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两个疯子
作者:一木森      更新:2023-07-29 02:03      字数:6946
  孟鹤棠和白鸽的船来了。

  孟鹤棠率先上船。

  他记得白鸽胆小, 不敢上船,需要人搀扶。孟鹤棠不情愿, 但方才是他将人拉回来的, 自然得替他师父照顾好他。

  孟鹤棠回身,他果然还站在上面。

  瘦瘦小小的少年, 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宽衫, 正低头皱眉地看着船与码头之间的距离,衡量自己该跨多大的步子,使多大的力才不会踩空。

  这码头比湖水面高两尺, 船上的男人望着岸上的少年,需要微微抬起头才能看到少年的脸。

  倒是正好让他看到了少年的全貌。

  少年发现了孟鹤棠的目光, 朝他递了个戒备的冷眼。

  孟鹤棠皱了皱眉。

  他知道他这张脸是假的, 但是, 他敢肯定,这人本就是个娃娃脸, 不然脸上的皮透不出自然的光泽。

  视线扫过少年的喉咙。如丝平滑。至多十三岁, 比颂黎还要小一岁。

  这么小的孩子, 却浑身长满了刺, 眼睛冷的和他的皮肤一样,瘆人的冷白。

  倒是鼻梁上的几粒淡色小雀斑,将他的疏冷防备稀释了些,令他看起来,只是个咬人不疼的小狼狗。

  孟鹤棠上前两步,朝他抬起手。

  “来, 我……”

  话音未落,码头上的人影忽然纵身跳了下来。

  “啪!”

  孟鹤棠还没回神,少年已稳稳落地,无视他的侧身越了过去。

  孟鹤棠回身,少年侧身屈膝坐到了船夫旁边。

  孟鹤棠不恼,反而被他激地笑了。

  他知道了,这小子是气他拆散了他和冯四余。

  孟鹤棠无奈地摇头叹息,在船的另一头坐下,并叫船夫开船。

  这船实在是小。他们就是分别坐在船两端,之间的距离也只有两尺远。

  只要弯身探一探手,就能碰到对方。

  孟鹤棠发觉了,他刚坐下,就弯身朝少年探过了手。

  白鸽此时是向着湖面抱膝而坐,眼睛放在湖的远处,孟鹤棠向他探过手时,他压根就不知道。他若知道,绝对会炸毛。

  孟鹤棠显然料到了,所以他的动作飞快,两只大手扶着少年细瘦的肩膀往这边方向一扳,就松开了。

  他将手上的力量尽量减到了最轻,轻到就像身体被柔软的物体轻轻蹭了一下。

  所以,当白鸽发现视野发生变化,本来看到的是如镜平静的湖面,眨眼却是看到一张瘦削俊逸的脸时,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两秒过后,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孟鹤棠早就将视线移向外面,感觉到对面的目光变得杀气腾腾,并气极地又要扭回去时,才道。

  “你要是想让你的皮被湖水泡化,尽管侧着坐。”

  少年动作一顿,眼中闪过惊慌。

  少年还是扭了过去,不过,不是侧着坐,而是背对孟鹤棠而坐。

  孟鹤棠瞥了眼少年的后脑勺,对他的敌意不甚在意。

  这面湖极大,此时时辰尚早,偌大的湖面上,只有他们这三艘船。他们的出发时间都不相同,若要凑到一起,有点难度。

  但这对某人来说,显然不算困难。

  白鸽拉了拉船头撑船的船夫,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一艘船。

  “小公子要老奴去找那艘船吗?”

