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小甜文~依旧是每天早上八点日更~ (10)
作者:江小绿      更新:2023-07-30 07:39      字数:8903
  不容易摆脱了这件事情,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念初不忍让他再为自己操心。

  她反复保证,像是在安慰别人,更是在安慰自己。

  “我可以解决的,没关系,没关系。”

  一整个上午,念初都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灼无助又迷茫,然而现在却出乎意料的镇定了下来。

  有些事情在未知状态的时候总是叫人慌张,念初当时看到那两幅一模一样的画时也都在情不自禁怀疑自己。

  不然怎么可能巧合成这样,她不是没有想过岳明抄袭她的作品,但这个念头几乎是一冒出来就被她扼杀了。

  虽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但念初可以说是仰望着他的名字长大的,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要抄袭她的作品。

  可随着事情的发酵,越来越多的迹象让她觉得怪异,当所有种种都指向她抄袭时,念初却更加的坚定。

  她没有错,错的人不是她。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别人质疑你诋毁你,而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现在确定是岳明抄袭了之后念初反而无所畏惧。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李安然一看到网上的消息就回了家,念初此刻正坐在电脑前面写申明,一脸打了鸡血的状态,键盘被敲得噼里啪啦作响。

  屏幕上,白底黑字,义正言辞,字字扎心。

  然而却都是空口无凭,念初泄气的看着这份申明,沮丧的弯下挺直了大半个小时的背脊。

  李安然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她,许久,忍不住把她揽入怀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欲言又止。

  “其实…”

  “其实我应该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是亲手独立完成这幅画的。”

  “嗯?什么!!!”念初猛地坐直身子抬起头,双眼瞪圆的紧盯着他。

  李安然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开口。

  “我在你画室里装了监控。”

  念初把剪辑完处理好的视频,连同着那份申明一起发到微博并且艾特岳明,同时抄送给了组委会之后,终于腾出空来收拾李安然。

  “你什么时候装的监控?”

  “就,最开始买下隔壁的时候…”李安然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打量她的脸色。

  “哇,这么早,预谋很久了吧!”念初夸张的惊叹,可谓气得不轻。

  一想到所谓的自由其实都在别人目光的监控之下,念初就有种想掀桌的冲动。

  看到她这幅样子,李安然就慌了,连忙抱着她轻哄:“没有没有,我就是每次看到你把自己关在画室所以担心…”

  “起开!”念初打掉他的手,拧眉怒斥:“担心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尊重人权了吗!”

  “念念…”李安然哭着一张脸恨不得给她跪下。

  要不是!

  要不是那个岳明,他死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现在真是自作自受。

  “我解决完这件事情再来找你算账。”念初恶狠狠的说。

  微博发出短短几分钟,评论转发就已经上万,与此同时成佳联合着纪云和工作室的那堆师兄们一起发了个申明。

  期间言辞凿凿的担保了念初的人品,并且保证她不会做出抄袭这种事情,同时还转发了她那条微博证明。

  齐铭也出来发声,说出了自己当年的事情。

  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他的,齐铭正当红的时候,微博没有盛行,但是作品却广为流传,有些年纪的网友都知道他的名字。

  一时间,舆论呈现了两边倒的架势。

  然而不出一个小时,岳明那边立刻给出了回应,这次他们也拿出了过程拍摄视频,只是这个视频却是从画作底稿初具轮廓的时候才开始拍摄的。

  那边没有过多解释这一现象,但在那些外行人和不明所以的群众眼里,已经不亚于是有力证据。

  组委会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估计在观望舆论的动向,如果反对声音过多,他们恐怕也不会冒着触犯众怒的危险,把这个金奖重新还给她。

  毕竟对方是岳明,堪称画界元老。

  身份放出来组委会任何一个人都不足以于他抗衡。

  谁也不想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

  比起一个新人的前途来说,他们画展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事情仿佛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chapter 58

  画展第五天, 在抄袭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外界对此事高度关注之后, 一位展会工作人员艾特组委会微博, 爆出了一件事情。

  表示十多年前齐铭的那幅作品和念初这幅画,都是从他手里泄露出去给岳明的。

  因为一些不可告知的原因,而导致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

  现在眼见又一位青年画家即将因为他而毁掉,终于承受不住心里的谴责,因此决定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同时辞去职务。

