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觉 (8)
作者:雪茶      更新:2023-07-30 22:48      字数:21249
  下南歌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温饱,急急忙忙赶回家,结果不等她喝口水坐下歇息,余惠珍就道:“你是不是为了拍戏减肥了,体重又轻了不少吧?”

  俗话说的好,减肥先减胸,南歌思量着这样下去实在不行,得趁着过年好好补回来才行。

  为迎合节日气氛南歌故意换上了件红呢子小斗篷,今年大伙儿似乎并不准备在家里忙前忙后,早早预定了酒店的年夜饭,虽价钱是平时的好几倍,但为了这一个包厢位,可花了余惠珍不少功夫。

  往年的宴席都是南家的兄弟姊妹们轮流安排,这不今年正好轮到自家,这酒店算得上本城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菜色自然也是相当不错的,面子倒是其次,如今家里的公司形势一片好大,如此这般也该是好好庆祝一番,在新年里讨个吉利的好彩头。

  南歌也没想到自己溜了个圈,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余惠珍订下的酒店恰是徐逸舟的住处,从车上走下来,南歌愣了一愣,惊得下巴就快掉下来了,一路上她光看娱乐八卦头条去了,哪还有功夫注意余惠珍带她走的是哪一条路。

  余惠珍说:“你表嫂刚打电话来说还在单位,我现在去接她,你先上去。”

  南歌点头,余惠珍开了车扬长而去,等再也瞧不见车尾巴了,南歌才转身准备往电梯门所在的方向走。

  有人突然拍她肩膀,余光瞥见黑色大衣的一角,南歌暗自一喜,以为是徐逸舟,有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她也能吹嘘一把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只是下一秒,南歌脸上还洋溢着的得意笑容立即就消褪的无影无踪,眼前人微笑着打量她一眼,态度谦和:“您是南歌南小姐?”

  男人的身高与徐逸舟差不多,只是稍看上去年长些,留着的板寸头恰好的露出对方刀削般的刚毅面容,男人在对上南歌眼光的同时稍稍眯了眯眼,笑意盎然。

  似乎为了印证南歌心中的猜想,对方解释说:“我是你的粉丝,本来瞧着有点儿还不太确定,不过看来我好像很幸运,居然真的是本人。”

  南歌这才回过神来,说实话眼前人实在是不太像狂热的追星一族,似乎还算是个有礼之人,南歌莞尔道了声“谢谢”,跟前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直钢笔,言语温吞,并不似旁人遇见明星偶像时的兴奋劲:“挺巧的,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钢笔是意大利某牌子在几年前发行的18k白金限量款,南歌接过多看了几眼,真能用上这种笔的哪能是寻常人家,况且从对方衣着上看也是颇有点品味的矜贵公子,这外套大衣是今年的新款,徐逸舟也有一件,要不然她才不会差点把人认错。

  南歌思付着,想来这种人怕是各种女明星什么的都见得多了,怎地还能真粉上她。

  到底是没把这些心思表现在脸上,南歌莞尔道:“签在哪?”

  英俊男人犹豫一秒,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衬衫袖子上怎么样?”

  这话让南歌迟疑了须臾,只想着快点离开,便也没说什么,随手画了几笔,是她练习过良久的花式签名。

  对方似乎很满意,但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男人道:“南小姐是来这里赴约的?”

  南歌笑笑,并不作答,对方道:“要是不嫌弃一起吃点怎么样,全当多个朋友。”

  “不用了,”南歌婉拒道,“我还有点事。”

  说罢也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南歌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走,这第一次见面就邀请一块儿用餐的陌生人,不是少根筋就是另有所图,饶是对方身份再金贵她也惹不起。

  南歌在转弯处停下,闪身走进另一安全出口的楼梯间。南歌给徐逸舟发短信:“猜猜我在哪。”

  不出一秒,徐逸舟直接打来电话,也不等南歌开口,直接说了个包间的名字。

  南歌呆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徐逸舟不免被逗乐,不急不缓道:“你给我发那条短信的意思,意思不就是我想你了,所以回来找你了吗。”

  南歌吐槽:“你越来越自恋了。”

  虽是这么讲,但南歌眉眼弯弯,语气里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笑意。

  徐逸舟道:“一起吃?”

  “不了,”南歌想了想,“我和我家里人来的,中途开溜不太好。”

  徐逸舟笑:“那我来找你?”

  南歌:“……”

  南歌有片刻的沉默,继而语重心长道:“徐逸舟,你这是要搞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把想码的情节码完,被痛经这个小婊砸折磨的死去活来……

  不要提醒我这章又是短小君,等到周末又是一条好汉!!!

  ☆、微妙预感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但南歌也没真做好徐逸舟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准备,适婚年龄的姑娘总是长辈们谈论的焦点, 南歌也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就忽然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讲起林晏,还有附和小伙子其实还不错的声音。

  南歌也不好给长辈摆脸色, 只能埋头专心跟眼前的醉虾做斗争, 骤然间身边还刚上高中的小表妹扯了把她的衣角,问:“南歌姐, 听说你跟徐逸舟合拍了一部电影,你同他熟吗?”

  这冷不丁的听见“徐逸舟”这三个字, 南歌的脑袋有徒然一震的感觉, 心虚的感觉莫名就蹭的下冒出来了, 南歌用纸巾擦了嘴,道:“还行,怎么了?”

  对方直接扑了过来抱住她:“他是我男神啊南歌姐!”

  南歌暗自附和, 可不是嘛,徐逸舟也是她自个儿的男神。

  可南歌到底是摆出了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调侃着搭腔道:“你这见色忘义的,我还没听你叫过我一句女神啊。”

  “这不是都把你放在心里吗,”这小表妹说话也甜, 应了她一句,又把话题扯回去了,“对了,徐逸舟本人怎么样, 跟台上的差别大不大?”

  南歌无可奈何的好笑道:“挺好的,本人比镜头前帅。”

  不得不说,在其它人面前夸自己男朋友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对方追问:“那我下回有时间去找你玩,能见到他吗?”

  这问题把南歌哽住,南歌没吭声,对方又问:“再不济帮我要张签名照行不行,我想要别人都没有的那种。”

  南歌:“……”

  没来得及说话,被她放在兜里的手机一震,南歌的脑袋里冷不丁的冒出徐逸舟的名字,故作轻松道:“再说吧。”

  如此说着,南歌把手机拿出来瞧了眼,居然只是条运营商的账单提醒罢了……

  南歌有些冏,果然是她太敏感了么?

  南歌这沉默的态度在小姑娘的眼里俨然理解成了另外一种含义,只见对方眼珠子滴溜溜的在她的脸上看了几圈,这才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也觉得我家男神有点高冷。”

  这话题跳跃性略大,南歌的脑袋里冒出一排问号。

  对方说:“上回我看了《毒刃》的直播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果然你们不是很熟吗?”

  南歌愣了愣,又听眼前人念叨着:“我见那些八卦帖子都说徐逸舟私底下和圈里的人没什么接触,女明星什么的就更是如此了,原来是真的。”

  确实,南歌也觉得这消息挺真的。毕竟从她认识徐逸舟以来,徐逸舟在圈中交往甚密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女明星什么的更是不爱有工作上以外的接触,要不然徐逸舟也不会出道这么久还这般清清白白的,没什么桃色绯闻了。

  只是说起这么一出,南歌忽然就想起一个人的人名,对方恰好也提起,问:“你说徐逸舟真和秦浣在一起过吗?”

