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节
作者:顾以默      更新:2023-07-31 00:15      字数:5409
  规模,与国内苏氏集团联姻才和我妈妈结婚。”

  “在我十岁的时候,苏氏集团破产,妈妈情绪不稳定天天大吵,尉伦支付了一笔巨额赡养费和妈妈离婚。假如一切到此为止,也算圆满。”

  薄槿声音平静,没有颤抖,也没有感情,像是在说起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离婚后妈妈一个人带我去青森,陪我读书,每天教我日语和英语。那时候的我,还以为妈妈很幸福。十三岁的时候外公来到青森,告诉她,苏州集团是被尉伦亲手毁掉的。”

  “从那以后她天天哭喊,抱着我说她恨尉伦,恨他辜负自己。然后有一天,她平静下来,对我说阿槿,我带你去找爸爸。”

  君黎感到怀里的人忽然全身僵硬,双手攥紧他的毛衣。

  “你能想象到,一个柔弱的连蚂蚁都不忍踩死的女人,居然敢开.枪.杀死她爱了半生的男人吗?她脸上溅得全是血,抱住我说阿槿不要怕,然后开.枪自杀。”

  “不要说了。”君黎紧拥着她,手掌扣在她头上,说:“不要说,也不要再想。”

  “都结束了。”薄槿说,“尉家不认我,外公那边说我是灾星,连累苏氏集团连累父母。妈妈下葬的时候,不许我靠近。”

  君黎吻在她的头发:“尉央把你接到了身边?”

  “是她从墓地里把我抱回来。”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还有15-20章正文完结,啦啦

  叫我什么

  湖面被晚风吹皱, 湖水撞到岸上溅起细小的水雾。

  冷冽的风吹进眼里酸涩难耐, 薄槿闭起眼睛抵在他的怀里。

  君黎一下一下拍在她的背后,说:“后来你一直和他们一起在仙林湖生活?”

  “没有一直。回奥斯陆之前, 妈妈把尉伦支付的那笔赡养费, 以我的名义存到了瑞士银行。”

  薄槿蹭了蹭他胸口的大衣, “苏家人想打这笔钱的主意, 甚至找到了仙林湖。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姐姐动怒, 让保镖了赶走他们。有一天莱安到仙林湖做客,送给我一部相机。”

  君黎手掌一顿:“你是那时候爱上的摄影?”

  “大概是。”薄槿慢慢说着:“之后我沉迷摄影,想回到小时生活的地方。乔问过的我意见后, 用瑞士银行的那笔钱在申城帮我买下一套公寓。每年他们陪我回申城住几个月,其余的时间让我在奥斯陆读书。”

  “那时你几岁?”

  “十四岁。”薄槿自嘲:“多不吉利的数字。”

  “你十四岁那年, 我二十岁。”

  君黎悄然一笑。“那时候我刚出道,除了唱歌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会。在新人更迭比换衣速度还要快的娱乐年代挣扎,没有人知道君黎是谁, 更没有人喜欢我。”

  薄槿从他怀中抬起头, 说:“肯定有的。”

  君黎凝视着她:“对,有一个人。”

  薄槿眼睫忽闪:“谁?”

  君黎俯身,轻吻在她眉心, 说:“一个我很感激的人, 也是我最爱的人。”

  银幕暗下,乔欧南抱起身旁睡着的女人,低声对两个精神奕奕讨论接下来看什么的孩子说:“十二点之前, 你们必须睡觉。”

  “快带妈妈回去休息,我们再看一部。”奥格乖顺地说,“晚安,爸爸。”

  “晚安孩子们。”

  电影室外,尉央被突来的灯光唤醒,半梦半醒:“结束了?”

