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氤氲寝室
作者:六诗叔      更新:2023-07-29 13:56      字数:3821
  宗政君千也没惊奇,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他完全猜不透,当初把他关在依晚宫,他不吵不闹,现在给他个美人的名儿,他仿佛事先预知了一切。

  也或许,云西以他为饵,不过是为了获得一夕喘息的机会,既然甘愿牺牲,他会让他牺牲到底。

  还没有什么是他宗政千玩不起的:“是吗?这么迫不及待,但朕可是很挑剔的!”转身后又道:“就看你怎么把朕服侍好了!”说完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宗政君千回到宣德殿,批了一会儿奏折,无非就是封洛祁渊为美人一事,上书不断,这些老论大臣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用意,只知道一个劲的上书,宗政君千叹气!

  宗政君千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怒道:“上书,上书,除了满口‘祖宗之法’试问他们还能做什么?”

  一本奏折横飞到下面的李子奇跟前,李子奇自是知道自家皇上的脾性,道:“皇上,你这又是何必呢?伤了神,又伤了身,皇上既是喜欢那洛美人,就是封他为妃、后那都是你皇上一个人说了算!”

  宗政君千无语,自己养的都是些什么人,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时候,这个做为心腹的李子奇还来气他,道:“知道朕为什么把你留在身边吗?”

  李子奇知道猜错了宗政君千的心思,忙道:“奴才不敢枉自揣摩皇上的心思,皇上恕罪!”

  宗政君千冷笑:“既是不能揣摩朕的心思,那你可以去领罪了!”

  李子奇知道现在是说什么都不行了,只能请罪:“皇上,奴才没那本事,还请皇上恕罪!”这话说得恭敬,宗政君千也没想在跟他耗费时间,皱着眉,冷冷的道:“好啦好啦,下去吧,下去吧!”

  已入深秋,温度骤降,这北地更是如此,冬天来得早,去得晚。

  宗政君千批奏折,走下龙椅,门外一女子款款走来,正是步然汐,多日不见,似乎又水灵了些,也怪不得,这女子如今才二八芳龄!

  当年宗政君千攻打韶涵国,说起来也不过是一段政治联姻罢了!

  这步然汐虽不是那么妖娆,但生性善良,善解人意,单纯又不争宠闹事,是最不恼宗政君千的一个,所以自入宫以来一直是宗政君千的心头肉。

  身旁的侍女用盘子盛了碗什么,到宗政君千面前如素行了礼。

  宗政君千自是笑意连连:“汐儿来看朕了,朕回宫这么久,都没见着你,可把朕想死了!”一边说着,一边抚摸这步然汐的小脸。

  步然汐听到这话只是低眉一笑,撒娇道:“汐儿以为皇上把臣妾给忘了呢!又担心皇上忙于政务,忙不过来,今日才肯来见皇上,还请皇上责罚!”宗政君千拥她入怀,怎舍得惩罚呢!

  如今这宫里一边是高后白氏,朝中大权尽握手中,即使是亲生母亲,也不过是个装饰罢了,各自为战,根本就没有半丝母子之情;一边是皇后,两人表面上相敬如宾,也只是卖给高后个面子,没有什么情感可言;又一边是少老两论大臣,也因为他和高后之间的权利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也就只有步然汐不给他添乱不算,还时时想着他了。

  两人牵着手打算走出宣德大殿,步然汐停了脚步,道:“皇上日理万机,无限操劳,臣妾给您做了碗莲子银耳羹,皇上趁热喝了吧!”

  说着侍女把那羹端了上来,宗政君千感叹:“还是汐儿知朕意,辛苦了!”

  说着端起那羹细细品味,当然这“辛苦了”也是用得极为奥妙,一般人还真难听出个所以然,好在步然汐看似单纯,但从小就在宫中长大,这话里的话还是听得出来。

  回道:“哪里,皇上整日为政务操劳,我们作为嫔妃的,怎可为一己私欲怪罪了皇上!”

  宗政君千也认为步然汐知书达理,也不会为这事烦心,再说,这皇宫的后妃就算再多,终不过是个配称,想全部让他宗政君千一个人给滋润了,他也是人,怎么照顾得来,他可不想步了别的皇帝的后尘,弄个精尽人亡!

  主要是他虽然后宫充实,却从未临幸过任何人,皇后沐梓晴在内,谁让这些个人都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呢,无论是政治联姻也好,心甘情愿也罢!他可以很肯定的说,他没强求过任何人。

  也或许是常年在外作战,对女人自来就没什么渴望。

  所以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子嗣与储君问题,正个楚遥为这事也是议论纷纷,没有哪一日停歇过!

  现在洛祁渊一事更是搞得朝野内外人心惶惶,可以说宗政君千善于打仗,但不善于执政。

  洛祁渊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故意任其所为,毫不挣扎。

  喝了那莲子银耳羹,两人走出大殿,宗政君千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步然汐一看,道:“皇上可是为洛美人一事烦心?”

  宗政君千确实在想这事,因为洛祁渊的反应让他很不满意。

  他本想借此好好羞辱云西一番,强行把云西公子送给他来延续生命,但结果是洛祁渊没有挣扎,而是乖乖顺从了,不但没有激怒他,反而是他的朝廷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搞了个适得其反。

  女人是个好东西,但有些事只能是男人来承担,他自是没有说这事,道:“没有,就是批奏折累了些!”

