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态形成场的最初版本是基于神学而非科学而来的, 提出这个论点的学者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信息存储在某个人类不可见的东西里，人类彼此之间通过那个不可见的东西进行思考, 彼此之间的实际联系也是通过那个不可见的存在来进行的, 在这个理论之下，由于信息的存储方是某个当时的人们观测不到，但是必定是有着类似永恒性质的某个东西上的, 所以信息的传递可以穿越时间、空间的隔绝，心电感应啊，将未来发生的事情告诉过去啊之类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到。”古河轩继续解释道，“这个说法是不是听起来和某个东西很相似？”

  听到他的话，叶王点点头, 了然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说这种说法是基于神学的观念提出来的, 这里所说的某个不可见的东西, 就是指的阿卡夏记录吧。”

  “阿卡夏记录？”对于这边的历史和人文了解的还不够多的千手扉间有点奇怪地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神学，准确地说是根据佛教的阿赖耶识的说法提出的某个观念，神学家认为, 这个世界上有着一个名为阿卡夏记录的东西，这个东西记录着自有宇宙以来的每一声、光、动作或思念之记录, 永不掉失。”叶王顺势给千手扉间做了下解释, “不过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人们在探索过往时所产生的一种对过去探索的期望。而且这样子的期望也确实是只有在近地圈内的生命才会产生的，毕竟在知道了宇宙的广袤之后, 对于这种记录的想法就不会再有了。”

  “说的也是，如果真的有能够记录全宇宙所有信息的东西，那那个东西得多么巨大啊？”扉间点点头表示理解。

  看到他们都明白了过来，古河轩就对之前说的话做了个小小的总结，“形态形成场学说的第一个版本就是基于这种记录上的东西来进行推测的，他认为世界上的生物在接受某种信息的时候，可以通过类似阿卡夏记录的东西，将信息存储进去，然后其他人会受到这种信息的影响。”

  古河轩说着，耸了耸肩，“不过这毕竟是伪科学而已，更何况最早的时候提出者在提出这个概念时，主要是为了验证人与人之间是存在心灵感应的这种观念。”

  “第一版本的意思，也就是后面还有第二个版本了？”一旁的千手扉间有点好奇地问道。

  “嗯，因为这个学说虽然是个伪科学，但是有些东西却没有说错，那就是信息确实有一个无限维度传播的固有属性。”古河轩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系统开放的部分书库里看到的一卷关于信息理论的相关文书——《高维信息理论》，这本书写的实在太过于让他难以理解。

  “哈？”两人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嗯……这个怎么说呢，这个东西是我在系统的书库里看到的，在我提出要帮系统升级之后，系统就允许我去翻阅这本被他称作禁书的书籍。”古河轩挠了挠头解释道，“这本书据说是真神留给他们的知识，虽然可以复制，但是在没有充足的知识量的时候无法阅读。也就是说，我虽然可以打开书看，并且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不认识，但是在我具备了某些特定的知识的时候，就能够自动明白那上面写的某些东西的意思。”

  “之前的时候我在死命啃书，去学习hime系统和精神与物质之间的转化问题的时候大概是掌握了某些基础知识，那本莫名其妙的天书我能看懂一些部分了，其中的这个部分，就是信息的基本属性之类的。”古河轩本来还在忙着计算眼前的特殊公式的，此时也跟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苦恼地像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一般说道，“那本书真的是太……”

  “只能说，果然不愧是真神留下来的知识么？”麻仓叶王点头表示理解。

  “哈？你们在说什么？”一头雾水的千手扉间整个人都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连真神都出来了，你们俩不是无神论者么？

  “这个之后跟你详细解释。”古河轩抬头看了眼眼前的光屏，赶紧手动输入了几个关键数据，“总之在那本书上，信息的含义是跟我们所理解的信息有所不同的，而信息本身确实地具备无视时间、空间的属性。”

  “这种怎么可能？”扉间表示不服，“照你这样说，我们岂不是随便都能观测到未来和过去的事情？”

