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陪我去吗？”

  “去，必须去。谁要敢勾搭你我就掐死谁。拧断脖子、”

  “就是这个理，一礼拜三次游泳，我办好健身卡了。后天起一起去游泳。”

  “我胳膊受伤了！不去。等我彻彻底底的康复了，伤疤都没有了，我们再去啊。”

  能拖一天是一天。

  “那要到明年这时候伤疤才会减淡。”

  “那就明年去啊。”

  洪十六一把把岳涯按在床上，掀开他的衬衫下摆就捏他腰上的肉。

  “看看这肉，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岳涯趴在被窝里就开始哭。

  “我活不下去了，男人的心变的就是这么快，瘦的时候嫌弃我一身排骨，我胖了一点又嫌弃我摸哪哪是肉，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洪十六趴到岳涯身上，听他哼哼唧唧，笑出来，用力亲吻着岳涯的嘴唇。

  他就胖成球，也爱他一身肉肉。

  他就瘦成一道闪电，也爱他的骨头。

  现在这样很好，不胖不瘦，爱他的骨头爱他的肉，爱他从里到外，甚至爱他每一根毛。

  怎么都爱。

  出差好几天，终于回家了，还带来这么个大礼。

  被子一蒙，衣服一件件扔出来。

  “锁门了？”

  “锁了。”

  “西西，，，”

  “我告诉小英让她先哄着西西去睡觉。”

  “没睡呢咱们就，，，”

  “一会我去看看西西，一个童话故事就搞定了。老公，老公你疼疼我，想死你了。”

  交谈声变成了吟哦，偶尔露出被子的手也被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十指相扣着，就像身体交缠在一起。

  大床晃动了一个多小时，洪十六把岳涯推下床，裹着被子对岳涯瞪眼。

  “冲个澡去看看西西，第一天到家别吓哭了。”

  岳涯领命，简单冲了个澡穿上睡衣，站在客厅里看到洪满山和小保姆房间都关灯了，只有西西房间还有点亮光。

  悄悄推开门，看到披散着头发的小丫头正在看画册，这是岳涯给她买的看图本子。

  “是不是不敢一个人睡呀。大哥拍着你睡？”

  摸摸西西的头发，把画册拿到一边。

  “躺下吧，大哥给你讲个大姐姐的故事。很漂亮的姐姐。”

  “大哥，我真能一直住在这里吗？不会赶我走吗？”

  小丫头还是有点担心。

  “不会的，这就是你家，爸爸，大哥，你哥，都陪着你呢。你怎么会被赶走呢。”

  “大哥，我真的会很听话的。”

  西西有点急切地表示，真的会很乖，不要丢掉她好不好。

  “西西一直都很乖，我们都很喜欢你呀。没有人赶走你。西西，你记住，你有两个大哥保护你呢，不要漏出胆怯的样子，要抬头挺胸，你要很勇敢，如果是你的错，你就认真的道歉。勇于承认错误也是一种勇敢。如果别人欺负你，你就用力打回去。不要怕打破了头打出血，大哥会帮你解决的。”

  岳涯侧卧着，靠在西西的枕边，摸着西西的小脸。

  “大哥送你去学拳，你可以学习不好，可以不会弹琴，但你必须学会打拳，会自保。行吗？学拳会辛苦一些，但一定要学好。”

  “琴？什么琴呀。”

  “小提琴，喜欢吗？你手指很长很漂亮，学琴一定会和你姐姐一样非常出色的。”

  “我想学！”

  “看看姐姐照片好不好？你姐姐哦，很漂亮的姐姐。”

  “姐姐呢？”

  “姐姐出国读书啦，等你长大了也送你出国读书。”

  岳涯翻出希希以前的照片，小西西趴在岳涯膝盖上，一起翻看照片，指着上边的小提琴露出神往的神情。

  “我看过，在电视里。”

  “这个是古琴。这个是钢琴，喜欢那个到时候你自己挑选，大哥接送你去上课。”

  洪十六等了半小时，岳涯还是没回屋，他忍着腰部酸涩把床单被套都换了，顺便洗了澡也到了西西的房间，看到岳涯怀里抱着西西，大哥小妹正在拨弄着一只很小的小提琴。

  和锯木头差不多，岳涯弄出的动静很不好听，西西小手再琴弦上拨弄玩闹大于一切，兄妹俩唧唧咕咕的笑。

  这还是洪十六第一次给希希买的琴，那丫头手都没长开呢，很小的一把小提琴，希希平时拉的琴已经和希希一起长眠，这把小的小提琴就当成念想留下了。

  “明天去兴趣培训班看看，今天就别闹太晚了。”

  床头点着一盏小蘑菇的灯，暖黄的灯光，又把一个小熊放到枕边，西西很快就睡了，洪十六有点依依不舍，摸了再摸西西的头发，这才回了卧室。

  “真的好像在养一次。不过那时候我没这耐心，哭吧，哭够了也就不哭了。很少哄她。”

  “刚才你那眼神就像看着闺女睡着了的爸爸。老公，我给你生个儿子吧。”

  洪十六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你能生得出那就奇怪了。”

  “也对，应该是你生。来来生一个。”

  把洪十六一把扯倒被子里，身上不是穿着睡衣呢吗？岳涯直接撩开洪十六睡衣下摆，把脑袋塞到肚皮和睡衣之间。

  睡衣就鼓起一个脑袋那么大的包。

  “混蛋啊，你别咬我啊！”

  洪十六忍不住笑得都快抽抽了，这混蛋，脸贴着自己的小腹肚皮呢，直接就在小腹这里亲吻起来，本来就痒痒，他是连亲在嘬，吻着肚脐这一片。

  趴在洪十六的身上，脑袋伸进睡衣里，用力亲吻着他的小腹，摸着腰线。

  睡裤不知不觉又被他脱掉，刚才的笑闹变成急促喘息。

  “我，我刚换好的床单被套！别闹了！”

  洪十六推推他的肩膀，可岳涯从肚脐这开始往下舔。

  “这次我换！”

  “你才不会，你懒，，，啊！”

  洪十六再一次沉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那么勤快干嘛呀，这下还要换被子枕套床单的。

  西西这丫头第一天害羞，第二天熟络，第三天就会追着两个大哥屁股后边跑了，和洪满山玩得可好了。

  洪十六一直担心岳涯脾气太软，他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一直懒懒的慢吞吞的，不急不躁的，就算是西西气人了，他顶多会叹口气，慢悠悠的说，你不对呀，你犯了错呀，你怎么怎么。要是西西犯倔，顶嘴，岳涯顶多就是自己生闷气。

  可西西来了一个礼拜以后，洪十六推翻了所有的想法，岳涯这是准备把西西打造成金刚芭比吗？还是按照古代才女女状元来教育的啊。

  一个礼拜七天，学七天跆拳道，每天一小时。

  每个礼拜学三天琴，小提琴，每次两个小时。

  绘画每周两次。

  每个礼拜还有一个小时的淑女课程。教导日常礼仪，行动坐卧。

  这不是上学的事情没办利索吗？西西这几天没上学，他也不睡懒觉了，八点就起来，九点给西西补课，一小时数学一小时语文一小时英语，下午两小时复习。

  还很直接的没有用一年级的课本，是二年级的课本。

  晚上洪十六做饭，这丫头还要搬着小板凳在厨房帮忙洗菜。

  有了西西他也不在外边逗留时间太长，每天都早早回家，吃了晚饭，他带着西西拉着岳涯下楼绕一圈，回来岳涯就会坐到小书桌边辅导西西功课。

  洪十六知道他的学历似乎给孩子辅导功课有点不够，就在一边削个水果，弄个甜点的看着。

  他也明白了岳涯真的只是看起来脾气很好，实际上他脾气真不太好。

  小孩子嘛，就算是七八岁了，不还那句话吗？七岁八岁狗都嫌，一旦恢复了活泼开朗的性子，小丫头也会作精闹妖，绘画老师让他们画一幅画，给了范本，蜡笔画笔的摆了一桌子，岳涯耐心超级好，坐在一边看着，适时地给建议，叶子是绿色的呀，浅绿色的。

