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杜风一脸不可置信。

  “可不是吗？”老爷爷给他解释, “道是一, 道是二, 道是脚下的路, 是指明的灯, 道无处不在, 道无所不能，换句话说, 道可以是万物, 道也可以只是道。”

  这意思是说, 道可以是一盏灯, 也可以是一条路, 世界万物皆为道，道自然也是道。

  “我明白了。”杜风似有感悟, “这一关其实就是送分题，随便回答什么都能过关。”

  随便指一样东西, 比如说道是苹果，其实也能过吧。

  老爷爷摇摇头，“我倒觉得这一关最难, 你的回答很巧, 道即是道, 但是如果一般人来回答这个问题，肯定会像我一样觉得，道是世间万物，如此反而无法过关, 这一关问的是道，答案却是心，抛却华丽的外表，直指道心。”

  杜风：“……”

  其实就是一个问题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吧？

  “走吧，托了你的福，咱们这次又过了。”老爷爷表扬一样揉了揉杜风的脑袋，拉着他走进新出现的门口，“飞升的仙人，会给后代留下什么呢？”

  门是石门，轻轻一推就开，后面是强烈的光芒，缓了两秒才终于适应，看清了不远处桌上的东西。

  “原来是道心果树。”老爷爷语气略微失望，“我道心坚定，修炼稳定，不会迷茫也不会走火入魔，这东西对我没用。”

  道心果虽然对他没用，不过对杜风用处还是挺大的，能帮助他找到道心，时刻提醒他为何而修炼，甚至在急功近利走火入魔的时候拉他一把。

  “这东西不好吗？”杜风疑惑问。

  “好啊，吃下道心果就能参悟出自己道，但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道，所以用不上，你倒是可以试试。”老爷爷摘下一颗果子递给杜风，“吃一个尝尝，正好我也好奇，你的道是什么？为何而修炼。”

  杜风接过那颗果子，果子不大，比较像那种还没熟的青色，隐隐的，杜风原本想掰成一半吃，结果发现掰不了，只好用牙咬了。

  出奇的，味道居然不错，甜甜的，杜风两口就吃完了。

  他咽下最后一片果肉的时候，内心突然有一股很强烈的欲望，说不清是什么，就像想得到一件东西，或者一个人，非常喜欢的那种感觉，杜风赶紧盘腿打坐，把那股突如其来的欲望压下，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道……”

  “何为道？”

  “道即是道，你咋废话这么多？”

  “心……”

  “何为心？”

  杜风一拍胸口，“这不就是心吗？啰嗦。”

  “道心……”

  “何为道心？”

  杜风胡搅蛮缠，“道和心加一起不就是道心吗？”

  “……”

  那个声音突然沉默了，似乎对杜风很无语。

  “道是修行，心是本心，求道且问本心。”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还用的着你来提醒我？”杜风又开始打肿脸充胖子了。

  “……”

  那道声音再度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求道且问本心。”

  “求道且问本心。”

  “求道且问本心。”

  “你比我妈还烦。”杜风不耐烦道。

  “……”

  “求道且问本心。”

  “求道且问本心。”

  杜风不回答他的话，那个声音就一直响着，“求道且问本心。”

  “老爷爷都没你烦。”

  “求道且问本心。”

  “本心不就是本大爷的心吗？”

  “求道且问本心。”

  “卧槽，你还没完没了了？”杜风压不下心中的欲望，气的想撞墙。

  看来不回答正确了这声音是不会听的，奶奶个熊，狗屁的道心果，什么作用也没有，只会逼问，还不如改名叫逼心果。

  早知道不吃了。

  “说起来……我的本心是什么？”

  杜风这一问问出来，那道声音终于一改刚刚，开始接口道。

  “你因何修炼？”

  “我……我因何修炼？”这本来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题目，杜风也能一口回答，比如因为想变强，或者想长生，但是他每次张口，都发现原因似乎不是这些，那么不是这些到底是什么？

  “我因何修炼？”

