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噬脐(3)
作者:噤非      更新:2023-07-30 18:23      字数:7009
  云骞心中一喜,只觉有戏, 赶紧搓着小手又倒退回去:“您还有什么事。”

  “帮我把门关上。”

  “……哦, 好。”

  ——————————

  每天都是这样,照惯例早期, 照惯例准备早餐, 照惯例帮安岩挤好牙膏,也要照惯例先把安岩送到研究所再转去警局。

  其实以前在家里住的时候他老爹外加三个闹钟叫半个小时他都起不来, 每天都是在老爹的啰嗦中狼吞虎咽吃好早餐接着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警局赶,就这还得迟个几分钟, 然后被于渊言语攻击一番才算是一个完整的早晨。

  而最近,就连于渊都觉得破天荒的, 云骞竟然保持了连续一个星期不迟到的记录。

  于渊开始合计着, 一般能给人充足干劲的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是上级露出了要给他升职加薪的苗头,但对于云骞这个刚被停职查看的人来说, 不太可能。

  那就是另一种情况:有了中意的人。

  也不对啊, 他中意的那位不是在法医科么,还是说, 摘不到人家高岭之花打算放弃了,换目标了。

  如果真是这样, 那他的新目标会是谁呢。

  纵观整间警局, 能看的也就那么几位, 要说是苏闻予吧, 但看云骞每次和他说话都特不耐烦, 似乎是有点嫌弃他。

  那就是自己了。

  哎呀,这……原来太帅也不是件好事,自己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的,况且自己都结婚那么多年了,对于他这种禁忌的感情,实在是无法回应。

  云骞:安岩起的太早了,每天都要配合他的时间真的好累……

  就在云骞和苏闻予又因为一件屁大点小事在一旁吵吵嚷嚷不停的时候,警局里来了三个人,一男两女。

  那俩女的看起来得有五十多岁,但因为保养的好,打扮的也时尚,猜不出到底多少岁;男的就很年轻,二十四五的模样,个子高挑,皮肤特别白,白到近乎透明,往那一站,局里的妹子们瞬间都直了眼。

  除了那些天天跑现场成日与尸体打交道的妹子外,还有一位也直了眼。

  其中一个女的一直在哭,另外两人则不停安慰她。

  于渊赶紧迎过去:“太太,有什么能帮您的么。”

  那个女人用手绢抹着眼泪,泣不成声,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另一个女人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对于渊道:“我外甥女昨晚十点钟下晚自习回家,但是迟迟未归,我们昨晚请派出所的民警去找了,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那您先过来跟我做个笔录,我马上让队员去协助派出所的警员找孩子。”于渊搀扶着那位太太坐到办公室,给她接了杯水。

  而苏闻予就一直站在一边,愣愣地看着那个高挑的男人。

  于渊烦躁地吼了他一句,让他赶紧滚出去找人别在这傻站着,就这一声,迅速吸引了那个高挑男人的目光。

  “我看您有点眼熟,我们……认识么?”那个男人看着苏闻予只觉得特别眼熟,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苏闻予笑笑,摇摇头:“没,应该不认识。”

  说罢他便穿好警服,低着头小跑出去跟着云骞他们一道出警找人。

  直到苏闻予离开,那个男人还是在想是不是和他在哪里见过,甚至说有可能之前认识,但在国外待了五年了,离开这里也太久了,忙碌的课业生活将脑袋塞得满满的,甚至要占用记忆的空间,所以,实在是想不起来。

  通过另一位还算镇静的老太太的叙述,几人得知,失踪者涂景儿是家里的老二,老大也是个女儿,现在在外省工作,巧不巧的,昨天刚走。

  而失踪者现在就读于实验中学,高二,平时是比较贪玩,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夜不归宿,打电话也没人接,问过学校也说确实是走了,包括和她一道放学回家的女孩也说在失踪前涂景儿没有任何异样,派出所从昨晚一直找到现在也没找到人,孩子母亲现在都急坏了,也通知了孩子的姐姐从外省回来帮忙找人。

  “您别急,我帮您定位一下孩子的手机,孩子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大考没考好所以不敢回家躲到同学家了。”

  那位太太摇摇头:“其实我女儿不是特别在意成绩,她考不好我们也从来没骂过她。”

  “她有男朋友么?”

