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1)
作者:老滚儿_      更新:2023-07-29 21:47      字数:21680
  两人互看一眼。

  聂朗:“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丹青妙手”投的雷雷,读者“残月无痕”灌溉营养液,笔芯~

  感谢看文留评的小仙女们~么么哒!

  话说最近的花花有点儿少,打滚求花花~~~打滚求花花~~~~

  ☆、利用

  有了这套夜行衣, 整个人都隐藏在夜色之中,聂朗和陈亦天一路飞奔,想要赶上墨如枫和殷煜的脚步。

  陈亦天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去一看:“头儿!那四个活死人追上来了!”

  聂朗暗骂一声,他就知道,那几个都是活死人来着,不是鬼魂,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收拾!“快跑!”

  “头儿, 要是他们跟着咱,得坏事啊!”陈亦天边跑边提醒道。

  聂朗在极短时间内想出办法:“用火攻!”

  “好主意!”

  站定之后,眼瞧着那四个黑衣人就跑到眼前了, 聂朗从身上摸出一个火符,陈亦天在另外一处跳出来,也拿出火符,两人同时将黑衣人踹在一块, 手一抖,聂朗手上的火符立刻燃烧来, 陈亦天的火比较小,但还是有的,将燃烧的火符丢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立刻就燃了, 因为他们是活死人,身上的磷很多,燃点很低,遇火便着, 四个活死人坟地里被烧得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聂朗胡撸一把脸:“妈的,早知道一把火烧了。”

  陈亦天说:“可不是嘛。”

  “马后炮。”聂朗睨他一眼。

  陈亦天看了一眼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四个活死人,捂着鼻子说:“头儿,你不怕气味有毒吗?”

  聂朗摆了摆手:“走吧。”

  也不知道墨如枫和殷煜是怎么走的,聂朗追了好久都没见人影,可按照墨如枫留下的记号,确实是往这条路走的。

  聂朗一路赶上墨如枫的脚步,终于在一座坟墓前,墨如枫留下的记号骤然中断。

  陈亦天问:“头儿,他们会不会已经找到了?”

  聂朗看着大气的坟墓,这种样式是以前宗室大家族最常建的,墓碑后面是用砖石打磨平滑后垒起来的坟包,一米开外则是白石砌起来一个半弧,风水学上这就叫“靠山”,与旁边简单的土坟形成鲜明的对比。

  聂朗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

  “这……怎么进去?”

  站在墓碑正前面,聂朗伸手想要摸墓碑,被陈亦天握住手腕。

  “头儿,小心。”

  “嗯。”聂朗说,“放心,你站远点儿。”

  陈亦天收回手,脚下也没动。

  顺着墓碑上的刻着的字,聂朗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描绘着,最后一按,坟包竟然朝两边移开,露出中间一条足够一人进出的缝。

  聂朗走上去,发现里面有一个石头做的阶梯,朝陈亦天一挥手:“小心点。”

  “头儿,刚才这墓地裂开的方式和晋朝盗墓机关是一模一样啊。”陈亦天小声。

  “你怎么知道。”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下楼梯,里面的灯火已经亮了,竟然是用松脂点燃的烛火。

  “我在老杨带回来的文件里见过。”陈亦天回答道。

  聂朗耳朵一动:“嘘。”

  陈亦天立刻不说话了,两人呼吸放浅,脚步放慢,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他俩下了楼梯后,头顶上的坟包就无声合上。

  聂朗走在前面,陈亦天走在后面观察,以防万一突然窜出个什么东西。

  两边的烛火照亮了道路,一路上都没见有机关,聂朗还想着会不会突然射出成千上万支利箭将他们射成个马蜂窝。

  一直往前走,通过狭窄的甬道,聂朗和陈亦天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圆形的场地里放着八具棺材,而墨如枫和殷煜则是站在中间。

  聂朗正想说什么,只见离地五六米高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漂浮在半空,脸上带着金属面具,连眼睛都看不到,遮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看来墨如枫真的找到他了。

  能漂浮在半空的人,道行绝对不浅。

  墨如枫听到动静,背对聂朗说:“别过来!”

  聂朗此时发现墨如枫和殷煜站在棺材中央,似乎是个阵法。

  “我们动不了了。”墨如枫说。

  也不知道那穿着斗篷的人是用什么法子将墨如枫和殷煜引到阵法里面的,如果不是那四个活死人,或许聂朗就能看到,幸好墨如枫和殷煜还能开口说话。

  “小天,你把这些棺材都弄乱,我去对付他。”聂朗快速交代了一句后,快跑踩上棺材,跃到黑衣人面前,谁也看不清楚聂朗手中的短箭是怎么出现的。

  穿着斗篷一身黑的人却似乎能预料到聂朗下一步的动作,手一挥,动作极快,聂朗原本是想要来个障眼法后改变方向,却被黑衣人一把握住了手腕,抬脚就踹向聂朗,聂朗被踹得重重跌落在棺材盖上!

  黑衣人面上的面具在动,似乎是在笑,聂朗就算死不了,可也会痛啊!

  “头儿!”陈亦天喊了一声,他正在推着聂朗身下的棺材。

  聂朗无暇顾及他,再次冲上去,黑衣人隔开聂朗快踢到门面的长腿,勾住聂朗的大腿,聂朗另一条腿一个侧踢,弯曲的膝盖正好撞击在黑衣人的脑侧!

  黑衣人估计是被聂朗踢得脑震荡了,手也不禁松开,聂朗直直往下坠落!

  陈亦天见此也不敢冲上去,因为里面的阵法还没破,八具棺材还没完全移动——

  只见聂朗快要坠地之后,身手敏捷地单手撑住地板,双脚未着地,一个翻身又跃回了棺材盖上。

  陈亦天加快速度,还剩下两具棺材就可以破解阵法。

  黑衣人一直被聂朗阻挠,朝陈亦天伸出手,一股黑气萦绕在手掌周围萦绕,蓦然五指成爪,陈亦天只觉得一个力量将他往上吸,力度之猛,聂朗见状射出手中短箭,黑衣人另一只手一挥,长袖翻飞,短箭咻地一声朝聂朗折了回去,扎在聂朗脚边,要不是聂朗反应快,估计就扎在聂朗的脖子上了,那是致命的。

  陈亦天挣扎着飘向黑衣人。

  聂朗一看还有一副棺材没动,抬脚踹向旁边的棺材!聂朗的力量是常人的几十倍,这棺材被这么一踹,旁边的三副棺材都撞在一块,周围的黑雾骤然消失,墨如枫和殷煜只觉身心一松,能动了!

  聂朗一拍棺材盖,棺材盖立刻凹陷下去,聂朗五指一抓,竟然将棺材盖掀开,往黑衣人那扔去!

  墨如枫扑上去将陈亦天抱住,两人稳稳落在地上,黑衣人见两米长的棺材盖面朝它砸来,一个闪身,竟然躲过了,并且还是站在墨如枫和陈亦天的后面!

