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8)
作者:老滚儿_      更新:2023-07-29 21:46      字数:21700
  找金宸!找金宸啊!”导演挥手大喊!

  摄影师还没回过神,副导演已经冲上去。

  “不要去!危险!”导演见状又再次喊道, 其他的工作人员都跑上来。

  “不要过来!”聂朗站在金宸消失的地方,伸手阻止副导演和场务靠近, “这里很危险!”

  接着就在原地一人开始寻找金宸,此时的聂朗真想呼自个儿俩大嘴巴子,怎么就放着金宸那样跑?!

  导演又喊:“大家都往这里集中!副导!你点人数!”

  除了摄影师、灯光师和导演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跟着跑, 所以他们并不清楚金宸是怎么消失的,导演怕再次出事儿,决定先回到帐篷里坐着,然后派出几个健壮的工作人员一起去找金宸。

  导演一回头, 聂朗也不见了。

  副导演说:“金宸的保镖说这里太危险,要不然咱们报警吧。”

  “对,报警,”导演说,“现在就报警,我带几个人一起去找金宸,不然怎么向王牌交代?”

  副导演点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女工作人员,安抚道:“留在营地的男同胞们要照顾好女同胞,有什么事用手机联系。”

  接着摄影师手颤抖地将手机递出来,摁下免提,手机显示是已经拨出去了,并且已经接通,但是出现杂音,就像信号不好一样,接着就是刺耳尖锐的长鸣,足以让在场的人耳鸣。

  导演似乎明白了什么,再转过头去看,大雾已经很浓重,甚至连回到小屋的路都看不到!

  聂朗找了一圈还是没见人,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快要过午时,一旦到下午树林里的雾气就会越来越重,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窜出个什么东西。

  一摸口袋,发现收鬼的竹筒已经放在酒店,早上忘记带出来。聂朗只好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一道符,里面包含着金宸的生辰八字,手拿小型罗盘,还好这东西在这里还能用,罗盘上的指针开始乱转,接着就朝坎位一定,聂朗掷出一张黄符手一抖,往前一扔,那个方位的浓雾骤然一缩,眼前顿时清晰许多。

  “果然有问题。”聂朗朝着坎位走去。

  树林的植物很高,高到能遮天蔽日,所以就算是雨过天晴太阳也照不到土地,脚底下的落叶比较潮湿,聂朗再次暗骂起导演来,怎么每次都选到有问题的地方,灵异雷达也太他妈准了!

  一定是有东西使用障眼法,让金宸看不到他,也让他看不到金宸,除了雾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在这里?

  “金宸!”聂朗喊了一声。

  树林里死一般寂静。

  “金宸!”聂朗再喊一声。

  接着他似乎听到了金宸回应,极其小声,正常人压根儿就听不到,重生后的聂朗感官变得敏锐,无论是视觉听觉还是嗅觉直觉。

  所以当他听到金宸的回应,立刻喊道:“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

  这次金宸的回应比刚才大声,那就证明他和他的距离近了!

  “你能看到一棵三叉的树吗?往那边走!”聂朗再次喊道。

  但是金宸没有回应,等了几秒钟聂朗又喊了一边,还是一样。

  “我——”

  金宸的声音突然出现了,可是只有一个音,后面的聂朗听不清楚。

  聂朗只好走到三叉树旁,手上的罗盘指针就是一直指着这棵树。“金宸!你在不在三叉树旁边?”

  “在!”

  很清晰!是金宸的声音!

  聂朗伸出手朝空气中摸了摸,接着似乎摸到金宸的手,有些不真实,但感觉不会骗他,那就是金宸的手,两人十指交握,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金宸!别怕啊!”聂朗的手绝对不能松开金宸的手,生怕一松开人就不见了。

  “不是有你在吗?我怕什么啊!”金宸的声音很清晰,听起来还有些笑意。

  但聂朗还是要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只是突然看不见你们了。”

  “你等等,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聂朗再次提醒道。

  随后感觉到金宸的手握得更紧了。

  聂朗一只手与金宸交握,再次咬另一只手刚才咬破的地方,让血出来得更多,十指连心,说不疼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金宸,聂朗疼也要忍着!

  聂朗凌空画了个无极图,然后闭眼念咒,接着双眼骤然睁开,目光凌厉,手迅速穿过无极图勾到了金宸的脖子,用力将人一拉!就将金宸整个人从无极图里拉出来!

  因为用力过猛,两个人倒在地上,金宸压在聂朗身上,聂朗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紧紧抱住金宸。

  “哎哎哎,你勒死我了!松手!快松手!”金宸揪着聂朗的头发说道。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聂朗说,“你就这样在我面前消失了!”

  闻言,金宸抓揪着聂朗头发的手微微松开,凝视着聂朗的眼睛,棕色的眸子里有着聂朗所有情绪,着急的,高兴的,眷恋的……

  金宸低头正要吻上聂朗的唇,就听到有人再喊着他的名字。

  “金宸!”“金宸!你在哪里!”

  “朗哥!朗哥你回答我一下!朗哥——”

  金宸瞬间清醒,从聂朗身上爬起来:“我在这里!”

  聂朗哪想放手?可没办法,金宸已经站起来了。

  “宸哥!朗哥!”助理小帅看到他俩了,赶紧跑过来。

  副导演和几个壮实的工作人员也跟着大步走来。

  “金宸!你没事吧!”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拍去金宸身上的落叶说道。

  “我没事,是聂朗找到我了。”

  “好了好了,人找到就行了,我们现在要回帐篷那里去和导演汇合,导演说这里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副导演说。

  聂朗心想导演终于知道怕了。

  观察四周,在聂朗脑海里的地图里,这儿离帐篷还有一段距离,至少得走个五分钟才到。现在四周全都是浓雾,根本看不清方向,并且周围的树木长得太没有辨识度,又没有路,只能靠直觉走。

  就这样,聂朗带路,几个人又往回走,只是走了十分钟还是没找到大本营。

  助理问聂朗:“朗哥,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我怎么感觉不对呢?”

  “要不你带路。”聂朗说。

  助理摇头。

  副导演说:“聂朗能找到金宸,一定会有办法走回去。”

  金宸走在聂朗身边,看着聂朗:“果然是人民的公仆。”

  聂朗回看他:“还是当你的私人保镖轻松点儿。”

  又走了五分钟,聂朗时不时回头看人有没有人,他是警察,必须要保障人民的安全,哪怕短时间内走不出去,也不能死一个人。

  “不行,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聂朗说,“你们休息会儿。”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都走不完原本五分钟的路程,说是鬼打墙吧,也不完全是。像鬼打墙这种属于低级的障眼法,聂朗没理由看不到大本营。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灵力的东西想要困住他们,一般这都是土地爷才会做的,而且还是对有危险的鬼怪才会这么做,他们几个都是人,没道理会被困。

  不是鬼打墙,也不是地仙,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地灵。地灵会帮人也会伤人,这得看它心情好坏,有时候还要看这个被困的人是不是作孽,一旦作孽身上就会有许多孽障,地灵就是专门吃孽障为生的,但同时也会吸了人气,有一定修为的地灵才有困住他的本事,这么一想,聂朗就能想通了。

  他们之中,一定是谁干了坏事儿。

  聂朗把视线投在副导演身上,看起来老实人一个,没什么问题,平时人也挺不错的,其他几个壮汉工作勤勤恳恳,也没什么问题,助理小帅更不用说了,胆小如鼠,不过倒是细心体贴,面面俱到,剩下就是他和金宸了,他不用说,除了想上金宸这个想法之外,好像也没有心术不正,那就是金宸?

