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权为自己
作者:小丸子      更新:2023-07-30 13:18      字数:4421
  男子嘶哑一声,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无奈身子像被一般,疼痛难耐。樱虞连忙走过去,轻轻压住他的左肩:“你受了重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男子点头,后又换上疑问:“我为什么会受伤?”说到这,又双手抱头,眉宇紧皱,眼里的痛苦逐渐化为空洞:“我是谁?这是哪?我怎么脑子一片空白?”

  他似乎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而对樱虞来说,倒是奇了,捡了个陌生男子,竟然失忆了?真的假的?

  她明显不太相信,后退一步,狐疑询问:“这位公子,小女子家境贫寒,没什么东西值钱。你可别赖上我啊,我可是好心好意救了你。”谁能保证这人是不是专门这样的好在她家白吃白住,按照说书人的说法,最后将会连她都收了。简直可怕。

  男子讶异,微微啊了一声,后莫名扑哧一笑,那模样十分温和,如六月春风化过,直抨心脏:“小姐多虑了。在下只不过是真的想不起来了。至于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定涌泉相报。”

  樱虞倒是不担心这个,毕竟这人现在连动弹都难。

  “额,你还是好生养伤吧。养好了再报答我。”姑且看在他笑得好看的份上,先放松些许警惕。

  那男子十分感激,额首道谢。

  “那你不记得自己名字的话,不介意我给你取一个吧?”樱虞突然开口,眸子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她还是第一次有个可以吱附的人呢,怎能不好好利用。

  男子愣了片刻:“那有劳姑娘了。”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算是再生父母,重新取个名字不为过。

  樱虞大喜,激动地一拍手掌在屋子里转了两圈,那动作十分俏皮,勿得抨击男子脑海。记忆中仿佛也有这么个人这般灵动可爱,却是谁也想不起来。

  “那便叫你叶央吧!”她记得自己的父亲曾经给母亲讲述过一个故事,便是关于救命之恩的故事,里面的男主便是叫叶央,是个十分儒雅的俊俏书生,还很重情重义。她便喜欢那样的人。

  就像自己的父亲。

  这般想着那明亮的眸子一时黯淡了几分,也只是片刻便消散无影。目光闪闪发光的盯着的男子,等待他的回答。

  男子被那眼神带动,且姑且也很喜欢那个央字,也就没有反驳:“那便就叫叶央!”

  哥哥失踪了整整五天,一点音序都没有。姜云妨严已着急。从姜家派出去的人俨然没有多大用处,当天下午姜云妨便跟着阿岚桔子去了玉芗楼。特殊时候还是采取特殊手段的好,留着于怜在家也比较放心。

  熟络的来到玉芗楼,却不似往日那般繁绕,如今的玉芗楼生意可谓是惨淡,令姜云妨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才多久没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那艳儿将姜云妨迎进香阁便离开了。还是老样子,那孟青玄一见久违的阿岚,差点没忍住直接扑到那人身上,被姜云妨一个凌厉的眼神挽住,霎时尴尬的放下手,轻咳两声为姜云妨倒上香茶。还特意给阿岚递了过去。

  “你这玉芗楼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姜云妨似有意无意的开口。孟青玄僵了僵后背,侧身走到她对面的木凳上坐了下来,打开折扇,风度翩翩的扇了起来:“倒是没多大的事。如你所见罢了。”

  说的风轻云淡,感觉似乎不太介意。

  “这生意变得这般惨淡,不怕没饭吃?”这样说的话,姜云妨倒是在打着小算盘,要不把这玉芗楼买下来吧,毕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以后有的是时候用上。不想那孟青玄勿得愣在原地,双目圆圆的盯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勿得折扇扇得更急,朗声大笑:“若是如此,大小姐可愿赏口饭给我这玉芗楼的兄弟吃?!”

