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4)
作者:
大井边 更新:2023-07-30 03:58 字数:8594
世上多了一对怨偶,然而事实上却刚好相反。
虽然有些越矩,不过孤烟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向侯爷请教。
“……”听了孤烟的话之后,萧栈一时有些语塞,不过想着那个丫头,他当即多了一番耐心。
毕竟他可是盼着那丫头嫁人好久了……
心中这么想着,萧栈的面上丝毫没有显露,淡淡地说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孤烟听他这么一说,面上的表情一松,当即将自己困扰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大概经过说了之后,孤烟忙问道:“侯爷,你说她是不是生气了?”
萧栈看着孤烟的眼神有些微妙,本想嘲讽两句,最后又咽了回去。
“你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孤烟咽了咽口水:“属下觉得自己好像没错,但是青团却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属下又不清楚到底哪里惹她生气了。”
“……”
“我想没有人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年纪大。”萧栈一针见血。
孤烟有些傻眼:“可是那不是事实吗?这也不让说?”
萧栈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你高兴就好。”说完这话,萧栈便起身离去,留孤烟在原地纠结不已。
……
青团自然不知道孤烟竟然闹了这么一出。
孤烟走后,她便回房了陪了楚妱一会儿,不过如今楚妱觉多,手中的话本看了不到一半便又生出了睡意,索性上床歇息了。
青团无事,因为房门前守着有别的人,不用担心夫人要叫人的时候没人应,她便回了房间。
一进屋便看见一个碍眼的木匣子放在屋内的条案上。
青团皱了皱眉,小声嘟囔了一句,朝条案走了过去,她本准备将匣子抱起来……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啊!”青团鼓起腮帮,心中好奇不已,不过想到木匣子是孤烟的之后,心中的好奇顿时消失了。
她才不要看他的东西呢。
然而心中这么想着,她的视线却在匣子上面移不开。
越是不准备看,就越是好奇!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团跺了跺脚,“哼,他自己都让我看了,我看一看也不会少点什么。”再说了,他那么随便就让人放进她的屋子,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么想着,青团当即找出了之前孤烟给的钥匙。
“我就看看里面是什么。”青团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打开锁,下一刻,愣在了原地。
看着木匣子里的东西,青团惊讶不已,“这、这……”
青团虽然是一个丫鬟,可是因为在楚妱身边伺候,她还是见过不少的好东西的,然而此时看着匣子里的东西,她竟是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她万万没有想到匣子里面装的竟然是财物!这一匣子的东西对主子来说或许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她这样的丫鬟来说,是几辈子也存不上的积蓄。
“啪!”的一声,青团将匣子盖上,上锁,下一刻费力地抱起便往孤烟的住处走去。
……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看见孤烟出现在视线内,青团当即直起了身子。
在她看见孤烟的时候,孤烟也看见了她,步子加快,然而下一刻,他看见了青团脚边的木匣子。
青团:“你终于回来了!”
孤烟像是没有看见木匣子一样,问道:“找我有事?”
青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脚边的木匣子,“你的东西,给你送来了。”
回来的路上,孤烟一路上都在反省自己哪里错了,这会儿见她这样,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烦闷,想也不想便道:“给你就收着,难道你还能跑了不成?”
青团已经知道了里面是什么,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磨了磨后槽牙:“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收好,要是丢了什么,我可赔不起。”
她这么一说,孤烟恍然大悟,“你看了?”
青团有些脸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转身便准备离去。
孤烟哪里会让她就这样离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你看了东西可就是你的了。”
青团深呼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便听孤烟又说了一句:“这些都是我娶媳妇儿的,你看了就不能退回来了。”
青团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意思?