  “小心!”殷煜喊了一声,尾音刚落,手中已经捏诀,身上黄光骤显,一条金龙从殷煜背后腾空窜出,直朝黑衣人呼啸着飞过去。

  光芒瞬间照亮原本昏暗的空间,黑衣人被那刺眼金光灼伤了眼睛,顾不得对墨如枫下手,抬袖掩住金光,飞身向上,想要躲在黑暗的地方。

  墨如枫自手中甩出一条黄绳,绳头牢牢捆住黑衣人的脚腕,墨如枫向下用力一拉,黑衣人重心不稳就要朝底下摔去,而此时,殷煜的金龙已经朝它飞过去,张开血盆大口,怒声震天,直把四周震得泥尘簌簌直掉。

  可是那金龙却在咬到黑衣人那一刻骤然消失,墨如枫见状,将黄绳捆住黑衣人,黑衣人从高空摔到地上,还不甘心地挣扎,可越是想逃离,黄绳越是捆得紧。

  聂朗忍着背上的疼痛,走到黑衣人身边,蹲下身,抬手揭开黑衣人的面具——

  “金宸?!”

  墨如枫皱起眉头:“你认识?”

  “嗯。”聂朗点头,见金宸脸色不对,看似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眼睛虽然睁着,眼神却很空洞,“他应该是被人控制了,他八字极轻。”

  “怪不得,”殷煜说,“金龙不对活人出手。”

  金宸挣扎,眼神却很呆滞,聂朗咬破手指在金宸的眉间一点,金宸立刻合上眼昏睡过去。

  陈亦天说:“头儿,怎么又是金宸。”

  聂朗摇了摇头:“这个案子应该与他无关,对方只是利用他来杀我们。”

  陈亦天苦笑道:“那以后得派个人在金宸身边了,或许金宸会成为定时炸-弹也说不定。”

  墨如枫说:“要不是殷煜的金龙能辨别活人,他就被杀了。”

  聂朗没说话,抱着金宸,墨如枫五指一收,金宸身上的黄绳回到他的手中。

  是啊,差一点,差一点金宸就死了,他连金宸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聂朗横抱起金宸:“走吧,出去再说,这里阴气太重。”

  下到了山下,聂朗对墨如枫说:“墨先生,今天多谢你们的帮忙。”

  墨如枫沉气,看了一眼殷煜,说:“我们并没有帮到什么忙,还差点害死了你的朋友。”

  “你言重了,”聂朗说,“只是,这次的计划是失败了。”

  “对方确实不好对付,是我小看它了,”墨如枫说,“看金宸的招数,一定是它在背后控制,我看得出……确实是我们墨家的法术,但是你的朋友身上也有值得他利用的能量。”

  聂朗看着金宸憔悴的脸:“我们先回局里,你们……”

  “我和殷煜也回去了,我要去查一查,它使用的禁术。”

  “行,那先这样。”

  让陈亦天开车,聂朗抱着金宸坐在后座,聂朗目光深沉,眸中藏着千头万绪。

  张小珍在写信息,李胜和雷耀正趴在桌子上歇息,他俩也刚回来不久,在太阳底下跑了一整天人快要虚脱了,不过总算还是有收获。

  听到脚步声,张小珍的视线从电脑屏幕转到门口,就见聂朗抱着昏迷的金宸进来了。

  “他怎么了?”

  聂朗将金宸平放在沙发上:“被人控制了,对方道行很高。”

  李胜和雷耀也走过来,李胜说:“头儿,你不是在金宸手上绑了护身红绳了吗?怎么还是被人控制?”

  “这根红绳只能防止他被鬼上身。”聂朗说。

  陈亦天身上灰不溜秋地:“那家伙太狡猾了!竟然利用金宸!我和头儿差点就把金宸杀了!”

  闻言,李胜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而后说:“为什么偏偏是金宸呢?”

  聂朗冷声说:“因为对方想杀死我,就必须要杀金宸,对金宸下手容易多了,只是不知道它的担忧是什么,从而才想要我和金宸互相残杀。”

  雷耀点:“那就是说,无论你俩其中哪个人死,最后都会两个人都死。”

  张小珍又说:“那么说来,对方的目标是……头儿,你了?”

  除了聂朗之外,其余三人同时一愣。

  “它的目的就是要杀我,”聂朗摩挲着金宸的头发,“只是想通过金宸的手而已。”

  “太他妈狠了!”雷耀忍不住骂脏话。

  陈亦天说:“很明显,对方知道头儿和金宸连了命理……”

  李胜恍然大悟,将桌面上的资料递给聂朗:“头儿,今天我们有发现。”

  聂朗目光舍不得从金宸脸上移开,生怕眨眼间人就会消失不见:“出去说。”

  “那金宸……”张小珍提醒,“怎么办?”

  站起身,聂朗说:“只要他眉间的一点红还在,他就不会醒,让他休息一下吧。”

  说完,聂朗和李胜还有雷耀就到办公楼外边走。

  陈亦天有点不明白地挠了挠头:“珍姐,头儿他们为什么要出去说?在这儿说不也一样吗?”

  张小珍看着昏睡着的金宸,说:“头儿有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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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败

  三更半夜, 聂朗和李胜雷耀三个人走了一段路,这才站在路边聊起来。

  聂朗把烟点上,慢慢地抽着:“你们是不是把范围圈出来了。”

  李胜说:“头儿,厉害。”

  “我想就算我不叫你出来,你也会让我出来谈。”

  李胜和雷耀同时点头。李胜说:“要不是今晚这件事,我或许还不会这么想。”

  白烟缭绕,聂朗眯着眼, 说:“我从上一次覃京儒家人头七那天晚上我就开始怀疑了。”

  李胜和雷耀相看一眼,雷耀说:“头儿,那你怎么不和我们早说啊, 也好让我们去查。”

  “告诉你们准会打草惊蛇你信不信?”聂朗说,“我就是要让你们出去,分散他的注意力,以为你们这边查到了什么准确的证据, 我这才好下手,没想到他今晚还是防了,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那么肯定。”

  李胜点头:“头儿,这事儿……要不要和老局长说一声?”

  “暂时不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这事儿只有我咱们仨知道, 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么?”

  李胜和雷耀微微点着头。

  “这份资料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看过?”聂朗又问。

  雷耀摇头:“没有,我和老李一回来就趴在桌子上了。”

  “嗯, ”聂朗脑子转了一圈,“这份资料明天下午拿给老杨看。”

  “啊?”李胜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为什么啊?”

  “他是咱们的上级,有线索是必须要给他看的。”

  “那……好吧。”李胜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聂朗叼着烟拍了拍李胜的肩膀:“行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其他的你们不用管。”

  等聂朗说完了,雷耀才开口:“头儿,那金宸这边……你打算怎么和他解释?”

  “我发现金宸身上的能量越来越大,”聂朗抬眼看李胜,“你有没有察觉到。”

  李胜点头:“有,不知道是不是你给他的护身红绳的原因。”

  聂朗轻轻地摇头:“我也说不清楚,越是阴气重的地方他的能量越大,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他的能量……”李胜犹豫了会儿,看了聂朗的脸色没什么异样,才接着说,“来自阴体。”

  “难怪我说他怎么老招鬼,原来是纯阴能量。”

  “对,他能吸收鬼身上的戾气,从而增加能量。”

  聂朗回想起之前各种事:“那些鬼上他的身并不是要害他,而是用他来做媒介。”

  “头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要是驾驭不了那么强大的力量……”

  扬手阻断李胜接下来的话,聂朗说:“我说过会护他一世周全。”

  雷耀说:“没准儿他比你还牛逼呢,头儿。”

  聂朗看了雷耀和李胜一眼,雷耀又看李胜,摸了摸鼻子。

  “回去吧,我的血已经镇不住金宸体内的力量了。”

  果不其然,金宸已经醒了,看到聂朗进来,说:“我怎么在这儿?又被鬼上身了我?”

