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以身解毒(求首订)
作者:黄花晚晚      更新:2023-07-30 04:08      字数:11275
  阎赤一脚踹开卧室房门,将宁夏放到床上,转身想要离开,体内有把火,他得先去冲个冷水澡再说。

  可没想到宁夏这个时候却突然醒了,拽着他的衣服死也不肯放手。

  他两手撑在宁夏的身侧,眉中一片阴沉,面无表情地低头打量着她。

  宁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雪白的脸颊上凝着浓郁的红晕,薄唇像粉蔷薇盛开着,隐约可见嘴里洁白光泽的贝齿,还有粉红诱人的舌尖。

  她抬眼看着阎赤,清澈透明的眼睛噙满了晶莹的泪花,忽闪忽闪的,精灵般楚楚可人,还带着致命的勾魂夺魄。

  薄唇微启,唇瓣粉嫩闪亮,她伸出舌尖轻舔粉唇,“小白兔……”声音里还掺着一丝低吟。

  阎赤精准无误地攫住宁夏的下巴,滑滑柔柔的手感,让人舍不得离开。

  “筋斗云给你吃了什么?”

  “讨厌!”宁夏娇嗔,媚眼如丝地瞪了他一眼,“人家没有乱吃东西啦!只是小白白给我……”

  话还没说完,宁夏突感腹下那股温热慢慢地延伸出来,燥热不安,额间涔出密密的细汗,简直忍不了。

  手臂一伸,环住阎赤的脖子,轻轻地往下一带,娇喘着,“小白兔,帮帮我,我好热~”

  阎赤顿了顿,眼底的冰霜一点一点地融化,“怎么帮你?”

  宁夏身子瘫软无力,痴痴地看着阎赤的嘴唇,红润淡薄,好想吃掉,于是凑上去就一口咬住,出乎意料的柔软清凉,像是被一抹甘露团团包裹,舒适难挡。

  阎赤瞬间被点燃,俯身而上,将宁夏压倒在床上,亲吻就像狂风骤雨一般落下,喘气声愈发深沉。

  宁夏浑身像是着火了一般,什么都不想,就想脱衣服,可扯了半天,外套仍是纹丝不动地套在身上。

  “嘤嘤嘤……”宁夏委委屈屈地哭起来,眼泪划过脸颊,滚烫似火。

  “怎么了?”阎赤细细品尝着宁夏的耳垂,声音沙哑而性感,这个小妮子身上有一种渗入骨子里的妖气,总是能够让他身不由己地沦陷迷失。

  宁夏眼里一片朦胧水汽,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小白兔,你帮我脱衣服好不好?”

  阎赤揉了揉宁夏乱蓬蓬的鸡窝,眼底浮出一丝难得笑意,看着她晶莹剔透的小嘴儿,再也不受控制地低头咬下去,就像对待一件绝世珍宝似的,占领她口腔的每一寸,掠夺她急促的呼吸。

  宁夏的脸颊通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雪白的脖颈也开始泛红,层层密汗滑落,微弱的低吟从她唇缝里溢出来,蜷缩着身子,似乎忍得很难受。

  小手滑进阎赤的领口,清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哆嗦,想要更多,她两只手都伸了进去,就像两条蛇紧紧地缠在他的身上。

  阎赤见她如此不安分,大掌揉了揉小妮子柔软的小蛮腰。

  那是她的敏感地带,被他这么一撩,身体弓得更紧了,呼吸越来越急促,到最后完全像一只小小的困兽。

  阎赤的嘴唇滑至宁夏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攻城掠地,他的手覆在她的腰间慢慢地摩擦。

  “小白兔……”宁夏忍不住地发声,尾音不住地颤抖,“求你……”

  阎赤嘴角微微勾起,绽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求我什么?”

  宁夏恼羞成怒,翻身而起,化被动为主动,倾身压到阎赤的身上,一口咬住阎赤的耳垂,惹得他一声低吟。

  窗外的月光朦胧,淡淡银辉照进来,落在宁夏和阎赤的身上,像极了两条纠缠千年的藤蔓,终是无法解开。

  耳畔是阎赤急促的喘息声,还有一声轻微的“咔嚓——”

  如果只是这个声音,迷失在****中的宁夏或许根本不会注意,可随之而来的闪光灯简直不要太刺眼。

  宁夏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然后透过指缝就看见——落地窗外,站了个黑黢黢的影子,由于背光而立,看不太清长相,但从身段来看,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

  她像是站着,又不太像,身体挺得笔直,脑袋向上仰起,脖子伸得很长……脖子上面好像套着什么东西?