  不不不,聂朗否定了,会不会就是副导演和那几个大汉的问题?可是也不对啊,为什么要困金宸?

  理论建立了又推翻,聂朗捏了捏眉心,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地灵肯定就在附近看着他们,身上又没有祭拜的东西,想供奉这等有修为的地灵也不行,与其等着被困,还不如主动出击。

  聂朗说:“你们最近谁做了坏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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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魂

  此话一处, 在场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副导演说:“这……”

  “如果你们说了应该能走出这里。”聂朗环视四周,接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这么下去天黑更是麻烦,就算地灵不吃了他们,也有其他被地灵困住的山精野兽袭击他们,安全起见, 天黑之前必须离开,不然等到太阳下山傍晚阴气大盛之时,他聂朗就算是想护全部人的安全都成难题, 他杀不了地灵,也不可能杀地灵。

  金宸和助理小帅倒是没什么,副导演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脸色就有点难看了,俗话说白天不做亏心事, 晚上不怕鬼敲门,现在要他们说出自己认为亏德的事, 并且还是在好几个人面前,有点难为情。

  “不说是吧?不说的话,那谁说谁就先能走出去。”聂朗说完,第一个自告奋勇的人就出现了。

  助理问聂朗:“朗哥, 要大声喊出来吗?”

  “不用。”

  随后助理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偷吃了宸哥的鸡腿。”

  金宸哼笑:“我说就买了一个怎么会不见了,原来是你这小子吃了我的夜宵。”

  聂朗说:“回去我给你买一箱,亲手烤给你吃。”

  金宸:“……”

  “还愣什么, 快说吧,早点回去。”聂朗对金宸说,其实他就想知道金宸最近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

  金宸看了他一眼,知道聂朗的本事,犹豫了会儿:“真的要说?”

  “说。”

  “呃……”金宸的小眼神看了他一眼,“咱俩能不能私底下说?”

  “可以。”聂朗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金宸靠在他耳朵旁,说了一句话,聂朗脸色顿时一变,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两只眼睛像是饿狼一般盯着金宸,金宸避开聂朗的视线。

  “这样可以么?”

  聂朗看到四周的浓雾:“应该可以,只要是真的。”

  金宸点头:“是真的。”

  接着又到了副导说:“我……背着我老婆和别人的女人搞在一起。”

  其他三个工作人员一愣。

  “到你们。”聂朗朝那三人抬了抬下巴。

  “我把我老母亲赶回老家住,我嫌弃她身上的味道难闻。”

  “我……在超市偷拍女人的裙底。”

  “我问爸妈要钱,拿去赌博。”

  这几个人说完也没敢抬头看金宸和聂朗,聂朗目光锐利,看到四周的场景似乎改变了一些,地灵似乎是觉得他们身上的孽障还不够塞牙缝。

  聂朗说:“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记住,做错事终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想要清除你们身上的孽障以后就要多做善事。行了,都起来吧,可以走了。”

  金宸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你还没说呢。”

  聂朗手揽着他的腰,低声在金宸耳畔道:“我对你起了邪念,你是知道的。”

  “卧槽!”金宸猛地推开聂朗。

  “要是想在这里喂野兽就继续坐着吧。”聂朗对那几个心情复杂的人说道。

  副导和其他三个人垂头丧气地跟在聂朗后面,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帐篷!

  除了金宸和助理、聂朗之外,其余的都开始朝帐篷方向跑,挥手呼喊。

  聂朗看了一眼后方依旧浓重的白雾,眉头紧皱,地灵为什么要锁住金宸?并且还不让他找到金宸,难道金宸身上有吸引地灵的孽障?要不是他执意去找,亦或许他不在这里,金宸是不是永远不会再出现?

  导演看到金宸回来了,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稳稳落地,在大本营的早已经收拾好机器,这场在林中奔跑的戏也算结束了,可还有金宸受伤的戏却还没拍。

  聂朗提醒他们按照原路走就能离开这里,导演看了一眼副导,后者点头,大家这才敢往回走,终于出这林子。

  最后,此次拍摄行程早早结束,在车上导演叹气地摇头,恐怕这部灵异电影,只能是回国把剩下的戏份拍完了。

  回国的前一天晚上,聂朗洗完澡出来没看到金宸,门是开着的,一打金宸的手机,发现金宸的手机就在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以金宸的性格,出去怎么会不带手机?并且不和他说一声?

  “糟糕!”聂朗迅速穿上衣服冲出门去,拍隔壁房间的门,助理一开门,聂朗就说,“你去问酒店监控室,看金宸往哪里走了,我怀疑他被人控制!快去!”

  接着转身就往电梯那跑,助理也拿上手机关好门,正好遇见一个保安,跟他说明情况。

  聂朗摁下电梯,以他的直觉,金宸很有可能会去酒店楼顶,聂朗到了楼顶,发现楼顶的门是开着的!

  聂朗跑出去,此时助理来电,说监控到金宸是往楼顶方向去的!

  “我知道了,我看到他了。”聂朗说了句立刻挂线。

  只见金宸背对着他站在五米远的地方。

  “金宸?”聂朗叫了句,金宸没回应。

  正当聂朗正要动作,金宸木然地转过身,眼神空洞,聂朗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儿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用了摄魂术控制金宸,除了那个法师之外聂朗想不到任何人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威胁他,向他示威。

  “金宸,听到我说话吗?”聂朗缓缓朝金宸走过去,虽然只有仅仅五米的距离,可聂朗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一旦被控制住,就会手人控制,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包括杀人。

  聂朗这才发现金宸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可金宸人已经瞬间扑过来,那锋利的刀刃正朝聂朗刺去!

  聂朗知道此时不管他怎么喊也没用,金宸不会醒过来,只好闪身一躲,金宸扑了个空,可也稳住身形很快又举着小刀朝他扎去!聂朗徒手握住金宸的手腕,并将金宸绊倒在地,手还不忘托着金宸的后脑勺,可是金宸力气极大,踹了一脚聂朗的腿,聂朗重心不稳,眼瞧着整个人就朝那直直竖起来的刀尖落下——

  为了金宸不受负-面新闻的影响,聂朗还让助理不要让保安上来,这下只能靠自己去制服这个力大无穷犹如行尸走肉的金宸了!

  聂朗的双腿死死压住金宸的双腿,刀尖已经刺入肩膀,金宸的手腕被聂朗控制。

  “宸哥!朗哥!”助理跑了上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瞬间惊呆了!金宸要杀聂朗!

