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还有些愤愤不平, 为娜塔莎，但他必须把任务继续执行下去。他和科尔森站在死过超过二十人的岗位两端, 耳朵里埋着微型蓝牙, 在十二点到来以前, 他不断地与娜塔莎交换着现场情报。

  马灵珑立于两人之间，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当她把连接斗篷的帽子戴起来的时候，巴顿觉得她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 一个叫“little red hat（小红帽）”的姑娘。他记得这个故事里面有一头狼, 他觉得马灵珑就是那头狼。

  “等会儿无论你们看到了什么。”马灵珑低沉地说，“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不然……”

  “不然就会失败, 我们知道。”巴顿很不客气地接话道, “我们很清楚是在跟什么打交道，灵媒小姐。”巴顿不喜欢马灵珑的眼神, 他觉得女孩儿有点看不起他们。

  “失败？”马灵珑不紧不慢地回道：“你把死亡形容得很委婉啊, 先生。”

  巴顿收了收下巴，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女孩儿, 又和科尔森交换了眼色：“死亡, 今天会有人死在这儿？”

  马灵珑不语, 这反而增加了巴顿的怒气：“灵媒小姐，难道你的计划是让我们之中的两个以死为代价解决待会儿的问题吗？”

  “是啊。”她故意冰冷地回应，“如果你发出声响的话，你可以试试, 我提醒一句，佣金并不包括保护你们的安全。”

  巴顿揶揄道：“看来我得写一封投诉信给费瑞局长，你说呢，菲尔探员，他居然没考虑我们的保险问题？”

  “我不反对你这么做。”

  午夜很快来临，四周的空气变得阴冷起来，巴顿即使不服气也不会在任务的时候跟合伙人唱反调。他的手一直处于皮带左侧的枪套位置，随时都能应付突发状况的敏捷与机警使他立刻保持了安静。

  马灵珑的红色斗篷是她工作时候的其中一件法器，就跟特工们的制服一样，只是作用或许有点不同，斗篷被施过障眼法术，它能阻碍鬼魂的视线，也可以掩盖住马灵珑与生俱来的魔力。

  斗篷将她的上半身完全掩盖，只能看到膝盖以下的白皙大腿。

  恶灵通常有能力准确的感知危险，比处于活人时期更加敏锐，它们一旦感受到威胁，就会离像马灵珑这样天赋异凛的正牌灵媒远远的。一旦错过第一次的抓捕机会，第二次就很难说了，她可不喜欢将今天的工作放到第二天来做。

  恶灵拥有高于普通人的智慧，就好像，当守卫的换班时间调整以后，它按兵不动的观察了三天才出手。

  科尔森的呼吸猛地一窒，恶灵出现在他的正前方十几英尺的地方，他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恐惧从脚底窜到头顶，这样的感觉几乎令他差点叫出声来。他此刻所站的地方，正好是守卫死亡率最高的岗亭。

  [不要动。]

  马灵珑的声音传入科尔森的耳中，但他明显觉得这个声音来自他的大脑，接着，他觉得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轻握，温暖而细腻的触感令他好受多了。

  [先别说话，现在只有你听得到我的声音，照我说的做。] 马灵珑将她与科尔森的脑电波连接，只要靠想的，就能让科尔森听到她传达的指令，[假装看不见它，害怕就闭上眼睛，叫它的名字“格丽丝.怀特（grace.white）”]

  “格丽丝.怀特。”科尔森照着她的做了。

  巴顿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科尔森，有些不明所以，因为他什么也看不到。

  恶灵先是看着科尔森，这种感觉连科尔森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对方的眼睛只是两个黑洞而已。

  [很好，然后，你说“你已经死了，格丽丝.怀特”。]

  科尔森再一次重复着马灵珑的话，想复读机一样，连声调起伏的英伦口音都没变。

  话音刚落，恶灵移到他的面前，科尔森下意识地闭上眼，只感到刺骨的寒意侵蚀骨髓。就在恶灵即将对他企图迫害时，马灵珑脱掉斗篷，食指点于灵体眉心与人中各三下，她张开五指，朝对方脸上顺时针旋转180度将它化作一点红色的火星握于掌内。

  紧接着，马灵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水晶瓶，她将瓶子攥在手里，然后把红色火星放了进去。火星在瓶子里不断冲撞想要突破出去，一分钟后，它慢慢平静下来。

  “可以了。”马灵珑道，她用斗篷盖住水晶瓶，“以后不会再有人死。”。

  “就这样吗？”科尔森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他还以为除灵过程应该更漫长更紧张才对，“我是指，这里干净了？”