  定眼一看,竟然是一条不细不粗的麻绳,绕着她的脖子来回搓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吊死鬼?

  体内的烈火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

  却不是因为受了惊吓,而是激/情时刻被人偷窥,真的有一种羞耻感,难以承受。

  宁夏摸了摸鼻子,半眯着眼睛继续盯着窗外的吊死鬼看,目光犀利。

  吊死鬼做贼心虚,有些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嘴角抽搐,笑得谄媚,“少夫人好,今晚月色真好,您也来这里赏月?”

  宁夏呵呵,笑得非常和蔼,但看在吊死鬼眼里,却无比的渗人,背心直冒冷汗。

  “手机不错哦,”宁夏皮笑脸不笑,声儿阴阳怪气地,“照相功能是不是很强大?”

  “还好,还好——”吊死鬼赶紧藏好手机,忽地发觉好像有一道冰冷如凌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僵硬地扭了扭脖子,直愣愣地对上阎赤那双锋利的阴眸,心突地一沉,骇意密布神经。

  意识到自己打扰到鬼少大人的好事,吊死鬼连连点头道歉,“对不起!鬼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这一回吧?”

  “滚!”阎赤冷声呵道,吐出的字儿瞬间凝结成冰块。

  “喳——”吊死鬼恭敬地90°鞠躬,然后攥着麻绳噌噌噌地爬了上去,消失在暧昧不清的夜色之中。

  好在吊死鬼掐断了这段越演越烈的激情戏,要不然在大姨妈光临期间干了那种事情,是不是太饥渴了?

  宁夏合了合衣服,干巴巴地望着阎赤。

  俊美如斯的脸庞,怒气尚未散去,再衬上方才的****,简直撩得人心荡漾。

  “小白兔,”她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这个吊死鬼是群里的那个吊死鬼么?”

  阎赤长臂一捞,将宁夏揽入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发香袅袅,缓缓地开口,“嗯,她就是楼上吊死鬼。”

  宁夏听见阎赤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忽然感到满心的安全感,指腹随着心跳节奏轻轻地点在他的胸口,“那之前群里的照片也是她拍的?”

  阎赤摁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她是老头子的人。”

  “啧啧,”宁夏嘿嘿一笑,“小白兔,要不你去****她?”

  “你舍得?”阎赤捧起宁夏的脸,嘴唇漫不经心地吻下,眉毛、眼睛、鼻子……一路往下,星星之火,燎得她烈火焚身。

  又是个漫长而甜蜜的**。

  刚刚熄灭的****再次被点燃,这个女人真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不碰她还好,一旦碰上就欲罢不能,心底涌起强烈的霸占**,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容不得他人觊觎半分。

  这种**占领他的神经系统,几百年的理智瞬间毁灭,彻底沦陷。

  翻身将宁夏压在床上,高挺的鼻子抵着她的鼻尖,声音沙哑性感:“阿宁,你愿意吗?”

  宁夏娇喘连连,两颊浮上一抹撩人的红晕,媚眼如丝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什么愿不愿意?”

  这……那……小白兔该不会是在求婚吧?

  她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扭捏着,想着该以什么迷人的姿态来答应?

  这时,胸前一片凉意袭来,低头一看,哎呦喂,小白兔太猴急了,竟然一把扯烂了她的衣服,春光乍泄。

  胸口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隐约可见淡红色的圆形疤痕,就像一圈色彩奇异的光晕,映照在胸前,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绝美。

  阎赤目光如凌,定定地看着宁夏胸前的伤口,眉中一片阴沉,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宁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的脸,娇嗔道:“小白兔,你干嘛呢?不满意么?”

  阎赤的眸子就像巡视猎物的豹子一样,贪婪地注视着她,唇角泛起一丝儿邪魅的弧线。

  “阿宁,迷药散了吗?”