  白鸽点头。

  “好嘞!”船夫立即抽杆,准备转移方向。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

  “船家,别往那边凑。”

  船夫和白鸽回头,看到了孟鹤棠淡漠的侧脸:“避开那两艘船,在湖里兜一圈就好了。”

  船夫愣愣应声,将杆子又抽了回来。这时,船夫感觉到衣袖又被扯了扯,低头一看,一只细白的手向他递来一颗碎银子。少年再次郑重其事地往那边的船指了指。

  船夫忙不迭:“哦哦好!老奴这就……”

  “船家……”身后又传来懒懒的声音,船夫回头,两眼顿时放光。

  只见孟鹤棠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枚大大的十两银子,神色从容地迎视小狼狗的那对会喷火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听我的。”

  船夫乐呵呵地接下了银子,然后一边向脸一阵白一阵青的少年连说抱歉,一边将银子小心地收到了衣襟内的衣兜里,撑杆往无人的那片湖去了。

  孟鹤棠以为少年会彻底炸毛,甚至已做好了他会冲过来打架的准备。

  然而,什么都没有,回过身后,就再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背影看起来异常落寞。

  孟鹤棠瞅着少年细瘦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他知道他这样有些欺负人,但是,他必须要这样做。

  “小兄弟。”孟鹤棠缓道:“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白鸽顿了顿,回过身来,朝孟鹤棠不能置信地瞪眼,好像在说:你是不是有病。

  孟鹤棠回以似笑非笑,也用表情告诉他:你就等着瞧吧。

  两人闹的这般不愉快,也没心情游湖,船游了一半,孟鹤棠就让船夫把船开回岸边。在岸上等待的时候,两人更是有多远闪开多远,余光都不愿有对方的影子。

  湖里的人显然发现他们上了岸,且气氛不太好。

  钟静那艘很快往岸边飘来,冯四余那艘却还在那头的树影下乘凉,没有动身回来的意思,显然还没享受够。

  孟鹤棠倒是想拍手叫好。就该这样,让那冯四余和他的小情人受点煎熬折磨。

  这时,湖面传来一阵巨大的落水声,并伴随着慌乱的尖叫。

  孟鹤棠就坐在岸边树下,听见声音,立即起身定睛去看,是钟静那艘船有人落水了。

  是张姝。

  张姝似乎不会水性,正在水中惊恐扑腾大叫着。

  船夫已第一时间伸杆过去,孟鹤棠亦第一时间叫岸上的船只过去救人,但,情况看起来不太好,很快钟静船上的船夫跳入水中直接救人。

  或许是张姝太害怕,那船夫无法勾住张姝,两人在水中折腾许久都没能顺利把落水者往船上带过去。

  “鹤棠!我不会游泳!你快来!”是钟静在朝岸上大喊。

  话音刚落,孟鹤棠就从岸上如电窜了过去,他身轻如燕,脚尖在赶往事发地的船上借力一踏,眨眼来到张姝身边,哗一声跳进了水。

  毕竟是习武之人,勾到张姝后,孟鹤棠就立刻带着她上了赶过来的船只。见她脸色发白没有意识,又直接在船上抢救。

  事发地离岸边不算远,岸上的人能看清孟鹤棠是怎么救人的。他浑身湿透,跪在张姝身旁,朝张姝头部弯俯下身,然后又将人抱起翻过来横放到他的膝盖上。

  反复了两次之后,张姝动了,往外哇哇吐出了水。

  岸上的船夫看了不由阴阳怪气地笑起来。

  “这小子!方才是不是用了口对口吹气的方法?”

  “肯定是了,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快吐出水?这方法挺有用的,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用来救不认识的姑娘……我们那儿,要是用这方法救了姑娘,就一定得娶她。”

  “诶!小公子,那两个人是夫妻吗?”

