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节
作者:顾以默      更新:2023-07-31 00:15      字数:5447
  色,心口一窒,在她身边蹲下,轻声说:“难受吗?”

  薄槿微微摇头:“你走……不要,不要在这……”

  脑中又一阵剧痛,薄槿趴到马桶上恨不得吐出所有东西。

  君黎取下洗漱台的杯子倒满水,单膝跪在地板上帮她顺背。这次他看得更清楚,吐出来的不仅是她吃的那点东西,还有一滩暗红色的血。

  她身子抖得厉害,手一松,白色的药瓶掉到君黎脚边。

  君黎觉得眼睛突然模糊,怎么也看不清瓶子上到底写了什么字。

  那阵痛终于结束,薄槿无力抬头,只能摸索着去按冲水键。

  君黎看到帮她按下冲水,把水杯塞到她手里。可她已经没了力气,他把杯子端到她唇边,喂她喝水。

  漱了两次口,君黎抽纸帮她擦掉嘴边水渍。

  薄槿低眸看到他脚边的药瓶,凝眸望进他的眼里,那抹恐惧无论他如何压抑仍被她看了出来。

  “我没事,这是术后恢复吃的药,只是副作用有点大……”

  她愈是竭力说得云淡风轻,君黎心脏里的疼愈是加深一分,扶着她的头轻轻拥到怀中。

  “怕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所以一直不敢回来……不该回来这么早的,吓到你了。”

  薄槿闻着他身上松针和山泉的味道:“我不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全是糖。。嗯!

  明天有可能会更得比较少或者比较晚,默想去看战狼。。

  亲亲可爱的们~

  如果你在

  听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缓,君黎的手掌从她头上滑下,温柔抚在她背后,轻声说:“好些了吗?”

  “嗯……”薄槿声音微弱,“能扶我起来么?”

  君黎弯腰横抱起她:“去睡觉?”

  薄槿双手环在君黎的颈项,歪头枕在他肩上蹭了蹭,说:“头痛,睡不着。”

  君黎脚步一转,抱她下楼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薄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身上,头上的疼痛似乎在不断减轻,喉中那股腥甜的味道也慢慢散去,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君黎心上的刺痛却未随时间一起消散,吻在她的头发上,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好的事,一个人承受就够了。”薄槿莞然,“如果你在,我可能会坚持不下来。”

  如果他在,她可能会因为太疼而中途放弃,躲在他怀里不肯再继续。

  只有他不在,她才能咬牙坚持,承受下所有的疼痛,只为了能够早点回到他身边,陪他走尽平生。

  可是薄槿不曾想到,治疗的过程和痛苦会那么漫长。

  “还要多久。”君黎问。

  “今天是最后一次。”薄槿低叹,“只要再晚一天,你就不用看到我这副样子。我应该在奥斯陆多待一天的。”

  君黎勉力一笑,每次呼吸都牵扯出一阵痛。“以后呢?”

  “都会好起来的。”

  不然她吃了那么多苦,是为了什么。

  安静中只能听到腕表秒针在滴滴答答绕了一圈又一圈,君黎睁眼抬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她靠在他的怀中一丝动静也无。

  “睡了吗?”

  “还没有。”薄槿瓮声,“你睡了三个小时,我怕吵醒你一直没动,腿麻么?”

  君黎试着动了动,酸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两条腿。

  薄槿轻笑:“放我下去吧,现在好多了。”

  君黎抱她放在自己旁边,“你一直没睡?还头痛吗?”

  薄槿回他一个笑。

  “睡不着的话,我陪你看书。”君黎抱来茶几上的影集,“你可以考我哪页有什么。”

  “这本两千多页。”薄槿讶然,“一千七百五十一页。”

  “英格兰德比郡山顶区。”君黎不假思索,把影集翻到那一页,顺道补充:“英版傲慢与偏见取景地。”

  没错。薄槿倚在沙发背,感觉到自己开始慢慢恢复体力,又说:“三百六十八页呢?”

  “昆士兰热带雨林。”

  一连几个,君黎无一差错。

  君黎随意翻着影集,说:“拿到它之后,每个月我都会翻完一遍。第四遍开始,我已经全记住了。”

  薄槿眸光柔和,忽然探身,手指点在他翻开的那页。

  “这张照片是我最不满意的,但是兰登出版社那个脾气古怪的主编硬是坚持使用这一张……出版之后果然被很多人批评。”

  君黎仔细查看她指的那张摄影作品,美到极致的北极光。

  “而且他喜欢极光,初校版有半本篇幅都是极光……我和他大吵一架,他才肯换掉大半,但是必须留下这张。”

  说完一段薄槿便停下来,恢复力气再继续。“景色感情没有一样到位,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偏要用它……”

  君黎揽她躺下,让她枕在膝上,说:“我好像明白他是为什么。”

  “什么?”