  宁夏强忍着心中的烈火,坚贞地别过脸,“多管闲事。”

  “是么?”阎赤轻拧她的小蛮腰,象征性地惩罚了她一下。

  “嗯……”宁夏低吟出声。

  阎赤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老实得很嘛。”

  宁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冷傲娇的小白兔竟然说出了这么不要脸的话。

  世风日下,道德沦落呀!

  “你刚才不是求我吗?”

  宁夏装糊涂,目光闪烁,“今晚的月亮真多呀!”

  “阿宁,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等等……我答应什么?……嗯啊~

  小白兔,你不可以亲那里啦!

  第二天,一大早。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宁夏蜷缩在床角,轻声念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来激励自己。

  阎赤俯身过来,“你在嘀咕什么?”

  一张俊美妖孽的脸庞就这么冷不丁地映入眼帘,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扫在宁夏的额上,连心尖都跟着痒痒。

  “小白兔,早上好。”宁夏蹭着脚丫子往旁边挪了挪。

  阎赤跟着移过来,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铺在宽敞的欧式大床上,宁夏美妙绝伦的果体浸泡在明媚的光线里,被衬得如梦如幻。

  “阿宁,你真美。”

  宁夏抿嘴轻笑,小手轻轻地捶了捶阎赤的胸口,“讨厌,瞎说什么大实话,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阎赤倾身过去,从身后抱住宁夏,目光平静,“阿宁,你搬过来住好吗?”

  宁夏顿了一瞬,脸蛋泛起淡淡粉色,“嗯。”

  面上虽然矜持,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没羞没躁的同居生活终于开始了。

  况且,她也实在不想再连累李玉梓和郭静了,她们本来可以拥有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大学生活,却因为跟她住在一起,不仅能够看见鬼了,还总遇到一些诡异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必须远离,还她们平静。

  “小白兔,”宁夏转头看他,眼尾牵出一丝狡黠,“昨晚你去哪儿了?”

  阎赤深沉的眸子盯了她一瞬,低头咬上她红嘟嘟的小嘴儿,“阿宁,我忍你很久了。”

  ……

  吃过午饭,阎赤开车送宁夏回寝室收拾行李。

  宁夏刚踏入寝室门,就被宁晨果拉进了厕所。

  “小夏,”宁晨果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面色微微紧张,“昨晚没事吧?”

  宁夏掩嘴一笑,有些害羞,“还好。”

  “还好?什么叫还好?”

  宁夏扭捏地揪着衣角,“就是……反正我还是处/女啦!那层膜还在,放心啦堂姐!”

  宁晨果暗舒一口气,“那迷药怎么解决的?”

  “那个……”宁夏犹豫了一下,脸颊浮上两朵红晕,“小白兔帮我吸出来了。”

  “以身吸毒?”宁晨果眉头拧成川字,定定地看着宁夏,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瞧着她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宁夏好像知道了什么,脸色更红了,跺着脚,撒着娇,“堂姐讨厌啦!小白兔吸了迷药后就一直待在浴室里,天亮后才出来,所以,你想的那些事都没有发生好吗!我们很纯洁的好么!”

  宁晨果单手撑着下巴,默默地点了点头,由心底感叹道:“老板真是正人君子呢。”

  宁夏嘴角抽抽,是么,我怎么觉得他很饥渴呢?要不是楼上吊死鬼搅局,要不是大姨妈护体,她怕是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堂姐,咱不说这个了好么?”宁夏打开厕所门,不想“砰”地一声,郭静就跪倒在她的跟前。

  “郭子,你干啥呢?”

  郭静望着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刚才说吸什么?听着很激情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很是猥琐,也不知道她到底脑补了什么?

  “……”宁夏白她一眼,“你这思想太龌龊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都白学了吗?”

  郭静追上去,“小夏,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谈恋爱了?”

  宁夏顿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她,“你猜。”

  郭静凑过去,瞄了一眼宁夏的脖子,笑得猥琐,“啧啧,草莓都种上了,还说没谈恋爱,你骗鬼呢!”

