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她真的已经没有救了，请还是再考虑一下签下这份安乐死的协议吧，这类病人死前都会极度痛苦，这样的承受完全无意义。”悠然微微皱着眉看着眼前趴在他办公桌前的病人，他斯坦福的受邀导师中文并不好，平日里的医患关系都是由他来代理，而他也显然并不擅长处理这些。

  “医生，我求你了医生，她以前也是个军医啊，求求您救救她，我有钱，我有钱的啊！”面前的军人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通红的眼眶半白的头发，绕到了悠然面前双腿一软竟是要跪了下去。

  悠然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语气一下子焦躁了起来，“你别这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现在外面也还有不少等着入住的病人......”

  躲在门后的南风表示听不下去了，推开虚合着的门把快要跪倒在地上的退伍军人扶上了椅子，温声开口道，“留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边还不急，不如你先回去陪一下病人吧，好吗？”

  悠然看着感激地出门的军人，“啪”地一下把文件摔在了桌上，一股脑憋着的烦躁一下子都涌了出来，“怎么会不急，医院现在一张空着的病床都没有了，况且那女人的病情再拖下去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不是......”

  悠然的声音随着南风猛地弯腰靠近的动作戛然而止，南风抵上了他的额头，看着他微微别过的脸轻笑出声，伸手动作轻柔地扳了回来，“医院里的人员名单有吗，给哥哥一份呗。”

  悠然的脸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一把推开了南风，“滚开。没有。”

  这一把力气颇大，饶是南风也踉跄着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他摸了摸后脑，也没反应过来悠然这一下是怎么了，只能试探着开口道，“泠泠？”

  “你要干嘛？”

  这话问得颇为直接，南风还真不能说，略一思索便坐下来亲昵地冲着泠泠眨了眨眼，“这个嘛，你懂的，我还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奇怪的是，悠然的脸色更黑了，连带着语气都一下子沉了下来，“呵。你想反悔？”

  南风这次算是更一头雾水了，不过还不等他开口问些什么，门便从外侧被推了开来，“莫医生，”来人显然很是着急，却还是在看到满脸阴郁的悠然后一下没了底气，“那个，秦医生，dr. johnson找......”

  南风看着那推门进来的小护士挑了挑眉，看来泠泠的臭脾气在这里算是出了名的了，不过......秦医生？这里可没有什么秦医生，南风不由看向了显然还在气头上的悠然，也对，莫大少的名号来这里当医生可不得了。斟酌了一番，南风还是决定先不跟上去给他添乱了。

  悠然情绪意外地收得很快，看也没看南风一眼便径直跟着那小护士出了门。

  南风犹豫了两秒，还是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便就着悠然登上的医院内网页面拷下了内部所有人员的资料，大到主任医师，小到清洁护工，一个不落。

  这次的任务虽也没有什么时间限制，但没有时间限制恰恰是严苛的条件，急不来也绝不能拖。

  ......

  “oh, leo, here you come. look, this is our new colleague from stanford.”

  “hello. its leo.”说不惊讶是假的，斯坦福医学院毕业的漂亮白人女孩，不好好呆在美国搞研究，却愿意来中国当个小小的医生，来支教？不过面上悠然倒是掩饰得很好，礼貌地伸了手。

  “你好。这里amber。我在学校时就有听说过你，两年内拿出了硕博连读的证书，dr. johnson也愿意陪你来中国的医院实习。虽然我比你大两届，我还是到现在才毕业的。你真的很厉害！”说着amber便抱了上去，悠然一愣，但这种情况在美国时也并不少见，他也象征性地将伸出的手围上了对方的背。

  “啊，对，我忘记说，amber的中文，也很好。相信你们可以合作愉快以后。”dr. johnson看着面前自己两位杰出的学生，也忍不住改口用了中文，“所以，leo不要忘记等会儿回去要帮我登记她一下，在医院网站那边。”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悠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变了脸色，“好的，我一定记得。不过很抱歉，dr. johnson，还有amber，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

  南风自信自己做特务一直很成功，以至于悠然再次打开门的时候，他早已删了记录，站在桌边兴味地看着一封封各式各样的建议信，头也没抬自然无比地问道，“这么快啊，去干嘛了？”

  悠然也没回话，扫了一眼原封不动的电脑屏幕，便默默上前夺了他手中的纸张，连带着桌上的全丢进了垃圾桶，南风挑了挑眉，也不惊讶，他的脾气还真不适合做这种需要沟通交流的工作。

  就在南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悠然才慢悠悠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多了个新同事。”

  “新同事？”这下南风也顾不得计较悠然冷淡的态度了，不动声色地开玩笑道，“什么样的同事要我们泠泠亲自去接啊，不会也是斯坦福过来的华裔吧。”

  “不是，是个白人女孩，还特别高，穿了高跟鞋并不比我矮。”悠然说着又有些纳闷地低喃了一句，“照理说，那样的条件没理由放弃大把的好机会来这里实习。”

  南风敛了敛微微锋锐起来的眼色，嫌疑目标离泠泠这么近可不是个好消息，还有，那那个斯坦福的教授呢，他也纯粹是跟着泠泠过来拉近中美关系的吗？这样真的不会暴露得太快吗？想归想，没有证据之前南风还是故作轻松地开口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泠泠你不是也来了么？”

  悠然翻了个白眼给他，这货真的能当军官？所以现在军队是都考武力的是吗？

  三声整齐的叩门声响得突然，随之响起的便是一阵好听的刻板中文，“请问leo在吗？dr. johnson让我把一份文件带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