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被下药毒害的嫡子(2)
作者:墨泼素纸      更新:2023-07-30 12:19      字数:7823
  这声音应当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的, 至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声线低沉而又富有磁性, 却莫名的夹杂了一丝让人打心底里害怕的阴郁,其中的语气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这说明,声音的主人,应当是一个常年身居高位、生性阴沉、喜怒无常的年轻人。

  这种年轻人的确不少,但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卿砚的房间里的,却及其稀有。

  卿砚猜测,发出声音的,应当不是人。

  是的,不是人。

  这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之事,也并不是说卿砚迷信如何,事实上,卿砚曾经穿越过的世界,并不是全都是人,也有些世界里,有神、妖、魔、鬼……

  等等……

  果然,在卿砚发声质疑之后,这个声音便再次响起了。

  “啧, 感情以前的懦弱全都是装的么?”依旧是一副阴沉却又高傲的语气:“连本殿下都差点被你骗了去,呵……”

  殿下?

  莫非这鬼物生前乃是宫中的大人物?

  等等……

  这道声音, 貌似是……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

  这鬼物,居然藏身于原主的身体里?

  可为何这么重要的事,剧情里却丝毫都没有透露。

  顷刻间, 卿砚的脑海里已经转了无数圈,然而眼前的形势却来不让他细想,他镇定了心神之后,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反先前的温和之态。

  “你究竟是谁?为何藏身于我的身体之内?”

  说话的同时,他开始试着用在以前那些世界的经验,凝神省视体内。

  按道理来说,一般人是看不到这些神神怪怪的,但若是有妖怪附身于这些人的身体之内,他们之间就会多了一种联系,普通人只要用一些特别的法子,就能看到附身于他身体之内的神神怪怪的存在。

  凝神才一会儿,卿砚果然就发现里面有一个长相及其俊美的男子姿态随性的坐在他的识海之中,五官完美,气质阴郁,一腿伸展,一腿屈起,却莫名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尤其是,男子周身的气场都格外的矜贵而又有一种俾倪天下的感觉。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卿砚关注的重点是……这个男子,乃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太子。

  是的,太子,这个太子貌似……名叫商晏玺?

  啧,名字和模样倒是人模人样的,然而这幅脾性实在是有点不敢恭维,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好家境……

  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又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以一届魂体之身,藏身于他的识海之中?

  实在是疑点重重。

  就在卿砚打量商晏玺的时候,商晏玺也察觉到了卿砚的省视,他颇为轻视的嗤笑一声,嘲道:“怎么?这么快就跟本殿下玩起了失忆的戏码?”

  然而,同时的,商晏玺觉得,今日这个懦夫,貌似有些不一样了,平日里被那些妇人欺负的真是……连他都看不下去了。

  若非他突发意外,变为魂体,无奈只能藏身于这个懦夫的身体之内,他还不知道,这个被父皇夸赞、皇奶奶疼爱的世子,居然过的是这般的日子。

  被人下药、被下人看不起、被姐姐欺负、被父亲冷落等等……偏生这个蠢货却丝毫不做反抗,平白叫他这个旁观者气的满腔怒火。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今日这懦夫醒来之后,貌似不一样了,居然也知道反抗了,但愿不是,只聪明一阵子罢。

  但无疑的,商晏玺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显然是激怒了卿砚,这货都这番模样了,还敢给他摆架子,真当自己是谁呢。

  卿砚冷笑一声:“我不管你是真的太子殿下也好,假的太子殿下也罢,既然来到了我的身体之内,就得听我的,否则……”

  卿砚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冷了几分:“别怪我大肆宣扬,招人来收了你。”

  早在卿砚冷笑之时,商晏玺就有一种这家伙会不给他面子的预感,而当后面的话一句句冒出来证实了他的预感之后,诡异的是,他居然没有半点愤怒之感。

  反而有一种,这货终于扶起来的感觉……

  商晏玺勾勾嘴角:“拭目以待。”

  两人接下来的日子里并没有再多交流,一个老老实实的呆在识海里睡觉,一个躺在床上看书,然而卿砚总觉得,他识海里的那位时时刻刻都在打量着自己。

  实在是有些烦不胜烦。

  不过,很快更烦的事就来了。

  连续几日春草没有成功给卿砚灌下药,大姨娘那边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经过严厉逼问之后,终于得到真相的大姨娘,表示不爽了。