“青团,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不应该说你年纪大。”孤烟像是开窍一样,嘴上继续说着:“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说,你可以嫁人了。”
“青团,你别生气了,我、我喜欢你,想娶你……”
青团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往日里说不完的话,这个时候竟是不知道说什么。
……
楚妱自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还是发现了青团偶尔有些不对劲儿。
见她这个样子,接下来的几日楚妱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孤烟,青团的脸霎时红了,楚妱顿时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青团顶不住她的打趣,最后只得将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听了青团的话,楚妱又是惊又是喜,当即放话让青团自己做主,于是又惹得青团的脸红成了一片。
期间,萧栈终于回来了一次,正逢大夫上门,听着孩子和大人都很好,即便是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
楚妱知道他如今有正事在身,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夫妻俩多日未见,相聚短短时间便又分开了。
柳氏知道她一人在府中,上门看了两次,见女儿脸色红润便歇了接女儿回府的心思。
萧栈不在府中,除了有些想念之外,楚妱过得还不错,然而就在萧栈回府后一日下了一场雨,气温骤降,楚妱不由更加怀念萧栈。
屋内有地暖,被窝里却仍旧一片冰凉,青团放了汤婆子进被窝,“夫人,要是夜里冷的话就叫青团,我帮你换热的。”
楚妱打了个哈欠,应了一声,随后便上床歇息了。
青团见状发下帷帐,去了偏室。
这个夜晚,楚妱睡得很不踏实,不是冷,而是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偏偏她被睡意笼罩,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闷响,似乎是钟声。
楚妱一下子惊醒过来,本来以为自己听差了,然而接下来,耳边又响起了声音。
二声……
三声……
足足响了九声。
楚妱从床上坐起来,刚刚掀起帷帐,青团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夫人,钟声是从宫内传来的。”
“嗯。”
九声钟响是在告诉城中的朝臣、百姓,陛下驾崩了。
同一时刻,城中无数人被惊醒,众多王公贵族,朝中重臣点着灯笼赶往宫中。
而景明帝,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
宫内。
帝后姜氏穿着素衣领着宫妃在龙床前哭得泣不成声,内侍公公脸上悲痛不已,将脸上的泪抹了之后出了殿内。
萧栈脸色冷凝,一刻也不敢放松,新君未立,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
第二日,全城戒严。
豫王赫然一副新君的做派,脸上虽然悲痛,眼中却透着几分欣喜。
然而如今遗诏未下,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他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喜意,而越王则一副孝子的模样,跪在灵柩前一直未起身。
满城素缟,各寺各观鸣钟三万次,钟声不绝于耳。
如今先帝还未下葬,可是还是有朝臣提出册立新君,以固江山。
各派人马纷纷发言,萧栈虽未出声,却注意到晋王没有任何动静,同而同他走得比较近的大臣也十分安分。
他的心中稍安。
豫王和越王相争,然而两人……
三日后,南下治荒的宁王薛瑜回到宫中,当朝太傅当着众人的面宣布遗诏。
──宁王薛瑜为新君。
☆、071
先帝遗诏非但没有让局势稳定下来, 反倒让情况更加混乱。
豫王本来以为自己坐上皇位只是时间问题,没有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遭。
凤阳宫内,花瓶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豫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母后, 父王不可能传位于薛瑜的!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父王病重之后召见的人不多,一定是这些人仗着位高权重妄图推一个傀儡上位, 母后,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软榻上的姜氏着一身素衣, 表情有些冷漠, 听了豫王的话之后, 眼珠动了动,随后竟是笑了起来。
“真是好笑啊……”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豫王:“母、母后?”
姜氏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玘儿,算了吧。”
豫王双目圆睁, 眼中带着震惊,不明白姜氏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姜氏:“当朝太傅乃是三朝元老了,怎会在这个时候毁了自己的名声,那道遗诏不会有假。”话落, 她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
景明帝在位时对宁王不管不问,不仅如此, 还经常派其去偏远之地,冷漠的态度更是众人皆知。即便是她也认为宁王不得圣心,这么多年,她都快忘了, 宁王是那位的儿子了。
视线从豫王的身上扫过,姜氏眉眼一垂,“你父王竟然下旨,定然有后招,玘儿,别弄得不好收场啊。”
豫王身子一颤,“母后,这些年来也有不少的大臣支持儿臣,若是……”
姜氏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你退下吧。”
豫王咬紧牙关:“儿、儿臣告退。”
一出殿门,豫王猛地吐出一口郁气,想着刚刚的事情,手都有些颤抖。
万人之上亦或是不得善终……当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然而就在豫王还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时候,已经有人做出了决定。
国丧期间禁止宴乐婚嫁战事,宣布遗诏之后,宁王需待先帝入土之后才能进行继位仪式,正式登基。
宁王既然能选为未来的君王,自然也不是无能之人,萧栈终于能回到府中。
……
转眼已是十一月,天气越发凉了。
楚妱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不过若是穿上衣裳的话一点也看不出来,尤其是冬衫较厚,更加看不出来了。
这会儿楚妱刚刚用过午饭,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一阵风吹来,带来一丝凉意。
青团这会儿刚刚将手炉取出来,手里还拿着素色的披风,感受到屋外的凉意不由身子一颤,连忙往自她身边走过去。
“夫人,快拿着吧。”青团将手炉递给她,一边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虽然她的声音小,不过楚妱离得近,还是听见了,当即闷笑了一声:“你个小管家婆,如今有了你要管的人还来管我呢?”
