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

  申夏没有听懂白凡的意思，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白凡也是不确定，“就是……他好像认识了什么人，最近我和白笙也看不到他，整天都不在农场，每次回来也是急匆匆的。”

  听白凡这么说，申夏就知道白沉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她沉默了几秒，“如果我见到了白沉，我会问一下。”说完伸手拍了一下白凡的手臂，安慰道，“放心吧，你哥不会出事的。”

  白凡年纪小，有些事情不应该要她知道，但也知道他一定担心他大哥。申夏不知道白沉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先安抚住白凡慌了的心。

  白凡点了点头，又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低声提醒了一句，“他们回来了。”

  申夏笑了笑，指着吧台后面的格子柜，“那些新酒都是你研究出来的吗？”

  白沉摇摇头，“不算，我跟你说别告诉别人。”

  “恩。”申夏答应。

  “前段时间我和哥哥给农场的葡萄架子换新，在底下发现的，上面记载了很多酿酒的工艺，我就找了几个简单的实验了一下。”

  “那以后我们可有口福了。”申夏话音才落，正好看到宋染的身影。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好了？”

  “恩。”宋染点头，人走过来很自然的牵住申夏的手，眼神看向白凡，“还需要白老板的人帮忙把这些酒搬到我的车内。”

  “我们一直有送货服务。”白凡笑着说，带着人去给宋染把东西送到飞行车上。

  宋染拉着申夏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走。

  “都聊什么了？”宋染问。说实话他把申夏自己放在那边还真有些不放心，但是还不想申夏跟着他跑来跑去的。当时说跟着去付款，他在心里想了一下，决定把白凡留在那里陪申夏，至少他们是熟悉的。

  宋染现在就像个挂在悬崖上的人一样，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慌张的不行，如果把申夏交给一个陌生人，他真的会疯的。

  “不放心我？”申夏没回答，先反问了一句。但是是笑着问的，她倒是不怀疑宋染不信任她，知道他只是为了她的安全问的这句话。

  “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宋染叹口气，说出来的话，也是所问非所答。

  申夏笑意更大了，“我们聊了一下新酒。”

  申夏说的不是很详细，抬头看宋染，对方的视线正看着白凡的方向，他们把东西放在了飞行车旁。

  买了酒，两个人又回到车里面，宋染看着身边的人问，“还想去哪里？”

  “买菜。”申夏说。

  就知道接下来要去骷城农场了。宋染觉得和申夏分开四年，但是怎么感觉她没有变多少，比如喜欢做饭，比如一直跟在他身边。

  去了农场，申夏以为会见到白沉，但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农场现在只有白笙和林纯在。

  天气越来越冷，林纯赖床的时间越来越长。白笙以前没有带过孩子，现在面对可爱的小孩子，一撒娇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由着她了。

  申夏进去的时候林纯刚起床洗漱完，手上捧着一杯热乎乎的粥，不大的小嘴咬着吸管跟在白笙的后面。

  这几年帝国开始有冬夏的变化，农场的作物也不全都是四季全供，比如夏天的葡萄，现在到了冬天就没有了。

  白笙正在修缮葡萄架，林纯穿着厚厚的冬衣，迈着小腿跟在后面。

  申夏看到裹着跟个粽子似的林纯，脸上笑意就止不住了，“纯纯。”人还没走近，就忍不住喊了一声。

  林纯揪着小嘴，“恩？”反应了一秒才转身看过去，待看到申夏的时候，手上的粥也不要了，直接跑着过去，扑进申夏的怀里。

  “纯纯想你了。”林纯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申夏的胸前蹭，惹得申夏一阵大笑。

  而站在申夏身边的宋染，黑了脸。这怎么别人家的孩子，跟他媳妇怎么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孩子的妈呢？！

  宋染轻咳一声，示意一下他的存在。

  林纯抬头看宋染，几秒后对着宋染做了个鬼脸。

  宋染：“……”

  林纯转过来，噘着嘴看申夏，那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申夏平时最宝贝她了，一看她这表情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伸手摸摸林纯的小脸蛋，“我们纯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们去那边说。”林纯年纪小，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以及什么话可以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什么话要背着人说。

  申夏转头看了一眼宋染，被林纯大力掰过去，“走啦走啦。”

  宝贝女儿的话，申夏自然会听了。向旁边走了几步，远离宋染。

  林纯不喜欢宋染，同样的宋染也因为林纯不喜欢他，而不喜欢她。看人躲着他，索性就走到白笙身边了。

  白笙看到申夏过来是开心的，但又不能表现的太开心，就接着干手里面的活，等着申夏自己过来。

  林纯和申夏到了院子的一边，小姑娘才开口，软糯的声音都是委屈，“妈妈，，纯纯不喜欢这个爸爸，纯纯喜欢白叔，想让白叔当纯纯的爸爸。”

  申夏一愣，没想到林纯会对她说这个。

  也因为林纯的这些话，让她想起上次离开前，她想的那些。但是现在……白沉的心思多，手段狠，就连她身边的人都能痛下杀手。但申夏不可否认的是，白沉对她还是很好的。

  可就是?运好，才不能再耽误他了?