  后面附图是他和岳明的聊天记录还有金钱交易的截图。

  网友瞬间炸了,纷纷感慨看了一出大戏, 岳明的微博立刻被攻陷, 众人感慨之余,国内一家权威的鉴定机构也艾特组委会和当事人发了条微博。

  号称岳明那张鉴定报告是其伪造, 报告上的那家鉴定机构不具有专业价值, 同时给出了念初画作的鉴定报告,白纸黑字, 时间清楚明了。

  比他作品推出时间还要完成早半个月。

  此时他视频中的漏洞也被人扒了出来, 眼尖的网友发现他的底稿是已经接近完成之后才开始录制的视频。

  然而底稿才是一幅画轮廓的基础, 两幅画之所以相似就是因为底稿所差无几,如果岳明底稿真是为自己独立创作的话,那为什么没有其中过程。

  因此这个视频没有任何的证明效力。

  证据一二连三的被挖了出来,剧情完全反转,岳明抄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众人纷纷大呼吃鲸,没有想到往日德高望重的大师, 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渣败类。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事情闹成了这样,岳明那边始终沉寂一片,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纵然现在的局面都偏向念初,在结论没有出来之前,她依旧还是惶惶不安。

  人性的底线你永远都想不到,当你以为已经很低,很难以想象时,它可以给你变得更低。

  低到已经没有底线,丧失了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

  尤其是像岳明,这种在社会上还有一定地位的人,一夕之间让他失去了这些赖以生存高高在上的东西,会更加的难以接受。

  第二天,岳明微博公布了一则申明。

  关于近日网上的几点质疑,我这边给出回应。

  1、我不认识任何一位展会工作人员,更加没有私交,其截图为其伪造。

  2、视频录制缺失是我本人疏忽,当时灵感乍现,便情不自禁的动手创作,待告一段落时,才想起视频拍摄。

  补充: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出现如今这样的事情。

  3、这家界定机构为工作人员联系的,本人未曾关注过此类琐事。

  以上全部,之后有关抄袭事件我将不再给予解释,一切交给律师全权打理。

  行将就木,经不起折腾,因为这几天的纷扰,身子已经难以支撑。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非黑白自有分明。

  义正言辞的申明后面,是一张无比清晰的律师委托书。

  念初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岳明的这份申明,字里行间都透出一种清高淡泊,好像对这件事情不屑一顾。

  只有念初这种新人才会上蹿下跳的折腾。

  最后,他还强调了自己的身体,表示已经到这个年纪,又何必弄出这一档子事情。

  犹如点睛之笔,唤醒了一干沉浸在愤怒中的人。

  本能的,大家开始思索他的话,然后,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是念初在无理取闹。

  这个申明一出来,顿时拉了一大票路人粉。

  保持清醒的网友也很多,但也只能在他微博底下冷嘲热讽几句,两人各占一词,随着当事人的不回应,事情热度也渐渐散去。

  直到装死了许久的组委会终于出来发声。

  经这段时间的调查,现决定重新授予念初女士这幅作品《轻吻天使》创作金奖的荣誉。

  这是一幅很优秀的作品,作者本人也是一名非常有潜力,优秀的画家。

  其作品理念过程都已在网上公布,全部由她本人独立创作完成,抄袭纯属子虚乌有。

  创作不易,请大家勿随意评判质疑,感谢。

  事情好像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金奖回来了,念初也证明了她没有抄袭,舆论渐渐平息。

  然而,这些天所受的诬陷和以后简历上永远抹不掉的一笔,包括齐铭当年的事情,通通都没有人负责。

  诚如岳明所说,他已行将就木,年老迟缓,或许留在这个世上的时日都所剩无几。

  在外人眼里,你纵然再占理,也不可能死死不放的去逼迫这样一位老人。

  不然原本众人眼中的弱者,就变成了穷凶极恶得理不饶人之徒。

  人性就是这样的虚伪和善变,永远只会通过片面的事情,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去指责别人。

  对一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指手画脚,大放厥词,而影响改变他人的人生。

  这是一个尊老爱幼的时代,也是一个倚老卖老的时代。

  午后夏日的房间,阳光泛滥,窗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窗台上的绿植伸展了身子。

  念初扔掉手里的平板,侧头问身旁那人。

  “你怎么找到这些证据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李安然轻笑,神色平静。

  “那位工作人员…?”

  “给了他一大笔安家费。”

  “鉴定机构呢?”

