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作者:老滚儿_      更新:2023-07-29 21:46      字数:21762
  走了?”

  “有活要干,必须走。”

  “还特地来向我告别?”

  “把手伸出来。”聂朗说。

  “你要干嘛?”金宸嘴上这么说,但也老老实实把手伸出来。

  只见聂朗把一条打了结的红绳绑在他左手腕上:“你是八字轻阳气弱,所以经常撞见脏东西,这条红绳是我亲自编的,能护你三火不灭,你要是喜欢就一直戴着,要是不喜欢就在我离开后扔了吧。”

  聂朗用打火机把多余的部分烧断,金宸手腕上就多了一条颜色鲜艳的红绳。金宸抬眼看四周,顿时觉得视线清晰许多,他妈的神清气爽啊!

  聂朗看到金宸漆黑的眸子变得更是明亮,知道护身结起作用了,拍了拍金宸的肩膀说:“行了,我走了,有缘再见吧。”

  说完就迈开步子,金宸的视线从红绳上离开,朝聂朗的方向小跑两步:“聂朗!”

  聂朗转过身来,金宸一把将他抱住,很哥们儿地拍着聂朗的后背:“谢谢。”

  这两个字说得真诚。

  聂朗缓缓抬起手,也拍着金宸的肩膀:“一天一个鸡蛋。”

  “哈哈哈……”金宸大笑着放开他,“一路顺风。”

  聂朗边走背朝他挥了挥手。

  金宸目送聂朗离开,等挺拔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这才摸着手腕上的红绳,目光灼灼……

  坐在回程的大巴里,聂朗单手支着额,眼神放空,不知怎地心里空落落地。出了车站,就看到李胜朝他招手。

  “头儿!”

  聂朗走过去,说:“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了么。”

  “哎,张小珍一直念叨,说怎么能让我们英名神武的队长无人接驾呢?”李胜笑嘻嘻地,两人上了车,李胜缓缓把车驶进主道,“头儿,你这几天玩得开心吧?”

  “还行。”聂朗把背包丢到后座,“可惜时间太短。”

  “难道你还真打算放长假啊?”李胜说,“咱队没你不行。”

  “什么不行,这几天你不是也破了两个案子么。”

  “这都是小案子,小鬼调皮吓人的事儿。”

  “那也是个案子。”

  “不是,我说头儿,看你两手空空的,还真没带礼物?”

  “你不说不要了么,我就没买。”

  “我只是说不要红绳,没说不要礼物啊。”

  “红绳就是礼物。”

  “那张小珍可就伤心了,老惦记你的礼物。”

  “前边停车。”

  “怎么了?”

  “到水果店买俩榴莲送她。”

  “……”

  回到局里,张小珍瞥到进来的聂朗,愣了一下:“俺的乖乖,头儿这造型……”

  雷耀点了点头:“真酷。”

  张小珍看他一眼,嘴角抽了抽:“我的腹黑老攻怎么成犀利哥了!”

  聂朗走到她前面,张小珍笑眯眯地伸出手,聂朗把俩用报纸包着的榴莲放在张小珍手上,一股浓烈的味道窜进鼻子里,张小珍脸色一变。

  “啊啊啊啊啊啊啊——”张小珍把榴莲丢到雷耀身上,捏着鼻子跑得远远地,”好臭啊!!!”

  雷耀抱着俩榴莲放在桌面上,招呼各位:“来来来,吃榴莲了,还是泰国的金枕头!”

  其他人闻着味儿也围过来了,张小珍还躲在空调那一脸嫌弃:“你们怎么都喜欢吃那玩意儿?臭得跟屎一样!”

  李胜一脸正气地护住榴莲:“不许你这么侮辱它!”

  张小珍:“……”

  雷耀已经开始掰开榴莲了,颗颗饱满,香气四溢,连坐在独立办公室里的杨保国都被这浓烈的气味吸引过来。

  一看到一群人中鹤立鸡群的聂朗,皱了皱眉头:“聂朗,你过来。”

  聂朗朝李胜说:“给我留两块儿啊。”

  然后就走到杨保国身边,双手插兜。

  杨保国上下打量他:“你看看你现在,哪儿有点做警察的样子?”

  聂朗动了动脖子:“我觉得挺好的。”

  “好?”杨保国粗黑的眉毛扬起来,“今晚把胡子刮了,头发剪了,明天我希望看到一个干净整洁的特殊调查科队长聂朗。”

  聂朗依旧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行了,”杨保国一改严肃的脸色,低声对聂朗说,“记得给我留一块。”

  “李胜!”聂朗朝人群喊了一句。

  李胜还吃着榴莲呢,听到聂朗这么一喊,立刻回过头来,见到聂朗和杨保国站一起立刻收腹提臀挺值腰板:“在!”

  聂朗一招手:“给老杨也拿一块榴莲来。”

  杨保国:“……”

  张小珍在鼻孔里塞着纸巾,负手在一群吃货身边兜兜转转:“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臭味相投啊!”

  雷耀吃得津津有味:“吃饱了还要干活,不吃不行。”

  张小珍撇撇嘴。

  聂朗走过来,拿起一块榴莲咬了一口,随后点了点头:“刚好,不软不硬。”

  张小珍翻了个白眼,抱着文件上二楼去了,吹着空调吃榴莲,这帮男人还真是奇葩啊,连高大英俊的聂小攻都是一样,唉……张小珍惋惜地摇了摇头。

  杨保国背着手走到办公桌旁,一帮人也站起来,杨保国说:“吃完了就去干活吧,李胜,带着你们队长到现场去看看,回来张小珍写信息。”

  “是。”李胜中气十足地应道,而后朝聂朗眨眨眼。

  聂朗摸了摸鼻子,这小子,准是要他帮忙了。

  ☆、降头

  李胜开车,聂朗坐在副驾驶上,张小珍坐在后座。

  聂朗说:“小珍,你说说大概的情况。”

  张小珍手上拿着资料却不翻开,说:“程峰,35岁,知名演员,昨天夜里凌晨四点他的经纪人顾全州来报案,说程峰要杀他,主要是顾全州说程峰像是被鬼上身一样,并且很肯定地指出程峰养了个小鬼。”

  张小珍顿了顿,聂朗示意她说下去。

  “现在程峰已经被刑侦科同事控制,这个案子也从刑侦科转到我们这里来了,头儿,或许你会想这么个小的案子咱几个人搞定不就行了?但是,程峰是老局长的表弟,说实话压力太挺大的,所以就call你回来了。”

  聂朗想了想,说:“那里有没有我们的人。”

  “有,”张小珍点头,“小天在。”

  过了会儿,聂朗说:“小天有没有查到什么。”

  “主要是现在我们不能确定程峰是不是真的养了小鬼,因为那东西,小天没找到,按理说都会养在家里让小鬼熟悉环境。”

  “就怕上他身的不是小鬼。”聂朗说。

  李胜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头儿,去到了咱就知道了。”

  去到程峰的豪宅,在大门前就看到陈亦天站在花圃旁抽烟,看到聂朗了,陈亦天把烟摁灭在花圃里。

  “头儿,你回来了。”陈亦天说道。

  聂朗点了点头:“情况怎么样?”

