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苏深雪拼图.番
作者:      更新:2023-07-29 21:48      字数:8958
  犹他颂香对苏深雪说过“不管过程多么艰难, 我都会把苏深雪这个人物从我生命中抹去。”为什么不说“彻底遗忘苏深雪这个人”呢?

  那是因为犹他颂香知道,所有在你生命中烙下“刻骨铭心”印记的人,你永远做不到彻底遗忘, 总会有那么一些痕迹被遗留,比如,她他的某些特征。

  很久很久以后, 当有人问及苏深雪,犹他颂香大致会给出以下几样:有一头男人梦寐以求的浓密黑发,身材火辣, 性格呢,是天使恶魔的混合体。

  何谓天使恶魔混合体?

  这个女人有可爱一面也有惹人憎恶的一面, 可爱时你很乐意为她犯傻,包括叫着她“深雪宝贝”眼睛不眨往游泳池栽,泥地栽也未尝不可,只要能讨得她欢心;有为她犯傻的时刻,也有恨不得从来未曾认识那个名字叫苏深雪的女人的时刻,甚至于愿意把灵魂和魔鬼交换只为逃开所有和苏深雪的牵扯。

  苏深雪往西,犹他颂香就往东;她一天到晚往图使馆跑, 他就永远不踏进图使馆一步。

  但那样的假设充其量只能过过嘴瘾, 所以,犹他颂香需要做最务实的事情。

  伴随和苏深雪的离婚文件生成,首要记住地是,苏深雪其人是犹他颂香的前妻。

  “不管过程多么艰难,我都会把苏深雪这个人物从我生命中抹去。”势在必行。

  通过各种资料收集, 再经过数据计算,犹他颂香得出结论,他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彻底接受苏深雪变成犹他颂香前妻这个事实。

  一个月后,《与首相先生连线》直播节目中,犹他颂香首次对外界谈起自己的前妻。

  “苏深雪是一个好姑娘。”虽言不由衷,但语气平静。

  苏深雪变成犹他颂香的前妻,在那一刻,宣告尘埃落定,变成一道植入模式。

  日子在这道植入模式中一天天滑过,一切似乎都在犹他颂香的掌控范围内。

  五月末,一次大使联欢会上,有一个冒失姑娘撞到犹他颂香手上的红酒,冒失姑娘名字叫杨敏敏。

  更衣室后台,杨敏敏就站在窗前,面对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某一瞬,心弦被扣动。

  “我需要一名陪我出席朋友聚会的私人翻译。”话脱口而出。

  次日,杨敏敏从加国大使夫人随行翻译变成他的私人随行翻译,几天后,犹他颂香带着杨敏敏出席朋友聚会。

  进入会所前,犹他颂香接了一个电话。

  一边接电话,一边目送杨敏敏进入聚会现场,一切都很好。

  这是一个假面酒会,男男女女戴着精致华丽面具。

  第一眼,犹他颂香的目光就被那露出整个背部的女人抓住了,毫无疑问,女人拥有一个让男人想入非非的美背,但……

  从服务生手上要回自己的外套,犹他颂香快步朝女人走去,状若顺手,外套搭在女人肩上,那女人的背部遮挡得结结实实,长舒一口气。

  “谢谢首相先生。”女人拿下假面,莞尔。

  杨敏敏?怎么会是杨敏敏?

  转瞬,哑然失笑。

  不是杨敏敏又会是谁?又能是谁?

  杨敏敏二十五岁生日,犹他颂香带着鲜花敲开她公寓门,面对一桌琳琅满目佳肴,他心不在焉问“这是你做的?”“嗯。”杨敏敏回答。

  那一刻,犹他颂香觉得杨敏敏似乎没有她站在更衣室窗前时那么可爱了。

  犹他颂香还觉得假如杨敏敏回答“怎么可能?这是我请厨师做的,我不会做饭,我只能煎一个蛋。”会让他觉得舒心。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很不符合逻辑,漂亮身材性感的女人外加绝佳烹饪手艺,符合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他应该为结交这样的异性感到欣慰。