  大姨娘不爽的结果就是,卿砚在这个世界终于第二次成功的被找茬了。找茬的人,却并不是大姨娘,而是原主那个同父异母的“好”姐姐。

  这一日,卿砚如往常一般,舒舒服服的靠着床头,执着原主的书看了起来,这里面还有原主对于这些书的观点,而这些观点,就连卿砚看了之后,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原主果真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

  可惜了……性子太平和了,肖似其母。

  而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商晏玺也觉得这秋诺的壳子里怕是早已换了一个芯儿,毕竟即使这个新的魂魄隐藏的很好,但是商晏玺已经在原主的身体里呆了将近一年,平日里出不去也只能观察原主,故而早已对原主的生活习性了解的七七八八。

  所以,打卿砚来后,商晏玺从一些小动作里,还是可以看出卿砚和原主的区别的。尤其是,在经历过自己那些荒唐的事儿后,他对这些鬼神之事,再不会是以往的那些态度。

  就在两人默不作声,屋内一片静谧的时候,啪塔一声,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了,真的很重,比上一回春草推门的力道重多了。

  卿砚皱了皱眉,将书本放到腿上,寻思着,这扇门大概是要换了,否则人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推开,他还要不要有私人空间了?

  伴随着这道重重地开门声,一道颇带几分凶悍味道的少女音同时响起,如果忽略了其那一点凶巴巴的违和感的话,这声音还是悦耳动听,如同那甜蜜蜜的果冻一般。

  “大哥,听春草说你最近不好好喝药?那些药可都是娘花了不少银子为你求来的,你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秋水一边说,一边推开门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三四个低眉顺目的丫头,其中的一个恰恰就是那日对卿砚咄咄相逼的春草,手里头儿还端着药呢。

  这些丫头倒是比秋家别的地方的丫头都要乖巧几分,就连春草也看上去极为温顺,这些丫头大概是常年受秋水的压迫所致。反观卿砚这边,看看那日春草对他的态度,简直和秋水身边的丫头有着天囊之别。

  秋水眼珠子四处转了转,脚下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倒像是这是一个特别肮脏的地方似的,秀气的眉头隐隐皱起,眼底深处迅速闪过一丝嫌恶。

  待她听到了屋内那阵熟悉的,病秧子的咳嗽声时,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要不是母亲不方便出面,你又不老老实实的喝药,本小姐又何必屈尊来这种破地方,真是寒碜!

  如此一想,秋水对卿砚可谓是怎么看怎么不上眼,心里头恶心透了,她嫌弃的伸腿踢了踢脚下的一本书,暗骂了一声书呆子。

  卿砚见到秋水此举,眼眸里一丝暗色闪过,却又迅速恢复如初,他目光平和的看着秋水努力隐藏却依旧透露出真实情绪的脸,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不碍事的,那药喝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作用,不喝也罢。”

  “大哥,”秋水不高兴了,与床隔着两米多指责卿砚:“你这是在嫌弃娘的心意吗?娘不也是为你好?那些药你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功夫才求来吗?到处找关系,却被你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给否决的彻彻底底,你这话要叫娘听了去,指不定她怎么心寒呢!”

  她一边指责,还一边用一种看向瘟疫般的眼神看着卿砚的床,即使她尽量掩盖,一般人都看不出,可卿砚都是经历过上万世的老狐狸了,又哪里会看不出来?

  “啧,这女人可真够烦人的。”

  熟悉的语气,卿砚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铁定是商晏玺无误了。他挑挑眉,发现在场的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人似乎没人能听到商晏玺的这句话。

  不过这倒也好,省得这家伙给自己带来太多麻烦。

  而且这女人的确有够烦人的,卿砚颇为赞同的暗自点头。

  随即,他看向依旧喋喋不休的秋水,也懒得继续与之周旋,出声打断道:“如此也好,这药以后也省了罢,免得姨娘总是劳心。”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秋水被镇住了一刹,回过神来后恼羞成怒的瞪了卿砚一眼,她自小就被父母宠的无法无天,当下也顾不得装模作样了,直接放言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哥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回头要让娘听到了她该是何等的担忧?”