  他用了“干净”这个单词，是马灵珑习惯的专业术语。

  “是的。”她道。

  巴顿特工并不是很相信马灵珑的说辞，他打量着四周，一只手按在背后的弓箭上随时打算ba出来。

  “你的办事效率很高。”科尔森的声音充满欣慰，“希望未来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有钱自然好办事。”马灵珑将斗篷拿开，水晶瓶里的红色火星逐渐变成了白色，那是被净化后的灵魂。每一次，她都会将抓到的灵体放进去，再用斗篷盖起来，然后那些邪恶的元素就会被净化得一尘不染。

  “这是什么”巴顿忍不住问。

  “真相。”马灵珑打开盖子，把净化后的灵魂放出来，“你们退远点儿。”

  恶灵恢复成生前的模样，她确实是位女性，二十来岁，马灵珑透过她的恶体，看到了隐藏在幽灵心脏处的名字。人类死后化作灵体，名字都会出现在胸口附近，只要知道了它的名字，再凶煞的恶灵之力都会削弱一半。

  “谢谢。”幽灵的双脚无法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只能悬在半空，“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格丽丝生前是名大学生，她被男友杀害并且抛尸，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她的男友就在五角大楼担任警卫，也算是前途无量的公务员，薪水高，每个月还有奖金，长得也不错。

  没人知道其实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在掐死了格丽丝后，他开车将她的尸体扔到树林里，接着报警，谎称女友失踪了。

  由于格丽丝死前恨意浓烈，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天生维护母体，他们死后，复仇的意念趋势周围的怨气汇集到一起，形成能够实体化的恶灵。午夜十二点是格丽丝当时死亡的时间，她来到男友工作的地点展开盲目的报复，她每天准时的徘徊在同一个地方，格丽丝将所有能看到她的人当成她的男友，她附在警卫身上，控诉对方的罪行，将他们活活吓死。

  她会不停的重复这一动作的原因很简单，鬼魂是看不清活人的，它们来自另一个世界，视线受到极大阻碍，它们只能通过镜子或者反光的东西才能看得清。如果没有反光物体，它们就依靠活人身上的某个特别熟悉的标志判断对方是否是要找的那个人。当格丽丝第一天以为自己报仇成功后，却发现依然有人站在那个岗位上，连警卫制服也一模一样。

  她只得不断的出现，不断的索命，直到那个地方再也不会出现她熟悉的东西为止。

  “女人真可怕。”巴顿说，就好像他也深受其害。

  “可怕的难道不是她的男朋友吗。”马灵珑的声音冷酷又沉重，她将格丽丝的灵魂重新装回水晶瓶。

  巴顿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对科尔森道：“我想我们现在可以报警了，以谋杀的罪名控告他。”

  “我不认为警方会相信灵魂的说辞，我觉得他们会被吓死或是认为我们的精神有问题，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科尔森说，“我会安排人手找到足够判处他终身jian禁的证据，至于格丽丝的灵魂……”他思考了一下，对马灵珑提出请求，“你能不能将她交给我？”

  “你的要求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马灵珑不爱多管麻瓜世界的闲事，她所做的每一件与麻瓜之间的交流几乎都是与金钱利益相关，也许斯塔克是例外，但也只此一例。

  可她却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随和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好沟通，并且通情达理，就像是合作多年的老伙伴。是的，就是这种异样的感觉，马灵珑突然意识到，对方似乎将她的一切掌握得彻彻底底。

  如同她了解斯塔克的习惯。

  “我可以付你额外酬金。”科尔森说，态度依然谦和，“她让二十个人死于非命，她应该接受制裁。”

  马灵珑将装有灵魂的水晶瓶收进斗篷内侧的口袋，那里面有很大的空间装她想装的东西，如果麻瓜想来抢夺的话，是什么也找不到的：“如果你有办法制裁幽灵，就不需要花钱请我，制裁鬼魂是死神的事。”她准备离开了，连与对方商量的余地都不想留。

  科尔森与她的相处相当谨慎，正如马灵珑已经察觉到的那样，事实上，科尔森也没办法留住马灵珑，他不可能直白的表露真实意图，比如他其实一开始就想要得到这只灵魂所以才找上门的，至于原因，科尔森不是很能理解，但他相信费瑞局长有他的用处。

  “十万美金足够吗？”科尔森尝试着以商量的口吻。

  马灵珑道：“如果你想继续和我交易，最好一个字也别再往下说。”

  一个叫尼克.弗瑞（nick.fury）的超级特工早就将马灵珑的行为放在眼皮底下，他的私人电脑里有女孩儿的全部资料，一些非常隐秘，甚至不是魔法部撰写的档案内容他都一手掌握。尼克.费瑞将所有可能威胁到平民的人或物纳入监控范围，他将那些“威胁”写进一个特别清单里以备不时之需。