  没有欣慰,甚至兴致缺缺。

  而且,室内空气正变得不流畅。

  不合乎逻辑的事情还在继续着,在一点点酒精的驱使下,犹他颂香让杨敏敏站到窗前去,就和那天在更衣室时站着一样,一半身体在窗框外一半身体在窗框里,手足无措。

  隐隐约约间,犹他颂香觉着自己在还原一幅画像。

  一副让他印象的画像。

  不对,不对,窗帘颜色不对,当时她背后那扇窗窗帘是什么颜色来着,到底是什么颜色来着?他需要立刻马上想起那时的窗帘颜色。

  一些情绪在蠢蠢欲动着,一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眼看……不,他不允许。

  于是,犹他颂香一不小心打碎玻璃杯,当玻璃碎片又一不小心割到他手上时,室内空气骤然充足了起来。

  玻璃碎片在犹他颂香手掌心留下的伤口让杨敏敏吓得脸蛋花白,红着眼眶给他包扎伤口。

  若以前,会嘲笑,会不耐烦。

  但有那么一个人,让他明白到,不要去质疑一份关怀。

  他告诉杨敏敏花是秘书选的。

  “没关系。”

  他告诉她,目前无任何婚姻计划,无任何交女友计划。

  “首相先生一旦超过一个月没给我打电话,我就会自动把首相先生的联系电话从我手机删除。”杨敏敏说。

  是善解人意的姑娘。

  他还告诉她,介于自己前妻是这个国家的女王,一旦被发现,她会遭受诸多压力。

  这句话很快就得到应验。

  歌剧院门口,十五岁左右的少女拿着激光器朝杨敏敏的脸一阵乱射,少女被他的保镖驾着离开,少女愤怒喊:“首相先生你就不怕女王伤心吗?”“才多久你就和别的女人约会,你就不怕女王对你伤心失望吗?”

  停车场,犹他颂香屏退所有人。

  “我巴不得你们女王伤心!她伤透心了才好,苏深雪伤透心了才好。”冲着少女冷冷说。

  但——

  “知道我在和别的姑娘约会,苏深雪是不可能会伤心的。”这话犹他颂香没告诉少女。

  少女说了非常天真的话。

  “首相先生,您就不能给女王时间,让女王回心转意吗?我和我朋友吵架吵得最凶时也说过放弃彼此友谊,但不到一个礼拜,我们就又和好了。”

  这话让犹他颂香笑出声音来。

  犹他颂香告诉那女孩,首相先生有他的原则,先提出放弃的人就不值得再去追寻。

  “是你们的女王先选择放弃。”他和女孩说。

  这晚,犹他颂香被某种声音惊醒,循着声音,犹他颂香站在阳台门处,从天蒙蒙亮至太阳升起。

  当晚,犹他颂香让杨敏敏住进何塞路一号。

  客房里,气氛还不错,他吻了她,杨敏敏的身材火辣,一边吻她一边提醒自己。

  和所有男女夜晚在一起步骤一样,他让她去一趟洗手间,他拿出一对酒杯,满上三分之一后,开始等待。

  逐渐,心不在焉;逐渐,思想陷入混沌。

  有脚步声轻轻来到他面前,第一时间,目触到那头黑色的发,黑发别着绿色发夹。

  宛如怕惊到谁,怕惊走谁似的,指尖轻触绿色发夹上的柠檬蝶,嗯,真乖,没像昨晚一样,一碰到就消失。

  绿色发夹别在她头上,说不出的别致。

  “真好看。”满怀柔情蜜意,喃喃说,“好看极了。”

  “谢谢首相先生。”近在耳畔,很轻很轻的一声。

  指尖宛如遭遇冰封,顿住。

  “是我好看呢?还是发夹好看?”

