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给我三天光明
作者:郎总      更新:2023-07-30 17:11      字数:4691
  曾楼迦也没有多想,从背包里取出返程飞机票,说时迟那时快,赵铳飞扑而起,机票一把抢入手,连咬带扯给撕得粉碎。

  曾楼迦目瞪口呆地看完他整套的愚蠢动作,冷幽幽说:“旺季飞机票好贵的,你个大傻子!“

  赵铳天女散花一抛飞机票的碎渣,继续挂在他肩膀上,“老公会给你买返程的机票,你就再陪我三天,迦迦,这里可是世界著名的黄金海岸啊,全世界的冲浪爱好者都会聚集在此,你就是看够了老公的帅脸,也留下来看海看天看沙子嘛~”

  曾楼迦耐不住他劝,既然自己参加学校的交换项目,或许可以钻个时间上的空子,反正更多的时间都被耽搁,也不在乎两三天的功夫。

  两个人手挽手出门,碰上彻夜狂浪的李勋然回来。

  知道二人冰释前嫌他自然替兄弟高兴,不过仍然用略带警告的眼神递给曾楼迦些讯息。

  对待感情,不要作,再有下次,我就抽你了。

  他拥有某些富有正义感的小优点,总是能在若有似无的处境中展露光芒。

  赵铳可不准任何人欺负他的小心肝。

  三个人互相送一番揶揄打趣,李勋然插一句,“张小严怎么没来?”话脱口而出又觉得分为白痴。兄弟两个过得苦哈哈的,送一个来也得掏出些血本。

  再说,他为什么提张小严的名字?浪多了晕的?

  赶紧推两人去过难能可贵的二人世界,不要随便在即将订婚却不知道未婚妻是美是丑的人面前大秀恩爱。

  如果不想着迦迦会走,赵铳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男人。

  两人租了一条冲浪板,赵铳对曾楼迦只穿游泳裤的打扮极有意见,硬是买套水母服让他把性感的身体整个密封,连一丝白肉皆不准露出来。

  曾楼迦边跑边躲,外国人一个比一个白,凭什么自己就不能。

  赵铳权当是爱的躲猫猫,假装先同意,而后逮住人摁在棕榈树干下,在他奶白的胸口狠狠吸吮出几个引人遐想的红痕,取出防晒乳在他的脸和脖子涂抹厚厚一层。

  揪着曾楼迦的耳朵警告,“再不听话,就回酒店做.爱到天亮,老子看见你的身体硬得快疯了,就你傻呵呵→_→。”

  曾楼迦规矩得套好水母服。立刻服从安排,趴在海边的冲浪板上,被赵傲天缓步推入海水。

  温热的海风掀起一道道飞浪,阳光从蔚蓝透彻的海面折射,刺得人眼底一片光白闪烁。

  赵铳并没有走很深的位置,曾楼迦的手完全不在海中划水,而是竭力攥着冲浪板的边缘,生怕掉下去淹死的模样特别可爱。

  赵铳拍一把翘臀调戏了一下,“老公扶着你呢,你怎么怕成这样?难道担忧我把你掀海里?”

  “你不懂,”曾楼迦揉揉屁股,“被水淹到窒息的恐惧,足以做一辈子的噩梦。”

  “你小时候被水淹过吗?”赵铳的双手突然滑在他的腋窝下挠痒痒,曾楼迦最怕这个似的,咯咯轻笑,冲浪板上翻身扯住他的手腕。

  冲浪板失衡的板面,在海水间摇摆不定。赵铳抓得极稳固,一点都没让对方心生担忧。

  “以后老公捉紧你,不管是陆地或是海中,都不会让你再经历恐怖的记忆,信我。”

  曾楼迦真的被他眼中的坚定所驯服,尝试着在冲浪板上站起来,足底传来的不平稳很快被他破解了规律,依照赵铳的指导分开双腿,微弓着腰。

  待一股潮汐浅然袭来时,赵铳放手推他一把。

  “保持平衡!”