  西西画了一半就开始玩，在图画本子上乱写乱画。好好的一个本子到处乱画。

  西西，好好画画。

  岳涯警告两次，西西还不停，岳涯叹口气，把西西的小脑袋扳转过来。

  “我很生气，我告诉你两次了你还不听话，大哥就要罚你了。”

  他脸色一沉，威严十足。没有了平时的和风细雨，西西缩缩肩膀不敢吭声。

  其实岳涯真不是畜生无害一张脸，平时撒娇任性噘嘴的那只有洪十六看到，真要脸一沉，也够吓人的。眼神里带着震慑的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都冷冷的。

  “大哥和你说过，你要听话，不要调皮，调皮也要适可而止，当一句话我说了两次，你还不听，第三次我会罚你。轻的，罚站，对着墙去面壁。重的，取消一周的零食。你真要把我气疼了，我说过什么？给你讲鬼故事对不对？你怕鬼，我就会给你讲鬼故事，你想听吗？”

  洪十六本想说你别生气了我来教育，我骂她一顿，可听到岳涯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放大招了，给你讲鬼故事了。洪十六一个没绷住，噗的就笑出来。

  岳涯在桌子底下踹了洪十六一脚，笑什么笑，别拦着我教育孩子。

  洪十六赶紧跑出去，不行了他去笑一会。

  洪十六知道都是假的，孩子小不知道啊。缩着脖子也不敢哭，也不敢说话。

  “你不是说以前住的地方床底下有咯吱咯吱的动静吗？你很害怕鬼吗？那我要讲一个比床下咯吱咯吱更可怕的故事，你怕不怕？”

  “怕！”

  “然后呢。”

  “大哥我听话，你别说鬼故事。”

  “那你乖不乖。”

  西西拼命点头。

  “好好画，画完了我让你哥做个双皮奶给你吃。”

  西西也不再乱涂乱抹了，拿着蜡笔开始好好画。

  岳涯背地里做了一个欧耶的手势，摸摸西西的小辫子。

  “我就喜欢我们家西西这么听话。”

  教育小孩，疼她宠她，她也要怕你，尊重你。不是单单的抚养长大，还要教育。

  该严的时候严格，该疼爱的时候必须放手心。

  什么大哥啊，他和洪十六就是西西的爸爸。教育出人见人爱的小美女要付出更多啊。

  板着脸走到厨房，一看到洪十六马上破功，眉眼都笑弯了。像个大猩猩一样举着v手势，跳来跳去。

  “欧耶，制服成功！再一次战胜小丫头！”

  “哪有你这样的，吓唬她干嘛。”

  “不抓住她的弱点她就越来越骄横，这么小就管不了长大了更制不住。动不动来个离家出走的咱们俩都能气死。养孩子有时候就是一场战斗，抓住他弱点，进攻，他就怕你也就听话了。这么小还是女孩，打一顿？就咱们俩这巴掌下去这丫头耳朵还不聋了。只好这么治她啊。”

  也是，姑娘家更打不得，关键下不去手。但是姑娘家不管，长大了就更没法管。

  “做个双皮奶哄哄她吧。你多放糖，我要吃一大碗。”

  “是西西想吃还是你想吃？”

  “我啊。”

  韩宇似乎很喜欢西西，丢下宣传在即的电视剧，把工作推给别人他亲自给西西跑户口，跑学校。

  岳涯和洪十六的意思就近找个学校，接送西西也方便，溜达过去就把孩子接了。韩宇看重的是升学什么的，穿的用的不用洪十六去买，韩宇都大包小包的带来了。

  西西到家一个星期了，韩宇在他们家吃了十二顿饭，吃的岳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咋的，我们家是你长期饭票啊，吃饭不给钱啊。

  每天晚饭准到，中午打电话问在哪吃，韩宇就陪着西西玩，去兴趣爱好班都不用洪十六，韩宇抢着去送去接。

  小学落实了，三站路，早起洪十六上班顺便带着妹子去上学，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岳涯有时间就去接，一直送到兴趣班。

  上了学课业重了，西西的课外活动时间就明显不够用，把个孩子忙得像个小陀螺，就连晚饭都抓紧时间吃，吃完了还要去学画画呢。

  这丫头吃着吃着饭睡着了，岳涯和洪十六很自责，他们俩是不是有点拔苗助长了啊。

  “西西，你不喜欢哪个课程，咱们退一个，捡着你喜欢的来。”

  西西要咬手指，洪十六清了下喉咙，西西马上不敢有这种坏习惯了。

  “不打拳好不好。”

  “这个绝对不行，学拳是必须的。不仅要学会，还要学好，还要灵活运用。”

  把西西教育成一个女汉子，拳脚功夫过硬，现在这社会多复杂，女孩子受到的危险无处不在，坐个公交车都有色狼呢，要是落单了呢，要是偶尔走夜路呢，又或者，嫁人以后妹夫打老婆呢，他们不得不防。

  没办法，他们俩现在是惊弓之鸟，恨不得把西西保护在真空环境内，既然不行，那就强化西西。

  “我哪个也舍不得，我都会画恐龙了，我都识谱了，我不退，我想都学。”

  岳涯笑了，摸摸孩子的小辫子，这丫头的不服输性格很好。

  “会很累。”

  “没关系的，我能行的。”

  西西一挺小胸脯，小脸上都是坚定。

  这下就连洪十六都笑了，好妹子，不给他们俩丢人，这脾气真的很像他们家人。就说这是老天爷送到手的妹妹。

  既然老的老，小的小，身体不好的还天天懒着，洪十六在饭菜上一点也不含糊，花尽心思弄着食物，补充所有人所需的营养，还不是那种大荤大油。

  炖汤，滋补的，为了让西西不要挑食特意把饭菜摆盘弄得可爱一点。

  一开始到家的那个又干又瘦小小的丫头没有一个月，有肉了，精神好了，还长高了一点，就连头发也不是枯黄的，穿着跆拳道的道服吼吼哈哈的练拳，岳涯坐没坐相在一边看着，心里特满足。

  岳涯的体重保持住了，就一百三十二斤，吃得多了懒了能到一百三十五斤，一直很排斥的去运动，也因为夏天到来太热喜欢去了，泡在泳池里，一泡泡一下午，真的是泡，不是游泳，坐在大大的游泳圈内，似睡非睡的随波逐流，都不来伸胳膊伸腿划一下。

  洪十六气的咬牙，穿着只有手脚和脸漏出来的泳衣下水，把已经随波逐流到游泳池墙角的岳涯给拖到游泳池里。就像给小秧苗浇水一样，拿着个水桶，舀一桶水，泼在岳涯的身上。

  这也叫游泳？这叫泡澡！

  岳涯还是半腿的泳裤，穿着一件白色体恤，洪十六就包的密不透风，连体的全身性的泳衣，只露着脚和手，还有脑袋，其他任何地方都穿着泳衣呢，就这样，洪十六在外边还要再穿一件大裤衩子，一件t恤。人多了还不能下水去游泳。