  这回南歌说得笃定了:“当然没有。”

  顿了顿,南歌害怕自己会显得过于激动,刻意放缓语气又补充了一句:“都是媒体瞎写的。”

  “我想也是,”对方沉吟几秒,“上回我还看人爆料说你和徐逸舟在一起了。”

  这话差点没让南歌呛死,同一时间,两人的谈话终于引来了旁人的注意,若有所思瞧了他们几眼,道:“你们这两姐妹嘀咕什么呢?”

  南歌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出声的同时小表妹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小姑娘也不等有人回应便急匆匆的跑了,余惠珍望向南歌:“我们说的你都听见没有,这女孩子不用太累,有空就多回来,别老在外跑的,咱们家不差那点钱,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南歌也不管余惠珍说了些什么,胡乱一点头,结果刚刚才关上的包厢门再度被人从外给推开,小表妹脆生生喊她:“南歌姐!我的妈啊!”

  这模样被小姑姑一顿训:“你这孩子嚷嚷什么的。”

  小表妹也不管,直冲到南歌面前,南歌见状抬头也是一阵狐疑,问:“怎么了?”

  对方热泪盈眶的抓住她的手:“我的天,你猜我看见谁了?”

  南歌一呆,继而有种微妙的预感。

  小丫头道:“徐逸舟啊,我看见徐逸舟了!”

  南歌:“……”

  下一秒,有人自外往里微走进了一小步,南歌一眼望去直接看傻了,徐逸舟穿着齐膝的黑色大衣高挺笔直的站在门口处,里头是他中午时还穿着的暗灰西服,只是多系了条领带,可谓是相当正式的着装,一眼瞧过去有种说不出非凡风度。

  四目对上的瞬间,不同于南歌的诧异,对方嘴角带笑,微微的弧度让其整个人的气场都在刹那间变得柔和下来。南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唤他:“徐逸舟?”

  稍作停顿,南歌不自觉瞟了眼四周,在座人似没想过会忽然冒出一个人来,皆不约而同的也把视线投向徐逸舟方向,探寻的目光难掩。

  南歌下意识询问:“你怎么来了?”

  小表妹似乎很满意南歌的反应:“对吧对吧,我就知道你也会吓一跳。”

  确实挺吓人的。

  南歌不由自主的屏息,余光中徐逸舟的目光依旧似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那眉眼带笑的模样就像是在说——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南歌咽了口唾沫,动了动嘴还是没能说出半个字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迎上前去。

  徐逸舟解释说:“既然碰巧遇见了,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徐逸舟这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她都要信了。

  南歌在徐逸舟的跟前停下,偷偷冲徐逸舟挤眼,一边讪笑着开了口:“真巧,你怎么也在这……”

  徐逸舟笑笑附和:“是啊,我也觉得很巧。”

  余惠珍出声:“南歌,这位……”

  余惠珍这话刚说出口就被南歌给打断:“朋友,徐逸舟,你认识的。”

  她陪余惠珍去过电影院,那时余惠珍还夸过徐逸舟模样长得俊。

  只是夸归夸,联想到南歌的表现,余惠珍的心里自然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可放在心里一比较,余惠珍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林晏虽没眼前人长得俊俏但模样也是不赖的,况且林晏的父亲还是徐志文,在家庭条件这一点上自是常人难比,而且今天她也看出来了,两人虽已经分手,但林晏对南歌的心思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点儿也不像有假。

  余惠珍意味深长的眼光扫过徐逸舟的脸,只见徐逸舟轻轻一笑:“不请自来,冒昧了。”

  这话让余惠珍多看了徐逸舟几眼,还未出声,徐逸舟身后蓦然走出一个人来,似是对徐逸舟久留于此甚是不解,疑惑的目光轻瞥,就见自家丈夫脸色一怔,局促站起来。

  南云飞道:“徐总!”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码字简直是煎熬……

  这两天因为家里的事情临时去了外地,本来说好要双更的……orz

  明后天有时间会补上。

  ☆、狡猾狐狸

  被南云飞唤作“徐总”的男人似乎是愣了愣, 讶异的目光看过来,但也不过须臾之间罢了, 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南歌认得出, 这就是她与徐逸舟回来后专门跑来接机的那位,她听徐逸舟提过二三句, 似乎与徐逸舟是堂兄弟, 而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南云飞已经主动上前迎接这在他看来重要无比的贵客了。

  南云飞做了个请的手势, 道:“要不坐下一起吃点吧,我让服务员来加几个位子。”

  余惠珍或许不太清楚, 可南云飞却是看了个透彻, 今天与他见面的那个姓林的小子虽号称是徐志文的儿子, 但从谈话间能够看出这林晏压根就没有拍板的权利,而眼前这位确实集团在此地区的区域总经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具有决策权和执行权的, 这好不容易遇见,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徐昀闻言侧眸看了徐逸舟一眼, 并没回答南云飞的话,便听徐逸舟道:“只是偶然遇见老熟人,便想着过来瞧瞧打个招呼而已, 实在不敢多加打扰。”

  这“老熟人”三个字轻飘飘的落在南歌的心尖上,硬是让她有后背出汗的感觉。

  不用想也知道,徐逸舟怕是又得抓住自己刚才向自家人介绍他时用的“朋友”二字了,可是这种场面实在是让她有些冏, 总不能光明正大直接宣布她目前正在地下恋中吧?

  不行不行,太羞耻了。

  徐逸舟的话音刚落便有人赶着上前邀功了,小表妹兴奋道:“要不是我认出了男神,你可见不着我家周郎。”

  “周郎”的称呼源于徐逸舟当初在电影里饰演的周瑜,或许是形象过于深入人心,至今还有粉丝如此称呼徐逸舟,南歌心里清楚的很,反倒是徐逸舟轻抬了抬眉,含笑的眼里浮现几许疑惑的神色,对上南歌的眼,一副就等着她解释的意思。

  南歌故意选择无视,笑着附和道:“既然徐男神有事我就不留二位了。”

  一边说,南歌一个劲的朝徐逸舟使眼色,身边那位估计也瞧见了南歌这小动作,要笑不笑的睨了徐逸舟一眼,沉吟几秒,徐逸舟道:“倒也没什么急事……”

  南歌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徐逸舟笑笑:“只是这团圆夜自是多有不便,况且那边还有朋友等着。”

  这话是对南云飞说的。

  徐昀闻言接着开口:“多谢南先生美意了,改日有机会一定得再与南先生喝两杯才好啊。”

  这话让南歌的一颗心瞬间落了地,道别的客套话已经到了嘴边,便见徐逸舟不紧不慢的看过来,语气淡然,就好似一时兴起才提起的一般:“还有几位老朋友也来了,你认识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南歌的第一反应是陆尧和周晟然这两个人,既然徐逸舟提起了,南歌犹豫几秒后还是应承了下来,这人都来了,要知道了还不去见上一面实在是说不过去,南歌乘机溜出门,走了几步,却发现方才还跟在徐逸舟身边的徐昀往反方向走远了,徐逸舟走至本层的一处角落里,人还未开口,人已经先压过来了。

  南歌被堵在墙边上,抬眸的刹那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

  徐逸舟似笑非笑的看着南歌这副模样,也不多说,就缓缓吐出两个字:“朋友?”

