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纵然是一个脸皮厚实的人，可还是无法对比自己父亲还大, 年近六十的人喊一声小刘, 想了想也只得硬着头皮说, “刘大哥, 你看这锁能通开吗。”

  小刘大爷瞥了她一眼, 开口要证件，“身份证带了没，先把单子填了。”

  说着小刘大爷从腰件的挎包里掏出一份32开的单子, 伸手递给展云, “把这个填了。”

  展云低头一看，这份开锁备案单是上下两层, 可复写的，单子上的所列事项还挺全, 什么姓名, 身份证号, 联系方式，开锁原因等等都有。顾卿清从自己的帆布包里翻出一只笔递给展云, 并解释道，“小刘他开锁是正规的, 这个单剧到时候你拿一份，他拿一份，为得是在派出所报备，这也是出于负责。”

  展云接过笔把单子填完了，小刘大爷又让展云一手拿单子一手拿身份证来了个合影。

  小刘大爷专门带了个相机拍照, 拍了身份证的正面又拍了反面，走完这一套流程，他把

  开锁备案单的底联抽出来给了展云，这才道，“放心吧，我是正规开锁，这些材料我是按要求存档，方便派出所查阅，我看看你这个锁还能不能修。”

  说着小刘打开了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了细长的铁丝和超级尖锐的镊子，蹲下身子捅起锁眼。

  “哎呀，小姑娘，你这个锁是不能用了，里面不光有油漆还有速凝胶啊，这个锁芯是废了。”小刘停了手里的动作，把工具箱拉了过来一顿翻找，然后眉头一皱，“我这些锁芯里哦还真没有一把你这样的锁芯，现在我要去把锁芯给你拆了，门倒是打开了，但是我没有合适的锁芯给你换，那你今晚和明天出门就锁不了门。你这锁芯应该是定做的，蛮少的。我的意思是呢，你今晚就先别开锁了，去朋友家住一晚，明天我干脆带一套锁头过来，里里外外都给你换了，虽然耽误点时间，但是安全。”

  去朋友家？展云首先想起来的是封勉，可封勉家实在是太远了，要不住酒店？可住酒店一晚上也要好几百呢。她转头看看顾卿清，又看了看李雪。

  李雪便道，“小展姐姐，今晚就跟我们挤一挤吧，我家那个沙发是可折叠的，放开了就是个小单人床。”

  “那今晚就麻烦你们了。”其实这个结果展云是最乐意的。

  “行，那我明天6点来钟过来换锁。”小刘大爷叫她们都商量好了，便麻利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六点？那么早？”顾卿清疑惑的问，“您能起的来吗？”

  “六点不早了！”小刘大爷把工具箱往身上一背，解释道，“我啊早上4点来钟就得起来剁馅搟皮蒸包子，六点来钟过来把锁换好，我还可以回去继续卖包子，一点都不耽误！而且也不耽误你们上班。”

  感情开锁还是兼职，卖包子才是正业吧，现在的老年人啊比年轻人都拼。展云这幺一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小刘大爷卖包子？跟顾卿清很熟，还是她们胡同里的邻居？

  展云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小刘大爷，有些无语的笑了，怪不得刚才一看到这位不服老的小刘大爷，她觉得有些眼熟呢，这不就是很久之前，她跟顾卿清还不熟的时候，顾卿清找来天天在医院门口卖包子写情书给她的那个大爷嘛。

  “明天到了我给你打电话，小顾啊，你可好久没回咱们胡同了，有空回去看看。”小刘大爷很热情的拍了拍顾卿清的肩膀，顾卿清送他进了电梯。小刘大爷趁现在只有他和顾卿清两个人，神秘兮兮的小声道，“刚才那个房主不就是你以前说要介绍给我们那个医生吗？你们在一起了？我就说你那会儿那么费劲吧啦的关注她，肯定有事！”

