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枫露宫(二)
作者:流亡      更新:2023-07-29 10:06      字数:6269
  黏腻的血液从被撕裂的穴口中渗出,一滴一滴,打湿了李慎的阴囊,顺着腹沟一直往胸膛流淌。庚衍屈起双腿跪坐在李慎腰上,两条有力的大腿紧紧夹着李慎的腰,是能勒断骨骼的强悍力道,叫李慎动弹不得。

  双手被锁链捆在床头的李慎瞪着眼晴,殷红的血丝充斥眼白,看着像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庚衍微微咧起唇角,伸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

  困于束缚的野兽被彻底激怒,锁链咯吱作响,唯一自由的双腿蹬踏着床褥,试图从身上的束缚中挣脱。庚衍用右手撑着李慎的小腹,松开了李慎的腰,向上拔起身,在李慎还没来

  得及为重获自由感到喜悦时,又重重坐了下去。

  火热的阴茎又一次被死死锁进肉质的牢笼,李慎仰起头,发出一声不知是爽还是痛的低吼,庚衍的目光愈发深沉,提起腰吞吐李慎的阴茎,他两世为人,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坐

  在这个男人身上,用那根玩意捅自己的尼股。他没做半点润滑,李慎被春药催起的肉棒涨到了极致,又硬又长,像一把刀子,在他身体里割。

  血流出未又被阴茎捅回去,庚衍的眉峰冷漠横着,看着被欲望迷乱了神智的李慎,每当

  对方露出这副野兽般的模样,他心里那点阴郁的杀意就会控制不住的冒出来,就是这么个玩

  意,害得他上辈子众叛亲离万念俱灰……他用力绞紧了后穴里那根滚烫的肉棍,几乎想将它

  勒断在身体里,李慎痛嚎着在床上挣扎弹动,拽的床头的锁链砰砰作响。

  “解开……”

  或许是痛到极致,李慎突然虚脱的瘫软下去,片刻后,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手,给我解开。”

  庚衍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片刻后,放松了后穴拔起身,探前身去将捆在李慎手臂上的锁链解开。阴茎被放开,双手也重新恢复了自由,李慎虚弱的合上眼,又睁开,与撑在身上的庚衍对视。

  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他抬起右手扶上庚衍的腰,带着对方重新坐会自己身上,将饱胀的阴茎插回那个湿润滚烫的肉穴里。庚衍坐着没动,被李慎用手向上推了推,才沉默着往起来提起腰,拔出一截阴茎,再皱着眉坐回去。

  李慎看着他,问:“疼?”

  硕大的肉楔捅再身体里,当然疼,庚衍立着眉峰,依然没说话。他以为李慎会选择逃避,将一切都推给本能,看来是他小看了对方。李慎的手掌攥在庚衍腰上,掌心下的肌肉硬得像块金属,他慢慢松开了手,然后握住了庚衍软垂在胯下的阴茎。

  火烫的掌心在那根柔软的肉根上熟练的摩挲着,拇指盖抠着冠头的包皮,指腹在凹陷的细槽上轻轻滑动。庚衍微微扬起头,被取悦了的阴茎渐渐翘起,屁股里还夹着李慎那根粗长的肉棒,内壁上的伤口已经在强大的自愈力下恢复,被撕裂的疼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鼓胀和奇异的充实感。他有些不适应的裹了裹李慎的肉棒,就感觉前面套弄的手掌顿了顿,下一秒,李慎猛然挺起腰,将他向上重重一顶。

  “嗯……”

  低沉的呻吟从庚衍喉咙里溢出,在安静的宫殿中格外清晰,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难以相信那竟是自己的声音。李慎放开庚衍已经被摸到翘起的阴茎,抓着庚衍的臀部,一下下重重挺着腰,庚衍低下头用双手撑住李慎的胸膛,闭上眼咬住牙关,不肯再发出声音。

  就着这样的姿势捅了几十下,李慎喘着气用左手肘从床上撑起身,伸手按上庚衍的肩膀。庚衍的胸膛同样起伏着,被推着向后躺倒,他看了眼从腿间嵌进来的李慎,抬起手背盖在了眼睛上。

  粗长的阴茎在后穴里不断进出着,被磨擦的肛肉渐渐传来酥麻的感觉,庚衍盖着眼睛,心中骄傲的男性尊严,让他不太想承认这种被人插干出来的快感。但即便是在他这种不配合的态度下,李慎也无可否认的获得了极大的快感,准确说,只要看着身下庚衍的脸,他就亢奋的想要发狂。