  其中一个船夫朝不远处的一个天青长衫的少年喊了喊。

  可那少年似乎没听见,只是呆呆地站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艘船,看着那个高大的男子蹲下身,将一身湿漉漉哭泣的女子背起来,飞身朝他这边掠来。

  男子的脚尖就落在少年两臂远,所以少年很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呜呜我好害怕……我好丑,不要看我……”

  “不怕,没事了。何况你也不丑,到马车歇歇……”

  张姝受了惊吓,但身体无碍,没想到的是,倒是救人的那位倒着了凉,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夜半时分,守在孟鹤棠身边的颂黎,再一次给少爷擦过汗后,发现少爷比之前平静了,情况似乎在好转,心里一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少爷身体一向强壮,几年都不曾生过病,这点烧对他肯定不是问题。

  这样想,困的不行的颂黎决定去隔壁耳房睡一会儿,走前,还给少爷吹掉了两盏烛火,只留一盏在床边。

  颂黎离开后不久,宽墙内传来一阵闷闷的转动声,角落位置的墙体打开了一道缝,一个小身影从里无声地钻了进来。

  来人脚步施施然,在睡着孟鹤棠的床边无声站定。

  为了散热,孟鹤棠此时只着单薄的衣衫,衣襟松松敞着,露着一片冒着细汗的胸膛。单薄的被单,只盖到了x缘下,虽然看不到下半.身,但被这柔软服帖的被单一勾勒,那紧z的腰kua,以及长腿,便令人更是不由遐想连篇。

  颂黎估算错误了,孟鹤棠并未退烧,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红的,他不再躁动,是因为汤药在起效果。

  也正因这汤药,他睡得很沉,整个人完全放松舒展,线条流畅的俊脸再没有平日的一丝锐气,睡得像个没有防备的孩子。

  来人也被他此刻的天真无邪吸引,久久看着他不动,直到来人看到他那两片干燥地微微发皱的嘴唇,才缓缓伸出手,摸了上去。

  它们看起来实在是太需要照顾了,只是指腹的摩挲,它们就抖动地张开了一道细.缝,并发出了细弱的低喃。

  “水……”

  来人自然是听见了。

  但来人不仅不会满足他,还打算让他更渴些。

  细圆小手在他唇上打了个圈后,便顺着他的下巴线条,滑下他的喉咙,挑开了将他柔软包裹的被单。

  本来还要往下探寻神秘的地方,男人蓦然浑身一阵颤栗,原本绵长平稳的呼吸顿时一促。

  来人见他这样的反应,朱红的小圆嘴慢慢勾起狭促笑意。被单里的小手,大大一张,贴在了那片滑如丝绸,烫如烈火的??上。

  男人如此敏感,只是这样,俊脸便难.耐地微微皱了起来,原本放松平放在被单中的腿,曲起了一侧膝盖,无意识支着微微摇晃。

  那只放肆的手,远还不打算停止作乱……

  男人已是难耐,被这么作乱,更是一阵绷紧,脸颊潮.红,干燥的嘴唇比方才又张大了两分,在沙哑地喃着。

  “水……”

  终于,一张娇.艳若滴的小嘴送到了他可怜的嘴上。

  他真的是渴极了,感觉到唇上来了这么个又r又润的东西,他便高兴坏了地连连喘了两声,微微仰起下巴,迫不及待张唇紧紧将这东西含住。

  他贪婪地吸.吮着,把这东西里里外外吸了个干净。每吮到一点甜.汁,他便会发出极舒服的一阵叹气,方才还难受的皱起的眉头,慢慢平缓放松了下来。

  可这下,却变成小圆嘴渴了,它显然比他还要贪心,不满足仅此动作,开始往他口中探入,勾他与其研.磨j缠。

  小圆嘴愈发急切,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不给他c息的机会,逼他承受其滚烫的气息,逼他吞下其象征着想吃掉他的甘露,逼他承受其凶狠的s咬,在他唇上下巴留下一片片醒目的红.痕。

  就好像主人在自己的物品上烙下印记,告诉世上所有人,这男人是她的。

  男人被这亲吻侵略地无法呼吸,体内的热被彻底挑起。

  “……肉一……”