  显然马灵珑就在那个清单之中。

  “请稍等。”科尔森说，“我想请问，为什么娜塔莎不能参与进来？”

  马灵珑没有正面回答，她扔给他一张名片，黑色的卡片像有意识的直接飞到科尔森的手心：“如果她本人有相同的疑问，可以来找我。”

  马灵珑走后不久，巴顿才脱掉不合身的制服，这表示他的身材比这身制服的原本的持有者健壮得多，特别是胳膊上的眩二头肌：“我想说，她穿成那样走夜路可能并不安全。”巴顿是个负责任的小伙子，尽管他对马灵珑诸多诟病，“也许你刚才应该叫她留下跟我们一起走，或是让我们送她回去。”

  “她不是普通的灵媒师。”科尔森道，“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会把你跟娜塔莎带上。”

  “我以为是尼克的安排。”巴顿的视线朝向前方，灰蓝的瞳孔正逐渐收缩，他的搭档正往这边走来，他猜她一定与马灵珑错身而过，“他总能有办法将我的休假取消掉。”

  “我猜，尼克的意思是，让我们熟悉像她那样的异能者。你知道，他正在筹备‘复仇者计划’。”娜塔莎加入到谈话中来。

  “我可不想要那样的队友，她肯定不会服从安排，我猜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守规矩。”

  “你好像在说你自己，克林特。”娜塔莎嫣然一笑，“所以这就是你的评估结论了？”

  巴顿看向科尔森：“她到底做了什么，我觉得她什么也没做，她还威胁我。”

  “那是因为你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你们没发现她明明就是看不起我们吗？”巴顿相当不服气，他可是鹰眼，他一直以自己的超级视力引以为傲：“总之，我不相信她。”

  “这是那女孩儿给你。”科尔森对娜塔莎道，“灵珑说，如果你对她刚才的态度有疑问，可以去找她。”

  “真会做生意。”巴顿再一次发出讥讽的音调，“真搞不懂她想搞什么，她明明对你有偏见，也许她是在嫉妒你的身材。”

  “她不是在看我。”娜塔莎回忆起马灵珑的眼神，她很确定当时女孩儿的敌意并不完全指向自己，“她在看我的后面。”

  “你后面？”巴顿斜着身子看了一眼，“你后面有什么？”

  娜塔莎将名片收好：“我也想知道，我后面有什么。”

  马灵珑回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早上了，太阳从东边冒出一个头，她走进酒吧，一团毛乎乎地东西从她面前飞过。那是一只猫头鹰，灰白色的，比“毛球”大一圈，马灵珑认得这只莽撞的家伙，它来自霍格沃兹。

  马灵珑看到一封信从空中飘落下来，她接住信件，认出是邓布利多的笔记。她一面往卧室走一面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精美的信笺纸还有工整的漂亮字迹。

  信上说，邓布利多希望她回学校一趟，老狐狸的措辞巧妙而富有诗意，但每一个单词都透露着急切。

  马灵珑站定在楼梯口，那只猫头鹰就也停在她附近，它拍打着厚重的羽毛翅膀，像是在催促收信人赶快回复。马灵珑寥寥草草地写了几个字，表示明天再回去，然后把答案塞回之前的信封里，交给了急脾气的猫头鹰。

  她走进卧室，电脑自动开启，信号灯不断闪烁意味着有人给她发来了邮件。

  今天真是个收获消息的好日子。

  马灵珑想。

  她点开邮件，署名是一个叫“麦克（mike）”的年轻人传来的，对方替马灵珑办妥了昨天晚上下的订单。她快速阅读完后不自觉地眉头紧蹙，她拨通麦克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接的飞快，马灵珑都没听见听筒里的“嘟”声。

  “我就猜到你会打过来，伟大的女巫小姐，你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吧。”麦克，一名美国巫师，开了一间专门替人找工作的中介所，他是那些选择留在麻瓜世界过麻瓜生活的巫师们的福音。除了不能让巫师当总统，麦克几乎可以安排所有巫师想做的所有职业，甚至包括简单的就业前培训。

  但其实，他的客户群主要是麻瓜，因为大多数的巫师根本不会考虑在麻瓜世界找工作。

  价格是分阶级的，工作待遇越好，价格自然越高。

  马灵珑与麦克合作很多年了，算得上朋友的关系，偶尔麦克也会给她打个折。

  麦克的工作可不是简单的把职位介绍给客户这么简单了事，其中需要使用到魔法的辅助。

  比如你想到政府做高级官员，拿丰厚薪水坐在舒适办公椅上的那种工作。麦克就会将你在整个麻瓜界的履历修改得功绩累累，还会设定你在别的地方就职同等职位很长一段时间了。接着，你就会收到一封来自权威大人物的推荐信，你想要得到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期间，麦克还需要将部分人的记忆做一些调整，让你不至于凭空出现惹人嫌疑。