  “他已经被摄魂了!快用我的血抹在他的眉间!”聂朗咬紧牙关,要不是他重生后力量变大,不然还真制服不了这小子!

  助理看了一眼刀刃上的血,手指颤抖地抹了些在金宸眉间一点,金宸就跟断线的木偶似的瞬间无力,握着小刀的手也松开了。

  聂朗站起身,还要硬生生地拔刀,疼得倒吸几口气。

  “宸哥!”助理扶着金宸,后者已经呈昏迷状态。

  聂朗捂着伤口,正打算把金宸背下楼去,金宸瞬间睁开眼!推开助理双手攀上围栏,接着纵身往下跳!

  “啊!!!”小帅眼看着金宸就这样消失在围栏边!

  可一眨眼,聂朗以常人不能达到的速度趴在围栏上,似乎抓着什么。

  “快来帮忙啊!”聂朗喊道。

  助理冲过去,看到金宸脸上浮现出的诡异笑容,金宸在挣脱聂朗紧紧抓住他的手!

  “宸哥你别动!”助理急着去抓金宸的手。

  楼顶夜风呼呼的吹,金宸脚下悬空着,眉间是聂朗的血,犹如一点朱砂,在夜里妖冶艳丽,透着一股邪气。

  这里可是高层,像金宸这样掉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

  聂朗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死死拉着金宸,最后大吼一声:“你用力啊!”

  就这样聂朗和助理拉着金宸的一只手,聂朗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一面小型八卦镜,对着夜空的明月照去,随后将月光缓缓对准金宸眉间的一点红,只见金宸一声惨叫,浑身冒出白烟来,随后再次晕过去,聂朗和助理趁机把金宸拉上来。

  “朗哥,宸哥不会再去跳一次吧?”助理气喘吁吁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问道。

  聂朗摇了摇头,肯定说:“不会。”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血无法消除金宸的摄魂术,那个法师就这么厉害?

  聂朗用那把带血的小刀削断金宸几根头发,放在黄符里包起来,接着手一抖符纸立刻燃烧起来,放在地上,聂朗将短箭朝烧了一半的符纸一插,接着听到“砰”地一声!泰国的法师在起坛做法的景象就显现出来!

  “果然是他。”聂朗目光冷厉。

  半透明的景象里,法师慌张地四处张望,估计是聂朗的声音传到他那边去,而他却看不到聂朗,顿时心里就没底了。

  聂朗看到做法的案台上狼藉一片,法阵被破,更能确定金宸已经脱离控制,就算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懂中文,也还是说句:“害人终害己。”

  紧接着那泰国法师拿着不知名的法器不甘心地喃喃自语,聂朗眼疾手快,双手捏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

  天空突然乍起闪电,那闪电却是无声地降落在天际,似乎要将夜空劈开两半!

  眼前透明的画面里登时火花四溅烟尘滚滚!随着尘埃落地,只见那法师已经伤痕累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倒在墙根,在大口大口地呕血,周围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助理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来话来,没想到聂朗那么牛逼!

  ☆、打算

  聂朗一夜都没合眼, 他就这样抱着金宸躺在床上,金宸蜷缩在他怀里睡着,像个虾米似的。聂朗的手穿过金宸的脖子下方让金宸枕着,大掌包着金宸的后脑勺,生怕人再次消失不见。

  金宸从楼顶跳下去那一刻,聂朗彻底明白金宸对他来说是有多重要,他还怕金宸死在他面前, 哪怕是受一丁点儿的伤害,这就是他为什么宁愿把那泰国法师劈到残废的原因,他不允许任何对金宸构成威胁的东西存在, 哪怕是人。

  如果金宸真的掉下楼,聂朗也会奋不顾身地跳下去,纵然聂朗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是他不愿意金宸就这么孤单的离开。

  其实聂朗不是没有想过要和金宸连命理, 拜天地,而是这种事不想强求, 况且还是金宸不知道缘由的情况下,可一旦他和他连了命理,金宸就再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就像墨如枫说的那样, 同生共死,他不怕天打雷劈,而是怕金宸不能接受。

  自打金宸和那晋国公主连命理之后金宸遇到许多危险,一次又一次, 聂朗给金宸的护身红绳的力量已经被晋国公主的鬼命理压制得非常薄弱,再这么下去,也不知道金宸会遇到什么事,但聂朗知道,那绝对都是致命的。

  聂朗想找个人和金宸连命理,可以是女人,也或许是男人,可他发现自己舍不得,一旦拜了天地,连了命理,那都是夫妻,而且找出一个愿意和金宸同生共死的人,也有一定困难,毕竟只要有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会丢了性命,最爱金宸的人是否愿意?可聂朗到现在也没见到那个人的出现,晋国公主的事杨保国说绝对拖不得,要尽快送晋国公主过奈何桥,别等到金宸的阳气被削弱完,后悔都来不及了。

  聂朗就这么抱着金宸一整夜,第二天金宸醒来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聂朗,近在咫尺的俊脸,眉头微聚,那一双棕色眼睛一直看着他,仿佛一刻都不想离开。

  “你醒了。”聂朗先开口。

  “嗯。”金宸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头枕在聂朗的手臂上,“你就这样一整夜啊?”

  “我怕一眨眼你又不见了。”

  金宸已经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聂朗抱着金宸下楼的时候提醒助理,这件事一定不能和金宸提起,包括他受伤的事情更不能提,他不希望金宸觉得欠他的,这样聂朗哪天想明白了要放手了,可以放得彻底一些,对金宸没有那么留恋。

  这一霎那,金宸看到聂朗眼睛里的似乎有千言万语。“我怎么了?”

  “没怎么,”聂朗说,“你昨晚睡觉特不安分,折腾了一宿。”

  金宸有些不相信地皱眉:“是不是,我怎么没感觉?”

  “真的。”

  金宸在聂朗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圆圆的,有些变形,但依旧帅气。“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我自个儿,特帅。”

  聂朗收紧抱着金宸的手:“你终于看到我眼睛里有你了。”

  “哎哟哎哟,你就别来腻我了。”金宸起床,开始穿衣服。

  甩了甩麻痹的手臂,聂朗说:“今天回国了,开心吧?”

  “不开心,”金宸一边说一边走进浴室,“好好的一部电影被搞成这样,其实剧组花了好多心血在里面,时间,精力,物力,剧本也是好剧本。”

  “只是一路坎坷。”聂朗走进浴室里,和金宸站在一起刷牙。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运气太差。”聂朗给了个解释。

  “或许。”金宸刷完牙开始洗脸,这时候助理就来敲门了。

  聂朗边刷牙边去开门,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助理说:“你起那么早干什么。”

  “我要帮宸哥收拾东西啊。”

  “不用你收拾,等会儿楼下大堂见。”说完聂朗砰地一声关上门。他就想和金宸单独多待一会儿,回国后他未必有这个时间。

  “是不是小帅?”金宸已经洗完脸走出来。

  “我让他在大堂等我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聂朗进浴室洗完脸后把金宸的行李全部扛在身上。

  金宸戴上口罩和墨镜,享受聂朗的服务,元气满满的早晨啊,可金宸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觉得浑身酸疼……”

  “就说你昨晚你折腾一宿了你还不信。”聂朗背着金宸的包,拉着金宸的行李,牵着金宸的手往电梯走。

  “俩爷们儿拉手多别扭?”金宸却也没甩开聂朗的手。

  “有安全感吧?”聂朗此时才显出一丝轻快的神色。

  “个屁啊!”金宸左看右看,“这儿有监控!”