  被唤醒的理智阻止他做出更多的事情,所以他只有将所有的欲望都投进那个火热的吸着他的肉穴里,用坚挺的肉棒在里面疯狂捣弄,想捣烂它,捅穿它,把它搞得一塌糊涂。庚衍被操的喘不过气,无意识张开嘴巴呼吸,堵在喉咙里的声音便停不住的冒了出来,隐忍又动人无比的呻吟几乎叫李慎忍不住射出来,他俯身低下头,恶狠狠将那张嘴巴堵住。

  被吻住的庚衍愣了愣,随即搂住李慎的肩膀,更加凶狠的回吻上去。他主动抬起双腿绕上李慎的腰,迎合起李慎的冲撞,本就濒临极限的李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被庚衍的后穴用力一绞,当即便射了出来。

  一连在庚衍体内射出十几股精液,李慎才喘着气与庚衍的嘴唇分开,放下撑在对方头边的手臂,将头埋进庚衍颈侧,趴在对方身上歇息。汗湿的胸膛贴在一处,彼此的心跳都急促的厉害,庚衍仰头看着上方的床棱,手掌无意识抚摸着李慎的黑发,脑子里破天荒的有点空茫。李慎那根疲软了的东西还在他身体里,并且渐渐的又硬挺了起来。

  庚衍有些苦涩的想,也许他根本就不需要给对方灌春药……

  ……

  有些荒唐的一夜放纵过后,象征着清醒和理智的早晨到来,浅眠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李慎被身边响动惊醒,他闭着眼睛感觉着庚衍从床上离开,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过后,脚步声渐渐离开了宫殿。

  确认庚衍的确是离开了后,李慎睁开眼,怔怔看着头顶的床幔。有些事情,在做过之前,跟做过之后,终究是不一样了。他总不能扯着被子,蒙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就太可笑了。

  ……但是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李慎睁着眼睛,发着呆,直到洗了澡换了衣服的庚衍,端着餐盘走进来。庚衍将餐盘放到书桌上,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李慎的脸,低声道:“起来,吃饭,然后去洗澡。”

  李慎看着他还有些湿润的金发,目光顺着衣襟落进庚衍胸肌间那道略深的沟壑,一时间竟然有点走神,回想起昨天晚上对方骑在他身上,摇晃着腰吞吐他的阴茎的情景。庚衍见他没反应,便伸手去掀被子,于是十分尴尬的,李慎正好勃起的阴茎就暴露在两人眼前。

  庚衍提着被角的手停在半空,昨天两人都很疲倦,最后只叫白琴送了水,稍微擦了一下便睡了。李慎源脉被废,身体的自愈能力跟普通人一样,此时还残留着不少痕迹,其中大多数是庚衍没控制住留下的掐痕,青青紫紫,很有些骇人。他那根醒目的肉棒此刻正站得笔直,在庚衍的注视中还略微变大了一点。

  这时候昨晚那碗春药的药力早就解了,没可能再给李慎背锅,所以,这就有些尴尬了。

  庚衍定定看着那玩意足有十秒钟,才抬起头看向李慎,用平淡而自然的口吻问:“要帮忙吗?”

  李慎的表情从震惊到尴尬到无言以对,最终化为一片自暴自弃的漠然。听见庚衍的话,他慢吞吞抬起眼,点点头,道:“要。”

  庚衍脱掉外袍,穿着单衣跪上床,坐在李慎的双腿间,用手帮他抒解欲望。他套弄着李慎的阴茎,口中淡淡道:“长安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我等下就走了,你好好养伤,还有,好好学礼仪,别在婚礼上给我丢人。”

  李慎没说话,两只眼睛望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什么。庚衍看了他一眼,皱起眉,一把掐住了手中肉棒的根部。

  李慎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庚衍问。

  李慎的命根子被人掐在手里,想硬气也硬不起来,他有点无奈的看着庚衍,道:“庚衍,咱们把话说开了吧,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没法爱你。”

  “你可以不爱我。”庚衍面无表情道,“但不能离开我。”

  李慎嗤笑出声。

  “别逗了。”他笑着对庚衍道,“你意思是就这样关我一辈子,被我操一辈子?我真没发现你还有这种爱好,难不成你爱上我这根鸡巴了?”