  杜风一下子迷茫起来，对啊，他为什么修炼，为了谁修炼，是怎么踏上修炼之路的。

  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杜风就是不想这么说，多肉麻啊，都老夫老妻了，说出来又让老爷爷得意了。

  说杜风爱他爱的不能自拔什么的，简直了。

  “我因何修炼？我因为救了一条便宜货，才十块钱。”杜风特意强调十块钱，“后来他为了报恩，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样，但是又等不了我遇险，于是制造麻烦，故意搞得英雄救美一样，我踏马都吓傻了，不知不觉就被他拐回家修炼了。

  我因何修炼？不就是为了将来逆袭翻身公主抱何水吗？不不，我已经公主抱过何水了，现在就差上了他了，嘿嘿～”

  全程听到的老爷爷：“……”

  那道神秘的声音再度响起，“恭喜你找到道心。”

  “嗯？”杜风一脸懵逼，“我找到道心了？”

  原来所谓的道心，就是坚持修炼的心，杜风坚持修炼的原因就是老爷爷，追上老爷爷，和他白头到老。

  其他还有很多原因，比如为了证明当初他爸他妈没有白救他，或者为了变强，不被人任意拿捏，再或者为了长生，为了容颜不老，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老爷爷。

  是老爷爷一手把他带上修炼之路的，也是老爷爷一路指引他的，老爷爷还有漫长寿命，一个人活的太寂寞，所以要跟他互相伤害，日常互坑。

  而且这游戏似乎玩一辈子也不腻，有个人陪你动动脑子，每天乐趣多，他们俩的感情也不像平常人，能打能闹，能恩爱也能撕逼，可以一起过几天平静日子，也可以到处打家劫舍，反正无论怎么样，都是他俩的事。

  总有人觉得他太任性，明明没气运了还要到处集财闯祸，让老爷爷操心，实际上这不就是俩人特殊的生活方式吗？

  做爱嘛，还能让大家都看明白不成？

  而且是互相的，老爷爷帮他解决外面的麻烦，他帮老爷爷解决小天地内部的麻烦，一举两得。

  “刚刚我听到你说爱我爱的不能自拔，要跟我白头偕老，是不是真的？”(⌒ v ⌒)

  已经从打坐状态醒来的杜风：“……”

  “我真的没说过！”

  “没关系，我都听到了。”(⌒ v ⌒)

  “我都没说你怎么听到的？”杜风怒瞪老爷爷。

  “反正我就是听到了。”

  杜风：“……”

  遇到这么无赖又自恋的老爷爷也是无奈了，偏偏还说不过他。

  “道心树能不能卖钱？”杜风试图转移话题。

  “当然能卖了。”老爷爷肯定道，“道心果对于一些已经迷失了本心的人来说可是至宝，恶人岛飞升的仙人把道心果安排在这里，恐怕就是怕那些年轻人会因为重宝而丢失了道心。”

  宝山塔宝山塔，光听名字就知道绝逼有宝贝的意思，大多数人一听到有宝贝，立马忘了本心，以夺宝为主，比如杜风，当然他大多数时候还是能保持本心的，毕竟老爷爷就在身边，稍微有点其他想法也能被老爷爷知道。

  关键老爷爷对他太了解了，这边本心还没丢呢，那边就被他打醒了。

  “既然能卖那就搬走吧。”杜风迫不及待扶住道心果树的树干。

  老爷爷说的那些大道理他是一个都没听进去，只记住了能卖钱这几个字。

  “你啊你。”老爷爷走过去，“忘了第一层的经历了吗？那个飞升的仙人就怕出现被人取宝的事，所以把所有重宝的根与整间密室相连，咱们要是取宝，这间密室也会塌的，也幸好咱们有小天地，否则一般人还真的取不了。

  “取不了根也能把树上的所有果子都取走。”

  “你当树上的禁制是摆设吗？一个人只能摘一颗果子，刚刚我已经摘过了，不能靠近，道心果就只能靠你了。”老爷爷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会在最后关头带你回小天地的。”

  杜风点点头，抱着道心树使劲往上拔，就像拔萝卜，“看不出来这棵树不大，根扎的倒是挺深。”