  “刑侦科的同事之前赶到现场就看到满地的血迹,后来检验出有些是程峰的,有一些是顾全州的,顾全州说当时程峰突然就拿菜刀砍他,他反抗,拿起水果刀把程峰刺伤,程峰伤到的是胳膊,顾全州伤的是大腿,后来顾全州逃到局里报案,等刑侦科的人来到就看见程峰在割自己的肉。”

  “割肉?割哪里?”

  陈亦天看了一眼张小珍,说:“下`体。”

  聂朗:“你继续说。”

  “人已经送去医院,我去看他,没看到他身上有鬼影。”

  聂朗说:“可能已经不覆在他身上。”

  “嗯,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守在这屋子里,也没找到小鬼的神主位。”

  “先进去看看。”聂朗迈开长腿走进里边。

  现场没有被破坏,一片狼藉,看来当时打斗很激烈。

  聂朗一伸手:“给我看这两人的照片。”

  张小珍翻开资料,聂朗看了一眼,说:“顾全州比程峰还要壮,程峰不是自宫的话身上的伤还没有顾全州那么多,如果顾全州手上也有刀的话,不至于处于下风。”

  张小珍说:“所以顾全州才说程峰是被鬼上身。”

  聂朗走到大厅里关顾四周,虽然血迹已经凝结干透,空气中却还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聂朗说:“假设是鬼上身,人体上肉最多的部分是哪里?你们说说。”

  李胜:“胸膛?”

  陈亦天:“屁股?”

  张小珍翻了个白眼:“你能自己拿到背过手去一片一片地割自己的肉啊?当然是选好的容易的啊,我觉得说大腿的肉。”

  聂朗点了点头:“小珍说的没错,要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大腿上的肉,但是偏偏程峰他就割了他的……小鸡鸡。”

  张小珍噗嗤一声笑了:“头儿,是生殖器。”

  “是这意思就行了,”聂朗说,“鬼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上活人的身,要么是这人阳气弱能帮到它,要么就是鬼和活人有仇,程峰这种情况就是属于后者,而且那只鬼,还特别痛恨程峰,恨不得要他绝子绝孙。”

  陈亦天闻言,又说:“可是头儿,得证明程峰是真的被鬼上身了才行啊。”

  聂朗蹲下身来陈亦天招了招手,陈亦天老实地蹲下来,李胜和张小珍也蹲着,随后聂朗问:“你们看到了什么?”

  李胜:“脚印。”

  聂朗哼笑一声:“这里有两种脚印,一种是完整的鞋印,另外一种是只有脚趾的部分,后脚跟的没有,整只鞋印是顾全州的,脚趾印是程峰的,被鬼上身后程峰掂着脚走路,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半个脚印的形状。”

  陈亦天一拍自己的脑门儿:“我靠!”

  忘记这茬了!他一晚上都在找那个鬼的踪迹想要证明程峰是被鬼上身!

  “你们啊,让刑侦科的人保护了案发现场,却没有好好来看一看。”聂朗睨着几个人,“不要来钻牛角尖,很多东西并没有你们看起来的那么难。”

  陈亦天嗫喏道:“老油条就是不一样啊……”

  “你刚进来没多久,没发现也是正常,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浪费时间,”聂朗看了一眼李胜,“要是小李子来的话估计他都能解决了,哪儿还用得着叫我赶回来?”

  李胜不好意思地挠头:“昨儿晚上去查另外一个案子了,没得来这儿。”

  陈亦天突然想到一件事,走到另外一边从物件箱里拿出一个用透明密封袋装着的类似人偶的东西:“聂队,我还发现了这个。”

  漫不经心地接过来一看,聂朗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是一个稻草人,上面贴了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符纸,并且写得很是详细,不是行家根本算不出那么细的,并且稻草人的头上还扎了起码十几根细针。聂朗看到那符纸上面的生辰八字就知道是金宸的了!程峰竟然对金宸下降头?!

  难道这个案子和金宸有关?

  看到聂朗眉头紧皱不说话,陈亦天叫了两声:“聂队?聂队!”

  聂朗回过神来,说:“没事儿,我只是在看程峰对谁下降头。”

  李胜说:“头儿,你看得出来吧?转换成农历的出生年月的话,程峰给谁下了降头?”

  张小珍从聂朗手里拿过用稻草扎的人偶:“会不会是这被下降头的人来复仇了?”

  “不会。”聂朗回答得很快,且肯定,连旁边三个人都一愣。

  聂朗也没再说什么,被下这种降头的人,一般都是会死于非命,看这稻草人成色也不新了,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那么狠那么毒的一个降头按聂朗见过的来说被下降头的人早已经死的很惨,可金宸也照样活蹦乱跳,没见有什么大问题。

  “带我去后花园看看。”聂朗对陈亦天说。

  然后四个人又走到后花园去。

  “我靠,这后花园也太大了吧!”李胜啧啧有声地说着。

  张小珍抱着资料说:“那肯定的,他可是知名演员,一集片酬也有三四十万呢,顶你做多久你想想?”

  李胜眯着眼睨着她:“你再刺激我看看?”

  张小珍哼了一声得意地撇过头去。

  聂朗站在园子里的石子路上,扫视一圈,问陈亦天:“你在屋里都找完了,都没看到小鬼的神主位?”

  “是的,头儿。”

  “那你来这儿找过了么?”

  “我找了前面的花园,本来打算抽了根烟再来这儿找的。”陈亦天说。

  李胜走到前面嗅了嗅,随后拍了拍陈亦天的肩膀:“要是你来的话绝对能找到。”

  只见李胜寻着那一丝怨气和血腥味儿来到一颗杨柳树下,蹲下身来,掰了一段树枝,往地上一点儿一点儿小心得挖着,等挖得差不多,聂朗就走过来了。

  只见不算深的坑里面用露出柳树的根部,那个根部是一个人脸的形状,没错,就是胎儿的小脸。

  聂朗说:“继续挖。”

  李胜又挖深了点,露出一个完整胎儿的形状的柳树根部。“小天,你要找的小鬼就在这儿呢。”

  陈亦天皱着眉凑近瞧:“还没成型啊,做不了小鬼。”

  “快了,”聂朗说,“程峰天天拿新鲜的胎盘喂它,长得还挺快的,还差一天它就可以出来给程峰办事,只可惜,饲主却被鬼上身,今天是喂不了它了。”

  张小珍蹲下身看着那蜷缩着的胎儿:“可怜的孩子,怨气都还在呢,活生生被剥夺了生命,还要被下咒当奴隶。”

  李胜叹了口气:“所以说有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人啊,还是要做个好人才行。”

  张小珍转过脸瞪他。

  李胜当做没看见,又说:“头儿,把它带回去吧,怪可怜的,让小何给他超度,送它过桥吧。”

  聂朗点头:“砍下来吧,连同柳树根。”

  陈亦天看着聂朗:“头儿,那意思是不是小鬼上了程峰的身?”

  “不是,”聂朗说,“它还没这本事出来。”

  张小珍:“那就证明还有另外一只鬼上了程峰的身,而且那鬼和程峰有仇。”

  李胜知道聂朗想接下来问什么:“头儿,我已经让人去问顾全州程峰和什么人有过节,并且还是闹出人命的事。”

  “嗯,不错。”聂朗满意地点头,“查到了第一时间给我汇报。”

  说完这句话,聂朗又想到了金宸,不知道这件案子会不会和金宸扯上关系。而且现在金宸还在古镇拍戏,如果真和金宸有关系的话,要传召人过来,这样会不会对他的事业有影响?