  “因为所有的作品都很完美,反倒显得太过刻意。完美中夹杂几分缺陷,却能引起更多的注意。”君黎笑,“天才有缺点,更教人印象深刻。”

  “……”

  久久没有听到薄槿的声音,君黎低头,她已经蜷在沙发里睡着。

  拨开她散落在侧脸的发丝,本就苍白的脸此刻白得近乎透明,毛衣高领松松敞开,一道暗红色疤痕横亘在颈间。

  君黎眸中一痛,手指轻覆在上面,指下感到细微的脉动。

  “几点了还不起床,对得起我大早上的爬起来去超市给你买吃的……吗?”

  叶梧保持着开门姿势呆愣着,然后拉上门在门外绕了一圈。再次推开君黎的卧室门,还是同一个人,不禁自言自语:“难道我走错公寓……”

  薄槿坐起来,动作太急一阵眩晕,缓过来之后向凝固成雕塑的人挥手:“叶先生,你好。”

  叶梧甩上门回到客厅,气运丹田,爆发怒吼:“君黎!你他妈给我出来!”

  薄槿抓了下头发掀被下床,身上还是昨天的毛衣和裙子。

  拉开门,君黎刚好走下对面的楼梯。白色毛衣深色长裤,大概是刚冲过澡,头发还染着微微的湿气,发梢扫在额前,仿若少年。

  君黎越过叶梧走到薄槿面前,问她:“睡得好吗?”

  薄槿点头,说:“你怎么睡在楼上?”

  “你昨天睡得不安稳,我怕送你上楼会吵醒你,不如在我的卧室将就一碗。”君黎倾身观察她的脸色,“终于有点血色。”

  他说话时有薄荷青木须后水的味道,薄槿猛然想起她还没洗漱,立刻捂住嘴跑进卧室里的洗手间。

  叶梧抬手推回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指着卧室不敢置信地说:“她怎么在这?”

  君黎翻着茶几上叶梧带来的东西:“我带她来的。”

  “别他妈装蒜!”叶梧炸了,“你和她睡过……”

  君黎把一个西红柿塞到叶梧嘴里,“麻烦不要总是这几样东西,我没吃腻,你还没买腻吗?”

  “老子乐意,不想吃自己去买。”

  君黎拿出一袋吐司和一盒蛋走进厨房,没再理会他。

  叶梧跟进厨房念叨:“你是不是存心想搞一个大事?那边你跟闻静的新闻还没消停,这又是哪一出?我来的时候已经有记者蹲在大门口。”

  “记者从哪里挖到我住这的?”君黎漠然一笑,打开烤土司机,丢进去两片。“公司那边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

  “准备就绪,你真的决定了?”叶梧还是认为变数过大。

  “月满而亏,这个道理他们应该懂。”

  薄槿洗漱完来到客厅,满室里弥漫着焦香。君黎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烤土司到餐厅,看到她发呆,说:“过来吃饭。”

  餐桌上摆放着煎得正好的太阳蛋,温热的牛奶,烤得正好的吐司。

  “好久不见,大摄影家。”叶梧坐在君黎旁边招呼。

  薄槿微笑:“不好意思,让你受到了惊吓。”

  叶梧被吐司噎住,狂咳不止。

  吃完早午饭,叶梧抢在薄槿前把碗碟全刷了,然后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回客厅坐沙发上,和君黎讨论起茶几上的那堆剧本,两人都没有出门的意思。

  薄槿上楼拿回摄影包,犹豫许久开口:“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君黎拿起一个苹果削皮,说:“楼下和大门外应该围满了媒体记者,晚一会我也要出去,到时让叶梧趁机带你离开。”

  君黎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薄槿:“你没吃什么东西。”

  薄槿抿唇接过,她不爱牛奶和太阳蛋,所以几乎没动,原来被他发现了啊。

  叶梧在一旁识相地没有拆穿君黎的谎话,暗戳戳翻了无数白眼。

  那点记者能拦住个鬼。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虐,举双手保证!

  她的一切

  下午无事,薄槿翻着昨晚的摄影素材,君黎坐在她旁边阅读剧本,叶梧一人挂在单人沙发上百无聊赖刷手机。

  趁君黎去阳台打电话之际,叶梧一挺身坐了起来:“薄槿,我能这么叫你吗?”

  薄槿意外,说:“当然可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叶梧说:“你走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

  薄槿想起昨晚君黎在餐桌上,那句若有所思没有说话的话:“我以为……”

  “他也以为我不会回来了吗?”薄槿问。

  “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认定你总有一天还会回来。没想过,他还真的赌对了,你果然回来了。”叶梧摇头,“但你回来的不是时候。”

  薄槿关掉相机,说:“我不明白。”

  叶梧揉了一把脸,压低声音:“这两天,君黎要和公司摊牌,一举一动都事关成败,而你是他唯一的变数。”

  “所以呢?”薄槿等待他下结论。

  “你应该知道,绯闻刚刚平息了一些下去,粉丝和舆论的支持开始回暖。我担心他因你而分心,功亏一篑。你懂我的意思吗?”

