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刚刚入选了最受欢迎超级英雄，你确实会很忙……不过出于好奇我想问一下，顶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份去帮一群厌弃你的人，真的让你很开心吗？老实说，牢饭再好吃它也是牢饭，你做的所有事情本质来说都与你无关，你这样的人脱下那一身铁皮，也还是他们眼里的恶魔……你什么都不会得到，你觉得这是不是中国那句老话――自欺欺人？”

  “对不起，副司先生，您的话语触及敏感分类，我将按设置关闭通话……”

  “查尔斯，你住手……”雷霆阻止了查尔斯的动作，他看着戴先生的投影，表情冷漠，过了好几秒钟，露出一口白牙，眯眼一笑，“你还真是不怕找麻烦，戴先生……我可是个大麻烦，惹到我，你得不到什么好处。”

  “那你是想给将军惹上麻烦吗？”戴先生拿话锋戳中了对方的死穴，雷霆的表情登时就变了，“你什么意思？”

  “只要你肯配合，大家都没有麻烦，”戴先生微笑着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想过有一天你的真实身份暴露之后会对一直偏袒你的亚特有什么影响吗？不需要动手，舆论会压倒性摧毁很多东西…我们也不想这样，所以现在只要你肯配合我们抓住末日邪教的人，我们就可以借题和公众漂白你的形象。”

  “你想拿我当饵引他们上钩？”雷霆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戴先生，“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揭开我的面具告诉所有人我是恶魔雷霆？”

  “后面这件事就算我们不做，将来也总有一天会发生，你不想摆脱那副面具吗？”戴先生推了一下眼镜，身体微微向前倾着。

  查尔斯切断了视讯，戴先生的笑脸消失在一线电波里。

  “查尔斯...”雷霆怒视着战甲。

  “先生...我知道你总有脱离战甲的一天，我不能阻止你，因为那对你才是最好的，现在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将军，选择权在你手里，”战甲一步步走到了雷霆面前，眼睛亮着微弱的光。

  “......”雷霆沉默了一会儿，皱眉看着战甲，“查尔斯你是觉得你这么和我说，我就不会阻止你把这件事报告给将军了吗？”

  “不是的，先生，我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将军过来解决问题。”查尔斯说完话，数据锁就弹开了，将军站在门口，研究室的主人也跟在后面。

  ...

  戴先生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他面前是一台台高精的电脑和一个个聪明的人头，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井然有序。

  “戴先生，我们没办法发布任何与雷霆或者天狼有关的消息，必须要拿到亚特的网络许可才行，”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人靠到了戴先生旁边说道，戴先生点了点头，“没关系，现代科技可以被控制，但是原始手段却是抑制不住的，你们不用再忙这件事了，该世人知道的真相，总会让世人知道的。”

  ...

  “查尔斯，我觉得你自己出来出任务也可以，为什么非要带上我呢？带我出来，又不让我着手做任何事情，你就这么喜欢我在你里面的感觉？”雷霆无奈地看着穿着战甲的自己扶着两个受伤的人从火灾地点往外走，伸手挡下来一根着火烧断的横梁之后，他更不高兴了，“这都是些什么任务？我的定位变成市民友好型邻家英雄了？不是救火就是抓小偷，你当我蜘蛛侠吗？”

  “不是的，先生，做这些有助于您建立形象，而且研究室的主任说过，您需要偶尔出来透透风，对控制您的异常情绪波动有帮助...还有，蜘蛛侠是不存在的。”

  “我哪里有异常情绪？”

  “需要我举个例子吗？例如在将军面前过度紧张，或者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以为营养液有剧毒，把它倒进了厕所里。”

  “第二个是真的，研究室的那些人意图把我恶心死。”

  雷霆把救出来的伤员交到了消防队员手里，他转过头，正以为可以结束任务回去的时候……一枚鸡蛋砸在了天狼战甲面罩的正中，等蛋液被抹开，他看见一个情绪激动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又朝他扔了一个鸡蛋，“你这个被包庇的混蛋！我诅咒你死后入地狱，永不超生！”

  “小姐，请你冷静一点，我...”

  “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你这个魔鬼！我父亲是个好人，但是你杀了他！他出门去拿修好的手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雷霆！你这个魔鬼！我诅咒你！”

  “她...为什么知道我是谁？”雷霆皱紧了眉头，查尔斯已经屏蔽了外界声源，但是他还能看见，看见那个女人歇息底里的冲过来，看见警察把她拉开，看见周围的普通人疑惑的目光。

  “查尔斯，让我听见她在说什么，你不能这样控制我。”

  “先生，她是末日的信徒，你看她的手臂，”系统锁定住了女人露出的一截小臂，把图像截下来放大了呈现到雷霆面前，那是末日的标志，“末日的人已经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了，先生，这里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袭击你。”

  “...”雷霆的目光停留在女人的眼睛上，那里含着愤怒和悲伤，浓郁到可以淹没一个成年人所有的理智，“我杀了她父亲...查尔斯，我想我错了，你也错了，我不应该躲避的，我杀掉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家庭，我留下的不仅是一地焦炭，还有仇恨...”

  “先生，你已经在赎罪了，”系统试图说服他。

  “不是，那不是赎罪，我和之前并没有区别，我是个魔鬼，到目前一直都是...”

  “你在忏悔吗？雷霆。”陌生的声音忽然闪现，系统闪了一下，“先生，有陌生客体正在入侵战甲系统，清扫开始...清扫失败...查找侵入源头，锁定天狼战甲...先生，它来自我...”

  陌生的声音轻轻笑了一下，“别扫了，上次在鲸弓你都没有扫掉我，现在不也一样...雷霆先生，稍等几秒，我把这个ai关掉再和你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