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作者:七声号角      更新:2023-07-31 06:17      字数:7449
  狄初说:我想做,就现在。

  祁凌愣了一下。

  狄初从未如此直白地表达过自己的欲望渴求,除开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往往都是水到渠成情之所至时,才会露出那么一点想要的味道。

  房间有些昏暗,视觉受限时,对方的轮廓与声音便变得尤为让人敏感。祁凌耳边沉重的呼吸一滞,接着急促起来。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开始脱衣服脱裤子,至于如何翻滚上床,都不太见得有印象。

  投影布上的视频循环播放,狄初的声音在室内不高不低地游走着。祁凌有些红了眼,明显感觉身下的人热情地非比寻常。

  狄初将祁凌拉下,两人唇齿相依抵死缠绵。赤诚相对,根本不用任何气氛的推动。祁凌已有些急躁,不如以前来得耐心而细致。

  莽莽撞撞送进去的时候,狄初后背微弓,整个人一凛,疼痛感从后下方一股脑地烧进神经里。

  “嘶——你他妈——”

  后语还没来得及再说出口,祁凌抓住那人窄腰便是痛痛快快一阵又一阵的律动。

  今夜两人都卯足了劲儿,似是谁也不愿让着谁。欲望的大火来势汹汹,上方的亲吻与舔舐,下方的交合与激昂,都令人百骸具酥。

  狄初被弄得软了腰,失了魂,一双手抓着床单像是又舒服又难受,

  抑不住的轻哼从嘴里泻出,与投影幕布里的视频相呼应。一个欲火难耐,一个一本正经。搞得祁凌差点没直接交代出去。

  太他妈刺激。

  两人暗积的快感如潮水,如飓风,如暴雨,如冬季纷纷扬扬,下得毫无顾忌的大雪。没有尽头般在体内波动翻滚,令人神智沉醉。

  那晚直到最后,狄初是第一次在欢爱的过程中晕了过去。不知是太困,还是太纵欲。而祁凌浑身是汗,感觉脑中白光一闪,四肢累极。

  两人来不及清理,相拥着睡了过去。

  徒留一室令人面红耳赤的气息。

  圣诞节后,这日子就似白驹过隙。今年过年特早,翻年一月中旬便是除夕。

  三中的寒假历年来对高三学生也挺仗义,不搞什么无谓补课,只不过开学得提前几天。

  狄初听缺心眼在讲台上念到放假和收假日期的时候,脑子不灵光地抽了一下。

  “一共二十五天假期?!”

  “嫌短?”祁凌弓着腰,偷偷从窗台边取下充电暖手袋,接着塞给狄初,“好像传言是说我们这一届比较丧,去年高三将近三十天来着。”

  “不是不是不是,”狄初连连摆手,把手插进暖水袋的隔层里。暖手袋的热量顺着指尖不留余力地往身体里钻,“放假时间这么长,这他妈还读不读了,考不考大学?”

  程司从为了体现英雄所见略同的心情,特地转过“臃肿”的身子,感叹一句:“世风日下,吾等向学之心,真乃如滔滔之流水……”

  “打住。”祁凌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天天搁学校里蹲着头悬梁锥刺股都没人说你,别把我家初带上。”

  狄初看看祁凌:“哟呵,会用成语了啊。”

  祁凌:“宝贝儿……我在你眼里到底是有多不入流……”

  其实放假长短不在狄初的考虑范围内,学霸压根不care在哪里学习。但有组织有效率的学习确实只在学校才能实现,不知今年n市如何放假,补习肯定跑不了。

  试想本来进度都差不多,但别的学校在假期火力全开地补上两周课,这差距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狄初没心情跟他俩贫,拿出手机给徐陆发了条消息:葫芦娃,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没多久,徐陆回的消息让狄初隔着屏幕都能嗅到对方想死的决心。

  —操!别跟我提放假!我们不放假!