  步然汐也不多问,没一会,竟然走到了锦轩宫门外,安静异常,除了?门外的几个士兵外,似乎没人。

  宗政君千看了看天,半轮弯月悬于上空,繁星点点,夜色已深,道:“夜深了,你回去吧!”

  步然汐道:“是,皇上,臣妾告退!”行了礼,带着侍女走了回去,自顾自的道:“洛祁渊,一个男子,竟然屈尊如此,真是可笑!”

  旁边的侍女回道:“娘娘,你又何须跟这种人计较,皇上不过是为侮辱他罢了!”

  步然汐怒道:“不计较,不计较,本宫都进宫三年了,他什么时候亲自来看过本宫一眼,苦苦再这守活寡,和坐牢有什么两样!”

  那侍女提醒道:“娘娘,回宫里说吧,这里人多嘴杂,让别人听了去,何不成笑话。再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了这侍女的提醒,主仆两人这才乖乖回到了彦霖宫。

  走进锦轩宫,果真不见洛祁渊,本来就没有给他安排宫人,灯光昏黄,寂静得很。

  洛祁渊啊,你还真是会过日子,朕给你个牢笼可不是给你享受生活的!

  宗政君千就想看看这人到底是多么有能耐,在周围火光的照耀下,走进寝室。

  没人,只有一股浓浓的药味,不知从何传出,再走近几步,方可见洛祁渊的衣服挂在屏风之上。

  隔着如纱一般的屏风,在浴池里的妖娆人影隐约可见。

  身上肯定是没穿衣服了,直立于浴池中央,水汽氤氲,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

  许久,因为真的在别人没注意到的情况下,被这场景吸引了,宗政君千回过神来,顿时羞极,狠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但绝不承认自己是个小人。

  迷迷糊糊的想从那场景中走出来,却被身后充满魔力与魅惑的声音给叫住了:“皇上莫不是想这样一走了之吧!”

  说着,浴袍松懈着走到宗政君千面前。宗政君千一惊,这人,胆敢穿成这副模样,浴袍邋遢,墨发滴着水缠于腰际,目光迷路,水雾缭绕,嘴唇娇嫩得要滴出水来,面色红润,好不诱人。

  看到宗政君千发愣,洛祁渊用牙咬了咬下唇,又道:“皇上既是来了,定是有话要说的,属下实在抱歉,让皇上久等了!”

  宗政君千定了定神,又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兀自走到桌边,倒了壶里的水喝起来,一连几杯,没说话,但仍旧一副极其不爽的样子。

  洛祁渊摇摇头,笑了。

  打算走过去,宗政君千急道:“去把那个衣服给换了!”绝没有商量的语气。

  洛祁渊无视命令,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宗政君千继续喝水,表示无视,而那服饰交叉处袒露的雪白总是那么惹眼,怎么可能看不到,在往里一点,那两粒绯红的豆粒更是让惹眼得紧。

  宗政君千怒极,压着怒气,冷冷的道:“没听见朕在命令你吗?”

  洛祁渊仍旧没动,而是笑笑道:“恕属下无法从命,皇上忙于政事,怕已忘记了属下的难处!”

  宗政君千怒目而视:“你有什么难处?”

  洛祁渊道:“皇上怕已经忘了,自从进了你大嶙皇宫,皇上您可从没给属下过一套换洗的衣服,就是来了这锦轩宫也是一样,只有女人的服饰,在加之皇上刚才看得入迷,我说皇上怕已忘记我是个男人了,所以属下就这样穿出来了,想不到皇上竟是这反应!”

  宗政君千看他粉唇上扬,笑得邪魅,更是无法招架:“你……”没了下文。

  洛祁渊更加肆无忌惮,道:“所以烦请皇上给赐件衣服,属下无限感激。”

  宗政君千没多想,道:“来人!”

  李子奇跳了进来,看见洛祁渊这副娇媚样,也是一惊,随即道:“皇上!”

  宗政君千兀自喝着茶,不看洛祁渊一眼,道:“去给洛美人准备套像样的男装。”

  “是,皇上!”李子奇离去!

  洛祁渊没在意,道:“皇上很忙?”

  宗政君千“嗯!”一声没了回应。

  洛祁渊又道:“皇上不是要属下服侍您吗?皇上不给属下机会,属下怎么服侍?还是皇上想把属下困在这一辈子?”洛祁渊说着话,却似乎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问得风轻云淡,没有温度。

  宗政君千此时也恢复了自然:“朕要怎么做是朕的自由,你一个奴隶有权过问?”

  洛祁渊知道在楚遥亦或是在云西,他是个什么样的形象,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和那青楼的妓子没什么两样,他只说他是奴隶,已经抬举了。

  可鞠一笑,道:“属下越矩了!”

  宗政君千轻笑道:“属下?属下是你称呼的吗?别忘了自己是谁!”

  说完起身走出了锦轩宫。宗政君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去,反正这会已经出来了,而这人除了激怒他,还能做什么!

  宗政君千觉得自己也是撞邪了,干嘛见个男的洗澡就要死要活的感觉啊!绝对撞邪,绝对撞邪!

  但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让自己生气,伤了王者风度。

  最后从容走回寝宫,安静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