  “管他呢,走吧。”

  聂朗无所谓,拉着金宸的手一直到了酒店大堂,看得助理是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这、这什么情况?他家的主子竟然被一个警察拉着手?

  上了车,车子直奔曼谷国际机场。

  飞机上,金宸觉得特别困,就好像一整晚都在游泳似的浑身酸疼,手臂上还莫名出现破皮和擦痕,虽然没出血。奇了怪了,难道他真的如聂朗所说一晚上都在折腾?哎,算了,他之前也是经常梦游,直到聂朗说出正确答案才知道原因。自打他戴上聂朗给的护身红绳貌似也很少撞鬼了,也没有梦游的现象。

  侧过头看聂朗,金宸发现聂朗似乎在神游太虚,很少见聂朗这样,平时都是一副老流氓样儿,有点儿不习惯。

  聂朗突然转过头看金宸,两人的视线正好撞上,金宸匆匆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蓝天白云,真是好天气,心情也不由得好了。

  “要睡觉么?”聂朗问。

  “还别说,真的困。”金宸实话实说。

  聂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个结实可靠的肩膀就是你的专属用品了。”

  “还真是荣幸啊!”金宸前一刻还是故作一脸惊喜的模样,下一秒瞬间面无表情,真不愧是演戏的,这脸说变就变。

  聂朗也没说什么,嗤笑着伸出手掌摁着金宸的头往自个儿肩膀上靠。

  空姐的视线时不时往他俩人这边扫,没办法,太显眼了,就算金宸戴了口罩空姐觉得眼熟,从气质上也感觉到应该是哪个明星,并且听说明星金宸也在这架飞机上……

  聂朗亲自送金宸回家,因为他的车就放在金宸的车库里。聂朗从后备箱拿了些柚子叶给金宸,特地交代是用来洗澡的,最好泡半个小时,这样身上的霉气才能洗走,助理是见识过聂朗的厉害,自然是按照聂朗的意思来做。

  等金宸洗完澡出来了,聂朗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金宸擦着头发目送聂朗,这样的聂朗很奇怪,似乎有很多心事想和他说又不说的样子。

  先回家洗个澡,聂朗吃了些东西又打包一些拿到局里,刚好到饭点,大伙儿都在吃盒饭,一听到聂朗的声音都立刻沸腾起来了。

  “头儿!你总算回来了!”李胜高兴道。

  “趁热吃,吃完了休息,下午再干活。”聂朗把打包的东西放在桌面上。

  陈亦天说:“头儿!你真是雪中送炭啊!咱几个已经连续吃十天外卖了!”

  “说得你好像没连续吃三个月的外卖一样。”雷耀敲了一下陈亦天的脑袋,后者还不满地瞪着前者,雷耀又笑呵呵地给陈亦天揉着被敲的地方。

  张小珍吃着聂朗买来的碳烤羊腿,说:“头儿,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有十几天么?”

  聂朗拉着张椅子坐下来:“剧组一直遇上事,包括金宸。”

  张小珍顿了一下,说:“那么快就开始了?”

  李胜接话道:“所以老杨才会让咱们速战速决,可是……”

  目光落在聂朗身上。

  只见聂朗把玩着打火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说话。

  而后张小珍说:“头儿,你有什么打算?”

  “找人再和金宸连命理。”聂朗也把他的想法说给下属听。

  这一说,大家都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陈亦天说:“头儿,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聂朗摇了摇头。

  大家松了一口气。

  知道属下在想什么,聂朗说:“放心,不会是你们。咱们的工作性质太特别,我还是想找个简单的普通人。”

  “可是,”张小珍犹豫,“我听说……是要同生共死?”

  聂朗看了一眼李胜,肯定是这家伙说给张小珍听的。

  李胜讪笑:“头儿,如果你觉得我ok的话也是可以的。”

  “不,我说了不打算是你们的任何一个。”聂朗正色道。

  “那……”陈亦天的尾音拖得老长。

  大伙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瞬间把目光投向聂朗身上。

  李胜有些拧巴地说:“头、头儿,你不会打算是自个儿和金宸连……吧……”

  聂朗没回答他。

  张小珍一看聂朗这样子也明白了:“头儿,这样好吗?”

  “不好。”聂朗说,“那你们还有其他的人选么?”

  几个人又沉默了。

  陈亦天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要不这样,找个真心爱金宸的人?看对方愿不愿意为金宸连命理?只是这同生共死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如果真的愿意的话,那就是真爱了,金宸能找到幸福也好,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

  死字还没说出口,陈亦天就挨了张小珍一记。

  “小屁孩还想当红娘了你。”张小珍一看聂朗的脸色不对赶紧说道。

  陈亦天委屈地挠着头:“珍姐!很痛啊!”

  “活该。”李胜这次也站在张小珍这边了,因为他们的队长的脸色真的很不对劲儿。

  “行了,”聂朗把打火机揣回兜里,“你们慢慢吃。”

  接着站起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并关上门。

  “去了一趟泰国,感觉头儿不开心呢?”雷耀后知后觉。

  李胜和张小珍一脸“你才看出来啊”的表情。

  陈亦天又问:“难道你们不觉得头儿会这么想么?找个爱金宸的人和金宸拜天地,这样事情不就简单了?”

  李胜和张小珍异口同声:“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acch小仙女给我投的雷雷~/笔芯^_^

  感谢看文、撒花、灌输营养液给滚滚的小仙女们,有那么多善良美腻(夏天晒不黑,怎么吃也吃不胖)的小仙女们支持滚滚非常开心!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づ ̄ 3 ̄)づ

  ☆、导演

  局里的顶楼是关押特殊人员的地方, 特殊人员指的是身怀异能却在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晋国公主的死忠就是被关押在这里。

  聂朗去到关押室里,空无一人,看守的警员敲了敲玻璃,喊道“别藏了”,接着一个身穿全黑套装蒙着面的男人身形才渐渐显现,人就这样坐在床上。

  “开门吧。”聂朗说。

  看守的警察开了门, 聂朗进去又锁上,就算被关的人再怎么厉害,终究是凡人肉身, 逃不了。

  “怎么着,不想见我?”聂朗挑眉。

  对方没说话,也没看他,就这样木然地呆着。

  聂朗知道黑衣人是听得见他说话的, 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 说:“你知道你的主子和活人连了命理么。”

  那黑衣人只是微微一动,却依旧没说话。

  聂朗看到他有反应,又说:“我相信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如果那活人死了, 你的晋国公主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回答他的依旧是对方的沉默。

  “你的晋国公主就算复活了,也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你的忠诚献给一只妖,任由它祸害人间, 你不怕堕入畜生道?”

