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花好月圆夜
作者:徐风来      更新:2023-07-30 23:18      字数:4690
  十月十日,大吉,正是景茂庭和舒知茵的大婚之日。

  整座京城人头攒动,万人空巷。有很多百姓从四面八方远道而来,只为一睹亲迎之礼的阵势。景茂庭名扬天下声振寰宇,舒知茵是得皇上宠爱得史无前例的公主,这场大婚的规格势必将惊天动地。

  正午时分,新郎景茂庭着喜袍骑着高头大马,从景府起行,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的前往皇宫的正阳门迎亲。

  沿途有侍卫值守,所行之处的道路两侧人头攒动,欢呼声阵阵。只见景大人端坐在马背上,沉静而高贵,英俊非凡的容貌在大红喜袍的映衬下容光焕发,他浑身散发着正大光明的气场,有着光耀日月大地的气度。

  虽说是福国公主下嫁驸马,因福国公主有言在先,她甘愿以景夫人自居,此次大婚则是景大人娶夫人。那些遗憾于景大人选择福国公主的百姓们,心里畅快了些。

  舒知茵正在皇宫中芳鸾殿,身着一袭大红喜袍,喜袍精美绝伦,质地极上乘,以金线银线绣着大朵大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和祥云。她本就容貌明艳气质尊贵,此时的华服妆容颇为锦上添花。她微笑着听皇后和众皇妃们说着吉祥祝福话儿,耐心的等待着吉时。

  终于,殿外的司议官一声高唱:“吉时到。”

  李嬷嬷恭敬的为公主盖上大红喜盖头,搀扶着她步上八抬花轿,前往正阳门。

  花轿中的舒知茵气定神闲,漫不经心的抚摸手腕上戴着的玉镯,这是景茂庭送她的定婚信物。她不喜饰物,唯独这一件,她越来越是喜欢,便常常戴着。

  不多时,花轿稳稳落地,轿帘掀开,舒知茵将手递过去,便觉小手被大手温柔一握,她平静的心忽然跳动得欢快,牵引她的手不是李嬷嬷,而是她熟悉的触感,是景茂庭。

  舒知茵不由得笑了笑,轻轻的反握着他的手。

  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一袭花嫁衣成为他的娇妻,景茂庭眸色一软,胸腔里阵阵感动。

  礼仪冗长繁缛,他们都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景茂庭就在身边,舒知茵莫名的很安心。

  在一旁的李嬷嬷倒是提心吊胆,生怕场面出现乱子。她近几日总去公主府,一遍又一遍的教公主大婚礼仪,公主却好像并不上心,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听着。不曾想,公主今日竟全是有模有样。

  礼毕后,舒知茵乘上精美辂车,鼓乐声起,辂车缓缓驶出正阳门。

  听着嘹亮的礼乐,百姓们闻之震奋,福国公主终于出现了。众人纷纷探头张望,只见着华美喜袍的福国公主端坐在碧玉制辂车中,崭新的辂车上以花形迥异的盛放牡丹花为暗纹,雕刻百种‘福’字,那雕工神乎其神,每个福字相得益彰。

  到底是皇上最宠爱的福国公主嫁人,阵势极其浩大。丰盛的嫁妆一抬又一抬,福国公主的辂车已然入了景府,随行的嫁妆还在陆续从正阳门抬出。

  待福国公主入景府后,舒泽帝宣布,为庆景茂庭和福国公主大婚,特大赦天下。

  百姓们为之雀跃,这是舒泽帝登基十余年,初次大赦天下。

  景府中,喜庆热闹非凡,设数百筵席,礼乐奏鸣。拜天地拜高堂,诸多礼仪完成后,舒知茵被送入了婚房。

  刚踏入婚房,舒知茵便轻掀去喜盖头,疲累的坐着歇息,她知道今日礼仪繁多,能顺利完成便好。如锦见公主颇为疲累,却一言不发,不见愠色,忙去备点心。

  已是夜晚,婚房中红得耀眼,燃着大红牡丹花形喜烛,红床幔,百子被。

  如瓷跪坐在公主脚边,为公主揉揉腿,说道:“公主殿下……”

  “要改口了。”舒知茵正色道:“吩咐下去,从今往后,我是景夫人。”

  “是。”如瓷尝试唤了唤,“夫人。”

  “嗯?”

  “今日贵客盈门,景大人应需敬酒许久,奴婢为夫人备温水泡足?”