  “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我们两个都是女的，能有什么事。”顾卿清尴尬的应付着。

  小刘大爷本来就是话唠，上了年纪后，话就更多了。以前顾卿清还在胡同里租房子住的时候，下班路过小刘大爷的包子摊，有闲了就会跟小刘大爷唠上几块钱的。

  自从顾卿清搬出胡同，小刘大爷便觉得自己少了一位唠嗑界的知己，今个好不容易见到了，那话匣子唠唠叨叨的就是关不上，“你可好久没回胡同口了，你知道我养的那只小狗吧，公的，是个小泰迪。最近它愣是看上了胡同里那条傻二哈。那个傻二哈你还记得吧，整天翘着个尾巴傻乐，张着大嘴，吐着大舌头一会儿在这家菜摊抬腿撒个尿，一会儿上西家货架下刨个坑……”

  咳，顾卿清故意清了清嗓子，提醒到，“你想说什么直说呗。”

  小刘大爷不喜欢别人叫他叔，叫他大爷，就喜欢跟年轻人打打闹闹的，还真有点老顽童的感觉，他就喜欢顾卿清跟他有话直说的样子反正他就是话唠嘛，很多人明知道他在废话，还不好意思打断他，说是礼貌，其实他但觉得，那种人是顾虑太多，像顾卿清这样多好，知道他废话了，就直接打断他，反正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年轻人，不要那么多弯弯绕绕，“哦，你知道我养的那只狗吧，公的，是个小泰迪。”

  顾卿清点了头，心说，小刘大爷，您说过一遍了。

  小刘大爷继续道，“我养的那只小泰迪是个公的，你懂吧？就是上敢那个天，下敢那个地，中间恨不得那个空气的泰迪犬。”小刘大爷还是估计到了顾卿清时候女孩子，故意把日天日地日空气给脱☆敏处理了下，“它呀，是个公的，最近看上了一只二哈。那只二哈呢，也是公的。你说奇怪不，满大街的小母狗，啥样式的没有，它就单看上了那只二哈，整天哈哈的跟在那只傻二哈的屁股后面，撵都撵不走。”

  顾卿清听着小刘大爷拽的这些词汇，心说他最近可跟着胡同口的小青年们学了不少啊，就是这喜欢开会啰嗦的毛病改一改多好。

  “小顾啊，我跟你说，刚开始啊我还特别不愿意，心说你一小公狗怎么还招个小公狗？我就拦着它不让它出去，好家伙，它竟然绝食了，好几天啊不吃不喝就趴地上呜呜叫唤，把我心疼的吆。后来我又一想，它顶多也就活个十几年，撑死了二十几年，它这一生全用来陪伴我了，现在它有了那么一点属于自己的快乐，难道我还要去扼杀嘛？这样做太自私了，也不公平。唉，虽然我总说自己是个小年轻，不服老，可是我毕竟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这半截身子已经准备进黄土了，想想我们人，不也就是活几十年吗？我们不犯法、不为恶，也不碍着谁，怎么就不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呢？所以啊，我现在随它了，不就是喜欢条二哈嘛，喜欢就喜欢了，我一起养了，只要它不背拐走就行，狗生不易，且活且开心嘛！你说是不是啊，小顾。”

  “哎呀，您这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顾卿清有些哭笑不得的应和着，她知道小刘大爷的这个话匣子她得使劲硬关，不然聊high了，他真能唠个三天三夜不停歇，他没事，把对方给累死。“得了，我叫您声刘大哥，我还是送您下楼吧。”

  “哎呀，小顾啊，我跟你说，刚才我看那个医生看你的眼神，就跟我家小泰迪看它那个宝贝疙瘩二哈是一模一样的，直愣愣的狗眼里全是对方啊……”

  顾卿清无奈的捂了捂眼睛，自我催眠，我什么都没听到……

  “走了，你是不是开车来的，路上小心。”顾卿清硬把把小刘大爷拉进了电梯，强行终止这人和狗之间关系的对话。

  见顾卿清陪着小刘大爷进了电梯，李雪便邀请展云道，“小展姐姐，我们上楼吧。”