  没办法啊，游泳打扮的跟阿拉伯妇女一样，一点招也没有。

  他本想着吧，就穿一件三角泳裤，诱惑着岳涯跟他一块下水，来回游一个多小时，玩了闹了还凉快了。但是，架不住岳涯这个心眼小的家伙。

  三角泳裤？开什么玩笑，绝对不允许穿的。行，换半腿的泳裤，这个混蛋因为几条泳裤和他闹了一天，连哭再闹外加吵吵，实在气急眼了，装病。

  撑着脑袋哼哼唧唧的喊头疼，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什么也不做就躺在被窝喊头疼。

  逼得洪十六妥协了，行，你给我买什么样的泳衣我就穿什么样的。

  岳涯马上蹦起来痊愈了！那简直了，比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立马精神抖擞。

  这不，就这么一身，黢黑黢黑的包的像个黑寡妇的泳衣，怕身材太好被别人吃了眼睛豆腐，又套了一层短袖短裤。还要躲着别人游泳，尽量减少身体接触。

  岳涯不是醋坛子，他是醋精！

  行呀，满足他一切要求了，那就来游泳啊，你倒是游起来，岳涯可以坐在大游泳圈里，像个被翻了盖的小王八，四脚朝天，半躺半靠，一坐坐一下午都不来动一下的。对他来说，只是换个地方睡午觉。

  洪十六要注意着岳涯别被人不小心打翻了栽进水里，睡梦里在淹着了。要注意他不要到角落里磕着碰着。

  说啥游泳啊，就是看孩子罢了。就连西西都没有岳涯费劲，西西独立的很。

  把睡着了的岳涯弄回来，洗洗澡回家了。

  离开游泳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谁都是马上一层的汗。

  “事情挺多，把我过的都忘记了现在是盛夏。”

  洪十六懒得吐槽他，事情多个毛，他就是死宅在家里不出门罢了，出门就是太阳下山酷热结束以后。

  “是，你多仙儿啊，除了吃什么都能忘了。”

  “我不会忘了你的呀。”

  “逗贫。”

  洪十六笑着拿出一杯果汁给他。

  “高建走马上任了都三个月了吧。”

  “恩，三个多月了。”

  “省委书记都走马上任了，原志国的事儿怎么没下文了。”

  “调查取证的这几个月还是有点短，有些案子一审就是一年。”

  “等的我有点着急，想迫不及待看到原志国什么下场。”

  “双规了肯定出不来，估计也是无期，别琢磨他了，大热天的想着糟心事不是更热吗？我带你去看看私房菜馆，特别漂亮。”

  拉着岳涯上了车，洪十六开车带他去私房菜馆，私房菜馆已经装修好了，人员正在培训，过几天就可以开张营业。

  岳涯却拿出手机给高健打电话。

  “高科长好啊，恭喜啊，最近工作忙吗？”

  高健很意外，他和岳涯已经有三个多月没联系过，怎么又打电话。

  “在办案。怎么，有事儿？”

  “我就是好奇，想打听打听某位高官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高健似乎拿着手机在走路，过了一会从嘈杂的环境到了安静的地方。

  声音压得很低。

  “省厅有不少人被牵扯了，一些副局长都快退休了也直接带走。纪检这次力度很大，省厅现在人员替换很快。”

  “还在调查吗？”

  “收集证据，这次是要大洗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问这个干吗？这里边已经没咱们这些小人物的事情了。”

  到这了事情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也不是他们能打听的。怎么查怎么宣判，那就看各方势力博弈。

  “我怕夜长梦多。”

  “再多也是他们的噩梦。”

  高健的声音接近气声。

  “咱们的举报告发是导火索，那些证据是撕开一角，找到突破口而已。上头死盯着他呢。”

  “那就好。”

  岳涯笑了，挂断电话，心放肚子里了。

  “老公，私房菜管开张以后你请我出国玩呗。你赚那么多钱了，都不给我买个大戒指，我想出国买一路，你付钱。”

  洪十六抓过他的手亲了一口。

  “行。咱们俩还没有踏踏实实过二人世界的时候呢。把生意交给下边的人，老爸还有西西交给保姆，反正韩宇短期不出去，他帮忙照看着点，你也别写小说了，电脑都不拿，就咱们俩痛快的玩。”

  二人世界！岳涯眼睛发亮，终于可以有二人世界了！太难得了。

  虽然洪十六一直在嫌弃私房菜馆装修的有点千篇一律，都是古香古色的没有自己的特色，还是满足岳涯，岳涯不是说了吗？我们文人就喜欢这种意境。

  穿过前厅后边是一个戏台，戏台是新搭建的，喝茶听曲的地方，二楼是各个包厢，可以坐在二楼的走廊听戏，进了包厢，隔音很好，几乎听不到楼下的唱戏声音，偶尔隐约传来也是很温柔很轻，木头窗户推开，窗外就是小花园，专门找园艺设计师设计的，鱼塘，假山，曲折小路，鲜花盛开。

  洪十六拉着岳涯一直走，穿过戏楼，上了二楼，服务员做最后的打扫，戏台上依依呀呀的唱着西厢记，岳涯看着新鲜想坐下听一会，洪十六却很神秘地拉着他，一直走到二楼的角落。

  “你以前不是说过，喜欢闹中取静，喜欢意境，喜欢放飞思绪的地方吗？我给你弄了一个。”

  看起来很普通的木门，洪十六推着岳涯。

  “打开，这是你的房间。特意给你留的。吃饭休息写作都不耽误的好地方。”

  岳涯慢慢的推开了木门，如果不是知道他们还在本市，岳涯以为他回到了南方的竹林。

  屋子很大，看样子是两个房间拓展的，没有一件大型的笨拙的四四方方的家具，原木色的地板，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好多抱枕堆放着，色彩也不是沉闷的，都是彩色的抱枕，圆圆胖胖的看着就想埋进抱枕堆里，没有沙发，没有大床，没有办公桌，有一个用各种抱枕围起来的小窝，可以半靠着，手臂这里还有两个糖果形状的枕头作支撑，胳膊都不会酸，一个可以自动折叠升降的电脑桌，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可以随意拆卸，键盘都是无线的，把键盘屏幕一固定，岳涯终于实现了可以躺着码字的愿望。别处都是半身窗户，这里是巨大的落地窗，雪白的纱帘随风舞动，窗外的景色特别好，一片的竹子。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屋子里，纱帘拉上，屋内是明亮通透，盛夏时候歪歪头就能看到这片芸芸葱葱的竹子，要是在这里躺着写东西，写累了侧头一看青翠，身心都能得到舒缓。

  “我那边还种了一棵梅花。要是冬天的话，落地窗拉得严严实实不透风，屋里开着暖气，太阳能照进半间屋子，你就可以坐在阳光里写东西，顺便看看那树梅花。”

  “我想打滚。”

  就是一间随意去犯懒，怎么躺怎么坐都很舒服的房间，长长的毛地毯，厚厚的垫子，翻过来有枕头，翻过去有美景。

  “零食盒子。”

  抱枕堆边有一个大大的画着卡通人物的盒子，一看卡通人物的四不像，就知道这绝对是西西的杰作。

  盒子就像个大型的八宝盒，话梅蜜饯水果的一格一格的摆满了，大大的果盘里还有新鲜的水果。

  “这边是喝的。”