  说着,就递了一把梳妆镜给宁夏。

  清纯可人的少女颊上飞着两朵红霞,不知是害羞,还是气色太好。

  白皙修长的脖子上,布满了点点红润,乍眼一看,还真的有点像熟透了的小草莓,秀色可餐。

  宁夏看着镜中的自己,暗自感叹,小白兔的技术真是没话说,激情戏都能搞出艺术感来,既让人害羞,也让人兴奋,心里竟开始默默地期待着下一次的火花碰撞。

  “小夏,说说呗,到底是哪个野男人?”郭静一掌拍上宁夏的后背,结果没有控制好力道,差点把人直接给拍飞。

  宁夏脚下一个踉跄,往前冲了好几步,刹住脚的时候,正好撞上坐在旁边看电视的乔丽。

  乔丽徐徐地转过头,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吸了吸鼻子,抽噎着打招呼道:“宁夏,你回来了?”

  宁夏有些懵逼,“你哭什么?”

  乔丽指着电脑屏幕:“太感人了,白赤演得太好了。”

  一排黑线从宁夏的额角滑下,又一个脑残粉诞生了。

  还是个死人。

  “乔丽呀,”宁夏从善如流地坐到乔丽的旁边,语重心长地劝道,“这人间的花花草草固然美丽,但它们已经不属于你了,你就听我一句话,长留人世真的无济于事,你还是早点去轮回转世吧?”

  乔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擦着眼泪,随口敷衍:“等你们毕业了,我就去投胎好吗?”

  “那个……”宁夏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瞄到郭静的脸色好像不太对,一阵青一阵白的,像是便秘了。

  “郭子,你没事吧?”想起昨晚郭静替乔丽挡下的那一剑,宁夏连忙凑上去,掰着她的手臂,仔仔细细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有些纳闷道,“咦?伤口呢?”

  “别看我,”郭静一脸无辜,“这伤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反正早上一睁眼,我就活蹦乱跳了。”

  宁夏心里疑惑,转而看向宁晨果,“堂姐,这是怎么回事?”

  宁晨果不说话,转而看向乔丽。

  紧接着就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乔丽的身上。

  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乔丽,含糊不清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咯,或许是那把剑对活人没有什么杀伤力吧。”

  郭静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恍然大悟地笑道,“哈哈哈,还是小丽聪明。”

  宁夏就呵呵了,如果真的没有杀伤力,那你昨晚流的血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刚才她可看得清清楚楚,堂姐跟乔丽两人明明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神之间明明有所隐瞒,但既然她们不愿意说穿,那她也没有必要揭穿。

  “对了,给你们说件事儿,”宁夏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今天早上警察给我打电话,说小玉下午就可以回学校了,待会儿我们去接她吧?”

  “真的?”郭静正在喝水,咧嘴一笑,水从嘴角流出来。

  乔丽拿纸巾给她擦嘴,板着脸责骂道:“邋遢鬼,跟小孩子似的。”

  郭静也不生气,只管傻呵呵地看着她。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流,宁夏有些看不懂,只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一大口的狗粮。

  “小夏,那你收拾东西干啥?”

  “我要搬出去住。”

  “卧槽!”郭静噌地一下就站起来,眼睛贼亮贼亮地看着宁夏,“你要出去跟野男人同居?!”

  宁夏笑得明媚如春,“什么野男人呀,是我大表哥啦!”

  “哦,就是那个帅逼大表哥?”郭静用手肘戳了戳宁夏,挑着眉打趣道,“你们兄妹……”很是猥琐。

  宁夏脚软,赶紧扶住床沿,郭大壮,你这口味也忒重了吧?

  宁晨果走过来,也开始收拾东西,“小夏,我陪你。”

  郭静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了,“你们兄妹三个……”

  宁晨果缓缓地抬起眼,眉中一片冰霜,目光如凌,犀利无比地看着郭静。

  一字未言。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郭静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脖子僵硬地转过去,拉着乔丽的手,“小丽呀,我们家老公长得真帅呀!”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宁夏跑去开门,没想到居然是阎赤。

  戴了鸭舌帽和口罩的阎赤,不再是受万人追捧的影帝白赤,而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大表哥。

  “行李收拾好了?”

  宁夏点头,“你怎么上来了?”

  阎赤捏了捏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满是宠溺,“帮你拿行李。”

  宁夏往旁边躲了躲,有些害羞地垂下头,“我有手有脚的,这点行李,小意思啦。”

  “弱不禁风的小身板,”阎赤如夜色般深邃的眼睛露出点点淡笑,“我心疼。”

  砰!砰!砰!

  宁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破胸膛,蹦出来溜达一圈。

  “大表哥,你来啦?”郭静风风火火地杀过来,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眼角余光瞄到宁夏,一下子就炸了,“卧槽,小夏,你的脸好红呀!发骚了?”