  聂朗看了一眼张小珍和陈亦天,两人同时做着摊手的动作,说:“算是吧。”

  金宸强行让自己淡定下来,而后一把握住聂朗的手:“要不你在我身上再施展些什么法术,让我不要再撞鬼,成不?”

  聂朗嘴角抽了抽,心想我哪有这样的本事给你下咒,你比我还牛逼呢。今晚金宸身上的那股戾气并不是在背后控制他的人的,而是他自带着的,要不是殷煜的金龙不杀活人,在他面前消失,谁都不知道结局,聂朗猜想,那金龙也未必制服得了金宸。

  最后一刻,或许是金宸潜意识里控制了那股力量,这才会从空中坠落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聂朗把金宸翻过来扳过去,甚至要掀开金宸的衣服。

  金宸大为窘迫:“聂朗!聂朗!你干嘛啊!”

  聂朗抬起头看到金宸涨红的脸:“怎么了?伤着了?哪儿疼?”

  “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倒想把我衣服扒了是吧?”金宸睨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朗笑得不行,“那咱俩进办公室里慢慢检查?”

  众人:“噫……”

  金宸踹他一脚就往大门走:“当着手下的面儿……聂朗你给我等着!”

  “诶!金宸!你等等!”聂朗追上去,“我还没检查呢!”

  张小珍说:“这狗粮真是一堆又一堆往咱脸上砸啊!”

  李胜面无表情地:“可不是么。”

  陈亦天:“头儿和金宸是……来真的?”

  张小珍一拍他脑袋:“你现在才知道啊?我早看出来了!他俩关系就不单纯!”

  雷耀傻傻地说:“小珍,你的意思是咱头儿这是一箭双雕?”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张小珍拍拍手,“我要去整理资料啦!”

  留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金宸跑到外面,才记得他没开车来,他是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到这儿的,刚好到大门就来了一辆出租车。

  金宸上车,聂朗也上去。

  “你忙你的去,上来干嘛?”金宸没戴口罩捂着嘴说。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大晚上一个人回家多不安全?”聂朗又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送我们到九棠府。”

  “你!”金宸的手指都快戳到聂朗的鼻尖了。

  聂朗笑嘿嘿地握住金宸的手指,大掌包裹着金宸的手,说:“我送你回去,绝对安全。”

  司机往后视镜看,金宸用衣领遮住了半边脸,清了清嗓子,让嗓音听起来特别浑圆有力:“我可是纯爷们儿。”

  “谁说你不是?”聂朗表情特夸张,“老子抽死他!”

  金宸不答话了,在脑海里把聂朗抽了一百遍。

  回到金宸的别墅,屋子里很安静,助理已经睡死了,根本听不到动静,聂朗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金宸抬起胳膊闻了闻:“我去洗个澡,你自便吧。”

  抬脚就进了浴室,正要关门,聂朗挤进来,将门咔嚓一声反锁上,搓着手掌一脸淫-笑地靠近金宸。

  “你干嘛啊!”金宸对于这样的聂朗很是鄙夷,“出去出去!”

  聂朗一把抱住金宸:“哎哟喂,媳妇儿,你忘记咱俩还没洞房花烛夜呐!”

  金宸一僵:“你松开!”

  “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聂朗将人抱了个满怀,蹭着金宸的颈窝。

  “我跑什么啊,这是我家!”金宸想挣脱。

  聂朗把他摁在墙上:“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没用的,你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

  “可是我今晚很累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唉,说实话我身上的伤也还没完全好,要是真做起来……”聂朗故意说。

  闻言,金宸的声音也由不得放软了:“还疼吧?”

  “挺疼的,”聂朗说,“你在身边就没那么疼了,要是你多说两句好听的,我估计伤口好得更快。”

  “你就继续贫吧。”金宸翻了个白眼。

  聂朗一手揽着金宸的腰,一手摸着金宸的脸,棕色的眸子深情地看着金宸:“我是认真的。”

  “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金宸正想伸手去摸,可又不敢,怕手上有细菌,对伤口的愈合不好。

  聂朗亲了一下金宸的唇,金宸没什么反应,说:“要不你还是先别洗澡了吧,擦一擦,要是伤口碰到水唔……”

  金宸的唇被聂朗含住,辗转碾磨,双手也被聂朗握住压在头的两侧,潮湿的吻来到金宸的颈项上,引得金宸腰部轻颤。

  “这地方你这么敏感。”聂朗在他耳边戏谑道。

  “我浑身都是汗,能不能先洗个澡?”

  “行,”聂朗放开他,“洗完澡继续。”

  接着开了花洒,水淋在两个人身上,聂朗又压着金宸在墙上吻,大手也摸上金宸那话。

  “舒服吗?”聂朗低声问道。

  金宸只是仰着头哼哼,不说话。

  “你也帮我。”聂朗抓住金宸的手摁在自己那已经有反应的地方,后来觉得这隔靴搔痒真是难受,一拉裤链,说,“是时候让它俩见见面了。”

  脑子有些发懵的金宸任由聂朗动作,脱去他的裤子,衣服也脱了,全身光溜溜地。聂朗从金宸那茶色的两点往下来,来到腹部,接着是黑色丛林,最后是笔直修长的双腿,双手摸上金宸胸前的两点,逗弄着,一口含住……

  “来,动一动。”聂朗说着,让金宸的手圈住他的根脉。

  两人的喘息声在浴室里越来越大,气息也浓重了,随后草草洗完澡,聂朗抱着金宸回到大床上。

  暖黄的灯光下,金宸捧着聂朗的脸,漆黑水润的眼珠子就这么看着,聂朗的手在金宸肌理分明的身体上游移,金宸主动献上自己唇。

  两人气息凌乱地抱在一块儿,四肢纠缠,互相追逐对方的唇舌,嘴里都是对方的味道,两人吻着吻着又改为侧躺,聂朗用的手往金宸后方探去。

  “等等!”金宸握着聂朗已经刺进去的手指,从床头柜拿出一支ky润滑剂,“笨蛋,先用这个啊!”

  聂朗吻了一下金宸的脸颊:“原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我是为你准备的。”金宸说。

  “什么?!”

  金宸露出坏笑,一个翻身将聂朗压在身下:“被你一直叫媳妇儿怪别扭的,先让你过过嘴瘾,真枪实弹来一发的话我还是要在上面的。”

  “你小子,想反攻?”

  “什么反攻,你就没攻下我!”

