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给我的安全感
作者:郎总      更新:2023-07-30 17:08      字数:5721
  曾楼迦只好抱歉地摸摸张小严的脑袋,“那你自己可以吗?”显而易见,他准备跟着赵铳走。

  张小严的眼底弹出一种难以俱描的奇异光泽,手里不停地把玩着一根精致的牙签,“你们三个总认为自己岁数比我大些,语言上占尽了便宜,却忘了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要更加丰富。”

  “别说我自己一个去玩,就是顺道卖了他,他还得帮我数钱。”

  他以牙签指了指李勋然,微带着一丝丝挑衅。

  李勋然与赵铳面面相觑,骤而爆发出冷嘲热讽的大笑。

  四个人又分作两边行动,曾楼迦扶着一瘸一拐的赵铳先回了自己定好的房间。

  屋子里两张床,原本是和张小严一起住的。

  曾楼迦先让赵铳先躺好,自己则去烧了一壶热水,肩上挂条毛巾,手里端着水盆拿到床前时,赵铳旋即把脱掉的裤子又穿了起来。

  “迦迦,你该不是想烫我吧?”

  曾楼迦把热水倒在水杯里,灵巧的手腕转动杯子,让滚烫的开水在杯子内壁杀一圈细菌,倒掉后又灌满开水。

  “待会水温一点,你就把止疼药吃了,听到没?”

  曾楼迦走到赵铳面前,扯开他揪着裤腰的手,用自己的掌心拍拍对方僵滞的脸颊,“做贼才会心虚。赵瓜蛋,给我躺平了别乱动!”两只手揪着赵铳的裤脚,把他剥得仅剩条裤衩。

  随后在水盆里倒入开水,浸入毛巾后,连忙趁热拧干,毛巾叠成大方块后,热敷在赵铳受伤的膝盖间。

  十根玉白的手指隔着热气腾腾的毛巾,缓缓地给他揉捏着。

  赵铳升天了。喉头里吟吟呻呻,“迦迦,多捏捏,好棒,好舒服,比做还爽~”

  曾楼迦捂着他嘴,“瞎喊什么,贱兮兮的样子你。”

  赵铳凶相毕露,瞬间把毫无防备的人卷着腰,即像技法莫测的柔术高手,伸手拉开被子一裹,两个人就都滚在黑洞洞的被窝里面。

  “你......你腿不疼啦你!”曾楼迦被他压得连一口完整的气都喘不上,“赵铳,放开我,你tm起码有二百斤,压死我了~”

  赵铳箍着他的两条手臂,湿毛巾也顺脚踹出被窝去,“进来我的黑山洞,还能让小肥猪给跑了不成?”一口叼着曾楼迦柔软的唇瓣,只把两片勾人的粉肉吮得又湿又软,冥冥中连着一丝水线。

  曾楼迦软软挣扎一瞬,逃脱的右手轻拍一把对方的脑门,“赵骗子,我就知道你是假装腿疼~你是不是撒谎成性,张嘴闭口都是谎言~”

  赵铳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完全不会疼,一边解着纽扣,一边啄着曾楼迦的香软,“我就是骗你啦,怎么地吧,谁让你把老公的地位,总放得比你弟弟矮一头的位置。”

  老子不服,老子要上位!

  曾楼迦好像在赵铳的牵制和引导下,开启了一扇新的世界大门。

  整个人像被抽筋剥骨,躺在被窝里一动都不能动,赵铳瞧他半晌连哼都哼不出声,吓了一跳,赶紧用纸巾擦擦手上残留的液油,伸着胳膊把小白人搂进汗涔涔的怀里。

  曾楼迦身上依旧滚热如烧,通体发出樱花般绚烂娇娆的粉色。

  一双大眼睛里有惊异,有迷茫,有血雨腥风之后的残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情绪交织,眼尾缀着淡淡的泪痕,一副小可怜儿的楚楚姿态,好像被蹂.躏的不轻。

  “宝贝儿,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嗓子?”赵铳亲亲他微微眨动的翩翩羽睫,“难道刚才不好,不舒服吗?是我下手太重了吗?嗯?”

