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节
作者:顾以默      更新:2023-07-31 00:15      字数:5461
  :“怎样都好。”

  仿佛有羽毛在心上轻挠,君黎撤回揽在她腰间的手,勾起她的下颌迎上他的吻。

  薄槿仰头生涩地回应。

  君黎喉中发紧,拦腰抱起她离开阁楼。

  下楼时薄槿搂在他肩后,脸深深埋进他颈窝,脸颊滚烫的热度透过相贴的肌肤传递给他,点燃他最后一根绷紧的心弦。

  卧室门关上的刹那,薄槿便被他压在门后,后背靠在冰冷坚硬的门板上,唇舌被他牢牢噙住舔舐吮吻。

  昏暗中,薄槿觉得铺天盖地全是他的气息。

  松针,山泉,还有若有还无的麝香。

  黑暗而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喘息声交织在耳边,还有心脏的狂跳鼓动着耳膜。

  “阿槿……”君黎剥掉她的毛衣,掌心抚在她的脊沟,低头咬住她的耳珠:“如果继续下去,无论你怎么求饶,我都不会再放开。知道了吗?”

  薄槿呼吸急促,话不成音。

  两手攀在他肩前,指尖轻颤解开他衬衫领口纽扣,顺延而下,然后第二颗,第三颗……

  最后一个扣子被他挑开,薄槿张臂抱住他的脖颈,主动贴近他,垫起脚尖吻在他的唇上。

  温软抵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如野火燎原,将他残存的理智燃灼殆尽,紧握住她细滑的腰肢倒进床中。

  焦躁,汗水,从掌下和依偎的地方扩散开去。

  君黎手肘撑在她肩侧,伸手拂去被汗水打湿黏在额间颈项的发丝,俯身轻吻她颈上的红痕,在她颤栗中低声说:“阿槿,你爱我吗?”

  薄槿失神地望在暗无一物的天顶。

  君黎吻在她唇上:“你爱我吗?”

  “我……”

  瞳孔猛然收缩,突如其来的剧痛令薄槿挣扎着想要逃开。

  君黎咬牙,整个上身压在她的身上。汗水沿着鬓角滑落在她脸上,他倾身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汗珠和眼角的泪。

  薄槿手指攥着身下凌乱的床单,咬紧嘴唇才没痛呼出声。

  君黎掰开她的手指,拉到唇边吻在手心。

  君黎退出,抱起她来到浴室按开灯。

  抵在墙壁上,冰凉的瓷砖让薄槿不住瑟缩。直到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喷下淋在身上,才缓缓松下绷紧的背脊。

  虚软地伏在他的肩上,薄槿感觉身体好像已被撕扯成无数碎片。

  让她盘在他腰身,君黎勾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嘴唇覆在她紧咬的唇间,他极有耐心得诱哄着她。

  薄槿呼吸困难渐渐松懈下来,君黎顶开她的唇齿,将舌尖渡进她口中。慢慢扫过她温热的地方,终于寻到躲在深处的软腻,勾缠在一起,轻吸慢吮。

  温热的水流渗进他们纠缠的唇舌间,有果茶的清甜,和红酒的苦涩。

  薄槿以为自己快要融化,却在下一瞬间清楚感到他们之间的骨血相融。

  朦胧水雾中她双眸微阖,满面异样的红潮,妖丽无双。君黎看得愈久,腹中的火便烧得愈烈,抽回手托在她腰后,愈加狂热。

  结束时薄槿已然耗尽力气,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任由君黎帮她冲洗。

  被他拿浴袍裹住抱回卧室,薄槿沾到枕头便迫不及待睡去。

  君黎用毛巾细细吸去她湿发上的水气,拉起床单盖到她身上。

  撑在她身前,君黎沉默地注视她的睡颜,哪怕是在黑暗中,雪色的肌肤仍泛着莹润的光泽,激烈时的潮红尚未散去。

  最后,她还是没有回答。

  又或是,没来及回答。

  君黎俯身吻在她温软的唇上,说:“阿槿,你爱我吗?”