  纯属说笑。他玉芗楼怎么可能只是靠收揽客人赚钱。那楚王殿下的势力可不止玉芗楼,应该说玉芗楼只是离王府比较近的势力区。算这玉芗楼的实力也只能算是中下等。不然这萧容怎么这么久对玉芗楼不闻不问,而是忙着其他事。

  当然听到那话,姜云妨也算是摸清了七八分,看来这玉芗楼远远不止自己看到的这么简单。背后定有稳重的靠山与势力,这点小伤小痛根本不值得一提。那她便放心交由此事。

  这样想来,神色也认真了起来,放下杯子,身子微微前倾:“现在就赏你这玉芗楼饭吃,干不干?”

  “喔?”这可是久违的合作了。

  “帮我找人,还有我自己需要一批人。”姜云妨回答。第一找姜云央,第二便是姜家,最近的姜家似乎不大安宁,那二房家主在外干了些勾当,惹得姜家下的一家布庄多遭人非议。她得抽空解决这事。

  孟青玄摸了摸下巴,倒是有意思。几天前萧容来玉芗楼叫了些人出去找姜家大公子,这般看来这姜云妨也是为此事而来的。这两人加起来可真会折腾玉芗楼的。他都想罢工了。

  “找谁?”

  “我哥哥,姜云央。”还真是。

  孟青玄爽快答应。谈好价钱,姜云妨便带着阿岚离开了。刚出了玉芗楼拐了个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身又折了回去。到了门口让阿岚先在门口等着,毕竟阿岚一进去便会引起孟青玄骚动。

  脚步十分轻缓的走到门口,姜云妨抬手正要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她是否叫人找姜云央?”此人的声音十分深沉,声线也不咸不淡。

  “你该知道的。只是这姜云央到现在都下落不明,不会真的……”这是孟青玄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担心。要知道君无戏言,若真十天内找不到姜云央,那姜家算是完了,那姜老爷夫人可都是扣押在山庄的。

  “不会。”男子斩钉截铁,他相信姜云央不会这般容易死去。他可是那人最爱的家人。

  “白家那边可是有些动静,你找人查查。”男子紧接着开口。前些日子他确实是觉得白瑾妍不对劲,特别是在姜云央出事之前,他碰巧看见白瑾妍见到了萧音,似乎说了什么。而萧音明显应允了。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话到此处,姜云妨的神色逐渐凝重,她就算是再傻,也能听出这人是谁,不正是萧容吗。听这语气,和孟青玄十分熟络,要不是常客,要不是……

  怎么想都觉得是后者。刚还想着这玉芗楼肯定有个极硬的后台,若这后台是萧容那便通了礼。若真是如此,那太多太多的事,太多太多都是萧容帮了她?!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吗,以为有钱有人情便可以随时请动玉芗楼的杀手。

  原来不过是他人的施舍啊。

  霎时不知是何感受。她转身幽幽离去。看来当真是不能太依赖别人的力量,还是得靠自己。

  经过几日的调养,叶央算是好了些,最起码可以下床走动。也时常帮着樱虞收拾院子。毕竟当时也只是些许擦伤而已,没有错骨动位。再加上叶央好像曾经是个练家子,因而好的也快。

  能走动的时候,叶央第一个目的便是把这荒芜的院子彻底清扫,然后是瓦檐。整理好一切之后看起来还算个样。带樱虞回来时惊得目瞪口呆,连连夸赞他,觉得自己捡个失忆公子也不错,如此勤劳,长得也不错,脾性又好,还是个练家子。

  “下来吃饭了。你伤还没好,小心裂开。”虽然是是小伤,但遍布的地方很广,就怕出了什么好歹。

  叶央从房檐上轻声一跃便落在地上,吓得樱虞连忙上去接,却被那重力撞了一下,险些栽倒,被叶央伸手一捞,两人身形贴的紧密。炽热的温度蔓延之间,惹得樱虞俏脸一红,连忙睁开,干咳一声,十分尴尬。

  叶央倒觉得没什么,只是这樱虞的一颦一笑像极了一个人,那人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下回被这般跳下来。危险。”樱虞低着头,脸颊仿佛燃烧一般,而茵茵倒是被那轻声一跃给惊呆了,霎时花痴般冲过去在叶央的脸上轻啄。樱虞霎时无语,满脸黑线。叶央觉得这听有趣的。

  “放心,没事。”说着大手在立在肩头的身上顺毛,毛发是在柔滑,十分舒服。

  用午膳时,樱虞吃得很快,仿佛在赶时间一般。叶央觉得奇怪,开口询问是不是有事。樱虞只说今天的工作可能繁忙一些。这么几天叶央倒还不知道樱虞的是做什么的。说到这里,也就乘着这个热度接着问下去:“樱虞姑娘是做什么的?”