  展云摇了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刚才报了警，估计一会儿警察和物业会过来，我等这边完事了，上去找你们。”

  李雪点了点头，便自己上了楼。果然物业和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到了。警察先是对展云一番问讯、笔录，又卡卡把现场的情形拍了下来。

  最后一伙人一起去了物业办公室，把这层楼的监控视频给调了出来。

  “看来这个人对你的作息和活动十分熟悉啊。你上午没出门，啥事都没有，可下午你前脚刚走，这人后脚就提着油漆桶来祸祸，很明显是蓄意报复啊。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跟谁起过摩擦，有过节？”

  面对警察的提问，展云的眼睛盯着屏幕，直勾勾的散发冷意，“我一个普通医生，能得罪什么人。”

  她看着视频中那个泼油漆的人，对方把自己包裹的相当严实，黑衣黑裤黑帽子，墨镜口罩黑手套，完全看不清正脸。展云略一思索，正色对警察说道，“如果非要说最近跟谁有过节的话，还真有一件事，年前医院接了个病人，我是主刀医生，那个病人的家属一直诬赖我和医院渎职，前不久还在医院闹过，病人家属想要大笔赔偿金，我没同意，这年头讹诈不成就开始恐吓了。

  ”

  展云冷笑，目光依旧落在正在播放中的监控视频上。就在那个泼油漆的人走后不久，就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同样穿着暗色的衣服，压低了帽子，他故意避开摄像头走动着，举起胸前的相机对着被红漆沾染的门和强一顿猛拍。

  “这人拍照干什么？”其中一个民警疑惑，“会不会跟泼油漆那人是一伙？”

  “这是个狗仔。应该不是一伙。如果是一伙，他完全可以在泼漆人泼漆的时候就来拍，而不是等对方走了偷偷摸摸的拍。”虽然视频中，那个狗仔故意压低了帽子，可展云还是认出了他是谁。

  他就是前几天在小区围堵展云的那群娱乐记者中一名，就是他假摔非说展云暴力踹断了他的腿。

  “既然你有明确的怀疑对象，我们也会按照相关程序进行落实，审讯。如果确定了你说的那个病人家属就是这次泼漆事件的元凶，你是准备私了还是……”

  “我不接受私了。”不等警察说完，展云斩钉截铁的开口，态度十分坚决，“若果抓到了这个人，该关就关，该罚就罚。”反正她最近空闲时间还挺多，那就来一个收拾一个。

  “是这样的展女士，您这件事呢，并没有说像刑事案件那么严重，我们是建议您私下协商解决，一呢可以获得相应的赔偿，二呢也可以避免把这件事情的影响扩大化，对您造成不必要的影响。”民警跟她解释道。

  “我要是害怕对自己有影响就不会报警了。我不会接受私了，这就是我的态度。”展云知道一般的民事案件，性质不重，案情简单的话都会采用不告不理的方式，建议涉世双方协商解决。

  “这件事真是麻烦两位警察同志了。我不光要让这个破坏者赔偿损失，还要他在媒体公开道歉。当然他该受到的处罚，也一点不能少。”展云知道民警这样说的初衷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失为一条解决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并不适合展云，展云要的是“斩草除根”，与其被对方一遍一遍的纠缠，还不如来一次面对面的对决。“我要求立案，我相信两位警官不会因为我这个案子看起来小，没有刑事犯罪严重而拒绝立案吧？”

  两个民警尴尬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马上道，“当然不会，我们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既然展女士你提出了，我们一定会依法办案。这样吧，你那边嫌疑人的情况详细跟我们说一下，我们争取尽快对他进行问讯。”

  展云送走了办案民警，又向物业要了监控的复件，这才从物业出来。

  天已经很黑很黑了，展云抬腕看了下手表，两个多小时已经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出了物业的大门，展云刚往前走了两步，发现物业大门不远处的立柱那里站了一个人。