  “奥格和艾莉还在继续。”

  尉央侧头枕在他的颈窝,说:“阿槿是个好孩子,有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爱着她,我很开心。”

  乔欧南想起初见君黎的第一眼,他便发觉那个男人与弗里送来报告上的描述惊人一致。

  俊挺英朗,内敛温和,沉着强势却不露声色。

  “他会是让阿槿一生幸福的男人。”乔欧南抱着她走下楼梯,说,“不过目前来看,想要阿槿敞开心门完全接受他,还需一段时间。”

  “你也看出来了?”

  “毕竟我是过来人。”回忆前尘,乔欧南深蓝如墨的眸中痛楚一闪即逝,淡淡一笑:“他不会比我等待的更久。”

  尉央手指抽紧,抬手抚在他的侧脸。

  乔欧南倏然止步,尉央转头看去,薄槿和君黎站在楼梯口处望着他们。

  “阿槿,珍茜已经把换洗衣物放到你的卧室,如果遗漏了什么再让她送过来。”尉央收回手温柔笑着,“祝你们好梦。”

  两分钟后,薄槿愣在卧室门口。

  她刚刚反应过来,尉央只准备了一间卧室,还是她自己的,

  君黎看出她的犹豫,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我去请他们再安排一个房间。”

  “不用了。”薄槿抓住他的衣角,垂眸说:“珍茜他们现在应该都在休息,不想麻烦他们。我……先去洗澡。”

  然后抱起床尾的一套睡衣闪进浴室,留下君黎一人啼笑皆非。

  目光逡巡一圈,与庄园统一的中世纪装饰,简约不失华贵的家具安放在不大的卧室里错落有致,床对面的墙上挂着薄槿的巨幅油画肖像。

  君黎站定在油画前,凝眸注视着画中的少女,

  她穿着淡绿色连衣长裙,长发垂到腰下,微微侧身站在花园里。稚嫩的容颜初长开,淡薄柔韧。手捧一台老式相机,对准身前盛放的艾莉卡。

  薄槿洗完澡把头发吹得半干后推门而出。

  君黎坐在墙角的沙发里翻看一本书,听到她开门的动静抬头看去,视线凝固一瞬随即撇开,合上书起身越过她:“我去一下。”

  薄槿眨眨眼,忽的笑起来,一不小心笑出声,立刻捂住嘴。

  浴室被拉开一个缝隙,水气伴着君黎的声音争先恐后地跑出来:“浴袍和睡衣忘了拿,能帮我递过来吗?”

  薄槿看着床尾的另一套衣服,扬声说:“好。”

  抱着衣服走到浴室门前,将它们从缝隙里送进去。“看到了吗?”

  没有回应,却抓住了衣服。

  薄槿松开手,刚欲转身浴室门忽然大开,一只手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浴室。

  背抵靠在墙上,原本冰冷的瓷砖早已被熏暖,如同他拂在脸上的气息。

  君黎弯腰盯着她闪躲的眼睛,低声问:“刚才在笑什么?”

  鼻息间有薄荷的味道,他用了同一只牙膏。薄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意这样毫不相关的细节,只觉脑袋一阵阵发晕。

  “没什么……”薄槿低喃,缭绕的水雾氤氲了她的眉眼。

  君黎盯着她鼻尖沁出的汗珠,愈发贴近她,声色撩人:“撒谎。”

  薄槿懵掉,脑筋没转过来,双手不自觉地想要推开拦在面前的人,待神智清明,手已经覆在他光.裸的胸膛。

  水珠沿着君黎的锁骨滑下,滴在薄槿的指尖。

  触电般弹开双手背到身后,薄槿试图向旁边挪动,被君黎伸手拦住去路,只好改换策略,边往回退边抿唇说:“君老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记得,这是你第三次说这句话。”君黎微笑。“然而,事不过三。”

  薄槿心里一抖,手忽然碰到水阀。

  温热的水从头顶的花洒中喷涌而出,将他们从头淋到脚。

  薄槿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想要关掉水阀。

  刚刚吹干不久的头发很快被打湿,丝丝缕缕黏在脸上,干扰着她的注意力,全然没发现身上的白色睡衣已经全部湿透。

  君黎擒住她的手腕拉起她面向自己,稍稍低眸便看到那毕露的曲线。

  薄槿后知后觉低头看去,血色从脸上蔓延至耳根。

  拔脚欲跑,偏偏一切都跟她作对,吸饱水的拖鞋瞬间打滑。

  薄槿惊魂未定,庆幸君黎出手扶住了她才没弄到头破血流。可是,这样身贴身脸对脸的状况,并没有比血流成河好到哪里去啊!

