她兴奋的咧开嘴巴, 将自己手中最后一个10扔出, 哈哈两声大笑：“这也能赢！”

  她笑的如此明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彪子扔的是9，恰好顾小艾大他。

  彪子输了一上午，捶胸顿挫：“不玩了不玩了, 没劲！”

  顾小艾得意洋洋的哼哼两声：“就你这点技术还跟我玩, 早就算出你的牌了！”

  “算牌？”彪子诧异。

  “我堂堂一个理科生，还不会算牌吗？”

  “哟！嫂子选的是李柯呀！”彪子忽然暧昧一笑，挤眉弄眼，眼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意味深长。

  顾小艾三秒后反应过来, 一巴掌砸在彪子的后脑勺：“滚！那我开唰是吧！”

  彪子憨笑两声, 带着被他拉来凑角的小弟离去。

  顾小艾见彪子走了, 甚是无趣, 跳到李柯跟前, 挡住那懒洋洋的温热光线，一抹倩影笼罩在他身前。

  “李柯，我们去旅行吧！”天马行空的一句。

  李柯慵懒的抬着眼皮子，睨着她：“为什么？”

  顾小艾见他没有直接拒绝，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思量一番后她斟酌开口：“人家都说初恋最难忘，你总该做一点什么事情让我怀念一下吧！”

  “初恋？”李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好笑地，“你的初恋貌似不是我吧？”

  顾小艾扁嘴，对于他三番四次的否认表示不满：“就是你！我现在就觉得我们在谈恋爱！”

  “偏执！”李柯冷哼一声。

  “什么嘛……”顾小艾弯下腰，整张脸忽然逼近，怒瞪着他，一张樱桃小嘴一张一合，“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复习，全校包括东坑还有街上的混混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连彪子都唤我嫂子了，难道这不是恋爱么？你还想否认不成？”

  “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李柯无情地戳破她明铮铮谎言。

  顾小艾气愤嘟嘴，两人靠的极近，差一点四片唇瓣就碰上了。李柯黑眸轻转，不自然地滚动喉结，不动声色地稍稍后退几分。奈何，顾小艾再次逼近，“我们之间，就差接吻了，难道非要走到这一步，你才承认吗？”

  “顾小艾，起开！”李柯不悦皱眉，命令她。

  奈何，顾小艾就是一个典型的流氓，比流氓还流氓，比无耻还无耻，她再度逼近，挺着她胸前自以为傲的凶器：“不起开！我就不！有本事你推我啊！”

  她就是笃定了李柯的君子，从不逾越。

  “顾小艾！”他的语气显然多了几分怒气，顾小艾肯定听得出来，可是她偏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维持现状，一直跟李柯僵持。

  李柯忽然来气，素日里她玩笑也就罢了，今日确实过分，而且……尤其是她那张娇嫩的双唇贴的那么近，呼吸出来的气息都带着顾小艾独有气息，她真当他柳下惠么！

  “每天就知道吼名字，天天喊个千万遍，却不承认我是你女朋友，李柯你这个胆小鬼！”顾小艾一边说一边无止境地对李柯使白眼，似乎真的有多讨厌他似的。

  李柯被她逼到毫无余地可退，微垂眸，便能看见她那若有似无的乳·沟，更加口干舌燥起来。

  顾小艾还一直哼哼个没听没了，下一秒，他却伸手摁住她的脑门，惩罚性地吻上她那双娇滴滴的唇畔。

  那是李柯第一次吻女孩子，他曾以为那个女孩会是江雅儿，却未料是顾小艾。

  暑假前的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顾小艾再也没有进过李柯学校附近的出租屋。

  那天，刚好在楼下遇上江雅儿，她忽然问李柯：“和小艾吵架了？”

  李柯先是一愣，继而淡淡一笑：“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我觉得她挺适合你的。”江雅儿边说边将耳边发丝挽到而后，风扬过，一阵清新的洗发水味道飘过，不像是顾小艾的，顾小艾总喜欢用他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总在顾小艾身上闻到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李柯没有接她这话，反问：“你呢？”

  “我？”江雅儿不解，“我怎么了？”

  李柯清眸一眯，装傻么？漆黑眼睛静静地盯着她，好半响才轻启薄唇：“我看到了。”

  江雅儿先是皱了皱眉，接着舒展开来，笑了：“那是我哥，刚到这里没地待着，便先住我这儿了，我去学校宿舍挤了几天。”

  第一次，江雅儿同他解释，想朋友一般，撇却了老师这个身份。

  “是么？”他冷冷清清反问，没有多大情绪，接着往前走，步子有些轻缓，挨着她很近，不由地，唇线忽然柔和。

  他们之间似乎真的在靠近，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着。

  暑假开始的第一天，李柯便回了东坑，正好暑假期间有个比赛，他正需要时间练车。

  没有了顾小艾的叨扰，他倒是清净不少，整日里全神贯注地练车。

  那日，恰巧在赛车场练车，彪子刚将车开去加油回来：“柯大，就tmd一个排位赛，你至于那么拼命吗？”