  陈亦天手持专用的锯子把柳树的根部截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黄布上,抱起来,现在正是午时三刻,太阳最猛的时候,李胜从车里拿了把黑伞,撑在陈亦天上方,这才不至于让手上那可怜人儿魂飞魄散。

  站在大门,聂朗说:“小天,你和小珍把这孩子拿回局里交给小何,小李子,你和我去医院,找程峰。”

  ☆、孩子

  去到市医院,进到病房里,就看到面如死灰的程峰躺在病床上,哪还有电视上那演什么像什么、收放自如的潇洒?四十岁不到就像个快要殡天的糟老头儿一样,黑眼圈比聂朗还重。

  程峰睁着眼睛,眼神空洞,目光涣散,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聂朗走上前去和同事打了声招呼,李胜对那兄弟说:“跟我出去抽根烟呗?”

  听到李胜这么说,那警察同志也明白他的意思,两人离开病房,只剩下躺在床上的程峰和站在床边的聂朗。

  聂朗搬了张凳子坐下来,就这么看着程峰好一会儿,说:“看见什么了,跟我说说?”

  程峰的眼珠子动了动,没吭声。

  搓了搓手指,聂朗想抽烟,可这里是病房。“你不说的话我也帮不了你。”

  失去血色的唇动了动,程峰说:“孩子……孩子……”

  闻言,聂朗靠近一点儿,好听得更清楚一些:“谁的孩子。”

  “孩子……孩子啊……”

  还是这一句。

  聂朗站起来,两指在程峰的眉宇间轻轻一划,一道黑色的印记显在眉间,那证明他确实被鬼上身。

  看这情况也问不出什么来,聂朗走出去朝李胜招了招手。

  站在门前,聂朗问看守的警员:“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命是保住了,但是……”警员犹豫了一下,说,“以后不能人道,连小便都成问题。”

  李胜抹了把脸,眼神有些复杂。

  聂朗没什么表情:“带他去看过精神科了么。”

  “看了,一切都正常,只是不说话。”

  聂朗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就意味着刚才程峰不是在胡言乱语。

  李胜问:“头儿,要不要去顾全州那?”

  “他也住院了?”

  “那老油条原本不愿意住院,但是为了能方便调查,让他留院观察。”

  “去看看。”

  聂朗见到顾全州本人的时候,明白李胜为什么说他是老油条了,老话说得好,相由心生,顾全州就是那种一看五官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灯,表面上道貌岸然地,其实也是老奸巨猾,程峰有这样的经纪人能爬上高位也正常。

  一见到聂朗,顾全州还愣了一下:“您是?”

  聂朗出示证件:“我是特别调查科的聂朗。”

  “您好您好,警察同志。”顾全州穿着病号服,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药,也没吃。

  聂朗说:“你先把药吃了吧,有些事想问你。”

  “诶,好的好的。”顾全州把药放嘴里,喝了一口,将水杯放一边去,摆出一张老实本分的面孔,“警察同志,该说的我都说了,之前有个女同志给我做了笔录……”

  聂朗也没让他把话说完:“没事,我有时间,我想听听你说的。”

  顾全州为难地看着聂朗,可聂朗都这么说了他也没辙:“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我想听的是你不同之前的版本。”聂朗说这话的时候嘴边还带着笑意。

  顾全州一怔,正色道:“警察同志,我敢发誓,我说的都是一样的,绝对不造假。”

  聂朗没应话,就这么看着他。

  顾全州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说:“昨天晚上,我到程峰那就是想和他商量下一部戏,看他有什么想法,平时接到好的剧本我都会到他那和他谈一谈。他说到厨房拿点东西,一出来手里就多了把菜刀,我当是在看剧本,感觉到不对劲儿一抬头就看到他的刀劈过来,我赶紧躲,还是伤到了大腿,跑到门口想要开门,又是一刀伤了胳膊,他不让我出去啊,我只能满屋子乱窜,最后在茶几上拿了把水果刀跟他对持。”

  聂朗还不说话,让他继续说。

  顾全州喝了一口水,说:“后来他自己踩到了地上的东西被绊倒,我这才逃了出来,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李胜说:“你别激动,我们队长也只是想听你把事情说一遍。”

  顾全州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聂朗的眼神更老实:“聂警官,平时程峰这人呢是比较迷信的,他曾透露给我说他养小鬼,我知道那东西养着也不好,折寿,我就劝他几次,没听,这下出事了吧?唉……好好的演艺事业就完了,前途没了,还落得个残废。”

  聂朗的看着他假惺惺的嘴脸:“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顾全州微微抬起头。

  “你知道一直‘协助’程峰的大师是谁?”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顾全州摇了摇头,“他不愿意说,我也没多问,我不接触这方面的东西和人,就是怕有一天会有这个下场。”

  “程峰在娱乐圈里最不喜欢的人是谁?”聂朗又问。

  顾全州犹豫了会儿,看了一眼聂朗,肩膀微微一沉,说:“金宸吧。”

  “你能确定么。”聂朗果然猜得没错,那张黄符上写是金宸的生辰八字。

  “程峰一直把金宸当做对手,好多戏都公司派给金宸了,程峰哪儿服气啊?在他眼里金宸就是一毛头小子,”顾全州似乎发现聂朗的目光变得冷厉,随后改口,“这是程峰的原话哈,聂警官,我是实话实说。金宸虽然年轻,但是演技是得到大众认可的,不然也不可能长江后浪推前浪,拿了一次又一次奖项。”

  走出医院,李胜问聂朗:“头儿,要不要传唤金宸?”

  “现在还不用,”聂朗又问,“程峰有孩子么?”

  “没有,听说演员一旦结婚了粉丝就变少了,所以程峰到现在还是单身汉。”

  “只怕这是外人看到的吧。”

  李胜看向聂朗:“头儿,程峰说了什么?”

  “孩子。”

  “啊?”

  “就是说了俩字,孩子。”

  “不是,”李胜想了想,“难道他有私生子?”

  “或许。”

  两人上车,朝警局开去。

  李胜开着车问聂朗:“头儿,刚才你没问顾全州这事儿啊?”

  “没问,”聂朗搓着手指,“我就想看他会不会主动说出来。”

  “他没说。”

  “他是知道的,只是怕担罪而已,”聂朗哼笑一声,“不然那鬼怎么会无缘无故要杀他?”

  “对啊!”李胜恍然大悟。

  “主要是现在不知道那鬼在哪里。”聂朗把心里所想的说出来,“程峰没死,半残身躯,那鬼是想慢慢折磨他,所以应该还会出现,只是折磨守着也不是办法,鬼能不吃不喝,我们不行,得想个法子引蛇出洞才行。”

  “头儿,你这孙子兵法都看得滚瓜烂熟了,也借我看一看呗?”李胜惦记聂朗那本孙子兵法的手抄本很久了。

  “行,请我吃顿好的我就给你。”

  “那还不容易?”李胜笑哈哈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晚上吧,等于给你接风洗尘了。”

  回到那座被爬山虎占据了一面墙的办公楼,聂朗就往回后院走去。

  小何见到他站起来:“聂队!你回来了啊!”

  “没礼物。”聂朗说了句就进去。

  小何在他后面喊:“聂队!登记!”