  “我不知道,就算有她也不会和我们说。”

  于渊点点头,打开定位系统。

  “定位显示是孩子的手机在长青路后面的居民巷中,我现在通知队员让他们去那边看看。”

  “长青路后面的居民巷?”那位太太猛地瞪大眼睛。

  半晌,她才懊悔地用手敲着膝盖:“那条路我知道,我女儿经常抄近路回家,我和她说过很多次那条路偏僻,让她走大路,她就是不听,以前都是她姐姐接她放学,这不前不久她姐姐调到外省工作了,结果就是昨天,凑巧就是昨天,她姐姐要是晚走一天就好了。”

  那位太太双手扶额,眼泪滴在桌子上形成一滩小水洼。

  于渊看她那样子,心生不忍,一个电话打到云骞那边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破旧的小巷子里,几名队员正认真排查每一处,就连垃圾桶都翻过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我定位的是失踪者的手机就在那条巷子里,你们好好找找。”

  云骞捂着鼻子掀开最后一只垃圾桶的盖子,徒手在里面翻了翻:“您再打个电话给这手机。”

  话音刚落,几人就隐约听到了悠扬的手机铃声。

  云骞马上冲其他人做了“噤声”的手势,竖起耳朵仔细倾听手机铃声的来源地。

  “找到手机了!在这边的垃圾堆里!”赵钦喊道。

  几人循声而去,捡起那只最新款的手机看了看,界面显示来电人真是警局的座机电话。

  “失踪者的手机在这里,那她人呢,好端端的怎么把新手机给扔了。”云骞翻看着那部手机,若有所思道。

  其实答案很明显了,这绝对不是孩子自己离家出走故意闹失踪,十有八九,是遭遇什么不测,但那位太太现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几人也只能尽量安慰她。

  “现场没有血迹,失踪者可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位太太家境不错,所以会不会是绑架。”

  “如果是绑架,十点钟放学,走到这边大概十点十分,大家一般不会睡这么早,这样的话绑架者会尽量掩人耳目,不会将受害者转移到太远的地方……”云骞望着房顶那只正舔舐爪子的黑猫,“搜一下,先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废弃建筑,如果没有我们只能挨家挨户查。”

  “废弃建筑的话我知道。”赵钦插嘴道,“就巷子后面大概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家化工厂,当时因为操作事故死了好几个人,闹得很大,那厂长就卷钱跑路了,厂子就废在那里了。”

  “过去看一下。”

  几人刚到废弃工厂的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化学品气味,即使过了很久,可这气味依然挥之不散。

  众人戴好防毒口罩,穿好工作服,打着多波段灯走了进去。

  当时这厂子以为化学事故死了人,老板又卷钱跑了,要不到赔偿死者家属就把这边的东西搬走卖钱,现在整间厂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所以一眼望去,就看到了那具孤零零吊在房梁上的尸体。

  女孩身上穿着学校的校服,头发蓬乱,双眼大睁,嘴巴微张,露出半条舌头。

  几人心里都是一咯噔,马上喊着“赶紧把人放下来”。

  经过比对,确定死者就是刚才来报案那位太太的小女儿涂景儿。

  云骞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于渊的电话。

  “我们找到失踪者涂景儿了,就在长青路居民巷前面的废弃工厂里,人……已经死了。”

  于渊愣了下,缓缓放下了手机……

  涂景儿的母亲还在哭,她的姐姐在一边轻声安慰着,还有那个高挑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于渊,似乎是从他这突兀的愣怔中看出了什么端倪。

  “那个……夫人,您的女儿已经找到了。”于渊苦笑一下。

  那位太太马上站起身,激动地拉住于渊的手:“我女儿在哪呢!”

  于渊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亲人间的别离,付出全部心血,给予了全部的宠爱,捧在手里怕最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翼翼的,终于把她拉扯长大,但就在一个瞬间,所有的期待,都碎成了渣。

  “我女儿呢。”那太太又问了一遍。

  于渊叹了口气,绝望地闭上眼睛:“您的女儿涂景儿被我们队员发现在长青路居民巷后面的废弃工厂,经过我们队员确认,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那位太太一听闻此噩耗,充血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紧接着开始出现全身痉挛的症状,继而两眼一闭,猛地向后倒去——

  —————————

  皮鞋踩踏的清脆响声于废弃工厂门口响起,警车停了一排,法医们提着勘察箱匆匆赶来。

  虽然和安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总是会不分场合的心脏乱跳。

  安岩的腿还是没好利索,走路微瘸,也走不快,但他那副努力想要追上其他法医稍显倔强的模样,还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安岩问道。

  “二十分钟前。”

  安岩走到涂景儿身边,按了按她颈部的勒痕,低声道:“机械性窒息,体表无其他伤痕,但是……”

  “但是什么。”云骞马上接话。

  “死者的脖颈处除了由绳子造成的勒痕外,还有指痕。”