  这几日他也并没有看见她的家人,似乎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身边有着这只奇怪的茵茵。

  樱虞顿了顿筷子,紧接着风轻云淡的回答:“就是帮张员外打打杂的。今日员外上级人来布庄查账,而我在布庄打下手,自然是要早些去收拾收拾。”

  叶央莫名觉得心悸,她这模样看着倒是小,模样又清秀的很。虽然每日出门的时候都穿着男装,但若是被发现是个女孩子还是太危险了。

  “那姑娘的家人呢?”这才是叶央这么久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这年龄应该待字闺中才对,等年龄过了嫁做人妇,由夫撑天。

  樱虞身子明显一僵,眸子里星云流转,紧握筷子的手都在颤抖。那仿佛哭出来般的眼眸藏在阴影下盯着桌子上啄着小米的茵茵,说不出来的痛苦之色。

  “他们去了一个美好的地方。”她现在的唯一便是这只,算是自己的妹妹那般亲切:“我自小有一种能力,能与动物交流。之后被村里的孩子四处谣传,说我家人都是会带来不幸的妖怪。

  那时下了场大雨,山崩地裂,整个村庄差点被洪水淹没。不知是谁说是我们家带来了厄运,便连夜将我的家人绑了起来。父母为了守住我便将年幼的我藏在深山里的熊洞中。等第二出洞找他们时,整个山村都被流沙湮没,化为一条宽厚的河流。“

  而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话说到此处,明明外面烈阳如火,却不知为何,涔涔冷意蔓延在房中,逐渐凝结,十分沉重。叶央缓缓放下筷子,眼神逐渐凝重,聊表歉意与惋惜:“对不起。”

  “不觉得我当真是妖怪吗?”少女突然抬头,那一脸笑意刺目,带着惨淡,惹人心疼。

  整个村庄都葬生在洪流中,中途停暂得时候,她被送到深山,紧接着洪流再次来袭,葬送了整个村庄。只有她一人,唯一的幸存者。她究竟是人还是妖啊。

  叶央摇头:“你比人还要善良,即便是妖,也不会是害人的妖。”他虽然对这事可信可不信,但是这个少女绝对不是害人的东西。

  话落起身走到樱虞身边,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也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减轻她的痛处。不想樱虞勿得红了脸,连忙推开他,起身逃离到门口:“我还有事,你慢慢吃。”话落逃似得离开了。

  茵茵还在桌面上啄着小米。

  天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大有绵绵细雨的来临。最近的气温很不稳定,大概是因为要入秋的原因。

  姜云妨的马车行来到了喻都。然而却是在一家客栈下了车。唤来桔子把早已准备好的衣裳带到房间,让阿岚带人去那福泽布庄打听些事。

  在客栈一番折腾后,姜云妨此时的着装相当的贫寒,一身灰旧的白色布衣,乌黑长发也有些凌乱的披散在头上,半边以木钗竖起。那嫩白的小脸施以脂粉,故意装作有些泛黄,看着倒是像个没头没脑的粗家小子。

  倒也俊俏。

  桔子瞧着直咂舌:“小姐这般打扮出来也是俊俏!”

  姜云妨勾了勾嘴角,剪掉那衣角突出来的线条,将那白色陈旧的线捻与手心:“这便好。”往往眉清目秀的小子才惹人欺负不是吗?!

  “小姐为何不直接去查帐,还要做这么?”桔子再问。实在难以捉摸,打扮成这样那对方还认得出来吗?

  姜云妨捏住手心,那线条被攥紧手心。灼灼的眸子跳跃着异样的光芒:“我这个二伯没什么厉害之处,唯一厉害的便是小手段!那我怎么不拿出点本事应对应对呢!”说着嘴角拧起,那笑容看着杀气腾腾。

  却看得桔子一脸迷惘。小姐这是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