  好些天没把这酒坛拎出来晒太阳了,聂朗就把它放在院子中央暴晒,然后蹲在阴凉处两眼盯着酒坛一派悠闲地抽烟。

  杨保国一根手指挑开百叶帘看到聂朗那模样叹息地摇了摇头。

  等酒坛开始冒出白烟了,聂朗扬起嘴角,棕色的眼眸透着戏谑,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过了会儿,那酒坛开始在地上滚来滚去,白烟变成了黑烟。

  小何有些担忧地提醒道:“聂队,上头有命令,过几天给它超度。”

  “超度?”聂朗脸色一变。

  小何被聂朗的狠厉的目光震慑道,缓了缓心神,说:“这也是上头的意思。”

  “老杨也同意了?”

  “同意了,字儿都签了。”

  聂朗把烟头狠狠碾灭在地上,地板上糊了个黑点:“为什么还要超度,像它这样的应该魂飞魄散!”

  “不是,我也没办法啊。”小何为难地说。

  那酒坛似乎是因为聂朗的话滚得更厉害,聂朗见状也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提起来,往小何那一丢,还好小何反应快一下子就接住了,酒坛被晒得很烫,估计里面的东西也好不到哪里去。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聂朗说,“都放他妈的狗屁。”

  说完这句,聂朗迈开长腿离开。

  小何对着手里发烫的酒坛说:“要不是上面有命令要超度你,老子也想让你晒到魂飞魄散,妈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聂朗坐在办公室的电脑椅上,手里拿着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想想还是给金宸打个电话。

  都要拨号了,手指又蓦然停顿,把手机丢在资料上就这么看着,过了会儿又拿起来拨号。

  那边很快就接了:“警察叔叔?”

  聂朗不由得嗤笑:“叫哥。”

  心想老子也就比你长几岁,至于叫叔么?

  “说,找我有什么事?不是好事就不要说了,我现在只想听好的。”

  “怎么着,拍摄进度不顺利?”

  “嗯……怎么说呢,还行吧,”金宸顿了顿,“不是有你这红绳护身么?”

  聂朗在笑,又敛了心神,故作严肃说:“这红绳你知道叫什么么?”

  “什么?”

  “千里姻缘一线牵!”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日更的淫~~打滚求花花~

  ☆、捉鬼

  电话那头的金宸在喝水一下子全喷了,把杯子重重搁在桌面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听得出聂朗有些嘚瑟。

  “我说警察叔叔,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可以挂电话吗?你会不会说我不配合?”

  “警民配合才是硬道理,看来你的思想觉悟很高。”

  “你废什么话啊!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此时聂朗能想象得到金宸此时张牙舞爪的样子。

  “……”

  “先忙了,再聊吧。”

  那头的金宸直接挂电话,聂朗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一串数字,他到现在还没备注,看来不备注也好。

  敲门声打断聂朗的思路:“进来。”

  李胜拿着资料关上门:“头儿,这是我们查到和程峰有过节的人。”

  李胜将资料递给聂朗,聂朗翻开细看,上面有姓名和照片以及社会地位职位等,比较详细。

  李胜说:“程峰在圈子里人缘还算不错,除了和一个导演有过争执之外,还有一次被爆出对一个老大爷动手,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聂朗没点头,翻了几页看到金宸的资料:“你为什么要把他列进去。”

  “啊?”李胜看着,“我觉得不能排除金宸的嫌疑。”

  “那是程峰单方面的问题,如果我们搜不到程峰和金宸有过正面冲突的话,不能把金宸列在调查对象里面。”

  “但是不调查的话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嫌疑人呢?”李胜有些不明白。

  “你可以再把资料归类,然后去顾全州那问清楚,除了金宸以外,程峰还对谁怀恨在心,并且单方面做出下降头之类的事情。金宸这个人,可以查,但是不能当做嫌疑人来查,明白?”聂朗把资料往李胜面前一放,把烟点上叼在嘴边,眯着眼说,“像顾全州这种人,你得来点儿狠的他才招实话。”

  李胜想了想,说:“头儿,我知道怎么做了。”

  人刚想站起来,聂朗说:“等等,还没让你走啊,来来来。”

  李胜又凑上来,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

  聂朗说:“等下你回去告诉他们,五点开会,并且给我好好想想怎么把那只鬼引出来。”

  “头儿……“李胜抬手看表,“现在四点。”

  “有问题?”

  “没有。”

  “大声点!”

  李胜唰地一下站起来,抬头挺胸收腹提臀中气十足:“没有!”

  聂朗笑眯眯地:“很好,出去吧。”

  李胜一下子就蔫儿了,出到门外边,挠了挠头:“平时都是头儿想招儿啊……”

  下午四点五十分,聂朗站在窗边把烟抽到只剩下烟屁股后碾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往会议室走去。

  等队里的人五点准时到达会议室,看到聂朗已经在白板上把人物关系图画好了,一目了然,然后又在鬼那个字用红笔圈出来并在旁边写了个“女”字。

  不用聂朗多说,在场的六个人都明白了。接着聂朗把录音笔拿出来,是程峰说“孩子”的那段话。

  聂朗用马克笔敲了敲黑板:“生殖器,孩子,这两样的投射就是女人,所以这是个女鬼,要是你们是这个女鬼,会因为什么事才会再次出现,换位思考。”

  李胜说:“头儿,那女鬼之所以没立刻杀死程峰来个干脆,就是想要折磨程峰,那如果我们……假意要杀程峰,我觉得这女鬼应该会出现。”

  张小珍同意地点了点头:“我赞成,要是我恨透了一个男人,他如果死在别人的手上而不是死在我的手上,是挺不爽的,更何况是有那么大的仇怨。”

  李胜看了她一眼,笑道:“哟,不错,挺会想的。”

  “那还用说?”张小珍发现聂朗看着他俩,赶紧绷紧脸。

  反倒是聂朗笑了:“雷耀,今晚该你上场了。”

  “没问题,”雷耀说,“就让我扮演一回变态杀手。”

  聂朗对李胜和陈亦天说:“你俩布阵。”

  “是,聂队。”连个人异口同声。

  张小珍指着自己兴奋地问聂朗:“聂队,那我呢?”

  “你?”聂朗轻声笑道,“在局里写信息。”

  “为什么啊!”张小珍一脸乞求的模样,“聂队,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我不会出手!真的!”

  李胜说:“聂队都怕你了,上回你把一个鬼炸得只剩下一缕残魄,聂队写了一万字的报告加检讨才没让你受到处罚,你就知足吧你。”

  说完还戳了张小珍的脑门儿。

  “上回、上回是意外啊!”张小珍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聂队,聂队你就让我去吧,啊,我绝对不动手……”

  聂朗把马克笔向上一抛,转身离开,陈亦天眼疾手快地接住放在白板的边上。

  李胜把资料一整,放在张小珍面前:“走咯,拿家伙布阵去。”

  看到李胜和陈亦天勾肩搭背离开,气得张小珍在背后朝他俩挥拳。

  夜黑风高,安静的市医院里,正好此时看守的警员出去了,不知道几时回来。程峰病房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穿着黑色衣裤的人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里。

  程峰已经在床上睡着,丝毫没有发现病房里有陌生人进入,只见那人蹑手蹑脚地走进病床,而后从身旁摸出一把刺刀,那刺刀闪着寒光,只见那人抬起手!用力朝程峰的心脏位置扎去!鲜血从刀口缓缓蔓延出,并且越来越多,接着那人拔出刀——再次准确无误地刺入!

  一阵阴风猛地涌进房内,拿刀的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突然踹飞到墙上!那人倒在地上痛□□不止!