  宁夏抬头冷笑,一脚狠狠地踩上她的脚背,“闭嘴!”

  “阿宁真可爱~”阎赤笑眯眯地刮了刮宁夏的鼻子。

  半个小时后,宁夏等人挤上阎赤的越野车,郭静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呼呼大睡,还含糊不清地呓语道:“小丽,不要走……”

  乔丽靠在她旁边,眼里涌出一片水汽。

  “宁夏,李玉梓没事吧?”说到李玉梓,乔丽心里还是特别内疚的,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莫名其妙地被她上了身,然后什么都不知道,就背上了杀人嫌疑犯的罪名,还在警察局待了好几天。

  宁夏知道她心里所想,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小玉心地善良,如果她知道你的故事,肯定也不会怪你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害了她。”

  “话虽然这么说,但如果不是因为你,小玉今天也洗脱不了嫌疑犯的罪名。”宁夏转头看着她,一脸真诚,“昨晚张鹏死的时候,小玉被关在警察局,正好给她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况且之前那些人证也只是看见了小玉的背影,警察再多问几遍,他们谁也不敢站出来指认小玉就是凶手,如今张鹏的死,也算是帮她彻底洗清了冤情。”

  “谢谢你,宁夏,”乔丽眼角湿湿的,偷偷地擦了擦眼泪,“你们宁家姐妹都是好人。”

  宁夏嫣然一笑,“那可不是,宁家女儿都是好样的。”

  “宁夏,其实……”乔丽欲言又止,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宁晨果,“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不该说的?”后座角落里的郭静,突然打起小呼噜,宁夏抿嘴轻笑,“难道是郭子的事儿?”

  乔丽有些害羞,连忙摇头否认,“跟郭子没关系,”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死后,魂魄回了一次老家,在那儿遇到个女孩子,是她怂恿我回校报仇,说实在的,第二人格也是被她激发出来的,要不然我早就去地府报道了。”

  宁夏有些吃惊,没想到故事还有这么个插曲。

  “那个女孩子,你们可能也认识。”

  宁夏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水,“我们怎么可能认识?”

  “她叫宁晨萌。”

  “噗——”宁夏一口水喷出来,紧接着就开始剧烈咳嗽,一张小脸被呛得通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阎赤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抽出纸巾给她擦着嘴角的水。

  宁夏睨了一眼宁晨果,并不见她有什么过激的反应,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只是眉头稍稍蹙起,让人猜不透情绪。

  “宁姐,”乔丽跟郭静一样,有些畏惧宁晨果,所以平时跟她说话都特别有礼貌,特别注意措辞,“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呀?我看着宁晨萌跟你长得还有几分相像。”

  宁晨果不看她,转而看了一眼宁夏,冷冷地,带着坚定,“我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小夏。”

  宁夏心里很是感动,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阎赤不着痕迹地,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紧紧地,不分你我。

  四目相对。

  他那如夜般深邃的眸子,此刻满满的都是宠溺,和疼惜。

  宁夏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眉眼弯弯,笑得璀璨无比。

  她此生,不求其他,有他们,足矣。

  “你老家在哪儿?”沉默已久的宁晨果终于开口问道。

  乔丽简直是受宠若惊,眉飞色舞地赶紧回答道,“花溪村。”

  花溪村?

  宁夏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喃喃,“这个地名好像在哪儿听过。”

  “是百花镇下面的一个村落,”宁晨果凑上前,悄悄地给宁夏说,“花溪村也是祖奶奶的老家。”

  难怪宁震风一家三口一夜之间从百花镇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是躲到花溪村去了。

  “堂姐,我们要去么?”宁夏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大伯父他们可能也在花溪村。”

  “当然要去,”宁晨萌一只手搭在宁夏的肩头,坚定有力,“你的眼睛,小萌早就该还了。”

  宁夏说不出话来,虽说陈嫂的眼睛,她用得还算习惯,但不管怎样,并不是自己的眼睛,身体难免有些抵触,夜里睡觉常常被疼醒,她不敢给任何人说,怕他们过于担心。

  事到如今,这个秘密怕是已经被堂姐知道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急着抢回她的眼睛。

  顿时,宁夏觉得自己被一股暖流团团包裹,在心底默默地庆幸着,和感谢着。

  刚想发表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动,这时,阎赤却突然一个急刹车。

  哧啦一声。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

  宁夏应声倒进阎赤的怀里。

  郭静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浑圆,一个狮子吼就出来了,“卧槽,小夏,大白天的,你也太饥渴了吧?!”