  聂朗脚下一用力,变成了金宸被压在身下,聂朗嘴边牵出一丝残酷的笑容:“那你别怪我不温柔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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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居

  最后因为聂朗背上的伤在愈合过程中, 两人互撸之后,聂朗侧躺着看面朝上的金宸,人都躺自个儿面前了,却不能吃,真他妈搓火。

  金宸拍拍聂朗的脸:“行了,你就别一脸怨念了,来日方长, 还怕没这个机会么。“

  “你小子安慰我怎么听着别扭。”

  伸手摸了摸聂朗后背伤口附近皮肤:“你不是想上我么,等你好了给你个机会。”

  “你这是在可怜我么?”

  “嗯,被你看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金宸笑得大牙都见了。

  聂朗捏着他的脸:“你行,你厉害,我都栽你手上了,你捡了个大便宜。”

  “什么话啊这是, ”金宸并没有挥开他的手,“是你捡到宝了好吧?好歹我是影帝, 论收入我比你高,论人气我也比你高,粉丝千万,你呢?”

  “没有我保护你连命都没有, 还屁的粉丝。”

  两人一言不合又在床上开始互掐,就这样聊着聊着两人相拥着睡过去。

  第二天金宸醒来,聂朗已经在穿衣服。

  揉了揉眼睛,金宸问:“你上班一般都是那么早的?才六点多啊。”

  “你不也起得挺早?”聂朗拿上钥匙, 把手机揣进兜里,金宸脑门儿上落下一吻,“老公我要去工作了,你慢慢磨叽吧。”

  “喂!今儿晚上一起吃个饭啊!”金宸朝聂朗喊道。

  “看你有没有时间吧。”聂朗回过头,给金宸一个飞吻,随后关上门离开。

  金宸扯了扯被子,空调开得有点大,被子下面什么也没穿,光溜溜地,大半夜还能明显感觉到聂朗的手在他身上东摸西摸。

  其实金宸昨儿晚上是打算做到底的,可一想到聂朗身上有伤,无论是哪个在下面,到头来难受的还是聂朗,忍一忍吧,按照聂朗伤口愈合的速度,应该明天晚上是可以的了……

  回到局里,聂朗径直去找杨保国。

  杨保国还吃着早饭:“覃京儒的案子跟得怎么样了。”

  “他身上有寄生虫,内脏已经被吃完。”聂朗说。

  放下筷子,杨保国抬起头说:“人呢?”

  “留在医院里隔离观察。”

  “别让他跑出来,有需要的话调两个人去守着。”

  “我知道。”

  “一天查不出来,他一天被判谋杀罪的可能就越大,如果当真不是他在自我意识清晰的情况下杀人,那我们也会有罪。”

  正好身上的伤口一疼,聂朗原本正要摸出烟来抽,那根烟就从手中抖落掉在地上,聂朗笑容惨淡:“老天爷是不想给我抽么?”

  说完弯下腰去捡烟,并看了一眼杨保国的鞋,但是杨保国的双脚稳稳放在地上,没见鞋底,聂朗只好动作缓慢地直起腰,这个动作又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真他妈操蛋。

  杨保国看着聂朗说:“你是不是受伤了?”

  “现在没事了,”聂朗说,“我和金宸连了命理。”

  听到这话,杨保国眉头微微皱起:“要是真难受就让小何弄多几盒烟给你。”

  “最近恶鬼少了,”聂朗说,“局里面的存货也不多。”

  杨保国沉吟片刻,而后又道:“小钟走了之后我在想,要不要让人超度那恶鬼……”

  “我不同意,”聂朗打断杨保国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你心里的那口气还没出,不甘心,”杨保国继续说,“但是你要明白,这并不是我和你能决定的事情。“

  聂朗把烟别在耳后:“这话我听太多遍,不想再听。”

  出了杨保国的办公室,李胜凑上前来:“头儿,怎么样。”

  聂朗抬手看表:“你大概十点半就拿资料给他看吧,不要再等到下午。”

  “是!”

  回到自个儿的办公室,聂朗打开电脑,墨如枫就发信息过来了。

  【已经打草惊蛇,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做】

  聂朗回复:【你有什么想法】

  【暂时还没有想到】

  【我这里有些资料,你可以看看】

  【发过来】

  墨如枫发来的是一个word文档,接着墨如枫又说:【或许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谢了兄弟】

  【不谢】

  接着墨如枫就下线。

  聂朗先大概看了一眼,是关于墨家道术的一些大略,以及配图,看来墨如枫为了帮他特地拍的,回头儿得请墨如枫和殷煜吃顿好的才行,怎么说他俩都帮了忙。

  只是这案子……真是让人火大,关键还牵扯到从来没想过的人。

  按理说覃京儒想逆天改命,这是不可能的,第一,道术再高也不是神,第二,按照覃京儒这种结局只能称得上是代价,就像反噬一样,前面得到能量,到最后都不会得到好的结果,只是不知道是覃京儒找谁逆天改命,直至现在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说,要想从他嘴里掏出点儿线索那根本不可能,况且现在的覃京儒就是在等死了,不管他是不是被定罪,结局都是一样。

  聂朗明白像那种夺去厉鬼能量的人,一开始得到的能量也很巨大,稍有不慎就被会反噬,但照这么下去,再来多几个覃京儒,阳间必定会大乱。

  不大一会儿,李胜就来敲门。“头儿,是我。”

  “进来。”

  李胜坐下后,脸色有些奇怪。

  聂朗抬眼看他:“怎么。”

  “没看出什么。”李胜说。

  “等他下班了你进他办公室一趟,拿鞋印。”

  “也只能这样了。”

  而后聂朗想了想,觉得实在不妥:“不用了,他应该换了鞋,并且他能察觉到有人进他的办公室。”

  “啊?”

  “他放的那几个盆栽就是用来监视咱们的。”

  “不是吧……”李胜一脸不敢相信,“头儿这你都感应得到啊?”

  “一开始我还没发现,当我低下头去捡烟的时候,瞥见到那棵盆栽的枝干在动。”

  李胜点了点头:“头儿,咱们要小心了,隔墙有耳。”

  聂朗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在我这里,他本事再大也进不来。”

  “那就好。”

  “他或许现在起疑心也说不定。”聂朗说,“最近你们都要小心点,不过,他的目标应该是我。”

  李胜紧张:“……”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办法?”

  ……

  金宸今天要回王牌公司,吴泽成跟他商量近期的工作安排,正好天王卓航也回公司,两人又聊了会儿,贺延就把卓航拉走了。

  吴泽成对于贺延直接在他面前带走人已经习以为常,对金宸说:“要是以后有男人喜欢你先别急着接受,看清人品再说。”

  “啊、啊?”金宸愣住,心想着吴泽成怎么对他说这话。

  “看你师傅和卓航就知道了,同居晚上见,白天也要见,不腻么?”吴泽成一边翻文件一边说。

  “可是……你和若珺姐也……一样啊。”金宸笑得有些难看,他是贺延的徒弟,自然是知道师傅名草有主,并且师母还是卓航,只是疑惑吴泽成怎么突然和他这么说而已,难道吴哥已经发现他……

  “你别紧张,我开个玩笑而已,无论男女,你都要谨慎些。”吴泽成说完就开始和金宸谈接下来的工作。

  金宸点了点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可是和聂朗都已经拜过天地的!差洞房就礼成!这事儿……是不是要告诉吴哥呢?