  “跟整个密室相连，你说呢，要是实在拔不出来，就把根切断试试。”老爷爷建议道。

  “不至于吧。”杜风看看小树，道心果的树很小，就像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头，叶子都少的可怜，“道心树啊道心树，你如果有灵就应该睁开眼看看，我们在帮你挣脱苦海，这里灵气稀少，也没有人，你一个人多寂寞啊，小爷带你去个好东西，吃香的喝辣的，咋样？”

  道心果树佁然不动。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有灵的，在我心里说话的那个人就是你吧，既然你是活的，就应该知道什么情况对你有利。”

  杜风继续劝解，“我告诉你吧，宝山塔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宝山塔了，后世灵气稀少，修士元气斑杂，金丹以下能过重力梯的人万里挑一，还不一定有慧眼能识得你的好处，跟我走吧。

  我保证不伤你的本源，只要几个果，老实告诉你，我自己有小天地，待在小天地里比你自己待在这里不知道爽了多少倍，你要是自己进来我就记你一功，你要是等我动手我就断了你的根。”

  在恶人岛混久了，杜风身上也有一股煞气，是杀人杀多了，自然而然生出的，他一边利诱，一边威胁，只要稍微聪明点的都知道，到底该怎么选？

  显然那颗道心树也明白，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空旷的密室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叹，与杜风在脑海里听到的一模一样，一个人影从道心树上浮现，对着杜风和老爷爷揖了一礼。

  “小道在这里数万年，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还真的不舍得离开。”他似乎感叹良多，“不过情况时候由不得我拒绝。”

  道心果的树灵年龄看起来很大，胡子花白，穿着一身道袍，很古老的样子。

  他手一挥，道心果树整棵晃了晃，根部一根根抽起，从地底浮了上来，完好无损，比老爷爷说的砍断树根要好的多。

  树根就是一棵树的本源，少了这些必然元气大伤，没个几十年养不好，现在这种处理方式对双方都好，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道心树。

  也是俩人配合太默契，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成功把道心树骗到了。

  道心树的根与密室息息相连，一旦脱离，整个密室也摇摇欲坠，像第一关一样，四分五裂，三只赶在彻底碎裂前进了小天地。

  老爷爷去安排道心树的住处，杜风没有跟过去，转而去网上给老爷爷买个腰带。

  倒不是老爷爷的旧了，而是觉得这些年好像没给他买过什么东西，在道心果的帮助下，杜风回忆了很多，跟老爷爷一起的点点滴滴，基本都是老爷爷给他做，几乎包揽了他所有的事情。

  衣服是他买的，鞋子也是他买的，神通全是他教的，基础也是他打的，否则在同等境界下杜风也不可能一招秒了徐中生，老爷爷给他做了这么多，杜风仔细想了想，他好像就帮老爷爷改革了一下小天地，还是在利益的驱使下。

  虽然老爷爷不会误会他是见钱眼开的人，实际上他就是见钱眼开的人，当然也是有原则的，所以要对老爷爷好一点，免得老爷爷被人家拐走了。

  有时候想想老爷爷也是满心酸的，他给老爷爷择个菜，老爷爷都会开心的到处炫耀，就好像母亲看到儿子懂事了一样。

  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老爷爷包容他，所以他对老爷爷的需求容易忽略，偶尔看到老爷爷失落的眼神，也是选择视而不见，是挺任性的，所以今天要让老爷爷开心开心。

  杜风选了一条翠玉色的腰带，中间还带一块玉，看着很精美，价格也不便宜，不过他现在腰里有货不心虚，一口气买了十条，五个颜色，一人五条。

  没多一会儿又看中了另一款，也很好看，是仙鹤的，颜色有红色，白色和黑色，还有个蓝色的，都挺不错的，由于价格便宜，杜风也一口气买了。

  反正这东西替换的勤，还可以当扶额用，也可以当发带，不浪费。

  他正准备退出来，突然发现店家推荐里也有一款心水的，是清水波纹烫金腰带，边缘用银色的东西扣住，底下挂着两块玉，超级漂亮。

  “不管了，也买下来，喜欢就买，小爷现在有钱。”