  “下次七爷练车时候你也说一下这句！”

  彪子打了个冷颤，继而问：“嫂子下星期来看比赛吗？”

  “放假呢么多天，你瞅我手机响过么？”李柯淡勾唇，好整以暇看着彪子。

  彪子僵了僵唇角，确实，按照顾小艾的连环夺命扣，第一天就该奔到东坑来缠着李柯没完没了。

  “吵架了？”彪子八卦。

  “没有。”李柯否认。

  “女孩子嘛！哄一哄啦！”彪子装作老成地拍了拍李柯肩膀，一副爷很懂的模样。

  李柯忽敛眸看彪子，挑眉。

  彪子立刻松手，假笑一声：“柯大，教你一法子，准管用。”

  “不用你教！”李柯凉凉地浇掉彪子的所有热情。

  “不用我教？”彪子冷哼一声，挑眉，老练地，“那你知道嫂子为什么不来找你么？”

  李柯忽然来了兴趣，闲情地靠在车身上，双腿交叠，饶有兴趣地：“那你说说，她为何不来找我？”

  这帅气的动作瞬间引来周边几个女生的注视，三三两两的打量着李柯。

  “招蜂引蝶！”彪子白了他一眼，吐槽。

  “快说！”李柯不悦皱眉，一副没有耐性的样子。

  彪子摆摆手，这才徐徐道来：“一，就你这态度，就算嫂子是那似火的太阳，也会给你南极冰川给浇灭！”

  李柯点头，甚是有理。

  “二，你送过嫂子玫瑰吗？你送过嫂子礼物吗？再说了，你送过嫂子上学吗？”

  李柯诚实地摇了摇头。

  “三，咳咳……”彪子忽然奸笑一声，眼眸透露着阴谋，忽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李柯，“话说，是不是你最近太折腾嫂子了？”

  闻言，李柯勾起一个儒雅的笑，遽然，猛地踹了彪子一脚，冷冷丢给他两个字：“上车！”

  他是疯了才会听彪子那货胡说八道。

  彪子乖乖上车，一路都在观察李柯的脸色，好久，才开口认错：“柯大，我真不是故意调侃你和嫂子的……”

  李柯悠悠开车，没理会彪子，这样彪子更郁闷了：“那嫂子怎么不找你？”

  “不知道！”李柯冷冷地丢给他三个字，他都巴不得顾小艾不来烦我，正好可以清净几天，斜了眼副驾驶的彪子，怎么这厮那么不开挂，一天到晚给他提起顾小艾。

  彪子异想天开：“该不是嫂子移情别恋了吧？”

  李柯眼神杀他一记，彪子果断封口闭嘴。

  晚饭的时候，忽然有个弟兄问李柯：“怎么嫂子不来呢？”

  他们不是爱提顾小艾，而是自从知道顾小艾这个人物之后，都说想要见见，他就带顾小艾来过一次东坑，接着，她自己就三天五头的往这边跑，在公寓找不到他的时候，就来东坑混。

  顾小艾人长得漂亮，又好相处，弟兄们都挺喜欢她的。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吃饭！”彪子冷了他们一记，碎了一口子唾液。

  个个面面相觑，接着埋头吃饭。

  饭后，一个比较思想单纯的弟兄问李柯：“柯大，跟嫂子吵架了吧？”

  “你有解决方案？”李柯慵懒地瞟了他一眼，凉凉地问。

  那傻小子摇摇头：“没，我自个媳妇儿都搞不定，嫂子我更搞不定了！”

  话刚说完，彪子就往这傻小子头上狠狠的啪一声，傻小子捂着头，疑惑的盯着彪子，彪子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我说你小子，明知道柯大跟嫂子吵架闹别扭，你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哪凉快哪儿待着去！”

  看彪子狐假虎威的模样，李柯顿时忍俊不禁，如果顾小艾在，一定会说：“呀呀呀，我们的彪子哥多威武，多有范儿，都当着柯大和嫂子面前打人了，这还得了。”

  准弄的彪子够呛的。

  没几久，李柯拿起桌面烟盒，点了一根烟，烟的那头明明灭灭，在月光下，像萤火虫。

  “柯大，想嫂子了吧？”彪子也点了一个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他弹了弹烟灰，从鼻翼轻轻吐出一条好看的青烟，缕缕上升。

  “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想她就找她去呗！”彪子继续安慰他道。

  骤然，李柯把烟掐断，这一整天都被他们在耳边提起顾小艾，反而不是那么想见她，相对于江雅儿，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少的关系，总是心里会惦记着，惦记着她。

