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

  出了门，申夏收回笑，“最近少出来，躲过这段日子再说。”

  “恩。”罗云绍点头，“你自己也小心些，等我……”说一半就没往下说，抿抿嘴“快回去吧，别让宋染起疑心。”

  “恩。”申夏点头，转身向回走。

  两个人同时转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谁都没有回头，似乎就是一个买家一个卖家，相互买卖东西的关系。

  进了门，宋染早就关上了虚拟屏幕，坐在位置上，听到申夏开门的声音回过头，“身体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申夏回答。

  宋染站起来，“我们两个今天去一趟昨天死者家里，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了？”申夏只知道昨天出了事情，但是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

  宋染没说话，让申夏过去桌边，桌面上是徐可刚传过来的死者照片，惨白着一张脸，脖子上一道黑紫的勒痕，应该是上吊而死。

  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复杂来，“难道不是自杀吗？这个勒痕这个位置都应该是自杀啊！”申夏这段时间跟在宋染身边，也学到了许多，从伤口判断大概还是没问题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宋染指着这个人的脸说，“你难道不眼熟？”

  经宋染这么一提醒，申夏还真感觉这个人有点眼熟，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也难不倒申夏，如果她和宋染都见过这个人，那能遇到的就那几个地方，国警局、医院和水阁。工作室这边来的人基本都会来过两次以上，申夏对两次以上的人记忆还是比较清晰的。这么一简单分析，就可以认为这个人申夏只见过一次，可能时间不会太久，见过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什么案子……

  抬头问，“到底在哪里见过？”

  “国警局。”宋染也不卖关子了，“这个人就是曾经看到邓亚两个人从那个地方下来的目击者。”

  申夏知道了，这个案子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案子了。

  至少，和十五有关系，就算没有直接关系，那也脱不了干系。

  “走吧。”她说。

  宋染目光在申夏身上扫了一眼，对方一脸奇怪，一低头也看到自己的穿着太过随意，“我去楼上换个衣服。”

  “去吧。”宋染说。

  下来时宋染正记录什么东西，她走过来时宋染正好关上设备。

  “走吧，徐可刚发来了地址。”

  “恩。”申夏点头，跟在后面。

  因为要出去，申夏换了身休闲装。她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穿裤子出现场什么的方便，另一方面如果在中途遇到了徐慧，至少她不会被衣服限制行动。

  两个人出了门正奔着天水区而去。

  上车前，申夏问宋染，“徐长官他们为什么没回来？是还在现场吗？”

  “在国警局。”宋染说，“现在案件有些特殊，需要先查明到底和换器官案有没有关系后才能解剖尸检，而且国警局那边在联系他的家人，这种的要在家人签字的情况下才能解剖。”

  “哦。”

  申夏点头，大概的意思听懂了，其中涉及到一些帝国的法律，宋染没说申夏也没问。

  他们去天水区靠近江北区的一处小区，因为工作室也在天水区，离得并不远，开车没多久就到了。

  宋染停好车转身下车，“这边我有点不熟。”

  申夏点头，“很巧，我也不熟。”

  两个不熟的人，按照徐可给的地址在小区里面转了大半个小时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不起眼的旧楼，楼前的牌子老旧的不成样子，宋染眯眼抬头看了半天才算勉强认出来这栋楼。

  “就这个了，上去吧。”宋染放下手里的地址对申夏说。

  “恩。”申夏点头，后退一步到宋染面前，“你带路，我不熟。”

  被害人叫马文，据了解是崖城少有的无业游民，成天也不做事，靠着父母留下来的家产混吃等死。

  被害人家里在二楼，一进去里面，走廊里都带着一股子霉味，申夏吸了一口就受不了的堵上了鼻子。对前面带路的人说。“没想到崖城还有这种老旧的地方。”

  “毕竟崖城还没重建完。”宋染边走边说，“今早新闻还说骷城也要开始重建了，以后一定会比崖城建造的还好。”

  “可能吧。”申夏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上了二楼就开始四处看。

  崖城这边旧楼和新楼的房子都喜欢把走廊尽头的房间是楼梯间，这让申夏很不习惯。而且上了二楼后，就开始闻到一股很熟悉的香味。

  申夏拉了拉前面人的衣角，问，“你闻没闻到什么味道？”

  “发霉的味道。”宋染头也不回的回答。又走出不远，停在了一个门前，“到了。”

  申夏抿抿嘴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抬头看一眼门牌号，204。

  宋染伸手敲门，没一会儿传来开门的声音。申夏突然后退一步，站到了宋染的伸手，从前面看宋染高大的身躯正好挡住申夏小身板。

  开门的是个妇人，大概四十左右，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不过她头发有些乱，盘在脑袋后还有几根头发滋出来，看上去和这身精致的服装有些不搭。她一只手攥着门把手，另一只手抬起，搭在了门框上面。

  申夏虽站在宋染身后，但是不耽误她看前方的情况。从这个女人开门，那股香气就更浓郁了，再看到女人的脸……

  妇人看宋染面生，问了句。“请问你们是？”

  “我是国警局的。”宋染自报家门，“今天来还需要了解些情况。”说完想起申夏，又给妇人介绍，“这是我的同事申夏。”

