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竟得肺痨
作者:鬼婳      更新:2023-07-30 10:57      字数:2998
  “我在你身旁安插了眼线, 你却将她支走了,但是你们出宫的动静太大了,我不难得知。”长安哥抬头抚了抚我的发髻,温柔的道。

  “原来那个宫婢是你的人!早知道不将她调走了。”我心中惊愕,我一直认为那个宫婢行为鬼鬼祟祟的是昭元的人。

  “这些天苦了你。”长安哥将我扶到了一旁坐下。

  “不苦。”我抬眼看他。

  “我已与齐襄王联兵,一月后的册封大典便是赵丹的死期。”

  我微微的颤抖, 先前我还在纳闷, 为何齐襄王与君王后会亲自前来, 原来, 长安哥与他们早已联合,不解的看着他,“齐襄王为何会帮你?”

  “我允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的要求无非便是割地, 财宝,美女, 我不便也无需再过问, 我实在是忆不起这段历史了, 可是想来长安君有齐国和触龙的支持, 赵国乃至内忧外患,里外夹击,只要一切不发生变故, 推翻赵丹是轻而易举的。

  忽地长安君猛地一咳嗽,竟然咳出了血,衣袖上的血色刺痛了我的眼,我竟然不知道他的身子已经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他欲将衣袖扶在身后却被我一把拽住,心疼的道,“长安哥……你的身子……”

  “没事,吓到你了吧。”他的语声微弱,仍是很温柔的道。

  “告诉我你的身子怎么了!”我有些怒,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目光深深望着我忽而哑声笑叹,“大夫说我染了风寒……”轻描淡写的道。

  “你不要骗我,当我是三岁小孩?风寒能咳出血?”眼底噙出了泪水,抑不住手上阵阵颤抖。

  “肺痨……”他硬生生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第一次觉得人在病魔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不堪,若放在现代,大可以好好的去检查一翻看是早期还是晚期,还可以好好的治疗,可是,这儿毕竟是古代,毕竟是一个连水痘都当做瘟疫的时代,我突然好后悔大学的专业没有选医学,好憎恨自己面对病魔时候如此的措手不及。

  “不能死,我要为汝瓷报仇,要让天上的母妃看到我坐上那把龙椅,即使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也不会后悔的。”他看着我,语声突然变得很生冷。

  我拿出衣袖见的手帕拭他唇边的血丝,不料手腕一紧,竟被他狠命扣住,“ 若鸡蛋帮我,我便让你坐上王后之位,若鸡蛋不帮我,我登上王位后便让鸡蛋离开赵国,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我还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的。”他执拗地说道,目光灼灼,却有些慌张。

  “赵丹对我很好……”我诺诺的道。

  “鸡蛋忘了五年前他是如何折磨你我了吗?忘了牢狱之灾了吗?忘了你满身鞭痕是从何而来了吗?”

  猛地,他又狠狠的咳出了血,我慌张的擦拭他手上的残血,他却蓦然环住我,将我拥在他的怀抱,他的气力很大,在冬日里却是如此温暖,我一动不动地在他怀中,如此良夜,静好得不真切。

  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我还是燕世子的时候,他总是可以这般毫无顾忌的抱着我,那个夜晚,他吻了我,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他却犹豫了,这么多年来,他总是说在乎我,总是说让我不要离开,可是他从未说过爱我,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有。

  虽然有时我会左右为难,可是我对他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因为在意他,所以更害怕他不要我,害怕满怀希望的去寻他时他已有妻儿的场景再次出现,害怕到有些怀疑他。

  怀疑他再次负了我。

  一身冷汗却渗透我衣衫,惶然间,我看着他,“长安哥已经负过我一次了……”冰冷的声音淹没了我心中的颤抖。

  “再相信我一次。”

  我握紧一瓶长安哥给我的毒药出了我们见面的地方,寒风瑟瑟中我心事重重毫无目的的走着,冷汗已经噙湿了内衣,忽然觉得此时做了错误的决定我会悔恨终身,我想要安逸与世无争的生活老天为什么不给我。

  爱,让他受伤。

  不爱,更让他受伤。

  我终究要伤了一人。

  平生所有冷静,刹那间被尽数摧毁。

  “千儿。”