  到底是没什么底气,南歌皱了皱鼻尖,张嘴的瞬间放低了嗓音,嘟囔:“你不是说带我去见陆尧他们吗?”

  徐逸舟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带你去见那混小子了。”

  “你刚才明明说见老朋友……”南歌一愣,即刻反应过来,“你骗我!”

  徐逸舟揉揉她的脑袋:“想见见你罢了。”

  这滋味甜中带蜜,南歌嗔徐逸舟一眼,竟也没有半点埋怨对方的心思,但也不愿在嘴上落了半点下风,撇嘴喃喃道了一句:“狡猾。”

  什么温润如玉赛周郎,俊逸清冷禁欲系,全都是假的……

  明明就是一俏狐狸。

  南歌在心里直呼上当了,这评价把徐逸舟逗乐了,觉着有趣,连带着嘴角的弧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放大,这看在南歌眼里,没管住嘴又说道:“你把我骗来这想干什么啊?”

  这语气幽幽怨怨的,细弱蚊声,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南歌这一言更是让徐逸舟起了逗弄的心思,把脸凑近:“你说我想干什么啊?”

  “你别拿美色来诱惑我,”南歌表示不服,“我已经有免疫力了的。”

  可不出三秒,酥酥麻麻的吻落在唇上,南歌瞬间就投降了,徐逸舟总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让她面红耳赤。

  南歌喘了口气轻轻推了推徐逸舟的肩膀,有身子发软的感觉:“有人看见了怎么办?”

  要是明天传出徐逸舟与人接吻恋情曝光的消息,那还真是一出开年大戏,说不定又得有人将林晏这名字溜出来,说她见异思迁,而徐逸舟则是横刀夺爱,只剩下林晏一个痴情的可怜人独自写歌自哀。

  上回她小号曝光时就有过如此言论,只是黑子们大多数都围绕着她蹭徐逸舟热度这一点攻击,虽是诸如此类的评论根本没必要纠结,可真要是看见了,丝毫没放在心上那是不可能的。

  南歌的话让徐逸舟有半秒的沉吟,以为徐逸舟也有此顾虑的南歌眨了眨眼,见徐逸舟没松手,索性将手抵在徐逸舟的胸前:“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要是被人看见了的话,你那后宫三千又得哭着来找我了。”

  上回的事情以南歌为徐逸舟的死忠迷妹为公关大肆宣扬她在粉丝心中的反差萌,加上后来的杀青直播,其形象也恰到好处的为她加分不少,况且正值电影宣传之际,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南歌的小号曝光,以及与徐逸舟之间的那点绯闻纯粹是为了之后的影片宣传,事情到最后仿佛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平息了下来。

  话毕,徐逸舟颔首:“话是这么说没错。”

  徐逸舟停顿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带去更隐蔽的地方?”

  南歌一呆:“才不是!”

  徐逸舟好看的眸一敛,笑意更盛。

  南歌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鼓了鼓腮帮子,南歌道:“徐逸舟,你这是欺负人啊。”

  “要我真准备欺负你,”徐逸舟轻轻笑笑,“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猛然铃声大作,低眸瞥了眼手机屏幕,眸光明显较之前沉了几分。

  南歌鬼头鬼脑看他,无声问:“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比较忙,可能落下的得等到五一假期才能补上,不好意思啊各位

  晚安么么哒

  ☆、新年礼物

  徐逸舟并没有久留, 或许是心里还惦记着什么事,只稍嘱咐了几句今日早些歇息, 并未对方才的那通电话有过多的说明。临走前徐逸舟轻捏了下南歌的脸, 南歌鼓了鼓腮帮子,将徐逸舟的手抓在自己的手掌心, 顺势抱住他:“那你待会儿还有什么安排?”

  “若我说没什么安排, ”徐逸舟说,“你会留下来陪着我?”

  这家里那几位还等着自己回去, 南歌为难的咬咬唇,再抬眼时瞥见徐逸舟眸子里的星点戏谑之意, 当即明白了对方心里的逗弄, 南歌撇嘴道:“谁要留下来陪着你了。”

  南歌这嘟囔声让徐逸舟忍不住弯了弯眉眼, 还未出声,便见南歌往他怀里靠了靠,软声开了口:“那你准备明早几点来接我?”

  徐逸舟望向她:“你想多早就多早。”

  这样倒好像是她迫不及待似的, 南歌嗔徐逸舟一眼,又问:“就你姑姑吗, 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人?”

  似看透南歌的那点心思,徐逸舟似笑非笑的敛了敛眼,揽在南歌后背的手似不经意般把玩着及腰长发的末梢, 不急不缓出声:“若你心里有顾忌,你跟着我就是,不用再去见其他什么人。”

  “可姑姑不是说过吗,让我也陪着去, ”南歌想了想,“若只是我不见她也就算了,还顺便把你给拐跑了,她就算是嘴上不说估计心里也暗暗觉得我没有礼数,这今后说起来,明明始作俑者是你,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

  徐逸舟好笑:“这人还没见,你先挤兑起我来了。”

  南歌抬抬眉没说话,她自然是看得出来,徐淑云在某些事情上虽是固执了点,但总归是真心向着徐逸舟的,不然就冲着徐逸舟对徐志文那态度,早该干嘛干嘛去了,徐淑云再念叨也入不了徐逸舟的耳朵,自然也不会跟着她一块儿来拜什么佛。

  惦记着明早还得早起,南歌没有久留的打算,讨好般在徐逸舟的嘴角亲了一下后对方放开他,南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张嘴后又有点犹豫,最终只是贼兮兮的笑了笑,什么都什么讲。

  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不算惊喜了。

  徐逸舟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南歌摆正好表情,“那我先走了?”

  徐逸舟点头,静默半秒后又补充了道:“这次先放过你,等明年这时候可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徐逸舟的话外之音南歌自然是听得懂的,南歌微怔,咬咬唇没说话,清亮的双眸里有羞赧的情绪一闪而过,但转瞬却涌上了另一种名为欣悦的甜蜜神色。徐逸舟这话说的轻巧,可在她的耳里听来却犹如某种另类的、有关于未来的许诺,信誓旦旦。

  “那等明年再说吧,”南歌跑来几步,又回过头来迎上徐逸舟的视线,“明早联系。”

  徐逸舟颔首,南歌做了个飞吻的手势,动作幅度不算大,却透着满心欢喜:“等你啊。”

  不过南歌还有些头疼,之后得如何跟余女士他们解释徐逸舟的事情。

  其实余女士他们会问起徐逸舟早在南歌的意料之中,毕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跟在徐逸舟的屁股后面离开这么久,想不被他们注意都难,但自家父亲会如此在意徐逸舟的出现倒是在南歌的意料之外,又或者说是南云飞对于其口中的那位“徐总”是相当重视的,况且今日南歌也在场,就连她都瞧出来了那位“徐总”对徐逸舟的态度,南云飞便更是不可能看不出来,就连一句简单的客套话,对方都等着徐逸舟先开口。

