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灵忙不迭点头：“听到了。”

  她这次是操之过急了。

  以后适量的哭就好了。

  钟景则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打开眼药水, 给她滴了几滴, 嘱咐她休息一会，自己则出了房, 找周赫明谈话：“你拿小渔的珍珠做什么？”

  周赫明怕被误会见财心起，忙解释：“小渔说什么把珍珠卖了养我们。我们怎么能让她卖珍珠, 不, 卖眼泪养呢！我给她藏起来！”

  钟景则：“……”

  这养他们的念头还没下去呀？

  他点点头，让他去藏了，自己又回了渔灵的房间, 让她起来洗漱吃早餐。

  渔灵也有些饿了, 可想到别墅里有工作人员，又有些迟疑：“大哥，外面有别人吗？”

  “我已经给他们放假一天了。”

  “哦。大哥真给力。”

  她学着周赫明之前的话, 跳下床, 欢喜地去卫生间洗漱了。

  十分钟后

  三人坐到了早餐前。

  渔灵还在掉珍珠，一颗颗洁白柔润的珍珠不时滚落到地板上、餐桌上, 甚至饭碗里。

  钟景则看的皱眉，忍了一会，就端了她的饭碗, 准备喂她吃粥了：“来, 张嘴——”

  “大哥——”

  渔灵又被投喂了，俏脸立时飞出两朵红云：“我自己可以啦。”

  “乖，我喂你, 吃好了躺床上睡觉，总这么流眼泪也不是好事。”

  他总觉得这眼泪能变珍珠，八成不是寻常的眼泪，或者心头血什么的？那就很珍贵，流不得了。

  可见，他的脑洞也是很大的。

  渔灵不知道他的脑洞，也没拒绝他的投喂，乖乖吃完粥，就回房间了。

  钟景则为她掖被子：“有什么事喊我。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今天不去公司，就在书房。”

  “好的。谢谢大哥。”

  她甜甜笑着，闭上了眼。

  黑暗中，感觉到轻轻的脚步声远去，房门轻轻关上，才又睁开了眼。

  渔灵望着门的方向，想着大哥的温柔，心里暖融融、美滋滋。

  真的太喜欢大哥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好？英俊高大，沉稳温柔，无所不能，还不怕她、相信她、保护她，她简直要喜欢死了啊啊啊！

  渔灵怀着这种激荡的心情，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

  期间，庞月给她发来了微信：【你怎么没来上课？】

  渔灵看到了，回复：【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这样啊。哪里不舒服？姨妈来了？】

  【姨妈？我好像没这个亲戚。】

  她还不知道这些女生间的私密事。

  庞月震惊了：【不会吧？我是说月经，生理期，你不会一直没来吧？】

  渔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还是美人鱼时，听海龟婆婆讲过这样特殊的小日子，可她是没有的，至于原身，她回顾了下记忆，似乎也没有这回事。

  【没有。怎么？很奇怪吗？】

  【也不是奇怪。你竟然还没来。羡慕了。】

  【为什么羡慕？】

  【会很难受啊。小腹坠痛，身体汹涌，总之，超麻烦的。】

  【哦哦。】

  她是体会不到的。

  庞月见她这个反应，思绪拉回来：【你多大了？还没来那个？】

  【十六了。】

  【跟我一般大啊。为什么还没来？】

  【我不知道呀。】

  【心情复杂。】

  庞月自怜自叹了会，又乐观了：【那这么看来，你还是小女孩呢！嘁，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渔灵不解：【我不懂什么了？】

  庞月慨叹：【爱情啊。美好的爱情。怪不得那么多帅哥围着你，你竟然只知道吃吃吃。】

  这是说她们昨天中午跟周赫明他们一起吃饭，面对四个帅哥，她关心的竟然只是泡芙如何制作的问题。

  渔灵喜欢吃泡芙，嗜甜如命，每次吃饭，都带着各种小甜品。

  庞月跟她同桌，陪吃了几天，体重又有上涨的趋势。她很懊恼，偏对美食没什么自制力，因此非常忧心：【这样胖下去，我要怎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月亮看看就好了啊。】

  渔灵知道同桌对四哥哥的好感，没当回事，简单的少女仰慕心情，很正常的，但现在听她这么说了，下意识地劝她向学：【我们现在还是学生，要好好学习，不能早恋的。】

  庞月乐了：【所以你还是小女孩啊。这么好的年纪不谈恋爱太可惜了。】

  渔灵觉得“小女孩”一词充满了讽刺意味，反驳道：【我不是小女孩。我十六岁了。再过两年，我要成年了。】

  庞月故意打击她：【你要是还这个思想，就是成年了，还是小女孩。】

  渔灵不高兴了，发过去一个表情包：【看我嫌弃的表情.jpg】

  庞月笑着哄她：【宝宝不生气啦抱抱.jpg】

  【宝宝不高兴，有小情绪了。】

  【那我开个车活跃下气氛？】

  【你还会开车啊？好厉害。】

  听听多么天真的言语。

  【哈哈哈哈.jpg】

  庞月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包，无情补刀：【你真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姐姐不带坏你了。】