青团听了她的话,脸腾地一下变红了。她和孤烟确实已经说开了,比之前的相处不知道好了多少。
“夫人,你就别打趣我了。”青团鼓了鼓腮帮。
楚妱笑了笑:“你陪我走会儿吧。”
青团闻言连忙走到她的身旁,陪她绕起了院子,虽然屋内暖和,却有些闷,偶尔在外透透气还是好的。
主仆两人绕着院子走了两圈,青团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夫人,下雪了!”
楚妱闻言抬头,果然便见几片雪花洒落。
初雪降临了。
肩头落下一片绒毛般的雪花,顷刻间消融。
青团:“夫人,我们快进屋吧,要是凉了就不好了。”
楚妱应了一声,然而还是站了一会儿才进屋,进屋没一会儿,雪越下越大,院子的地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
青团看了看窗外:“夫人,我将窗关上吧?”
楚妱应了一声好,“你让门外的人回房间歇息吧,有事的话再叫他们。”
青团:“是。”
刚刚出了内室回屋,便见她的手中多了一本话本,青团顿时哭笑不得了。
……
镇西侯府的石阶前积了一层雪,雪落在门前侍卫的肩上,融化之后,留下一道水痕。
一匹马驶来,马上的人穿着玄色的披风,披风随着马儿奔跑而翻腾,很快,马儿停在了侯府门前。
马上的人一跃而下。
“侯爷!”
马上的人正是萧栈。
萧栈一下马,当即有人来牵马儿,他点了点头,往府内走去,虽然这些日子他未在府中,可是家中的情况他却是知道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脚步匆匆。
他的脚步快,身形却很稳,这会儿雪下得大些了,从大门到正院的距离,他的肩上便接上了一层雪。
很快便来到了正院门前,萧栈将身后的披风一解,还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落向了地面,很快就融化了。
萧栈并没有马上进屋,这会儿他的身上凉,他想等自己的身上寒气散了再进屋,就在这时,屋内响起了一声笑。
他自然听出了笑声是谁发出来的,脸不由一黑,心中有些别扭。
内室。
青团倒了一杯温水在一旁的杯中,见楚妱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夫人,有这么好看吗?”
楚妱望了她一眼,视线回到话本上:“还好吧,解解闷还是不错的。”这么一想着,她的嘴里当即又发出了一声闷笑。
青团:“……”她正准备说话,结果耳边似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刚想出去看看,抬头便见多日未见的侯爷出现在内室的门口。
楚妱觉得耳边突然变得很安静,余光看了一旁的青团一眼,似有所觉,她顺着青团的视线看了过去。
“……”
青团:“侯爷、夫人,奴婢先退下了。”
耳边响起了关门声,楚妱才回过神,她看着萧栈将手中的披风搭在了一旁的屏风上,然后朝自己走了过来。
楚妱只觉得萧栈几日未见,脸上的表情更冷漠了,这会儿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有些吓人。
她手上一顿,将手中的话本塞到了被子里。
萧栈眼神一凝,“别动。”
楚妱咳了咳看向他,露出一个笑容:“你回来了。”说话的同时,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萧栈怎么可能没有看见,伸手将话本拿了过去,看了书一眼,又看了楚妱一眼:“话本好看吗?”