  只是南歌终究没有将徐逸舟与徐志文间的关系告之南云飞的意思,徐逸舟向来不爱提起此事,如此行径总归有他自己的考虑,反正南歌想着这会儿似乎也没到非说不可的地步,好像也不用解释那么多。

  经南云飞这一提醒,余惠珍自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反复比较林晏与徐逸舟二人,余惠珍说:“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把心定下来了。”

  南歌正站在衣橱前翻找明天要穿的衣服,余惠珍这话让南歌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回道:“一直很定啊,稳稳当当的。”

  末了,南歌回过脑袋:“还有,别老说我年纪不小了,永远十八一朵花好不好。”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虽然爱念叨,但心里还是宠着的,南歌这模样让余惠珍又好气又好笑,抬手轻戳了下自家宝贝女儿的额头:“你少跟我贫嘴,你早点嫁了我也好趁着这几年帮你照看照看孩子,等再拖个几年我可没那个心思了。”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南歌双眸一瞪,就不打算理人了,余惠珍以前也讲过这种话,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可现今徐逸舟的名字生生从南歌的脑袋里冒出来,连反驳的话都莫名没了原先的底气。

  生孩子什么的……

  也太快了!

  余惠珍故意道:“要不然你自己把工作放了?”

  虽是这么讲,但余惠珍心里也清楚,要南歌真容易把工作放下,早在他们第一次劝她时就该回来了,女孩子家的,他们早有让南歌回家的意思。

  南歌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余惠珍接着道:“这年头好的月嫂难找,你没看新闻里老说吗,这人前人后两张脸,净欺负小孩子不会说话。”

  话说到这点上,南歌回嘴:“我小时候不也这么过来的吗。”

  余惠珍实在没想过南歌会来这么一句,噎住看她一眼,拧眉道:“我们那时候能跟现在比吗,我和你爸都是白手起家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要不然怎么供你读书吃饭的,还花钱让你上那些舞蹈戏剧班,要我和你爸当时真听了你奶奶他们的话再多生一个,我们怕是也没那么多精力放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南歌闻言没吭声,其实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上一代人的那点子心思,无非是想多要个男孩子罢了,不过当初余惠珍思前想后没答应,为这事余女士还跟老人家闹了个不愉快,直到这些年才慢慢缓和过来。

  耳边余惠珍还念叨着:“如今咱们算是熬过来了,虽然这些年你爸那公司效益还不错,你奶奶明面上和和气气的,可背地里不还是向着她那宝贝孙子吗。”

  这余惠珍这么多年都憋着一股气,说起来就没完,这般絮叨南歌其实也能理解,余惠珍又讲了几句,终于转回正题:“你和林晏真闹掰了,没可能了?”

  “真闹掰了,”南歌正色回答,“没可能了。”

  虽有劝和的念头,但南歌说的这样绝对,余惠珍心知这小年轻做事总是随自己心意的,再怎么劝也没用,只能退了一步,再次打听起徐逸舟的事来:“你和那个徐逸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南歌一愣,声音小了不少,“没有怎么回事。”

  “你俩在一起拍了电影?”余惠珍故意了解过一番,“入戏太深了你?”

  这一听余惠珍就是故意上网查了她和徐逸舟一起拍《毒刃》的事情,南歌一急:“什么入戏太深,都是乱讲的。”

  这网上传得真真假假的,对于两人的绯闻她与徐逸舟从未正面回应过,虽闹腾的不算大,但还是有不少人说他俩要真在一起了,也是因戏生情,毕竟在此之前大伙儿也从没将两人放在一起讨论过。

  但因为微博小号的曝光,还存在另一种说法……

  “你什么时候认识徐逸舟的?”余惠珍问。

  这试探再明显不过,南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谁不认识徐逸舟啊,我早认识他了啊,只是人家那时候不认识我罢了。”

  余惠珍若有所思:“比认识林晏还早?”

  南歌煞有介事道:“比认识林晏还早,我跟林晏在一起就是因为他长得像徐逸舟,行了吧。”

  余惠珍脸色复杂的盯着南歌的脸,南歌说:“妈,你别说了,我跟林晏没可能了的,况且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林晏没你想的那么好。”

  南歌这是没半点商量的余地了。

  余惠珍沉默了几秒:“所以你和徐逸舟已经在一起了?”

  南歌:“……”

  南歌实在是想结束这一段对话,催促:“没有,是我暗恋人家,做梦都想跟男神在一起,ok了?”

  “我跟你说……”

  余惠珍一句话刚说出口就被南歌给打断,南歌往床上一躺,手抱住床头的枕头:“新年快乐么么哒,我要睡觉了。”

  一边说,南歌拿起手机给徐逸舟发短信,身后余惠珍嘱咐了几句,随即便是关门声响,南歌翻了个身,按下发送键。

  因为跟余惠珍的一席谈话没能很好的卡住十二点,但好在没超过多少,只几分钟而已。

  删删改改了很多遍,要不看着肉麻,要不瞧着矫情,南歌索性就只打了很简单的四个字——

  南歌:“新年快乐。”

  徐逸舟转眼就打了电话来,南歌心中一喜,耳边传来徐逸舟声音的那一刻笑眯了眼。

  徐逸舟说的很轻,言语间带着明显的笑意:“你也是。”

  “就只是这样?”南歌临时起了调侃之意,“你也太没诚意了。”

  徐逸舟笑:“有吗?”

  南歌说:“没有新年礼物吗?”

  徐逸舟顺着她的话:“你想要什么?”

  想起方才与余惠珍的交谈,南歌莫名有种微妙的感觉,虽只是搪塞罢了,但那些脱口而出的话真真假假她自己是清楚的。

  喜欢的要死,做梦都想跟他在一起。

  南歌口吻戏谑:“没什么别的要求,要你真没什么准备,不如把你自己送给我啊。”

  对面闻言轻轻慢慢的笑起来。

  “不用送了,”徐逸舟道,“早就是你的了,不是吗?”

  ☆、树大招风

  不似去年这时候的碧空如洗, 初晓时分天依旧暗沉的很,南歌将餐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不准备惊动家里人, 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徐逸舟早早就等在楼下了。

  对方靠在车门上,抬眼看见她身影的同时嘴角有不算明显的弧度, 侧身将车门打开。

  南歌小跑着迎上前去, 半个字还没说,先踮脚用双手捧住了徐逸舟的脸, 手心能感觉到轻微的凉意,南歌问:“等很久了吗, 冷不冷?”

  徐逸舟抓住南歌的手:“不冷, 上车吧。”

  南歌点头, 钻进车里后似是心里还惦记着什么,多问了一句:“姑姑她们呢?”

  “她们昨晚便先去了山脚下,”徐逸舟说, “姑姑她向来讲究时辰,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

  本想着借此机会给徐淑云多留些好印象的南歌闻言稍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讲?”

  “又不是信佛之人, ”徐逸舟笑看她,“没那么多的讲究。”

  南歌若有所思点头,起了好奇心:“姑姑她在这方面很讲究吗?”

