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作者:起跃      更新:2023-07-30 07:01      字数:4940
  等到外面传来了动静。

  白池初突然又将那衣裳褪了, 不但褪了, 还将里头那件露肩的衣襟口子, 又往下拉了几分。

  白池初气着了,

  只许他陈渊玩心机,她就不能吗。

  陈渊沉步进来,便见白池初衣襟半敞, 伸手在取金钩上的层层幔帐。

  青丝披散在她裸露的肩头, 挨着那白嫩的肌肤, 让人心头莫名生出一股冲动,想将那上面的万千青丝拨开,瞧瞧那底下的景色。

  陈渊目光一暗,喉咙下滑。

  “皇上。”

  白池初回头, 幔帐轻纱从她手里缓缓落下, 染了烟云的眸子里,含了几丝不经意的媚态。

  美人二字已形容不了她,

  妖精, 更配。

  陈渊上前, 站在了她跟前, 等着她像往常那般主动依偎过来。

  白池初却是站在离他一步的距离, 低下头,熟练地去解他的腰带,“臣妾替皇上更衣。”

  白池初的动作很利索,连手指头都没碰到他。

  解的次数多了,便成了孰能生巧。

  白池初曾经躺在他怀里替他解过腰带, 也曾经吊在他身上解过腰带,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轻松地替他拨了那卡扣。

  如今这番不碰他身的解法,自然也不在话下。

  陈渊紧紧地盯着她灵活的青葱手指。

  往日那只手,总是会趁着替他更衣的间隙,有意无意间连摸带蹭地去勾他。

  今日却过分的规矩。

  陈渊心头有些痒。

  “皇上今儿累了,早些歇息。”白池初绕到他后侧,褪下了他的外衣搭在了木架上,再转过身,重新将她适才放下的幔帐,掀了起来。

  “皇上?”

  白池初见他立在那里没动,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陈渊走了过去。

  并没有往床上躺,而是直挺挺地站在了她跟前。

  正欲抬起胳膊揽人,却见跟前的人儿,掌心捂上了嘴角,当着他的面,打了一个哈欠。

  “最近春乏的厉害,皇上往后还是早些歇息,别累坏了身子。”略显疲惫的脸上,瞧的出来,今夜没有半点要勾他的意思。

  陈渊看了她一眼后,

  终是退了回去。

  “睡吧。”

  陈渊替她接了手上的纱幔。

  两人已经习惯了。

  她在里侧,他在外侧。

  躺下后,白池初便没了声音。

  陈渊并不困。

  睁着眼睛,等她挨过来,抱着他的腰,像往常那般缩在他的怀里睡去。

  等了一阵,却没见她动静。

  陈渊测过了头。

  便看到了一张恬静的睡颜。

  陈渊眸色微顿,

  今儿倒是睡的快。

  犹豫了一阵,陈渊还是伸出了胳膊,轻轻地绕到了她的肩头,想将人抱过来,手才刚碰到她,就见白池初一声梦呓,眉头轻蹙,往里翻了个身。

  留了个后背给他。

  陈渊的手僵在她的枕头上,半晌才收了回去。

  陈渊回过头,也闭了眼。

  已经习惯了手弯里躺着一个人,习惯了胸膛上搭上一只手。

  突然没有了,

  困意迟迟不来。

  倒不如之前他一个人时,躺的安稳。

  多半是真累了,

  换做平日,她何时又规矩过。

  陈渊又侧过头,将自己这头的被褥松了松,被面贴上她的背心,轻轻地压下,才安心地躺正。

  一直到下半夜,陈渊才睡着。

  **

  翌日,白池初醒来,又过了辰时。

  昨儿晚上起初她确实是装模作样地避开了陈渊,结果背对着他后,手脚放的开,竟是特别的舒坦。

  一夜到天亮,睡的很踏实。

  白池初懊恼,往儿个也不知损了她多少睡眠。

  心头虽有不甘,却并没有打算继续晾着陈渊,不但没晾着,用过早膳后白池初又去了正殿给陈渊送汤。

  她的第一步便是让自己成为陈渊的习惯。

  习惯到她离开时,他能察觉到,并且伴有失落感。

  到那时,

  就该轮到她了。

  等白池初到了正殿,龙椅上陈渊正捏着眉头,脸色瞧得出来带了些疲倦。

  听到动静,陈渊抬了眼眸,视线在触及到对面人儿脸上的那道明亮的笑容后,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皇上。”

  白池初声音清甜,乖巧的蹲了安。

  “嗯。”

  陈渊的视线没有移开。

  看着她拿碗替他盛汤,又看着她走到了自己跟前。

  “皇上尝尝?”

