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丑小鸭，还是喜欢偷听偷窥偷偷跟踪的丑小鸭！小时候这样，长大后还是这样，一辈子都改不了！”汤静之讽刺，“念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冷枫，很嫉妒我，总是故意跟踪我们，偷偷观察我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一身小家子气，不敢跟冷枫表白，不知道该说你有自知之明，还是说你蠢。你的那点小动作冷枫都知道，他最讨厌被打扰，你却像跟屁虫，不知道他有多烦？”

  许愿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两步，对汤静之说：“我是小家子气，难道你是大家闺秀吗？除了外表不同，我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因为他不喜欢我，我就低你一等吗？至少我人格健全，我问心无愧。如果你真爱冷枫，为什么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他，高中毕业时候，你人生最灰暗最倒霉的时候，他都没抛弃你，还因为你没参加高考，错失清华北大的机会！你又知不知道，是你亲手毁掉冷枫的人生！”

  “我毁掉他了吗？他现在好好的，如果不是我，他今天怎么有机会成为明星？”

  “我真替冷枫感到不公。他为你吃这么多苦，你一点愧疚都没有。”

  “该感到不公的是我，我的男人，整日被一个厚脸皮的女人死缠烂打，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冷枫不会永远喜欢你！总有一天，他会看清你的为人！”

  汤静之冷笑：“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永远。只要我站在他面前一天，他就会一直爱下去，只要我勾勾手指，他永远不可能离开我。”她说完扭头走。

  邵帅牛脾气发作，要拉住她继续争执，许愿跑到前面拦住他：“别追了，别吵了，有记者出来了！”

  汤静之到外面招了计程车迅速走了，许愿把邵帅拉到没人的走廊，劝道：“消消气，汤静之的话听听就算了。”

  “她那么说你，你不难受吗？”邵帅不甘地问。

  许愿说：“不难受。呵呵！”

  “你还笑？”

  “我没有她那么在乎美丑，她的话当然刺激不到我。要说难过，我只为冷枫难过。不过，现在也不难过了，因为冷枫现在很好不是吗？”

  邵帅略难堪地点了根烟，推开窗户，对着窗户猛抽。

  “你会把今天听到的告诉冷枫吗？”

  许愿摇头：“我以人品担保，不会乱说出去。”

  邵帅叹了叹气，很烦以前的自己，“我的确孙子过，傻逼呵呵地想撬墙角。我被汤静之迷惑过，但我发誓，是她故意迷惑我！等我醒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特别傻逼，简直日了自己的祖宗，脑袋都傻逼了！我和冷枫自小关系好，但我俩并不是一个路子。不怕你笑话，我幼儿园就已经学会早恋，小学时候就已经看遍了黄片，别他妈跟我说女人这种生物我不懂！女人发出什么信号我会不知道？”

  许愿噗嗤笑了起来：“这是真的吗？你太坦白了……”

  “当然真的，没开玩笑！高中时候，汤静之和冷枫到一起之后，作为好哥们我自然认识了她。的确，她是第一眼的绝世美女，我对她一见钟情。我心底一声卧槽，这个女孩儿比我心里最美的电影明星还漂亮，呼唤着我渴望得到她。天大不幸，冷枫怎么比我先认识她一步？我心想，如果让我先认识了，枫子就别想得手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汤静之对我很热情，有点若有若无的撩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别说她没对我主动过，那是放屁！走路故意崴脚，要么假装头疼，这特么还是我后来才悟出来的，都是套路，就是引我怜香惜玉主动扶她。冷枫的家庭和我两个极端，冷枫家特穷，我家特有钱，汤静之知道。她背着冷枫自己跟我约会很多次，只是没有言语点破，我带她到处玩，冷枫蒙在鼓里。那时候，我真不信汤静之对我没有意思，我甚至迷之自信觉得我们应该是一对儿，我特么长得也不差是吧。反正到最后我和冷枫之间她肯定二选一，我一直暗暗等待结果。直到高考，汤静之出事，冷枫为她断送前程，她大概出于感激就跟冷枫下南方了。我觉得那是报恩，所以我没有绝对放弃汤静之，一直保持联系，还去了南方很多次，就想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汤静之在南方给我打过很多次电话，抱怨跟冷枫过得不好，一个女孩人生有了阴影还过得那么艰苦，说实话我很心疼。她跟我说冷枫不上进，错过大学走上社会后很颓废，一蹶不振，她觉得对不起冷枫，不忍心也没脸离开他，我就更心疼了。现在回想，我脑袋是被门挤了，听信这女人的谗言，还以为枫子真不行了。实际情况却是，枫子为了汤静之，一直很上进，没日没夜打工，可是又能赚几个钱呢？为此，我还偷偷给汤静之汇过钱，前前后后十几万，这事儿到今天我都没跟冷枫说。”