  经过强烈的心理斗争,金宸还是决定先不要告诉吴泽成,还不是时候,而且这事儿貌似也不用和吴泽成说吧,他和聂朗并不能扯证啊,只是怕以后被狗仔队拍到,问题就麻烦了些。

  从吴泽成办公室出来,金宸想到楼梯间打个电话,问一下聂朗的伤势,就听到旁边有人在打电话,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我之前不是给你料了吗?耐心点,第一手资料绝对让你赚大发,但是先说好,钱是五五分,协议我下午拿给你……我真的看到了,上次我送资料到他那……反正金宸的地点我是和你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妈的!竟然被自己公司的人出卖!金宸拿手机录音下来,也好作为证据。

  金宸气得不行,听声音是在另外一个经纪人手下做事的,操,他不好出面。他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他真金白银买下来的,现在被狗仔队知道,肯定天天候在暗处抓拍第一手资料,要是被狗仔队知道他和聂朗的关系,他的前途倒是其次,聂朗怎么说也是个警察,他代表的是政府和国家,影响太大。

  没有上去揪住那人的衣领,也没有将人摁在地上暴打一顿,金宸悄悄离开,返回吴泽成办公室,把刚才录的音放出来给吴泽成听。

  吴泽成脸色越来越冷,最后说:“行,这事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住的地方我也会另外安排给你,不会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差。”

  “不用了吴哥,”金宸委婉地拒绝,“我有地方住。”

  吴泽成抬起头:“哪儿?”

  “我家还有一处老房子,在老城区,不算远。”

  吴泽成看他眼睛一会儿,点头:“要保证不影响你的工作。”

  “好的吴哥。”

  下到负一楼,坐在保姆车上,金宸给聂朗发信息:【咱俩同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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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事

  聂朗并没有看到金宸的短信, 因为正好有来电,聂朗拿出来一看是李胜打来的。

  李胜的声音很痛苦,喉咙里似乎有液体,话还没说完接着就听到李胜的惨叫!之后那边就没声音了,聂朗怎么会不知道李胜是因为嘴里含着血说话才会这样?!

  赶紧冲出去,一挥手,叫上陈亦天:“李胜出事了!”

  张小珍腾地站起来, 陈亦天已经跑到聂朗身边,张小珍说:“头儿!我也去!”

  “你留在这里,联系雷耀。”

  聂朗走到大门, 陈亦天问:“头儿,胜哥怎么了?!”

  咬破食指,聂朗用血在黄符上写李胜的生辰八字,因为他不知道李胜在哪里, 将黄符折叠,递到李胜嘴边:“小天先委屈你吃进去。”

  陈亦天点头, 将黄符扔进嘴里吞进去。

  聂朗剑指点在陈亦天眉间,随后陈亦天双眼一闭,跪在地上,进入无意识状态, 聂朗拿过门边平时烧香的香炉,将香灰倒在长四十厘米宽三十厘米垫香炉的铁皮上,拔出香炉上的线香让陈亦天咬着,不大一会儿, 线香开始在烟灰上画出线条,最后一条曲曲折折的线路就出来了,线香停下,那就意味着到了终点,聂朗端起铁皮,皱起眉头,这里离那地方不远,大概二十分钟就到。

  拿下陈亦天咬在嘴里的线香,一掌拍在他的后背,陈亦天双眼猛地睁开,将嘴里的黄符吐了出来。

  聂朗扶起陈亦天:“走。”

  陈亦天上了聂朗的车,车速很快,这条路几乎没什么人走。

  他俩要去的地方也很偏僻,是聂朗让李胜继续查的,一定是查到什么了才会被灭口!

  现在必须找到李胜,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那个人做的。

  赶到目的地,确实很偏僻,根本没人来,也不知道李胜查到什么才来到这里。

  “头儿!胜哥的车!”陈亦天跑着过去。

  聂朗看到李胜的车上,挡风玻璃已经碎裂,穿了个窟窿,而在驾驶位置上的李胜浑身是血,胸口插着一把武士-刀!不知是生是死!

  “李胜!”聂朗拍车窗,里面的人根本没反应,脸色死灰。

  陈亦天爬上车头想要通过那个窟窿去碰触李胜,发现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无法钻进去,只够那把刀出入,挡风玻璃有裂痕却还是完整一片的,可见当是这把刀的速度有多快!

  “头儿!怎么办!”陈亦天趴在挡风玻璃前问他,眼眶泛红。

  聂朗也上了车前,徒手就要掰开挡风玻璃!

  “头儿!你会受伤的!”

  聂朗的力气比常人大不知道多少倍,挡风玻璃就这样被他硬生掰开,双手鲜血淋漓!

  钻进车里,聂朗两指放在李胜筋脉处,再探鼻息,一下子就慌了!开了车门,聂朗说:“怎么救护车还没到!”

  “我已经给珍姐打电话了,珍姐说很快就到。”

  “来不及了!”聂朗取出一个平安符放在李生手里,接着缓缓挪动李胜,“他的灵魂还在体内!现在必须送他到医院!”

  赶到医院,李胜的魂魄已经与肉体偏离,聂朗叮嘱医生千万不能拿掉李胜手里的镇魂符。

  聂朗和陈亦天坐在椅子上,两人久久都不说话。

  雷耀和张小珍都赶来了,见聂朗这样也没敢多问,陈亦天和他俩走到一边说清楚当时的状况,张小珍眼睛里泛着泪花,而后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要不是聂朗把平安符放在李胜手里,估计还没到医院人就没了。

  雷耀看着聂朗沉默,知道聂朗在自责,毕竟之前经历钟健的死,现在如果李胜也这么走了,聂朗承受的打击更大,恐怕他一辈子都良心不安,永远也走不出心里的阴影。

  坐在聂朗身边,这回换雷耀揽着聂朗的肩膀:“头儿,吉人自有天相,李子一定会没事的。”

  聂朗知道雷耀是在安慰他,但是此时聂朗一点儿想说话的欲朢都没有,在李胜平安出来之前,他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做最坏的打算,想着怎么将李胜从阎王爷手里带回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医生出来了,取下口罩:“聂队,刀还差一点就切断心脉,李胜情况不是很稳定,我建议转到重症监护室。”

  聂朗点头:“嗯。”

  “那把刀……等下你可以拿回去。”医生说完,李胜也被推出来,张小珍赶紧上去看。

  “老郑,辛苦你了。”聂朗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跟随病床一起走。

  但是四人被隔绝在重症监护外头。

  聂朗站在透明玻璃前,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李胜,抹了一把脸,说:“小李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跪在你面前。”

  张小珍捂着嘴巴,泪水从眼角溢出来,早上还信誓旦旦地说去查案子搜证据呢,到了晚上再见到人就成了这样子,她接受不了,而且按照医生的意思,度过了危险期,能不能清醒还是个问题……

  雷耀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因为他也难受,平时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躺在里边,双眼紧闭,昨天加班的时候还说等案子结束请大伙儿到他家吃饭呢,想到这儿,雷耀更难受了。

  倒是陈亦天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纸巾,递给张小珍:“珍姐,胜哥最不想看到你哭,要是他知道你为他掉眼泪得说我们了。”

  “胡说,他巴不得我哭呢,平时跟我斗嘴不也高兴得很么……”张小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陈亦天知道她是口是心非:“所以说你别哭啊,你哭了不是正中胜哥下怀吗?”