  “她不喜欢我找她怎么办？”江雅儿会喜欢他去找她吗？暑假她会去哪里？

  “怕什么，你去找她又不是特地的，可以是偶然嘛！”彪子眨了眨眼睛，把偶然两个字说的很邪恶。

  李柯淡淡一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登陆q，江雅儿也在线。

  “暑假有什么节目？”他发了过去。

  江雅儿很快回复了：“回老家了！”

  她不是本地人，所以回老家了，李柯盯着屏幕上四个字，真好，她还有一个家。

  “怎么？想给嫂子发q`q信息？”彪子看立刻拿出手机，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猜测问。

  李柯摇摇头，便把手机收到裤兜：“她不在线。”

  顾小艾很少不在线的，通常他一上线她的信息就会发过来。

  “可以打电话啊！”彪子明里暗里已经暗示李柯很多次了，或者说，彪子真的以为他跟顾小艾闹别扭了。

  立刻轻轻摇头，顾小艾不想找他，说明她介意，介意他不喜欢她，却……吻了她。

  “柯大，说实话，嫂子好几天没有消息，又不在线，你就不会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彪子也是常人之情的担心。

  彪子这般一说，李柯反倒有些担心起顾小艾的安危，毕竟她确实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人。

  “车钥匙给我！”

  还是去瞧瞧比较安心。

  “好的！”彪子兴奋地咧开嘴巴，魁梧身形一跃，从桌上捞了一把车钥匙丢给李柯，好久，又冲着他背后喊了一句，“如果嫂子没什么事，就把她带回来，弟兄们见见。”

  ——

  “嫂子来了？”彪子笑的谄媚极了，殷勤的把顾小艾扶下车，弟兄们该倒水的倒水，该去买奶茶的买奶茶。

  “嫂子，你最爱的奶茶！”傻小子把奶茶递给顾小艾，一边说，“可把柯大想坏了！”

  “几个意思？”顾小艾迷茫。

  “柯大这几天天天盯着手机，想嫂子又不敢打电话，大家都知道嫂子跟柯大吵架了，都给柯大出了好几个注意了…...”

  “我们？吵架？”顾小艾皱起眉头，“我们没有吵架啊！”

  众人迷惑，彪子大胆提问：“那前几天柯大废寝忘食不是为了嫂子么？”

  “我们真的没有吵架！”顾小艾据理力争。

  “那你们怎么了？”忽然，一群老爷们级别的人秒变好奇宝宝。

  顾小艾干干笑了一下，挠了挠头，接着万分诚实地一一道来：“那是因为……前几天李柯蛇精病地吻了我一下，我觉得他应该打电话跟我解释清楚，毕竟我是女孩子……他一直没有打来，我就没有找他咯！”

  “……”

  “……”

  “仅此而已？”众人狐疑。

  “嗯！”顾小艾狠狠点头，极其肯定。

  彪子碎了一口子唾沫：“不是儿，话说你们不是已经全垒打了么？”

  他上次还看见嫂子的衣服晾在阳台，怎么看见跟听见的是不一样的。

  问题有点过火，顾小艾一听，脸顿时爆红！

  虽说素日里开玩笑她也每分每寸，却开不得这种暧昧玩笑。

  “不会吧……柯大还没行动？”众人更加狐疑了，“你们几垒了？”

  “都干什么？”李柯在一旁偷听都不忍直视了，白了顾小艾一眼，蠢死了，就会给他丢脸。

  一群老爷们散开，李柯三步做两步走，拉起坐在椅子上的顾小艾，不悦皱眉，明知故问：“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嘿嘿……”彪子连忙干呵呵的笑，“没，柯大，我们就是闲聊，是吧，嫂子，闲聊而已……”

  李柯垂帘盯着顾小艾看了半天，她连耳根子都红透了，闲聊的力度还真的不是一般闲啊！

  “是么？顾小艾怎么都不会说话了，你们谁欺负她了？”李柯一本正经的说着，“围着顾小艾的，都给我青蛙跳去。”

  “别啊，柯大！”彪子最讨厌青蛙跳了，连忙求饶，“嫂子是因为害羞，才不敢说话的！”

  “你不调戏她，她能害羞么？”他继续道貌岸然，谁让他们刚刚都质疑他的能力，什么叫做没有行动，就顾小艾这身材，他继续垂帘，嫌弃的看了一眼，能行动的起来么？

  “柯大，真的不是我们的错！”彪子乞求的看着顾小艾，“嫂子，您求个情啊！”

  被彪子一忽悠，顾小艾就心软了，连忙抓住李柯的手：“李柯，他们没有欺负我，就只是问我问题，真的只是问了几个问题！”

  “是么？”李柯闲暇看了她一眼，悠悠开口，“问你什么问题？”

