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人设四30
作者:sophomoregirl      更新:2023-07-30 20:46      字数:6520
  为了将小毛贼的事情顺利的圆过去, 邵星波让张显安排了一下,等到“赃物”准备好,就开始将这场戏搬上场。

  于是几天之后, 申红玉作为唯一观众, 迎来了这场戏的揭幕。

  申红玉扫了一眼被绑住带过来的“贼”, 问:“是这个人?我怎么觉得不太像?”

  张显身上冷汗“唰”地就出来了,飞快的往邵星波看了一眼。

  邵星波接到属下的求救,连忙道:“哪里不像?这可是人赃并获,怎么会有假?”

  申红玉拿过被寻回来的赃物看了几眼, 笑道:“东西似乎也不太对劲儿。”

  邵星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淡然的问:“哦?是哪里不对劲儿?”

  申红玉看着那几件透新的首饰,回道:“太新了,像是刚做出来的。”感受到身边人僵硬了一下,申红玉语气一转,又道:“不过, 东西倒还是对的,是这几样没错。”

  邵星波松了口气,笑道:“没错就好。”

  申红玉捧着那块刻着她名字的玉佩对着光线看了一番,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汇集到她身上了, 掀起眼皮, 懒懒的扫了一眼, 问道:“都看着我干嘛?”

  她的目光转向那个被绑起来的青年,示意张显道:“既然东西都已经追回来了,这贼你就带下去处理了吧, 是送官还是怎么样,都随你的便。”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只是有一点,务必要他知道教训,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的,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进的。”

  说完,申红玉侧头望向邵星波,“哥哥,你说对吗?”

  邵星波哪里不明白她这是别有暗示呢,板起脸冲张显道:“听见了吗?还不照着去办?”

  张显点头应是,动作麻利的将被五花大绑的人提溜了出去。

  邵星波收回眼神,一扭头,正看见申红玉揶揄的眼神,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他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申红玉摇了摇头,举起手里的玉佩,问:“好看吗?”

  邵星波看了两眼,见那玉佩玉质清透,雕工精细,又想起这似乎是她自己画的样子,便夸赞了两句:“成色不错,式样也好看。”

  申红玉笑了笑,将玉佩塞进他手里,说:“送你了。”

  邵星波愣了下,低头一眼看见玉佩上雕着的米粒大的小字,那是她的名字。心中一动,邵星波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含着一丝紧张和期待的问:“这玉佩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申红玉像是没明白过来,重复道:“……特别的意义?”

  邵星波点点头,朝她凑近了些,“是啊,刻着你的名字呢,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这可不能随便送给别人。”

  申红玉奇怪的瞅了他一眼,“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啊,刻着我的名字又怎么了?”她眉眼一弯,笑道:“再说,你也不是别人啊。”

  邵星波心里一跳,“我不是别人,那我是……?”

  申红玉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是哥哥啊,怎么能是别人呢。”

  邵星波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然一滞,连脸色都变了。

  申红玉像是没看见似的,轻笑:“如果哥哥要是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那就权当是有的吧。”

  邵星波的心跳又骤然变快了起来,权当是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还是在暗示,无论他怎么想,都是可以的?

  申红玉见他眼神突然荡漾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唤回了他的注意,才接着说:“以后要是被我知道你半夜偷进我的房间,你就完蛋了!”

  邵星波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申红玉扬了扬下巴,冷哼一声,“以前的就算了,以后再被我发现,你就等着吧,绝对不会像这次一样,轻易的让你糊弄过去!”

  邵星波眼眸一动,低声问道:“如果再发现,你想怎么办?”

  申红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咬牙道:“扒皮,抽筋,老虎凳,辣椒水!”

  邵星波呼吸一紧,将她搂住,用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样多不好,女孩子家这么狠辣可不行。”

  等她瞪过来,他咧嘴一笑,愉悦道:“不如,就罚哥哥疼你一辈子好不好?”

  申红玉没想到自己这一警告还被他寻到机会表白上了,脸一红,别过头去,哼声道:“谁要你疼了!”

