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窦宪之手
作者:青丘美人云      更新:2023-07-30 07:12      字数:2900
  沈觅突然有点紧张和不安,不会是那十一姑娘的相好吧,深宅大院可说不好有什么故事,想问问怎么回事,却发现那带路的护卫不见了。

  沈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想慢慢退出去,那梅花树下的男子转过了身。

  黑洞般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略显凉薄的嘴唇,石刻般的面容—不是小倌儿是谁!

  跑!

  沈觅脑子里一个激灵,毫不含糊的转身便逃,没跑出几米远便见刚才那护卫从天而降,手执长剑正对着自己的咽喉。

  罢了,跑什么跑!

  别说这太守府里面路不熟,就算在大街上也跑不过人家,何况还有个会飞的!

  鉴于沈觅态度不老实,成一这次直接将她送到主子面前。

  窦宪手里拿着一壶“仙人醉”晃来晃去,戏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跑啊,怎么不跑了?”

  沈觅有个好处便是心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跑不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先礼后兵是礼数,可对待面前这恶人实在不能讲什么礼数,好歹太守那宝贝金蛋还指望自己调理身子呢,应该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嗯,大概可能。

  “上次你说自己姓窦是吧,好,窦家郎君,我并非是怕你,只是不想见你,你与我的一位故人很是相象,所以—所以才有过不愉快的误会,既然话都说开了,你又何必作祟。”

  “作祟?”窦宪抿了一口酒,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有么?”

  “有,我是来为十一姑娘看诊的,你莫要为难我,不然—”

  窦宪看着头顶飘落的梅花,轻叹口气,道:“不然怎样?”

  沈觅一鼓作气,“不管你的靠山是谁,就算是十一姑娘,那也不应该仗势欺人,身为小倌总要有小倌儿的自觉性,既然卖笑换财,便不能到处讹人生事。”

  “小先生认为十一姑娘是我的靠山?我没有身为小倌儿的自觉性?卖笑换财?嗯?”

  窦宪慢条斯理的重复着沈觅的话,抬手摇了摇那株花枝,漫天梅花飘落而下,落了沈觅一头一身。

  沈觅往后退了几步,拍着身上的花瓣,怒道:“不是讹人就是摧花,简直是可恶至极,早晚有人收了你这妖孽。”

  “妖孽?”

  窦宪从花海中缓缓走出,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女人,眼睛里跳跃着幽幽的光,微薄的唇似笑非笑的抿起,整张面容邪魅至极。

  沈觅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手习惯性的抚上腰间的药袋。

  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

  迷药呢?

  猛然想起药袋在城楼上被面前这妖孽偷走了,后来忙忙活活的还没来得及配制,眼看着面前的人一步步的逼近,似乎能感觉到浓浓的杀气,逼得沈觅一步步的往后退。

  这可怎么办,难不成喊救命?

  这么偏远的院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听见。

  听见了也来不及报信吧,暗处还藏着个会飞的把门儿呐!

  已经抵到墙角,退无可退。

  窦宪距离沈觅不过一拳距离,面前的小女人目中闪过出惊慌,面上却强做镇静,窦宪静静地与她对视着,直到眼前的小女人眼睛一闭,头歪向一边,口中恨恨吐出六个大字:“士可杀不可辱”。

  窦宪今日也不知哪里来的好性子,将摇落在沈觅发髻上的梅花一片一片取下,悠悠道:“可杀不可辱?我通常喜欢辱了再杀,今日我心情好,或许可以为你破个例,杀了再辱,你可喜欢?”

  完了完了,这小倌儿还是个变态。

  沈觅紧闭着眼睛,脑子里想着各种有可能的脱身之法,又忽然想到黄太守能让那护卫带着自己来这里,明摆的是默许了,原来小倌儿的那一腿是黄太守,上次城楼上不过是怀疑,原来还真是啊。

  这老东西,还有这小东西,不,他俩都不是东西。

  见面前的人不作声,窦宪两指捏住沈觅的下巴微微抬起,阴恻恻的说道:“瞧见这满院子的梅花了?甚是漂亮,我喜欢将杀死的人埋在下面做花肥,来年梅花开得更艳,你,可愿意做这花肥?”