语气有些严肃。
楚妱下意识地直了直腰,“不怎么好看。”
萧栈冷哼了一声,“我刚刚听见你笑了。”
听他这么说,楚妱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正准备说话,萧栈突然凑近了许多,说话的热气落在她的脸上,“我有没有说过,看这样的话本,会教坏孩子。嗯?”
楚妱咳了咳,萧栈的脸色还是很严肃,然而她却有些崩不住了,正准备说话,萧栈突然动了。
她只觉身子一轻,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萧栈的怀里了。
“我要给你长长记性。”
楚妱的耳根温热,因为萧栈故意在她的耳边说话,转眼萧栈便将她放在了床上。
“萧栈,我不看了,以后不看了!”
“迟了。”
……
再坐到软榻上之后,萧栈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而楚妱的嘴唇不仅泛红还泛着水光,一看便知道之前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一旁脸色淡然的萧栈,楚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轻哼了一声,即便现在,她还是觉得有些发麻。
她如今有孕在身,萧栈自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然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的脸顿时有些发烫。
萧栈将一旁杯中的水喝光,见楚妱脸色泛红,故意逗她:“再来吗?”
“不要了!”楚妱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萧栈见她这么大的反应不由闷笑了一声,下一刻坐到了她的身旁,小声地同她说话。
“孩子有没有闹你?”
楚妱摇了摇头:“现在还小呢,都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有时候感觉像是有什么在肚子里冒泡泡。”
冒泡泡?这是什么话?
萧栈沉默了片刻,吐出了一句话:“是不是你吃多了?”
楚妱:“……”
“萧栈!”楚妱噗嗤一声笑出声,忍不住在他肩上捶了一两下:“别胡说!”
萧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顺势握住她的手腕,随后便将她揽进怀里,“我已经让人给娘递信了,城中形势应该就能稳住,过几日应该就能回到府中了。”
想到婆婆,楚妱仰头看了萧栈一眼:“孩子的事情应该怎么和娘说啊?”
萧栈摸了摸她的头:“我会同娘说的。”
两人相互依偎着,偶尔说两句话,气氛温馨。
……
转眼先帝下葬,送葬当日,宫中御路两旁跪满了朝廷官员,灵柩一出,哭声四起。
宁历三十八年,景明帝驾崩,十一月初,入皇陵。
先帝下葬之后的第三日便是登基大典,先帝逝去的沉闷稍稍消散,然而登基大典的前一夜,宫门前被火光照亮。
萧栈在侯府,宫中发生异变的第一刻便有人前来通知,他当即从床上起身。
楚妱听见声响撑起身子看向他,眼中还带着几丝睡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栈已经换好了衣衫,走到床边揽了揽她,“继续睡吧。”
楚妱的肩上一重,她抓住他的手腕:“小心些。”
两人的眼神撞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担心,我明早就回来了。”
“好。”
☆、072
谁都没有料到最先按耐不住的不是心中最为不平的豫王, 而是宠妃之子越王。
越王以宁王串通当朝太傅、中都护篡位为由逼入宫中,然而薛瑜又怎么会没有准备,再加上先帝在时料到了有这事发生, 这幕戏很快就落下帷幕。
到了最后, 不仅越王被拘,先帝宠妃也没有逃过这遭, 这场戏结束得太快,令众人瞠目结舌。
昨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自然瞒不住旁人, 城中的人议论纷纷, 唾骂越王的人有,歌颂宁王圣明的人更是无数。
而萧栈也说到做到,第二日一早便回到了府中。
楚妱刚刚用过朝食, 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是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萧栈衣着整齐,浑然看不出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妱也没问,笑着说道:“你回来了。”
萧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应了一声。
不过他没在家中待多久,同楚妱待了一会儿,换了一身衣裳便离开了。
楚妱自然也没留他, 她可没有忘记今日可是新帝正式登基的日子。
楚妱虽然没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没有多久,府中便有人提起,于是她也知道昨夜的情况。
宁王可真是大胆啊!