  “这是我的使命,我没得选择。”那个人终于开口说话。

  “其实以你的本事,要是走在正道,应该能造福百姓。”

  “这与我无关,”那人看向聂朗,“我没有你那么伟大。”

  “这也是我的使命,”聂朗说,“你危害人间,咱这绝对不能留你。”

  黑衣人又不说话了。

  “我想你也知道,我们都不会放过手上沾有生人鲜血的人、妖、鬼怪。”

  “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黑衣人索性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动手吧。”

  “我来不是要杀你,只想问你一句,除了用别人的命理代替你主子命理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你是在求我?”

  聂朗也为所谓地笑笑:“你觉得是我也没意见。”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突然大笑起来,一瞬间坐起,“可惜,正如你所说的,除了这个还真没有其他办法,你聂大警官不是喜欢助人为乐降妖除魔么,那就舍身相助啊。”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要知道,取代尸鬼的命理过程很残酷,要是熬不过去,三道雷绝对能要了聂朗的命,这件事太危险,可却又不得不做,只是到目前为止聂朗还想不到有谁能做到,就算是普通人,也要熬,逆命理,是要遭天谴的。

  聂朗刚想站起来,那黑衣人说:“你放了我和公主,我会帮你。”

  “不用,”聂朗背对着黑衣人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待这儿吧。”

  聂朗抬脚往外走,黑衣人扑上去抓着栏杆喊道:“放了公主!放了公主!!放了公主!!!”

  聂朗头也不回地离开,而后黑衣人仰起头大笑,笑声回荡在屋子里,带着些癫狂。

  天儿太热,太阳烘烤着大地,警局大门前面的树上蝉鸣不休,路上没什么行人。

  办公室里,聂朗说对杨保国说:“晋国公主的死忠,是不是打算关一辈子。”

  杨保国折过身来:“这个……”

  “他心术不正,留着也会危害人间。”

  杨保国想了想:“可咱们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

  “我知道,但是只要他在一天,他就不会断了念头,像他这样的人已经是走火入魔,并且,他说这是他的使命,活着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公主。”

  “赵玹。”

  “我不管它叫什么,总之得尽快超度它。”

  “金宸怎么办,”杨保国说,“只要赵玹不在,金宸也会死,你找到合适的人了?”

  “没有。”聂朗也坦白说。

  杨保国扬了扬手:“这件事是你来处理,你想办法来解决,不然我没法和上头交代,下周我要去省局开会。”

  “什么会。”

  “关于我们邕城发现东汉古墓的会议。”

  聂朗微微皱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发的通知,应该是前天勘测到具体的位置……”

  杨保国话还没说完,张小珍就来敲门了:“头儿!新兴家园发生了命案!”

  “去吧。”杨保国朝聂朗扬了扬手。

  张小珍一边上车一边汇报情况,李胜开车,聂朗坐在副驾驶上,张小珍坐在后座,雷耀和陈亦天开另外一辆车方便查案。

  新兴家园,这小区是江景房,临江一列是别墅,接着就是小高层,最后面是高层,发生命案的地方就是在临江的别墅里。

  还没进门,聂朗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这不是一个人的血量能达到的程度,肯定死了至少两到三个人,并且还死得很惨。

  聂朗边走边提醒:“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

  警戒线已经拉起来,别墅大门敞开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人头,一个女人的头颅,循着血迹看过去,缺了脑袋的身体在客厅里躺着,诡异恐怖,这颗人头是故意被人踢到门边的!

  纵然见过不少恶心场面,但对视觉冲击还是很大,张小珍不由得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不看。

  “聂队,犯罪嫌疑人还坐在沙发上。”警员说道。

  “没逃?”聂朗问。

  “是的,相当冷静,还说先别带他走,让他坐一会儿。”

  李胜说:“还没见过这样的凶手,坐在案发现场,周围死了人还那么淡定。”

  警员看了一眼李胜,而后又说:“现场三具尸体,都是被虐杀至死,一个是犯罪嫌疑人的妻子,另一个是他的母亲,还有一个是……他四岁的儿子。”

  张小珍一怔:“小孩也杀?”

  “嗯,被一刀刀地放血孽杀,秦法医会和你们明说的。”

  聂朗做了一个手势:“干活。”

  接着李胜带着雷耀和陈亦天进去了。

  “小珍,你跟着我。”

  “是,聂队。”

  进到客厅,聂朗一看到那个蓬头乱发、满身血迹的男人立刻认出来了,竟然是金宸现在拍灵异电影的导演!才一天不见,怎么就成了犯罪嫌疑人?

  旁边好几个警察都守在旁边,一见情况不妥立刻制服。

  聂朗记得导演的名字,叫了一声:“覃京儒。”

  覃京儒眼眶泛着乌青,眼球布满血丝,带着手铐的双手老实地放在大腿上,抬起头看了一眼聂朗,又默默地低下头去。

  聂朗说:“带走。”

  等人走了,张小珍:“头儿,这人你认识?”

  “金宸的导演。”

  “啊?”张小珍不敢相信,“昨天不是还和你们一起飞回来?”

  “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成犯罪嫌疑人。”

  李胜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装着u盘的透明证物袋,说:“头儿,我看了监控,确实是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家人。”

  “是谁报的警。”

  “也是覃京儒。”

  张小珍说:“他杀了人自个儿报警?”

  “算是自首。”聂朗说。

  “可是三条人命呐,头儿,而且还是杀母亲,老婆,孩子。”

  聂朗说:“小珍,你就在这里记录证物,李胜、雷耀、小天你们和我进去。”

  除了门关的头颅和客厅的尸体,厨房里还有一具女尸,死者是覃京儒的母亲,看伤口先是被割断手筋脚筋之后,人爬不动了,又用切肉刀一刀一刀地割肉放血,所以厨房地上全是血泊。

  再往楼上走,儿童房里,四岁的死者躺在床上,稚嫩的小脸上都是刀痕,身体也一样,鲜血渗进被单里。生前应该是个可爱活泼的孩子,房间里有很多玩具,只是他再也玩不了了。

  如果张小珍看到,情绪肯定会受到影响,所以聂朗才让她在下面整理证物。

  陈亦天说:“真残忍,连四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虎毒还不食子呢!”

  雷耀叹了口气:“谁知道他中了什么邪。”

  聂朗打了个响指:“小李子,回局里把监控放出来,什么都一目了然。”

  到了楼下,陈亦天问:“头儿,为什么刑侦科那边把案子给咱们?”