  话里话外直指卿砚的不孝。

  卿砚的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眼神却锋锐的很,他严厉道:“对兄长大声斥责,就是你做妹妹的该做的事吗?”

  秋水是第一次被他这个温声温气的哥哥如此训诫,否则刚刚再怎么气恼也不可能口出不逊,乍一被训,竟是直接被唬住了,但紧随而至的却是更多的恼意。

  她不知道为何他这平日里那么弱的哥哥今儿个竟然敢训斥他,但是过几日就是太后的生辰,这位哥哥到时候必定是要去参加的,她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闹。

  于是秋水只能按耐住脾气,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丫头,那丫头很机灵,又或许是事先就被教导了,微微点点头就转身走了出去。

  然后,秋水就满意了,装作凶悍的叫来春草,怒骂:“还愣着干嘛,大哥胡闹你们也要跟着他胡闹么?不吃药要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担当的起!”

  不喝是吧,你一个病秧子我还怕对付不了你?笑话!

  春草一个激灵,显然是被秋水吓得不行,匆匆低着头端着药就来到了卿砚的床边,然而在对上那双幽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的时候,春草却莫名想到了那日被卿砚吓住的场面,顿时晃得手抖了一下,药水颠了颠,好在并没有洒出去。

  如此,春草倒是有些犹豫了,她偷偷摸摸回过头瞄了眼秋水,却被秋水抓了个正着,秋水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还要本小姐教你怎么做吗?废物!大哥要是因为没喝药出了什么事儿,我和娘都绕不了你们,还不快喂大哥喝药!”

  感情这是打算强迫他喝药了?

  春草被吓坏了,匆匆忙忙应了一声是,然后就低头舀了一勺药,正打算往卿砚嘴旁凑呢,就被一道极大的力道给掀翻了药碗,春草惊呼一声,狼狈的连连后退,米白色的衣服上被洒上的药水尤其显目。

  她抬眸望去,直直落入了一双冰冷刺骨的眸子,一瞬间眼前的这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爷、爷儿……”春草惊慌的跪伏在地,连连求饶。

  “你!”

  秋水愤怒的往前走了两步,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眸子怒视卿砚,她咬咬牙:“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卿砚只来得及一个晃神,就发现事态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一步,他有些疑惑,却没有多思。扶着床栏慢慢的下了床站起身来,一边起身一边看也不看秋水一眼淡淡开口:“没什么意思,胡闹到此结束。”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这一次的力道倒是很轻,走进来的是一个性感美丽、风韵犹存的妇人,卿砚随意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那位大姨娘。

  而且,能够出现的这么及时,铁定是在门外偷听了许久。

  “诺儿,水儿,你们这又是闹什么呢?”

  妇人一边朝两人施施然走来,一边秀眉轻皱,语气中包含担忧,倒是做足了一副为子女操心的好母亲的形象。

  其身后跟着的,便是方才从这儿离开的那个丫头。

  “娘~”秋水一见她母亲来了,狠狠地瞪了卿砚一眼,然后小跑着赶去大姨娘的身旁,揽住她娘的手摇了摇撒娇般开口:“大哥他不好好喝药,还凶我,娘,女儿受委屈了不要紧,但大哥的身体可经不起这么折腾,您可一定要让大哥老老实实喝药啊。”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声嗤笑,然后那家伙又开口了。

  “你们这后院儿,倒是比我们兄弟间的争斗还要精彩几分。”

  卿砚依旧靠着床栏没有理他,这具身体事实上站立、走路倒不成什么问题,就是平日里总是做出一种不能起身的假象,想必也是借此降低那些人的防备心吧。

  但他站了这么久,还要分心跟人纠缠,难免有些力虚,只能靠着床栏维持接下来的体面了。

  卿砚想,他应该想办法弄到那些药把这幅身子里的毒素给清了些。

  大姨娘安抚性的拍了拍秋水的手臂,然后缓缓走到卿砚跟前来,秋水见了大姨娘的动作,还想拉一拉,却见拉不动,干脆松开手,一副打死也不要靠近那病秧子的模样。

  而这边大姨娘来到卿砚面前后,用一种慈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伸手就要摸上卿砚的肩膀,却被卿砚给巧妙的避开了,然而她的脸上还是不免浮出一丝尴尬。

