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汪汪
作者:小最      更新:2023-07-31 00:25      字数:2587
  问:假如有一天我的狗会说话了,我该怎么办?

  谢邀,建议去四院检查一下。

  问:假如有一天我的狗不但会说话了,还变成帅哥扑进我怀里,恰好被男朋友撞见了,我该怎么办?

  谢邀,火葬场了解一下。

  程恣睢看看电梯里眼神冷得怕人的醋缸男友傅离骚,又看看怀里眼泪汪汪、自称是雪球的前三金影帝顾逾钊,感觉自己一个头简直有两个那么大。

  电梯门因为长时间无人进出,又缓缓关上了。

  片刻后又慢慢打开。

  傅离骚走出来,眼神冷得像是要杀人,但语气没什么波动:“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解释一下。”

  程恣睢……程恣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甚至来不及判断怀里这个哭唧唧的、高大英俊的陌生男人究竟是不是雪球。

  但雪球这个名字……他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提过。

  傅离骚都不知道。

  顾逾钊更不可能知道。

  程恣睢感觉自己头更大了,叹了口气,想揉揉顾逾钊的脑袋,当着傅离骚的面儿又不敢再火上浇油,只好软下语气:“雪球,你先松开。”

  “不松,”顾逾钊抱得更紧了,“我追了好久才追到这里,我松开的话,你就不要我了。主人,你不要不要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傅离骚唇角冷厉地勾了一下:“主人?”

  程恣睢狠心震开了顾逾钊,在顾逾钊失望到绝望的眼神里说:“都进来吧。进来说。”

  客厅。

  傅离骚坐侧边的沙发上,程恣睢坐在正面的沙发上,顾逾钊缩在他脚边,抱住了他一只腿,虎视眈眈地瞪着傅离骚。

  程恣睢拍拍他的手臂:“你先松手。”

  顾逾钊摇头,抱得更紧了:“你以前都是抱着我的。”

  以前冬天的时候,主人总是把它抱在怀里,说它比小暖炉还暖和。

  现在是嫌它太大只了吗?

  它也不想变这么大只啊……它还恐高。

  傅离骚听到顾逾钊那句挑衅式的话,感觉自己胸中的火焰几乎要压抑不住,但他心中越怒,表情就越冷,甚至还笑了一下:“你以前还抱着他?”

  程撩撩和顾影帝竟然还有一段过往?

  不对。

  他的程撩撩才来了半年,这半年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撩这个撩那个,但绝对没有顾逾钊!

  那就是原来那位害“死”他哥的程恣睢的风流债了。

  想到这儿,傅离骚的气儿消了不少,软下声音:“我相信你,只要你和我解释。”

  ——只要你说你和他没关系。

  ——我就信。

  程恣睢扶额,叹气:“好,我解释。”

  他也感觉很扯,但还是很真诚、很坦然地看着傅离骚,说:“他是我的狗。”

  傅离骚:???

  傅离骚:“他——是你的狗?”

  程恣睢眨也不眨地看着傅离骚的眼睛:“对,他从前是我养的狗。叫雪球。”

  傅离骚只觉得荒唐又愤怒,怒极反笑:“你觉得我是瞎的吗?”

  “雪球”感受到对面这个陌生人身上散发出的威胁,下意识地炸起浑身的汗毛:“汪汪汪汪汪!”

  程恣睢:“……”

  傅离骚:“…………”

  傅离骚额上青筋跳了跳。

  他简直要克制不住要将程恣睢强行带走,然后关起来的冲动!

  但一则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二则……他根本带不走程恣睢,说不定还会被揍一顿。

  ……

  太悲哀了。

  傅离骚闭了下眼睛,匀了下气息,站起身来:“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我明天再来找你。还有,订婚宴的邀请函已经印好了,我明天带过来,你先考虑一下要邀请哪些朋友来。”

  再不订婚,他的男朋友就要跟别人跑了!

  傅离骚说罢就走了。

  程恣睢下意识想追上去,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他连雪球的状况都搞不清楚,怎么解释?

  程恣睢长长叹了口气,往沙发靠背上一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雪……说吧,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逾钊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抱着他了,乖乖蹲坐在地毯上:“我……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有一天睡着了,就、就过来了,大概有一二三……”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也没数清过去了多少日子:“我记不清了,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只记得过来的时候吓坏了,我……我恐高,太高了,我很害怕,我就趴到地上了,有很多人围过来,问我怎么了,然后我就被送进一个四面白墙的小房子里,他们往我手上扎针……呜呜呜,我好害怕啊!我一直很想找你,但庄岩哥不让我乱说话,也不让我乱跑,整天把我关在房间里让我看电视,我跑过好几次,都被抓回去了,呜呜呜呜嗷!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qaq”

  “……”程恣睢虽然和雪球朝夕相处了十八年,但实在不是很不习惯这种交流方式,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顾逾钊咧嘴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意:“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身上的气……气息很熟悉。”他啃了啃指甲:“不对,我看电视上说,叫……叫……气场?气势?”

  他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程恣睢,拿脑袋拱了拱他的手心,眼巴巴地看着他:“主人,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你不想要我了吗?”

  “没,”程恣睢从前只觉得养一只黏人的萨摩挺好的,夏天在他身边撒欢,冬天给他当暖手炉,又解闷又好用,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耐下性子温声道,“但你现在是个人了,得有个人的样子。”

  “我……我知道的。我平常都做得可好了,庄岩哥还表扬我来着,”顾逾钊咧开嘴笑了笑,“就是……就是见到主人太激动了,就给……忘了。”

  程恣睢:“……”

  “啊,对了,我来这儿还有个任务。”

  “什么任务?”

  “我……我一兴奋就给忘了。我想想,”顾逾钊想了半天,才道,“好像是让我咬死……不对,搞死一个人,那个人叫傅……傅离……离……”

  程恣睢皱眉:“傅离骚?”

  顾逾钊用力点头:“对对对!傅离骚!那个我看不见的东西超凶,说我要是不弄死傅离骚,它就要弄死我。可我哪里知道傅离骚是谁啊……主人,你知道傅离骚是谁吗?”

  程恣睢:“……”

  他拧着眉沉吟片刻,决定先稳住这只傻狗,再徐徐图之,遂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我也不知道傅离骚是谁。这样,你先回去,千万别暴露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好吗?”

  傅离骚敲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把车钥匙忘在茶几上了,回来拿,刚好听到程恣睢的最后一段话。

  ——他也不知道傅离骚是谁?

  不知道,傅离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