  “好像明白。”薄槿沉默,手指摩挲着膝上的相机,然后说:“我会退到他背后默默支持,但这不等同于放弃。”

  没理解她这番话的意思,想再问君黎却从阳台回来了。叶梧突然涌上一股心虚,借故肚子疼蹿进卫生间。

  君黎抚了抚薄槿的头发:“你们在聊什么?”

  “在说,我后天可能要提前回奥斯陆。”薄槿抓住君黎僵在她头上的手,说:“最后一次复诊,再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就可以回国了。”

  君黎不语。

  薄槿举手,银铃轻响,仰头笑微微地说:“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傍晚,君黎开车引走楼下和大门外的记者,叶梧带薄槿走得很顺利,到大路时薄槿便下车换乘出租回公寓。

  本以为舒华发现她一夜未归会盘问到底,薄槿敲开舒华卧室门,结果她还没醒。

  薄槿简单煮了一锅红枣粥,喝了一点便去洗澡。

  脱掉衣服,薄槿忽然发现颈上多了一条项链,链上坠一个细长的银牌。

  牌上的刻字已经磨损很多,她还是一眼分辨出君黎名字的缩写:jl。

  洗完回到卧室,薄槿拉开床边的矮柜,从精美的盒中取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淡绿色签名球,扭开后将项链放了进去。

  薄槿捧着签名球躺在床上,一夜无梦。

  第二天被舒华摇醒。

  “快起来!出大事了!”舒华盯着一头鸡窝,脸上挂着水珠。明显是刚起床,洗完脸还没来及擦就跑来叫她。

  “大事?”撩开挡住脸的头发,薄槿猛然想到昨天叶梧说君黎要和公司摊什么牌,难道出事了?

  薄槿立刻跳下床,没想到脚一软摔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差点疼出眼泪。

  慌慌张张跑到客厅,薄槿双臂环在身前,眉尖紧拧。“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电视屏幕里,君黎一身妥帖的黑色定制西装,两腿交叠闲适得坐在沙发上。

  私下里总是散落在额前的清碎发丝,此刻被背梳上去,露出了光洁的前额和俊挺的眉毛。温雅成熟,让人不禁感叹岁月对他的仁慈。

  “君黎第一次上节目不算大事吗?”舒华捧脸,“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身材气度无一不好,正儿八经的访谈直播都能让人忍不住花痴。”

  薄槿扶着膝盖倒进沙发,抬手揉眼,差点被她吓死。

  “好看得让人嫉妒不起来,还有你。”舒华扑到薄槿身上,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脸。

  造物主怎么能把所有的完美都赋予她,分给自己一点该有多好,偏偏都给了这个美而不自知的女人。

  “浪费啊浪费。”舒华搂过抱枕,缩到沙发另一头边咬边看电视。

  薄槿凝望着屏幕上的男人,如果昨天他那副刚出浴的模样被舒华这样的颜控看到,大概会狼叫到晕厥。

  访谈直播节目进入尾声,知性女主持人终于问出所有观众迫切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君老师您如何看待前段时间关于您的绯闻?

  主持人能问出这个问题,显然是经过君黎本人同意的。

  “我们在雪国的合作很默契,闻静是一个善于认知错误并学习改正的小姑娘。剧中应该可以明显感到她演技的进步,我很欣赏这样的青年演员。”

  舒华听到君黎称呼闻静为小姑娘时笑喷了,“比闻静就大十岁,君黎这么说明摆着只拿她当晚辈嘛。”

  主持人追问:“那君老师理想的另一半是什么标准呢?”

  这次显然是主持人临场提问,因为君黎没有立刻作答,而是低眸认真思考很久,重新看向镜头。

  “标准一直在变。年少的时候觉得活泼热情的女孩很可爱,成熟后又觉得不论发生什么事,始终只爱我的的女孩更值得喜欢。现在却慢慢感觉到,如果我喜欢她,她的一切就是标准。”

  “比如呢?”

  “很抽象无法概括。”君黎并不跳主持人挖的坑,声音温和不急不缓:“不过倾向于温柔坚韧的女孩,眼睛澄澈清灵美到极致,微微一动仿佛能听见银铃的声音。”

  主持人咋舌:“的确很意识流,但是能想象到,今天起某宝和银铃有关的商品会热销。”

  节目片尾音乐响起,舒华呆呆的盯在薄槿的眼睛上,抓住她的手腕摇了两下,听到银铃声眼神更加呆滞。

  “告诉我,是我理解错了吗?”舒华又摇起薄槿的手腕。

  薄槿眸光微动:“不能保证。”

  舒华呆愣半天,陡然狂笑:“木哈哈,我要发了!”

  访谈节目带来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一则君黎破例接受访谈节目邀约,亲口否定绯闻关系令粉丝信任倍增。另一个关键,则是他出道十五余年首次坦诚择偶标准,不仅有路人代入自家爱豆与君黎组cp,粉丝也拼命将标准往自己身上套。

  毫无例外,全扑在美到极致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