  徐逸舟回答:“这我倒不是很清楚, 只听说早些年得过一场大病,后来这里的师父替她算过一卦,道是经此劫难后便是枯木逢春的势头,本就是随意一听而已, 之后姑姑病愈,徐家也逐渐兴盛壮大,估计也是想讨个吉利,平时虽然很少提起,但大年初一上香礼佛的习惯一直不曾改过。”

  徐逸舟这一通解释南歌听懂了,信仰这东西不管灵不灵,总归是求个心安,南歌不准备评论过多,路上阖眼小憩了片刻,明明怎么也得花上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竟好像转眼就到了,南歌瞧了眼窗外,徐逸舟似乎是弯了条小道驶进了葱郁林间,并不是人潮拥挤的正门大道。

  徐逸舟在山脚的一处平地停了车,凑过身替她解开安全带,徐逸舟说:“到了,下车吧。”

  或许是后山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关系,来此地的人寥寥,南歌环顾了一圈周围,林间的薄雾没有散去,丝丝缕缕的随风飘散着,南歌冲手心哈了口气,热气顺着她的手掌心萦绕在她的眼前,眸子里还蕴着方才打过哈欠后的盈盈水光。

  包括上回,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

  徐逸舟牵着南歌的手放进大衣口袋,女人的手细腻柔软,牢牢紧扣在掌中还不得安分,时不时捏捏他的手指,徐逸舟抬眉看她,南歌往徐逸舟肩上靠了靠,微微仰起头:“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去年是故意过来这里跟你制造偶遇机会的?”

  徐逸舟没说话,似乎对她这话并不感到丝毫惊讶,就好像自己的那些小伎俩他都一清二楚。南歌撇撇嘴:“你怎么就不表示表示,好歹装出个样子来哄我高兴一下。”

  徐逸舟被这话搅得哭笑不得,只道:“你是在告诉我,你那时就喜欢我喜欢的要命,故意想方设法的来跟我碰面?”

  被徐逸舟这么一讲,仔细琢磨起来好像真有几分这样的意思,南歌嘴硬:“你脸皮真厚。”

  徐逸舟对此并不回应,只心情愉悦的笑了笑,南歌心猿意马的转换了话题:“这里空气真好。”

  是个养人的地方。

  山路曲折,南歌与徐逸舟慢慢悠悠的走着竟也走了好半天,等到同徐淑云一行人碰头时徐淑云已经从香殿出来了,一双略带打量的眼扫过她,停留在徐逸舟处。

  应该是为了礼佛,徐淑云今日穿着甚是素雅,南歌暗自庆幸好在她多留了个心眼没打扮的过于花哨,要不然徐淑云真该暗里念叨她了。

  鼻间依稀传来焚香的味道,南歌站在徐逸舟身边,跟徐淑云打过招呼后徐淑云稍一点头,换上一副笑容:“中午就只有些粗茶斋饭,吃得惯吗?”

  南歌笑笑,还未出声,便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响,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姑姑这话问的,小姑娘既然随着逸舟来了,这点自然是清楚的。”

  这嗓音并不算熟悉,但南歌依稀好像在哪里听过。还未来得及给出反应,徐逸舟倏地按住她的肩膀,原本在徐淑云面前还算和缓的脸色沉下来,大有将她护于自己身后的意思。

  南歌狐疑看去,来人在对上她视线的同时眯了眯眼,笑意盎然的神情与昨日如出一辙。

  是昨天问她要签名的那位。

  南歌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讶异,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男人行至徐逸舟的跟前,像是尤为满意南歌眼里的惊讶神色,嘴角的笑容放大,侧眸对徐逸舟道:“不向这位美女介绍一下我吗?”

  徐逸舟并不准备搭理对方,转而看了徐淑云一眼。徐淑云对于那人的出现也不像是特别欢迎的样子,并没有展现出对待客人时候应有的热情,甚至还有些不满于对方的出现,连表面上的功夫也不愿意做了。

  徐淑云对徐逸舟解释道:“是你父亲的意思,说是好不容易回来了,既然他愿意,来这里去去晦气也好。”

  徐逸舟嗤笑,并没有接话,那人对此也不恼,眼睛依旧盯着南歌的方向:“咱们见过面的。”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南歌有些怔怔然,下意识望向徐逸舟,徐逸舟在男人冲南歌伸出手之际上前一步出声:“聊聊?”

  男人的手稍作停顿,继而将手收回揣进裤兜里,对上徐逸舟的眼睛同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三番五次的都请不动你,只几年不见而已,我还以为你把我这做哥哥的忘得干干净净了。”

  哥哥?

  这话悠悠传入南歌的耳里,惊讶的情绪更甚。

  徐逸舟与对方走远,只余下她跟徐淑云还站在原地,徐淑云眉心蹙紧,也不愿多说话,只领着她进了屋内休息,里头还坐着几个人,除了另外几名徐家小辈外还有一老妪,南歌多瞧了对方几眼,直到徐淑云忽然开口,打断了南歌思路。

  徐淑云说:“你们年轻人坐不住,待会儿礼佛时你让逸舟带你四处走走就是,这里的风景还不错。”

  南歌点头,还是没耐住性子:“刚才那位……”

  南歌迟疑:“是徐逸舟的哥哥?”

  她从来没听徐逸舟提起过。

  “养子罢了,”徐淑云对于那人的出现还有些介意,见南歌提起,言语间丝毫没有把对方当自己人的意思,“算不上是什么哥哥。”

  心知徐淑云此刻的不痛快,南歌也不愿意直接往枪口上撞去,斟酌一番后索性抿了抿唇,再不作声了。

  没过多久徐逸舟便与那个男人一块儿回来了。

  在徐逸舟的示意下南歌站起身,对方并未看她,直接在徐淑云的下位坐下了,南歌紧随着徐逸舟的步伐走出门去,不等徐逸舟提起,先开口询问:“你跟那个人都聊了些什么?”

  “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徐逸舟说到一半,见南歌的一双眼睛仍紧紧盯着他看,俊眉微拧又补充了一句,“他是来见林晏的。”

  毫无征兆的听见林晏的名字,南歌睁大眼,又听徐逸舟继续讲道:“林晏现在风头正盛,自然是树大招风。”

  徐逸舟对此并不多言,南歌也是一知半解,细想一番,如今徐志文刚认回林晏,作为徐家养子,专程赶来一见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南歌还有些不解:“之前宴席他从没出现过,况且林晏回徐家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到现在才……”

  南歌欲言又止,一方面顾及徐逸舟稍显沉重的面色,另一方面,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都是徐家的家事,南歌并不知道自己打听这些合不合适。

  好在徐逸舟略一沉吟后脸色稍缓,牵住她的那只手轻轻握了握:“那家伙早些年惹上了事,前段时间才从号子里出来。”

  徐逸舟说的面不改色,倒是把南歌听愣了,她从没想过这不招徐逸舟和徐淑云待见的养子还在牢里待过几年。

  “他……”

  眼前浮现出的那张脸嘴角挂着笑,眉眼间确实瞧起来比徐逸舟稍长,却同徐逸舟的清冷俊逸的气质不同,虽只是养子,可对方的面容线条与轮廓真有那么几分徐志文的影子,透着丁点的儒雅气息,但又不给人温和的感觉,甚至哪怕是笑着的,也莫名给予人过于锐利的气息。

  南歌并不喜欢对方将目光落在自己处时的眼神,就好像是玩味打量着什么。

  “跟着我,”徐逸舟说,“别乱跑。”

  南歌回嘴:“我又不是兔子,乱跑什么。”

  两人慢慢吞吞走着,不知不觉行至了那颗绑满祈福带的古树,南歌认真寻找了一番,瞧花了眼也没认出哪条是她去年写了绑上去的那一条,南歌悻悻,徐逸舟自后拥住她:“每年都有人许愿,留个念想罢了。”

  南歌转过身回抱住徐逸舟的腰:“你说这种许愿真能灵验吗?”