  曾楼迦半天才缓过神,轻轻地开启薄唇,“阿铳,我好像要死了。”

  “还是很疼吗?”赵铳的身躯一僵,“手指而已,还不至于会死吧?”他都没舍得躬亲出征,就是担忧小心肝给吓怕了,以后不让整。

  “我不知道,”曾楼迦埋着头,身上残留那种莫名其妙被搞到天翻地覆的触感,委实是太可怕了。

  他蓦地搂着赵铳的脖子,竟带着娇懒地讨饶,“最近先放过我好吗?我稍微适应一下,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乌润的发丝蹭着赵铳的脖子和下巴,像只讨巧的乖宝宝。

  反正几年都忍过来了,赵铳当然舍不得他遭一点点罪,而且自己早做足了功课,知道受方在生理与心理上第一次都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和不适应,如果处理得不到位,依曾楼迦的个性,估计以后连肉汤都喝不到。

  但是赵铳也不是傻瓜,趁着对方虚弱无力的时候,最适合讲真诚谈条件。

  一边用手掌舒缓着曾楼迦腰部的酸软,一边道,“可以啊,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回家以后你必须跟我住,也许我天天看见你,什么相思病啊,渴饥症啊,就都好了。”这种鬼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

  曾楼迦微一蹙眉。

  赵铳补充:“我那新装修的房子让给小严住,里面家电家具都是品质最好的,小严不会不高兴的。”

  翻开曾楼迦的手掌心,亲一亲,哄一哄,“迦迦,我不想要那些虚假的奢华,我想跟你手拉手过苦日子,就是天天喝菜汤,吃方便面,我都乐意~”

  曾楼迦的脑子好像还不太清醒似的,竟然被他说动了一丝丝,“为什么非要住在一起呢,保持距离才会给彼此更充分的自由空间啊。”

  赵铳的眸子绽出沉光,一千种瞎话在他的脑海里,可以肆意编织到毫不重复且娓娓动听。

  却不如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最真实的一句。

  “因为我缺乏安全感。”

  曾楼迦迎着他冰凉入夜,反又焚烧似火的眼睛。“什么,安全感,你?”

  “因为我实在过太害怕,害怕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像空气一样从我的生命里蒸发。”

  这个念头像使人溃烂的毒液一般折磨了他许久许久,久到只肖回忆起一星半点,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都会癫狂地扭结成一团,被毒液腐蚀,蚕食,至血肉成渣。

  如果再发生一次。

  只要,再有一次。

  他的世界即是轰然崩塌,坠入无间地狱的开始。

  所以这一次。

  如果曾楼迦不是真正属于他的,他会痴癫成魔,如果曾楼迦的生命里每一个细枝末节他没有渗透进去,扎根,盘结,共生。

  他的人生,终将晦暗无光。

  水天楠山庄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虽然比不得李勋然在纽约时的奢靡,却也远离了各种各样的变态party,糜烂的交易,或者毒. 品,起码气氛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用时刻担心自己掉入什么蛇蝎陷阱,还可以跟身材火辣的妹子贴身热舞。

  张小严一直像个置身事外的呆滞儿童,蹲在高档的皮沙发上,喝着啤酒,看花蝴蝶一样的李勋然在女人的身边浪摇浪摆。

  可能有人给他打电话,张小严猜是赵铳。

  只有赵铳的电话能让李勋然从女人堆里暂时钻出来,耳朵贴着听筒大步伐伐,眨眼去了安静的地方。

  张小严瞧他走了,双手紧攥着啤酒瓶自掌心里转了几圈,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像一个默默无闻的追风人,一同跟着去。

  走廊尽头是李勋然那略带风趣的揶揄,张小严慌忙躲在花盆后面,与对方无意而为的扫视擦肩而过。

  李勋然的笑声极具淫气,“你那边搞定了吗?恭喜你啊,哼哼哼……”

  “曾楼迦那腰看起来不经折腾,你的五大三粗慢点蹂.躏……”

  “我这边的酒很好喝,妹子很辣,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专心地侍奉你的小祖宗就行了……”

  “张小严?放心吧,那小傻子给他点一扎啤酒,摆几盘零嘴,规规矩矩的,等我玩够了,领回我房里凑合一晚,明天你给他另外登记个房间就行了……”

  赵铳那边叽叽呱呱不知道说了什么。

  李勋然突然跳脚了,“你有病是吧,我可是钢铁直男,能把你的小舅子给怎么样?!再说佛不渡穷逼,懂吗?我就是看上一坨金光华离的翔,也保证你小舅子清白的贫穷之身,ok?”