  —我操,葫芦娃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除夕前两天才放假,大年初二开学。这他妈跟不放假有个屁的区别。

  狄初皱了皱眉,没想到市里已经抓得这么紧了。自己虽说对成绩的高低蛮有把握,但在面对“别人”放假也如此“努力”的情况下,还是捏了把汗。

  且不说水平相当的人,n市里还有那么多比他牛逼的学生,都还在拼命学习,这怎么让他坐得住?

  摸着良心讲,狄初坐不住。

  要明白,高考就是万人独木桥,高考就是真刀真枪的战场。一分踩死上千人这绝对不是笑话,只有在这最后一百多天的时间里咬紧牙关,才能笑到最后。

  缺心眼还在台上讲期末考试前的复习注意事项,包括期末动员。总体来讲一班进入高三后,特别是高三上册后半期这段时间里的表现,是相当可圈可点的。

  一来归功于许多同学自身的醒悟,二来也有狄初程司从等一批有人缘又有领导力的学霸的推波助澜。上课时捣蛋开小差的人数急剧下降,到了现在,下课也鲜有人出教室玩闹。

  大多数人开始埋头于眼前的一方课桌,同学间互相讨论问题,暗暗较劲的良性竞争也逐渐抬头。

  这对于狄初等人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整体学习环境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容小觑。

  自从期中考试后,缺心眼开始有计划地找一些成绩好的同学谈话,包括一些成绩不太好但有机会的学生。谈话过后,无一不对缺心眼表示感谢,狄初观察,这些同学的学习热情也高涨地不得了。

  狄初一直等待着,等待缺心眼找上他。至少在他心里,这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无论是“成绩好”,还是“有机会”,狄初都能沾上边。

  但这事情离奇,等了很久也不见“临幸”,似乎缺心眼已经将他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

  狄初多年来与老师相处无非一个模式:被动接受。

  这也不怪他,一方面是性格使然,不爱往老师身边贴,搞得像是“趋炎附势”一般;一方面是老师对他的心情,简直“又爱又恨”,成绩好却钟爱逃课打架等一系列叛逆少年爱犯的中二病。

  一开始狄初还能按捺心里的躁动,知道程司从也被叫去谈话后,狄初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这时他才有点慌。

  狄初需要一个倾听者,这个人还不能是祁凌,不能是温如水,不能是温琼芳,徐陆就更不可能。

  因为他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鼓励,而是更客观的建议与评价。

  人的一生里总有这样的时刻,内心挣扎,前途渺茫,你的目标已经显现出一定的轮廓,但你不知如何去抓住它。你会犹豫,你会焦虑,你站在十字路口,找不到方向。

  你感觉自己前后空荡荡,一脚下去很可能踩空。所以这个时候,你想要依赖一个人。这个人,他有根茎,有宽大的枝叶,他就像一棵参天古木,屹立在茫茫原野之上。

  这个人,他总能在最关键又最必要的时刻,为即将走出这片草原的鹿提供最后的荫蔽。

  这个人,在这个时候,不说只能,但最好是老师。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狄初对于未来的走向有一个大致构架,包括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但“模糊”和“清晰”,完全是两个概念。

  很多人在高中毕业之前,从来都是一味地读书,没有也很少有精力去思考——我到底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我们不能成为别人,别人的人生说到底对我们也很少有借鉴意义。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别人要吃西瓜,我凭什么也得去当个瓜农?应试教育的局限就在于它设定了一个模板,此后所有学生都如那工厂里的罐头,流出一批又一批的复刻品。

  这样做有意义吗?很难说。毕竟有许多人表示,这世界上最公平的事,就只剩高考。

  而现实说:不是这样的,你觉得公平是因为你还能拿着笔杆子做上几份卷子。

  站在金字塔中部甚至以上的人,他们是不需要高考的。

  那下面的人还能做什么?也很难说。

  放弃也好,认命也好,哪怕拿了文凭出来找不到工作,任然为生活奔波也好。

  其实最公平的事是在于:选择。

  你能选择保持独特性,也能选择随波逐流。

  狄初自从开始“选择”之后,他发现,很多事会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所以他现在选择去找去缺心眼“谈谈心”,不是针对成绩,而是针对前路。

  缺心眼坐在太师椅里,手指摩擦着保温杯,难得正色:“狄初,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对你按兵不动吗?”