  张小珍说:“因为刑侦科的人到现场后看到覃京儒的眼睛是红色的。”

  雷耀点头:“那就有问题了。”

  一转眼张小珍就不见了,几个男人听到厨房里有呕吐声,赶紧跑过去,看到张小珍一手捏着一个证物袋,一手捂着嘴巴就往卫生间冲去。

  取证物的警员说:“抱歉,我不知道换成妹子来拿了。”

  刚才还是李胜进厨房收集的证物,这个警员随口就喊了一声,刚好张小珍在下面。

  李胜进到卫生间拍着张小珍的背部:“真是,看不了就别看啊。”

  等张小珍吐完洗了把脸,说:“你以为我想啊,刚才你们都上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

  李胜也没说什么。

  张小珍红着眼说:“比杀人分尸还残忍。”

  回到局里,在会议室里看完监控视频,大伙儿心情很沉重。覃京儒的杀人手法极其淡定冷静,完全看不出是在杀人,就算死者挣扎,覃京儒脸上也还是一贯的淡定从容,似乎知道死者是绝对逃不掉一样。监控拍不到覃京儒的眼睛,所以也没见到刑侦科说的红色眼睛。

  “李胜,雷耀,你去给覃京儒做笔录,”聂朗开始安排工作,“小珍和我,在隔壁房间观察。”

  “头儿,那我呢?”陈亦天问。

  “你再回一次案发现场观察一个晚上,看有什么发现。”

  李胜问:“头儿,在现场的闻到一股味道。”

  “我也闻到了。”聂朗说。

  张小珍问:“什么味道?”

  “尸体腐烂的味道,”聂朗说,“小李子,录完笔录后,带覃京儒去做全身检查。”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感谢acch小仙女的雷雷!^_^

  感谢看文、撒花、灌营养液的小仙女们!(づ ̄3 ̄)づ╭啾啾啾~

  这个文是甜文,因为滚滚是亲妈啊!-0-

  ☆、撸串

  李胜和雷耀在审讯室与覃京儒面对面坐着, 覃京儒一声不吭,坐在位置上已经长达一个半小时,李胜和雷耀耐性好,也一直这么看着他,想要给他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聂朗在隔壁房间通过两面镜观察覃京儒,这个在片场雷厉风行的导演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直视前方,连眨都不眨一下, 实在不符合常理,人最起码的生理反应都没有。

  张小珍在旁边说:“头儿,他要是一直不说话我咱们就这么等着吗?”

  聂朗摸着下巴说:“让李胜他们别浪费时间, 先带他去检查,今晚过了零时再审。”

  “头儿,你是想看晚上他有没有变化?”

  “还记得案发时间么。”

  “第一个死者是凌晨后被杀害。”

  “现在审不了,那就今晚审, 只要证据确凿,就算他一个字也不说咱们也有权利定案。”

  张小珍看了一眼覃京儒, 说:“头儿,看他表情应该是知道自个儿杀了人的。”

  聂朗的视线一直放在审讯室里的覃京儒身上:“他肯定知道,他能这么冷静是因为他认识到自个儿做错了事,一般犯罪嫌疑人的这种状态有两个原因, 一是受刺激过大反而变得冷静,二是他还没意识自个儿已经杀了人,看他是属于第一种,并且他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认出我。”

  “头儿, 在泰国那段时间覃京儒有什么异常吗?”

  聂朗回想了一段时间:“没有,都是金宸受伤害的多。”

  “那他怎么就遇上事儿呢?好奇怪啊。”

  聂朗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你先记着,再过二十分钟他是一样的话直接带他去检查,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汇报,我先去一趟现场,看小天查到了什么。”

  “是。”

  当聂朗开车到了新兴家园,停好车,看到金宸独自一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站在覃京儒的房子旁边探头探脑。

  聂朗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金宸没有把口罩取下来:“今天停工一天,我听说导演出事了,过来看看。”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聂朗说道。

  “不是,”金宸拉住聂朗的胳膊,“导演到底怎么了?”

  “这件案子与你无关,你也不要问那么多。”聂朗扬了扬手,“快点回家,不然的话我……”

  金宸一双水润漆黑的大眼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我都快没饭吃了想了解一下情况,你就这么赶我走啊?”

  胡噜一把脸,聂朗心想这小子装可怜呢?谁不知道他一集片酬就几十万?可是没辙啊,聂朗就吃金宸这套!

  聂朗说:“你小子,我说什么你都不回走是吧?非要亲眼看到才愿意离开?”

  “什、什么意思。”

  聂朗用手肘圈着金宸的脖颈把人带到屋子门前,掀开警戒带:“看吧,你不是想了解情况吗?”

  金宸看到门前暗红色已经凝固的血迹一愣,结巴着:“这这这这……”

  “这什么,”聂朗扑棱他脑袋,“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来了吗?是不是想被鬼上身?”

  旁边的警员听到这词儿也不由得汗毛竖起。

  “走走走。”聂朗这次是真的赶金宸走了,随后转过脸对旁边的警员说,“带他离开,下次见到他在附近转悠你就直接把他带回局里。”

  警员:“是,聂队。”

  金宸嘴角抽了抽:“聂朗,你还真是……”

  “我是为你好,赶紧回家,”聂朗说,“你不是不知道自个儿八字轻,以后有命案的地方不要来,遇到车祸现场也要赶紧离开,车上随着放着一个红包,要是真在路上遇到事儿就放一两块钱进去红包里,然后把红包搁挡风玻璃下面。”

  “停!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聂朗双手叉腰看着他,一脸你还想怎么样的表情。

  陈亦天这时候走出来了,叫了一声:“头儿?”

  聂朗朝警员说:“把他拉走。”

  金宸睁着一双大眼看警员,后者说:“走吧,我亲自送你上车。”

  “……”

  聂朗转身进到里面去,戴上手套问陈亦天:“有什么发现。”

  陈亦天摇摇头:“还是一样,脚印一切正常,排除鬼上身的可能。”

  “有没有其他特殊的气味。”

  “也没有。”

  “红色的眼睛。”聂朗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房子风水还是不错的,想是应该请专门的风水师看过,“一般鬼上身的没有眼珠子的多,红眼睛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难道他在泰国被下了降头?”

  “很有可能。”

  “为什么要下在导演身上?”

  “这个只有下降头的人才知道。”

  “头儿,你说会不会和上次的案子有联系?”陈亦天说,“上次是王牌的两个高层和明星金宸,这次是导演,下降的人会不会被咱们捉回来的那个人?”

  聂朗没说话,像是在思考,而后才说:“等小李子拿到覃京儒的检验报告再说。”

  “如果是的话,那就容易多了。”

  “只怕事情不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聂朗说完,又问,“三个人的灵魂找到了没有。”

  “没有,什么阴暗角落都找遍了。”

  “那就等晚上。”聂朗拿出手机给张小珍拨电话,“让雷耀去审黑衣人,有没有对覃京儒下降头。”

  雷耀应一声是之后聂朗挂去电话,双手抱胸:“等着吧,晚上应该会出现。”

  聂朗在现场看了一遍,站在门口抽烟,路过的居民看到凶宅前面站着个人,还时不时回过头来看,正好对上聂朗冷漠的眼神,神色惊恐地开门进屋。

  陈亦天说:“怎么旁边还有人住?”

  “这是别人的家,人家不住能上哪儿?”

