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则and周赫明：“……”

  他竟然敢让妹妹去倒垃圾？

  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周赫明第一个发声：“二哥，我去扔！”

  他也是很怂了。

  昨晚，钟玉扯着他进房间后，就开始清理他房间的“垃圾”，就差把他清理出去了！

  是以，门外现在堆着如山的垃圾！

  “我现在就去！”

  他自告奋勇，筷子一搁，饭都不吃了。

  钟玉看的莫名心虚：“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他其实就是借便宜妹妹来换个话题，不想大哥谈及直播的事。

  谁想到这小子还当真了！

  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娇滴滴女孩子去倒垃圾呢？

  那可是有辱他绅士风度的。

  钟景则不知道他内心所想，只觉得他越来越过分，忍到吃饭结束，就把他提溜房间挨训去了。临走前，见渔灵开始收拾餐桌，忙出声拦住了：“小渔乖，你别动，回房间玩去。等着你四哥哥回来收拾。”

  “好的。大哥。”

  她嘴上这么应答，等钟景则带着钟玉回了房间，关了门，就麻利儿收拾起餐桌了。她洗了碗筷，又擦了餐桌，见地板有些脏，还拖得明亮亮闪着光，妥妥的一枚海螺姑娘。

  钟景则走出房间，看到了，心疼极了：“小渔，你怎么这样不听话？不是让你不要做吗？那水多冷啊！”

  他温柔的指责过后，又回头，瞪向跟出来的弟弟，声音冷厉：“你看看！你有小渔一半懂事吗？”

  钟玉：“……”

  勤快体贴，不好逸恶劳，确实挺懂事的。

  他刚受了大哥一通教育，因此，准备嘉奖这个懂事的便宜妹妹：“小渔，这么乖，想要什么，二哥买来送你啊。”

  声音比之前，温和热情了很多。

  渔灵心里很高兴，笑容明媚：“谢谢二哥哥。我没有想要的。”

  她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如果有想要的，他们也给不了。

  比如海龟婆婆。

  钟玉不知海龟婆婆这个梗，见她这么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真没有想要的？”

  他不信，见多识广如他，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爱吃、爱玩、爱珠宝、爱买漂亮的衣服，什么都想要，小心思多的像天上的星星，怎么可能没有想要的东西？

  没想要的？

  不可能！

  除非是说谎。

  为什么说谎？

  怕他？

  不敢要？

  呵，胆子小的跟猫崽子似的！

  没出息！

  他瞥她一眼，轻嗤了声：“小骗子！”

  渔灵：“……”

  她不是小骗子！

  二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她？

  “我不是。”

  “我不骗人的。”

  “我真没有想要的。”

  她生气了，嘟起嘴，很认真地表明态度。

  钟玉又想逗她了：“小骗子！”

  渔灵要被他逗哭了，红红的小嘴一撅，眼神委屈巴巴：“二哥哥，你好坏。”

  “对。我好坏。”

  钟玉两手插兜，有点肆无忌惮的酷炫：“我这么坏，你还不听我的话？快点，说想要什么。吃的、穿的、玩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你可以，我不可以。”

  她盯着他的眼睛，很直白地说：“二哥哥，你这么坏，我不想要坏人的东西。”

  不仅不要坏人的东西，也要不理坏人。

  钟玉：“……”

  他震惊了：“你是个傻子吧？给你买东西还不要？”

  话音才落，一巴掌落到头上。

  钟景则冷着脸，打得干脆利落：“你说谁傻子？我看你像个傻子！”

  他说完，揽着妹妹的肩膀：“走，小渔，我们不跟傻子玩！”

  钟玉：“……”

  目瞪口呆.jpg

  这还真走了？

  门口

  周赫明终于把垃圾扔完了，一进门，撞上他们：“大哥，你要带小渔去哪里？”

  “没你的事，不要多问。”

  “我订了个水族箱，你们记得签收。”

  “然后，把那两条火鲤放进去。”

  他吩咐着，在玄关处换鞋，还蹲下来，跟妹妹系鞋带。

  渔灵穿的是一双黑色马丁靴，有小高跟，走起路来，发出嗒嗒的声响。挺好玩的。她对陆地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很新奇，看了一会脚上的马丁靴，蹦蹦跳跳了两下，仰起小脑袋，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声音甜得人心脏乱跳：“谢谢大哥~”

  她觉得这个大哥面冷心热，对她太好了，温柔又体贴，充满了安全感。

  像是海龟婆婆提过的天使。

  她最喜欢大哥哥了。

  钟景则伸手揉她的脑袋，笑容宠溺：“乖，不要跟大哥客气。”

  “嗯呢。”

  她跟他外出，也没问去哪里，对他有全然的信任。

  兄妹俩进了电梯。

  里面有人在，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牵着手，说说笑笑，很亲密的样子。可突然间，女的盯着哥哥，男的盯着妹妹，各个都有些花痴的倾向，然后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好啊，你竟然敢看别的女人！”

  “你不也看别的男人了？！”

  “我那是欣赏！你呢？你眼睛都恨不得粘上去！”

  “你别胡扯！我没有！那小姑娘还没成年呢！”

  “你还知道人家没成年啊！你不就爱玩没成年的小姑娘？我当年没成年不就被你哄上了——”

  ……

  他们越吵越污了。

  钟景则听得拧眉，伸手把妹妹圈在怀里，然后，两手捂住她的耳朵。

  等电梯门一开，就快速揽着妹妹出去了。

  他的车子停在大楼外的停车场。

  很普通的黑色大众车，有些年头了，平日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挺寒碜的。

  也许该换一辆好点的车子？

  他为妹妹拉开车门，等她坐上副驾，又绕到另一边，坐上了驾驶位。正要发动引擎，转头看她似乎系不好安全带，又帮她系上了。

  “谢谢大哥。”

  她低着头，海藻般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侧脸，声音闷闷的：“我是不是好笨啊？”

  连系安全带也系不好。

  总是给人添麻烦。

  她红着脸，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钟景则自然不觉得她笨，即便她真笨了，也是笨笨的可爱，因此，很有耐心，笑声轻柔：“没事。别多想。大哥教你。”

  他打开安全带，又给她示范一遍：“看这里，捏着，卡住，你再试试——”

  “哦哦。”

  她看的认真，试一次就成功了，很开心，笑靥如花：“大哥，我会了。”

  “我们小渔就是很聪明。”

  他摸摸她的长发，柔软顺滑，若隐若现的香气。

  有点撩人心魂。

  在她身边，容易让人忘记烦忧。

  这个烦忧就是乔山葬礼的事了。

  死者为大。

  钟景则为他办了个追悼会，参加的是他的工友们。乔渔灵作为女儿，也要过去一趟。他本来觉得她年纪小，胆子也小，不想她去那样严肃沉重的场合。可她都为爸爸哭昏过去了，应当很爱这个爸爸，也是想去看他最后一面的。

  他不想她留下遗憾。

  “小渔，接下来我们要去看爸爸了。”

  他伸手抱住她，声音温柔的能低出水来：“别怕。大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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