  邵星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故作伤心的道:“你要是不让哥哥疼,那哥哥岂不是没人给疼,没人给爱了,太可怜了。”说着,他还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申红玉的反应。

  申红玉歪了歪头,一脸忧伤的感慨道:“那真是太悲惨了,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倏地,她脸上的表情一收,摊手无辜道:“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邵星波一噎,“怎么和你没有关系了?”

  申红玉用手指点着他的胸口,挑眉道:“有那么多想你疼想你爱的人你不去疼,不去爱,偏偏想疼爱一个不想的,是不是该在你自己身上找问题?”

  邵星波一把握住她白嫩细长的手指,低头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声音低沉的说:“可是我就只想疼爱那个不想的,怎么办?”

  他特意咬重了“疼爱”两个字,还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她。

  申红玉呆了一下,立刻明白他又开始说“胡话”了,啐道:“呸!老不正经!”

  邵星波无辜道:“我怎么不正经了?又怎么老了?”

  申红玉挣脱了他的手,将他一推,丢下一句:“哪儿都老,哪儿都不正经!”扭身飞快的跑了。

  邵星波也没去追,望着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视线里,才低下头,望着手里刻着她名字的玉佩,低低的笑了。

  笑了一阵,止住笑意,自言自语道:“那我就当它是定情信物了。”

  说完,兀自又笑了。

  第二日一早,申红玉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怔愣了一下,飞快的抬起头望去,正好对上邵星波含笑的双眸。

  “你……”申红玉皱了皱眉,不满道:“你怎么又来了?”

  邵星波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笑道:“我这不是怕没人给疼爱,提早做好准备吗?”

  说好了再被发现就疼爱她一辈子的,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申红玉勾唇一笑,“我看你是脸上的伤好了,又想挨揍了!”她威胁道:“鹿梨可对上次那小毛贼念念不忘呢,要是我叫一声,你怕是又得有事到庄子上住几天了吧?”

  邵星波听她提起糗事也不恼,笑道:“这次我可不躲了,就让她把我打的下不了床,然后让你来照顾我。”

  申红玉坐起身来,冷笑道:“我可不照顾你!你自己讨打呢,让你在床上多待一阵子才好!”

  邵星波一把将她拽下,满眼笑意的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在床上多待一阵子才好。既然如此,你就陪我多待一阵子吧。”

  申红玉一愣,也没想到他这么狡猾,居然断章取义的截自己的话,“噗嗤”一声笑了,推了推他,乐道:“你还是自己呆着吧,我今天得到江家去。江伯母请我过去玩儿呢。”

  说着,一翻身,直接越过他下了床。

  邵星波手臂撑起,支着头,半躺在床上看她穿鞋穿衣,眼里一片温情,笑道:“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夫妻?”

  申红玉扭头,穿衣的动作一顿,瞅傻子似的瞅他一眼,冷酷道:“不像。”

  等她穿好衣服,邵星波从床上坐起身来,穿了鞋,将自己的衣服递给她,“来,帮我也穿一下。”

  申红玉瞟他一眼,“你自己不会穿啊?”嘴上虽然嫌弃着,手上却动作起来,满足了他的小要求。

  邵星波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弯腰就弯腰,乖顺的不得了,衣服穿好了,他自己理了理衣袖,笑道:“现在总像了吧?妻子先起床,穿好衣服,然后准备好一切,服侍丈夫穿衣洗漱。”

  申红玉刚刚还奇怪他怎么突然想到要让自己帮他穿衣服呢,还以为他是迟来的幼稚期,想撒娇呢,没想到竟打的这个主意,笑道:“一帮大男人,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凭什么让妻子服侍?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睡会儿觉呢。”

  邵星波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

  申红玉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很大一部分还是以夫为天的,不仅要负责掌管家宅,还要伺候丈夫的衣食起居,并且把这些当做受丈夫尊敬和宠爱的表现。当然很多出身高贵的女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她们不需要用这种贴心来争什么宠爱。

  然而,就在她以为邵星波对她的言论会有些不赞同的时候,就听他突然道:“说的有道理。”

  邵星波一脸严肃的道:“以后还是我来给你穿衣服好了。我力气比较大,就算你还在睡,也能帮你把衣服穿好。”

  申红玉一大早被撩的脸都要红的滴血了,也不知道他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表真心的话说。

  邵星波见她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心里一热,笑道:“赶快洗漱吧,不是还要去江家?”