  申夏知道现在这个身体状态，用不了几年也就死了。如果真的和白沉在一起了，就是毁了他。

  有了希望又失望，还不如最开始就没有希望。

  “纯纯，妈妈和你白叔不合适。”申夏说起话来也不拐弯抹角，小孩子嘛，还是直说的好，“妈妈和你白叔就是好朋友。”

  林纯听到申夏这么说，有些不开心，嘴撅的老高，“可是纯纯觉得……”

  申夏摸摸林楚的头发，“这是大人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纯纯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把人放在地下，“走吧，咱们两个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谈太久。”

  林纯小短腿刚碰到地上，抬头对申夏说，“我也这么觉得。”说完就朝着白笙的方向跑过去。

  申夏跟在后面，笑着摇头。要不是以为林纯现在才三周，申夏真的觉得她看上了白笙，要不然为什么每次提到白笙就脸红，明明从小就是白沉带着，但就是和白笙很亲。

  林纯扑进白笙怀里面，转过头正好和宋染面对面，林纯仔仔细细的大量了宋染，然后小眉头皱了起来，心想，这也太像了。

  但同时，也叹了口气。转过头摇摇头，这个人真的是她的亲生爸爸吗？为什么看不出来两个人长得这么像呢？

  申夏走过去，“过来买些菜。”

  “阿姨想买什么？纯纯可以带你过去。”林纯听到自己妈妈说买菜，就自告奋勇了。

  申夏笑：“得让你白笙叔叔带我去了，你不认识那些菜。”

  林纯努着嘴，“纯纯认识，纯纯认识好多了。”说着从白笙身上下来，迈着小短腿走了。

  申夏回头看宋染，对方脸上也带着笑意。两个人视线相交，同时笑了。

  选蔬菜的时候，林纯突然过来，指着宋染：“你跟我走。”

  宋染：“……”

  回头看申夏，见到对方点头，才跟在林纯身后。

  林纯走在前面，知道宋染在后面跟着。

  小小年纪背着小手，眉头微微皱着，虽说这个爸爸没有白叔聪明，但林纯看目前的状态，妈妈是和这个亲爸爸在一起了。林纯喜欢白沉，但也要尊重妈妈的选择。而刚才申夏对她提出的要求明确的拒绝了。林纯就算再想白沉当她爸爸，现在来看也是不可能了。

  没有别的办法，林纯只能先试着接触一下这个陌生的亲爸爸了。

  原本看宋染对她态度不冷不热的，可没想到接触起来，他脾气还不错。

  林纯背着手站在原地，指挥宋染摘瓜果。

  等人回来，她低头看宋染篮子里的东西，满意的笑了。

  心想，这个爸爸也还行，第一次考验过关了。

  另一边，只剩下白笙和申夏在，申夏也就不绕弯子了，“你一直在这边，说说白沉最近怎么回事。”

  白笙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叹口气，“你这么问我，应该从白凡那里听说什么了吧？白凡知道的都是我告诉的，他和你说了什么，就是什么了。”

  “白沉最近都去哪里？”申夏问。

  白笙想了一下，“第一次出去的时候我问了一句，他没说，只说随便走走，第二次的时候我听见他说要出城，后来回来的时候还给纯纯带了崖城的竹棒糖回来。”

  竹棒糖？这个竹棒糖是这两年才兴起来的，地点在天水区，但是因为是小本生意，选的地方比较偏僻，都快靠近贵族城了。

  申夏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白沉在做什么了。

  想了想，对白笙说，“这几天如果白沉回来，你就和他说，我想见他，如果他有时间就去崖城的医院。”

  “好。”

  “阿姨阿姨，白笙叔叔，你们快过来看，纯纯摘了好多！”

  林纯蹬着小胖腿在地上跑，宋染在后面拎着篮子跟着。

  申夏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宋染目光柔和，视线在林纯的身上。

  真的是生了孩子的缘故，申夏觉得血缘这个东西非常神奇，明明刚刚还是两个陌生人，互看都不顺眼的人，没想到这会儿已经相处和谐了。

  林纯脚步不算稳，晃荡着小身子跑到申夏身边，她弯腰把人接住，抱在怀里。

  宋染走了过来，笑着指篮子里的东西，“小家伙还挺聪明，这些东西她都认识。”

  林纯一脸得意，“我很聪明的。”

  宋染笑，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是，很聪明。”

  “宋长官。”

  宋染手才放下，远处传来声音，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