  “我难受,我就是想哭……”张小珍开始抽噎了。

  雷耀把陈亦天拉到一边,说:“你越安慰小珍就越哭得厉害,还是不要说了。”

  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张小珍,陈亦天点了点头:“那好吧。”

  聂朗突然抬脚要走,雷耀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拉住聂朗:“头儿,你要去哪儿?”

  轻轻抽出胳膊,聂朗说:“你们先去吃点儿东西,我回局里一趟。”

  “头儿!别做傻事!”

  看来雷耀是知道他想干嘛了,但聂朗还是执意要走:“我不能看着李胜那样却什么也不做了!”

  陈亦天不知道聂朗怀疑的人是谁,只能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帮谁。

  “头儿!冲动是魔鬼!是你告诉我们要沉得住气!”

  张小珍见状,红着眼眶带着鼻音说:“聂队,李胜绝对不希望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有危险。”

  这下聂朗算冷静下来了,貌似听得进去,撸了把寸头:“的确,我不能连累你们。”

  雷耀叹了口气:“头儿,什么连累不连累啊,咱们一队人,就是一家人,绝对不能丢下谁。”

  张小珍调整好情绪了,说:“要不我去给你们买吃的,大家晚饭都还没吃呢。”

  雷耀把聂朗摁坐在椅子上:“头儿,先吃些东西,咱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聂朗摆了摆手:“不用买我的。”

  陈亦天说:“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头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然你拿什么和杀胜哥的人斗呢?”

  张小珍:“我现在去买。”

  雷耀说:“小珍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你就在这儿坐着,别乱想。”

  张小珍犹豫了会儿,才嗯了一声。

  聂朗手肘搁在大腿上,十指交握,眉头紧皱,看样子已经是进入思考阶段,张小珍和陈亦天没敢去打扰聂朗,雷耀已经去买盒饭。

  已经收工的金宸看到他从中午发的短信到现在聂朗都还没回,原本打算今儿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看来只能吃宵夜了。

  聂朗手机响了老半天也没注意,还是张小珍提醒,聂朗这才从深思中走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金宸的。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宵夜?”手机的那头金宸问道。

  聂朗抬头看病房里的李胜:“我想今晚应该是不行的了。”

  “你在查案?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

  金宸隐隐约约感觉到聂朗的情绪不对劲儿:“怎么?遇上什么事儿?”

  “……”

  聂朗沉默了,他不能说没事,因为李胜躺在病房里昏迷不醒,可他又不想金宸知道这件事,依金宸的性格一定会来医院找他,拍戏已经够累了,他不想让金宸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聂朗,你说话啊!”金宸那边也急了。

  “我……”聂朗一咬牙,“我在加班,明晚再一起吃吧,好吗?”

  “不是,”金宸不放弃,“你在哪儿?”

  “在局里加班。”

  “你骗谁呢你?”

  “……”

  “说,在哪儿。”

  “在市医院,”聂朗胡噜一把脸,“你过来吧。”

  “你受伤了?!”很明显金宸激动了。

  “不是我,”聂朗说,“是我的下属李胜。”

  金宸清楚聂朗是把队员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现在下属出事了,心里肯定是无比难受,会把责任全揽在自个儿身上,不由得说:“你等我,我去找你。”

  雷耀提着盒饭回来不久,金宸也赶来了,还买了营养丰富的盒饭,连同水果一起。

  见到聂朗,金宸抿了抿唇,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雷耀,随后坐在聂朗身边:“我买了水果,你要不要吃点儿?”

  聂朗抬头看他,一双眼睛红血丝很明显,看起来有些颓废。

  张小珍说:“头儿,就算吃不下饭,吃点水果也好,金宸都拿水果来了。”

  金宸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他看到聂朗这模样心里特难受,特心疼。

  聂朗说:“你不是买饭来了么,我吃饭。”

  闻言,金宸唇角微微牵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好,我和你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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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漫

  一群人平时糙惯了, 办案的时候随便往街边上一蹲就可以吃个盒饭什么的,现在金宸带来的食物营养丰富样式精致,发生这样的事几个人吃着没什么表情。

  金宸明白哪些事可以问哪些不能问,特别是关于案情金宸更不方便知道了,毕竟这是在查案,有关人命的大事,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对谁都不好, 可金宸看到聂朗这样,颓得跟个什么似的。

  聂朗面无表情地吃着,金宸还是忍不住把陈亦天拉一边去了, 要是他想帮聂朗,就必须问清楚:“医生怎么说。”

  “啊?”陈亦天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医生说胜哥情况还不稳定,能不能清醒还是另外一回事。”

  “你们头儿心里已经有计划了吧?”

  陈亦天往聂朗那边看:“或许……是吧。”

  金宸一咬牙:“能和我说说么, 我看他这样子,什么都帮不上, 急。”

  “之前有个同事也牺牲了,当时聂队也在场,现在胜哥出事,感觉聂队又回到之前那段日子了。”

  “多久之前的事情?”

  “也不算久, 他还打算辞职,上头不批,让他放假好好休息,主要是调整心态。”

  “假期?”金宸回想, 像聂朗的工作那么忙,还能在古镇里休闲逛荡那么多天,估计就是那段时间吧,难怪每次聂朗走神的时候眼睛里透着平日里不曾见到的忧伤,还说经常做噩梦,要抱着他才能睡着,聂朗一直没跟他说,他还当做是聂朗撩他的手段呢。

  原来是真的,聂朗失眠、做噩梦,都是真的,精神上的打击和折磨已经让聂朗陷入不能自我原谅的状态。

  聂朗吃完了,一转头没见金宸,站起身来,金宸从角落里探出个头,然后才往聂朗那边走。

  “吃饱了吧?”金宸问聂朗。

  一抹嘴巴,聂朗说:“还行。”

  金宸揽着聂朗的肩膀:“和我出去透透气,这消毒水的味儿我不大喜欢。”

  聂朗见金宸一双黑润的眸子正看着他,心也软得一塌糊涂,他也觉得自个儿要出去透气:“那行,走吧。”

  聂朗和雷耀等人说一会儿就回来,就和金宸搭电梯下楼。

  走到医院大门,聂朗就摸出烟来抽。

  金宸戴着口罩在夜色里和普通人无异:“小爷带你游一趟邕城。”

  难得聂朗露出笑容,大掌揉着他的脑袋说:“怎么,要给我做一回司机?”

  “哪用我来当你司机呢?有专业老司机开车!”金宸指了指前面十米的公交站牌,“环城208公交车,你,值得拥有。”

  “根本停不下来?”

  “美味持久,久到离谱!”

  聂朗带着些戏谑的眼神打量金宸:“你这么说我会想歪的。”

  “想什么呢你?”金宸在看公交车到了没,也没去想聂朗话里的意思。

  聂朗左手拿着烟,右手揽着金宸的肩膀,勾了一下金宸的下巴:“看看你是否真的美味持久。”

  拍掉聂朗的手,金宸说:“公车来了,不要当众调戏良家夫男。”

  “咱俩拜过天地,你都是我的人了,这不叫调戏,这叫情调。”

  “那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的人?”