  一个小篮子，摆着水酸奶果汁的、

  “冬天太冷了，你不一直喜欢围炉嘛。就一个桌子蒙个棉被那种，陪着西西看动画听你说好几次了，我就琢磨了一个，这几块地板可以翻开，到时候把这些抱枕堆成一个圈，围炉一弄，你就躲在被子里盖着腿，写小说看电视啊，玩玩游戏啥的。开心了吧。”

  北方的冬天寒冷，岳涯非常畏寒，那就弄这么一个围炉，醒着可以看电视玩电脑的，困了干脆往后一躺，直接就睡了、他猫一个冬天都行。

  “到时候你不爱出门就在这，自家饭店，想吃什么我让服务员直接送到你嘴边。”

  洪十六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不知道怎么一天天躺着不动在保持舒服姿势，我就想着你每天怎么靠着躺着，就根据我理解弄得。我也不是你们文人，也体会不到你说的啥意境，就都是估摸着会好看吧，就瞎弄的。你要不喜欢就改改、”

  都是摸索着准备的，他只觉得好看，不错，竹子梅花菊花啥的不都这意思吗？有啥意境啊，那文人看花不是花啊？他不止一次的说喜欢满山的竹子。那就整点种上，不能长得笔直高大，直通云霄，至少芸芸葱葱。

  这个房间的毯子啊，抱枕啊，他都经过计算，自己在地上打滚，估摸着这么大的打滚范围足够岳涯折腾还不会摔下去了，毯子的面积就有了。一个个的抱枕尝试，多少个会舒服，什么形状的会舒服，才有了这么一大堆。

  家里有孩子，岳涯写东西需要安静，西西调皮玩闹的时候岳涯的思路就会打乱，他写东西都有一定的量，写不够数不睡觉的。白天西西闹的没安静时候，他就晚上熬夜写，对身体不好。给他弄个房间，怎么舒服怎么来，他可以在这里写啊，安静，也心情好啊。

  最关键的，自家的生意，他在这懒着，也不担心他饿着冻着。吃喝都有，睡觉躺着地方也有。

  文人，作家，画家，不，任何一个人都渴望有一个不被打扰的闹中取静的小桃园。

  红楼隔音不太好，地方也小，这里足够大。

  岳涯把鞋脱了，往地上一躺，屋内凉爽，窗外微风吹来，心情都凉快了。

  “喜欢吧。”

  洪十六怕他不喜欢。

  “要是再有一瓶润滑剂，我就更喜欢了。”

  洪十六用脚尖窝了他一下，岳涯顺势翻个身看着窗外。

  “我觉得我什么都不做能这么躺一天。你坐下，把大腿给我当枕头。”

  洪十六把他的头挪到腿上，捏着岳涯的脖子。

  “我白天都在几个饭店转，都不能陪你。我决定每开一家饭店就准备这么一个房间，你在哪都有地方休息。生意照看了你也陪了，咱们俩在一块的时间也多了呢。”

  “好想嫁给你呀。”

  “不是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也不是结婚，要名声言顺的。”

  洪十六琢磨了一下。

  “这个不难。”

  “这就很好。”

  岳涯伸了一个大懒腰，撅了一下嘴，洪十六早就训练出来了，他一噘嘴就是要亲亲，低头亲了他一口，岳涯笑的更高兴。

  “你这么宠着我，我一定会长命百岁！想让你一直一直宠着我。”

  “你是我的大宝宝。”

  操心的事儿尽量不让岳涯去做，除非他真没时间了，接送西西的工作才会落在岳涯身上。辅导功课这没办法，必须岳涯来，他学历高。

  家里缺什么了，或者什么该交费了，这些琐碎事情岳涯从来不问。赚的钱要买什么更不问一句，只要有他的零花钱就行。

  洪十六也怕琐碎事情把他拖累了。想尽办法的宠爱着岳涯。

  西西不听话还会骂几句，也会数落洪满山，洪十六就是舍不得对岳涯说一句重话，很少说不行。

  都是行行行，好好好，不管岳涯的大要求还是随口的话，只要他想要，洪十六都满足、

  生死相依的伴侣，大难不死，小事何必还为难呢。真要把他气着了病了，还不是自己心疼。

  就像在原志国被双规以后，岳涯说过的那句话。

  除了生死，一切都是闲事。

  我们度过生死关头，只剩下享乐相守了。

  尽最大能力，娇惯着岳涯。

  私房菜馆顺利开张，以保密性强菜品出众戏班子新鲜出了名，生意还不错，一般高规格的酒宴，生意场的商谈都在这，甚至还吸引不少明星政客，提前打声照顾保证没人发现来这里用餐。自然价格也是不菲的。但绝对物超所值。

  红楼生意还很火爆，洪十六的注意力转移到私房菜馆，红楼一天去一两个小时就可以，经理管理的很好。

  洪十六已经不下厨给食客做饭了，只是把一身的厨艺做给家人吃。

  八月份放暑假，西西跳级三年级。这丫头就像一块海绵，拼命的吸收各种知识，课程和兴趣班一个不落下，学画画的时候顺便去学毛笔字。

  可以安安静静的花一小时的画，写毛笔字，可以坐得端正腰背不弯，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拉着岳涯跳舞，还可以在跆拳道馆把小男孩摔的直哭。

  岳涯洪十六一看那小男孩被西西摔哭了，他们俩笑疯了。最后还是买了不少零食给人家男孩妈妈道歉。道歉咋的了，对着西西挑大拇指，老妹儿干得漂亮！谁欺负你你就这么摔。

  淑女课程真不是假的，日常礼仪站立坐下都很有规矩，那是头顶顶书训练出来的啊。

  小丫头身体抽条，细高细高的，手长腿长。安静的时候静如处子，动的时候像个小兔子。岳涯洪十六很满意，一味地安静姑娘越来越大心事重，要静得下来也要闹得欢。

  岳涯带着西西去书店买画本童话书啥的还被书迷发现拍照了，还发到网上去了，很多人来问岳涯，你闺女？天哪，男神你不是和你家老板同性爱吗？哪来的闺女啊。

  岳涯解释说是妹妹，收养的妹妹。也请广大读者粉丝，不要打扰我妹妹，她年纪还小很害羞，我们目前生活很好，有问题问我就好，不要打扰孩子。

  西西还学做饭了，洪十六在厨房看着，手把手的教着西西切菜，弄个小板凳，西西穿着卡通围裙学摊鸡蛋，洪十六比他学厨的时候还紧张，把鸡蛋放进锅里以后，才给西西铲子，大半个身体挡住锅，不断地叮嘱，慢点慢点，握着老妹儿的手去翻炒。稍微有油星飞溅，洪十六胳膊一夹就把西西抱离灶台。累得满头大汗，西西炒出一盘鸡蛋沫。

  虽然需要用勺子挖着吃，岳涯还是狠狠的夸奖了一番西西。给小姑娘买了十多件衣服作为奖励！

  暑假不上学，西西的兴趣班也没有放假，洪满山是女儿奴，哪也不去就陪着闺女，爷俩一块看柯南，吃水果，都很高兴。

  这一摊可以放下，他就专心致志的陪着岳涯，订了机票，出国去玩。

  一路买买买，岳涯喜欢就买什么，老公付账。

  岳涯兴奋啊，恨不得现在就到了目的地。

  手机带着，电脑扔了，平板丢了！什么衣服行李的不拿了。

  洪十六别的都可以不拿，就这些必需的药物一定要带着。

  这次去机场也不用遮掩，岳涯还会和机场的特警们打招呼呢，得得瑟瑟的就上飞机了。

  洪十六还睡了一会，岳涯激动的一路没休息，看书听音乐偷拍洪十六，顺便再来几个亲亲，到了目的地，那边还是白天。

  “倒时差，你睡一会吧。”