  几人凑过去看了眼,果然,在死者涂景儿的脖颈处,绳子勒痕下还有几根手指的掐痕,在掐痕顶端还有细微的出血点,看起来像是指甲抠进肉里造成的。

  “尸体完全僵硬,轻压尸斑会有一定的褪色,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九到十二小时之间,也就是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段,具体时间要解剖后才能下结论。”

  “为什么又有指痕又有绳子勒痕呢,凶手何必多此一举。”赵钦忍不住插嘴道。

  “我们发现死者的手机是在巷子里,也就是说死者是被人从巷子里拖到了这座工厂,那就有可能是凶手先掐住死者的脖子造成其暂时性窒息,接着拖到工厂里,用工厂遗留的滚轮轴将处于昏迷状态的死者吊上房梁。”云骞分析道。

  “大概是这样。”安岩点头。

  “那这样看来,凶手有可能是临时起意,所以才没有携带工具,为确保死者真的死亡才将她拖过来吊在房梁上。”

  “快来看,这边有很奇怪的痕迹。”正在一边勘察现场的刑侦科队员忽然高声喊了一句。

  众人忙循声望去,就见他正用多波段灯照着地面上的脚印,而那几处脚印一直延伸至工厂大门,确是只有出去的脚印,而没有进来的脚印。

  “这边其他的脚印看起来风化时间较长,只有这一组是比较新的。”

  “而且,右脚的脚印顶端较清晰末端较模糊。”

  云骞蹲在那边看了眼,又走了两步试了试,不解道:“正常人哪有用脚掌走路的,一般重力点都会放在脚后跟,用脚掌走很累,而且很容易抽筋。”

  安岩望着那组脚印,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先把尸体抬回研究所吧。”

  警车呼啸穿过闹市,正碰到学校中午放学,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学生,车里的人都禁不住沉默,顿时悲从中来。

  他们想不通,涂景儿只是一个学生,什么人对她抱有如此深重的恨意,非要将她杀死不可。

  回到警局的时候,死者的母亲因暂时性休克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剩下她的姐姐和外甥留在警局做笔录。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

  人这一生说过无数次再见,但没有人知道哪一次再见就成了永别。

  那个个子高挑的男人正陪着他的母亲坐在一边,得知外甥女遭此横祸,女人也禁不住红了眼眶,絮絮叨叨说着她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因为是家里年纪最小的所以大家都对她格外宠爱,出了事,谁都不好过。

  那男人安慰过母亲,站起身对着在场的警员深深鞠躬,道了句“麻烦各位了”。

  苏闻予呆呆望着那个男人,良久,终于轻叹一声,别过了头。

  果然,不管过多少年,他永远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一个。

  那男人也注意到苏闻予在看他,心生奇怪。

  确实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自己在日本留学五年,首先可以确定这不是日本的朋友,那么就是五年前见过的了,五年前自己在干嘛呢,好像在读高中。

  “请问您……在徽沅五十六中读过书么,我是说以前。”男人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怪里怪气的倒装句,却瞬间激起千层浪。

  苏闻予双手紧张地搓着裤缝,轻轻点点头。

  “也是三班的么?”

  苏闻予继续点头似捣蒜。

  男人又仔细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您就是坐在我前面的同学对么,帮我画过画在校服上,叫……苏……苏……”

  “苏闻予。”在旁边看了半天好戏的云骞多嘴道。

  “对,是这个名字,我是蒋靖尧,您还记得我么?”

  记得!何止是记得!简直是天天都要从心口里挖出来亲亲抱抱!当年帮他画校服的那支笔自己现在还留着,和他一起看过的英语书还被自己如视珍宝地藏在抽屉里!然后在他赴日留学的五年间,没有一天不在想念。

  苏闻予想起这不易的单恋,不受控制地撇起了嘴,泪花在眼里不停打转。

  而对面的蒋靖尧还以为他这是老同学相见喜极而泣,忙道:“那您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有空一起吃饭。”

  苏闻予又是一通点头似捣蒜,掏出手机,和蒋靖尧互留了联系方式。

  一扭头,就见云骞赵钦他们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贱相望着自己。

  蒋靖尧和他的母亲做完笔录,又同警员们道过谢便匆匆离开了警局。

  人一走,云骞马上凑上前去,贱兮兮地用胳膊肘捅捅苏闻予的胸膛,调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好这口,哎呀毕竟大帅哥嘛,要是我我也得念上好几年。”

  “花痴。”苏闻予白了他一眼,打开他的手进了办公室。

  “我花痴?”云骞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是谁见了人家眼珠子都恨不得长人家身上,还好意思说我花痴。”