  犹他颂香收回手,转过身。

  五分钟后,犹他颂香回到自己卧室。

  离开房间前,他告诉杨敏敏他的私人保镖会送她回去,回去前记得把发夹放回原来的地方。

  “我需要看到它一寸也不能偏倚放在原来的地方。”他和杨敏敏说。

  “我是不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杨敏敏问。

  “没有的事情。”他回答。

  回到卧室,犹他颂香找出烟,点上。

  某个大雨倾盆之夜,犹他颂香知道了一件事情,烟有时候能充当另外的作用,当你很想很想念某一个人时,它能阻断思念。

  从这天起,犹他颂香没再给杨敏敏打电话。

  七月末,这个国家的女王似乎干了了不起的事情,在若干人的暗示下,犹他颂香在自己个人社交网上表达支持言论。

  这世界总是有那么一些可笑的人,一味沉浸于美好幻像中。

  三月初那场离婚公投两名当事人一方已经开始尝试和别的姑娘约会;一方远赴欧洲过她的理想生活,但这些人依然执着于把这样的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发布完对前妻的支持讯息,依然还有人孜孜不倦。

  “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的名字。”索性,他和那些人说。

  说完,犹他颂香就头疼了。

  这话和发布在自己个人社交网的支持讯息俨然是两个极端,这下,何塞路一号那些老头子们肯定会频频给他打电话了。

  最近,这些老先生们已经给他打了不少电话。

  电话内容大同小异“首相先生,您最近出席私人场合次数过于频繁。”“是的,我知道,但请你们稍微理解作为一名有正常生理结构男子的正常需求。”他给予回应。

  这些老头子们号称何塞路一号智囊团,平日里空气一般存在,但很多大事件都是来自于这些人,比如,有那么一个早上,他们瞒着首相策动这个国家若干大人物,从总理到前首相组成说客团,前往何塞宫说服女王为其丈夫干的糟糕事善后。

  于是,就有了苏深雪的昭告天下:“当时,我也在场。”

  后知后觉。

  总是后知后觉。

  又一个半夜醒来,触及那时她在女王公园新闻发布会时的面容,犹他颂香在游泳池呆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触到死亡。

  当然,他不是去寻死的,他只是需要得到能和痛苦抗衡的力量。

  夜晚,特别是半夜醒来后发现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夜晚总是很难熬,最难熬地是,触及到一些回不去的往事时。

  回不去的往事,一幕幕一帧帧,以无比清晰的姿态呈现,告诉你,指引着你,彼时的你错得多离谱。

  珍惜。

  也是后知后觉之产物。

  千不该万不该,在她说“颂香,我爱你”时表现出一副划清界限的姿态。“颂香,你还不懂吗?你正在逐渐失去我。”她溢满泪水。宛如困兽,冲出卧室,赤着脚在凌晨的跑道上狂奔,直到生理上的疲惫战胜了心理上的疲惫。

  于是,这有了首相先生最近总是频频往外跑的传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犹他颂香住酒店的时间比回何塞路一号住的夜晚多了,住酒店的晚上,睡前,他总是打电话给管家“不要乱动我卧室每一样东西。”“更……不要乱动她的每一样东西。”

  每个周末,犹他颂香总是接到外婆和姐姐的电话。

  “你也看到了,我很好。”他和那两个女人说。

  除去若干夜晚,犹他颂香认为自己的状态和平常无异,姐姐可没外婆那么好说话,于是,他就和她说“给我一点时间。”

  “给我一点时间。”这也是犹他颂香一直和自己说的话。

  是的是的,目前,要把苏深雪这个人物从犹他颂香的生命中彻底抹去实践起来有点困难。

  就像他和姐姐承诺的“给我一点时间。”

  犹他颂香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把苏深雪这个人物从他生命中抹去,这个信念在白天来临时尤为强烈,强烈到他认为明天,下个周末就能不再受苏深雪影响。

  即使她衣着火辣出现?

  是的,即使她衣着火辣出现。

  即使她两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是的,即使她两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即使她主动抱你,主动亲你,主动向你承认她离不开你?

  是的,即使……见鬼!