  徐逸舟没有作答,南歌说:“其实去年这时候我还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求了个上上签,结果隔天真的遇见你了。”

  徐逸舟垂眸,似笑非笑的神情落在她的脸上,南歌说:“你不信?”

  “事在人为,”徐逸舟不急不缓道,“若不是那天我主动联系你,你也遇不上我。”

  好像也是这个理。

  南歌的眼光在徐逸舟的脸上转了一圈,眼里蓦然浮现出了然之色,有片刻的出神,待回神时,后背已经抵上古树的枝干,就算有厚重的外衣裹着,也能感受到山间晨露的湿润痕迹,耳边有风吹过,树叶窸窣作响。

  她从徐逸舟幽黑的眸子里能依稀瞧见自己的影子,被徐逸舟牢牢紧扣在怀中,同样静默的与之回望。

  徐逸舟的呼吸近在咫尺:“我不信天不信地,只信我自己。”

  话毕他低头吻在南歌的唇上,远方传来敲钟声,浑厚而连绵,一下一下传向遥远的天际处。

  作者有话要说: 非罹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24 21:46:34

  m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26 13:19:29

  m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30 10:55:15

  m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30 11:02:26

  感谢地雷投喂~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表白一下你们好了~

  ☆、有福之人

  极为轻柔的一个吻。

  南歌很用心的回应着对方的这番柔情, 心底深处浮升出另一番无法比拟的滋味,阖眼的瞬间, 听觉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愈发敏锐起来, 回荡在天际的敲钟声与彼此的呼吸相互交错,轻轻浅浅围绕在她的耳边, 置身于这方土地, 仿佛一切都变得虔诚起来。

  南歌不由自主的将徐逸舟抱得更紧,在这清冷的空气中竟也有隐隐发热的感觉, 倚靠在徐逸舟的怀中,南歌只觉得脚下一软, 索性把整个人都贴在了徐逸舟的身子上。

  偏偏眼前人在此刻离开了她的唇。

  徐逸舟垂眸瞧了南歌一眼, 又吻在她的额间, 只一小啄,南歌难得有了恋恋不舍的体会,但总归是羞于描述, 轻抿了一下还泛着水光的唇瓣没有吭声。

  “怎么了?”南歌的神色落在徐逸舟眼里,不免笑着出声道。

  说话的同时徐逸舟抚在她颈后的手指轻轻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摩挲着, 南歌觉得有些痒,别扭般的低声哼了哼,可环在徐逸舟腰间的手却一点儿也没有要松开的样子, 南歌狡辩道:“没怎么。”

  如此说着,南歌低着脑袋没好意思看徐逸舟,她的目光紧盯着徐逸舟大衣里的衬衫领子,久没出声, 直到半天没等到徐逸舟的回应后才狐疑的抬眸瞟了瞟,这一抬眼,正巧撞上徐逸舟一直紧盯着她的视线。

  对方清湛的双眸幽深,就这样毫不掩饰的落在她的脸上。

  只一对视,南歌的心就好像落了一拍似的,然后越跳越快,扑通扑通的。

  南歌不自觉压低嗓音:“你在看什么?”

  徐逸舟抬手揉她头顶的发:“过一会儿怕是要变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徐逸舟答非所问,南歌咬咬唇,仰头是黑沉沉的天,浓云密布。

  听了徐逸舟的话,南歌随他往回走,果不其然,半路天空忽然下起飘雪来,起初还是稀稀疏疏的疏一小朵,不过片刻朔风夹杂着鹅毛般的飘雪簇簇飘向整片大地,徐逸舟的黑发和肩上皆落满了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被徐逸舟牵着前行的南歌瞥了眼旁边人的侧脸,恋爱中的人总是能将一切场景在脑袋里变得只剩下“浪漫”这两字,再艰难的道路也在某个瞬间显得格外有趣。南歌松开徐逸舟的手往前跑了几步路,在不远处冲徐逸舟挥手:“前边小山上的雪都堆起来了。”

  徐逸舟无可奈何:“你小心点。”

  南歌一弯唇再次跑回徐逸舟的身边,脚下正好踩在石块上,往前滑了一下,被徐逸舟扶住双臂揽在怀中。

  南歌迅速抓住徐逸舟的手,徐逸舟一口气提上来,见南歌无事也算是松了气,蹙眉:“说了让你小心点。”

  “没事,”南歌顺势挽住徐逸舟的手臂,“这不是有你在吗。”

  徐逸舟觉得好气又好笑:“要你真摔着了,我又不能替你受这罪,我在有什么用。”

  “不会摔着的,”南歌狡辩,眼珠子转了一圈,又补充道,“就算真摔着了我也能借此机会使唤你,好像也不吃亏。”

  “使唤我做什么?”徐逸舟也不曾在口头上落了下风,“二十四小时给你端茶倒水,伺候招呼你?”

  南歌想想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正准备应承,便听徐逸舟道:“你这是暗示我直接把你扛回家里去?”

  南歌回他:“你这是土匪。”

  徐逸舟笑,南歌挽着他还想说什么,突然记得什么事情,低头从包里掏出手机塞给徐逸舟:“帮我拍张照片。”

  徐逸舟好奇:“做什么?”

  “不做什么,”南歌说,“留个纪念。”

  其实她也是一时兴起而已,若是每年与徐逸舟在一起的第一天都拍上这么一张照片,听起来还蛮有趣的。

  只是南歌还没摆好姿势徐逸舟就已经照完了,正准备抱怨心里的不满,可照片中的自己似是随意瞄了眼镜头后的人,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浓情蜜意,于这漫天飞雪中竟有了几番难得的意境,南歌把想说的话咽下去,想了想,一边走路一边发微博。

  头顶上方传来徐逸舟的声音:“看路。”

  “好。”南歌漫不经心的应和,等徐逸舟伸手来抢手机,正好点击发送。

  微博界面刷新显示南歌最新发出的那一条,名为酸辣鱼的小号——

  “我的眼里只有你。”

  配图是刚才徐逸舟拍下的那张相片,南歌脸上一阵热,快速把手机从徐逸舟处抢回来,瞪了他一眼,徐逸舟似笑非笑看她,有意逗弄道:“有什么话当面跟我讲就好了。”

  南歌嘟囔:“谁要当面跟你讲了。”

  毕竟这话听着有点酸,当面讲实在是别扭。

  话落下最后一个字音,徐逸舟拍了把南歌的腰下,南歌当即“哎呦”了一声,脱口道:“流氓你!”

  徐逸舟缓缓说:“你不走快点信不信我更流氓?”