  关了手机啐了一声,疯子,是不是自己喜欢男人,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如花似玉的。风风火火从缩成一团的张小严头顶走了过去。

  花枝斑驳的阴暗里,张小严盯着他挺拔远去的背影,一把狠狠抠在花盆的边沿,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李勋然走回夜场,发现张小严居然消失了,以为对方去上厕所,根本没当回事儿,按照姓张的自己说的。

  人家是社会上混大的,难道还能被当作无知儿童拐卖了不成?

  自顾自得又跟着场子上的男男女女群魔乱舞了一阵。

  再一看表,居然十二点了。

  李勋然叫声晦气,本来想度过一个美好放.荡小长假,现在变身保姆了,买了单以后,漫无目的地找张小严那个倒霉孩子。

  大约是问了几个人,后来干脆也懒得问,沿着迪吧周围那些神出鬼没的小黑路上走,结果好巧不巧,就听见张小严跟几个男的在激烈地争吵不休。

  他那声音有点尖,带着一丝丝奶音,即使光线不明的视野里也特别好辨认。

  接着那几个男人居然轮起拳头打张小严。

  张小严单薄的身躯倒在地上,双手紧抱着头,像一片颤抖的树叶。

  李勋然骨子里有正义感,从路边扛起一辆自行车,冲过去砸打的最凶的那个人头上。

  其他几个愣怔一下,爆骂道,“他是同伙,往死干.他!”

  群殴张小严的几个人转眼换了目标,围起来打李勋然一个,索性李勋然手长腿长,左抽右踢给了对方不少的沉重打击,然而也结结实实让对方踹了几脚。

  李勋然的桃花眼里凝满苦痛,捂住被踹疼的肚子喊,等等,我叫个人下来,咱们再接着打!

  做梦吧!小王八羔子!!

  这伙人简直是穷凶极恶的悍徒,寒光一闪,居然亮出了刀子。

  李勋然想着完蛋了。

  张小严骤然从地上爬起来,小小的身躯迸发极大的力量,抬起地上的自行车使劲一甩,再甩,径自抛了出去。

  那几个人怔住几秒钟的功夫,张小严拽住李勋然的胳膊,大喊着,傻x,快跑呀!

  李勋然打架不行,但是跑步最快,两个人像撒欢的野狗一样,拼了命往人多的地方狂奔而去。

  后面追得极紧,大概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样子追了好几百米都不停脚。

  李勋然摸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边打边催:铳子,铳子,兄弟需要你救命的时候,你tm倒是接电话呀!

  电话没响过几声,被对方强行关机了。

  我a了你妈的bcd啊!

  张小严跑在后面叫着,“前面有辆观光车!”

  李勋然一瞅那车上没什么人,确实是个避险好机会,回头一把扯住张小严的衣领,拼出老命狂奔了几步,拿出当年夺取三级跳冠军的魄力,一跃而起,跟张小严跳上了观光车。

  后面那几个王八蛋竟然也想跟着跳上来,张小严扶着车栏,一脚蹬一个,全部给踹得人仰马翻。

  李勋然跌跌撞撞闯到了司机身边,“不管是支付宝还是微信转账,开快点,飙起来,我给你钱!!”

  两人不敢直接回宾馆,在外面绕了一圈才偷偷摸摸地回了李勋然的vip套间。

  一进门,李勋然先翻开冰箱,喝瓶啤酒压压惊。

  张小严反而像泄了一口气,滚在双人大床上,捂住肚子哈哈哈爆笑如雷,“姓李的,你居然这么废柴,赵铳不是十九中的一条悍狼吗?你tm连条犬都不配!”

  “你丫住嘴!”李勋然最烦人戳他的短处,在看见姓张的鞋子都不脱就敢滚在他干净的大床上,气不打一出来,揪着张小严的胳膊给人家摔地上,“还不都怪你惹得一身骚,滚出去!”