  狄初坐在他旁边,也难得没有不耐的神色:“要是知道就不会来找您了。”

  “你啊,”缺心眼喝了口茶,嚼着连茶水喝进嘴的茶叶,“你这孩子什么都好,通透,聪明,就是有一点,固执。”

  狄初没作声,似乎缺心眼是第一个评价他“固执”的人。

  “你平时不表现,实际上认定一件事,也不考虑退路,就那样钻牛角尖似的拉也拉不回来。还有一点,就是骨子里你有文人的清高。”

  清高,又一顶帽子。

  压得狄初大气不敢出。

  到底还是嫩了点。

  “清高这个性,说好也好,说坏也坏。你看啊,从不对人谄媚,从不拉帮结派不参加小团体,甚至还把原本就有凝聚力的一班搞得更团结。这是好事嘛!大大的好事!”

  “但我为什么不主动找你,要让你找我?就是看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顾及清高的面子。”

  缺心眼转动椅子,看向窗外。

  校园里唯一一棵巨大的青松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好似一层层奶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该有的公义道德你守住了,有时候,也可以不那么要面子。你的成绩我不担心,该怎么做你自个儿拎得很清楚,但以后的路怎么走,想清楚。”

  狄初愣了愣,努努嘴道:“关于选专业……的事儿吗?”

  “这事你怎么想的?”缺心眼说。

  “就是不太清楚,所以……”

  “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职业?”

  “特别清晰的职业的话,没有……但是不愿意做公务员这一类。”

  “你好好想想,这么多年,你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写文章吧……旅行算不算?”

  缺心眼将水杯放在桌上,手指交叉:“从这一点来说,祁凌那小子,就比你出色多了。他混,但他至少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其实你文笔是真不错,以后有没有考虑当个职业作家?”

  “作……”狄初想了想,摇摇头,“这事太难了,我的文化底蕴也不够。”

  “又不是让你现在就要当,大学考虑选汉语言文学这类专业的,或许对你有帮助。”

  “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就是不太敢确定。”

  缺心眼忽然笑起来:“年轻人不要怕,要敢拼!哪怕有一天拼得头破血流,至少你无悔。懂不懂?失败没什么,谁年轻时没走过几条弯路?走路当锻炼嘛,最后都是罗马城!”

  人生殊途同归,最后目的地实则都一样。

  有的人直线到达,有的人得翻山越岭,有的人要潜入深海,有的人得振翅疾飞。

  可不一样的路有不一样的风景,怕什么呢,我们的目的不是比谁走得快。

  而是看谁变得更优秀,活得像自己。

  狄初沉默片刻:“如果……林老师,我是说如果,我高考失败怎么办?”

  “胡说!”缺心眼呵斥道,“还没考就做这样的假设,你是不是脑子抽了!”

  ……狄初想把刚刚那句话捡回来吃了。

  缺心眼觉得自己反映过大,想了想,说:“防范未然不是不好,多给自己点信心。不过你要明白,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就够了。上天不会亏待每一个努力的人。”

  “高考失败也不意味着你人生就完蛋了嘛,”缺心眼说,“老子当年高考那成绩,现在都不敢拿出来说。结果怎么样?我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你且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去与留都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问题。最后这一百多天,拼尽全力好好努力,比问一百个‘如果失败了怎么办’要强得多。”