  正在此时,隐藏在天花板上的大网瞬间落下,顿时火花四溅!空中显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来,并且伴随着凄厉愤怒的嘶叫声!

  随后聂朗、李胜、陈亦天三人把网死死扣在地上,刚才还摔在地上的雷耀用极快的速度一瞬间也握紧网的一角,四人同时摸出随身携带的黑狗血淋在大网的周围形成一个圆圈,里头的东西渐渐明显,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那女鬼想要挣扎,奈何那网似乎紧紧贴在地上和它身上一样,越挣扎越锁得紧,疼得它开始惨叫,声音刺耳难听,尖锐至极。

  那女鬼抓着网,龇牙咧嘴,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聂朗等人。

  李胜三人守在旁边,聂朗点了点头:“果然还是不甘心出来了。”

  那女鬼没想到聂朗会这么说,还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张开血盆大口,越张越大,下巴都被撕裂了,流出黑红色腥臭的粘液,一边喊道:“你们这群臭警察!多管闲事!”

  “李胜,用红蜡把她的嘴黏上。”聂朗朝李胜抬了抬下巴。

  “是!聂队!”李胜正要摸出红蜡烛,那女鬼就把嘴巴合上恢复原状。

  要知道,一旦鬼被红蜡粘上,时间一久嘴巴就没了,想要蚕食其他的魂魄继续在阳间游荡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聂朗看似欣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长腿勾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女鬼面前,“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不然等会儿就没得说了。”

  那女鬼死死盯着聂朗,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声音,却没说出一个字。

  聂朗挑眉道:“不说是吧?那行,李胜,把她收进去。”

  李胜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竹筒,另一只手执着一个小型八卦镜往那女鬼一照,登时金光四射,那女鬼捂着眼发出惨叫,只见李胜喊了一声“收!”,那女鬼便化成一团白雾,随着李胜把八卦镜对准竹筒,那女鬼也被收进竹筒里,八卦镜变成了盖子合在上面。

  聂朗问雷耀:“怎么样,还好吧?”

  雷耀松了松肩膀:“还行,没想到这婆娘戾气挺大的,一脚就把我踹飞了,还好旁边不是窗户。”

  聂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李胜把它送回局里,我们去喝两杯。”

  “啊?”李胜不乐意,“聂队,你这样是要抛弃我了么?”

  “小李子,你先把它送局里,好吃的少不了你,老地方见。”

  他们的老地方就是去烧烤店撸串,李胜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张小珍。

  三个男人正在喝着酒吃串呢,看到张小珍来了,雷耀说:“李胜你行啊。”

  “没办法,她吵着要跟来。”李胜拉了张凳子坐下来。

  张小珍说:“我不来怎么写信息和报告啊,真是的。”

  六个人吃着烤串,正好烧烤店里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播放的是娱乐新闻,这会儿主持人正字正腔圆地说道:“著名影星金宸在西丽古镇拍戏过程中突然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昏迷不醒,据行内人士透露金宸几天前就开始出现身体不舒服的症状……”

  聂朗腾地站起来,拿起桌面上的钥匙就要走。

  李胜也站起来:“头儿?干嘛去?”

  聂朗丢下一句“你们吃吧我有事先走了”头也不回脚步匆忙地离开。

  李胜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什么事儿啊急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急不行啊,媳妇儿都受伤了!

  ☆、后院

  聂朗走高速,晚上没什么车,聂朗开到一百二十码以上,去到县城的医院直接打金宸的电话,因为他知道金宸昏迷之后手机是在助理那。

  聂朗把车停到楼下,对方就接了:“喂?”

  不是金宸的声音:“是金宸的助理吧?”

  “啊,我是,您是……”

  “我是金宸的朋友,”聂朗说,“金宸在几楼?”

  朋友?助理看了一眼手机上备注的“流氓”,突然想起之前金宸的救命恩人,说:“在十二楼,往左走第三个病房。”

  “好的。”聂朗说完直接把手机挂了。

  进到病房,助理就守在门口,一看到聂朗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偷偷摸摸地带着聂朗进病房里,因为金宸在哪儿住院必须要保密,医院里也没多少人知道,导演在医院有熟人,所以要求封锁消息,没想到还是被记者放上了网,而后医院只能悄悄安排金宸转移病房。

  看到躺在床上的金宸,就像是睡着一样,聂朗走到床边掀开金宸的眼帘,然后两指在金宸的眉间缓缓一抹,没有红线,然后再看金宸的三味真火,肩膀上的两簇火已经要灭不灭了,就头顶上的小火苗虚弱地站立着。

  像这种情况,聂朗知道金宸是灵魂出窍,废话也不多说,直接问助理:“金宸最后拍戏的地方是在什么地方。”

  “在周家大院。”助理说,“呃……帅哥,你知道宸哥是什么原因一直没醒吗?医生说很奇怪,心跳血压什么的都一切正常。”

  “医生是不是说他进入了深度睡眠。”

  助理一副真是高手的崇拜神色:“是啊!医生就是这么说的!”

  聂朗说:“你在这里看着金宸,不要让别人乱动他的身体。”

  然后转身就走,助理在后面喊:“帅哥!你去哪儿?”

  “救人!”

  聂朗消失在门口,助理有些不明白,人就在病床上躺着呢,你这是要去救谁?

  聂朗又开了三十分钟的车到了古镇周家大院门口,此时已经是深夜,大院的深色木门已经锁起来,聂朗环顾四周,街上黑漆漆地一个人也没有,就大门梁上挂着的俩大红灯笼还亮着。

  聂朗走到围墙边,倒退几步,加速冲上踩上围墙,攀上了上去,接着跳进院子中。因为不知道金宸是在周家大院里的的哪个地方,聂朗只好从大门前院这边找起,然后是到中庭,没见金宸的影子,聂朗搜了前面,猜想应该是在后院,上次他进后院也觉得这地方有问题,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是什么问题,而现在金宸就出事儿了。

  后院阴阴冷冷的,和前面的温度起码相差了三到五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后院树多的原因。

  聂朗站在院子里也没喊金宸的名字,就是怕引来管理员,只能慢慢地找。那湘妃竹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走到厢房的走廊下,聂朗目光犀利地扫视一圈,随后一个转身,虎口掐着漆红柱子往外一拉,一个白色的影子就被聂朗拽出来,看装扮应该是清朝时候周家里的丫鬟。

  聂朗扼住它的脖子,冷声问道:“说,人在哪里。”

  “呃……”鬼丫鬟难受地想要扯着聂朗的手。

  “说!人在哪里!”聂朗直接把鬼提到半空,五指蓦然用力收紧,那鬼丫鬟被聂朗掐得眼睛都掉出来了,头开始发涨,越来越大。

  鬼丫鬟的舌头突然变得老长,想要甩在聂朗脸上,聂朗头一偏避开袭击,直接把它丢在地上:“不说是吧?那别怪我了!”

  聂朗正要扬起手,那鬼丫鬟立刻跪倒在地上磕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小的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完还呜呜地哭出声来,鬼哭是最难听的,哭声在院子里回响,原本从墙上瓦檐上探出头的其他鬼魂都吓得缩回去。

  “不许哭!”聂朗最烦女人哭了,“让其他的鬼都出来!”