  申红玉点点头,安安静静的洗漱去了。

  又过了些日子,去长邱县查探的人回来了。

  申红玉一早有言在先,以江家那边的人为先,所以查探的一队人只是带回了消息,寻到的人却让江家那边带回去了。

  依着申红玉给的地址,两队人马先在长邱县的那座寺庙里查探了一番,又四处收集了一下信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现在纵然两队人马齐齐出动,收集到的信息还不如当年江家人得到的多。

  最后,两队人马汇聚到了须弥山附近的那座小村子上,想要找到申红玉当初的家人,却不想那家人近几年已经落魄了,不在那个村子上住了,而是搬到了另一个村子里。当初他们那座青砖瓦房也转卖给了另一户人家。

  两队人马颇费了些周折才寻到那家人,可惜那家人口风都挺紧的,用了些手段才撬开他们的嘴,得到当年的真相。

  原来,当年江夫人在寺庙里生产的同一日,这家的婆婆带着怀孕的儿媳妇也在寺庙之中,因为儿媳妇说肚子疼,寺里的和尚好心给了一间厢房休息。

  后来婆婆看媳妇像是要生了,便想出去要热水,不想正撞见江家的下人慌里慌张的四处找产婆。只是寺庙里哪来的现成产婆?

  婆婆眼珠子一转,仗着自己有过生孩子的经验,又给两个媳妇接生过几次,当下毛遂自荐,谎称自己是产婆。下人只道是自己运气好,一出门就撞见了现成的产婆,本就是火烧眉毛的事儿,也顾不得细细查问,就把人带去了。

  事后,江夫人的孩子平安出生,婆婆领了数额不菲的赏银,眉开眼笑的回到媳妇的厢房里,发现媳妇已经自己把孩子生下了,是个女孩儿。

  婆婆一时鬼迷心窍,想起江家那个才出生的也是个女孩儿,又想起江家那偌大的排场,心里头不由得动了邪念,想要狸猫换太子,让自己的孙女过上更好的日子。

  于是婆婆给孩子喂了点东西,将孩子放在篮子里,谎称自己给江夫人熬了专门给产妇喝的东西,进去之后似模似样的给江夫人喂了点水,趁人不备将孩子给换了。

  本就是出门在外,江夫人手底下带的几个丫鬟都是黄花闺女,没有什么这方面的经验,自然是产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被一个个支出去做事也没怀疑。

  最后,为了防止被发现,又在媳妇肚子上塞了东西,装成还没生产的样子,将换来的孩子喂了东西重新放在篮子里带了出来。

  所以后来无论江家怎么查,都找不出第二个孩子来。

  婆婆和媳妇回到村子上之后,过了两日才做出生产的样子,将孩子给“生”出来。然后又利用领的赏银,在村子里盖起了房子,有滋有味的过起日子来。

  申红玉听完查探之人的转述,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妥。

  事情倒真像是他们会做的事情,只是想到当初的那个“奶奶”,申红玉总觉得有一股违和感。

  这人绝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所以她说的什么为了孙女过上更好的日子而换了孩子,可信度几乎为零。

  还有当年她推原主下河的事,申红玉一直都忘不掉。

  即便不是亲生的孙女,何至于要狠毒至此?

  而且照她的性格,卖了她不是更合适吗?

  想当初她不就是因为他们要将她嫁给邻村的跛子才逃走的吗?

  当初推原主下河,分明就是想将她置于死地。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根本就没有影响她利益的孩子呢?

  要知道,当时原主可是包揽所有的家务,甚至农活也一直在干,她要是死了,对他们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

  她死了,他们就没有人可以剥削了。

  申红玉将自己的疑问跟邵星波说了。

  邵星波想的就比较多了,沉吟道:“会不会是江家的对手或仇人?当年江尚书初到楚州,根基不稳,有人要对付他也难免。而且江夫人不是说江大人那阵子并不顺利吗?”

  申红玉摇了摇头,“不会,那家人虽然坏了点,但就是普普通通老百姓,哪有资格做江家的仇人?”

