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伍德精神病院——

  醒来对娜塔莎来说可能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世界末日大概就是指现在这种情况吧，她艰难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满是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并不全是她的血, 娜塔莎知道, 她只是不确定自己究竟弄伤了几根勒骨，她希望不要超过三根。

  娜塔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漆黑一片的未知领域弥漫着沙土的尘埃，她什么也看不见, 头脑深处的疼痛迫使她没敢立刻坐起来, 意识在迷蒙中恍惚。黑暗的世界总能提高五感的敏锐度，娜塔莎能感觉到某些微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 仿佛像是指甲抠地的声音刺激着此时饱受摧残的耳膜。

  娜塔莎用力地仅拼听觉判断声音的方向, 并祈祷着那些东西不要到这边来, 在她摸到手电筒之前。

  一滴粘稠的液体落在娜塔莎的脸上，她的胃顿时一阵绞痛, 她很熟悉这种触感, 那应该是队友的血从天顶滴落而下，肯定不会是水, 沉痛与愤怒压在娜塔莎的神经上, 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娜塔莎太累了, 累得仿佛她已经超过七天没有的睡眠，疲惫让她花了至少一分钟的时间来回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受的伤。【注】

  两个小时前，娜塔莎引爆了炸/弹, 她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几小时前，或者只过去了几分钟，但以她多年的特工经验来看，自己至少昏迷超过一小时之久，甚至有可能更长。

  自从他们进入建筑后，时间仿佛变得毫无意义，窗户外面的景象好像永远停留于夜晚，而她在意识尚存前依稀记得计时器的时间停留在下午两点。

  出发前，他们拟定了多个备用计划，都是为应付紧急状况使用的，但那些计划在超自然力量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医院的真实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复杂多了，错综复杂的走廊，时隐时现的出入口使他们逐渐迷失了方向。

  娜塔莎确信在他们之前的神盾特工早已罹难，没人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好几个月，缺失的食物与水源，当然还有不可捉摸的妖魔鬼怪。

  7个人从开始到爆炸前都没有分开过，既然这是马灵珑对史蒂夫的忠告，他们愿意选择相信，并且谨记绝不单独行动。

  而内部的压抑气氛也使他们不打算分头行事。

  他们进入后不久便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通讯器永远都只能传出滋滋的电流声，就连他们的内部频道也同样失效，尽管这是他们意料之中的问题，但也不免令人感到不适。7人沿途保持着高度的警戒，以最快又最安全的作战方式背靠着背依次前行，用热感应装置搜索有可能的生还者。

  然而，大家都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一行人先是在下水管道口发现了神盾局一名特工的尸体，他的脸早被老鼠啃食得血肉模糊森森白骨，蛆虫在他的肉/洞间缓慢蠕动。如果不是死者胸前的老鹰标徽下印着他的名字，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谁。

  然后，娜塔莎和巴顿发现了更多的尸体，恶臭与触目惊心的画面让所有人的胃翻江倒海，以及愤懑和不甘心。因为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他们应该才死亡不到三天，如果身为救援队的7人可以早点出发，也许一切都还有来得及。

  一路走来，沿途遇到了不少鬼魂，他们打开的每一个房间都住着恶鬼，鬼魂妄图把活人吓退，护目镜下显示着它们极其深刻的怨气。

  马灵珑给特工们提供的装备非常实用，大部分的恶鬼都不敢靠近，只远远的出现，然后很快不见。防弹衣上的符咒不停发亮未曾停过，只是当恶鬼想要靠近他们的时候，因为符咒的关系，都未能成功。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庆幸自己经过了特训，而不再觉得那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他们到目前为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和平静的内心，这两点非常重要。特工们很难想象那些不幸的神盾探员在临死前遭遇到了怎样的精神摧残，他们的死相恐怖，满身都是血，身上均有扭打过后的痕迹。

  即使是在驱魔装备的掩护下他们也必须步步为营，更何况没有任何有效保护措施的其他人会遭遇怎样的可怕景象。

  没人害怕并不表示有人喜欢在幽闭的诡异空间一直待着，当他们确定已经搜索完整栋建筑物也没有找到一个活人的时候，史蒂夫最终决定摧毁这里。

  他们必须摧毁，并且不留一点余地，一定还会有不知情者来到这个地方送命。

  即使是安装/炸/弹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真正分开，所有人站在足以依靠视线便能看到的位置工作。就在他们准备汇合到一起，再往楼上走去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整个空间突然发生了变化，就好像他们中间立起一道无形的玻璃墙壁，7个人被迫分为两组。

  所有人按照原来的路线回到他们起初进来的大厅，这是他们的备用方案之一，一旦分开，就回到原地。两队人马跟着沿途做下的夜光记号以最快的速度跑向终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们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原处打转，标记所指引的方向要么是一堵墙，要么就是一扇窗户。