  庚衍只需要手指用点力,就能让李慎的阴茎从这世上消失,他也可以将对方捆在床上,把昨天晚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让李慎也完完整整的感受一遍……但他这么做了,就真的会永远失去眼前这个人了。

  曾几何时,他是那么的希望对方去死。

  “你可以不爱我。”庚衍又一次重复道,语音中有些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是不容置喙的决心。

  “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枫露宫中除了皇帝的寝殿,还有一系列配套的生活建筑,从膳房到药室一应俱全。整座宫殿用十米高的宫墙严严实实围着,是宫城中的宫城,不要说外臣,就连一般宫人一辈子也没机会进去看一眼。

  李慎的活动范围被放宽到寝殿外的那一片庭院,没事的时候他可以去院子里走动,晒晒太阳,呼吸点新鲜空气。他的宫廷礼仪课程进展的依然缓慢,但无论是当事人,还是老师白琴,甚至庚衍,都并没显得有多上心。

  大清早,李慎穿着条单裤,光着膀子在庭院中打拳。他左手还没愈合,打着固定用的金属板,安安分分垂在身侧。白琴抱着毛巾不远处,虽说已是五月初,但帝都的清晨还是有些冷的,尤其是那点刮过来又刮过去的小风,吹的李慎用锦带扎在脑后的黑发轻轻摇晃。

  他打的是轻拳,练的却是杨氏开天法。

  开天门作为修炼的第一步,锤锻的是肉体本身。人力有穷,古有力大者能只手顶一牛,故称为牛力。九牛为极,十牛非人,描述的正是人力极限。人类古往今来无时无刻不想超脱自身极限,不止是力量,还有寿命乃至生存形态,伴随科技发展人类的进化方向曾经出现过错误,妄想利用药剂乃至基因改造来突破极限,最终制造出一群怪物——也就是后来的非人种。在与非人种的漫长战争中,陷入绝境的人类终于发现,原来超脱极限的真正钥匙,就潜藏于自身体内。

  人类的身体,是这世上最优良的源能导体。锻炼体魄,聚累源能,在体内凝聚源能核心,是为开天门。

  李慎自爆源脉,虽然被庚衍护住了性命,但也受创不轻。源脉尽废不提,体内血肉筋骨几乎被粉碎了九成,这还亏的是李慎肉身强悍,换了旁人,庚衍想救也救不回。在他昏迷的那几天,无数天材地宝不要钱一样的往他身体里灌,去旧生新,等同于重造了一副肉身。

  一股小风吹落了李慎下巴上滴淌的汗水,几声细微的碎裂声从他脚下响起,站在后面的白琴有些诧异的看向声响处,只见李慎脚下的青石地面,赫然裂开了两圈蛛网般的裂痕。

  李慎长长吐出一口气,放下端起的右拳,晶亮的汗水布满了他的胸膛与后背,连下身的单裤也被汗液濡湿,皱巴巴的黏在腿上。白琴走过来将手中的大毛巾披在他身上,轻声告知浴池已备好热水,请李慎去沐浴更衣。

  李慎扯起毛巾擦了擦脸,冲她点点头,转身返回寝殿。白琴却没跟上去,而是蹲下身,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地上的裂纹。

  她的指尖刚刚离开,被她触碰过的那一点裂纹便骤然塌陷,化为一堆石粉。

  这是……

  ——从头来过的第二十五天,李慎又一次,踹开了天门。

  ………………

  虽然知道这消息肯定瞒不过庚衍,李慎也没想过要去隐瞒,但庚衍回来的速度,还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当天夜里,庚衍就回到了枫露宫。

  哪怕是搭乘那速度惊人的隼型飞艇,从长安至此也得十五个小时,也就是说,庚衍早上接到白琴的汇报,便立刻抛下手中所有事情启程,足见他对此事有多重视。

  李慎大半夜被他从睡梦中惊醒,看着庚衍坐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将他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确认过一遍,最后拨起李慎的右眼皮,盯着里面暗金色的瞳孔,久久沉默不语。

  “没事。”李慎眼皮被掀的有些酸,推开庚衍的手道,“我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他说完话便重新拉起被子盖上,闭着眼躺回去。庚衍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他半晌,终究没说什么,站起身离开。

  李慎重新开了天门,并且只用了二十五天,这速度堪称惊世骇俗。只不过这未必是什么好事,李慎体内的异种能量与他是同强共弱的关系,随着他的修为恢复,它自然也会跟着获得养分,随之壮大。只是天门还好说,没有源脉在,它也无法在李慎体内流动,眼下还被困在李慎的右眼当中,但这情形与之前已经有所不同,自打开了天门,重新在体内凝聚了源核后,李慎能感觉到它在右眼中的蠢蠢欲动。