  最要命的是,薄槿鬼迷心窍咬了一口君黎贴在唇边的脖颈。

  如果不作死,她怎么会死?

  君黎握着薄槿纤瘦的腰肢将她举靠在浴室墙上,张口咬住她的唇。

  双脚离地的腾空感让薄槿无暇顾及到底是撞到墙壁时疼,还是被他咬得更疼,凭着本能死死搂在他脖颈上,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摔到地上。

  源源不断的水流洒落在头上身上,薄槿浑浑噩噩,早已分不清他们口齿纠缠间到底是水还是津液。

  君黎抬起她的腿环在自己腰间,伸手拂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

  因为水气的滋润,薄槿白玉般的脸颊泛起潮红,嘴唇微肿红艳欲滴。君黎心口滚烫,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此时的她美得如此令人赞叹。

  薄槿脑袋早已糊成一锅粥,自然不会知道。

  君黎重新吻上她,从颈项间的红痕蔓延而上。

  薄槿在他绵密的吻中微微颤栗,手臂耗尽力气虚搭在他背后,水流从她指下穿行而过,冲刷着他紧绷的背肌。

  “君老师……”

  薄槿尾音陡然湮灭。

  他掌控了她的柔软,舌尖舔舐着她的耳垂,哑声说:“叫我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在考虑番外要写啥,摸下巴。

  随你惩罚

  薄槿指尖扣不住他湿滑的背, 不住向下滑, 然后被他托得更高,晕眩中理智停止思考, 冲口而出:“君老师……”

  君黎关掉水阀, 嘴唇吻在她精致的锁骨:“勇敢的女孩。”

  薄槿困惑不解, 下一瞬全身骤然绷紧, 他隔着衣服咬住她, 噬心的电流从那一点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

  舌尖扫过,忍耐不住的轻吟从薄槿唇边逸出,任她怎么推拒捶打, 他都不肯放过她。

  薄槿喘息不定,身体化成了一滩水, 无力地伏在他头侧,低声说:“君老师, 君黎……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笑你。”

  君黎轻笑, 侧脸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 说:“如果有下次?”

  “随你……惩罚。”

  薄槿脸上滚烫,微微偏头吻上他。

  妖丽的红唇软得不可思议,如同云朵般的棉花糖包裹着他, 君黎毫不犹豫地吮住她主动递进来的舌尖。

  身下的火愈烧愈旺, 君黎的气息愈发浑浊。

  再不经人事,薄槿也知道他极力隐忍的是什么,混沌中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忽然被拨动。

  薄槿艰难撤回, 垂眸附在他唇边:“你在冰河湖说过,不是现在。”

  君黎抬指穿过她脸边的湿发,抚在她的侧脸以额触额,哑然失笑:“这种话,你倒记得比我还要清楚。”

  “那能放我下来吗?”薄槿微掀眼睫,“这个姿势我很累。”

  君黎咬了一口她的唇,把她抱到干净的地方放下。

  湿透的睡衣在脚边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君黎扯过一条毛巾搭到她头上,动作轻柔地擦拭她湿漉的头发。

  薄槿从毛巾下瞄到他同样湿透的长裤,抓住毛巾说:“我出去擦,你去洗澡。”

  “考虑我之前,先考虑你自己。”君黎说,“脱下湿衣服,免得着凉。”

  薄槿坚决摇头。

  君黎丢掉毛巾,弯腰注视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有什么区别吗?”