  “书上确实是这样记载的，信息具备传播性，但是人类并不具有能够接收那种传播的能力。”古河轩侧头看了他一眼，“这就像是用一台收音机去接受电视信号，没有用的。”

  千手扉间皱了皱眉头，还是有点不太能明白这种所谓的属性，甚至他都没弄清楚那所谓的系统是什么，但是他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安静地继续听古河轩解说。

  “唔，我举个比较现实的例子吧。”古河轩想了想说道，“我之前肯定和叶王说过，但是应该没有和扉间你说过。”

  “我的身上有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的遗失品，是个高等级的电子智能生命，我管他叫系统。”古河轩解释道，“那个东西因为意外掉落在我身上，又因为我符合那个文明的人才培养计划，所以系统在检测过后，就和我达成了共生，并且给了我相当多的帮助。”

  扉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智能机器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能被古河轩称之为“生命”的，也可以想象的出来那个存在的不可思议了。

  “系统目前正在试图自我升级，不过成效并不明显。”古河轩看着眼前的代码，再想想在后台看到的系统代码，觉得和那个相比起来，这个东西真是简直不值一提，“嘛，总之我看到的很多知识都是从那边看到的。”

  “诞生这个系统的地方是有着真神信仰的国度，更重要的是真神真实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并且就他们所知的是，真神在为了保护世界而一直与某种存在战斗。”古河轩解释道，“但是系统并不清楚那个存在到底是什么。”

  “这里面的理由就是，一旦系统知晓了那种存在的真身，哪怕只是一个名字，系统也会立刻毁灭，因此从一开始，这个信息就没有被放进系统的记录里。”古河轩以前的时候无法理解这种奇特的现象，现在却可以明白了，这个诡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王一开始也没想起来他在说什么，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不由地额头上也渗出冷汗来，“这就是，信息的传递性么？”

  “就是这样了。”古河轩点头说道。

  千手扉间表示无法理解，“知道信息就会毁灭？这也太夸张了吧？这种话简直就像是非现实性的胡扯一样。”

  “听起来确实很像胡说八道，但是……”古河轩有点无奈地说道，“很遗憾，从各种角度来看，系统都没有说谎，并且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也就是说，只需要知道单个的信息，系统就会毁坏。”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千手扉间完全不敢相信，事实上他对古河轩所说的系统也抱有一定的疑问，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更别提还有真神什么的，这种话跟刚刚的对话之间明显存在矛盾啊。

  古河轩看的出来他现在很疑惑，但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新的数据跳出来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他连忙飞快地开始在计算机上操作起来，计算机上跳出来的新数据相当多，让他一时间差点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露出了然一样的神色，伸手按了个回车之后，看着跳在屏幕上的画面，“果然……如预料的一样啊。”

  “怎么说？”叶王有点好奇地问道。

  “这个夜见北市市区内部有一个形态形成场。”古河轩解释道，“啊，不是刚刚说的那个伪科学意义上的形态形成场，而是真正的形态形成场。”

  “真正的？”

  “恩，目前被公认的形态形成场学说认为，一旦某个‘形态’形成之后，就会在原地构建一个信息扩散场，所有在这个信息扩散场里发生过的事情都会被这个场接收，然后以无序的方式释放出来。”古河轩点头说道，“也就是说……”

  “这个城市里的死亡事件，并不是这两个月里发生的，而是之前二十几年记录下来的情况。”古河轩侧头看向扉间，“你刚刚不是问我察觉到了什么么？我察觉到的就是这个，刚刚的街道并不是现在的街道，而是1980年前后的街道。”

  “所以同样的，那个时候我察觉到的车祸，也是在那个年代发生的。”古河轩叹了口气，“所以死神在这里才会找不到灵魂，也所以……这个地方才会有死而复生的事情。”

  “因为死者的信息又被释放出了的意思吗？”叶王点头说道，“但是这个地方并没有会致人死亡的咒术之类的东西存在啊。”

  “叶王，你忘记了吗？”古河轩看着这上面大量的信息，神色有些无奈，“死也是一种信息啊。”

  虽然之前的许多话，千手扉间都有点半信半疑，但是这句话却让他忍不住地浑身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