  抛开这异种能量不提,李慎想重开天门不难,但想重登仙路却是困难重重。上一回,他是卡在自己的特殊体质没有匹配的修炼功法上,硬生生磋磨了近两年。而这一回,挡在他面前的则是体内那些报废的源脉,同样是在身体里开一条路,之前只需要考虑把路线修对,现在却得先把毁了的路基全部撬起,清理干净,才能重新铺路。

  如果李慎还是半步神坛,不,哪怕他还是个仙路,要清理这些残脉并不难,水磨工夫而已。可问题他如今只是个天门,压根没法指挥体内的源能,又怎么去清理这些残脉?这问题几乎无解,李慎也想不出办法,所以他打算用最蠢的办法。

  那就是,用新的源脉硬碾过去,正所谓水滴石穿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杵也能磨成针……

  第二天大清早,李慎起床洗漱完毕,照例准备去庭院中打拳。他所练的轻拳原名叫居家锻炼法,是佣兵王李三多晚年,集其一生修炼感悟,提炼出的修炼法门。到了李慎这个层次,对修炼的理解早已深入本质,这一套轻拳在他手中,既是对敌之术,亦是锻炼法门。

  他走出殿门,便看见了坐在庭院中凉亭里的庚衍,白琴手上捧着件风袍,与几名宫人侍立在亭外。

  ……瞧这样子,怕是坐了一夜?

  李慎心中叹了口气,该来的逃不过,挡在他修炼路上最大的阻碍,不是那异种能量,也不是残废的源脉,而是庚衍。

  他走下殿前的台阶,走进庭院,从白琴手里拿过那件风袍,吩咐对方去浴池放热水,叫其他人都退下。然后他当着庚衍扭头看过来的视线,将风袍给自个穿上了。

  庚衍松开蹙起的眉峰,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李慎裹着风袍冲人道:“我昨天晚上可没把你往外赶,你有床不睡跑来吹风,脑子没事吧你?”

  庚衍发觉李慎对他讲话是越来越不客气了,虽然这种不客气让他有那么一丁点怀念,但更多还是不爽,非常不爽。

  于是他冲李慎招招手,等人走过来,抬手便往那脑门上赏了一记爆栗。

  “嘶。”李慎倒抽一口凉气,捂着额头冲庚衍露出控诉的小眼神,于是庚衍又冲他招招手。

  “干嘛?”李慎这回警惕了,瞪着眼看庚衍,有些犹豫的慢吞吞把脑袋凑过去,“再抽我跟你翻脸啊。”

  结果庚衍捧着他的脸,在他脑门上啵了一口。纵然以李慎如此的厚脸皮,也被这哄孩子的行为给羞红了老脸,他默默从对方手中抽回自己的脸,拢了拢风袍,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庚衍站起身跟上来,李慎瞥了他一眼,道:“跟着我干嘛,去洗澡啊。”

  “不想洗了,先睡一会。”

  “洗完再睡。”

  “有点累。”

  “哦。”

  于是庚衍进殿后脱了衣服直接钻进李慎刚爬出来的被窝,然后特别幼稚的翻了个身,把多余的被子裹巴裹巴抱进怀里。李慎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联系到刚刚在对方身上嗅到的酒气,确认这人是喝醉了。

  一喝醉就特别幼稚,这也是庚衍身上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了。其实李慎总结的有错误,准确来说,应该是庚衍一喝醉,就在他面前特别幼稚,比如在李西风灌酒的时候从桌底踹他麻筋啦,抱着他不肯撒手啦,当众给他灌一整瓶白酒啦……如此这般,幼稚。

  李慎看着这样的庚衍,半晌,也爬回床上,把裹成一团的被子从对方手里扯出来,钻进去将庚衍搂进怀里。庚衍闭着眼睛摸索到他的右手臂,将那根胳膊拉到自个脑袋下面,把头埋进李慎颈窝。

  他嘴唇贴着李慎的锁骨,低声道:“不要再修炼了。”

  李慎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听你的。”

  “我想了一晚上。”庚衍闭着眼睛,话音里尽是自嘲与无奈,“结果还是赌不起。”他的右手从背后贴着李慎的后心,在正对着心脏的地方轻轻摩挲,“有时候真想把你四肢锁起来,关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李慎在他头顶笑了笑,喃喃道:“我肯定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遇见你。”

  这分明是李慎的无心之言,却完完全全恰好吻合了事实,庚衍打心底里无言以对,只能将手臂搂的更紧了些。

  这该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