  白池初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陈渊接过了碗,这回倒是都是喝了个干净。

  白池初收了碗,又走到了陈渊的身后,挨着陈渊的耳边轻声地说道,“皇上累了吧?臣妾帮皇上捏捏。”

  说完也不待陈渊回答,双手落在他的肩上,认认真真地捏了起来。

  轻轻柔柔地一道力度,即便是没什么技巧,在指尖落下去的那一瞬,也起到了缓解疲劳的功效。

  陈渊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便从肩头上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别累着了。”漆黑的眸色中虽透出了疲劳,但还是能从里面,瞧出温柔来。

  白池初随着他的力道,下颚枕了上他的肩头,就跟没长骨头一般,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臣妾不累,臣妾心疼皇上。”白池初偏着头挨着他的颈项,喃喃地说道,

  淡淡清香溢出,是他熟悉的味道,很似夜里的那份安稳。

  连陈渊自己都没有发觉,昨儿夜里心口所遗留下来的那股空荡,瞬间被填满,莫名地心安了不少。

  “当真?”

  陈渊微微侧目盯着她小巧的鼻尖。

  “欺君之罪,臣妾哪敢?”

  白池初的声音娇媚,又特意绕了个尾音,直撩人心坎。

  陈渊的身子僵住。

  白池初说完偏着头去看他,软软地唇瓣似是在不经意间,轻轻地剐蹭陈渊的侧脸上,又了如痕迹地挪开。

  陈渊眸子幽暗,

  伸手擒人。

  白池初却突然直起了身,很是巧合地避开了他的手。

  “臣妾再去给皇上采些花来。”白池初离开了他的身边,一脸兴奋,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带着花儿来到他跟前。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陈渊一人。

  陈渊收起心思,埋在了一堆奏折之中。

  却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心头下意识地在等,等着他的皇后去而复返。

  等她给他采花。

  午膳过去了,太阳落了西。

  那人还是没来。

  陈渊终是出了正殿。

  高公公看着陈渊从里出来,以为他要出晨曦殿,赶紧上前跟着。

  “关门,不必伺候。”

  陈渊哪里都没去,直接回了后殿。

  高公公看了一眼天色,愣住。

  以往不到天黑皇上哪里会回去。

  陈渊的脚步快到后殿时才慢了下来,王嬷嬷看到门口的藏青色身影时,也愣了神。

  这太阳才刚下山,皇上今儿倒是早。

  王嬷嬷赶紧去备茶。

  等到王嬷嬷将茶盏放在了陈渊面前时,陈渊才问,“皇后呢?”

  “娘娘午后突然就念上了凤阳殿里的那副秋千,说晚膳时就回来。”王嬷嬷想,恐怕娘娘也没想到皇上会回来的这么早。

  以前皇上很少在后殿用晚膳。

  陈渊没再问,一直坐在软榻上等。

  等晚膳。

  屋子里的沙漏慢慢地漏下,眼见着见了底,明显已经过了晚膳的点了,但还是没见白池初回来。

  “皇上,先传膳吧,娘娘怕是已经在凤阳殿用上了。”

  “嗯”。

  陈渊不动声色。

  用完晚膳,陈渊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又去了浴池,等他从里头出来,屋里仍旧冷清的厉害。

  白池初没有回来。

  “娘娘今儿怕是歇在了凤阳殿。”王嬷嬷倒不觉得奇怪,娘娘那性子今儿歇在凤阳殿,明儿早上保准又会回来。

  陈渊没说话,

  但眸色中已经有了些不耐。

  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又起来坐在软塌上继续看书。

  快过戌时了。

  陈渊突然将手里的书搁在了几上,披了件大氅,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王嬷嬷吓了一跳,赶紧递了两盏灯给凌风。

  “这回可得仔细了。”