  “正在融资准备上市。”

  “啊——”念初长叹一口气,仰面倒在了床上。

  “这万恶的金钱社会。”

  “为了名,为了利,可以连人性都不要了。”

  “现实就是这样。”李安然摸了摸她的头。

  “念念,你之前经历的太少了。”

  其实这个圈子很乱,但念初一路走来,也算是顺风顺水,被他保护的滴水不漏,这次可以说是一次性见识了个够。

  不过如果可以,李安然愿意她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东西。

  “嗯”,念初盯着天花板发呆,目光怔怔,低声呢喃:“一直被你保护着。”

  李安然闻言莞尔,正欲凑过去亲她,念初抬腿,一脚把他踢下了床,面无表情。

  “不过,我还是不会原谅你。”

  李安然足足睡了半个月的客房,可见念初这次确实气得不轻。

  监控在第二天就被拆掉了,念初还专门叫工作人员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摄像头之后才放心。

  她想了想,又在工作台附件装了个摄像头,保证每幅画的完成过程都能够被记录下来。

  李安然是在一个深夜摸进来的。

  念初每晚都会反锁门,在他哄了半个月依旧没有任何好转的情况下,李安然只能拿出备用钥匙。

  念初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感觉到热,不是冒汗的那种炎热,而是燥,浑身燥热。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全身,念初惯性的失去了反抗,欲望一点点涌起,扰得她难耐急躁,本能的寻着那一处热源不停轻蹭。

  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吸气声,半梦本醒间,异样的触感清晰传来,真实得让人战栗,念初猛的从梦中惊醒。

  湿热黏腻,眼前一片黑暗,两人侧躺着,念初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睡衣扣子已经被全部解开,两具身躯没有任何阻碍的贴在一起。

  念初咬牙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喘息和呻|吟,抬腿重重踹了身前那人一脚,只可惜此刻虚软的腿却没有一丝力度。

  察觉到她醒了,李安然动作愈加放肆,干脆把她压在身下,柔软的唇不停落在她脸颊耳后,嘴里轻唤:“念念,念念…”

  念初恼怒,伸手去推他的头,李安然顺从的移开,接着侧过来含住了她的唇。

  轻舔舐咬,极尽温柔,极尽缠绵。

  伴随着他的动作,念初彻底失去了抵抗。

  久旱逢甘霖,酣畅淋漓的一场运动结束,怨气和不满似乎已经所剩无几。

  念初趴在李安然怀里,被他一下下顺着背,疲惫和未褪的困意袭来,又很快睡去。

  翌日醒来睁开眼,昨夜记忆回炉,几乎以为是一场春梦,只是身旁躺着的人和全身四处传来的酸痛在清晰提醒。

  那是真的。

  念初狠狠的闭上眼,又睁开,正欲拿掉腰上的那只大手,李安然已经先一步把她搂到了怀里。

  “念念我错了,求你别再生气了。”

  “真的,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念在我初犯的份上,这次就原谅我吧!”

  李安然在她脖颈间不停蹭着,声音放得又低又软,念初眨了眨眼微愣,这…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李安然撒娇。

  刚睡醒的声音原本就低沉悦耳,刻意放软之后带着浓浓的鼻音,配着他的动作,真是又甜又萌。

  念初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大脑袋,半响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大结局。

  唉,信心十足打算昨天开新文,结果现实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算了,周四开文好了,汪的一声哭出来。

  对了,结局写得非常满意!我超喜欢啊啊啊啊啊

  ☆、chapter 59

  好事总是伴随着坏事诞生, 这件抄袭事件之后念初得到了更多人关注,界内特别有名的机构一家联系到她, 想为她策划一次画展。

  这几乎是每个画家梦寐以求的事情。

  念初怎么也不会想到, 在二十二岁这年,能拥有一次属于自己的个人画展。

  举办个人画展是一件极其耗费精力和时间的事情,纵然有专人策划打理,光参展作品念初就得有好一通忙活。

  举办方提议趁着拿奖的热度,尽快把这次画展做起来,念初没有意见,只是时间比较赶而已。

  整理了往日的作品发现可用的所剩无几, 念初看着自己早期时候的画只觉得不忍直视, 更别提挂出去给别人看了。

  从流萤奖获奖之后的作品勉强能看,但画风色彩未免太过幼稚, 念初只保留了其中几幅特别一点的, 其它全部淘汰。

  再后面就没有多少可以用的了,念初本来产量就不高, 除了参加美展那次闭关了一段时间画出来几幅不错的作品, 其它都不够正式。

  加起来零零散散的, 才凑够大半数。

  念初坐在地板上挠了挠头,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李安然最近心情十分不好,小助理进去找他签个名都被冻得浑身冰凉,就连说话声音都比以前小了很多。