  网络上的话题持续发酵,逐渐走向极端。

  绝大部分粉丝路人保持沉默,少部分哭着表示不再爱君黎,也绝不祝福他。某些人煽风点火,在微博上刷起“君黎几天会分手”的热搜词条。

  极少部分粉丝接受了事实,为他终于遇到一生所爱感到欣慰。

  媒体营销号分析起此时承认恋情对君黎未来事业的影响,分析到最后结论全都惊人地一致:百害而无一利。

  尤其是投资方停止对君黎投资的消息传出来后,想趁机踩一脚的“有心人”纷纷唱衰,认为粉丝容忍不了君黎的欺瞒,终将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就在此时,遥远的欧洲大陆上,多家主流媒体正在大肆报道一条惊爆新闻:

  北欧奥斯陆贝伦特因家族集团旗下投资公司,于近日投资娱乐产业。这将是神秘的贝伦家族首次涉足娱乐产业这块大蛋糕,投资对象是——

  是一家无人听说的中国经纪公司?

  前期投资金额二十亿……欧元。

  这条新闻被搬运回国内后,所有人瞬间傻眼。

  因为投资对象,正是君黎为法人的新设公司。

  如此大的金额,足足可以买下一家中高级别的影视制作公司。但仅作为前期投资金额,投资一家尚未起步的经纪公司,夸张得像在开玩笑。

  国内媒体和吃瓜群众认为这是君黎公关团队炒作出来的虚假新闻,但是翻墙查阅消息来源,欧洲时报,伦敦日报,世界周刊……

  每家皆是排名世界前列的主流媒体,这条新闻均放在头版头条的位置,真实性和正式程度不言而喻。

  国内舆论风向一个急转舵,全是对君黎的艳羡。

  之后有人搬运并翻译外网对贝伦家族的介绍,简短不到两百字的描述,画风顿时魔幻起来。

  贝伦特因家族,起源不详,据推测至少已有两到三百年的历史。现居地挪威首都奥斯陆,实际地址不详,传说位于仙林湖畔,不可考证。

  目前已知贝伦家族涉及的产业包括但不限于:奢侈品牌,黄金珠宝,汽车制造,地产金融,海洋开发,航天科技,石油化工及附加产业链等。

  简单来说,就是人们身边接触到的所有东西,贝伦家族均有直接或间接的涉及。

  这些还不包括其无法统计的投资活动,与对金融的掌控。

  此次对君黎的投资,对贝伦而言不过是几分钟的入账金额。

  有这等神乎其神的特技,君黎即便躺着不动,也会有人主动拿着钱拼命往他手里塞。

  于是这场持续不过一天的舆论危机,在当事人还在沉睡时,便悄无声息地湮没于对贝伦家族的好奇中。

  在全身酸痛中醒来,薄槿有片刻的失忆。

  记忆不断倒带,咔哒停下,然后迅速地快进,接着浑身开始冒烟。

  薄槿翻被下床,瞬间的凉意后才发现身无寸缕,唯一一件浴袍还已经褪到腰际,堪堪掩住最私密的地方。

  极快地拉好睡袍,埋头冲进浴室,一眼也不敢回头看身后床上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

  刷完牙再用凉水洁面,薄槿终于清醒过来。

  掩面伏在洗手台,心里骂了自己千百次。怎么能被一时惊喜冲昏了头,在这种时候发生了这种事,简直罪恶。

  “怎么了?”

  君黎走到她身后,拨开她身上的浴袍,吻在她痕迹斑斑的肩。

  “君黎,我……对不起。”薄槿语无伦次。

  君黎笑:“小丫头,你再说一遍?”