  “狄初,现在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了?就是想太多,一个人思想成熟没问题,考虑全面没问题。但你很容易失去了冲劲,当你把一切都考虑清楚,利益得失想清楚,极力做到及时止损,你就失去了年轻人该有的活力。”

  “这就是你和祁凌的区别,也是我跟你谈话,最想同你说的事。好好学习这个不用叮嘱你了,如何做一个更好的人最重要。你不要因为成长因素而过于老成,你才十八岁,即将高中毕业。你们的未来,有大好前程。”

  狄初从缺心眼办公室里出来时,冥冥中感觉一股力量在回升。缺心眼这样的老师,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刻总能借力于你。

  这就是老师存在的意义。

  这样的道理,祁凌说不出来,温如水更不可能,温琼芳失了犀利,徐陆那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龟儿子指望不上。

  遇见一位好老师很重要。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狄初回到班上时,祁凌正在给谁发消息,脸上的春风得意简直能将寒冬霜雪给暖化。

  “偷人啊,笑这么开心。”狄初走过去,因为才跟缺心眼谈完心事,此时也一身轻松,插科打诨的心情都回来了。

  祁凌神神秘秘地说:“你猜?”

  “操,你他妈还真偷人?”狄初猛地一拍桌子,“手机交出来!”

  “我靠,我是那种龌龊下流之人?”

  “你不是?”

  祁凌叹口气:“你说是就是。”

  狄初忍着笑把书和笔记本拿出来:“什么事儿?”

  “就是一个音乐制作人,想找我们合作。”祁凌把手机递到狄初面前,“请男朋友查阅。”

  “神经病啊,”狄初踹了他一脚,倒是很自然地两人靠在一起看聊天记录。“汪晨子?这谁?”

  “上次去n市参加音乐节认识的,当时不知道他是音乐制作人,随口聊了两句,后来交换了联系方式。”

  狄初斜了一眼有几分得瑟的祁凌:“男的女的。”

  “噗。”祁凌没料到是这个问题,当即有些揶揄地瞅着他初宝贝儿,“嗯?吃醋着呢?”

  狄初相当淡定:“怎么着吧。”

  “不怎么不怎么,哎哟——”祁凌抓起狄初的手捂上自己的胸口,“这儿甜着呢。”

  “滚蛋,”狄初笑了,“邀你合作,还是你们乐队?”

  “汪晨子老师是男的,妥妥的大叔,还是那种我一看就不对口味的大叔。”

  “又没问你这个。”

  “让你放心嘛,”祁凌咧嘴,虎牙耀武扬威,“找我们乐队合作,毕竟我又不单干。毕业以后回了n市,还能把乐队都带过去。这个机会挺好的,王立他们也不止一次表示过想要出去闯一闯,现在就等我毕业。这不,刚好机会又来了!简直不能更爽!”

  祁凌说得满脸意气风发,狄初打心底替他高兴,说得对,这是个走出去的好机会。他们都不该一辈子困在这儿。

  狄初说:“机会来了好好把握,毕业前再加强一下乐理方面的知识,打铁还需自身硬,你可别松懈了。”

  “没!问!题!”祁凌嘿嘿直笑,“那我们现在也算是一起努力了伐?你为高考,我为音乐!”

  “是啊。”狄初说,“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们一直会一起努力。”

  狄初想,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将未来设想一千遍一万遍,也不如现在踏踏实实开始干来得有意义。

  更何况是与爱人一起努力,这种为了共同生活而奋斗的感觉,太他妈好了。

  “对了。”

  “嗯?”

  “百日誓师,缺心眼让我去做全校的动员演讲。”

  “我靠!”祁凌夸张地叫了声,“那他妈听你演讲之后,全校不得疯狂学习?!”