  女员工们忍不住在背后偷偷议论,小老板是不是又和女朋友吵架了。

  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 还有个说不知道。

  经过的男同事听见了,一语道破真言。

  看这个样子估计是最近欲求不满吧。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感慨男人才最懂男人心。

  欲求不满的李安然每日回家,都只能望着画室紧闭的大门叹气。

  好不容易才吃上的肉,又没有了。

  八月盛夏,阳光猛烈。

  念初的个人独立画展正式启动,在b市中心美术馆举行。

  简洁漂亮的建筑,雪白的墙壁,工业化的设计,玻璃门窗一眼望过去通透纯净,念初的宣传图高高的挂在外面。

  纯白的底色,淡蓝色字体交织其中,海报边缘,一双巨大美丽的羽翼正在展翅飞翔。

  中间是飘逸清爽的几个大字。

  初.飞鸢。

  ——这次画展的名字。

  海报旁边还有几排小字,概括了她的代表作和获得奖项,生平经历等等。

  画展门票是提前预售的,放出当天便被抢售一空,不少网友在底下嗷嗷直呼没有抢到票。

  主办方和念初商量过后,把作品展出时间又延迟了几天。

  八月的b市闷热又不通风,如同处在蒸笼中一般,叫人难耐。

  然而展会当天依旧人山人海,齐铭,成佳,纪云一干师兄全部过来给念初捧场。

  媒体难得看到一群有名气的画家凑在一起,纷纷卯足了劲拍摄采访。

  好不容易摆脱了媒体之后,几人一起进入馆内。

  空旷的大厅,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作,大的小的,横的竖的,风格迥异,琳琅满目,教人看的目不暇接。

  底下无不例外都是刻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念初。

  “小师妹,多日不见,你技艺又增进了不少了!”纪云目光黏在那些画上面,嘴里情不自禁的感慨。

  念初谦虚道:“哪里哪里,比不上师兄。”

  “你可比师兄们厉害多了呢,整个工作室你是第一个开画展的人。”大师兄赵礼在一旁含笑开口,众人附和。

  “是啊,小师妹厉害了。”

  “尔等心服口服啊!”

  几人油腔滑调的调侃,念初抿唇轻笑,抬手挽了挽耳边散落的发丝,轻咳两声:“既然这样,那我就勉强认了吧!”

  “哟~”一群人齐声打趣,成佳在一旁低笑,齐铭掩唇轻咳两声,故作正经:“声音都轻点啊,别影响别人看画展。”

  这场展会整整持续了八天,每天的人流量都是持续上升,随着作品一幅幅被拍卖出去,念初有了一笔不小的资金。

  她把这笔钱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画展完美落幕。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念初索性回了家,这段时间事情接连不断,忙完蓦然发觉,已经很久都没有和家人见过面了。

  休息了两天之后念初去了画室,齐铭在给学生上课,念初没有打扰,到后头找了个位子坐下。

  没过多久,课间休息,几个半大的男孩女孩跑了过来。

  “你是不是念初画家?”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站在她面前,仰头脆生生的问,念初轻笑,俯身摸了摸她的头。

  “是呀,怎么了小妹妹?”

  “我好喜欢你的画,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也是我也是。”

  几个小孩围着她兴奋的叫着,念初从包里拿出纸笔,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顺手在旁边画了两笔,纸面跃出来一个小小的图案。

  “送给你们。”她抬手撕下,把那几页签名画分给了面前的小孩。

  “哇,真漂亮。”

  “你的和我的不一样呢。”

  “好厉害啊——”

  小孩们你一言我一眼纷纷看着对方手里的画,念初莞尔,忍不住弯腰握着拳头轻声鼓励。

  “加油,以后长大了你们也会像我一样。”

  “真的吗?”

  “真的呢。”

  话语间,齐铭端着杯咖啡走了过来。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边?”