  放在身侧的手抬起,要将这个需索着他的人紧紧抱住。

  然而,他只抱到一手的空气。

  孟鹤棠心陡然一冷,混沌而粘稠的脑袋,随之一清。

  缓缓睁眼,窗外泻进来的日光,明亮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场溺水,让张姝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她开始变得不那么畏畏缩缩。并且她不再戴人.皮,不再遮掩她脸上的青色胎记。

  因为孟鹤棠在救起她后,对她说,她不丑。

  孟鹤棠是她从出生到现在,唯一说她不丑的人。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孟鹤棠面前,说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想伺候他一辈子,在他身边为奴为婢。

  孟鹤棠皱眉看着地上的张姝,又瞥眼扫向一脸坏笑的冯四余。

  哼,他就知道是冯四余鼓励张姝的。

  孟鹤棠正要移回视线,蓦然看到冯四余身边紧挨着一个小身影。

  是白鸽。

  这两人坐在同一条长椅上,明明白鸽身旁还有很多位置,手臂却挨着冯四余。令人不由遐想,这两人紧挨的手,是不是在桌下偷偷握着。

  反观,应该与冯四余坐一起的师父,却坐在桌子另一边,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孟鹤棠胸口发闷,利目盯向白鸽,发现他罕见地没有扭着脸出神,而是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

  孟鹤棠冷冷收回视线,嘴唇动了动:“不用报答。”

  孟鹤棠没有扶跟前的张姝,而是退开两步,向她作了作揖,神色疏离淡漠:“我不需要女佣。”

  说完,不等张姝起来,转身大步离开。

  傍晚,孟鹤棠从外回来,正准备去后院把一根快做好的笛子一次完成了,蓦然听见里边有人说话。

  “白鸽,你教我的溺水方法不灵啊……讨厌!你看错了,他没有亲我,而是在我脸上点穴……”

  孟鹤棠瞠目,什么,溺水是设计的?

  “你再教教我别的方法好吗,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孟师叔接纳我?”

  孟鹤棠隐在墙后小心地往里探头。

  果然,里面站着白鸽和张姝。只见白鸽正把嘴巴凑到张姝耳朵上,显然是在说话。说完,还胸有成竹地对张姝一笑。

  “天啊!白鸽……”张姝被白鸽方才说的话羞红了脸:“你好坏……这种方法你都想得出来……我做不到的。”

  那白鸽鄙夷地瞥她一眼,又往她耳中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张姝又是一阵惊叹:“不会吧……师叔他他……他有这种癖好?”

  白鸽煞有介事点头。

  看到这里,孟鹤棠浑身血液都冰冷了,差点没忍住自己,冲过去将那少年杀了。

  好啊,冯四余,你和你的三个好徒儿,一个歹毒一个,竟没一个安了好心!

  砰!

  城西的一间茶馆里,冯四余手中的茶盏蓦然摔落地面,冯四余看着地面碎裂的杯盏,神色突变,迅速屈指一算。

  吴闫真发现他的异样:“怎么了?”

  “完了!”冯四余大呼,手紧紧揪住吴闫真的手臂:“师父!我遇到两个疯子了!你要救救我!”

  吴闫真都被他吓了一跳:“到底怎么了。”

  听冯四余说完之后,吴闫真反倒没有了紧张,还哈哈笑了出来,伸手掐了掐冯四余的脸:“你和唐掌柜都太顽皮了!”

  “我是为她打抱不平!”冯四余头疼:“我就说,为何之前她不愿意回来,后面回来了,又不愿走了,原来是……原来是要捉弄报复那小子……”

  “哈哈哈哈!这天下,也就只有唐掌柜能把鹤棠玩坏。左右也不是坏事,不教训教训鹤棠,唐掌柜也吞不下这口气,鹤棠也不懂得好好做自己。既然纸快包不住火了,不如我们直接退场,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吧。”

  冯四余神色一喜,可转念一想:“这,会不会不厚道?毕竟幼一也是我媳妇。说好帮她扛的,现在又溜了……”

  话没说完,又被吴闫真捏了捏鼻子:“还好意思说媳妇,就是你这声媳妇,害得鹤棠那三年,日日强颜欢笑!我还是带你这不厚道的婆婆溜吧,待他们成婚之日,再回来谢罪。”

  当孟鹤棠四处找冯四余与吴闫真没找到,却找到一封他俩留的信,说什么要去找一件宝物,将两个徒儿暂时交由他看管时,孟鹤棠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

  “师父和师公走了?”