  宁夏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结果世事不遂人愿,她的头发跟阎赤胸前的衬衣扣纠缠在一起,生死不相离。

  “你个禽兽,快放开我!”

  阎赤很无辜,“阿宁,忍一下,马上就好。”

  郭静伸长脖子想去看,却被乔丽硬拽着下了车。

  她趴在车窗上,还想着偷窥点什么,可挣扎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见。

  “小丽,大表哥看起来挺厉害,没想到时间那么短,现在我有点担心小夏以后会不会性福……”

  话还没说完,乔丽就顺手赏了她好几个小粉拳。

  你个污妖王。

  阎赤心疼宁夏,索性一把扯掉自己的扣子,宁夏这才得以解脱,脸蛋红扑扑地就要下车,却被阎赤给拽了回来。

  “你脸红什么?”

  宁夏瞪他,“你没听见郭子说……”

  “说什么?”阎赤笑得意味深长。

  “说你不行!”

  “要不试试?”

  ……

  宁夏瞧着阎赤嘴角那抹痞笑,心里有预感,她再这么耗下去,小白兔铁定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笑盈盈地,“来日方长嘛,再说了,车/震真的配不上您高贵优雅的身份。”说着,连滚带爬地挤下了车。

  阎赤眼底闪过一抹戏虐的笑意,他的阿宁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小玉,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远远地,宁夏就听到郭静的劝架声,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正蹲在地上大哭不止的李玉梓看见她,抹着眼泪就扑了过来,吸着鼻子控诉郭静,“小夏,你来得正好,郭子她欺负人!”

  宁夏轻拍她的后背,柔着声音安慰道,“小玉,郭子这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她一直很担心你。”

  “她担心我?”李玉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宁夏身上抹,声音都哭得有些哑了,“你看她!还给那个害我的女鬼打伞,我说了女鬼两句,她还吼我!”

  宁夏佯装生气,一本正经地教育郭静,“郭子,你怎么搞的?见色忘友是吧?”

  见色忘友?

  李玉梓抹眼泪的手僵在脸上,一脸懵懂,“她们相爱了?”

  郭静脸红了。

  乔丽也脸红了。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李玉梓也跟着凑热闹。

  “小玉,你脸红什么呀?”

  “讨厌,”李玉梓挽着宁夏的手臂,“我饿死了,要吃大餐。”

  “没问题,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请客。”宁夏豪气地拍了拍大胸脯,反正她有小白兔供奉上来的银行卡,还怕请不起客么!

  晚上十点,将酒足饭饱的李玉梓等人送回寝室后,宁夏和宁晨果跟着阎赤回了大别墅,前脚刚踏入客厅,二楼就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就像黄鹂鸟在唱歌,婉转悦耳。

  “冰坨子,你怎么才回来?等死本公主了!”

  白衣少女从二楼飞奔下来,一头齐腰长发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弧线,一张巴掌大小的瓜子脸,肤白貌美,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口樱桃小嘴特别可爱,眸中闪着几缕调皮之色,灵秀动人。

  白衣少女目不斜视,直奔阎赤而去,挽着他的手臂,明媚如春地笑着,“冰坨子,本公主饿了,快去做饭给本宫主吃。”

  宁夏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你个小白兔,金屋藏娇就算了,居然还做饭给别人吃?!

  阎赤面无表情,眼角余光睨了一眼宁夏,眼尾闪过一抹淡笑,阿宁吃起醋来真可爱。

  “冰坨子,你装傻也没用,本公主知道你厨艺不错,”白衣少女等得不耐烦了,噘着嘴埋怨起来,“你上次为了那个狐狸精亲自下厨的事儿,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话还没说话,她忽地发现阎赤身后站了两个美少女,流光溢彩的眸子来回地打量着她们,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宁夏的身上。

  风风火火地转战过去,音量微微抬高,有些尖锐,有些兴奋,“狐狸精?!”