  渔灵真不想听到“小女孩”这个词，跟她争执：【我不是。不许你这样喊我。】

  庞月可不怕她，觉得她这样较真，简直软糯可欺，好玩极了，不停逗她：【小女孩，好好照顾自己，等你来上课，姐姐给你买糖吃。嗯，还有泡芙。】

  泡芙也止不了渔灵的气闷：【我不跟说话了。】

  她换了微信页面，跟大哥聊天：【大哥，你在干什么？】

  【工作。】

  钟景则坐在电脑前回复邮件，微信登着，看她发来信息回复：【有事吗？】

  【没事。就挺无聊的。】

  【你现在眼睛发炎，不能玩手机。乖，睡觉。】

  【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

  他这么回答着，转念一想，睡不着硬睡也挺痛苦的，玩手机打发无聊时间，也不可取。因此，思来想去，就起身过去了：“怎么无聊了？”

  渔灵看他进来，有点小惊喜：“大哥，你来了。不工作了吗？我打扰你了没？”

  “也不忙。”

  “哦。”

  她坐起来，拍拍身边的空位，笑意甜甜：“大哥，坐这里。我们聊聊天。”

  钟景则坐下来：“嗯。想聊什么？”

  “随便聊聊。哦，对了，四哥哥，我们学校好多女孩子喜欢他呢。”

  “是吗？”

  钟景则意外之后，反应平淡：“那你们学校女孩子眼光不怎么样啊。”

  渔灵：“……”

  没想到四哥哥在大哥眼里是这个评价。

  她替周赫明说话：“四哥哥也挺好的，俊朗帅气，可爱活泼，像个快乐的小太阳。”

  钟景则不认同：“傻呼呼的。快乐的小太阳？二b青年欢乐多？”

  “大哥，不要这么说四哥哥嘛。他听到了，会很伤心的。”

  “行吧。不说。”

  他顺着她的话，扶了扶枕头，把她按下去：“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渔灵躺下来，拍拍身边的空位：“大哥，一起睡啊。”

  钟景则：“……”

  他自然不能跟她一起睡。

  男女有别。

  她不懂，他懂的。

  “我不困。你睡吧。”

  “一起睡嘛。”

  她眨着红通通的眼眸，还在掉珍珠，可怜兮兮的撒娇儿：“一个人很无聊的。”

  钟景则自觉是硬汉心肠，但面对这个妹妹时总是心太软，也很难拒绝她的要求。可一起睡，确实是不方便的。他只能转开视线，勉力控制住自己：“小渔，乖，自己睡吧。大哥给你讲故事。”

  “什么故事？”

  “你想听什么故事？”

  “有没有美人鱼的故事？”

  “美人鱼啊……”

  “大哥喜欢美人鱼吗？”

  她觉得找到了个好的话题，兴致勃勃聊起来：“美人鱼生活在海底，唱歌很好听的。她们长得也好看。”

  “哦。”

  “喜欢吗？”

  “嗯。”

  “我也喜欢。”

  “嗯。睡吧。你乖，我周末带你去看美人鱼。”

  这个美人鱼自然是水族馆里那种人鱼表演了。

  可怜渔灵一时没想到这层，眼里瞬间放光了：“在哪里？世界上还有美人鱼吗？”

  问罢之后，又忧心了：难道是人类捕捉到的美人鱼同伴？原来她不是世界上最后一只美人鱼啊。也不是，这个世界不是她生活的世界了。这是书里的世界了。那这个世界的深海里会不会也有美人鱼呢？

  沉思间，钟景则回答了：“假的。世界上怎么会有美人鱼？那是传说中的生物。嗯，童话里存在的。我说的是那种人鱼表演。你想看的话，这个周末我带你去看。”

  渔灵：“……”

  人鱼表演啊。

  她没了兴趣：“我要看真的美人鱼。大哥，你想看真的美人鱼吗？”

  钟景则对美人鱼没兴趣，可看她有兴趣，也顺着她的话回答：“嗯。挺想的。”

  “多想啊？”

  渔灵眼里又冒光了，如果大哥很想看美人鱼，她可以变身给他看的。

  等下，她好像还没确定自己会不会在大海里变身呢。

  现在这个天气，不宜到海水里去。

  她也怕原身不会游泳，会葬身在海里。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

  如果大哥很想看美人鱼，她可以变给他看。

  前提是她先去海里游一番，看能不能变出鱼尾巴来。

  钟景则没多想看美人鱼，就觉得她兴致很高，配合着她的兴趣：“挺想看的。传说中的神秘生物，应该挺漂亮吧？”

  必须很漂亮。

  她有柔软的身段，金色的鱼尾巴，阳光下，闪闪发光。游动时，摆动长长的尾鳍，用海龟婆婆的话来说，那是海洋里最美的风景。

  渔灵想展示这美丽的风景给他看。

  晚上时，她偷偷溜了出去，在皎洁的月色下，看着茫茫海面，渐渐脱下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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