  狄初推了他一把:“别贫!傻逼。”

  窗外又开始下起细细密密的小雪,窗户上结起透明晶亮的冰花。教室里温暖热闹,同学们凑在一起唧唧喳喳讨论不停。饮水机前排起长列,女生聊着最近看的书,男生聊着nba球赛。

  课桌上一堆又乱又高的资料与卷子,脚下箱子里放着三年以来所有的课本。

  狄初拧盖保温杯,热气争先恐后地向上冒,水雾袅袅。透过朦胧看着这一室喧闹,忽然有那么一种庆幸,现世安稳,年华似水。

  所有人都还在,都还有为自己的未来拼上一拼的可能。

  懒惰的时候,有人用行动提醒你,不能再这样过日子了,你会死在这上面的;拼搏的时刻,有人陪伴你。过去就让它过去,从此山水不相逢,不问旧人长与短。

  我们要看的,只有未来。

  再从卷子里抬起头时,高三上期已经悄然结束了。

  期末考试完的当天下午,狄初从考场出来,还有些恍惚。自从转学到这里,再慢慢习惯,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三年都属于这里。

  也许是陪在他身边的人不一样,也许是现在的心态不一样。

  狄初背着包,抬头看到从隔壁考场出来的祁凌正对自己使劲挥手。

  是不一样,这傻逼介入自己的生活以后,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实质性改变。

  狄初笑着走过去,两人亲昵地碰碰拳。祁凌把围巾取下来给狄初戴上:“这么冷的天,你又不带围巾。”

  “忘了,没这习惯。”

  “回家?”

  “回家。”

  少年并肩走出教学楼,地上的雪不算厚,踩上去绵软无力。狄初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白影猛地向自己面门砸来。

  “啪”的一声,狄初感觉连眉毛缝儿里都渗进了雪花。

  冰,凉,冷,刺骨。

  “我操!”祁凌他妈的简直惊呆了,愣在原地仿佛看到宇宙大爆炸,“谁他妈砸的?!”

  周围一片哄笑,顺着声源望过去,程司从手足无措地站在几米外,而背对他们的张志强,显然才该是“受害者”。

  张志强笑笑:“还好老子躲得快。”

  程司从:“初哥,我哥!亲哥!凌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祁凌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掰掰手腕弯下腰:“有种别躲!”

  受害者狄初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脸上的雪,特有范儿地邪笑两声:“两个,都不放过。”

  一时间,原本喜气洋洋的放假时段,硬变成了雪仗追逐战。操场上越来越多的同学加入战斗,欢声笑语夹杂着骂爹骂娘操祖宗席卷学校上空。

  狄初按着程司从往他衣领里塞雪团,一大块冰雪滑进内衣,冷得程司从一个哆嗦,差点哭出来:“哥!下手这么狠你不怕遭雷劈啊!”

  “老子先劈了你!”

  那头被祁凌围追堵截的张志强跑得都快断了气,刚一个转弯,迎面冲来两个人。

  祁凌大吼:“军儿!子乔!弄死他!”

  “我操——?!”

  教学楼上,缺心眼透过窗户看着下方一派青春活力的少年少女们,不由得笑了笑。

  他转头对另一位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老师说:“老齐啊,还是年轻好啊。”

  齐老师往窗外看了眼:“就是希望他们要珍惜啊。”

  “挺好的。”缺心眼说,又看看逐渐变大的雪。

  外边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纯白无暇。

  “这冬天是真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师者……解惑也”“道之……存也”——韩愈《师说》

  2最近看一些宝贝儿说要开学了,估计都是高三的。其实刚好这一章写到关于以后的选择和老师的作用,也不知道那些宝贝儿能不能看到。

  早知如此,老七该昨天就写的。

  高三开学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虽说文凭不能代表一切,能力高低不等于成绩高低。但一个好的环境对你心态的影响很大。

  最后这一年,多和老师沟通,多和父母交流。专业性的问题最好咨询老师,毕竟教书这么多年,见过的事例太多。

  遇见一位好老师很重要,希望你们去咨询时,能选择一个你心里认可的好老师。然后不要怕,有什么问题说什么,老师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你们照亮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