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被中年猥琐大叔恶心透了,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该做的事情还得继续做下去。只是始终不顺利, 他们在招聘网上挂了信息，却迟迟没有合适人选。

  编剧的事情虽然一时半会没有能解决，但是给工作室买一辆代步车的事，叶暖暖却真正上心了。不管怎么样, 有一辆车代步，想去哪里都变得方便很多。

  以前因为还是学生，而帝都交通发达，加上叶暖暖自己没有驾照，也就从来没有考虑过买车的事情。现在是以工作室作为考虑的点，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刷副本奖励的100点好感度，叶暖暖还没用过。系统功能她都看过, 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 买首饰买车买房这些想法同样不大，而今倒算派上用场。

  周一到周五白天因为要兼顾学业，没有大块的空闲时间，所以买车的事，不得不得安排在周六。叶暖暖不太懂车, 有驾照的颜佑却不同，她就和颜佑一起去了。

  在进4s店之前，叶暖暖已经先和颜佑说好了，自己只负责出钱，其他选车、定车之类的事情统统都交给他自己去处理。颜佑觉得十分无奈, 却拿她完全没辙。

  周末的帝都是实实在在的哪里都不缺人。叶暖暖跟着颜佑走进了豪华气派的4s店，视线扫了一圈，看到不少男女正三三两两在看车，销售人员也有点忙不过来。

  虽然买车比不上买房的消费厉害，但是通常来说也属于大额支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会比较慎重。来看车的人里像叶暖暖和颜佑这样学生相的，则少之又少。

  大概是因为没有父母之类的长辈和他们一起来，而原本就挺忙的，所以他们进来了以后，好半天都没人主动接待。相比于其他的人，明显被冷落。

  叶暖暖看了看，没看到闲着的销售人员，也就没怎么在意，转头和颜佑说：“人有点多，我们自己先转一转？”颜佑同样无所谓，便点了一下头。

  虽然不太懂车，但车标还是认得几个的，除此之外，叶暖暖最多再欣赏一下车子的外型，比较一下哪辆车更美貌。只是这种做派，和菜市场挑大白菜也没差了。

  叶暖暖觉得，要是别人知道了她的想法，不但要骂她一句土鳖，多半还得骂一骂她牛嚼牡丹、焚琴煮鹤、暴殄天物……问题是，不懂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闲逛过一阵，正和颜佑商量可以找人接待一下试试车时，叶暖暖错眼看到角落里有个年轻男经理正在训斥一名女销售员。

  这种事情和她也没有关系，又不清楚发生什么，她不至于去多管闲事。

  即使没有刻意去听经理和女店员之间的对话，经过的时候，叶暖暖耳朵里还是飘进了“玩手机”、“白拿钱”之类的话。她看了一眼女销售员，眼里泪花闪闪。

  年轻男经理当着顾客的面把人训了有四五分钟，才冷着脸示意女销售员继续去工作。正好撞见叶暖暖看过来，男经理看看她又看看颜佑，没搭理径自就要走了。

  颜佑却惦记试车的事，他们也看过好一会了，不想再耽误时间，便喊住经理，客气的说：“您好，我们想试车，能不能……”

  年轻男经理上下打量颜佑两眼，没等他说完就扯出个笑：“不好意思，我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你去找别的人吧。”嘴上说得客气，眼里的不屑却没怎么遮掩。

  说得这么一句后，男经理直接越过他们走了，也没有给安排个人，根本就是懒得搭理他们的意思。叶暖暖看着奇怪，也审视了一下颜佑，觉得这不太对劲啊。

  不管怎么说，颜佑长相好气质佳，被认为是富二代也大差不差吧，至于到懒得招待的地步吗？

  叶暖暖摸摸下巴，问颜佑，“是不是因为你穿得不够有钱人，所以人家才懒得搭理我们？”

  无言以对的颜佑：“……”

  又等了片刻，倒是之前被年轻男经理训斥的那个女销售员主动过来招待他们。她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龄，脸有点圆圆的，穿黑色职业套路，声音听起来很软。

  颜佑负责和她沟通，叶暖暖在旁边当吉祥物的同时，看了眼她的胸牌，但没能看到她的名字。不过她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自己姓张，单名一个“妍”字。

  张妍尽职尽责，听到颜佑说想要试车，问过想试哪个品牌的哪一款后，直接把他们带了过去办手续。期间除了介绍这款车的性能，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