  薄槿身上一颤,转头说:“不该……”

  被他一吻缄口,薄荷的味道缭绕在薄槿的鼻息间。

  君黎不给她改口的机会,横抱起她回到床上。

  倾身覆在她身前,君黎咬在她微肿的唇上,说:“如果觉得对不起,我可以给你补偿的机会。”作者有话要说: [嘘]……倒数计时:十。

  我们见过

  薄槿吃痛, 伸手挡在他身前, 试图从缝隙间脱身。

  君黎抓住她的手腕压在头上,咬住浴袍的衣领扯开, 慢条斯理地在那玉瓷般的肌肤上烙下无数属于他的印记。

  “君老师, 天已经亮了, 你才洗漱完, 别……”

  薄槿声音哽住, 不由自主地弓身。

  君黎手指滑下掌握她身前的雪色,轻拢慢捻,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已经红透的人, 轻笑:“还想故技重施?”

  “什么故技……”薄槿糊涂。

  “仙林湖被邀请观赏日出之前。”君黎俯首,殷红霎时间盛放。“今天没有理由中断。”

  ……

  交叠的身体汗水黏腻, 薄槿混沌中摸索到君黎的眉眼,抬指拭去他眉骨上摇摇欲坠的汗珠, 亲吻在他优美的下颌。

  顶撞中她的牙齿磕到他,像有只小猫在嬉闹撒娇小口啮咬, 令他心痒难耐。掌心扣住她的肩, 动作瞬时没了轻重。

  激荡热烈,还有压抑不住的低吟轻泣。

  回归平静,薄槿恨恨咬在君黎颈上, 抽咽声仍未休止。

  齿尖陷进动脉, 带来轻微的刺痛,君黎眉尖未动,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起来到浴室, 仔细清理两人身上凌乱的痕迹。

  酸软叠加,薄槿累瘫在他身上由他摆布,被他放到床上后,用残存的理智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话,再次昏睡过去。

  “帮我买药。”

  君黎凝滞数秒,背脊猛然僵直。

  如果没有薄槿的提醒,他几乎忘记,昨晚到今天的不知节制,的确没有任何措施。于她而言,只顾他们的欢愉,是他太过自私。

  “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小心将她拥入怀中,下颌抵在她头上,君黎久久难眠。

  薄槿的话也提醒了他,是时候考虑他们的未来了。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

  迷迷糊糊睁开眼,满室昏暗。

  “晚上了么?”

  无人回应,薄槿撑起身按下床边的开关,突来的灯光亮白刺目,她伸手挡在眼前,靠坐在床头缓了半天才适应。

  君黎不在卧室,床单被单整洁清爽,显然被换过。

  薄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袍,余光忽然瞥到床边矮柜上的东西。

  抓过药瓶,读完瓶身上的药品名称和注意事项,薄槿拧开瓶盖,里面只有一颗药片。端起旁边的水杯用温水送服下去,没有丝毫迟疑。

  一次意外就够了,不需要第二次。

  君黎端来米粥,听到浴室的声音立刻放下托盘冲进浴室。

  薄槿跪在马桶边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君黎抚在她背后,按下冲水阀。

  喉中泛起腥甜,薄槿无意识地捂住嘴,以为这样她就可以掩盖住触目惊心,不会被他看到,也不会让他难过。

  可是血迹却不受她控制地流出指缝。

  君黎手指抽紧,掰开她挡在唇边的手,被那满手的红惊住。

  失去的恐慌灭顶般兜头淋下,君黎搀起她来到洗手台前漱口,而后一遍遍搓洗她手上的血渍,即便已恢复白皙仍未停下。

  肌肤开始发红,薄槿眼中微热,说:“君黎,我没事。”

  君黎像是没有听见,继续在水流中揉搓她的手。

  费力抽出手,薄槿在君黎怀中困难地转身面对他,双手捧在他脸上。

  “君黎,冷静下来听我说。不要怕……”薄槿望进他眸中,苍白的唇上染着还未干涸的淡淡血迹,格外诡丽。

  “是药物反应,没有复发,我很好不用担心。”