  苏深雪不会的,苏深雪不会主动抱你,亲你,承认离不开你。

  可要是……

  “可要是什么?”状若缺氧。

  没等来回答,周遭只有空气,唯有空气。

  抑制不住笑,笑那躲在夜色中的自己。

  沉迷于夜色中不能自己的犹他颂香。

  八月初,犹他颂香认识了一名叫琼的女孩。

  琼是一名中日混血儿,目前就读鹅城大学,自父母亲离异后琼就失去了所有生活来源,琼成为了一家日式会所的服务生,所有服务都需跪着完成,耻辱感加上生活压力让琼那天在会所□□院独自哭泣。

  那个月夜,犹他颂香遇到在庭院独自哭泣的琼,十几分钟交谈后,犹他颂香代替琼向会所递交了辞职信。

  再一夜到来,琼在鹅城拥有自己的公寓楼。

  周末,犹他颂香带着琼出入朋友聚会,有过一次接琼放学,还有两次心血来潮起了一个大早敲开琼公寓门,给琼做早餐,气氛好的时候,他会亲吻女孩的嘴唇。

  气氛最好的那一次是在机场附近酒店房间,犹他颂香喝了点酒,他问琼要不要和他玩“假装看不到我”游戏。

  他很耐心和琼讲“假装看不到我”游戏若干规则,一开始就是单纯的你追我我追你游戏,男女体力悬殊。

  “很快,你就跑不动了,你开始求我,求我假装看不到你。”沿着记忆,他喃喃。

  玩完游戏后,犹他颂香让琼离开,让琼以后不要给他打电话,他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女孩梨花带雨,一如那天会所庭院楚楚可怜。

  “你没错,你什么都没错。”他和她说。

  其实,有错。

  错在于,琼没能把“假装看不到我”的游戏玩得像某一个人,哭泣的样子像某一个人并不等于玩“假装没有看到我”游戏像某一个人。

  一旦发现。

  所有所有就变得兴致缺缺。

  几天后,乔治把一名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带到犹他颂香面前,信誓旦旦:“arthur,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年轻女人名字叫苏珊,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犹他颂香觉得自己似乎被那女孩迷住了,他总是喜欢叫她名字“苏珊”“苏珊”,甚至于一次中南部出访时他把苏珊一并带到首相专机上。

  前往中南部飞行途中,无意间,犹他颂香听到一名随机服务人员说的话“首相先生带的女人,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女王。”

  这名随机服务人员的话让犹他颂香心理瞬间产生了不适感。

  结束中南部访问,那位随机服务人员被解雇了。

  那夜,大雨倾盆,犹他颂香把苏珊带到一家剧院附近旅店。

  旅店房间里,犹他颂香在靠窗位置沙发上看着从窗前延伸的幽暗小巷,他问苏珊喜不喜欢皇后乐队。

  “我喜欢美声男伶。”苏珊回答。

  皱眉。

  “怎么了?”苏珊问。

  皱着眉,把苏珊细细看了一番,苏珊今天戴了很可爱的绿色幸运草耳钉,或许他可以看在耳钉可爱份上,给她一次机会。

  “为什么不喜欢皇后乐队?”询问语气听上去有一点情绪。

  “我需要喜欢皇后乐队吗?首相先生。”苏珊眨巴着一双眼睛。

  “你不需要喜欢皇后乐队。”目光从她的幸运草耳钉拉开,冷冷说,“但我需要你从这个房间马上离开。”

  “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苏珊问了和琼一模一样的问题。

  最后,苏珊是他保镖带走的。

  冒着雨,犹他颂香离开旅店,幽暗小巷,在雨声中一声声唱“妈妈咪呀,放我走吧,beelzebub为了我放弃了魔鬼。”

  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声情并茂的一次歌唱,他在小巷来来回回行走。

  天蒙蒙亮,犹他颂香来到了女王公园。

  站在这个国家女王的巨幅肖像下,低低重复着那句单调的歌词。

  号称女王公园管理工的老先生来到他身边,问:首相先生,您能和我谈谈女王吗?