  因为觉得张妍的声音好听，又没有别的事情，叶暖暖便认真听她的介绍。她说得对不对叶暖暖分不出来，但她说得很流利，有种把相关的东西熟记于心的感觉。

  后来试驾的时候，颜佑坐在驾驶座，张妍坐在副驾驶座，叶暖暖便坐到了后座。她听到张妍又在旁边提醒着颜佑一些细节，没怎么干涉别的，分寸拿捏得很好。

  叶暖暖觉得，张妍没多久前才被上司训过，接待他们的时候却完全感觉不到坏的情绪，业务也感觉很熟练，没道理不讨喜才对……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也不管是去买什么，叶暖暖都不是很喜欢店员或者销售人员一声不吭跟在身后，或者是在旁边喋喋不休之类的情况。

  像张妍这种让人觉得特别舒服的，不是没有，也不是稀少，但一般来说，确实销售成绩不会多差才对。业绩好了，难道不应该被格外看重？

  不过，这也就是叶暖暖自己的推测而已，张妍业绩到底好不好，她并没有了解的途径。试驾有特定的路线，张妍后来指了下路，就没有说话了。

  叶暖暖没话找话，问她说：“你是不是和我们差不多大啊？”

  张妍从后视镜看叶暖暖，微笑着说：“我今年二十四，马上大学毕业了，应该比你们大一点。”

  叶暖暖也笑了笑：“那还是差不了多少。哎，你是学什么专业？我听你介绍这车，觉得你口才很好，而且什么记得那么清楚，挺厉害的。”

  张妍谦虚的笑笑：“没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大学专业是会计，不过没找到合适的实习工作，所以先找了这份销售试一试。”

  叶暖暖听到她的专业是会计，了然点点头，和颜佑说：“说到会计，想起来，我们工作室是不是缺个会计？都没人算账啊。”

  车子试驾过一圈，回到指定停车的地方。

  把车停好了，颜佑才笑了一下，“那回去招一个吧，确实需要。”

  从车上下来之后，叶暖暖问颜佑：“感觉怎么样？如果觉得好就买下来吧。”

  颜佑看着她，无奈的说：“你不问问价格？”

  叶暖暖伸手拍拍他的肩，“别怕，不会付不起要你卖身。”

  颜佑：“……老板大方。”

  既然颜佑试过了觉得好，叶暖暖没有别的意见，自然就要下来了。张妍看起来有点诧异他们这么容易就决定要买，反而劝他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过见叶暖暖坚持，张妍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临到签合同的时候，张妍被喊走，换了那个年轻的男经理过来和他们交接，颜佑和叶暖暖都感觉到了不对。

  一般情况下，销售人员都是根据业绩拿工资的。撇开基本工资外，就是卖出去一辆什么价位的车相应的可以拿多少提成，通常来说没有临时换人签合同的道理。

  叶暖暖就问：“刚刚那个销售呢？我们不是和她签合同的吗？”

  男经理笑了笑，俨然不是最开始对待他们的态度：“美女，谁签有什么差别，我来负责也一样啊。她是新手，不太懂合同，我也是担心她弄错了才帮一帮她。”

  这话实在太过道貌岸然，叶暖暖也笑，却坚持：“新手也没事，谁不是从新手过来的？我们觉得她就挺好的，就想和她签合同。”

  对于男经理而言，叶暖暖的话实在有些让他下不来台。他不知道叶暖暖为什么要坚持这种没意义的事情，而以前别的顾客，从来都不会这样。

  只是眼看就要成的单子，不想毁了，男经理很好脾气的样子：“她去忙其他事情了，抽不开身，还是由我来负责吧。”

  叶暖暖看着他，没松口，却说：“让张妍来就可以了。”

  男经理愣了下，脸沉了下来：“好，我去喊张妍过来。”

  没过几分钟，张妍又回来了，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叶暖暖看到她这样，更加肯定她是被欺负了。按理说，没必要在意，可不知道怎么她就是看张妍很顺眼。

  见到了张妍，叶暖暖直接向她借了纸和笔，把工作室的地址写下来，递到她的面前，说：“我们工作室缺一名会计，与其在这里被欺负，不如换份工作试试。”

  “不是骗子……真的不是骗子……”叶暖暖忍不住强调了两遍。

  张妍怔了怔，随即笑笑点头，还是将纸条收到口袋里面。

  签好合同，订了辆五十万的大众，约好下周过来提车，叶暖暖和颜佑从4s店出来。

  出来以后，叶暖暖问颜佑，“你有没有觉得差了点什么？”

  颜佑不明所以：“差了什么？”

  叶暖暖看他一眼：“就是这辆车等于买来糟蹋的，是不是还应该再买一辆车用来装逼？何雪不也考了驾照吗？”

  颜佑：“……不应该，不用，别浪费。”

  叶暖暖见他否决迅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