  不过，你得一开始就找他帮忙，履历只能修改一次，之后就算换工作，也只能是类似的定位。你总不能当够了超级巨星就想着突然一下变成政坛新锐，那样做的话，要修改的东西就不是麦克一个人能搞定的。

  麦克的办事效率很高也很稳妥，找过他的巫师和麻瓜都会把他介绍给别人。

  “不。”马灵珑回道。

  “不？”麦克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灵珑，我把一切都设计得如此完美，你却说不？”

  马灵珑想要进入韦恩集团，做布鲁斯.韦恩（bruce wayne）的行政秘书，麦克以半卖半送的形式替她完成的安排连他自己都赞不绝口。他把马灵珑设定成斯塔克工业的人事部经理，一名经验丰富的行政人员，因为忍受不了上司的性骚扰而毅然辞职。

  这位上司，自然是斯塔克。

  “他不是这种人。”马灵珑道，“他从不骚扰女下属。”

  “女孩儿，那可是托尼.斯塔克，他怎么可能不对漂亮的女下属毛手毛脚？”麦克像是听了一个笑话，“我想他没有接到投诉信或是控告信是因为女人都想被他骚扰，但你不是，你洁身自好，而且你看起来就像思想保守的姑娘。”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麦克。”马灵珑明显有些愠怒，“斯塔克比你想象的有节制。”

  “噢，这是本世纪最有趣的笑话！”

  马灵珑觉得麦克可能下一秒就会从听筒里钻出来了。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托尼.斯塔克对女人有节制，他可是保持睡遍第十一季度格言杂志封面女模的记录者。”麦克吼叫着，他可能是有点羡慕或是嫉妒，“我猜你知道那个杂志，封面女郎全是当季超模。”

  “我不但知道那个杂志，我还买过你说的斯塔克睡遍封面女郎的那一个系列。”马灵珑收集那些杂志不是因为她对斯塔克的执念，格言杂志其实是时尚杂志，里面写满了当季的流行款式和价格，“总之，换成别的，不然我不会买账。”

  “你给我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啊。”麦克为难地说。

  “我可以付你双份。”

  “说实话，你究竟从哪儿听说斯塔克不会骚扰女下属的？”麦克道，“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你怎么这么肯定，就不能将就使用一下？”

  马灵珑没将自己对斯塔克的熟悉原因让麦克知道，并且，她也不想将就：“汉默工业怎么样。”她在网上搜索出了这个集团的名字。【注】

  麻瓜的搜索软件真是个好东西，它还能自动匹配相关内容。

  “汉默工业？”麦克挥舞魔杖将信息从电脑里调了出来，“也可以，不过，得重新构思你的离职理由。”他想了想，不甘心地嘟囔，“但我还是觉得斯塔克工业最合适。”

  “还有一件事。”马灵珑道，“你知道‘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吗。”

  “听起来像是没什么用的行政部门。”麦克道，“也许是新成立的，我的资料库里完全没有他们的记录，它怎么了？”

  “一个客户，他代表那个部门找上我，但我怀疑他另有所图。”

  麦克道：“有什么标志性的物件吗，我想我能够查出来，前提是，他们得是政府的官方组织，而不是地下党。”

  马灵珑回忆片刻后，用魔杖在空气中画出科尔森的胸牌，接着，她把它印在电脑里，将图片发了过去。巫师之间在使用电脑的时候偶尔也会用到魔杖，他们觉得这比用十根手指敲打键盘更快，就算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也能任意发送。

  “我没见过那个像老鹰一样的图徽，但是在名字一栏的下方是联合国的标志，应该是正规部门。”麦克顿了一下，发出惊呼，“哦，不，等等，这是什么？”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给你看看这个。”麦克用同样的方式将他的发现传送给了马灵珑。

  “战略科学军团（strategic stific reserve）？”马灵珑留意到麦克找到的图片上有着与那一串绕口的名字的部门相似的老鹰标徽，只是缩写为s.s.r的老鹰更为写实一些，“什么意思？”【注】

  “这就说来话长，得追溯到美国的近代史，我是指，美国麻瓜的近代史。”

  作者有话要说： 【汉默工业】：出自钢2的反派之一

  【战略科学军团】：美国甜心的窝。

  今天的双更结束，明天继续双更，快说爱我！

  感谢小乌龟爬啊爬啊爬，丝丝，巴基的小李子，来个包子不要馅儿，腐道长存，暖杯巧克力，罗森，澜卿，phyllis，神知道，染尘涟漪陌殊途丶，锦衣，爱你就要么么哒~ ，檀鸦，kistune，一起飞~等小天使的地雷和手榴弹打赏，简直把我炸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