  谁愿意?

  沈觅闭着眼睛摇摇头。

  窦宪继续道:“即是不愿意,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口中的阿现是谁?他如今在何处?”

  沈觅用力摇摆脸颊,想挣开窦宪的两指却无能为力,“曾是我既爱慕又恨过的人,如今他在何处我也不知。”

  没作伪,很好。

  “下一个疑问,你可曾救助过一名伤重的男子?”

  见沈觅脸色陡然一僵,窦宪嘴角微抿,似笑非笑,“看在几次肌肤之亲的份儿上,我不妨提醒你一下,”嘴唇慢慢靠近她耳际,轻轻吐出三个字—“李仲贤。”

  沈觅稳了稳心神,摇摇头,“不曾。”

  窦宪是谁,审过的人不知凡几,沈觅面色的变化自然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窦宪扯出一抹笑,食指摩挲着她滑嫩的下巴,“不说实话的姑娘可不是好姑娘,狡猾又抵赖,我是该拿你怎么办呢?我想想,对了,上次有个美人对我说谎,你猜如何?”

  沈觅闭目不语,窦宪自言自语道:“我吩咐人特制了一口大锅,将她蒸熟了,掀开锅盖你猜?会是什么样子?美人还是美人。”

  沈觅心里厌恶至极,暗道自己做了什么孽,怎会遇见这么个混蛋,还是赶紧喊人救命吧,好歹别死在锅里。

  救命二字还未出口,窦宪又悠悠吐出三个字—“李仲贤。”

  这三个字的确是沈觅所挂心的,堵得‘救命’二字卡在嗓子里喊不出来。

  被猫戏耍的老鼠也是有耐性的。

  沈觅用力挣开钳制自己的大手,使劲揉了揉下巴,怒道:“姓窦的你到底要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蒸也好煮也罢,麻烦你利索些,老念叨李仲贤做什么!他与我何干!”

  见沈觅恼怒,窦宪笑容更甚,“既是无关那更好办了,成一。”

  成一飞身下来单膝跪地,“主上请下令。”

  “沈姑娘说了,李仲贤与她无关,那便将李仲贤置于锅中,煮了喂狼。”

  沈觅一听急了,上前猛地抱住成一的胳膊,生怕他去煮了李仲贤,“你这无良的小倌儿,怎的这般心狠,你—”

  被抱住的成一看着自己的胳膊,往外拽了几次居然拽不动。

  见主子眼神往这里扫了几眼,成一好心的打断沈觅,“沈姑娘,我家主子是魏其侯的嫡子,堂堂左中郎令,并非什么大欢辞的小倌儿。”

  见沈觅一时愣住,成一又好心的提醒,“沈姑娘,属下这就要去搬大锅煮人,你是否换个胳膊抱一下。”

  这提醒很是及时,沈觅单手拽住成一的袍袖,怕他像刚才那般神不知鬼不觉的飞了,将袍袖在手上缠了两圈,这才对着窦宪展出一抹笑。

  “是我不对,误将你认错了,窦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嗯......若是计较就与我一个人计较,莫要牵累到旁人,更别煮人。”

  “只与你一人计较?”

  沈觅点点头。

  “当真?”

  沈觅再点点头。

  窦宪眼里戏谑更浓,挥手示意成一退下,“那就先不煮了,给他空空肚子,免得煮的时候再啰嗦”,看向沈觅,“你且进来,说一下如何计较。”

  出门前李郡守千叮万嘱替李仲贤打点好,哪怕一顿饱饭,这倒好,差点成了狼的饱饭。

  这人实在恶毒。

  沈觅抬起袖袍擦干额上的汗,深呼吸几口气,看着窦宪的背影十分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觅觅:姓窦的你欺人太甚!

  窦窦:啦啦啦,欺负你是我最开心的事,有本事你让我摸回来!

  觅觅:......我不开心

  窦窦:来,给爷笑一个

  觅觅:一个字,不!两个字,坚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