  岳涯兴奋的有点过了头，到了酒店就张罗着出去玩。洪十六算了算时间，岳涯有一天一夜没睡了。来之前在家休息也很兴奋没睡多少。身体吃不消的。

  “不，我能嗨到明天早上。睡觉干嘛，出去玩啊。”

  “就玩两个小时，累了就和我说咱们回来。你好长时间没睡了。”

  岳涯一连串的敷衍，谁有时间去睡觉啊，玩的时间还不够呢。

  跑到中央公园去喂鸽子，闹得像个孩子，冲进了鸽子群吓飞不少鸽子，还能很恶劣的笑。左冲右撞的，人家是惊起一片鸥鹭，他是惊起一片鸽子，鸽子也有脾气啊，会朝他丢粑粑，吓得岳涯跑回来不再跟战斗鸽对峙。

  跑累了，洪十六对他招手，回来吧，吃点东西啊。

  啃着热狗，喝着热茶，这股子兴奋劲头稍微有所收敛，枕着洪十六的腿，手里抓着一把饵料，鸽子慢慢的落在他们周围，一只接一只的，落在腿上，椅子上，落到岳涯的手心，洪十六挡住一只鸽子不要扯岳涯的头发，把更多的饵料放到他的手心，吸引更多的鸽子来。

  岳涯笑的浅淡，但很真，眉眼放松，慵懒的看着鸽子。

  抬头亲了一口洪十六。

  洪十六笑了，低头亲吻着岳涯。

  枕着洪十六的腿呢那也拦不住亲吻，岳涯勾住洪十六的脖子，十六抱住岳涯的肩膀，唇齿交缠，亲吻恩爱，周围的鸽子纷纷飞起，他们激烈地拥吻。

  这是在国内不敢做的，跑公园去亲吻绝对上头版，可在这没关系，没人认识他们不说，也同性婚姻合法化了，怎么亲热都似乎很正常。

  “和你在一起最浪漫的时候，就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你陪着。”

  额头顶着额头，岳涯笑着一下下用鼻尖蹭着十六的鼻尖。

  “都陪着你。”

  别说喂鸽子在这躺大半天了，他就半夜上房顶看星星也陪着呀。

  玩了一天，岳涯真的累了，两天都没睡好了，喂完鸽子回到酒店随便洗个澡就一躺。越是累，越是困倦，他越是睡不着。只感觉浑身不舒服，肌肉酸疼，脑袋也疼。闭着眼睛没了刚开始的欢腾劲头了、

  “大宝，不舒服？”

  洪十六摸摸岳涯的头，没发烧，但岳涯脸色不太对。

  “困了。”

  “行，我哄着你睡一会。”

  洪十六把手边的事情放下，侧卧在床，把岳涯搂到胸口，轻轻的拍哄，岳涯也不说话，足有两个小时，呼吸才不会很急促，慢慢的平稳了。

  又开始入睡困难了，岳涯身体的生物钟就是这么诡异，一个习惯七天养成，形成习惯以后很难改变吧，岳涯不是，假如他一个月都是十二点入睡，身体已经形成习惯了。只要一两天晚睡，第三天他就入睡困难，需要在一个月来矫正。神经衰弱，入睡困难，睡眠质量差，这是医生说的。所以能踏踏实实躺下就睡，对岳涯来说很幸福了。

  洪十六也不敢动，就一直搂着岳涯，等他睡得很沉了，自己翻身躺回枕头，洪十六才敢小心翼翼的下床，鞋子都不穿，穿着袜子去厨房了。

  半生不熟的东西尽量不给岳涯吃，就算不在国内饮食洪十六从不敢懈怠，洪十六挑选的酒店也是家庭性质的那种，带厨房。有些食物是从国内带来的，小火慢炖，盯着锅子，一点动静都不敢有，就怕吵醒了岳涯。

  岳涯睡得很少，三个小时就一个激灵醒了，张开眼睛就感觉头疼。

  比睡觉前头疼加剧了，后脑勺就像有个大铁锤再敲，一涨一涨的疼得他犯恶心。闭着眼睛忍着，觉得头疼稍微减退，去浴室洗头，水温稍微凉一些，希望能清醒一点。

  睡得少点，估计是神经衰弱的毛病又开始了。岳涯也没在意，头疼缓解了一些，洪十六就端来一锅汤。

  “我说怎么觉得好饿，原来你做好吃的了。”

  “黄豆猪蹄汤，今天就吃一个热狗肯定饿了，多喝点。”

  岳涯真不觉得饿，但是洪十六花了好几个小时炖的汤，岳涯都会吃光。他睡了三个小时，洪十六绝对没休息啊。

  胃里还是有些翻腾，总觉得恶心，洪十六把猪蹄盛给他，岳涯啃了两口，第三块说什么都不吃了，再吃估计要吐。

  “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头疼还是胃疼？”

  “我觉得我怀了你的孩子。”

  “恶心啊？”

  洪十六已经训练出来了，能从岳涯的胡说八道里捕捉信息，知道他哪里不舒服。

  “还是困，我想懒着。”

  “那今天把行程推推，不去黄石公园了，在酒店里躺着。让你倒时差你非要出去玩，肯定是累着了。”

  “我也觉得是，怀孕以后娇气的不得了，嘴巴挑，体力跟不上，还想要老公陪。”

  “你想吃什么？”

  “儿子说想吃酸的。”

  “一会咱们转转超市，看看有啥水果酸甜的。”

  “儿子说谢谢爸爸。”

  “还是耍赖皮呢，满嘴胡说八道。”

  这对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肯定特诡异，岳涯有时候就这么抽风胡闹，有时候太抽风了，他还会把一个抱枕塞睡衣下边装孕妇，目的在于不让洪十六去店里，就在家陪他。不然就带着肚子离家出走。多年以后你的女儿爱上我的儿子，然后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才说明白，你们是失散的兄妹，虐不虐？说，虐不虐吧！这要拍成电视剧，绝对哭瞎了。

  让洪十六按着打一顿，用抱枕抽他屁股，他也就乖乖的了。

  次数多了，洪十六淡定极了，他满嘴胡话，还能从胡话里挑出主要信息。这就是两口子啊。

  又在酒店里躺了一天，什么也不干，他就闭目养神躺着，睡不着也让大脑不在高速运转，似乎很有用，第三天又活蹦乱跳的。

  这次旅游照着一个月来玩，还考察了几个有名的音乐学院，确认那所学校不错，等西西上大学直接送过来。

  从黄石公园玩了好几天，就在黄石公园内露营扎帐篷，晚上没什么事儿下载了一个灾难片，从黄石公园爆发地震的哪个，然后全美沦陷。

  看的岳涯脸发白，紧紧抱着洪十六。

  “老公我害怕。”

  “假的，怕什么。”

  “我都不敢出去撒尿了。”

  “我服了你了，撒尿你也要人陪。”

  洪十六想翻白眼，又不是大姑娘上厕所要结伴。

  “谁让你是我老公。”

  洪十六被着这句话弄的以前办法也没有，打着手电筒扯着岳涯去撒尿。

  走出五六步远对着一棵树，岳涯开始放水。

  洪十六四下打量着，晚上的黄石公园，星星似乎很亮。很远处有一个房车，也是来旅游的。方圆几公里内超不过十个人，真空旷，空气也不错。

  岳涯弄好皮带刚一转身，头嗡的一声耳朵里就好像有飞机的螺旋桨在轰鸣，眼前也一黑，一把扶住了树干。

  难道不是神经衰弱引起睡眠不足？

  “大宝！”