  “你们俩彼此彼此。”于渊拿报告书敲敲云骞的脑袋,“很闲啊?赶紧去法医科跟进下两名死者的解剖情况。”

  一听到又能见到他们家高冷帅逼,云骞那嘴都快扯到耳朵根,手脚利索地跑出警局直奔法医科。

  解剖还在进行,云骞就百无聊赖地在解剖室门口踱来踱去,恰好碰上路安琪。

  路安琪这人吧,不熟的时候觉得她是个冰山美人,混熟了才发现丫根本就是一混世魔王,讲起段子来毫无下限,就连于渊都甘拜下风的那种。

  “又来找我哥啊。”

  “什么找你哥,我在等尸检报告呢。”云骞翻了个白眼。

  路安琪揉揉酸痛的脖子:“今天上午我们一直在跑现场,寻找目击者,腿都快跑断了。”

  “腿断了你揉脖子做什么。”

  路安琪斜视着他:“不知道某人有没有见过我哥一岁时候穿开裆裤的样子呢,哎呀,这等名场面只能自己欣赏真是可惜。”

  云骞一听,马上跳过去将路安琪按在沙发上,殷勤地替她捏腰捶腿端茶送水。

  路安琪接过水杯,抿了口,接着道:“什么时候交易。”

  云骞凑到路安琪耳边压低声音道:“越快越好,最迟明晚。”

  路安琪笑笑,从背后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像摸小狗一样:“云骞同志,你可要好好待我哥,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比谁都脆弱。”

  “那是自然。”说着,云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过说起来,你们今上午跑现场跑出什么线索没。”

  路安琪探过身子从桌上拿起那沓笔录报告,弹了弹:“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线索,毕竟你也知道现在的人说话好带入自己的主观意识,根据自己之前的听闻见解加以整理,所以说出口的话,也不知道该信几分。”

  “怎么说的。”

  “也是实验中学的学生,说……就在死者涂景儿遇害的第一现场,见过……猫脸女在附近转悠。”

  一听这话,云骞瞬时打了个哆嗦:“怎么又是猫脸女。”

  “说两只眼睛都是青色的,一半是猫脸一半是人脸,说得特邪乎,跟真的一样,还说之前就见过,但那时候没在意,以为是化妆演员。”

  云骞试想了下那种长相,顿时后背一凉,鸡皮疙瘩满身起。

  “不会吧,这种都是都市怪谈而已,怎么可能真有这种怪物,就算有也早被科研院抓去做研究了好么。”

  路安琪疲惫扶额,将自己窝在沙发中,半晌,才缓缓开口:“虽然我是做病理研究的,但说实话,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有那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当然,要是硬要用科学来解释,也不是不行,但,你信么?”

  说起这个,云骞就想起来去年一宗“辫子女鬼”的凶杀案,虽然最后证实是特效化妆师故意捣鬼吓人,但值得一提的是,在凶手指认现场录口供的时候,她说自己在很多人都见到女鬼的那个夜晚并没有出门,而且也有同事可以作证,而至于大家见到的所谓“腿脚反长”前后都一样的女鬼,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最初的猫脸女传闻是来自于一九九五年的哈尔滨,和那边的同僚闲聊时他们说小时候都听过这个传闻,当时闹得人心惶惶,一到晚上大家都不敢出门,虽然最后辟了谣,但其中就是有解释不清的现象。”

  路安琪耸耸肩:“但总不可能一个怪物千里迢迢来到两千多公里外的徽沅行凶吧,怎么来的,坐火车,坐飞机?还是趴在高铁车顶跟过来的。”

  “动车呢。”

  “你净说废话。”路安琪瞥了云骞一眼,“有区别么。”

  “但我现在怀疑的是,夜晚光线较弱,是不是他们看错了,可能人家就是戴了只彩片美瞳呢。”

  “那半人脸半猫脸怎么解释。”云骞反问道。

  “我刚才查过资料,所谓猫脸女的传言是来自于东北部地区的一种民俗传说,说是人死后尸体不能被畜生接近,否则尸体会吸了畜生的灵气而诈尸还魂,比如,你要是哪天不小心嗝屁了,恰好有猪猪路过你的尸体,你又吸了猪猪的灵气,那你有可能就会变成佩奇……虽然现在也没差啦。”

  “拜托这是城里,哪来在大街上闲逛的猪。”

  路安琪掩嘴笑笑,站起身:“我觉得与其我们在这里乱猜,不如请你们科里那个民俗学系的新警员来问问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