  “都一样,只要你开心。”聂朗就是想让着金宸,他不满足在口舌上占金宸便宜,反正金宸名义上已经是他的人,到时候在床上把金宸制服得妥妥帖帖就行,嗯,好主意。

  两人上了车,车上没人,坐在公车二层最前排,透过挡风玻璃一览城市夜景,看着那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的场景,聂朗表情有些木然。

  此时金宸伸出手来与聂朗五指交握,聂朗侧过头来看金宸,两人四目相对,金宸的眸子里有光亮,聂朗心一动,撅起嘴隔空做了个亲吻的动作,没把金宸膈应得,当着聂朗的面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相对于聂朗冰凉的手,金宸的手很温暖。自打金宸成名以后再也没有搭过公车了,没想到再次搭公车竟然是和聂朗一起,两个大老爷们儿一起做这么浪漫的事……

  然后,金宸就感觉到有一束来自背后的视线,稍微转过头看去,一个大约十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座位上穿越重重障碍看向他俩,那眼神,是对世界的质疑……

  操,刚才聂朗噘嘴亲他那动作肯定被看到了,真是教坏小孩儿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层上来人了,马勒戈壁的!

  金宸还在懊恼着呢,聂朗见他往后边看,不由得顺着金宸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小男孩正瞅着他俩。

  聂朗捏了捏眉心,无奈地说:“你这招鬼体质还真厉害,这都能撞上。”

  金宸一怔,全身肌肉紧绷:“你、你是说他他他他是鬼?”

  “唉,”聂朗转过头去,反正这小鬼也没什么戾气,“有你这样的媳妇儿真是我聂家祖上积德啊。”

  金宸眯着眼斜视他:“你能别老说反话吗?”

  “不是,我在夸你呢。”聂朗抬手捏了捏金宸的脸。

  金宸偏过头去躲开,就算后边是个鬼,可也是看着他俩呢。“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那你还想怎么样。”聂朗说。

  “不想怎么样。”

  “对老公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出来,我改还不行么?”

  “你已经没得救了。”

  “你是我的药啊,吃了你我绝对能好。”

  “换个脑子也救不了你这智商。”

  聂朗的脸凑上来:“不然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了吧。”

  “上字去掉。”

  “你怎么老抠字眼儿呢?”

  “是你抠,你故意的。”

  “嘿,你这小子……”

  两人在车上又拌起嘴来了,不顾后面的小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

  环城公交车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聂朗的心情就好很多,没那么压抑,也只有金宸在身边的时候他才开心得起来,虽然李胜还躺在医院了,但聂朗想明白了,必须给李胜报仇,他一定要那个人跪在李胜面前磕头认错!

  金宸察觉到聂朗的眼神变了,说:“想到法子了么?”

  聂朗目光犀利地看向前方:“想到了。”

  “果然是英明神武的聂警官啊!”

  “有没有觉得你老公很厉害?”

  “厉害,”金宸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后面,那小鬼已经不见了,在聂朗脸上吧唧就是一口,“不愧是警队里的一把好手,人民有你们这样的公仆非常放心!”

  “嗯,这话我爱听,”聂朗点了点刚才金宸吻的地方,“再来一次。”

  金宸直接扑棱聂朗脑袋:“你特么还得寸进尺了?!”

  “这脸还真是说变就变。”聂朗握紧了金宸的手,“不过也没事儿,反正你也跑不掉。”

  金宸撇撇嘴,继续看车窗外面的世界,漆黑的夜幕之下,灯光层叠,霓虹闪烁,一切显得如此惬意美好。

  聂朗把下巴搁在金宸肩膀上,说:“其实小老百姓的生活更自在。”

  “怎么着,想提前退休?”金宸轻笑着说道。

  “我怕退休后老在你眼前晃悠,你会烦。”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我啊,还是不碍你眼了,”聂朗哼笑,“而且,我没想过退休。”

  “难道你还打算做到老呢?”

  聂朗大掌包裹金宸的后脑勺,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

  “我五年前和现在没有变化,十年后,二十年后也一样,我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聂朗淡淡地说着,脸上故作轻松。

  这下金宸皱起眉头,老半天才说:“这……”

  对于金宸的反应聂朗皱起眉头:“难道你不觉得我很可怕么?”

  “可怕个毛啊!我还想不老不死呢!”金宸说着,捧起聂朗的脸好奇地研究。

  聂朗亲啄了一下金宸的唇:“等十年后你再看吧,你现在什么也看不出来。”这小子心还真大,只是金宸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能量,聂朗估计金宸也不会是普通人。

  “好吧。”金宸想到今天的短信聂朗还没回,说,“我给你发的短信看了么?”

  “短信?”聂朗掏出手机,一看,嘿,还真是,“今天忙,没心思看手机,不好意思。”

  “怎么样,我的提议。”

  “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和我同居?”

  “咱俩都拜了天地结为夫夫,当然是要住一块儿了,难道还要分居不成?”

  聂朗正色道:“要不,你先去我那看看再做决定吧。”

  金宸与他拉开距离:“你家不会是在火葬场附近吧。”

  “不是。”

  “坟场附近?”

  “也不是。”

  “垃圾填埋场?”

  “你小子,我还不至于住那种地方吧!”

  “谁知道啊,你这个人古古怪怪地。”

  “就是在老城区,明天可以的话带你去。”

  “明天?”金宸苦着脸,“我今晚就没地方住了。”

  “那房子不是你买的么?”

  “是啊,但是我们公司有个人把我的地址爆给娱记了,妈的。”

  聂朗啧啧两声:“真可怜。”

  “就看你收不收留我了。”金宸巴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别老用这种眼神看我,”聂朗说,“我会忍不住想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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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

  聂朗和金宸坐到半路就下车了, 搭返程公交车回医院。

  张小珍再看到聂朗,感觉整个人也没那么压抑,走上前去,说:“头儿,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聂朗说。

  雷耀说:“我在这里,头儿你们回去。”

  聂朗:“小珍, 你和小天先回局里,办公室不能没有人在。”

  张小珍犹豫了会儿:“好的头儿。”

  聂朗这么做也是想让他俩好好休息,一个是姑娘, 一个是身上有伤的小伙子,他们这一队人就雷耀最壮了,既然雷耀主动留下来,那聂朗就要雷耀在这里守着, 要是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向他报告。

  再者,他必须回去一趟。

  张小珍和陈亦天离开后, 聂朗拍了拍雷耀的肩膀:“等会儿我来跟你换班,你先顶着。”

  “头儿,你别来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想法子, 听说躺在床上想事情思路更清晰,平时都是你计谋最多,我相信你一定会揪出那个龟孙子!”一说到这儿雷耀就虎眼冒火。

  聂朗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带着金宸离开, 他确实是有他的计划。

  此时已经过了凌晨,聂朗家在老城区,一到晚上就很安静,连那槐树都安安静静地呆着,偶尔夜风拂过,这才动了两下枝叶。

  两人都到一座院子大门前,旁边是一颗大槐树,底下是坐得光滑的长木头以及石头打磨成的石桌石凳,大门上还贴着门神和春联,看似陈旧,却透着古典的美。

  金宸指着大门说:“这是……你家啊?”