  “恩！我好了！”

  洪十六的声音似乎很远，但是他就在背后不远处啊。耳鸣慢慢消退，晃了晃头，眩晕感也减轻了不少。

  溜溜达达的回来，看到洪十六正挂断电话。

  “我比较担心西西，这丫头有时候挺皮的，韩宇是一味的纵容，她要是不听话韩宇管不了。”

  “听话没有？”

  “吃早饭呢，说是去学拳。刚才我看你有点晃，头又疼了吗？要不咱们回去吧，做个检查。”

  “回去干吗？我身体还不一直这样，几个月前才做的身体检查医生说没事的，不去花钱受罪。我要玩呢，我还要赌钱呢。”

  “那今天早点睡，明早看完日出我们就去赌城！”

  “我们打野战吧！这时候不打野战对不起天时地利人和。没人，空旷，对着天空，做最爱做的事情！”

  “我打你啊，还打野战，刺儿了狗子扎屁股你不疼啊。”

  地上都是硬草梗儿，衣服一脱绝对扎人。打野战也要看清情况的。

  “你可以乘骑啊，扎我屁股不扎你的，老公，我想要！好老公了！”

  “滚！”

  洪十六推开他要跑，岳涯搂过洪十六就往帐篷里拖，不走直接扛到肩上。

  丢进帐篷里的毯子上，把灯先关了，帐篷拉链拉上。

  从帐篷里隐约传来喘息，呻吟，一开始很小声，最后越来越大声，反正附近没人，怎么喊叫都可以。

  岳涯一遍遍的说着我爱你，老公，十六，我爱你，一直爱你！永远都爱你！

  太阳升起的时候岳涯亲吻着怀里的洪十六。

  “我想跟你一起活到很老，成老头子了我们再一起死去。我想你陪我做很多事情。”

  喃喃低语着，我想活着，我想陪着你一起活下去，风雨刚刚结束，他们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来得及做呢，时间不会把谁带走。

  “什么事情我都陪着你。”

  岳涯挥开心里的阴影，笑着拖着洪十六回去，租车去，去赌城，今天要一掷千金！

  反正也在国外，反正这条公路上没有交警，岳涯撒欢的开车，他只是懒得去学驾照而已，又不是说不会开，唱着最炫民族风奔驰！那叫一个爽！

  拉斯维加斯就是一个奢华的不夜城，酒店下边就是赌场，各种美女，各种富豪，各种名车，岳涯精神抖擞啊，办理入住的时候，酒店赠送一百美金的赌场筹码。

  “还有白送的筹码啊。”

  “这是鼓励咱们去赌钱。”

  “那咱们去玩玩啊，就赌一百块钱的，输干了就不玩了。就跟欢乐豆一样。坚决不让赌场多赚一毛钱。想从我手里夺走我的钱不可能！”

  打牌赌钱他们都不喜欢，也就是偶尔和韩宇一起玩玩斗地主。玩贴纸条的。

  抠门的人就是这么现实，任何能破财败家的游戏坚决不玩，辛苦赚来的钱，一把输掉半个家当？疯了？

  “怎么会输呢？我这么聪明！我能用这两百块的筹码赢回咱们旅游的所有费用。”

  岳涯下巴一抬，快来崇拜聪明人，他可聪明了，头脑可好用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呢。

  “我想买个东西送你，但是我现金带少了。大宝，你要赢得多了，礼物就很豪华，要是少了，你别嫌弃。”

  “就为了礼物！今天我豁出去了！”

  摩拳擦掌，洪十六亲了岳涯好几口，幸运之吻！

  上吧！赢钱小能手！

  赌场非常大，热闹极了，各国的人各种肤色，美女都看不过来，一个比一个漂亮。岳涯也不着急，他其实真不会，什么梭哈什么扑克什么的他只是在电影里看过，压根就没研究过。站在人群外看了一个小时，洪十六喝了好几杯果汁吃了蛋糕点心的，赌场这些食物都是免费供应。

  岳涯信心满满最后决定坐到一个位置，洪十六赶紧跑过来，岳涯绝对会赢，他头脑聪明，心思细腻。

  看他把筹码压到比大小的地方，骰子蛊一开，对方赢了。五十块筹码没了。

  洪十六摸摸他肩膀给安慰，没事没事。

  岳涯的眉头皱得有点紧。再一次压大，在一开，又是对方赢了。

  洪十六亲亲他的脸，放松，就当交学费了。

  岳涯不信邪，第三次又压错了，他压什么，人家就不开什么。

  洪十六把仅剩的五十块筹码给了他。偷偷的退到一边，买了二百块的筹码，从围在桌子周围的人群里伸出一只手，打量了一下岳涯压了什么，他把这些筹码压到了和岳涯对立的一边。

  果不其然，第四次开，岳涯把那五十块筹码输光了。

  岳涯歪着头抱着肩膀思考，他看懂了呀，怎么就他压什么输什么呢，规矩不对吗？

  洪十六一算，哟，二百筹码变三百五了。

  给岳涯二百块筹码。

  “没事，你玩吧，咱们不差钱。”

  “我好奇怪呀，不是这样的吗？我算了很久的呀，应该对的呀。我再试试。”

  要不说赌博容易让人上瘾，岳涯都没问这二百筹码的事儿，又拿出五十块去压大小。

  洪十六挤在人群后，只伸一只手，把筹码放到岳涯对立一面。

  一把一赢啊。

  别管什么大小什么规律，只要认准了压到岳涯对立那一边，准赢！

  岳涯把把输，洪十六把把赢。

  岳涯的眉头越皱越紧，怎么都想不通，但是很执着，一直压一直压，就一直输一直输。

  三百五，七百五，最后洪十六找到规律了，七百五变成一千五，三千！九千！

  “底座有了！三十分的钻石有了，哈，五十分的钻石了！”

  岳涯那里愁眉不展，洪十六在人群后边躲着刷刷数钱，越数越开心。

  他只管赢钱，瞅着岳涯下注。这钱啊，就跟流水一样，哗啦哗啦涌进钱包。

  要不说岳涯是吉祥物呢，他输一晚上的，自己就能赢一晚上的。

  岳涯五十五十的一直押注，洪十六就一次次的把所有筹码都押上去，翻着倍的涨。

  这叫以小换大，用芝麻换西瓜。

  赢的洪十六嘴巴都笑歪了。

  在国内吧有一种人，打牌就是给别人送钱的，俩王四个二都能憋死家里，去掉不会打牌这一点，还有就是没有横财的命，就不赢钱，跟衰神附体差不多。但相对的，只要和他对着来，绝对赢钱。

  一次两次三次，可以说是不会，但是不奇怪吗？这么点背压啥输啥，那相对的对立一面就赢了呗。

  洪十六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大宝宝，不是老公不和你一条心，而是输钱了真不能一条心，咱们家不富裕呢，你输掉了我要赢回来啊。你也算为咱们家做出贡献了。这次就不和你统一战线了！

  这也是个规律，打牌的时候，看谁一直在输，就站他对立面，绝对赢！

  最后把岳涯输急眼了，说啥不玩了，伤心了，不，伤自尊了！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引以为傲的头脑，这是被打击的都抬不起头了。

  气呼呼的上楼，睡觉！讨厌死了！

  洪十六最后把筹码偷偷换成了现金，算了算，投入两千，换回两三万。超值！

  不仅旅行费用赚回来了，礼物的钱也妥妥的够啊。

  岳涯郁闷的噘嘴，回头他就去看电影，找周润发的电影看，还就不信了，这点东西能难得住他？

  “我都难过死了，你怎么还在笑呀。你不爱我！”

