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作者:温水煮书      更新:2023-07-29 23:15      字数:4053
  “怎么, 你不敢么?”

  他这话说的极为挑衅,也不在乎被压制的一方是自己, 白锦只觉得玉罗刹舔过的地方烫的几乎要烧起来,他看着玉罗刹的嘴唇, 伸出拇指轻轻按在了那张说个不停的嘴上, 柔软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凉薄的唇瓣,眼底有异样的情绪明明灭灭。

  玉罗刹犹自挑衅道:“道长清心寡欲,想来也不大明白这事的妙处,不如由本座——唔!”

  剑客的两根手指猝不及防的探入他的口中,迟疑了一下, 竟是拨弄着湿热的舌头慢慢搅动起来, 玉罗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白锦俯下身亲了亲他的耳朵, 张开嘴,在他小巧的耳垂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在口中搅动的动作渐渐大了,玉罗刹这辈子都没有这样被动过,无法咽下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濡湿了枕头。他的脸上一片艳红, 不知是羞是怒,眼圈微微泛红,白锦这才撤出手指,玉罗刹又是狼狈又是恼怒:“你怎么会懂得这些?!”

  白锦神色淡淡,只是挑眉:“还没够?”

  他这已是动了真怒。

  苍白的手解开了衣带,玉罗刹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转头却狠狠咬住枕头,不肯再发出任何示弱的声音来,呼吸在白锦的抚摸中越来越滚烫,直到那只握剑的手将他彻底送上了云端,他才浑身一颤,泄尽了力气一般彻底瘫软下来。

  神志慢慢回笼,玉罗刹睁开眼睛,却见白锦已经下了床,擦净了手,顺便点上了屋里的油灯。

  有些晃眼。

  他无力的闭上眼睛,自己这衣衫半解满身是汗的狼狈模样,对比起此时的白衣剑客实在是有些难看了。

  白锦没注意到他的模样,只是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崭新的里衣,放到枕头边,语气平淡道:“换上吧。”

  玉罗刹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或许是太久没有经历过,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酥软成一摊,暗道一声果然是老了,从前也没有觉得这事儿有多令人沉沦,偏偏今天却如此失态。

  没脸见人。

  白锦见他懒懒的动也不动,只以为又是懒病犯了,出门交代仆从烧了一盆水过来,过了没一会儿,仆从便殷勤的回来敲门,白锦没有让他进屋,自己端着那盆水回到了床边。

  教训过了,气也消了,总不能就这么丢着不管。

  他将帕子浸入水里,又捞出来拧一拧。玉罗刹听见水声,才慢半拍的疑惑起来,他刚要反应,一双手就将他绵软的身子整个翻了回来。

  四目相对。

  玉罗刹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声音嘶哑道:“……干什么。”

  白锦没说话,而是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温热的帕子细细的擦净玉罗刹的脸,耳朵,脖子,再往下就是解开衣衫后的胸膛……

  玉罗刹浑身僵硬,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此时退缩就与示弱别无二样,他硬是在白衣剑客专注的目光下全部忍了下来,偶尔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身体还会下意识的颤上一颤,玉罗刹恼羞成怒的迹象越来越明显,白锦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玉罗刹怒极反笑,“很好笑?”

  白锦伏在他身上,似乎是闷声笑了一会儿,才正色道:“不好笑。”

  被嘲笑的玉罗刹不满的瞪他。

  白锦直起身,眼里都是浅浅的笑意,他忍俊不禁道:“是你自找的。”

  玉罗刹冷笑着哼了一声,终于坐起来,捞过枕边的那套里衣,大大方方的在白锦面前穿上了。

  神色间已不带半分不自然,又是平日里的那个玉罗刹了。

  他的目光不怀好意的扫过某人腰部以下的地方,挑眉:“你不想要?”

  白锦回以警告的一瞥。

  玉罗刹轻轻笑起来,他穿戴好衣服,道:“饿了。”

  白锦起身:“我去叫人准备些宵夜吧。”

  玉罗刹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见白锦完全没有领会到他话中的另一个意思,叹息道:“你对本座要是有对小雪的一半好,本座也算无憾了。”

  白锦不解道:“他是我徒弟,我对他自然要好一些。”

  如此不解风情,玉罗刹反倒安心不少。他拉过白锦的手,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亲了一亲,低声道:“我还未尝过道长的手艺呢。”

  白锦的指尖一动,“哦?”

  “道长可不能厚此薄彼。”

  说罢,低头又是一吻,这一吻却不再是蜻蜓点水的亲吻,而是从手指一路吻到手背,末了还用舌尖舔一舔才作罢。

  白衣剑客面无表情的抽出手:“也好。”

  他松了口,玉罗刹便雷厉风行的将这个临时起意的计划安排了下去,生怕他反悔一样。白锦入住的院落还是当年那一座,足够僻静,环境也足够优美,却是没有带着厨房的。

  不过这可难不倒西方魔教的教众们,等玉罗刹披上外袍,跟白锦一起走进厨房时,西方魔教的厨房已经清的干干净净,连半个侍从婢女的人影都看不见,厨具却摆放的整整齐齐,食材也都提前收拾干净了,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篮子里。

  虽小题大做了些,可教主乐意,谁又管的着呢?