  湿凉的手指迫使他冷静,君黎抬手,指尖擦掉她唇上的血色,说:“让你受这么多苦,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薄槿摇头。

  “哪怕是一颗也不该让你吃。”君黎眸中痛意纠缠,“可我又怕出现意外……非你本意。”

  薄槿微笑:“比起治疗时的难过,这点不算什么。”

  端来的热粥正好温热,上面撒了细碎的梅子丁,酸甜清爽,一碗粥很快被他喂进薄槿肚子里。

  “还要吗?”

  “饱了。”

  君黎放下碗拿过手帕给她擦净嘴角,按下遥控器打开电视说:“我把它们送下去,如果无聊可以看会电视。”

  薄槿漫无目的地不停换台,最终停在娱乐新闻,栏目主持人正在盘点君黎恋情始末录。

  从否认与雪国女主闻静的绯闻,到津川机场出境穿越人海扶走倒地的神秘女子,从津川机场被拍和神秘女子携手入境,到召开记者会承认恋情。

  态度和在意程度对比实在强烈,人见人妒恨不得魂穿君黎意中人。

  甚至还得到境外北欧贝伦特因家族巨额投资,事业爱情双丰收,令人无比艳羡。

  发布会承认恋情,北欧贝伦特因家族投资。

  北欧,贝伦……

  薄槿困顿的眼睛睁圆,等等,怎么才过去两天,她就完全理解不了现在的状况……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君黎回到卧室,把手里的手机递给她:“他找你。”

  哪个“他”?

  手机贴到耳边,薄槿意外:“哥哥?”

  乔欧南低笑:“我以为今天日落之前可能都没办法跟你通话,还好没等太久。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中国,吓到你了吗?”

  薄槿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他话中的调侃,可脸上依然发烫,清嗓说:“没有吓到,只是有点意外。你们什么时候达成的协议?”

  “准确来说,我们并未达成任何口头或书面的协议,合同他还没签名。”

  “那新闻上说……”

  “消息从贝伦散布出去,我也已经向他提出投资意向,所以媒体报道内容属实。”

  薄槿无言,那些媒体大概还不知道他们被贝伦大家长利用了一道。

  “不过,”乔欧南话锋一转,“虽然这次投资的动机是因为你,但我也认为,他有实力成为世界级演员。与其说是投资他的公司,不如说是投资他本人。”

  “万一呢?”

  “即使他息影转投幕后,依然不可估量。况且,”乔欧南说,“这只是我和你姐姐,为你提前准备的部分嫁妆。”

  薄槿愣住。

  乔欧南笑:“阿槿,你姐姐让我转告你,能遇见彼此,是你们各自的幸运。不要怕。”

  “……好。”

  薄槿递还他的手机,拉他躺到身边,环住他的腰枕在他身上:“我看到记者会新闻了。”

  “会怪我吗?”君黎轻抚她的头发,“没有和你沟通,擅自做主对外宣布。”

  “这么做对喜欢你的人而言很残酷,我不该有任何情绪。”

  薄槿低喃,“因为我的每一分开心,都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如果那个人是别人,伤心难过的人中也会有我。”

  颈项间忽然一凉,薄槿向下看去,和她丢在机场的那条项链一模一样,连细长银牌吊坠上的刻字都分毫不差。

  “你有两条一样的项链?”她问。

  “只有这一条。”

  “可那个被我……”

  君黎手指在她眼前摊开,掌心中是一颗淡绿色的小球。

  “不要再弄丢了。”

  薄槿翻身而坐,指尖小心地拈起那颗乒乓球一样的小球,转到背后,是因为摩挲过无数次而完全辨认不清字迹,却已铭刻于心的签名。

  薄槿呆坐许久,才问他:“它……怎么在你手里?”

  “才半个月你就忘了?”君黎指节弯起轻扣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