  南歌哼哼:“你敢。”

  话虽这么说,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不少,松开徐逸舟的手臂直接走在了他的前面。

  不出多时便与徐淑云再次会和。

  对于室内充足的暖气设施南歌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外,徐逸舟为她端来师父刚刚沏好的茶水,说:“山上有供电,还不至于只能用烧火炉子取暖。”

  南歌的脸一红:“电视剧里可不是这么拍的。”

  一旁的徐淑云没有掺和两个小情侣之间的对话,时不时还问及几句南歌的家中琐事,南歌得体应答,徐淑云听在耳里,片刻后又静心阖眼小憩起来。

  这些事她早就差人打听过,与南歌叙述的并无很大的差别,独生女,家中父母也是生意人,也算是家境盈实。

  听起来倒是规规矩矩,不会是出什么乱子的家庭。

  在徐淑云面前的南歌显得有些局促,也没敢同徐逸舟太闹,安静坐在徐逸舟的身边,南歌没反应过来,忽闻徐淑云再次开了口:“过几天你去看看你爷爷,顺便把南歌带上,也好让老爷子高兴高兴,兴许他老人家心情一好,也没那么多这里疼那里痛的。”

  徐淑云这话是对徐逸舟说的。

  徐逸舟的反应不大,只微微颔首,却把南歌说愣了。

  这一出来得太过于突然,也没人跟她商量过啊,况且徐淑云这态度……

  实在让南歌有些意外,她倒没想过徐淑云能这么快就接受自己。

  晚饭后南歌实在是憋不住了,向徐逸舟提及此心里的疑问,徐逸舟反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今早坐在你身后的那个婆婆?”

  南歌回忆了一番,实在没想起来,摇头,徐逸舟笑:“去年那婆婆说过你面相好,是有福之人,听说她看相向来很准,姑姑这次来肯定要与她聊聊的。”

  这话外之音,徐淑云肯定向那婆婆提起过她了。

  果然,在徐淑云那儿还是老天爷的面子大。南歌有些吃惊,这些事情她都没放在心上过,徐逸舟居然能记得这样清楚:“你是不是觉得我能旺你,所以才和我在一起的啊?”

  “我又不信这些,”徐逸舟看着她,“要是别人说你是个衰神,我也能勉为其难接受你。”

  南歌白徐逸舟一眼,埋头看起手机。

  之前发出的那条微博底下多了不少评论,经粉丝这么一提醒,南歌才想起来这句话也是《毒刃》中她对徐逸舟说的一句台词,原本是她试镜时临时加上去的,后来江卫东觉得不错,索性就在正片中用上了。如今江卫东将这一段用在来近期的电影宣传片上,本是随心而已的一句话,在大伙儿眼里竟像是为角色打出的宣传语。

  这一下便变了味,南歌叹了口气,但归根结底都是说给徐逸舟听的,也就释然了。

  关了微博,南歌倏地下起身翻起背包来,听见动静,本来还观察着窗外的徐逸舟回过头看她:“在找什么?”

  “送你的生日礼物,”南歌喃喃道,“今早走得急,好像忘记带了。”

  “忘带就算了,下回再说吧,”徐逸舟走近,“我也有礼物想送你。”

  想起昨晚上自己的戏言,南歌暗自琢磨,徐逸舟居然当真了?

  只是南歌还未出声,手机声响,徐逸舟接了通电话,片刻后挂断:“雪下得太大,盘山公路封路了。”

  南歌微微怔了怔,徐逸舟利索收起手机:“今晚在这里住下吧。”

  回想起昨晚上自己的调侃,南歌双手环抱在胸前:“你不会真要把自己送给我把,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哦,”徐逸舟一挑眉,也抱手回望,“怎么,下了单送了货,现在不肯接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不小心发重了,美少女们先别买!!!明天这时候替换!!!!!!

  m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5-01 23:29:33

  m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5-01 23:29:49

  非罹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5-02 21:31:37

  谢谢地雷投喂么么哒~~

  ☆、古刹之夜

  到底是佛门清净地, 寺里供香客居住的寮房按男女分开,南歌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是又被徐逸舟耍了, 只是如今这大雪封山, 此时下山实属下下之策,南歌瞪徐逸舟一眼, 想起方才那番戏弄面红耳赤的没吭声, 徐逸舟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跟你家里人说了没有?”

  “还没,”南歌说, “他们不知道我今天来了这里。”

  看出南歌的犹豫,徐逸舟轻声问:“我来讲?”

  “别闹了。”南歌嘟囔。

  要徐逸舟去和余惠珍讲, 简直了, 她都不敢想象余惠珍暴跳如雷的模样。

  只是这一抬眼, 瞥见徐逸舟依旧带着戏谑意的眼,南歌当即明白过来徐逸舟这话是故意的。

  南歌没好气的冲徐逸舟刨了一个白眼,耳边传来徐逸舟的轻慢嗓音:“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姑姑打个招呼也行。”

  这提议当即被南歌拒绝了, 家长相谈的既视感过强,要真让徐淑云出面, 等回去又得被余女士捉住,非得问出个所以然不可。

  南歌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有礼物给我?”

  徐逸舟点头:“之前就跟你提过一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南歌闻言稍作一顿, 仔细回忆起来。

  其实她也没有想到徐逸舟会再次提起这件事情,为她成立工作室,按徐逸舟的意思,无暇分心可以暂时挂靠在陆尧处。

  “他那边的资源还不错, 很多事情也不用自己劳神费力亲历亲为,”徐逸舟说,“如果以后你想独立出来可以再谈。”

  说不心动是假,徐逸舟很多事情都帮她想到了,古刹幽幽,南歌独自待在寮房内,竟有些睡不着了。

  分别前徐逸舟小啄了下她的嘴角处,一触即离,到了这会儿还微微泛着热。

  明明前一刻还在庆幸幸亏是在古寺里,没有像别人说过的那种与男友出门开几间房才最为合适的烦恼,屋外的寒风吹得窗户哐啷作响,南歌用食指摸了摸嘴角,心已经飞到了徐逸舟那儿。

  也不知道徐逸舟睡了没有。

  南歌拿出手机反复思量,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想得出神,南歌瞬间被一通来电所惊醒,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接起后便笑意盎然的叫了声她的名字。

  略有些熟悉的嗓音让南歌一怔,对方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南歌有片刻的思索,没作声,男人慢慢笑了笑,也就是这笑声,让南歌瞬间自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名。

  “秦珩。”

  这两字自男人口中吐出,与心中的猜测一致,她听徐逸舟提起过,徐志文虽有心将其名改为徐珩,但却不知以什么理由被拒了,自后徐志文一直没有提起过,之后秦珩入狱,这改名一事就更是无从提起。

  但眼下南歌关心的自然不是这个。

  面对南歌的沉默,对面似是无所谓的笑道:“难为见过了几次面,弟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许是徐逸舟对秦珩的态度,南歌对这个人并没有过多的好感,南歌提醒:“上回见的匆忙,还以为是偶然遇见的粉丝,多有怠慢了。”

  听出南歌的画外音,秦珩说:“我确实是你的粉丝,这点没骗你。”

  南歌没出声,对方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道:“让我那弟弟魂牵梦绕的姑娘自然是不会差的。”

  提及徐逸舟,南歌咬了咬唇,还是开了口:“您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没别的意思,”南歌的问题似乎正中秦珩的下怀,“只是觉得这夜色寥寥,想约南小姐出来陪我喝杯茶水罢了。”

  南歌皱眉:“现在?”