  闻言，顾小艾拧了拧秀眉，抿着嘴巴，脸又开始绯红。

  “嗯？”他加重了鼻音。

  顾小艾认输，连忙趴在他耳朵上讲：“他们问我们到了几垒？”

  李柯淡然抬眸，问她：“你怎么回答的？”

  “啊？”顾小艾愣了。

  反应过来之后，脸又开始爆红，怒瞪李柯一眼：“你……你也调侃我？”

  “我问你怎么回答的？”李柯忽然把顾小艾拥进怀里，强迫她直视他，“嗯？”

  顾小艾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好久才慢吞吞的说：“还没来得及回答，你就出现了！”

  李柯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会儿，有些无奈。甚至可以说顾小艾就是一个奇葩，明明应该柔弱，可偏偏常常强悍，总是让人觉得无耻，关键时刻却会如此娇羞百媚。

  “走吧！”李柯拉着她往车里走去。

  彪子不怕死的拦下：“柯大，要不，你满足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到底几垒吗？”

  顾小艾闻言，连忙紧张的往李柯身上躲了躲，一副后怕的模样。

  很少见她这副小女人的样子，李柯忍俊不禁笑了笑，拍了拍彪子的肩膀：“好奇心太重也不好，有什么事情可以来问我，别靠你嫂子太近，嗯？”

  听到警告性那么重的话，彪子连忙呵呵两声笑窜走了。

  李柯将顾小艾推进副驾驶，说要带她去西街玩。

  一路李柯静默不言地开着车，顾小艾时不时地偏头瞅他两眼，一副欲言又止。

  等到她第n次回眸的时候，李柯嗤笑：“说吧！”

  “我们应该算是二垒了吧？”她鼓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完全没有了之前在东坑时候的羞涩。

  李柯忽然很后悔让她问这个问题，顾小艾啊顾小艾，她的脑袋结构会不会太好了。

  “怎么？想全垒打？”他直言不讳，既然她都厚着脸皮提了，他都不好意思不接话了。

  果然，李柯这样一反问，顾小艾就歇菜了，直接脸爆红起来，低着头，没一会儿又给自己猛灌水。

  “顾小艾！”他忽然叫她名字，顾小艾紧张的扭过头，期待的看李柯。

  “别喝了，高速路上，没有洗手间的！”

  一句话，让顾小艾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看着她那副僵硬的表情，有一种想要把他丢到太平洋喂鱼的愤怒。

  西街是s市出了名的约会圣地，好玩的好吃的数不胜数。

  顾小艾拉着李柯溜了一圈，填饱肚子后心满意足的泡在奶茶店。

  阳光明媚，伸手挡住小半边阳光，呲着牙笑的毫无杂质。

  时隔两年，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再度回到此处，仿若历经了半个世纪之久。

  高考后没多久，顾小艾又拉着李柯去西街遛弯，吃饱喝足后又跑到奶茶店里，捧一杯奶盖茶，咕噜咕噜喝上几口，瞅着偌大透明落地窗外的旭日，明媚娇俏。

  “李柯，还记得吗？”突然，顾小艾问他。

  “什么？”

  顾小艾指着他正坐着的位置说：“两年前，高一暑假的时候，我们也来了这里，你说很想要去南非，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因为你父母在南非去世的，当时我还铿锵有力地保证说只要你想去南非，我定然陪你前去！”

  李柯轻眯眼瞳，眼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狭长。原来从那么遥远的以前开始，他便和顾小艾有过这般“山盟海誓”！记忆深处，和顾小艾的记忆远远地比江雅儿多，只是他没有发现，又或者是他不愿意去承认，他喜欢的是顾小艾。

  恍然地，他开口：“顾小艾，我喜欢你。”

  顾小艾正咬着吸管喝奶茶，闻言，浑身一震，眼瞳僵滞，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定格。

  许久，她怔愣抬眸，颤着蝶翼看着李柯阳光沐浴下的俊脸：“你说什么？”

  “顾小艾，我喜欢你。”李柯重复着，伸手将她手猛地一拉，瞬间将顾小艾整个人拉了过来，俯身而去，吻住她沾满芝士的双唇，阳光轻轻蕴含着四片唇瓣，辗转反侧。

  顾小艾惊呆地瞪圆两只眼睛，这是此生李柯承认喜欢她后如此深情的吻她。

  其实，她就在那里，你还没有看见而已。

  是她呀，你的爱人，就站在你的心里，伴着你呼吸，随着你心跳。

  别拒绝承认，你爱她，就如真理。

  不是拒绝，它就会变成悖论。

  就算是你不想承认，它仍旧如同地球伴着太阳公转般，是一个无法泯灭的真理。

  最后，他爱顾小艾，成了真理。

  一如她，只要李柯出现在顾小艾的生命里，顾小艾就活不成顾小艾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