  “好歹在周围做点防范吧,”陈亦天一脸不明白,“现在的人心那么大,隔壁邻居家死了人还敢继续住。”

  “这世道什么人都有,”聂朗说,“有些人就特别喜欢住在靠近坟地的地方,觉得这是旺财的风水宝地,还有些人喜欢睡棺材,觉得能延年益寿。”

  “……”

  “学着点儿,干久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心大。”聂朗拍了拍陈亦天的脑袋说。

  “真是难以理解。”

  聂朗抬手看表,应该也差不多出结果了,这不,手机响起,李胜打来的。“说。”

  “头儿,覃京儒没有异常。”

  “再说一遍。”聂朗开扩音。

  “覃京儒身上没有异常。”

  “小李子,你觉得他被下降头的可能性都多大。“

  “百分之五十。”

  陈亦天翻了个白眼,说:“胜哥,有和没有各占百分之五十,你说了等于没说。”

  “哈哈哈哈……”手机那头的李胜还笑出声来。

  聂朗挂了电话,看到草丛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聂朗一瞧那一撮翘起来的卷毛就知道是谁了。

  陈亦天刚想喊,聂朗做了个别说话的动作。

  也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下来,要是被错当做贼挨打的话,聂朗估计会站在一旁笑。

  聂朗绕了个圈,悄无声息地走到金宸身后,问:“在看什么?”

  “看——卧槽!”金宸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儿,一转头差点又和聂朗来了个嘴对嘴,聂朗绝对是故意的!“你干嘛突然站在我后面!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怎么还没走。”聂朗问。

  “我……”金宸抓了抓头发,“我就想知道导演到底怎么了,他家出啥事儿,他人安不安全。”

  “安全,绝对安全,在咱局里。”

  “他家昨晚遭贼了还是仇家寻仇?”

  “你知道他有仇家么?”

  金宸摇头:“不知道,我和导演不算很熟。”

  聂朗拽着金宸的胳膊把人一路拖到车上:“走,吃饭去。”

  “啊?”

  “啊什么,我饿了。”

  “可我没打算和你去吃饭啊。”

  “废什么话,我请客,”聂朗为了以防万一直接拿了金宸的车钥匙开金宸的车,“你买单。”

  “滚!”

  等聂朗到达目的地,金宸才发现原来聂朗带他的来的地方就是老街的烧烤店。

  “下车吧,撸串去。”聂朗解开安全带。

  金宸犹豫,上次他就是在烧烤店里看到聂朗和他的美女属下有说有笑地吃着串,那种滋味有些不好受。“要不咱俩还是换个地方吧?”

  聂朗都下车了,走过去拉开他的车门:“磨叽什么 ,下来。”

  金宸被聂朗拉下车。

  “是不是觉得撸串委屈你了?”聂朗边走边说。

  “不是。”

  “我明白了,和我来你不高兴是吧?”聂朗微微侧过头,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金宸巴眨两下眼睛避开聂朗的视线看向别处:“你知道就好。”

  还是原来的位置,聂朗把屏风移过来遮挡金宸。“把口罩摘下来吧。”

  金宸左边是墙壁,后面也没人坐,右边被屏风遮挡,对面是聂朗,聂朗背后是墙壁。金宸这才把口罩拿下来,聂朗伸手过来摸了他的脸一把,金宸偏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聂朗的指尖冰凉。

  “你干嘛啊!”金宸控制不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

  聂朗举起一根头发:“帮你拿下来,那么大反应?”

  故作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尴尬的脸色,金宸说:“谁让你老对我动手动脚。”

  听到这话,聂朗双手抱胸靠着背椅,一副就碰你了怎么样的表情说:“这叫有来有往。”

  “什么有来有往,胡说八道。”金宸莫名心虚,耳朵有些发热。

  聂朗看在眼里,说:“难道你不记得在泰国的树林里你在我耳边说的话?”

  金宸这下脸脖子都红:“你、你、你……”

  “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说——”

  “别说!”金宸攥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可以就叫我春华,醉清泠投的雷雷!

  谢谢给我投营养液的小仙女~名单太长我就不放啦,但是滚滚知道有你们哦!

  谢谢看文撒花留评的小仙女~满满都是爱呀!

  非常感谢小仙女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心~

  ps:文名又被和谐了,所以我改了,哎,这文真是可怜,一波三折嘤嘤嘤……

  ☆、亲吻

  聂朗就这样盯着金宸看, 扬眉说:“害羞了?”

  这下金宸不说话了,憋着不说,多说多错。现在他坐的这个位置就是聂朗的美女属下坐的,叫什么小珍来着……

  “发什么愣,问你话。”聂朗的声音突然插-进他的脑海里。

  “嗯?”金宸抬起头。

  “我问你要不要加料,你要什么我去调。”

  “不用了,就这样吧, 原汁原味,”金宸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重口味。”

  聂朗:“我怎么听着阴阳怪气地。”

  金宸耸了耸肩。

  他俩来得早, 烧烤店里还没什么人。

  吃着吃着,金宸又问聂朗:“导演他是不是真杀人了?”

  聂朗抬眼看她,把一串掌中宝撸下来放在他碗里:“难道你就不担心拍的戏功亏一篑?”

  “怕,谁说我不怕, ”金宸应道,“要是导演出事, 对于后期的宣传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吧。”目前李胜说并没有发现覃京儒身上有任何被下降头的迹象,杀了人之后也异常冷静,并且杀的还是自个儿的至亲,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聂朗想着,就算覃京儒是在被控制的情况下才杀了人,清醒之后知道母亲妻子孩子死在自个儿的手上总得有点儿反应吧,这得多铁石心肠, 太不符合常理。

  金宸看到聂朗吃着烧烤,神色悠然,完全不知道聂朗的脑子此时已经在想着案件,这也是聂朗的一个本事。

  “监制还说咱们在现场里拍摄到的那些诡异场景可以放进戏里面,更加真实,我不同意,就想来和导演商量,让他劝一劝监制,没想到,唉……”金宸叹气。

  “其实放上去也没什么,”聂朗看到他情绪有些低落,拍了好几个月的戏,所有功夫都白费那得多可惜呢,“画面里的东西已经超度了,就当是一次实录吧。”

  “你不是吧……”金宸的语气里透着不解。

  “我怎么了。”

  “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我猜你是不愿意放出来的,你现在竟然、竟然同意了?”

  聂朗心想还不是为了你么!这小子真傻啊!“没事,放吧,万事有我在。”

  金宸听到这句话莫名心安了:“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聂朗又往他碗里夹了烤茄子肉,浓浓的蒜香味扑鼻而来。

  “你说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呢?”金宸一边吃着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嘿哟,良心发现了?知道我对你好了?”聂朗笑着说。

  带着无奈的眼神,金宸说:“我都不知道你图什么。”

  闻言聂朗还真上下打量起金宸来了,一脸正经:“嗯,也是,看你这要胸没胸,要什么没什么的干巴巴的身体,我图个什么?”

  “你大爷的,委屈你和我这么干巴巴的一个男人来撸串了!”

  聂朗:“不错,有自知之明。”

  金宸回想起聂朗和张小珍一起吃烧烤的场景,没脑子地又继续说:“是啊,那还不如现在打电话让你的美女下属一起来吃更好!更开心!”