  鬼丫头一直在磕头,想哭又不敢哭,只能抽噎着:“大、大爷,您这样它们都不敢出来啊……”

  “不出来是吧?”聂朗身上的三味真火霎时大盛,差点刺瞎鬼丫头的眼睛,感觉那热量迅速在院子里蔓延,与周围的阴气相抵。

  “出来!”聂朗大喝一声!

  随后那些白茫茫的鬼魂飘过来,都跪在聂朗面前磕头,鬼声嗡嗡吵耳:“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都给我闭嘴!”聂朗指着一个类似管家的老鬼说,“你说,那个人在哪里。”

  “大爷、大爷,我真的知道,”管家连忙摆手,“您问小人小人也说不出来啊。”

  “不知道?”聂朗冷冷地说,“既然你们说不知道,那留着你们也祸害人间,还不如让你们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一群鬼魂被吓得直哆嗦喊着饶命,聂朗取出一个八卦镜,底下的鬼魂一惊,纷纷向四放逃去,聂朗将那八卦镜的正面对着鬼魂一照,那鬼魂就被吸进!

  有些鬼都隐去身形,却还是逃不过聂朗的法眼,后院惨叫声鬼叫声连连,场面很是混乱。聂朗速度极快,就将那二十几个鬼魂都收进八卦镜中,管家老鬼被聂朗提着领子丢在地上。

  聂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说?还是不说?”

  管家一咬牙:“小的真不知道!”

  聂朗一脚把老鬼朝天踢飞,然后直至下落,聂朗一脚踩在老鬼身上微微俯下身,目光冷厉透着杀意:“再问一遍,人在哪里!”

  突然一股阴风像聂朗背后袭来,聂朗弯腰一躲,那阴风竟然像利刀一样把那一排湘妃竹齐齐削断!

  聂朗那回过神来,那老鬼已经消失不见,那阵阴风摆明就是来救它的。

  站在院子里,聂朗身形挺拔,身上的三味真火正在燃烧,躲在暗处的厉鬼肯定是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妄动,知道像聂朗这样的“人”是绝对上不了身控制的。

  聂朗耳朵动了动,右手快速掷出一张黄符,那黄符直直朝着一棵槐树贴去,随后“砰”地一声火花四溅!

  听闻“啊”地一声惨叫!有个女鬼被炸了出来,摔在地上又隐去身形。

  聂朗眯着眼,左右食中二指各夹着一片柚子叶往眼睛上一抹,一张鬼脸愕然出现在眼前!

  那女鬼十指成爪就咬扑向聂朗,聂朗长腿一踹,那女鬼往后飘去,聂朗踹了个空,只见女鬼站在屋檐上,愤恨地指着他。

  “来者何人!竟敢打伤我家仆!”

  聂朗哼笑:“你连你夫君都不记得了?娘子。”

  女鬼见自己被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调戏,极其恼怒:“无耻狂徒竟敢毁我名节!”

  “你还知道名节这词儿呢?”聂朗冷哼,又迅速掷出一张黄符!

  那女鬼见黄符瞬间朝它飞来,弯腰躲过,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屋檐的聂朗一脚踹了下去!

  女鬼狼狈地想要爬起,聂朗一把扯着它的头发从地上拽起来,钳住她的脸逼视:“说!我要的人在哪里!”

  女鬼的脸已经被捏到变形,哪还见原本清冷的面容?可见聂朗是真的生气了,他已经没耐心去一个一个地问,实在不行就直接把周家大院用五味真火烧个精光!

  女鬼的双手抱着聂朗用力一撞!一人一鬼直直掉进旁边的水井里!

  聂朗自打重生后呼吸和心跳就极其微弱,可也算是个活人,被那只鬼紧紧锁着往水里拖,摆明就是要把他淹死在深水井里!

  在水中没法掷出黄符,因为用朱砂和鸡血写的符箓会被水化掉。聂朗摸出身上的八卦镜,朝水底里的女鬼一照,那女鬼却没预料中惨叫躲避!

  聂朗往上一看,才发现月光没照进来,在水里八卦镜不起作用!

  女鬼得意阴冷地笑着,在聂朗眼里很是丑陋,那女鬼已经把他拖到水井底下,长发缠绕在聂朗身上,渐渐把聂朗包裹……

  等聂朗的脸也被黑发紧紧包覆盖之后,女鬼哈哈哈大笑起来。

  被困成蚕茧的聂朗沉在水底,女鬼正要靠近,却被一支短箭直插眼睛!

  “啊啊啊啊啊——!!!”

  女鬼惨叫地撞在凹凸不平的井壁上,双手碰到短箭就被烫得冒白烟!被插中的眼睛已经发黑流出腥臭的脓液!

  那支短箭上有聂朗的血,把女鬼的半边脸和脑袋都烧没了,聂朗身上的头发也缩了回去,女鬼在水井里撞来撞去想缓解身上的痛楚,就是无法拔出眼窝里的短箭。

  聂朗扼住女鬼的脖子向上游,浮上水面后,将那女鬼往上一扔,聂朗双手双脚往上快速攀爬,一下子就跃到了水井边上,稳稳地站在女鬼身边。

  女鬼抱着脑袋疼得在地上打滚,声声凄厉的惨叫在黑夜中分外瘆人。

  不是聂朗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这女鬼太不知好歹,他妈的要是她不跟他硬碰硬,聂朗怎么会出手那么重?

  那女鬼苍白纤细的手扯住他的裤脚,痛吟着,另一只眼睛已经流出了眼泪:“公子饶命啊……公子救我……”

  聂朗冷冷地睨着它:“我要的人。”

  女鬼心有不甘,却无法忍受这被焚烧的煎熬,那脑袋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哭着手指往厢房一指:“在那——”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已经更名为《某人总抱我大腿》,小仙女们记得啊,千万别抛弃老滚儿~!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某人总抱我大腿》《某人总抱我大腿》《某人总抱我大腿》……

  感谢小仙女们的花花,地雷和营养液~么么哒(づ ̄ 3 ̄)づ

  ☆、调戏

  聂朗抓起女鬼的头发,那女鬼跌跌撞撞地被聂朗扯着走。

  “是不是这间?”聂朗说话的声音却和动作不相符,带着些笑的意思。

  女鬼听着有些发悚,这男人表面上嬉皮笑脸的,可心却是狠的。女鬼顶着只有三分之一的脑袋看聂朗,指尖颤抖地指着不远处厢房的门:“就是那,就是那……”

  微微地叹了口气,聂朗语气里透着惋惜:“早说不就好了?一张小脸也不至于成这模样。”

  女鬼憋着一口老血不敢说话,就怕忍不住破口大骂。

  站在厢房的门口,聂朗拎着女鬼拖到前面,聂朗推开门。

  吱呀——

  门缓缓开了,屋里黑漆漆地,聂朗皱眉扫视,最后在床榻上看到金宸的魂魄,还好魂魄是完整的,聂朗心上悬着的石头总算稳稳落地。

  “金宸!”聂朗把女鬼丢在一旁,喊了一声。

  接着头顶上一阵阴风直直朝他刺来,聂朗身上的三味真火瞬间灭去!聂朗僵直不能动弹!