  曾楼迦踩着冲浪板,摇摇摆摆滑翔十数米距离,从上面平稳跳下浅滩的软沙中。

  “好好,好刺激……”他抚着胸口激烈的跳动,被浪中走来的赵铳狠狠嘲笑一番,曾楼迦不服输的性格被激怒,命令赵傲天不许再管他,自己推着冲浪板又尝试了十几次。

  一次比一次有进步,起码站起来的时候不再哆嗦。

  等他兴奋地叫赵铳的名字时,赵铳和一群顶级冲浪的爱疯男女们划水去了更深的海域,四五米高的浪头扑来,瞬间托起几十个冲浪板。

  纵然极远眺望,曾楼迦清楚见到赵铳凌然高昂的身躯,像驾驭狂风雷电的神袛,亦如跃然浪尖的海豚,在巨浪的托举之下迎风独立,身体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笔直地撞击着曾楼迦的心脏。

  赵铳冲过七八个浪潮,赢得周遭人交口称赞,如同载誉而归的国王,笑意飞扬地回来检查曾宝贝的自学成果。

  曾楼迦站在冲浪板上,也表现得四平八稳如履平地,他学习能力极强,怎么可能叫赵傲天独领风骚。

  不过,曾楼迦脸在烈日的映衬下微红,突然蹲在冲浪板上,对赵铳招招手,一双慧眼如炬,承载大海蕴藏的全部风情。

  “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帅呆了。”

  哦?

  “你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早迷死了。”

  赵铳把他从板面抱下来,让曾楼迦的腿紧紧环绕他的劲腰,两人在碧海蓝天下疯狂缠吻,直到口舌里充满海水的咸涩和欢愉的甜美。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走遍了繁华的商业街,亚热带风情植物园,无人闯入的白色沙滩,大型海底水族馆。

  然后疯狂地缠绵悱恻。像两条无法自拔地依靠着彼此才能呼吸的鱼,曾楼迦可以从所有角度都很好地包裹着赵铳的一切,他已经不再稚涩,而是像需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一般,紧紧地渴求着赵铳的填满。

  最后一个夜晚仍然降临,三个人一起参加了澳洲特有的土著居民表演,古朴的背景音乐之下,原住民们赤着上身,脸上与四肢涂抹着白黑红三色颜料,舞蹈严肃中透着活泼,不失俏皮的粗犷感。

  李勋然喝了点酒,不过他经常性饮酒,所以并不容易喝醉,只是略带羡慕地打量着赵铳两口子。

  或许他曾经也有个粘着自己的,属于自己的树袋熊吧。

  李勋然甩甩头,他竟然能容许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随便入侵自己的脑子,一定是疯了或醉了。

  冷冰冰的曾楼迦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头陷在赵铳宽阔的胸膛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柔和表情。

  他的兄弟真是驯妻有术。

  李勋然打起戏弄二人的盘算,喝口酒,桃花眼里流转着狡黠的光泽,说着,“我看二位的感情已经进入水乳.交融,难分难舍的地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赵铳以为他要提离别的事情,从桌子下踹去一脚,“你要是羡慕嫉妒恨,就自己找乐子去。”

  “你不是最喜欢西瓜胸的洋妞吗?这里比比皆是,去钓啊。”赵铳夸张比划自己的胸口,手指捅在曾楼迦的头上,导致对方仰头反问,“你不喜欢西瓜大的吗?”

  赵铳连忙抚摸着他的腰线,“胡说,你有多大,我就喜欢多大。”

  呕~

  李勋然简直快翻胃到听不下去,手指里转动着椰子酒杯,“赵铳的嘴,骗人的鬼,也就是曾楼迦你是个实诚的好孩子,这家伙胎里坏,劣迹斑斑的我跟你讲。”

  “幼儿园的时候,他就知道带着我不干人事了,不但拿万能胶把同学的鞋全粘地上,还把女生玩具熊里的棉花全挖出来,剩一张皮撂给人家小妹妹做纪念。”

  “小学就更过分了,喜欢他的某女生告白,他把人家约在教室说不见不散,自己跑回家吃晚饭,后来女生家长找不见孩子报警,学校闹得那个轰动啊。”

  赵铳咂咂嘴,两个眼睛一瞪:你丫说点有营养的行吗?

  曾楼迦回忆了一下,“我当然知道啊,你忘记他高中时是怎么欺负我的吗?”

  “对哦对哦!”无形中打开李勋然的话夹子,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揭兄弟老底,“不过有几个事儿你可能不知道。”

  “就高一上学期嘛,他说怎么瞧你都不顺眼,感觉你挺瞧不起人的,让我找几个会打架的拿着钢管,堵在你回家的那条黑路上,盘算趁黑给你点教训。结果你根本没走那条路。”

  “再有,他找人冒充你的字迹给班主任写了一封恐吓信,说看见老班跟隔壁三班的女班主任深夜开房,最后老班也没收拾你,不知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搞了点日本的助性药灌你保温杯里,说想看你当众脱衣服......”