  娜塔莎不知道究竟是标记被人擅自动过，还是整个建筑动过了。

  他们彻底迷了路，为了节省体力，双方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制定计划。

  娜塔莎和康拉德以及汤姆在一起商量对策，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异次元空间，通俗一点也叫“鬼打墙”，马灵珑的资料上对这种现象有非常详细的记载和破解方法，但他们短时间内可能无从下手。

  也许他们应该马上叫出另外一组人员的名字。

  突然出现的怪物打断了三人的思路，它们的身体光滑无毛，四肢躯干是弯曲的，走路只能以爬行的方式。怪物的皮肤表面有粘液，这使它们攀爬上墙，纯黑色的眼睛似乎不能聚焦，锋利地牙齿看上去尤其可怖，

  娜塔莎猜想史蒂夫几人应该也遭遇到同样的袭击，纯银的子弹配合黑铁匕首发挥出非常大的作用，那些长相丑陋，行动敏捷的不明生物只要被子弹击中，或是受到匕首的捅刺就会很快变成一摊血水。

  三个人一路厮杀，没人留意到他们又回到刚才安装炸/弹的地方。

  怪物不但没能杀死他们，反而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它们嘶叫着逃窜，声音难听极了。

  康拉德的脸色异常糟糕，尽管他们全身而退，却也因长时间的战斗出现了疲态。康拉德的胳膊被怪物的尖牙咬破了动脉，流失地血液使他难以站立，娜塔莎和汤姆扶着重伤的康拉德坐到旁边休息，娜塔莎这才注意到那些炸/弹。

  她心中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怪物的出现其实是为了把他们引到这个地方来的，娜塔莎无法确定这个，因为就在她打算替康拉德止血的时候，她发现男人的胳膊全都黑了，像是受到极端病毒感染之后的症状。

  娜塔莎知道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她完全没有头绪，她喊出巴顿的名字，一条红线从娜塔莎的后劲飞了出来。

  她知道他们得跟着这根绳子走。

  康拉德突然从嘴里吐出几口血，接着抽搐了两下便断气了，汤姆悲痛的盖上队友瞪大的双眼，想到怪物有可能是基因突变的物种，一旦被咬伤就会迅速感染，不仅难以平复内心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死去的康拉德猛地睁开眼睛，在汤姆还为此感到高兴的时候，他举起手/枪朝汤姆的脸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事后很久娜塔莎才知道，那只是康拉德的本能反应。

  汤姆当场死亡，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康拉德又朝娜塔莎扑上去，他好像突然忘记手里有枪，娜塔莎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虎牙比之前长了好几倍，他的嘴里发出跟刚才那群类人怪物一样的低沉嘶吼，紧接着，至少有三只怪物再一次回到这里，它们朝娜塔莎张开血口。

  娜塔莎巧妙地将怪物引到炸/弹的范围，最终将其引爆，气浪把她撞击到远处的角落，她无法肯定康拉德是否在爆炸中丧生了，跟怪物一起，因为他本身也变成了怪物。

  “该死（damn）”娜塔莎意识到自己可能断了四根肋骨，她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恢复绝望的疼痛，她摸到了一根金属柄，确定是手电筒后便将它打开。

  汤姆的尸体挂在天顶的悬梁上，那应该也是由于爆炸的冲击导致的，他的脑袋耷拉着，防弹衣支离破碎，鲜血从他脸上一点一点的往下滴，队友的惨死像利刃一样插/进了娜塔莎的心脏。

  一只怪物慢慢地朝她爬了过来，娜塔莎敏捷地拿出手/枪扣动扳机，子弹却见鬼的在这个时候用完了。

  她拿电筒对准怪物的脸，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包括呼吸也一并停滞。

  娜塔莎在之前的战斗中发现怪物仅凭声音和嗅觉寻找猎物，长时间的黑暗生活让它们的视力退化，而汤姆的血腥比娜塔莎更有吸引力，这可真是好运，她想，尽管娜塔莎知道这种想法很可笑。

  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怪物警觉地立起上半身，随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走了。

  就在娜塔莎放松的瞬间，一只鬼影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鬼魂离她非常接近，娜塔莎确定对方肯定看到了自己。她拔出黑铁匕首，随时准备朝鬼魂扔过去，这个距离对娜塔莎来说不存在问题。

  不过她马上平静下来，虽然护镜有些许的损坏，龟裂的表面影响着娜塔莎的视线，但她仍然注意到护镜下的灵体并无恶意。

  “你们出不去的。”鬼魂说，“除非你把灵魂出卖给恶魔。”

  与此同时，史蒂夫一行人听到了爆炸的声音，他和身边的队友知道那有多严重，神盾局的炸/弹有足够的火力使这座废弃已久的大楼发生局部崩塌。这当然不是史蒂夫最在意的问题，当他们分开以后，他意识到整栋建筑的周围布满了屏障，他低头看着银色的腕表，刻度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可窗户外却如他们来时一般漆黑。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打算靠近窗户一探究竟，他们已经这么做过了，后果很严重。