  张小严并不气恼,翻身爬起来走到宾馆的橱柜间里取出一包烟,麻溜儿地点了一根叼在嘴上。

  他长得格外小巧,天生一张百看不厌的娃娃脸,抽烟只会显得格外不搭。

  李勋然三八两下脱掉身上的衣服,嗅到烟味的时候不禁蹙眉,“你居然会抽烟。”

  “偶尔吸,不经常。”张小严蹲在沙发上,熟练地弹弹烟灰,辛辣的烟草香味随着白烟含在嗓子里,须臾又一圈一圈地吐出了小巧的嘴唇。

  看着挺销魂。

  李勋然见过不少瘾君子,但是没谁能像张小严这般如痴如醉。

  不由好奇问,“刚才那伙儿人为什么打你?”

  张小严一脸平淡地叼着烟蒂,“我本来想找点乐子,跟着一个人出去,没想到他们有四个人,就打起来了。”

  “妈蛋,原来真是你自己骚惹的!害得老子也被踹了好几脚!”李勋然并不了解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小混球,如此一听就更加嫌弃万分,赤着脚走进了淋浴间,洗了一阵出来。

  张小严依旧蹲在沙发上,烟头的火星渐渐熄灭,在他湿润的眼睛里明亮骤暗。

  “你今晚睡沙发啊!”李勋然拿起手机,自顾自地躺在双人大床上。一只手不由得揉揉肚子上的淤青。

  早知道就不救这个小混蛋了。

  张小严闷不吭声,也去淋浴间洗澡。

  李勋然今天玩累了,跑累了,打累了,两个眼皮子止不住得打架,关了床头灯准备先睡。

  一个恍惚里,他感觉有人湿漉漉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惊吓地打开床头灯,扯开被子。

  张小严趴在自己的肚皮上,潮湿的头发贴着他精致的脸庞,一颗颗水滴落在他的肌肤上。

  “你你你,你干什么!我tm不喜欢男人!”李勋然惊吓过度,脸上白了又红,再红里透紫,整个人紧张如弓。

  张小严摩挲着自己的樱樱小口,眼睛里流淌着软滴滴的娇媚,“我也不喜欢男人啊,可是我喜欢舒服的事情。”他像一条柔软无骨的水蛇一样,缓缓地爬到了李勋然精壮的胸口。

  李勋然一直觉得男人就是男人,就像石头跟树一般普通常见。然而灯光之下的张小严仿佛变成了食人血气的小妖精,平常看起来贫穷又朴素的脸,此刻满满溢出无限妩媚的风情。

  “张小严,你滚开啊……”李勋然怒气冲冲地警告着对方。

  张小严死皮赖脸地笑着舔了他一口,“人生在世,什么都要试一试新鲜,”攀在他的耳畔极其诱惑地说了句,“你对女孩子不好意思的事情,我都可以。”

  李勋然真的很想扇他一耳光,提着他那两条细胳膊,给姓张的撩到走廊里。

  可是张小严旋即如退潮的海浪一般,隐藏在了被窝深处。

  一种前所未有的致命的羞耻感,瞬间侵袭了李勋然的四肢百骸。

  还有致命的快乐。

  赵铳跟曾楼迦早早起了床,两个人一并晨跑半小时,随后换了干爽的衣服,准备叫另外两个人出门吃早餐。

  李勋然的电话迟迟才拨通。

  赵铳笑着问,“你昨晚打电话找我有何贵干?”

  李勋然结结巴巴说,“没……没事儿……”

  “那出来吃早点吧。”

  李勋然的气息依旧有些断断续续,“我和张小严昨晚喝高了,今天不能陪你们玩了,你们今天自己玩吧……”

  摁了电话。

  屋内昏黑不明,张小严像一座彻夜不息的灯塔,一直坐在李勋然身上。

  李勋然的眼里血丝充盈,彻夜的缠绵令他精神亢奋至极,周身的肌肉绷胀如蓬,一把摁倒恬不知耻的家伙,恨恨骂道,“你这骚货!”

  作者有话要说: 副cp的故事不会占太多比例,调剂调剂。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