  秦珩笑:“不方便吗?”

  这话在南歌看来有点无赖过了头,这三更半夜的叫她一块儿出去大厅喝茶,要被人看见了想都不用想,怎么看怎么怪。

  南歌回答:“说实话,不太方便。”

  电话的另一端,秦珩有半秒钟的停顿,言语间的笑意在不知不觉间放大,口吻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佛门清净地,南小姐难道还怕这孤男寡女的,我欺负你不成?”

  真不是她思想觉悟不够高,这话不管谁听了都显得无比内涵,南歌不悦的沉了口气:“秦先生你这大晚上的不用休息吗?”

  对方答非所问:“不知道南小姐你有没有听说过徐逸舟曾在意外中险些丧命一事?”

  这话将南歌的思绪拉回来:“你什么意思?”

  徐逸舟在拍戏时因威亚断裂,直接从五米高的悬崖上摔下,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南歌也能想象的出来,以当时的情况,徐逸舟的这条命能算得上是捡回来的。

  面对南歌的追命秦珩反而卖起了关子:“你知道这回事?”

  南歌回嘴:“我知不知道很重要吗?”

  秦珩道:“你真的觉得只是意外?”

  南歌没回答,秦珩微笑问:“只是喝一杯茶的时间而已,不想知道吗?”

  确实,这事被秦珩提起,南歌的心莫名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揪了一下般,竟有些许喘不过气来的滋味。

  当然想知道。

  但是她不确定对方说这些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是秦珩略微清雅的声线:“我以为你会感兴趣。”

  秦珩来这么一出让南歌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躺下后南歌蜷缩在被褥里,疑虑更深,秦珩突然给她打这么一通电话约她出去喝茶也就罢了……

  秦珩这话是在提醒她徐逸舟之前的事故并非意外吗?

  直觉告诉南歌这话并非是什么善意的提醒,况且徐逸舟作为当事人,也从未提起过这些,如今听秦珩的意思这些似乎并不简单。

  南歌想得脑袋都是涨的,夜里屋外传来动静,堪堪夜里三点寺里的师父们就已经开始做早课了,南歌本来就睡不着,下床开了窗,院子里一片通明。

  南歌索性穿戴整齐,穿过长长走廊,溜去了徐逸舟房门外。

  敲门声让屋里的人起了身,不等徐逸舟问起南歌先一步出声道:“是我。”

  徐逸舟开门,简单披着一件薄衬衫,显然是已经歇下了,对上南歌视线的同时诧异的抬抬眉,又不知道怎么想的,嘴角有轻微的弧度,笑看着她。

  南歌说:“我睡不着。”

  徐逸舟侧过身让南歌进来,南歌找了个位置坐下,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这里有规定,男女不可同住,我就过来坐坐而已。”

  “没事,”徐逸舟替她沏了被热茶,“你想坐多久都行。”

  南歌眨了眨眼:“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在一旁坐下,徐逸舟轻“嗯”了一声,煞有介事的颔首,徐逸舟说:“好像是。”

  南歌哑然,还真是……

  一点儿也不客气。

  南歌动了动唇,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徐逸舟抬眸看她:“怎么了,有事情找我?”

  “秦珩”两个字被她咽下去,南歌轻抿了口茶水,透过徐徐热气,南歌一双眼紧盯着身边人不放,双眸清澈如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炯亮。片刻后她抿抿嘴,将茶杯双手捧在手心:“想你了而已。”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徐逸舟若有所思的瞧了南歌须臾,也为自己倒了杯茶。

  南歌说:“只是过来讨杯水喝,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吗?”

  徐逸舟好笑:“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慌得要命。”

  知道徐逸舟指的何事,南歌嗔怪的望向徐逸舟,她不过是被大雪封路的消息搅昏了头,以为得与徐逸舟同住一屋罢了,毕竟寺里鲜少准许外人居住,来此的香客若是因路途遥远不便,多是寄宿在山下的旅馆里,自然也就没这么多忌讳。

  她也没想过徐淑云一行人直接在这古刹歇下了。

  南歌下意识反驳:“我那是以为……”

  南歌欲言又止,在徐逸舟带笑的眼间有嫣红染上脸颊,徐逸舟说:“要不是担心下山的路不安全,我也不准备在这地方留宿。”

  说到这茬南歌也幽怨起来,听见她准备在外过夜的余惠珍显然很是激动,特别是她与徐逸舟一块儿出来的想法得到印证后更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按余惠珍的想法,这女孩子家的就算再喜欢也得矜持些,不然就不值钱了,这男人翻起脸来跟翻书还快,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吃亏的是自己。

  余惠珍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南歌自认为从没将徐逸舟与余惠珍口中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可也有招架不住的体会……

  虽然南歌否决过徐逸舟提出的让徐淑云出面与余惠珍交谈的意见,但最后终归还是由徐淑云来救场的。

  南歌也不知道徐淑云与自家的余女士都说了些什么,等她急急忙忙替徐淑云端来她托人熬好的清粥,余女士态度大改,不用她再解释半个字便嘱咐她早点睡下,在外玩得开心,直让她一阵不适应。

  等南歌神游回来,茶水已经凉了一大半。

  南歌又小啜了一口后把茶杯放下,问:“你当时拍戏时威亚断裂摔得很严重是吗?”

  没想到南歌会提起这件事,徐逸舟看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开,淡然问:“怎么忽然想起这件事情?”

  “没什么,”南歌想了想,“突然听人提起。”

  徐逸舟望向她。

  经过反复斟酌,南歌还是不准备向徐逸舟隐瞒此事:“今天秦珩找我了,跟我提起你以前出过意外差点丢了性命,是指这一次吗?”

  有几秒钟的沉静。

  徐逸舟拧眉:“秦珩?”

  稍作停顿,徐逸舟沉下声:“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超级记仇

  秦珩看似说了很多, 可这会儿重新回想起来,其实什么也没有说。

  南歌自然没有将对方欲在大晚上与自己相约这一事告知徐逸舟的意思, 徐逸舟的话音落下, 南歌犹豫了几秒才道:“我今天突然接到秦珩的电话,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徐逸舟若有所思移开眼, 并未多谈:“都是过去的事了。”

  再无他言。

  徐逸舟避而不谈, 南歌也没准备继续胡搅蛮缠的追问下去,若真如秦珩所说般并非一般的意外……

  想及此, 南歌确实有心惊的感觉,而徐逸舟这番反应, 明显是知道内情的, 也难怪当初徐逸舟性命攸关, 关于此事的报道却寥寥。或许真有隐情在里头,这才被有心人将这些消息系数抹了去。

  南歌话题一转:“今晚要不是姑姑,我妈估计得到这山沟沟里来领人了。”

  徐逸舟闻言笑起来, 眼睛因此微微眯起了几分,轻轻浅浅的落在她的脸上, 南歌问:“你说姑姑都和我妈说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