  “姨娘,你怎么来了?”卿砚似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尴尬,扶着姨娘来到桌边坐下。

  大姨娘迅速把表情调整过来,一边把卿砚拉下来坐好,一边笑道:“这不是听夏眠那丫头说,你不肯喝药,诺儿,来告诉姨娘,为什么不愿意喝药?”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倒是像极了普通人家母子之间的其乐融融之相,倒是叫秋水在一旁看的满心不是滋味儿。

  要不是秋诺和他娘这俩拖油瓶,她母亲早就是正室了,她哥也可以顺顺利利的当上太平王府世子,而她,又怎么可能还会是一介庶女之身被那些所谓的“嫡女”看不起?

  可恨!真该早点死了才是,省得在这里霸占着世子的位置。

  “姨娘,这点小事何须你来担忧,这也就是下人们胡乱嚼舌根。”

  大姨娘无所谓的摆摆手,她道:“不喝也罢,这药喝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作用,想必再喝下去也没什么惊喜可言,姨娘改日再给你寻一道新的药来。”

  “娘!”秋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即感到自己的失态补充道:“你怎么可以如此骄纵大哥,让他喝药不也是为了他好?”

  大姨娘皱眉训斥:“水儿不可无礼,你先去外头等娘。”

  “娘!”秋水不满。

  “快去。”

  秋水剁了剁脚,满不情愿的起身离去。

  大姨娘转过头继续看向卿砚,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夏眠把手里的碗送来,言笑晏晏的接过,一脸善意的低下头一边舀着一边开口:“既然不想喝药,那便先把这粥喝了罢,你要喜欢,改日姨娘还叫人给你送。”

  说罢,她将舀满了粥的勺子递到卿砚跟前。

  一旁的夏眠弯着眼笑道:“爷儿您快尝尝罢,这可是大姨娘亲手为您熬的,可香了咧。”

  大姨娘笑骂:“要你多嘴。”

  卿砚看了一眼勺子里的粥,大概是以很多种五谷熬制而成,还撒了一些虾的肉沫,浓稠香甜,引得人食欲大增。

  然而这飘出来的香气里面,却有一丝诡异的气息格格不入,和那药的气味,居然一模一样……

  即使这一丝的气味极淡,但是原主这幅身子喝了这么多年的药,对这药物早已熟悉入骨,又怎么会闻不出来?

  卿砚笑了笑:“这等好物,我怎能一人独享,春草,去把妹妹叫进来罢,否则到时候她又该埋怨娘您偏心了。”

  春草难为的行了个礼,不知该不该走。

  “等等,”大姨娘拦住春草,牵强的笑了笑道:“你妹妹先前已经喝过了,这些是留给你的。”

  “娘,您可不能顾此失彼,妹妹早在您之前就来了我这儿,您说她喝过了,莫不是在骗我?”

  说罢,卿砚不顾大姨娘愈渐变色的脸,继续道:“姨娘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古有孔融让梨一说,今日我又怎么能背着妹妹在这里独自吃粥呢?春草,去,把妹妹叫来一起喝粥。”

  “慢着!”大姨娘私下里瞪了正打算离去的春草一眼,暗骂:这丫头莫不是忘了自己究竟是谁家的人了?忘了这秋府到底是谁做主了?

  还有秋诺这个短命鬼,还不喝,她手都要举酸了,真是逆子!