  夜色中，小区里暖黄☆色的灯光落在顾卿清的身上，整个人安静的像个雕塑。

  可能是等的时间有点久了，顾卿清有些失神的望着夜空，虽然夜空中只是黑漆漆一片，一颗星也没有，她依旧盯着头顶黑漆漆的一片，没有注意到展云已经出来了。

  展云走进顾卿清之前找咳了一声，怕自己突然说话会吓到她。

  “你怎么在这儿？”展云站在在离顾卿清四五步的地方先问了一句，待顾卿清回过神来，才走近她，伸手挠了挠她的头顶，笑着说，“你在等我？”

  “晚饭做好好久了，一直不见你上楼，才下来看看的。”顾卿清既不回答是也不否定，而是，转移了话题。

  展云收回了手，心说，明明就是担心我，还不承认，这个女人怎么能这幺口是心非啊。

  “走吧，回去吃晚饭。”展云说完就径直走在前面，双手插在兜里一点过去拉顾卿清的意思都没有。

  这不像往日一有机会就“揩油”的展云啊，今晚怎么表现的这幺克制？

  顾卿清原本以为展云刚才会一把抱住自己的，结果人家云淡风轻的转身就走，反而让她有些不自在了，准确的说，是感觉有点委屈，自己在外面等了她那么久，她倒好就知道回去吃晚饭。

  展云这几天有空的时候就会想，是不是自己追求的方式不对，自己从年前到现在一直是主动加主动，可顾卿清似乎并不喜欢这样。展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表现的太猴急了，说不定这让对方很反感呢，要不最近试一试含蓄的方式？走一走禁欲的路线？

  正是因为这样，今晚的展云看上去特别的云淡风轻。

  “展云！我有话跟你讲。”展云回头这才发现顾卿清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转过身子，双手依旧优雅的插在兜里，平平淡淡道，“你可是头一次这幺严肃认真的喊我的全名，怎么了。”

  “展君瑶又欺负你了？”展云这两天没在节目组，她还以为又有人欺负顾卿清了，“还是苏米米又污蔑你了？”

  顾卿清却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做声，展云不得不大步的走回来，面对面的看着顾卿清这才发现她的表情跟吃瘪的小孩似的。

  “好啦，别生气了，谁惹你了。”展云不得不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抱着顾卿清拍了拍她，然后放开她，“走吧，外面冷，回家了。”

  可顾卿清依旧不动，明显有些小情绪，展云感觉到了她好像在生气，可自己也没对她动手动脚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走啦！”展云掏出一只手去拉顾卿清的胳膊，转身走了没两步，又停住了。

  “我要剪头发。”顾卿清突然来了这幺一句，前言不搭后语。

  展云转身，再次与顾卿清面对面的站好。她用修长的手指拈起顾卿清胸前垂落的一缕缕发丝，带着淡淡的笑，几乎微不可见，“好啊，剪呗，反正你头发太长的，剪掉些也好。”

  “你是说我长发不好看喽。”顾卿清甩开展云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语音里带着些许气愤。

  “我没说你长发不好看啊，你剪头发又不是整脸，有什么区别嘛。”展云原本想说的是，你长发短发都好看，可她又觉得自己这含蓄矜持的套路得矜持，应该说的含蓄一些，却忘了有个人她此时听不懂含蓄背后的意思。

  “那你是说我脸丑需要整容了！”顾卿清狠狠的瞪了展云一眼，展云一惊，今晚的小胖子有点很不一样，平日里她在自己面前那可是一直端着矜持的架子，就算是被自己占了便宜，也是义正言辞的拒绝或者指责。何时她变得这幺可爱了，还对自己翻白眼。

  面对顾卿清的小性子，展云不但没有生气，还有些小开心小兴奋。

  “乖，别生气了。我的意思是你长发短发都好看，更不需要整容。”展云一开心干脆把含蓄和节操扔到了一遍，还没立起来的含蓄人设就这幺躺下了。

  “哼，虚伪！”顾卿清气嘟嘟白了一句，展云赶紧解释，“是真心话，你怎么样在我眼里都好看，就算剃个秃瓢那也是顶美的。”