  “这么多钱，冷枫都不知道，她把钱花到哪去了呢？”

  “女人，能花到哪儿去，但肯定没花给枫子就是了。我拐弯抹角试探过冷枫，冷枫完全不知情，也没花过她什么钱，全是倒搭。这个女人太不实在，太有心计了。过了两三年我想她和枫子朝夕相处，相依为命，肯定已经深爱彼此不可分割，跟两口子没什么区别。这女人吊着我可能只是拿我当一个普通朋友。我就没再去南方看他们。”

  “邵帅，你别自责了，都过去了。”

  “我怎么会喜欢过这样的女人，智商为负。”他用拳头垂了垂窗台。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你放心，我嘴巴严得很，这件事不会告诉冷枫，如果冷枫知道了，他会很心痛很心痛。”

  “我没打算告诉他，不需要他替那女人还我钱。我也没脸告诉他……”

  邵帅跟许愿聊了好久，一直聊到歌友会结束散场。

  粉丝们恋恋不舍地走出会场，许愿和邵帅组织大家按秩序离开，冷枫和公司人匆匆离场，从专用通道往外走，媒体都追围上去拍照采访。

  聂熙哲从人群中绕出来，第一时间找到许愿，刚打了招呼，就有记者跟过来，希望能对聂熙哲进行一次访谈，说说唱片公司旗下艺人和发展的事。

  助理过去拦住记者，到另一边去约时间，聂熙哲反而像一个小助理，给许愿和邵帅当帮手，遣散那些热情未退的粉丝们。直到把大家都妥善送走，他把车开到许愿前方，请她上车。

  “现在，可以了吗？”

  邵帅和许辉的车也同时开过来，许愿和陶乐悠她们七个女孩儿站在台阶，看看邵帅看看许辉，再看看聂熙哲，迟疑几秒，还是拒绝了聂熙哲：“熙哲，不好意思！我哥和邵帅都有车。”

  她和邵帅顺路，小悠和许辉恰好顺路，她特别让哥哥送小悠小美和另一个女孩儿回去，她和另外三个女孩准备上邵帅的车。

  正走向邵帅的车，聂熙哲突然开车拦在她和邵帅轿车中间，继续邀请。

  “我妈让我顺便给她带一套新护肤品回去，可以先去你的店面一趟吗？”

  另一边许辉意味深长地笑了，他敲敲车窗，对许愿说：“既然聂总专门等你这么久，你就跟他去一趟吧。”

  如此精明的许辉，又怎么看不出聂熙哲多喜欢许愿。许辉反而觉得，许愿跟聂熙哲很适合。许愿无奈，只好跟哥哥和邵帅他们摆摆手，特别嘱咐许辉：“那你必须把小悠她们送到家门口啊。”

  “放心吧，我不会把她们弄丢了。”许辉摆手。

  挥挥手，她走向法拉利。

  许辉和邵帅的车拐弯离去，聂熙哲载她回到化妆品店。

  回到店里，许愿在仓库翻翻找找，找了半天，出来跟聂熙哲歉意地说：“阿姨用的那套护肤品，刚好买断了，新货还没到，等我拿到新货给阿姨送过去，应该很快！”

  聂熙哲坐在柜台的高脚椅，品着店里已经凉了一下午的茶，味道依旧很好，很清淡，慢声说：“不急。”

  “让你白跑一趟。”

  “本来要请你喝咖啡没喝上，现在喝到茶也不错。”

  “都是上午泡的，不新鲜了。”许愿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也口渴了，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偌大的店铺静悄悄只有两个人，聂熙哲只想把茶喝慢一点，手里一直端着茶杯不放，还续了一杯。

  然后，他接了一个电话，正好是他母亲的。

  “喂妈……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呵呵，我现在在许愿店里，你拿一套护肤品，但是断货了，可能要等两天。嗯，要许愿过去？现在吗？”聂熙哲露出高兴的笑，看向许愿，“我妈想叫你去家里打麻将，三缺一，有日子没见，想你了。”

  “现在？”

  “嗯。”

  “现在啊……”许愿迟疑。聂熙哲把电话递过来，放在她耳旁。聂太太的嗓音传了过来：“许愿啊，过来陪阿姨打一会儿麻将好不好？我的麻将瘾犯了，三缺一，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