  藏书阁里,张姝慌张地急看书信,旁边的白鸽倒是十分冷静,只瞟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扭开了头。

  坐在太师椅上的孟鹤棠,视线放在白鸽身上。

  这反应未免太平淡。

  或许是早就知道他们要走了。可不管多早知道,多少也会伤心,不可能如此豁达。

  难道,是突然想通了,主动与冯四余言断,冯四余伤心之下,与师父一走了之?

  突然扑通一声,张姝拉着白鸽跪倒在孟鹤棠面前,泫然欲泣道:“求师叔收留我们,我们孤苦无依,身无长技,出去外面,定是任人欺负……我们愿意为奴作婢……”

  身旁的白鸽忽然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扶地站了起来。他没好气地瞪了眼一脸错愕的张姝,掸了掸膝盖和衣袖,一副事不关己的站到了一边。

  张姝失措地看着白鸽:“白鸽你……”

  “张姑娘,有人不赞同你的话啊。”孟鹤棠在对张姝说话,眼睛却是看着那一脸不屈服的白鸽,缓道:“起来吧,我不会让你们做什么奴婢的。”

  “虽然我对你们师父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不齿,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刁难你们。你们确定要留在我这儿吗?”

  张姝是求之不得,那白鸽看起来还没决定,眼神满是戒备。

  孟鹤棠:“若下了决心,便与我孟鹤棠签一份佣工协议,月俸待遇和我家工人一样,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他注意到那白鸽警戒的神色松动了些,更别提张姝,那是一百个愿意。

  “张姝,你会画画,便去书肆里帮忙吧,给书稿画书封。”张姝欢天喜地的应了。

  “至于白鸽……”孟鹤棠皱眉将少年打量了一圈:“你似乎没有任何擅长的,我还真想不出来能让你做什么。”

  白鸽对他的奚落丝毫不惧,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地别着脸。

  “不是的!白鸽他会……”张姝正要说下去,被白鸽一个利目瞪了回去。

  孟鹤棠:“说下去。”

  张姝小心翼翼瞥了眼白鸽,见他似乎也无所谓了,才答:“白鸽他会占卜。”

  孟鹤棠微愣。

  “占卜……”

  转而一笑:“这就可惜了。我这一不是道观,二不是庙宇,不然,也可以让白鸽小师弟在门口摆个桌椅,插个幡子,给人占卜算命……白鸽小师弟这特长,怕只能在自己身上发挥了。”

  看到少年那张冷白的脸越来越绷不住,要炸毛了,孟鹤棠才哈哈笑着不再戏弄他。

  “好罢,偶尔还是能给我占一个的……那就留在藏书阁吧,占卜完了,就擦擦灰尘,摆摆书,磨个墨……白鸽小师弟,这书童一职,做得来吗?”

  白鸽一个眼神都懒得丢给他。

  这些工作本来是颂黎的,如今颂黎去了书肆内帮忙,白鸽便代替了颂黎的工作,留在了藏书阁内做了个书童。

  寝室自然也搬到了藏书阁楼上,正是孟鹤棠卧室旁的那间耳房。

  白鸽没有做过书童,以为和杂役差不多,没想到,根本不是,其实就是个书房主人的贴身丫鬟。

  主人不在家的话,打扫完藏书阁,便闲着了。

  可主人要是在家,那可不得了,那就得被主人直接栓在了裤腰子上,再不能离开半步了。

  no:2016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爱上了书童的设定……下章,孟夫子继续被小狼狗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