  女王可不就是苏深雪,苏深雪可不就是苏家长女,苏家长女热衷于投机取巧,是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苏家长女的诸多不是来到舌尖,最终幻化成了一声叹息。

  “她……是一个好姑娘。”叹息说出。

  苏家长女是好姑娘。

  很遗憾,犹他家长子懂得时太晚。

  几天后,乔治又带着名叫朱迪的年轻女人出现,年轻貌美身材火辣。

  “arthur,是你喜欢的类型。”乔治冲他眨眼。

  乔治的话让犹他颂香有点困惑,他从来就没说过他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人,老实说,连犹他颂香也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

  但不能否认地是,叫朱迪的女人有一副让人舒心的面容。

  很快,朱迪就坐到犹他颂香身边。

  几天后,戈兰民众都知道了首相先生带着一名妙龄女郎一起观看球赛,只可惜,和首相先生一起观看球赛的妙龄女郎头部被首相先生的外套罩得牢牢实实,故而,人们无从得知女郎长相,只晓得,身材很不错。

  冲着首相先生对女郎的保护程度,盼着女王首相复合的大部分民众悄悄撤下自己社交网女王首相的情侣头像。

  距离女王首相离婚已经过去大半年,还有两个月女王也会结束欧洲学习。

  首相先生已有新的女伴;女王在欧洲学习的生活也不错。

  他们是不是应该放下,当事人都已经放下了,他们又何必再执着呢?

  十月下旬最后一个周末晚上,乔治带着身穿红色飞行夹克的女人进入会所时,犹他颂香正在玩斯洛克,看清闭路电视穿红色飞行夹克女人脸,他第一时间反应是,让一直挨着他的朱迪找个地方躲起来。

  “为什么?”朱迪是那类仗着年轻貌美不可一世的泼辣姑娘。

  “闭嘴!要么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要么滚蛋。”犹他颂香眼睛紧紧盯着闭路电视屏幕。

  穿红飞行夹克的女人在电子屏幕上就像一团火,这团火已经进入直达电梯。

  一行人开始帮朱迪找地方躲藏,结果找来找去,居然把朱莉塞进斯诺克台下。

  刚藏好,女人就出现。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花岗岩上,女人一步步来到斯诺克台前。

  拿起一边的打枪粉,漫不经心擦拭枪头。

  “犹他颂香!”女人叱喝一声。

  好吧,打枪粉和长杆往台上一扔,叫了一声“姐姐”。

  眼前的女人现在身份是议员夫人bella,更早之前是犹他颂琳,他的姐姐是出了名的性格火爆,嫁给脾气绵羊般的丈夫后,稍微收敛了点。

  目的明明白白写在犹他颂琳脸上呢。

  他的朋友几个认识这位,也领教过这位的脾性,在乔治示意下,一行人悄悄撤离,犹他颂香用脚踢了踢躲在斯诺克台下的朱迪,示意她跟着乔治离开。

  但——

  犹他颂琳是何等人物。

  “躲在斯诺克台下的那位先别走。”犹他颂琳看也没看台下一眼。

  老实说,之前连犹他颂香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何种心态让朱迪躲起来的,现在,大致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他不想犹他颂琳见到朱迪,至于为什么不让见,就目前而言,他还理不清头绪。

  “我们换地方谈。”揽着犹他颂琳肩膀,轻描淡写。

  手被狠狠甩开,犹他颂琳目光直勾勾往一个地方瞧。

  此时,朱迪一半身体还在斯诺克台下,一半身体已经出了斯诺克台范围,无奈,说了一声“出来吧。”

  在犹他颂琳打量朱迪时,犹他颂香有种大汗淋漓之感。

  接到他眼神暗示,朱迪匆匆忙忙离开。

  现场就剩下犹他颂香和犹他颂琳两人。

  避开自己姐姐的目光,语气烦躁:“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我,我是你弟弟,不是你任何一名病患。”

  家姐是一名心理界权威,公共场合,犹他颂香总是这样介绍自己姐姐。

  沉默。

  犹他颂香开始觉得室内空气不畅通。

  “我们去外面谈。”他和她说。

  “颂香,如果想她就去看她。”犹他颂琳回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犹他颂香脸上表情清清楚楚写着。