  跟他们在一起的特工打算翻出窗户寻找出路，却不料他被一股力量吸出了窗外就再也没有回来，惨叫声只短暂的出现了一秒钟。

  史蒂夫本欲上前营救，可当他接近窗户时，那里竟变成了一堵墙。

  窗户消失了。

  “房子是活的。”科尔森说，他想到视频里有人说过，“我想我知道它的意思，这里应该就是灵珑说过的异次元空间，除非找到真正的出口，否则我们只能被困在这个地方。”

  巴顿拿着电筒上下左右地摇晃着，漆黑的密闭空间在他看来并不能称之为恐怖，但待在这里越久，他们早晚也会因缺少食物跟水而困死在这里：“我猜对灵珑来说，这应该不算问题，为什么上面不安排她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她也算神盾局的灵异顾问吧，我记得弗瑞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他们没有马上喊出队友的名字，因为他们知道娜塔莎一定会叫巴顿的，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变化的空间，只需一方朝另一方靠拢才不会错过。

  “不知道，我向皮尔斯提议过，但他似乎对灵珑有很深的误解。”科尔森道。

  “嘘，别说话。”史蒂夫突然停下脚步，三人立刻摆出作战的靠背姿势。

  黑暗中，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向他们缓缓靠近，史蒂夫很快看清来者正是康拉德，他的防弹衣只剩下了几条布片，黄色的符纸从夹层中间掉在外面，他常年戴在胸前的十字架不翼而飞。

  康拉德的皮肤有明显的烧伤痕迹，大块的皮肤被烧成漆黑的颜色。

  “康拉德？”史蒂夫将盾牌挡在胸前，“如果是你的话请回答。”

  他的眼睛没有神采，更没有回应史蒂夫的问话，康拉德倏然张开嘴，毫无征兆地朝对面的特工冲了过去。

  “这显然不是康拉德。”巴顿沉重地说，他抽出背后的弓箭正准备瞄准，就听到另一边通道深处传来了更多的嘶叫，“我猜是那种怪物，大家注意点儿。”

  “毫无疑问是的。”史蒂夫将盾牌扔出去，阻止康拉德的脚步，“是我们，我是史蒂夫.罗杰斯，还记得吗！”

  康拉德依然没有回答，像疯了似得，他根本不记得任何人或事，张开的嘴巴充斥着嗜血的贪婪。史蒂夫扔出的盾牌正好砸进他的腹部，史蒂夫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但对方没有露出任何受到伤害的难过表情，反而快速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进攻。

  “他变得有点奇怪！”史蒂夫的重拳向康拉德抡过去，“康拉德，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是谁引爆了炸/弹？”

  怪物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有的从窗户，有的从黑暗的尽头，一时间，三个人无法判断究竟来了多少怪物。

  手电筒的照射范围极其有限，科尔森射出一枚照明弹，黑夜顿时变成了白昼。很好，怪物不多，巴顿射出了第一支箭，箭头正中怪物脑门的瞬间就爆炸了，弹头像散弹般四散开来，死伤成片。

  巴顿来到康拉德面前，激动地说：“你把娜塔莎怎么了？”

  康拉德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反手一把拽住对方的胳膊，张嘴便是一口，锋利的牙齿预示着他已经不再是人。

  科尔森向康拉德的肩膀开了一枪，逼退了他，巴顿才幸免于难：“见鬼。”

  史蒂夫冲到最前面，属于美国队长的拳头落在更多的怪物脸上和身上，它们变得不堪一击。但是，史蒂夫很快发现这些生物无论如何都无法杀死，哪怕他徒手拧断了它们的喉咙，下一刻便恢复了。

  史蒂夫看见康拉德的尸体变成了一滩血水，只留下破损的衣服：“开枪，科尔森。”他命令道，“这些东西害怕银！”

  就在史蒂夫正准备与队友重新组合到一起时，空间再次移动，走廊突然涌来带有酸味儿的乳白色气体，三人马上屏住呼吸爬在地上，怪物们也跑掉了。

  气体好像没有什么伤害，等他们再次恢复视觉，史蒂夫就剩下一个人了，他冷静地把背贴在地面，滚到墙边。

  令他无奈的是，盾牌在刚才空间的变换中不见了。

  洛杉矶——

  斯塔克对马灵珑特训的事还是有点了解，只是不知道具体细节，他也没有精力搞懂那些鬼灵神怪之类的玩意儿。至于史蒂夫的任务内容，斯塔克也从马灵珑口中知道有这么回事，说真的，他对有美国队长参与的所有行动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尽管他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对史蒂夫的认同，但这是事实。