  “哈哈哈哈哈!!!!!”女鬼仰着一张恐怖的脸朝天大笑,眼眶里还插着聂朗的短箭,箭尾一颤一颤地,看起来极其恶心诡异。

  聂朗的眼神骤然变得淫-糜起来,双手摸了摸脸:“这副皮囊还不错。”

  正要往金宸那走,聂朗的脸色一变,脖子上和额头的青筋骤显,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啊——!!!”一声惨叫,聂朗身上的东西被震出体外,一个身穿白衣的梳着辫子的男鬼摔在案台上,又掉在地上痛苦地打滚,身上可见有火在烧。

  那女鬼见状扑过去:“少爷!少爷!”

  那火看似不大,却能让鬼魂痛得不住哭喊,女鬼见状也不敢靠上前去,因为它怕那火传到它身上来。

  聂朗冷眼看着:“就你这伎俩,还想暗算我。”

  男人身上被火烧的地方正在变黑,灰烬向上飘,那都是做鬼的魂魄,三魂七魄被烧得不完整了。

  女鬼跌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喊着少爷啊少爷啊……

  聂朗也不理会,反正这两只鬼绝对逃不掉。走到窗边,两指往金宸额间一抹,金宸微微睁开眼。

  “呃……”金宸看到眼前的聂朗还挺吃惊的,“聂朗?”

  “嗯,是我。”

  “你、你怎么在这儿?”

  “来找你。”聂朗把他从床上扶起来,“我们走吧。”

  “找我?”金宸下床,然后听到惨叫声,这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两个残缺不全的鬼,一个在地上趴着,身上着火,另一个半个脑袋都没了,很是恶心,“这这这这这……”

  然后又看看接近透明的自己:“我我我我……”

  “我什么,”聂朗拉着他的手,“再久一点你就真的死了。”

  也不是聂朗吓唬他,金宸的魂魄离开肉身越久,阳气就越弱,从深度睡眠到脑死亡,接着就是肉身的死亡,总之就是一个字:死。

  那女鬼见聂朗要走,扑上来哭着求道:“高人!高人!高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只是一时贪玩,才、才会做错了事啊!高人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接着就咚咚咚地在地上磕头,那黑布隆冬的脑壳看起来格外瘆人,金宸忍不住撇过头去。

  “一时贪玩?”聂朗哼笑,“我看你俩主仆也吸食不少生灵了吧。”

  说罢踢开腿,走之前五指一收,插在女鬼眼眶里的短箭嗖地一下回到聂朗手中。

  女鬼惨叫,看着男鬼烧得只剩下一颗头,渐渐化为灰烬,也扑上去,抱着男鬼的头,火烧到她身上,女鬼目光怨毒地看着聂朗和金宸离开……

  聂朗拉着金宸的手出到周家大院:“上车。”

  “我怎么了我?”金宸上了车后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问道。

  聂朗系上安全带:“你在周家大院拍戏的时候晕过去,是那鬼在作祟,你现在是灵魂出窍,肉身在县城的医院。”

  “我靠!”金宸不可思议,看向聂朗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闪着亮光,“我竟然灵魂出窍?!”

  何止,你差点被男鬼上了呢。聂朗没把这话说出来,瞧着一脸兴奋的金宸挑眉道:“是不是很刺激?”

  “刺激!”简直就是神经大条。

  “好不好玩儿?”聂朗手握方向盘,车子缓缓朝县城方向驶去。

  “还行吧……刚才那两个是鬼吧?有点吓人啊!”金宸回忆起刚才那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开不开心?”

  “……”

  “感觉不错吧?”

  “好贱。”金宸觉得聂朗此时的表情真的很贱。

  聂朗笑着摇了摇头:“你啊,总不能让人省心。”

  “我又没哭着求着你帮我……”金宸咕哝一句,但聂朗还是听到了。

  “难道看着你死?”聂朗说,“反正我是做不到。”

  听到聂朗这么说,金宸乖乖闭嘴了。

  聂朗又问:“我不是送你红绳了么,怎么还被勾魂?”

  金宸抬起左手,手腕上已经没有红绳:“唉,拍打戏的时候不小心被扯掉,本来吧想回到客栈再戴上的。”

  “红绳放在哪里。”

  “我让助理收好了,你问他吧。”

  到了医院,聂朗把车挺好后拉着金宸去搭电梯。

  “你好啊,哈哈哈,你好,你好,大家好。”站在电梯里,金宸对着其他的鬼魂打招呼,没有脑袋的,缺胳膊少腿的,披头散发的,脸色惨白的……

  聂朗觉得这小子是真的心大。

  “你怎么那么小就死了?”金宸对着一个小鬼说道,那小鬼睨着他不吭声,一看就知道对于金宸的聒噪很不爽。

  金宸戳了戳聂朗:“这小孩儿看起来一脸要打我的样子。”

  聂朗说:“如果不是我在他还想吃了你。”

  金宸惊恐状:“好怕怕~~~~”

  电梯里的其他几个人眼神奇怪地看着聂朗,心想着这人是不是神经病,怎么自言自语的。

  电梯里的人走了一些,还剩下一个人,应该是和他们一样是上十二楼。

  金宸说:“从后面看你真的很像流氓啊!”

  聂朗:“再说话我揍你信不信。”

  电梯里的人愣了一下,电梯门一开立刻就跑!

  “妈的,吓到人了。”聂朗骂了句。

  “这就是人民的公仆啊!”金宸边走边摊手,一脸得意。

  聂朗揪着金宸的领子把走错方向的他拽了回来:“这边。”

  进到病房,看到助理坐在椅子上打盹儿,金宸想过去拍助理的后脑勺,一晃手抓了个空。

  聂朗说:“你现在是灵魂,抓不到活人的。”

  “好吧。”

  “躺上去吧。”聂朗朝着躺在床上金宸的肉身抬了抬下巴。

  金宸乖乖地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过了会儿金宸就突然睁开双眼,眼睛巴眨两下,转过头对聂朗一笑:“嘿嘿,全了!”

  “不错,没问题。”

  助理还没醒,金宸研究着往哪儿下手,最后寻了个好地方,指尖往助理的耳朵一弹!

  “啊!”助理果然疼醒了!

  “哈哈哈哈哈!!!”金宸还拍着手大笑。

  “宸哥!”助理捂着耳朵,看到笑得没心没肺的金宸,高兴道,“宸哥!宸哥你醒了!呜呜呜宸哥我好担心你啊,医生说……”

  “哭个屁啊我还没死,”金宸打断他的话揉着他的脑袋,“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了么,。”

  助理抹了把脸忙不迭地点着头:“我给吴哥打电话去,他没准现在还在路上。”

  “去吧去吧。”

  助理乐呵呵地走到窗边打电话去了。

  金宸从病床上跳下来,一边穿鞋一边对聂朗说:“警察叔叔,谢谢你啊。”

  聂朗一脸正色:“中国五千年的传统——”

  “停!”金宸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一大老爷们儿以身相许个屁啊!”

  聂朗笑得邪肆:“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的。”

  金宸双手交叉在胸前比了个x:“不可以。”

  “行了,你没事我回去了。”聂朗捋了一把头发。

  “回哪儿?”金宸问,“你打哪儿来?”

  “邕城。”聂朗说完转身双手插兜往门外走。

  金宸想了想,邕城?离这儿也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呢!他特地从邕城驱车赶来救他的?

  “喂!”金宸跑上去追聂朗,助理赶紧拉住他的手。

  “宸哥!你还没戴口罩!”

  等金宸追到楼下,聂朗的车子已经开动了,金宸一鼓作气追上去拍着车窗:“停车!停车!”

  聂朗停下车摇下车窗:“不知道危险啊?!”