  宁夏嘴角抽搐,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但面上仍是保持着淑女风度,亲切地打招呼道:“你好,我叫宁夏,是阎赤的朋友。”

  白衣少女挑着眉头,眸光发亮,“普通朋友,还是特殊朋友?”顿了顿,补充道,“特殊朋友就是那种可以暖床的朋友。”

  宁夏一时语塞,脸颊飘过两朵粉红。

  阎赤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笑了笑,“特殊朋友。”

  “啧啧,”白衣少女吃惊道,“冰坨子居然会笑,”朝着宁夏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姐,这个世界也只有你能让他笑了。”

  宁夏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转移话题道:“你是银夕公主?”

  “你认识我?”

  “略有耳闻。”

  “那你认识本公主的表叔吧?”

  “清源妙道真君?”

  银夕公主一脸骄傲,“嗯嗯,本公主的心上人,未来的准夫君。”

  宁夏看着她,忽地有些佩服,面对自己的感情简单粗暴,从不掩饰什么,喜欢的人,常挂在嘴边,说出来的时候都带着蜜,而她似乎从未对小白兔表明过心意,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的付出和好意。

  这么想来,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冰坨子,给你商量一件事儿好么?”

  等宁夏收敛起思绪的时候,银夕公主不知道从哪儿拉了个男人过来,近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的大表叔,晋弋,后面还跟了蠢萌蠢萌的二哈,哮天犬。

  二哈看到宁夏,软哒哒的耳朵一下子就立了起来,跑过去不停地蹭着她的小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尽情的撒娇卖萌。

  宁夏蹲下去揉了揉二哈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眯眯地,“哮天犬,好久不见。”

  二哈顺势舔了舔宁夏的手心,一双蓝汪汪的眼睛笼着水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宁夏被逗笑,“小家伙真可爱~”

  站在旁边的阎赤早就看不下去,微微俯身,一把提起二哈的耳朵,板着俊脸威胁道:“今晚天气不错,本王有点想吃涮狗肉了。”

  “呜呜呜——”二哈灰溜溜地躲到晋弋的身后。

  “小夏,好久不见。”晋弋一如往常地笑得如沐春风,眉眼之间满满的都是温润如玉。

  宁夏笑得眉眼弯弯,挥了挥手,“晋医生,越来越帅咯。”

  阎赤眉头蹙起,大跨一步,挡住宁夏看向晋弋的视线,跟个小孩子似的,争风吃醋道:“摸着你良心说,是我帅,还是他帅?”

  宁夏抱住他的手臂,像哄孩子似的,软着声儿,“在我心里,你最帅了!”

  阎赤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线。

  看得旁边的银夕公主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阴阳怪气地插话道,“冰坨子,你够了哈。”

  你考虑过我们单身狗的感受吗?

  阎赤不理会她,旁若无人地低头吻了吻宁夏的额头。

  宁夏羞红了脸,小手抵在阎赤的胸口,轻轻地攀着,她现在越来越依赖他了。

  银夕公主仰起头,闪亮的星星眼看着晋弋,嗲声嗲气地娇嗔道,“小羊羊,我也要亲亲。”

  小羊羊?

  光天化日之下,银夕公主尊称自己的大表叔为“小羊羊”?

  宁夏伸长脖子瞄了一眼晋弋,果不其然,小羊羊的脸都红了。

  阎赤拉了宁夏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热茶,低头轻饮了一口,“公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

  经他这么一提醒,银夕公主这才想起此行目的,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听说你们要同居?”

  阎赤脸不红心不跳,“然后呢?”

  银夕公主顺手抓过茶几上的苹果,狠狠地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本公主也要……”

  宁夏心里一道惊雷闪过,没想到天界公主这么重口味!

  银夕公主细细咀嚼着苹果,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跟你们住一块儿,还有我的小羊羊。”咽了咽口水,“反正你们这儿人多,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不少。”

  原来世界还是很纯净无暇的,宁夏暗舒一口气。

  不过这儿人口很多吗?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毕恭毕敬的男声。

  “鬼少,夜宵准备好了。”

  是白无常,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来,朝着众人笑得跟接客老鸨似的。

  宁夏回头,看见白无常并不觉得惊讶,毕竟地府之王配个专属厨子很正常。

  但是,他旁边站的那个络腮胡帅哥是怎么回事?

  钟馗老师来家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