  这回终于可以安心推出来了，谁料一不小心又看中一款。

  妈个鸡，卖家没完没了了，干嘛要进这么多好看的腰带。

  杜风瞪着眼睛看了几分钟，发现这一款底下有好多个种类，图案也不一样。

  “算了算了，都买了，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杜风把自己看中的颜色和图案全部拍下来，一样两个，他跟老爷爷一人戴一个，情侣腰带。

  卖家大概就在店边，一下子就给他发过来了，杜风点开库存一看，奶奶个腿，卖了上百条腰带。

  还好分开之后一人五十几条，也不算很多，过了一会儿又两个卖家发货了，总共三百多条。

  杜风：“……”

  有这么多条吗？

  他也没迷茫，反正刚刚看中了就买，看中了就买，他想着这种腰带也可以当扶额，或者发带，作用很广，加上时间很紧，怕老爷爷回来看到，火燎火燎几个色一起拍了，一样两个，一家好几十个，一不小心就买了三百条。

  “我这是傻了，买这么多腰带？”杜风一拍脑袋，有种理解不了自己的感觉。

  “打自己干嘛？”老爷爷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吓了杜风一跳。

  “你怎么走路又不带声？”

  老爷爷是幽灵吧，都不用脚走路，一点脚步声也没有。

  “是你太入迷了吧。”老爷爷拍拍手上的土。

  他去了这么久，肯定是亲力亲为，自己挖坑种树然后填坑了，衣角弄的很脏。

  其实吧，一个法术就能全部解决，但是老爷爷就是享受过家家的幸福。

  杜风丢了一个净身术过去，老爷爷衣角上的淤泥瞬间掉了下去，在地上积出一小堆土。

  “你又自己动手了？”杜风本来想说给你买了一百多条腰带，感觉自己像个智障，于是不好意思开口。

  “嗯。”老爷爷洗好手站起来拉毛巾，他眼睛看着杜风，手指本能的动作，因此第一次没摸到，第二次也是因为杜风施法的原因毛巾才到了他手里。

  “你今天有点反常啊？”老爷爷一边擦手一边歪头看他。

  “没有。”难道平时没给老爷爷买过东西，仔细一看老爷爷什么都不缺嘛，而且就算买了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多害臊啊，都老夫老妻了。

  “嗯？”老爷爷突然皱起眉头。

  杜风预感不好，“不要偷听我心里想什么！”

  “腰带？”他试探性的问出口。

  “都说了不要偷听我心里想什么！”

  “我才没偷听呢。”

  杜风：“……”

  那刚刚见鬼了？

  偷听了就偷听了，这么理直气壮的耍赖也是没谁了。

  “你给我……买了一百多条腰带？”

  “不要强调一百多条，感觉我像个智障。”谁家送礼物送一百多条腰带的？准备勒死老爷爷？

  “不智障，不智障，快拿出来瞧瞧。”老爷爷哄着杜风把腰带全部拿出来。

  他买的多，考虑到腰带有粗有细，有烫金纹的，也有水波纹的，颜色也有很多种，挂件也不一样，不过大多属于鲜艳的颜色。

  “这么亮？不行，我得买几件衣服配配。”

  杜风：“……”

  这样就尴尬了，他买的时候只考虑了好看不好看，没考虑过老爷爷的穿着。

  老爷爷淡如水，平常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色，青色，翠绿色，芽黄色，基本都是浅色，他买的腰带里面有大红色，大绿色，大紫色，还有大青色，甚至是荧光色，虽然也有不少浅色的，但是更多的还是深色。

  “算了，这些退掉吧，你也不喜欢深色。”

  杜风把深色的挑出来，刚准备去退，老爷爷突然拦住他，“你喜欢就好，衣服本来就是穿给你看的，反正我自己也看不到。”

  杜风突然沉默了。

  很多人都说衣服是穿给我自己看的，关你什么事？老爷爷居然反着来，说衣服是穿给他看的，反正自己看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杜风突然有一种想紧紧抱着老爷爷的想法。