  曾楼迦默默地推开赵铳,赵铳揉搓着涨疼的太阳穴,那个时候他就是单纯地想恶整曾楼迦而已,真没想到自己会陷入恢恢情网无法自拔。

  “兄弟,我求你别说了好吗?”赵铳的脸比哭还难看,“你口才忒溜了吧。”

  “为什么不让勋然说完呢?”曾楼迦挪了一个新的位置坐下,离开赵铳的怀抱,“他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还无意识喝过助性药呢?”

  “迦迦,你听我解释嘛!”赵铳追逐想跟对方重新坐在一起,“那药应该是过期的,要不然你就是性冷感风标杆人物,后来我瞧你也没发作啊。”

  去死!人渣!

  曾楼迦羞恼的冰冷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得赵铳纹丝不移,“你居然背地里对我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

  糟了,李勋然吐吐舌头,赵铳从暗处投递来绝交一辈子的黑色眼神,惊得他赶紧收口。

  不住打圆场道,“那是高一时候的陈年旧事,高二铳子不就跟变了个人,拼命追求你了嘛,呵呵~”擦一擦额头的冷汗珠子。

  自以为是加分项,专门补充道,“后来铳子不是喜欢你就跟魔障了似的,你消失了之后,他整个人失魂落魄,超级凄惨的我跟你讲,连高考都考糊了,只好来澳洲雇家教自学复读。”

  “就半年前吧,他喝醉了大叫着你的名字,从他家别墅的二楼跳下去,把膝盖给摔伤,差点把狗腿子摔断。你看他膝盖上那条疤,崭新新跟刚画上似的,哈哈哈......呃。”

  利剑一般的视线从暗处刺来,赵铳捏着沙包大的拳头,一老拳锤在桌面上。

  “李勋然,你是不是早看老子不顺眼,挖出个巨型火坑叫老子跳下死无葬身之地啊。”

  “你别插嘴,”曾楼迦早已皱起眉头,仅看着李勋然询问,“他的腿不是在十九中校门口,被国产byd撞断的吗?”

  呃......

  李勋然看一下垂头丧气的赵铳,用商量的语气问着,“你是这么跟他解释的......吗?”

  哼!

  曾楼迦笑眯眯地站起来,实际面若冰霜,“明天我需要启程返航,两位少爷请继续留下共度良宵,最好能在外面玩一个通宵。”

  别回来。狗屎。

  曾楼迦躺在松软的大床上,赵铳抱着小被子蜷缩在地毯上,奶狗哼哼着,“我好冷啊,好像会被冻死,我太可怜了~”

  曾楼迦转身枕着单臂,丝滑的被子流淌身体的曲线,露出精瘦的上身和紧致的小腹,好像是故意裸.睡的,一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冷漠表情,拒赵傲天与千里之外。

  “现在是澳大利亚的夏季,只会热死你。狗.日的骗子。”叫什么叫,再叫就踹死你的陌路表情,冷漠在床上床下划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迦迦,你听我狡辩一下好吗?”赵铳的毛腿加毛手试图攀爬上去。

  曾楼迦冷眼一瞪,能在背后捅一刀,都是最亲信的人。

  赵铳立马收势。而是把自己的头颅搁在床沿,两只黑眼孔里挤满汪汪泪水,如同即将遭受遗弃的奶狗。

  盯着曾楼迦,一直盯到他融化为止。

  曾楼迦被目光骚扰一分钟,突然笑了,“为什么撒谎?明知道自己的兄弟是个大嘴巴,为什么还要说那种谎?”

  赵铳背着光线,有点忧郁地回忆着,“那个时候你不理我,对我好像戒备很深,你信我,我真的只是随口就说,被你拒绝怕啦,总觉得即使撒谎烂嘴,也不想失去任何靠近你的机会。”

  曾楼迦回味了这句话里的爱意与无奈,“阿铳,我一直不是很懂,我个性并不好,也不是个对你有助益的存在。”

  “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赵铳冥思苦想了一刻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太漂亮令人窒息,也或许是因为你高不可攀引人遐想,但我的心跳开始狂乱,拼命想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样子就恰好在脑海清晰勾勒。仿佛午后阳光明媚,照耀在身上令人慵懒地舒服,甚至能伸展腰肢放松肩膀不再紧绷。”

  “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你,而且只是你。永远不会是别人。”

  唉,曾楼迦叹口气,“我真的好怕你的腿一辈子会好不起来,我的心里憎恨抱怨过自己无数次。幸亏你没事,阿铳。”

  所以。

  他伸展手臂,过来,抱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之后,剧情可能要进入一个小高.潮,时高时低那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