  邵星波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他们不是,如果有人雇了他们呢?”

  申红玉想了一下,迟疑道:“可是女人生产这种事,谁都说不准。怎么会有人这么巧就知道江夫人会在那天早产呢?而且,比起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走孩子,直接对人事不知的江夫人下手,不是事半功倍吗?”

  “再说了,要不是江夫人注意到孩子身上胎记的问题,到最后恐怕都不知道孩子已经被换了。”

  邵星波一想,也是啊,如果他是江家的仇人的话,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直接让他妻女尽失,什么仇都报了。

  叹了口气,邵星波安慰道:“别想了,最迟明天,江家一定会请你过去的,到时候一定能找到答案。”

  申红玉点点头,伸了个懒腰,脸上透出点疲态来。

  邵星波忙道:“快去休息一下吧。”

  申红玉在这里做了半天,又废了不少心神,确实很累了,也没推辞,点点头,说:“嗯,我先回去了。”

  “去吧。”

  邵星波挥挥手,目送她离开。

  等她一离开,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转向堂中站着的查探之人,眼神里透着压抑,厉声道:“将她以前的事给我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查到多少,就说多少!一丝一毫都不许错漏!”

  堂中之人神色一凛,忙道:“是。”

  而后将邵星波特意叮嘱他查探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邵星波越听神色越冷,当年他遇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以前过得生活怕是不好,不然也不会让她如此之避讳,因此当有机会去探查她以前的事时,他再三嘱咐了去的人一定要将以前的事都查出来。

  他没能缺席的那些年月,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补回来。

  他无法参与,但至少要知道清楚。

  只是他没想到,他没参与的那段时日,她过得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许多。

  邵星波经历过宫廷倾轧,经历过朝堂争斗,却从未觉得有谁像这家人那般可恶、恶毒,残忍的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魔鬼。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他的小姑娘呢?

  邵星波没法忍受任何人对他的小姑娘不好,更别说是伤害她了。

  如果那家人现在就在他面前,他简直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还有什么?”

  最后,邵星波听得眼眶都红了,怒火在他的胸膛里熊熊的燃烧着,烧的他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有种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

  堂中之人恭敬回道:“就这些了。”

  邵星波摆摆手,“下去吧。”

  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之后,他捂着眼睛,咬着牙,没出一点儿声音,手心却湿润一片。

  等到邵星波整理好情绪,折到申红玉的房间时,就看见小姑娘躺在床上,肚子上搭着一角被子,睡得正香甜。

  邵星波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怜惜的摸了摸小姑娘的面颊,为她盖好被子,自己则躺在一旁,将她连人带被子搂在怀里,将脸埋在她脖子里,感受她温热的体温,和跳动的脉搏,这时候,他好像才再次活过来似的。

  只要一想到小姑娘以前过得那般日子,邵星波的呼吸就像是被人攫住了似的。

  多险啊,只要小姑娘有那么一次不曾撑过去,那他可能这辈子都遇不见她了。

  又或者,小姑娘那个时候没有逃掉,被抓回去嫁给那个跛子,依她的性子,如何会肯苟活呢?

  是千万次的幸运,才让小姑娘最后活了下来。

  然后,让他遇见她。

  邵星波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遭遇追杀的时候听从了内心的想法,拐进了山里,然后遇见了他的小姑娘。

  他甚至开始感谢起当初的那次追杀,是那次追杀促就了他们的缘分。

  只是邵星波却同样深恨促成小姑娘逃到山里的种种因素,尽管没有那些,或许他们就遇不着了,可他宁愿她从未遭遇过那些苦难。

  她明明该过着爹疼娘宠的幸福生活,什么都不用愁,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可是因为有心人的偷梁换柱,致使她本来安乐幸福的人生在一开始就烙下了苦难的痕迹。

  现在,苦难已经造成,邵星波只希望那些人能活得久一点,好用他们的余生痛苦,来弥补他们当初对小姑娘的虐待。

  他恨不得捧在手里的姑娘,怎么可以被他们如此的伤害和轻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故事你们相看娱乐圈还是民国的?

  二选一(可以打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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