  顾卿清给了展云一拳，看着老用劲了，其实落在身上软绵绵的，她根本没舍得打下去，“呸，你才剃个秃头，你才去当尼姑呢！”

  “好，我剃秃头，我去当尼姑，可就苦了某人了独守闺房，空床寂寞啊”展云故意摸了下自己的短发，极其认真道，“我看把这里、这里都剃秃了，就只在这里留几撮寸毛，拼个520。”

  展云突然逼近顾卿清，逼她后退到立柱旁。展云一手捏着顾卿清的下巴，一手撑着立柱，将顾卿清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我爱你。”毫无防备的深情告白，在这样夜色中如一幻境。展云欺身压住顾卿清，猛的亲了上去。她紧紧抱住顾卿清，舌已经探进了对方温热的口腔中，长驱直入。

  去他的矜持，去他的含蓄。本来小胖子就够不主动了，时不时的还后退几步，这种情况下，自己竟然还想玩什么禁欲套路，这不傻幺？小胖子矜持，自己还含蓄，那还谈个破恋爱啊，根本就是越来越远！果然，自己还是适合主动进攻，咔咔就是上，这才对嘛！

  很快展云便结束了这一个突袭之吻，她意犹未尽的摸了下嘴巴，很意外顾卿清这次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反抗，而是任由自己横冲直撞。

  果然是月黑风高时最宜搞事情。看来以后自己得多在晚上活动活动。她放开了顾卿清，故作潇洒的转身就走。其实心里却在想，顾卿清铁定又要骂自己耍流氓了。

  5、4、3、2、1!

  展云背对着顾卿清，迈着很小，几乎可以看做原地踏步的部子，在心中默默倒计时，可数完了，却没有等到顾卿清那一声义正言辞的耍流氓，而是有一双胳膊环上了她的腰间。

  “怎么了？”展云很是意外，回头看着顾卿清，顾卿清放开了展云，脸上不知是羞愤还是娇羞，总之就是不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展云觉得今晚的顾卿清太不一般了，跟个假的似的。

  顾卿清突然掂起了脚，双手挂在展云的脖子上，强行让展云低头与自己对视。展云看着顾卿清的眼睛，她眼睛里映着黑色的夜，也映着展云火热的欲☆望。

  “你干什……”展云那个“幺”字还没出口，就被顾卿清柔软的唇舌堵了回去。湿滑的触感，点燃了展云的心火。她感觉自己全身□□，口中全是顾卿清柔软的唇和灵动的舌，展云抬手紧紧托住了顾卿清的腰身，两人的唇舌很快纠缠在一起。

  黑黑的夜幕低垂，凉凉的风儿相随。黑色的幕布，黄☆色的暖光，好似天然的舞台，舞台上主人公没有台词，没有过多的动作。细听时，衣服的摩挲声，声声入耳。还有两人唇☆齿相☆交时发出的啧啧声和水声，带着暧昧，那急促的喘息和夜风混为一体，带着娇羞迷恋，还有不舍的味道。

  展云完全不舍的离开对方的唇，她一边忘情的吻着，一边喘息着将顾卿清抱的更紧。

  送上门的肥羊肉，不吃白不吃啊。难得小胖子这幺主动，她等这一天可是很久了。

  展云的手沿着顾卿清的肩头下滑，从外衣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好暖和啊，可这不是重点。

  正当她快要摸到重点的时候，突然两人身边传来狗叫的声音，两只小狗正在两人旁边的花坛草坪上做着羞羞的事情。

  小狗的一声狂吠，将顾卿清从眩晕中激醒，她猛的打掉了展云已经探到内☆衣里的手，恶狠狠道，“臭流氓！”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这迟来的流氓二字还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展云追上了已经大步走出好几米的顾卿清，上去就揽着她的腰，求饶道，“不要生气嘛，刚才没忍住就摸了一下，就一下。”