  王嬷嬷怎么也没想到,皇上这么晚了还会去找皇后。

  要早知道皇上今儿非见皇后不可,她一早就派人去接皇后了。

  陈渊的脚步很快。

  带了些怒气。

  上午就说要给他采花。

  一日过去了,也没见到她人影子。

  这便罢了,晚上也没回来。

  漆黑的夜色,月光并不明亮。

  陈渊才刚出后殿,就听到了几声银铃笑声。

  “等明儿咱再回凤阳殿,在秋千上缠上一圈花藤,本宫飘起来时,还能闻到花香味。”白池初的声音里藏不住的雀跃。

  听的出来,今儿她玩的开心。

  倚瑶和滢姑一前一后提着灯。

  “成,奴婢明儿一早就去御花园里替娘娘采花藤。”前头的倚瑶回头,也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几人正说的上劲,便瞧见了前方的两点灯火。

  倚瑶将手里的灯举的高了些。

  这一瞧,立马就放了下去。

  “皇上。”

  白池初适才也顺着倚瑶的灯火光亮,瞧清了跟前的人,灯火移开,夜色中白池初的嘴角扬起了一道隐隐的笑容。

  “皇上,这么晚了,是要上哪儿?”白池初几步上前,到了陈渊的跟前,明知故问,却又看不出来半点做作。

  陈渊看着她。

  夜色深沉,虽瞧不清白池初的全貌,但凌风手里的那盏灯,足够将她那张没心没肺的脸,照的清楚。

  一看就知道,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花没给他采来,

  倒是惦记上了自己的花藤。

  “回殿。”陈渊没答她的话,胳膊却很自然地给白池初留了一个挂手的位置。

  白池初很是配合地挽了上去。

  身子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微微歪着头,突然轻声地问他,“皇上是不是来接臣妾?”

  陈渊脸色沉了下来。

  她还知道。

  陈渊侧目,正想否认。

  却瞧见星星点点的灯火映入她的眸色中,夜色一衬托,明亮如星辰。

  跟前的人正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陈渊的喉咙上下滑动,转过头,对着夜色,应了一声,“嗯。”

  “多谢皇上。”

  白池初一高兴,拉着陈渊的衣袖拽了拽。

  什么采花的事,

  白池初早就忘了个干净。

  从正殿出来,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找了个避开陈渊的由头。

  随口一说的东西,

  自然是记不住。

  三四盏灯火,在前后照明。

  白池初一路依偎在陈渊的怀里,两人亲亲热热地进了晨曦殿。

  进了门口,却看到迎面一盏灯火,急急地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高公公?”

  凌风提灯照在了高公公脸上。

  高公公的脸色慌张,还喘着气,见到陈渊,声音都不利索了,“皇上,太子没了。”

  太子还能是谁。

  如今陈渊膝下无子,高公公所说的,也就是关在地牢里的陈闵景。

  被陈渊篡位后,太子就被关进了地牢。

  单是一个毒杀兄长的罪名,他也该是死罪。

  皇上没杀他,定也有皇上自己的理由。

  前些日子那猫儿的流言起来后,这才过了两日,太子怎的突然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今天应该只有一更,跃跃一个多月没下过楼了,今天突然想下楼去浪浪。

  另外给宝宝们推荐一遍基友的古言文,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哟。

  《良宵难得》by酒时醒

  文案:良宵出身名门,容貌姣好,才情卓绝,还未及笄求亲的人便已踏破了门槛。然而一旨赐婚圣旨,她却要被迫嫁给年近而立,性情粗暴的大将军。

  婚后,她听母亲怂恿,闹和离,屡次逃跑,把将军府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然而大将军始终不为所动,良宵想要得到那纸和离书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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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瓢泼大雨中,良宵气急攻心,昏死过去。

  再次睁眼,良宵竟又回到了当初逃跑失败被黑面大将军抓回来的那日,男人身子高大,周身寒凉,一言不发。

  前世这时,良宵冷着脸对他冷嘲热讽,半句好话没有,两人关系一度破裂。

  今生,良宵踮着脚环了将军的腰,从喉咙里挤出几声低低的哽咽声,逼得铁骨铮铮的将军僵了身体,愣是冷着脸半个责怪的字眼也说不出来。

  *小剧场

  大将军万万没想到,日日闹和离的小娇.妻竟破天荒的扑到他怀里娇声求饶,此后更是温声软语、殷勤关切。直到一次受伤后,娇.妻瞧见他背上丑陋不堪的疤痕,大将军颓然的想,她定会被吓跑,而后又要开始嫌弃自己,大闹和离。然而小娇.妻却从身后抱住他,侧脸就贴在丑陋的疤痕上,哽咽出声:我心疼。

  #他疼她都来不及,哪里敢让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