  “姐姐。”

  身后传来了着急的呼唤声。

  我有点恍惚,理智让我将手中的毒药瓶收起,他们问我去了何处,我没有回答,他们问我那些黑衣人是何来历,我没有回答,他们问我怎么了,我依旧没有回答,我脑袋嗡嗡的,已经足够烦躁了实在无暇回答他们的问题,便假意晕倒在了赵丹的怀中。

  可是,不久后我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过去的一切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有开心,有难过,有窃喜,有委屈,迷糊中,有人紧紧抱着我,温暖我,心疼地唤我,我想要抓住,浑身却僵硬得动不了一分。

  又梦见自己身旁没有了长安君,没有了赵丹,没有我认识的人,可是我怎么也猜不透自己,那样的世界我却是那么的开心。

  忽然感觉有人走到我的塌边,抚过我额头的细汗,“姐姐,你醒了吗?”是赵旬的声音。

  我轻“嗯”了一声并未抬眼,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狼狈的模样,窥探到那颗狼狈的心。

  “姐姐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赵旬的语气有些好奇。

  “只是困了。”声音透着无数疲倦。

  “姐姐你在骗人,王兄说你去见了六哥。”他坐在了我身旁。

  我心中一愣,赵丹怎知我去见了长安君,微微睁开了眼,侧头看着赵旬,“旬儿,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抉择。”我心里到底还是害怕。

  “姐姐,你是还爱着六哥吗?”他淡淡的,“姐姐尽管对旬儿说,旬儿不会告诉王兄的。”

  “嗯,可是我对你的王兄的心……”

  接下来,又是许久的沉寂。

  “姐姐也喜欢王兄,现在却不知如何抉择?”赵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顾虑,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我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你们这个时代是不是还浸猪笼……”我自讽的一笑。

  “姐姐干嘛如此说自己。”赵旬干净修长的手轻轻握着我的手,双眼也变得明亮了些,声音因为意外而显得柔和,“姐姐在旬儿心中永远是五年前安慰我的燕世子,也是因为姐姐,我在燕国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因为我想与姐姐再次相遇。”

  “我记得当时你还没有我高,如今却比我高出了一个头。”我突然回忆起了过去。

  忽地外头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我起身看去赵丹抱着婴儿走了进来,赵旬看到连忙起身,“臣弟见过王兄。”

  说完,便上前逗乐接过赵丹怀中的婴儿,“宁儿,宁儿,别哭,来看看漂亮姐姐。”说着,将赵宁抱到了我的床边,是锦心的孩子,眉眼还是与锦心有几分相似,粉嘟嘟的脸在嚎啕大哭,柔软的手掌,有一双水灵灵的眼镜被哭的肿了起来。

  “按辈分,我应该是她的后娘。”我伸出手指来逗她,却被她咬在了嘴里,似乎在用力,可她的牙齿都没长出,我的感觉就在吮吸。

  赵丹噗哧一声笑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牙齿,“宁儿,你这后娘很坏,快使劲咬你这后娘,父王罩着你。”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低头对赵宁道,“别听你父王的,后娘可是最爱宁儿了。”我附身抱起了赵宁,赵宁竟然不哭了,看着我在笑。

  “姐姐,你看宁儿笑了。”赵旬开心道。

  我从来都不喜爱小孩子,如今看到这么温暖的笑我竟然心在颤抖。

  “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吗?”我入宫这么久了,竟然对赵丹的生活如此不关心,连他是否有了孩子都不知。

  “这是孤的第二个孩子,孤的嫡子赵偃,是孤还未登上王位,昭元的滕室所生,不幸难产而亡,偃儿便让昭元扶养,至今已有七岁了。”赵丹说道。

  想来也是,赵丹未坐上王位的时候我好似在他曾经的府邸也看过昭元,只不过当时不太注意,没有记住她罢了,昭元是他的结发夫妻,是他的第一任妻子,理应为赵丹打理一切,如今赵偃是昭元扶养,若再无战乱,再无子嗣,赵偃是能稳稳的是下一任君王,怪不得昭元如此放肆,如此的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