  白锦拿手的其实也只有几样面食,让他做菜他可一点也不擅长,顶多只会炒个鸡蛋。

  玉罗刹已经落座,满脸的期待。

  白锦看着满屋子的新鲜食材,心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下来的事情,如今也不好反悔。最终,他放弃了红红绿绿、令人眼花缭乱的食材,只是熬了一碗粥。

  白色的粥,加上切碎的些许瘦肉和葱花,简简单单的端上了玉罗刹的桌子。

  玉罗刹尝了一口,倒是由衷的赞道:“味道不错。”

  他其实并不在乎白锦做的是什么,味道究竟好不好也是其次——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是觉得既然连儿子都尝过了,他这个做情人的又怎么能没尝过白锦的手艺呢?

  白锦坐在他对面,闻言神色也只是淡淡。

  味道不错,想来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玉罗刹却十分高兴。其实自昆仑山巅那一夜后,他的心情就一直都很不错,得偿所愿,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目前唯一的遗憾就是今晚夜袭失败这一件事而已,不过来日方长,往后也有的是机会。

  玉罗刹自信满满,等那股不自在的劲儿过去了,他反而还有些食髓知味。把这清高的道士成功拉下“神坛”的成就感让他心情愉悦,可惜还没能真正扒开这一身衣服……

  白锦狐疑的抬眼,“在想什么?”

  玉罗刹轻轻咳了一声:“明天,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白锦低头呡了一口茶,“什么礼物?”

  玉罗刹吃饱喝足,将白玉做的碗筷一推,抢过白锦手边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茶水。

  “惊喜说出来可就没有意思了,道长,你说是不是?”

  的确在理,白锦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很快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转而提起另一件事:“吹雪那里,你可想好怎么说了?”

  玉罗刹道:“我诈死的消息,想来他那边也已经知晓了。”

  整个江湖都把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还顺带捎上了玉罗刹有一个剑客情人的重大八卦,没道理万梅山庄会不知道。

  此时的白锦还不知道自己低调了几十年,到了如今却一朝出名,只是道:“他很担心你。本要与我同行,却被我拦下了。”

  “是么。”玉罗刹笑了起来,“终究还是父子天性。他对我虽不比对你,但心里到底还是有我这个父亲的。”

  “你这样行事,他怕是要恼上一阵子。”

  “我知道。所以待回了万梅山庄,还请道长多为本座美言两句。”

  白锦挑一挑眉,“我为何要替你说好话?”

  玉罗刹眨了眨眼,慢慢的站起身,隔着一张桌子倾身向白锦身上凑,白锦却伸出一根食指,准确的抵住了玉罗刹的额头。

  “又来?”

  玉罗刹反问道:“你不喜欢?”

  白锦收回那只手,冷冷道:“一大把年纪了,你害不害臊?”

  玉罗刹闻言大笑起来:“这话你方才在床上怎么不提?”

  白锦抱着手臂,面无表情。

  玉罗刹笑了,他将自己的茶杯推到白锦面前,又当着白锦的面将人家的茶杯拿过来,准确的找到对方的嘴唇碰过的位置,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他喝一口茶水,由衷的感慨道:“好茶。”

  一晚上被撩了好几次的白锦终于忍无可忍道:“玉罗刹,你收敛些。”

  玉罗刹却丝毫不为所动,还理直气壮道:“情难自禁,本座又有什么方法。”

  ……罢了。

  玉罗刹是什么性子,他也不是头一天知道,怕是只会越劝越来劲。

  白锦肃着脸道:“至少去了万梅山庄,你可莫要在吹雪面前如此了。”

  玉罗刹好笑道:“那有什么,在小雪眼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反倒是我这个亲爹,干点什么都要被质疑不怀好意……你说我冤不冤?”

  白锦奇怪的瞧他一眼:“你莫不是在吃醋?”

  “呵……”玉罗刹低低笑道:“怎么会呢,道长与小雪师徒情深,本座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与道长吃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几乎就是唇齿间的呢喃了,眼看着他又做出这副暧昧模样,白锦冷淡的转移话题道:“那位九公子,似乎已经知道了吹雪的身份。”

  玉罗刹一愣,也正了正脸色:“我知道。小雪下山去帮陆小凤的途中不知怎的就遇上了宫九,似乎还起了点冲突,本座看那小狐狸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要紧?”

  “不要紧。他知道了这个秘密,本座却也有他的秘密,道长想不想知道?”

  玉罗刹自信满满,白锦见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不想操心这个事儿了,玉罗刹能处理好就好。

  他摇头道:“不想。”

  玉罗刹却恍若未闻,自顾自道:“他乃太平王世子,却不知因何对太平王恨之入骨,很小的时候便离家出走,长大了更是一心想把自己全家玩的满门抄斩。”

  白锦狐疑道:“他想造反?”

  “不错。”

  白锦沉吟。

  一个要造反的王府世子,却说改日会拜访万梅山庄,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玉罗刹却还不知道宫九将要登门拜访一事,他只知道白锦和宫九在昆仑山下见过一面,而知道具体对话的碧月,却是不敢对教主提起真假少主相关的事情,就没将这事汇报上去。

  至于玉天宝,他不觉得拜访一下人家家里有什么不对之处,没人问他,他也就没有主动跟任何人提起。

  白锦道:“秘密虽是个不错的把柄,可若传的人尽皆知,反倒没意思了。”

  玉罗刹闻言也只是一笑,似乎颇有赞同:“你不想接着听便罢了。道长,今夜能否与我抵足而眠?”

  白锦掀了掀眼皮,意味深长的瞧他一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