  “怎么着,是不是觉得和你的别墅没法比?”聂朗毫不在乎地笑着把门打开。

  “不、不是……”金宸觉得这种院子在邕城已经很少了,估价也不低,很有历史价值的老建筑。

  “进来吧。”

  金宸跨过门槛,聂朗在他身后关上门。院子的灯开了,前院种了许多花草,错落有致,就算在晚上也看得出这些植物枝叶茂盛,颜色翠绿,金宸发现头顶上竟然还有葡萄架!那藤蔓缠绕在支架上,有些落了下来,月光穿过缝隙投射下来,在水泥地板上洒下淡淡的银光……

  完全没想到聂朗的家竟然是这般模样,金宸看呆了,因为像聂朗这种不修边幅的人怎么会有时间打理这些花花草草?这分明是退休的老大爷才会这么有闲情去摆弄吧?

  然后金宸突然想到:“你家人呢?我这样空手来不好吧?”

  聂朗随手拿起旁边的水壶浇花,说:“爸妈在我大学的时候出车祸走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和它们打个招呼。”聂朗朝植物抬了抬下巴。

  “打、打招呼?”

  “嗯。”聂朗一本正经地点头。

  然后金宸真的举起手尴尬地和植物们打起招呼:“嗨,大家好,我是金宸,第一次和大家见面,明天我买肥料来给你们,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朗突然爆笑出来,“你真的、真的和它们打招呼,好傻啊!”

  “这不是你让我和它们打招呼的吗?”金宸傻愣愣地,看着聂朗笑得后槽牙都见了,顿时明白,“我靠!聂朗!你竟然玩儿我!”

  接着就掐着聂朗的脖子用力地摇晃。

  聂朗握着金宸的手腕,还是笑:“我真应该用手机录下来给你看,你那表情特逗!”

  “录!我让你录!”金宸咬牙切齿地继续掐着。

  知道是不可能掐死聂朗的,金宸也不管聂朗了,松开手,撇过头去不理聂朗。

  聂朗摸了摸脖子,说:“好了好了,进屋里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洗澡睡觉。”

  金宸哼笑着双手抱胸,用后脑勺对着聂朗。

  “媳妇儿,你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么?”聂朗奴颜媚骨地哄着金宸进屋,金宸一边任由他抱着推搡着进去,一边还坚决不用正脸看聂朗。

  把金宸摁在沙发上,聂朗到冰箱上倒了杯水过来,发现金宸还是用侧脸对着他,双手抱胸,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说今儿晚上是咱俩第一天同居,来,以水代酒庆祝庆祝。”

  “不喝,”金宸说,“换个正式点儿的庆祝方式成不?”

  聂朗坐在金宸身边,含了一口冰水,大掌摁着金宸的后脑勺,嘴对嘴地把水渡到金宸口中。

  “唔唔唔……”

  聂朗抹了把嘴,邪肆地笑着:“既然你要正式的庆祝方式,那老公亲自喂你,甜不甜?够不够正式?”

  “你太不要脸了。”金宸用手摸擦着嘴。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才知道?”聂朗哼笑,拿着水杯倚靠在沙发上。

  “浴室在哪儿,小爷我要洗澡。”金宸站起来说。

  “还真是听话啊,抢着要去洗澡?”

  “是因为不想看见你,”金宸也不等聂朗带了,倒是像自个儿家一样转了一圈,发现房子很大,虽然是平房,还有个小阁楼。

  找到浴室,金宸就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进到浴室开始洗澡。

  聂朗则是在浴室外面听着里面的情况,先是水声,随后是金宸哼的小曲儿。

  放心地靠着墙壁,聂朗双手抱胸欣赏完金宸的演唱,等金宸擦着头发出来,差点就和聂朗撞上。

  “我操,你想吓死我啊!”金宸安抚着自个儿的小心脏,“那么快就想守寡么你?”

  聂朗说:“你唱歌还挺好听的。”

  “那是。”金宸特自豪,穿着聂朗为他准备的拖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毛巾就挂在脖子上。

  “只是没我唱得好听。”

  对于聂朗这种极其不要脸的话金宸忍不住拿斜眼看他:“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赞我,有本事你给我唱一曲?”

  “你想听?”聂朗挑眉。

  金宸点头:“想。”

  “那行,老公就给你唱一曲。”

  接着,聂朗当着金宸的面唱起十八摸……

  金宸额角青筋凸起,太阳穴突突直跳,最后忍不住了:“你别唱了!”

  聂朗又哼了俩句,这才停下来:“是不是很好听?”

  “真是一流氓。”金宸给出答案。

  “哎,”聂朗一脸颓废地坐下来,手搭在金宸肩膀上,“可是你竟然愿意和一个流氓同居。”

  这一句噎得金宸说出不话来,脸色难看地瞅着一脸得意的聂朗。

  聂朗拿起金宸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盖在金宸脑袋上,换上另外一张笑脸温柔地给金宸擦头发:“你就认栽吧,你这辈子都是我们聂家的人,嘴上也别老不依不饶地。”

  “谁不依不饶了?啊?你说谁不依不饶呢?!”

  “我不依不饶行了吧?”聂朗想着不能真惹媳妇儿生气了,回头苦的还是自个儿。

  “这还差不多。”金宸被聂朗按摩得很舒服,头发在毛巾的摩擦之下干得挺快,眼皮也跟着沉了。

  等聂朗放下手,金宸已经靠在他身上,把金宸抱回房间,将人放在床上,聂朗撑着头就这样看着金宸好一阵子,这才到隔断旁边的书桌上开电脑,他要写信息,发给张小珍。

  信息发送之后,聂朗又到书柜里抽出好几本古籍出来看,这一看又是到了凌晨三点多……

  金宸醒了,睁开眼发现自个儿到了陌生的地方,而后才想起来这是聂朗的家,翻了个身,看到隔断的另一边,聂朗正在看书,书桌上开着一盏台灯,为了不影响金宸睡觉还特地把灯光调成暖光,其实金宸所在的床铺位置光线非常昏暗。

  聂朗耳尖,听到动静,站起来一看,见金宸也侧躺着看他:“还早着呢,继续睡吧。”

  金宸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眼皮也合上了,继而进入梦乡。

  关掉台灯,聂朗轻轻掩上房门,拿上钥匙和烟,走到院子里对着花花草草说了句:“你们好好看家,特别是金宸,帮我照顾着。”

  原本静止不动的花花草草竟然无风自动,像是在回应聂朗的话。

  聂朗离开家之后,又回到医院,此时天已经快亮了,雷耀坐在椅子上,习惯熬夜的他目前还没觉得累,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聂朗。

  “头儿。”

  聂朗把早饭递给他:“我买了包子豆浆,吃吧。”

  雷耀人高大,食量也大,漫漫长夜之后能吃到热腾腾的早饭精神也好了,雷耀两三下就解决完了。

  “医生有没有来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