  薄槿跟随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热气散去,冰冷的湿衣粘在肌肤上,不仅清晰可辩,甚至能看到殷红挺立……

  羞愤交加,薄槿立刻抬手捂住君黎的眼睛:“不许看。”

  “已经迟了。”

  君黎拉开她的手向浴室外走去,说:“你先换上我的睡衣。”

  薄槿关门后迅速脱去衣服扔进衣篓,用新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套上为君黎准备的深蓝色睡衣。上衣长至膝边,她再三确认没问题后开门出去。

  裹在柔软轻盈的被毯里,薄槿无论怎样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都无法忽略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胶灼的气息始终缠绕在她周围挥散不去。

  君黎披着浴袍来到床边,薄槿陷在洁白的床毯中只露出一缕头发。

  掀被躺到床上,君黎伸臂将薄槿捞进怀里。睡梦中的人蹙起眉梢,在他怀中找到舒服的姿势后舒展开来,呼吸安静平缓。

  君黎摸着她的头发,还有些潮湿。

  幸而卧室里有习习暖风,不想再把她吵醒,君黎用手慢慢帮她梳理长发,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薄槿醒来时天尚未亮,君黎的浴袍大敞,而她正枕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轻轻翻身面向他,黑暗中薄槿默默注视着君黎那张俊美的睡颜。

  两年前,薄槿从未奢望过能与他如此靠近。一年前,薄槿不曾想到,今天的她会如此爱他,而他回予比她更多的爱。

  “你醒了?”君黎忽然开口。

  薄槿伸手环住他的腰,在他怀中轻蹭,说:“你呢?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之前。”他说。

  薄槿打呵欠,拭去眼角的泪水说:“做梦了?”

  湿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胸前,君黎心口发痒,喉结上下滚动,很久之后说:“嗯。”

  “还想睡吗?”薄槿察觉到他胸口微微的汗湿,“要不要去冲澡,感觉你很热的样子。”

  “你也要去?”

  “……”

  薄槿面上发热,张口咬他,可惜那块胸肌光滑硬实根本咬不动,最后只能用牙齿划出两道痕迹后作罢。

  抽开环在他腰上的手,薄槿起身去浴室洗漱,君黎尾随而至。

  在君黎百般捣乱下,薄槿花了三十分钟才勉强洗干净脸刷好牙。他却三下五除二,五分钟不到就已经搞定。

  回到卧室天色仍暗,君黎按亮床前灯拿起手表看时间,六点十五分,距离奥斯陆太阳初升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呃……你再去洗个澡?”薄槿没想到时间这么早,直觉不能和他同处一室。事实的确证明她的直觉无误,只不过那时她已无力躲开。

  被君黎横抱压倒在床,薄槿垂死挣扎:“我们刚洗漱完。”

  “可以再去洗澡。”君黎笑,“你不是一直在说?”

  薄槿想,她大概又挖坑把自己埋了。

  万幸,门及时被敲响。

  君黎不甘,噙住她的唇索要一个深吻,然后翻身下床去开门。

  珍茜手捧衣物站在门口,欠身说:“很抱歉打扰你们休息。先生和夫人邀请您和槿小姐观赏仙林湖日出,这是为你们准备的衣服。”

  君黎接过衣服:“谢谢,我们会尽快过去。”

  换上衣服来到仙林湖,黎明前的湖边停靠着两艘快艇。

  薄槿走到湖边相依的两人身旁,说:“艾莉和奥格不来吗?”

  “那两个孩子看了一整晚的电影,已经昏睡过去了。”尉央拢紧披肩,无奈地说。

  乔欧南淡淡笑着,看向薄槿身后的人说:“看来他们真的很喜欢你和你的作品,听珍茜说他们梦里都在念你的名字。”

  君黎微笑颔首:“我很荣幸。”

  两艘快艇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