  舒知茵道:“备水,浴身。”

  “是。”如瓷方才见到前殿的宾客,且不论名门望族德高望重之人,就是将皇室之人逐个敬一杯,景大人再好的酒量恐怕也醉倒了,这洞房花烛夜……

  舒知茵移至窗前坐着,雕花小窗半开,她抬首望着夜空中的一轮圆月,清雅的桂花香从窗外飘来,她轻轻的呼吸着,真是个花好月圆夜。

  恍如梦境,她终是一身喜袍嫁给了他,至于将来如何,且试一试。

  如锦捧来点心和桑葚酒,舒知茵慢慢的吃着,道:“去看看福王何在,提醒他莫贪杯,派人在旁候着,送他安全的回行宫。”

  如锦应是,她刚才路过花园时,看到福王许元伦独自坐在凉亭下饮酒,似乎闷闷不乐。

  如瓷备来温水,小心的为公主褪下喜袍,将小窗掩上,展开屏风,侍候公主浴身。浴身后,舒知茵换了新的里衣,穿回喜袍,盖上喜盖头,坐在喜榻上等着。

  等到半夜,依然不见景茂庭来,舒知茵不愿再等下去,唤道:“如锦。”

  “在。”

  “去催促景大人。”

  “是。”如锦刚走出不久,就快步折回,道:“景大人来了。”

  舒知茵隐隐一笑,情不自禁的笑容甜蜜,竖耳听着他踏入新婚洞房。

  “景大人。”洞房中的侍从们齐声行礼。

  熟悉的气息渐行渐近,舒知茵能感觉到他在走近她,平稳的心跳忽然就跳得欢快,不曾想到的骤快,有种眩晕的感觉袭来,她暗暗的捏着手腕上的玉镯。

  称心玉如意挑开喜帕,美人儿明艳的娇容在烛光中冉冉生辉,说不出的美丽温柔。景茂庭一时看得痴迷。

  四目相对,无限柔情蜜意。

  景茂庭的喉结动了动,目光一转,恢复往日的沉静,取来交杯酒与舒知茵行合卺之礼。

  婚房中礼成,侍女们悉数退下。

  舒知茵唇瓣带笑,默默的望着他,无论何时,他总有一种干净尊贵的气势,身姿挺拔傲然,眉宇间的内敛沉静,散发着令人向往的吸引力。

  “歇息好了?”景茂庭语声温存,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脉脉凝视,俨然流露出某种情难自禁的渴望。

  舒知茵闻着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看他呼吸略粗,面红耳赤,扬眉道:“你醉了?”

  “嗯,醇香喜酒醉我三分,美艳娇妻醉我七分。”景茂庭说得一本正经,目光诚恳。

  舒知茵低眉笑了笑,忽觉腰上一紧,身子被他揽入怀中,他灼热的气息洒在耳畔,大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在她唇边落下点点轻吻。

  克制的轻吻沿着她的唇边,慢慢的挪移,温柔的覆上她的唇,缓缓的吸吮着她的唇瓣,细细的润湿着,极有耐心。

  舒知茵不由自主的合起眼帘,感受着他的轻吻一下一下的烙印在她的心脏,在她心里种下点点火苗,那火苗渐渐变旺燃烧,燎原至她的骨骼、血液,温暖着她的灵魂。

  随着他臂弯的收拢,和他的吻加深加重,她在颤抖,感受着他强有力的掠取,在瞬间就要消磨尽她的意志,她沉湎着,难以言说的紧张,就仿佛有人举着火把照亮要进入她不与人知之境,要将她探究的一清二楚。

  察觉到怀里的她在不安的蹙眉,景茂庭停下吻,温柔而坚定的道:“别害怕,交给我。”

  舒知茵轻喘着气,轻道:“我不害怕,当我决定嫁给你的那一刻我就不害怕把自己给你,我只是有些紧张,请让我缓一缓。”

  景茂庭摸摸她的头,低低笑了笑,瞧着她娇羞的几乎喘不过气了,毕竟是女儿家呢,这是她极重要的新婚之夜,他温言道:“我去浴身,你躺着再歇息会。”

  舒知茵同意道:“好。”

  景茂庭见她头发上发饰繁多,小心翼翼的为她摘下,掂了掂沉重的凤冠,他心疼的道:“你今日辛苦了。”

  “往后的日子,让我活得轻松自在些。”舒知茵不以为意的笑了,瀑布披散而下,她端正了坐姿,等着他为她褪去喜袍。

  景茂庭俯身在她的额头一吻,不语,而心中很笃定要护她周全。他轻慢的为她解开喜袍衣扣,动作出奇的温柔,他克制着想要尽快与她缠绵的念头,他的手在抖,呼吸不稳。

  舒知茵发现到他眼里浓烈的欲望,知道他这样比较煎熬,忍不住捉住了他的手,微笑道:“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景茂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轻声道:“我太想立刻要了你。”