  说完用力咬了一口肉,嚼了几下,眼神往窗外看去,随后金宸自个儿倒是愣住了,转过头一看聂朗也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聂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没、没什么啊。”

  “不,你说我和我的美女属下一起来吃,”聂朗重复他的话,“上次你是不是也来了?”

  妈的,听得那么清楚还要再问他一遍!金宸死鸭子嘴硬:“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小子,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走?”

  “我说我没来!”

  “喂,”聂朗此时眼睛里透着一抹精光,定定地看着金宸的双眸,“你知道你脸上现在写了多了几个字么?我、在、撒、谎。”

  “……”

  “说吧,来了为什么要走,是不是吃醋了。”

  “放屁!”

  “骂人?”聂朗满意地点着头,“那证明我说对了。”

  “操……”

  “张小珍是我的下属没错,但是我和她就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以她的性子,我拿她当弟弟看待,”聂朗扬起眉,“还有什么问题么?”

  “你解释个什么劲儿,我又没问你。”

  “我想解释,我怕你误会。”

  “就算我误会又怎么样,你俩郎才女貌,在一起很正常。”

  聂朗突然凑近金宸:“你夸我了。”

  金宸:好像是……

  “知道我好,发现我有才,你怎么就不动心?”

  “聂朗,我看你是欠抽呢吧?”

  “我巴不得你抽我,”聂朗继续没皮没脸,“我还真想试试被你抽是什么滋味儿。”

  “你等着,总会有那么一天。”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晚上吧。”

  “……”

  “去你家还是我家,哪儿方便你说。”

  “……”

  “要不我帮你选,就我家吧,”聂朗还真的在认真思考,“喜欢手铐么,这样会不会比较有控制感。鞭子你喜欢用什么材质?皮的还是滕的,哪种能让你过瘾?既然要抽我,那滴蜡就不能少,抽完了咱俩得洗个澡才行,一起洗么?估计干完这些事儿得大半夜了,睡一觉我再送你回去,那就这样吧。”

  “stop!”金宸赶紧叫停,“你一个警察说这些就不觉得羞耻么?”

  “这不是你喜欢么?和我是警察的身份有什么直接关系?”

  “水土不服就服你!”金宸终于投降了,为什么每次和聂朗的对话都会让他有些……欲朢膨胀?一定是错觉,对,错觉。

  “不,我是认真的。”聂朗一本正经的模样杀得金宸措不及防。

  “别!”金宸拒绝,“我真不想!”

  “下不了手?”聂朗似笑非笑,“我手把手教你,我在你身上做完全套你就知道了。”

  金宸恶寒,他怎么就没发现聂朗其实就是头饿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聂朗脸色又是一变。

  “什、什么。”

  “你为什么看到我和张小珍一起不过来找我,而是选择离开。”

  “能不能换个话题?我拒绝回答。”

  结了账之后,两人上车,正当金宸以为聂朗要开车了,谁知道聂朗却摁着他的后脑勺对着他的唇就是一吻。

  聂朗的唇还在金宸的唇上停留了好几秒,金宸也没推开他,聂朗能感觉到金宸并不抵触。

  金宸的唇是温热的,柔软的。聂朗闭上眼用心去感受,他想从中寻着到金宸也有对他存有一丝的好感,可是金宸并没有给他回应。

  离开金宸的唇,聂朗专心开车,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金宸看着聂朗刚毅的侧脸,脑子里竟然什么想法都没有,哪怕是杂乱的思绪,也没有。

  车子缓缓进入车库,聂朗下了车,朝金宸说:“早点休息吧,死过人的地方你就别去了,没准下次我得下阎王殿去把你捞回来。”

  说完潇洒地转身就走。

  金宸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夏夜的风是凉爽的,聂朗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吧咂两下嘴巴,感觉好久没尝过金宸的味道了,他刚才就应该来个深吻!真是蠢啊!

  正当聂朗后悔不已的时候,一辆车在他面前停下来,是李胜。

  聂朗上了车,李胜就问:“头儿,你怎么在这儿?”

  “刚撩完汉。”

  “啊?”

  “没什么,回局里。”聂朗脸上还是保持着平日做事时的正经模样。

  “哦。”李胜也没多问,他刚回父母那吃完饭,也是打算回局里继续加班。

  窗边的灯红酒绿一闪而过,聂朗手肘撑着车窗边沿,支着头瞧着,其实思绪已经回到刚才在车上吻金宸的场景……

  到了局里,雷耀、陈亦天和张小珍都在,聂朗拿过张小珍面前的资料翻阅,随后放回桌面上。

  “雷耀,今天覃京儒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聂朗问。

  “没有,还是一个字都没说。”雷耀说。

  李胜看着聂朗:“头儿,犯罪嫌疑人身上没有被下降头的迹象,可以控告他杀人。”

  “那红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张小珍说。

  陈亦天点头:“刑侦科的人亲眼看到覃京儒当时的眼睛是红色。”

  聂朗过了会儿说:“一天查不出来,一天就不能定罪结案。小天,你在案发现场看到死者的鬼魂有没有回来。”

  李胜:“头儿,明天就是头七了。”

  聂朗:“咱们可以带覃京儒回一趟案发现场。”

  张小珍问:“头儿,你是想……”

  聂朗:“或许这个办法可以让覃京儒开口。”

  李胜大概也明白聂朗的想法了,说:“那我去准备准备。”

  雷耀看陈亦天:“小天,你知道头儿想干什么不?”

  陈亦天嘿嘿一笑:“我知道,你知不知道?”

  “你知道的我话我也知道。”

  李胜敲了敲雷耀面前的桌面:“诶诶诶,在说什么绕口令呢?赶紧跟我干活去。”

  张小珍对陈亦天说:“小天,你和我到小何那拿点儿东西。”

  “没问题。”

  聂朗双手抱胸倚在桌子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只小痴汉_画零,不敢留名扔的雷雷~么么哒!

  谢谢看文、撒花留评、灌营养液的小仙女们!谢谢你们的支持呀!

  ☆、头七

  到了半夜, 聂朗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李胜等人趴在办公室的桌面上睡着了。

  聂朗也没说话,而是往外走,大约十分钟后提着宵夜回来,雷耀鼻子灵,在梦里闻到食物的香气就醒了。

  “头儿。”雷耀边说还边打折哈欠。

  李胜听到声音也醒了,张小珍和陈亦天还睡着, 李胜把他俩叫醒。

  陈亦天伸了个大懒腰,手指还戳到雷耀的鼻孔。

  聂朗把宵夜搁在桌面上,说:“吃完都回去睡觉。”

  “头儿, 那你呢?”李胜问,“又睡办公室啊?”

  “赶紧吃,”聂朗也没正面回答,将炒面特地放在李胜面前, “我给你们每人加了煎蛋鸡腿鸡翅,吃完就回去。”

  “我就说聂队最好了, 别的队估计都没那么好的队长,”陈亦天扒拉着袋子,拿出一份上面写着炒牛河,就给雷耀, “喏,你的。”

  雷耀摸着陈亦天的脑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