  没有什么是美国队长打不赢的战役，博物馆的宣传口号都是这么叫的。

  所以斯塔克不会因为神盾局的精英特工困于危险之地而幸灾乐祸，当然了，如果史蒂夫他们顺利完成任务，挂点无伤大雅的彩，斯塔克大概还是会嘲笑他们。

  他用卫星定位系统扫描出科林伍德精神病院的虚拟模型图，奇怪的是，贾维斯却无法给出医院的结构透析数据。

  “建筑内部有强烈的能量干扰。”贾维斯说，“那股能量屏蔽了信号。”

  “我猜他们在里面肯定也没办法保持通讯。”斯塔克伸出双手，将模型图放大，“大楼外墙有很多窗户，他们都是有经验的特工，跳窗逃跑应该没什么问题。”

  马灵珑心神不宁的原因不仅仅是娜塔莎他们的生命安全，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她身为马氏一族快要忘记的麻烦。

  那些怪物，其实是僵尸。

  实际上马灵珑对僵尸是很陌生的，虽然她知道该如何制服并斩杀。

  可自从马小玲和况天佑穿越古代，把僵尸赶尽杀绝后，现代已经没有僵尸了，至少她没再听说僵尸咬人吸血的事情再次发生。马灵珑确实有这方面的困惑，于是她把视频发给马小玲看过，马小玲一眼就认出怪物的真实身份就是僵尸，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变得跟人类的模样大相径庭，看起来就像外星怪物。

  幸运的是，它们是最低级的僵尸。

  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就不叫幸运了，如果他们被咬到……

  马灵珑庆幸自己在设计装备的时候考虑到了这点，她为他们准备了数量不多的纯银子弹，显然她觉得子弹的数量远远不够。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在这栋别墅，以至于斯塔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人按门铃，这是我的私人场所，我记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布鲁斯提醒他，“你把这里的地址给了全美国的媒体。”

  贾维斯将门外按铃人的图像显示出来，监控镜头下是一个女人，也许应该给她一个前缀，漂亮的女人。

  斯塔克看着马灵珑说：“不，她不是，我不认识她。”他只有在心虚和撒谎的时候才会先发制人。

  “我什么都没问。”马灵珑很懂他地说。

  陌生女人打扮休闲，素面朝天，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斯塔克穿着盔甲走到离对方好几码的位置：“站在那里别动。”他说，“你是谁，你是满大人派来的杀手？”

  女人耸了耸肩膀：“你不认识我了。”这甚至不是一个问句，足以证明她对斯塔克十分熟悉。

  斯塔克打开面甲：“你不像满大人。”

  “你叫什么。”马灵珑从斯塔克身后走出来，“你怎么进来的。”

  斯塔克没有请安保，他只是在领地四周安装了电子扫描的传导设备，任何人出现在附近，贾维斯都能立刻把对方的资料全部找到，但女人却跳过了这一步便直接走到了家门口。

  “别过去宝贝儿，或许她有危险。”斯塔克有些许的慌张，但不是因为对方可能存在的危险。

  女人对马灵珑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以前来过。”她说，“我叫玛雅，玛雅.汉森（maya.hansen）。”

  “我跟她不那么熟。”斯塔克急忙说，“她是一个植物学家，我跟她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探讨科研方面的问题。”

  玛雅没有戳穿斯塔克一点儿也不高超的谎言，她依旧保持着友好的微笑。

  马灵珑不客气地道出真相：“你是斯塔克曾经的女伴，你跟他上过床。”

  “有过一夜。”玛雅说，她歉意地笑了笑，“我认识你，你是托尼的公开女友，你本人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现在是未婚妻。”马灵珑抖了抖钻石戒指，挽着斯塔克的金属胳膊宣告主权，“说明来意。”

  “为了托尼。”玛雅露出为难地表情，她对斯塔克道，“你得跟我走一趟。”

  “不。”斯塔克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不，我是说，你可以在这里谈，我快要有家庭了，我不可能跟你单独约会。”

  “我不是指约会，托尼，我看了你的新闻，我认为你根本没有胜算。”玛雅说，看得出来她有些慌张。

  “我很好。”斯塔克道，“我等着他来找我，或者如果我能找到他，不管哪一个都是时间问题。”

  “我给你提供满大人的下落，但是你必须跟我离开这儿。”玛雅焦急地说。

  马灵珑正准备回敬几句，贾维斯的声音急促地响起：“先生，我们遇到麻烦了，你最好采取措施，在三秒内离开那个地方。”

  客厅多了两部65寸的电视，它连接户外的全景监控，左边的电视显示着海滩别墅的外观，右边的电视对着悬崖和海洋，现在，右边的画面里多出一颗尾部冒着白烟的导弹，它正在以7公里美妙的速度飞快地朝三人所站的地方射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医院内的时间跟现实时间不一样，之后几章有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