  “诺儿,这是熬给你的,妹妹要喝,待我回去自然会熬给她,你且放心喝下便是。”

  到这时,大姨娘的语气已经带了几分严厉。

  卿砚意味不明的盯着大姨娘看了一会儿,直把对方看的有些心虚了,才笑了笑开口道:“姨娘,您真好,过几日在皇祖母的生辰上,我一定会告诉她您对我有多好的,亲自给我熬粥不说,还是给我开的一个人的小灶。”

  一边说,卿砚一边认真的看着大姨娘的眼睛,说罢,他就低下头要喝那勺子里的粥。

  这一句话一出来,整个屋子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大姨娘,她惊慌的一缩手,把碗和勺子都收了回来,然后对着一脸疑惑的卿砚牵强的笑道:“诺儿,这粥都冷了,你也别喝了,改日你皇祖母的生辰可千万不要提到这件事。”

  话毕,大姨娘又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补充道:“否则这事铁定会被你妹妹听了去,就她那脾气可指不定怎么闹呢。”

  卿砚拦住大姨娘:“不碍事的,姨娘这可是你亲自为我开的小灶,我怎么能辜负你的一番心意,再说了这粥看上去挺有胃口的,让我尝尝罢?”

  “胡闹!”大姨娘佯装生气道:“冷了的粥你怎么能喝,姨娘还有点事先走了,粥我也带走了,今日的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否则到时候被你妹妹听了去,姨娘会被她烦死。”

  说罢,大姨娘就匆匆忙忙的带着粥走了,那狼狈的背影,倒像是被鬼追上了一般,而剩下的一群丫头见正主儿都走了,也跟着走了。

  徒留春草一人还跪伏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先下去罢,有事我会叫你的。”卿砚摆摆手。

  春草如释重负般的行礼下去。

  屋子里头刚一清静,脑海里就冒出了一连串的笑声,这声音似是闷在喉间,有一种压抑的味道,却格外的悦耳。

  “啧啧啧,你可真懂得借势啊。”

  “闭嘴。”卿砚站起身朝着床边走去,临近的时候不免晃了晃身形,脑子里缺氧似的空白了一刹。

  方才的对峙早已耗尽这幅身子所有的精力,要不是他苦苦强撑,又怎么能支撑到现在?

  商晏玺到这时才发现,他这表弟的脸色早已煞白到了一个难看的地步,虽然往日就不大好,可今日却是格外的凄惨,甚至没有一丝血色。

  莫名其妙的,他的心脏骤然被抓紧,抽痛了一下。

  “如何?”仔细分辨,这道往日里高傲阴郁的声音里,竟夹杂这一丝担忧。

  卿砚没有理他,自顾自的上了床靠着床头闭目养神,心里头暗暗将买药的行程提上了日头。

  接下来的几日,大姨娘那一家子都没有再来卿砚面前刷过存在感,以至于这几日他清闲的很,至于买药的事,终究还得从长计议,毕竟大姨娘看他看的太紧,要想瞒过这女人,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原主的那个爹,这几日也从来没见过那家伙出现,由此便可以看出,原主在这个家里头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受重视,偶尔听商晏玺说过,这位爹什么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又给大姨娘那家子带了什么什么好东西,卿砚都一笑而过。

  毕竟,这又不是他的爹,怎么可能刺激的到他?

  很快,当今圣上的生母,也就是太后的生辰到了,众人皆知,圣上乃是一名孝子,母亲的生辰,自然是不会含糊的。

  于是,当日的盛宴,可谓是及其华丽。

  可是,卿砚没想到,就在这关键的功夫,发生了一件让他格外头疼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有信号了!

  啊啊啊啊要死了,昨天晚上我发红包发到一半,然后没信号了,因为我不是最近在乡下嘛,这儿很偏僻,信号也特别悬……然后我想着没事,等我码完字之后估计就有了qaq,结果还是没有信号……然后我等着等着不小心睡着了……中途醒过两次还是没有简直要疯了![ps:找我外婆借手机卡,然后他老年机的卡太大了安不进我的手机qaq]

  其实我这卡信号本来就不好,以前在县里的时候也不大好,到了乡下更是……简直了emmm

  实在是对不住大家,待会儿给你们多发两个红包qaq

  ps:这个世界貌似算是,自攻自受emmm,如果雷这个的可以要求退钱么么哒~

  pps:这个月日万活动被我作没了qaq,但是我依旧会连续五天日更一万哒,这个月日更,然后有时候来不及会放防盗章的但是不发生今天这种意外的话都会在两小时内替换么么哒~[这篇文这个月完结]

  感谢时间:

  感谢风暴召唤and攸叶狸猫各炸了一个雷~

  感谢醒醒she了一发牛奶~

  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