  “臭流氓，闭嘴！”顾卿清伸手捂住展云的嘴巴，脸上就跟点了胭脂一般，幸亏是夜里，谁也看不清楚。

  “小胖子，刚才可是你强吻的我，你得对我负责。”回去路上展云各种找机会揩油，摸脸，捏腰，揉腮无所不用，结果就把顾卿清惹毛了，“姓展的，我又不是个玩具，你能不能不要摸来摸去！”

  “哦，你原来不是玩具啊。那你摸我吧，我是你的专属玩具。”说着展云就抓起了顾卿清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放，硬要让人家摸，“摸摸看嘛，你得大还是我的大。”

  “滚！你简直就是个流氓！女流氓！臭流氓！”顾卿清忙从展云手里挣脱，展云借机又把她搂进怀里，装作可怜兮兮道，“那可怎么办，我这个女流氓就喜欢你。”

  “你还要不要脸了！电梯里有摄像头。”顾卿清被结结实实困在怀里，死活挣扎不开。

  “有就有吧，只是抱抱，我又不做什么。就算被人看到，我就说你喝醉了，反正你脸现在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展云就是不松开，享受顾卿清在自己怀里折腾的感觉。

  “你厚颜无耻！”顾卿清骂道。

  “嗯。”展云爽快的应下。

  顾卿清又骂一句， “你不要脸。”

  “对。”展云回答的干脆。

  “你……”

  不等顾卿清骂出来，展云自己先数落起来， “我不要脸，臭流氓，我丧尽天良，不择手段，我没皮没脸，没羞没臊，我还是个采☆花☆大盗……”

  “哼。”顾卿清没得说了，展云却突然问了一句，“你今天这幺反常，是不是排☆卵☆期到了？”

  “你什么意思！”顾卿清反问。

  展云神秘一笑，可顾卿清确看出了猥琐。

  “我的意思是……”展云故意拉长声调，“你发情期到了！”

  “滚！”顾卿清用劲全身力气喊了出来，如果不是在电梯里，她真有可能会跳起来。

  展云就知道她会是这个鸡飞狗跳的状态，把她揽的更紧。“闹吧闹吧，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你是不是现在就跟杨梅一样，把我当经期男友？哦不对，是排卵期女友。”

  “姓展的，你再说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好，不说了！电梯到了，回家吃饭！”

  顾卿清和展云一打开2301的门，就见李雪蔫蔫的趴在餐桌旁，“你们可算回来，菜都快凉了，我都快饿死了……”

  “好了，好了！吃饭，现在就吃。”顾卿清赶忙坐下，手刚要拿筷子，被展云按住了，“先去洗手。”

  顾卿清瞪了一眼展云，还是乖乖去洗手。

  “小顾姐姐的脸怎么那么红啊，不会发烧了吧？”顾卿清一进屋，李雪就觉得她脸色不对劲。

  “没事，在外面让冷风吹的。没发烧。”展云刚要拿筷子，李雪盯着她道，“你不洗手吗？”

  展云嘴巴一抿，“哦，对，我现在就去。”

  几个人正吃着饭，门铃响了起来。

  “会不会是唐春？”顾卿清问到，李雪放下碗筷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我去开门。”

  “程楠？”李雪见门外竟然是他，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哦，我问了下唐春你的地址，你是跟卿清一块住吧？”程楠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了李雪，“初次登门拜访，还望你别嫌弃。”

  “怎么会呢，您请进。”李雪只好把人迎了进来，“程主编你吃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吃。”

  李雪客气了一下，程楠摆了摆手，“不用了，卿清。哦，展医生也在啊，你们邻里关系处的很不错嘛。”

  “程主编，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顾卿清放下碗筷，站起身迎着往客厅走，展云却拉了她一把，“先把饭吃完，忘了你肠胃不好了，还不好好吃饭！”

  “看来我来的也不让时候，大家别误会，今下午收工的时候我听卿清说晚上要搬家，所以来帮个忙，毕竟一个小姑娘家不方便。”程楠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