  妈个鸡，一个老爷爷，一个老太太，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肉麻话，太不要脸了。

  “那我穿你喜欢的颜色吧。”你穿给我看，我穿给你看。

  “才不要呢，你本来就丑，穿我的衣服更丑了。”老爷爷瞥他，“人要有点自知之明，我穿衣服是我衬衣服，你本来就丑，又没有衣服衬托，我更看不下去了。”

  杜风：“……”

  “有种把腰带还我！”他几乎咬牙切齿。

  “送我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老爷爷冲他摊开手，“那把我送你的衣服鞋子灵丹妙药都还回来。”

  杜风：“……”

  “好了好了。”老爷爷安慰他，“你也不是特别丑，都看了这么久了，要吐早吐了。”

  杜风：“……”

  这种男友是充话费送的吧？

  老爷爷把所有腰带的包装袋拆下来，两只手都拿不下，花花绿绿的颜色特别丰富，花纹也各不一致。

  他自己挑挑拣拣，比着差不多的衣服挂上去，就这还剩下一百多条没有配对的，老爷爷翻开有宝交易网，搜索古装，立马出现一大堆相关链接，他看中几款，问杜风好不好看。

  杜风点点头，“挺好看的，这件翠绿色的适合那条翠绿色的水波烫金腰带，底下挂个金色小楼的那个。”

  “嗯。”老爷爷赞同，“我也觉得，所以快付款吧。”

  杜风：“……”

  老爷爷陆陆续续又看中了几款，起初还会或明或暗的让杜风付钱，后来干脆一脸，你怎么还不付钱的表情。

  杜风已经完全懵逼，一不小心就付出去了好几千万的衣服钱，老底都快被老爷爷败光了。

  老爷爷还一脸花你的钱不心疼的模样，窝在他身边挑挑拣拣，宝山塔也不提了，全心全意买东西。

  “咱们现在还在历练，买东西不晚，改天再买好不好？”这回换杜风哄着老爷爷了。

  老爷爷一脸恋恋不舍，从有宝交易网上收回目光。

  “大事要紧，你先去历练吧，我继续买。”说着埋下头，继续看有宝交易网。

  杜风：“……”

  “别这样，我没了你不行。”宝山塔虽然好，但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比较棘手的题目，他一个实力不济就嗝屁了，拉上老爷爷要嗝屁一起嗝屁。

  “快走吧。”杜风难得主动握住老爷爷的手，十指交叉，握的紧紧的，老爷爷也没有反抗，特别顺从的被他带出了宝山塔的第二关顶端。

  他俩一出来，第二关顶端上又多了一条重力梯，踏过重力梯才能到第三关。

  说来重力梯一层比一层重，但是他俩也在一步一步进步，勉强跟上重力梯压来的速度，老爷爷倒是挺适应，杜风就惨了，爬的汗珠如水一般滑哗啦啦的落下，四肢乏力，两腿发软。

  “我不行了，这大概是我能爬的最后一个重力梯了。”杜风炼化了紫气东来，又进了紫玉雷池，修为又到了筑基后期地步，而且这次很稳，第三层的重力梯都没有压下来，其实是已经压不下来了。

  就像衣服装进袋子里，死死往里面挤，直到所有的空间都装满为止。

  “说不定第三关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你继续增加修为。”老爷爷拉着他，好说歹说带进了第三层的顶峰。

  这次跟第二关一样，等在顶端的不是奖励，而是更高的难题。

  黑暗里突然出现一面镜子，镜子里照出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站着的人去拉躺着的人。

  “这镜子有古怪。”老爷爷目光严肃起来，“这是……本相镜？”

  所谓本相镜，就是照出一个和本人一模一样的人出来，无论是修为还是经验，甚至是想法，都一模一样，只有打败了本相镜里的人才能算赢。

  镜子里的人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一样，成为一个单体，远远朝这边走来。

  那模样，果真修为，气息，长相，表情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在下何水，望先生赐教。”

  何水轻笑，“你若是何水，那我是谁？”

  里面的何水也轻笑出声，“冒牌货，装的倒是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