  洪十六虽然压抑着，但是看得出他在压抑着狂喜。岳涯心里不平衡了！

  “不生气了啊。有得有失。”

  岳涯一听这话嗖的坐起来。一翻洪十六的钱包，满满的一叠钱，还是美子！

  “咱们来的时候带了这么多钱吗？”

  他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起来的人，反正有人付钱就行，他根本不会去管花了多少带多少钱。

  就算是带了很多，他们可玩了一个多礼拜了，还这么多现金？

  “给你买礼物的钱。”

  “我输了不少钱，你还要给我买礼物呀。”

  “当然了，你输了我赢，不是不是，那啥，我给你买礼物的钱早就准备好了！”

  说漏嘴了，赶紧打岔。

  岳涯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把把输，输的我都快急眼了，你还这次刺激我，今天冷战吧，分床睡！”

  被子一卷，说啥不跟洪十六一起睡了，一个人独占蜜月大床。

  洪十六摇着肩膀，说着好话，大宝宝大宝宝的喊，岳涯就一直哼，；老婆闹脾气了，洪十六也没招了，这可咋整，悄悄地出去，听到关门声，岳涯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追出去，不会真生气了吧，一气之下出去散心？洪十六蹩脚的英文可别走丢了。

  但为了表示我还在生气，偷偷的尾随，悄悄地跟踪，盯着洪十六干什么去了。

  洪十六问了服务员离开酒店顺着人流走了两站路，进了一个甜品店，和甜点师傅比比划划的说了一通，似乎是说明白了，拿着围裙进了旁边的制作间，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看到洪十六在融巧克力，烤蛋糕坯子，把榛子仁干果仁都炒熟了弄碎，把巧克力均匀的抹在蛋糕坯子上，大把大把的果仁撒上去，拎着盒子出来了。

  岳涯就站在门口朝着洪十六一笑，随后记起还在生气这件事，又撅了嘴。

  洪十六笑着拉住他的手。

  “做了蛋糕哄你，在噘嘴不给吃了。”

  巧克力蛋糕的香气传来，就像这爱情的味道，带着香甜。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时候挺讨人厌的。”

  “恩。”

  “那你会不会觉得忍不了我？”

  “忍不了也要忍着，谁让你是我老婆。”

  “要是忍不了了你打我一顿也行。你别真和我生气。把火压在心里。”

  “舍不得。”

  洪十六把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在口袋里暖着。

  “有时候吧挺气人的，这个不吃那个挑嘴，想让你运动运动你一百个借口。我出去把衣服扔洗衣机里，告诉你按一下按钮，回来我在弄，等我回来以后，还是老样子。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和你说什么你都是不管你自己做主。我都气个半死。每次都想骂你一顿，可你眨巴着眼睛装无辜，我这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

  岳涯很懒，有些时候都是恩恩嗯好好好行行行，满口应着可就是不做。质问他你怎么没做啊，他特轻快地说我不记得了。

  “我们家岳涯不是做这些事情的。他的手是写小说的，他的脑子是想情节故事的。他又懒又馋就是需要我多照顾呀。我们家岳涯是干大事的，琐碎的事情不记得不会做很正常。就算不写东西，我们家岳涯天生就是让人溺爱着的。你不擅长的我来，我把家里的琐碎事情都打理好，你就懒洋洋的陪着我。我这么一琢磨，也舍不得骂你了。”

  在口袋的手十指相扣。

  “你耍赖发脾气使性子，在我眼里都好可爱，尤其是你噘嘴，每次你噘嘴我都想亲你。大宝，你是我老婆，我就把你惯成一个废人，我也愿意。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要担心我会不会真生气，我对你永远没脾气。”

  爱是忍耐爱是包容，他有一千万的缺点，可他爱自己，这就够了。有了爱，就没什么受不了的。

  更别说他们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好闹的。

  “怎么办，我想爬到最高的那个楼上大吼着我爱你！”

  “你爬不上去，挺高的，电梯不到顶楼，最后几层楼需要爬，咱不去最高的楼了，回酒店被窝里你喊我爱你，我听的更真。”

  就是嘛，说给全世界听有啥意思，老公听得清楚就行呗。回酒店，盖被子，一边运动一边说我爱你。

  岳涯睡到一半起身，松开洪十六的身体去了洗手间，他实在忍不住了，头疼的根本就睡不着。脑袋里涨着疼，那脑神经似乎跟着呼吸一起疼，一呼一吸就疼两下，后脑勺就像有大石头压着，根本抬不起头，呼出来的气似乎都是热的。

  就是觉得脑子像个高压锅，颅内沸腾，要爆开一样难受，扶着洗水池就有点点滴滴的鼻血流出来。

  恶心，头晕，流鼻血，岳涯心里咯噔一下，他应该不是睡眠不好引起来的，也不应该是颈椎问题，他的脑子里肯定是有事了。

  现世报吗？他杀了那么多人最后还能安然脱身，最后报应到身上了。

  其实他有偏头痛的毛病，睡不好头疼，手机电脑看多了头疼，偶尔声音大一些阳光太刺眼，他也会头疼。偏头痛似乎是每一个熬夜的人必备的毛病了，没什么好办法治疗。什么安神的补脑的都是心理暗示，没多大作用。

  洪十六不让他熬夜写东西了，偏头痛还有所缓解，有时候严重了，枕头怎么都硌得慌，他从屋子走出屋外就剧烈头痛，对声音和阳光很敏感。

  头疼习惯了也就不当一回事了。前段时间去南方看老神仙顺便做身体检查，嫌麻烦脑部的检查没做。

  不会这么巧的，报应到他头部了吧。

  岳涯低着头，让鼻血顺着水池流出去，好不容易鼻血有所缓解，岳涯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边，用冷水冲着头。

  冰冷的水冲的他打个激灵，也很非常有效的，头不在炸裂一样疼，就连鼻血都缓解了不再流了。

  清醒多了，脑子里边也不再闹糟糟的各种耳鸣头晕目眩，岳涯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看到镜子里的他自己。

  发青的脸色，嘴唇很浅，他带着一种很不健康的病态的苍白，睡不好有了黑眼圈，一直以为是水土不服，时差问题，洪十六每天都给他量体温，询问身体哪里不好，抓紧时间让他休息，可再多的关心照顾，似乎也挡不住现世报的来临。

  鼻血再一次流出来，在苍白的脸上尤其显眼。

  岳涯笑了，擦掉鼻血坐到马桶上开始抽烟。

  也许真有老天爷吧，也许天地间真有一杆秤吧。他杀了人，所以他身体要坏。

  就说呢，那些事情有惊无险好运气一直在，几次就要暴露的时候都能顺利的遮掩过去，能成功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这些运气是用身体健康换来的吧，就算是法律没有惩罚他，可还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孱弱的身体，又或者这条命。

  幸好，这报应到他身上了，没有让十六身体出问题。

  就说嘛，身体一直不好，能活着就很费劲了。近几年身体素质不错，还以为大有改观了呢，看来是让他病一场大的。

  积攒着七龙珠能召唤神龙，他积攒着小病小痛，以为没事没事，这是闹来个严重的啊。

  哎呀，好不容易求来的异国之旅，还想好好度蜜月玩一个月的，看来也要提前回去了。

  没活够呢，要回去抓紧时间治疗，还要陪老公过一辈子呢。

  最绝望的那几年他每天都在等死，可就是没死。

  现在他不想死，他比什么时候都有旺盛的求生欲，想活着，活很久很久。

  手机搜索着他的症状，脑部各种恶性疾病似乎都和他的身体症状对应的上。每对准一个症状岳涯的后背都会冒出冷汗、

  不想死，想活下去！真的特别想活下去！还有机会吗？

  洪十六累着了，后背上都是岳涯留下的吻痕，亲热折腾两个多小时，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的感觉岳涯又躺回来，靠近身体。把岳涯紧紧抱在怀里，嘴唇贴着他的额头亲了亲。