  “是吗?”舒知茵挑眉,褪去鞋袜,坐在了床榻里。

  景茂庭后退了一步,离诱人的她远点,稳了稳气息,沉着的道:“对,我忍耐得很久了。”

  舒知茵笑了,催促道:“快去浴身。”

  “嗯。”景茂庭让她再放松些,再歇息歇息,今晚他要让她体会到只有他能给予她的快乐。

  望着他步伐矫健的绕过屏风而去,舒知茵隐隐笑着,脱去喜袍,心绪不稳的躺在百子被下。她深呼吸着,试图缓解不受控制的心跳和气息。

  不多时,景茂庭回到婚房,穿着简单的月白色锦衣,手持一杯水来到她身旁,迎着她晶莹温软的眸子,坐在床边,低低说道:“我为你准备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舒知茵坐起,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干净清香,她忍不住深嗅更多。

  景茂庭晃了晃杯中水,目光灼灼的道:“一点媚药。”

  舒知茵一怔。

  景茂庭伸手揽她入怀,俯着吻了吻她的唇,语声温柔的道:“放心,只是一点而已,能减轻你的羞涩和疼痛感,好吗?”

  没什么不好,舒知茵很干脆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景茂庭眼眸里尽是温存,在她抿去唇瓣的水迹时,他的脸庞俯近,温热的吻上了她湿润的唇,顺势就启开她的齿,卷起她的香舌缠绵,深情的亲吻着她,慢慢的将她放倒在床榻上。

  他的吻太热切,太汹涌,舒知茵在他持续加深的热吻里浑身发软。

  他们早已入驻在彼此的心里,只是深吻,便能使内心激荡,神魂俱颤,催起无穷无尽的情潮。

  景茂庭为二人褪去全部的衣物,出于本能的取悦她也取悦自己,沉醉于她鲜嫩肌肤的触感,纵情的爱抚亲吻,她已是他的妻子,是他此生最为珍贵的心尖上之人,她是他的人,只属于他,他忘我的享受着这种他得到梦寐以求之人的狂喜。体会到她发烫的娇躯渐起渴望,他声音哑得不可思议,“茵茵,唤我檀郎。”

  “檀郎。”舒知茵全身酥软,不知因为药效还是因为他,她浑身暖洋洋的无力,尤其是心脏,就似浸在温泉里,说不出的舒适畅快,令她情不自禁去索要更多。她刚要处于主动,便被他更为大胆汹涌压住,瞬间沦陷在他高涨的热情里。

  “再唤。”

  “檀郎。”

  景茂庭恣意而狂热的的贪恋她的肌肤与她的呻吟,胸口灼热异常,他太想要她了,难以抑制,欲望高涨,她早已化作一滩春水,他们需要彼此,需要满足彼此,“茵茵……”

  “来。”她攀着他,邀请他。

  他雄性的坚硬,顺其自然的挤入了她紧致的温暖里。

  他要了她,同时,也把自己给了她。

  两具身体热烈的缠绵在一起,一个强健,一个柔软,恰如其分的好。有着爱情的情爱在排山倒海的燃烧着,将他们融入为一体,紧密不分,不可分,不能分。

  良久,良久。

  只属于彼此的热情一波又一波的空前高涨,直至持续的巅峰后再攀巅峰。已是黎明,床帏内甜蜜欢爱的气息浓厚。她那张香汗淋漓的美艳脸儿,娇弱软绵的枕在他结实的臂弯,被他温柔的搂在怀里。

  他用棉帕缓缓的拭着她细颊上的汗,动作轻柔。瞧着她温顺娇软的乖巧模样,他心爱不已,情不自禁的启唇,俯身含住她红灿的唇瓣,深深的纳入她诱人的柔软,再次撩拨着她的回应,“茵茵。”

  舒知茵没有力气回应,有气无力的躺着。何止是无力,简直是瘫软的只剩呼吸。

  见她着实累乏,景茂庭不禁心软,克制着自己又升腾起的欲望,将俊容埋在她的脖颈,呼吸着她的香甜气息,低低轻道:“你好美,比我想象中的美得多很多。”

  舒知茵潮红的面容不禁更红,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他简直就像是野兽,时刻掌握着主动权的强悍野兽,他体魄强健,动作热烈,一次一次又一次轻松的磨去她的意志和体力,她早已无力消受,而他依然没有休止的意思。

  随着他大手逐渐娴熟的游走,舒知茵拧眉,语声轻弱的问道:“还不够?”

  景茂庭笑而不语,爱恋的吻着她的额头,认真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还满意吗?”

  舒知茵认真的回道:“满意。”

  景茂庭道:“我会勤以练习,熟能生巧,让你更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