  “如果很想很想她的话,就去看她,不需要说明目的原因,如果她刚好去了附近超市,就帮忙她提购物袋;如果她正在准备晚餐,就帮忙她摆好餐具;如果她在听音乐就轻轻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听音乐;如果她正在和朋友散步,就跟在他们后面,直到他们散完步,告诉她,苏深雪,你鞋带松了,蹲在她脚边,不管她鞋带有没有松,都给她重新系上一遍。”

  这一番话把犹他颂香听得笑出声音。

  “你大老远赶来,就为和我说这些无聊的话?”边笑边问。

  “颂香,你知道的,这些话一点都不无聊。”

  这真是自以为是的女士。

  “姐姐,我们到外面谈,到时,你想说多少无聊话尽管说。”好脾性说。

  “颂香,你心里很清楚,为什么会让那女孩躲起来,所有人都可以假装不知道,但你的姐姐不会。”犹他颂琳再一次答非所问。

  犹他颂香呼出一口气。

  “女士,”冷冷说,“好好看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你弟弟,是这个国家首相,不是你任何一名病患!”

  “如果很想很想她的话,就去看她,而不是在别的女孩身上去找寻她的影子。”

  用了一点点时间,犹他颂香才把自己姐姐话里的意思弄明白。

  抑制不住发笑,这太荒唐了,不是吗?但碍于眼前女人是自己的姐姐,他得给她一点面子,他和他说:“姐姐,你弄错了。”

  继而,他告诉她,随随便便在街上拉一个男人问就明白了。

  “姐姐,你弟弟也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喜欢身材火辣的漂亮女人,杨敏敏是,琼是,苏珊是,朱迪也是。”耐着心性回答。

  然,这位自以为是的女士告诉他,刚刚她在门外见到那个叫苏珊的姑娘,苏珊和朱迪一样,有一头浓密黑发,外表清纯身材火辣。

  “这就对了。”犹他颂香语气很不耐烦。

  这室内空气越来越糟糕了。

  自以为是的女士一副不达目不罢休的样子,于是他让她滚,滚回西班牙去。

  喋喋不休还在继续着。

  绿色幸运草耳钉、绿色发夹、绿色腕带一一被放在犹他颂香面前,这是苏珊来会所的目的,苏珊是来归还首相先生给她买的小玩意,并转告首相先生,她压根不喜欢那些。

  艹!

  怒火瞬间被点燃,恨不得马上立刻问个明白:“你凭什么不喜欢这些?”

  有人挡在电梯门口,问他要去哪里?他回答,他需要找一个人去理论。

  “理论什么?”

  “幸运草耳钉苏深雪戴过很可爱,绿色发夹苏深雪戴过很可爱,绿色腕带苏深雪戴过很可爱,然而,有人告诉我,不喜欢这些,这让我难受,所有所有和苏深雪有关的东西都可爱至极。”他回答。

  于是,他听到低低的哭泣声。

  在低低的哭泣声中,犹他颂香触到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轻轻拥抱正低低哭泣的女人。

  “姐姐,”涩声说,“给我一点时间。”

  “颂香,你在生病。”

  “不,姐姐,我没有。”

  “颂香,如果很想很想她的话,就去找她。”

  “姐姐,相信我,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他和她说。

  十一月上旬第一个周末,约瑟的诊所迎来一名特殊的访客。

  约瑟是一名心理医生,有三十年从医经验。

  午后日光从一片片绿植缝隙穿过,经特殊处理,变成一簇簇柔和的光晕,那些光晕抖落在年轻访客身上。

  访客有极好听的嗓音。

  好听的嗓音在缓缓诉说:

  “先生,我确信,我没有生病,我只是很想很想一个人,先生,您试过因为太想念一个人,用玻璃碎片割伤自己的身体吗?我试过。我还试过,用烟头烫伤自己来缓解对一个人的想念,一遍遍在跑道奔跑,直到头脑再也无法思想,躲在水底下等待窒息的一刻到来,都是因为……因为太想念一个人。”

  “先生,我只是太想念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应该会更新骄阳番外,八点半左右更新,这几天诊所太忙了~等更新完骄阳番外会躲起来码首相追妻,等到码够三万字存稿就可以恢复日更了。骄阳番外有我女王首相出镜哟~会非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