  “怎么了？”

  半睡半醒的问了一句。

  岳涯往他怀里钻。

  “冻着了吧，怎么这么凉。”

  洪十六摸到岳涯身体发凉，把被子都盖在岳涯身上。

  岳涯亲吻着洪十六的脸，把他抱紧。

  “又撒娇。”

  洪十六真以为是岳涯半夜做个噩梦啥的撒娇要抱抱，轻拍着哄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天亮再说吧，让他睡个好觉。

  洪十六一早起就换上西装，打扮得精神抖擞，岳涯冲了澡出来被他盛装的样子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也吞进肚子。

  “这是干嘛。”

  “换衣服。快点快点。”

  洪十六早就找出了岳涯的西装，他收拾行李的时候都带上了，七手八脚的脱了岳涯的睡袍，把衬衫往他身上套。

  “你瘦了。这几天累着了？”

  衣服一穿洪十六就皱了皱眉头。瘦了，比来的时候瘦了一小圈。

  “我，，，”

  看到洪十六再低头给他扣纽扣，打领带，岳涯把话吞进肚子。今天不搅了他的兴致。

  “吃的不习惯。”

  “回过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找补回来。你身体有哪不舒服吗？”

  “还好吧。”

  “那咱们就早点回去，在这玩两天就回去，再瘦下去我就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拎着西装外套给他穿上，抚平领子。

  “很帅。”

  岳涯笑了，笑得有点得意。

  “走，带你去玩好玩的。”

  酒店外正好赶上花车巡游，他们俩就被热群的游客包围了，紧紧地拉着彼此，跟着游客们追在花车后边，也不知道谁塞给他们两瓶啤酒，一路欢歌一路大叫，周围的游客们一个比一个热情，穿着小裤衩跟着音乐扭腰晃臀激烈亲吻。

  岳涯也被这气氛感染了，笑得可开心，一把扯过洪十六，搂到怀里就用力亲吻。

  气球，彩纸，音乐，热浪，人群，哪哪都是欢天喜地，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花车巡游，反正一起嗨就行了。

  岳涯扶着洪十六的腰随着音乐扭动着屁股，洪十六回头会和他贴着耳朵耳语，在交换亲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洪十六拉着岳涯离开热闹的人群，不再陪着巡游的游客们继续往前了，而是钻进了小巷。

  就像在异国他乡私奔，手牵着手一路小跑，横穿竖穿，也不知道转到哪了，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教堂。

  洪十六推开了教堂的门。看到神父在教堂内做祈祷。

  “我们结婚！”

  英语一直很蹩脚的洪十六，这句话说得特别好。

  洪十六眼睛放光，拉着岳涯的手一直走到神父面前。

  “我们结婚，麻烦您给我们主持婚礼。”

  在赌城，任何婚姻都是自由的，怎么结婚都可以，有个神父有个教堂有对戒指这就足够了。

  岳涯看到教堂的时候隐约猜出来了，他们会有一场婚礼的。

  神父很和气的去做准备，洪十六从门外偷了两朵盛开的鲜花，插在西装的上衣口袋上，摘掉岳涯头发上的彩纸。把他有些松开的领带紧了紧。

  “结婚吧。嫁给我。”

  “结婚就是一辈子，不会有离婚分手的时候，一辈子我也就这样了，赖着你需要你照顾，会很麻烦。”

  “我愿意。”

  本以为他们不会有婚礼，岳涯说我想嫁给你，那就跑到国外，找这个宽松的地方结婚，也许离开这里婚姻就不会被承认，但是我们彼此心里承认就好了，我们结婚了啊，正式的结婚。

  简单的只有你我，只有戒指，没有观众和亲人，只属于你我的婚礼。

  简单的就连手捧花都没有，还是偷偷从外边摘的玫瑰，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有些激动地听着神父说，无论疾病，贫穷，富有，你们都不分开。

  洪十六用力的点头。

  “我愿意。”

  神父看着岳涯，岳涯嘴动了动，用力拉紧洪十六的手。

  疾病吗？疾病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吗？

  “但是我病了。”

  岳涯无奈的苦笑着，笑容很苦。

  “我想和你白头到老，可是我怕先一步离开你。我没办法在这时候说疾病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有时候挺讽刺的，天灾人祸，他们俩在一起总是经历各种胆战心惊。好日子没几天又出状况。

  洪十六鼻子发酸，很努力地挤出笑容。

  “咱们结婚跟你生病没有关系。结完婚我们就去治疗，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从口袋里拿出一对戒指，有些着急的给岳涯戴上，拉着他的手不断地亲着。

  “你瘫了，我养着你。你不能动了，我养着你。你就算是不会吃东西了，我也一口一口的喂你。我不死你就活着，什么样子都行，只要你活着我就养你一辈子。大宝，不难过啊，没事的，不会有大问题，我们俩一起扛着呢。”

  把另一只戒指也戴在自己手上。

  “看，我们是两口子了，结婚了，结婚以后老公绝对照顾老婆。不打你不骂你，给你赚钱花，你是我的爱人，你别怕拖累我，我不会不管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岳涯，结婚啊，大喜事，高兴点。”

  把两个人的手放一起，指着上面一模一样的戒指。

  “我赢钱了，你一直输钱，我就一直在赢钱，赢了好多钱，这也是咱们一起赚来的呀。我用赢来的钱买了这对戒指，好看吧，你喜欢吧，不要去想病了怎么样。没事的，一定是小病很快就会好。我说了我运气很好，咱们是两口子，我的好运气也会转移到你身上，一定会没事的。”

  男性戒指，没有很粗大很粗狂，而是很精致，戒面上是用碎钻石镶嵌了一弯月牙，两个月牙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满月。

  一人一只月牙，我们在一起就是圆满。分开缺失一半，所以我们不会分开，我们在一起圆圆满满的过日子。

  “我喜欢这戒指。”

  岳涯心里的不安，那种恐惧，被洪十六安抚、

  如果没有爱过，怎么都无所谓。就因为爱的很深，所以才恐惧。

  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呢。

  那就不要死吧，支撑着，哪怕只有一口气了，他也撑着。

  洪十六抱着岳涯，摸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最难的时候是岳涯支撑他过来的，现在他支撑岳涯，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把岳涯撑住，不会让他倒下。

  不会有事的啊，饮食很注意，几个月前身体检查也没大问题也许只是头疼脑热，洪十六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也不知都是安慰谁呢。

  神父说着会保佑你们两个人的。

  最普通的一句话，洪十六千恩万谢，只要保佑岳涯没事就可以。

  岳涯身体状况还不错，卧床休息，似乎也没在头疼，只是精神头有点不好，懒懒的像是感冒一样，洪十六快速的办理退房手续，把行李一股脑的塞进箱子。

  还是闲聊着，说着俏皮话，打着嘴仗，看到岳涯都会带着笑，还和以前一样，从来不把任何的负面情绪紧张担心挂在脸上。

  当天离开赌城去纽约，也没有马上回国，约见了脑科专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