  金宸笑得帅气:“那么晚了还走啊?”

  “不走我去哪里。”

  “夜里开车不好,等天亮了再走吧。”金宸手肘撑在车窗上对聂朗说。

  聂朗看着金宸的脸,而后突然嗤笑。

  “你笑什么?”

  “你不会是舍不得我走吧。”

  “没和你开玩笑,开夜车不安全,要不找个地方眯一下,吃了早饭再回去。”

  “你请?”

  金宸哈了一声:“不就是吃个早饭么?小爷我还请得起。”

  “比起早饭,”聂朗慢悠悠地说出下句,“我更想吃你。”

  金宸的笑容僵在脸上:“警察叔叔你这样公然调戏帅哥是不对的。”

  “可我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打滚~~我要花花!我要白白的营养液!

  你的评论我都有看哦~爱你么么哒(づ ̄3 ̄)づ╭?~

  ☆、真相

  金宸看着聂朗的眼睛里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有些不自然地笑着:“你和我一个爷们儿说这话有意思么?”

  “你觉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聂朗还是把球踢回给了金宸。

  金宸叹了口气:“还有一个小时天也亮了,和我去吃早饭吧。”

  见对方都求到这份上,说实话聂朗还真于心不忍再次拒绝:“那行吧,我先把车停好。”

  两人去到医院旁边的老街,凌晨五点,店也才刚开门,今天开市的第一位顾客就是聂朗,金宸只是站在阴暗处没敢光明正大走过去买,更别提是坐在老店里吃。

  金宸很想坐在里边吃,可自打出道成名以来他就没敢在店里坐着。

  聂朗也知道他的顾虑这才主动提出打包走的方式。

  提着早饭回到医院前面的花园里,两人坐在长椅上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食物,金宸还把他碗里的烧鸭肉夹了几块放聂朗碗里。

  “吃吧,你今儿晚上也辛苦了。”金宸一双黑润明亮的眸子看着聂朗说。

  “你也吃,我这儿也还有。”聂朗把肉又夹了些回去给他。

  金宸低着头心满意足地吃着,没有看到聂朗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

  两人吃完后,不知道是不是饭气攻心,聂朗说困。

  金宸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来,小爷的肩膀暂时借给你。”

  “暂时?”聂朗瞧着他笑,“就暂时啊?”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这儿还没给任何人靠过呢,你就知足吧。”

  “行行行。”聂朗点头,把头靠上去,在寻找舒服的位置,头发骚在金宸的颈窝和脸上,痒痒地。

  “我说警察叔叔,找好位置了吗?”金宸有些无奈地抬头看天。

  “你太矮了。”

  此话一出,金宸就不服:“就你高,全世界你最高,行了吧?”

  聂朗的手在金宸眼前比出一个长度:“我比你高。”

  金宸一抖肩膀:“那别靠了。”

  “别啊,我就说说。”聂朗拍了拍金宸的肩膀,靠了上去。

  金宸刻意挺直腰板。

  说实话,两分钟后聂朗的脖子就开始疼,但还是继续忍着,因为金宸身上的味道好闻,聂朗觉得貌似每次金宸在身边就会有睡意。

  大约半个小时后,太阳就出来了,红彤彤的,特漂亮。金宸欣赏着,觉得肩膀上的聂朗动了动,但是眼睛还是闭着的。金宸抬起手遮住射在聂朗脸上的光线,这一遮又是半个小时……

  聂朗醒来的时候金宸的手已经酸得不行。

  把金宸的手握在厚实的掌心里,聂朗感受到金宸的手指有些凉:“拍完戏了么?是不是还要去古镇?”

  “还有两场戏就杀青,最后一场戏在街上拍,你就放心好吧。”金宸说着,从裤兜里摸出红绳,不好意思地看着聂朗,“对不起,红绳……”

  聂朗拿过手里又加了几个结:“把手伸出来。”

  金宸伸出手,手指修长,聂朗说了句:“这手跟个娘们儿似的。”

  “卧槽!”要不是看在聂朗为他编红绳的情义上,金宸真想呼他一大嘴巴子。

  “哈哈哈哈……”聂朗还笑得挺开心,加了几个结之后这红绳估计再也不会掉,除非人为割断,“好了,看来你这辈子是逃不掉了。”

  “警察叔叔,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金宸收回手,发现这次聂朗帮他绑的方式确实很奇特,看起来很难解开的样子。

  “放心,不会再掉了。”聂朗说。

  “嗯。”金宸应了一声,手腕上的红绳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红艳,衬着金宸的手,说不出的好看。

  两人又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了会儿朝阳,最后聂朗抬手看表,说:“我该回去了,还有案子要查。”

  “那行呗,我就不留你。”金宸难得也客气起来。

  “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给我电话。”

  金宸当即给他一个拥抱:“拍完戏我就去找你,我们去撸串。”

  “哈哈哈哈,好好好。”聂朗回抱金宸,在他背上轻拍。

  车子缓缓开动,聂朗在后视镜里看到金宸在后面朝他挥手,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突然觉得金宸这小子真是招人喜欢。

  回到局里,李胜进他办公室,把资料递上来说:“和程峰有过节的人都一一排查过了,都没什么问题。”

  “女鬼招了么。”聂朗把烟点上。

  “没说话。”

  聂朗点头:“行,我知道了。”

  “哦,对了,”李胜又说,“程峰给好几个艺人下了诅咒,这事儿咱们要不要管一管?”

  聂朗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具体有多少个。”

  “除了金宸之外,其他的都是普通的降头。”

  聂朗抽烟的手略微停顿,随后深吸一口:“他那个是不是血降。”

  “是的。”李胜肯定说。

  “其他被下降头的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影响生活。”

  聂朗眯着眼回忆起在医院里,他用两指在金宸眉间抹过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金宸被下降头的迹象,难道是血降失灵了?而且血降是一种非常狠毒的降头,一定会频繁有血光之灾,可金宸还是照样活蹦乱跳?这就有点儿说不通了……

  李胜看聂朗的表情是在想事情,可他并不知道聂朗想的就是金宸。“头儿,我们要不要去见一见金宸?”

  “下降头这事儿你想管么?”聂朗问。

  “头儿,我们是人民的公仆,这话还是你老挂在嘴边的。”

  “嗯,我就随便说说。”

  “……”

  “行了,你们去把降头解了,一定要把程峰找的那个降头师挖出来,我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也想知道。”

  “顺便你可以查一查入境的泰国人。”

  “好的聂队。”

  李胜拿起资料正要走,聂朗又说:“金宸你不用理会。”

  “啊?”李胜转过头来,“为什么啊?”

  “这事我亲自处理。”

  听到聂朗的话,李胜笑眯眯地,他是开心啊,最棘手的头儿都接了,那他不就省事儿多了吗?

  等李胜出去后,聂朗一支烟也抽到尾巴了,丢在烟灰缸里,聂朗决定亲自去审一审那女鬼。

  晚上聂朗就把一沓资料丢到李胜面前:“你来整理,整理完了给我看。”

  说完双手插兜往大门走了。

  李胜翻开资料一看,一拍桌子!所有人都转过来看他。

  “哎哟妈呀!头儿也太厉害了吧!”

  “怎么了?”其他人赶紧过来看。

  “女鬼全招了!”

  聂朗站在鲤鱼池旁边,手里拿了包鱼食,一颗两颗地撒着,看着池里的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