毕竟宁王虽还未举行登基仪式, 可是有先帝的遗诏在,加上朝中有大臣支持,已然是天子。
越王此举乃是造反,后果可想而知。
而宁王在朝中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如今竟然受到不少人的拥护,同样让人惊讶。
当然,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宁王登基,改国号为泰安。
登基之后,新帝做的第一件事情同萧家有关。
新帝在众大臣的面前揭开了几年前战败的原因,令朝下有些人面红不已。
接下来对镇西大将军进行追封赏赐,无人有异议。
镇西大将军早已入土为安,作为后人的萧栈接受赏赐,他抬头同大殿之上的新帝对视一眼。
“谢陛下。”
……
在新帝继位的几日后,戚氏和女儿回到府中,两人得知新帝做的事情,皆是红了眼眶。
当然,如今戚氏更加在意的是儿子和儿媳妇的事情。
“你们、你们两个当真是……”看着一旁坐着的两人,戚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收到了儿子递来的消息,知道如今儿媳妇有三个月左右的身孕了,可是这么算来,之前的就是假的了?
想到之前两家的关系,戚氏只找出一个理由。
那就是两人是为了成亲,所以才设了一个这样的局!
萧栈和楚妱对视一眼,眼中皆带着一丝无奈。
这件事情解释不清,只能让人误会了!
……
如今新帝继位,萧栈反倒闲了下来,陪楚妱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转眼进入腊月,天气越来越冷,两人只能待在屋里。
青团和孤烟如今正式成家,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小两口只请了几个要好的人吃了顿饭。
陪在自己身边已久的丫鬟成家了,楚妱很高兴,萧栈见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却很不满。
他们成亲都没见她这样呢……
楚妱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还笑着说话,两人坐在软塌上,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怎么了?”楚妱有些惊讶。
萧栈:“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想要什么?”
楚妱惊讶的张了张嘴,这才想起自己的生辰马上就到了。
正想着自己有什么想要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热气。
“将我送给你怎么样?”
楚妱:“……”
“不想要?”萧栈倾身而上,“不想要也得要。”
……
来年六月,萧榕正式出嫁,同月,楚妱顺利产女,取小名呦呦。
不走心的番外:
呦呦不到三岁,说话就很利索了。
不过这孩子一点儿也不像楚妱和萧栈,不是说长得不像,小丫头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皮肤白,像瓷娃娃一样,她的眉眼像极了萧栈,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女儿。
之所以不像,是说她的性子,小丫头人小鬼大,爹娘都是性子比较淡的人,她却热情似火,整天似乎有用不尽的精力。
最重要的是她跑得很快,照顾她的丫鬟嬷嬷若是不注意,保不准她就跑不见了。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这丫头是真的跑得快,某次带着她出门,丫鬟不过买个东西的功夫,她人就跑不见了。
那次可吓坏了众人,找了许久,最后还是楚家的人前来告诉府中的人,呦呦一个人去了忠勇候府!
自那以后,楚妱便在呦呦的身边多安排了几个丫鬟嬷嬷,就怕她一不留神又跑不见了。
然而即便有丫鬟看着,府中还是经常鸡飞狗跳的。
楚妱不得不扮起了严母,她对板脸向来有心得,所以呦呦还是有些怕她的。
然而有萧栈这个慈父在,渐渐的,呦呦发现了她娘是雷声大雨点小。
萧栈对呦呦向来有求必应,虽然在女儿面前还是那张脸,看上去却柔和许多。
呦呦也很黏他,因为她知道爹是自己的保护符。
萧呦呦有个小弓箭,是萧栈专门为她做的,成天带在身上耀武扬威,楚妱头疼不已给她收了。
小丫头也没哭,不说话,只一双眼睛看着楚妱,眼中满是控诉。
虽然已经被女儿识破了自己板脸不过是做做样子,楚妱还是没有放弃当一个严母。
“呦呦,你可知道错了?”楚妱板着脸问她。
小丫头的视线从自己心爱的弓箭上离开,冒出一句话,声音软糯:“娘,爹说有弟弟妹妹了,你就不会成天管着我了,你和爹爹再生几个弟弟妹妹吧。”
楚妱:“……”
刚刚踏进门的萧栈咳了一声,“呦呦,不许和娘顶嘴。”
呦呦:“知道了,爹。”
话落小丫头腿一迈,往外面跑去,“爹,娘,记得弟弟妹妹啊!”
楚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