  “好久没回家了。”

  两人倚在教室外走廊上闲聊,外面晴空万里,天蓝的发湛,偶有微风吹过,凉爽又惬意。

  念初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挽到耳后,盯着远处,神色若有所失。

  “老师,你说以岳明这样子的人,为什么还会抄袭呢。”

  “因为习惯了用别人的东西,久而久之,自己就想不出来了。”

  “你没发现,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新作品了吗?”齐铭端起手里的咖啡浅尝一口,平静道。

  “我以为大师都是这样的,就画越稀少,越珍贵。”

  齐铭冷笑了一声,摇摇头,开口。

  “不是,你看成佳老师他们,依然每年会推出新作品,而通过抄袭成功的人,永远都只能靠剽窃别人的东西才能继续存活。”

  “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创作的能力。”

  所以,终究善恶会有报。

  大四的时候,念初已经很少回去学校上课了,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自己的画室里,思绪堵塞时会背着包四处走走写生。

  春日的桃花,夏日绿叶,秋天硕果,冬季白雪。

  城市的各个角落,大自然的各种美景。

  李安然依旧是忙忙碌碌,只是比起刚开始接手的那几年要好很多,经常有空会陪她出去。

  念初每次都是心血来潮,想去某个地方就立刻买票动身,三五天或者一周才回来,李安然久而久之也就习惯。

  打电话问的第一句话永远是,你在哪里。

  次年六月,念初正式毕业,拍完照拿了证之后彻底脱离学校,成为一名新鲜的社会人。

  然而生活几乎还是和以前一样。

  夏天结束,秋高气爽时,李安然和念初去领了证,同时举办了婚礼。

  华丽而盛大,充满鲜花,蕾丝,纯白而又美好的世界。

  念初穿着精致的婚纱,挽着念清的手一步步朝他走去,那个红毯尽头一身西装,挺拔又俊朗的男人。

  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爱人。

  后来——

  念初在被媒体曝出已婚的时候,记者纷纷追问两人的感情历程,场面乱糟糟的一片嘈杂。

  念初轻笑,拿着话筒声音低柔缓慢,却无比清晰的传了出来。

  “他大我五岁,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叫他哥哥。”

  “小时候,他教我走路,教我说话,教我慢慢长大。”

  “后来,还教会了我爱。”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那请问可以透露一下你们当时怎么在一起的吗?”有记者追问,念初侧头思考了一下,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忍不住莞尔。

  “我十八岁那年,他亲了我,后来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这就是我和我先生的故事,平凡又普通。”

  “所以大家不要再追问了,谢谢。”念初礼貌颔首,结束了这次采访。

  夜里,念初回到家的时候,李安然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客厅只亮着一盏橘色小灯,他穿着睡衣,认真的盯着屏幕。

  安静的房间,只听见一道轻柔缓慢的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格外悦耳,还分外熟悉。

  念初弯腰换好鞋子走过去,拿着遥控关掉了屏幕。

  李安然仰头看她,白皙干净的面容都是笑意。

  刚洗过的头发蓬松而柔软,乌黑浓密,白色t恤宽松的领口,露出两道平直诱人的锁骨。

  念初视若无睹,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往房间走去。

  “我去洗澡了,好累。”

  她声音平稳镇定,只是脚步急促匆忙,李安然摇头笑了笑,又打开了电视。

  念初洗完澡上床的时候,旁边那人立刻靠了过来,抱着她语气诱哄。

  “念念…”

  “干嘛?”

  “你怎么还记得小时候我教你说话走路的事情,那个时候,你才一岁多吧…”

  软软的白白的,可爱得让人抱着就不想撒手。

  李安然现在想到当年那个小团子,依旧忍不住心头发软。

  “我不记得了。”念初伸手回抱住他,脸搭在他肩头,轻轻开口:“是妈妈说的。”

  “但是我记得,小时候你老爱带着我到处去玩,然后给我喂饭吃。”

  李安然低笑了两声,忍不住道:“你知道你小时候吗?又软又可爱,眼睛大大的,特别乖,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念念…”他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我们生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宝宝吧。”

  李安然三十岁这年,有了一个小孩。

  白白胖胖的像个团子,眼睛大大的,柔软又粉嫩,和念初小时候如出一辙。

  他喜欢的不得了,每日抱着不肯撒手,逗他笑,和他玩,陪他说一些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那张脸上都是温柔暖意,眼睛里的宠溺满得都快要溢出来。

  念初经常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恍惚,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小男孩教着女娃娃说话走路的模样。

  原来——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被宠爱。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新文《余生请指教》暂定明天早上八点开,如有意外会在文案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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