  妇人看向申夏，微微点头，“两位长官里面请，有什么要了解的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

  宋染点点头，跟着妇人的脚步进来，“请问您和马文是什么关系呢？”

  “我算是他的远方表亲，最近家里出了些变故，所以过来投靠。”妇人笑了一下，“各位长官别这么称呼我为您，我姓林名苑，长官们就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好，林女士，你最近有没有发现马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宋染进门先让申夏坐在沙发上，然后在客厅这边随处看，边走边问。

  “也……没有啊！”林苑仔细回想着，“他最近白天总是爱睡觉，以前都会出去喝朋友一起去喝酒，最近似乎心情不太好。”

  说到心情不好，林苑想起了一个事情，“对了我想起来了，小文这几天确实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跟着他的朋友出去玩过之后，回来心情就不是特别好，叫他吃饭也不吃。没想到昨天他……”说到伤心处，林苑红了眼睛，“这孩子从小还在我那边住过一段时间，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怎么也有些血缘关系，我也拿他当亲孩子疼。可怜这孩子这么想不开，如果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多注意些了。”

  申夏看着林苑抬手抹眼泪，明明没有眼泪流出来，还要装假作势，“请问林女士，马文之前都喜欢做什么吗？据我们了解到他是没有工作的，吃喝都是花父母的。”

  “这个……这个……”林苑擦掉眼泪放下手，“我也是最近才过来，也不是太了解他白天都出去做什么，只知道他白天总和朋友出去。”

  申夏：“那你知道都是哪些朋友吗？或者叫什么名字，知道一个告诉我们都可以。”

  林苑继续摇头，“不知道。”说完突然站起来抱歉一笑，“您看我这悲伤过度脑子都不好用了，您们过来这么久我都没倒水，您们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申夏看着林苑进了厨房，转头看宋染，低声开口，“有什么线索吗？”

  宋染轻轻摇头。

  她转过头，视线停留在厨房处。宋染没有线索，但意外的是，她居然有了大发现，这个世界还真小，有些费尽心力想要找的人，没想到就在身边。

  林苑说的马上回来，其实一点都不快，这期间宋染都把马文的房间看了个遍，她才端着茶水出来，一出来就道歉。

  “真是抱歉了，我早上忘记烧开水了，刚刚才发现只能现烧一壶开水给你们泡茶。”

  申夏笑笑，回复道，“没关系。”

  林苑把茶放在申夏的面前，在座位的另一边也放上一杯茶水，“长官您也过来休息一下吧，这是小文最喜欢的茶水，您一定要尝尝。”

  宋染点头，“好。”说完走过去坐下，短期茶水在鼻前闻了一下，笑道，“好茶。”

  申夏对这杯茶水不做过多评价，她没有动，也不打算动。反倒是宋染，喝了一口。在她该没来的及阻止的情况下。索性也没多喝，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个想法在宋染开车到一半的时候，被推翻了。

  申夏原本看着窗外想事情，慢慢就感觉车速降下来了，等她感觉到不对转头时，宋染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了。

  申夏心里一急，“宋染！！！”

  声音很大，快闭上眼睛的宋染直接被震醒了，猛地睁大眼睛，“出事了？”

  “你要睡着了。”申夏说。

  宋染摇摇头，降下车窗，“可能晚上没休息好，通通风就好了。”

  但是开窗也没什么用，大概不到五分钟，宋染的眼睛又闭上了一半，申夏赶紧叫住他，让他停好车后在车里等着。

  这边距离工作室不远，但开车和走路是两个概念，申夏可不敢带着随时会睡着的宋染走一路。只能下车碰碰运气了。

  路上不见一辆车路过，申夏转头看宋染，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车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她心里放下了一些，幸好里面放的只是普通的睡眠药，如果是下毒，大概宋染现在已经肠穿肚烂了吧。

  又等了一会儿，才发现一辆开过来的车，申夏直接冲到路上，伸手拉住，“停一下！”

  司机被吓了一跳，手上操纵着停下，降下车窗伸头出去，“你不要命了？”

  申夏可不管那个事情，直接走过去，“我需要帮助，请您帮帮我。”

  司机看了申夏一眼，“我为什么要帮你，你知不知道我赶时间！”

  “我赶着救人。”申夏说，抬手指着宋染的飞行车，“这个车崖城的应该都认识吧？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他现在有危险急需要去医院，如果耽误了救治……这个结果不是任何人能负担的起的。”

  司机瞄了一眼申夏指的飞行车，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是宋染不成？这崖城缺了谁不是照样过。这一看不要紧，还真是宋染。脚上一哆嗦赶紧下车，跟着申夏把人扶到自己的车上来。

  申夏没上车，指着宋染的飞行车问，“好操作吗？”

  “好操作。”司机告诉又走过去，指着飞行车上面的几个按钮，“飞行车是自动的，你只要看好前面的路，这边的按钮是左转和右转，这个是掉头，这个是加速减速。剩下的只要你不起飞，这些都用不上。”

  “懂了。”申夏坐上宋染的车内，试着打火，然后按照司机教的缓慢的操作着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