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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滚儿_      更新:2023-07-29 21:47      字数:21805
  是你是我媳妇儿多好。”

  “去,”陈亦天挥开雷耀的爪子,嘴里叼着筷子咬字不清地说, “你怎么不说头儿是你媳妇儿?他经常给咱买东西吃。”

  雷耀转过头看聂朗,聂朗那一双冷漠的眼睛正睨着他,雷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算了吧,头儿是强攻。”

  张小珍满意地朝雷耀比出两个大拇指:“雷哥棒棒哒。”

  雷耀傻笑:“都是小珍你经常在我耳边说聂队是攻什么的。”

  “真是呆子,”陈亦天捂住雷耀的嘴,“吃东西吧,少说话多干事。”

  聂朗扫了众人一眼后往办公室走去。

  雷耀拍了一下陈亦天的后脑勺:“都是你,乱说话。”

  陈亦天瞪他,把鸡腿直接塞雷耀嘴里:“吃吧,雷哥哥!”

  聂朗在办公室里靠着窗抽了两根烟后,再出来,除了值班的同事已经没有李胜他们的影子,想也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

  其实聂朗也不是不想睡,他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老做噩梦,只有在金宸身边才能睡得安稳。

  想到金宸,聂朗又开始心痒痒了。

  反正明天晚上的该用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像他们工作本来就是白天睡觉晚上干活的,如果案子很急,那就得没日没夜地干。

  聂朗站在办公大楼的水池边抽完一根烟后,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车走去,黑色的suv驶出大门,很快进入大道。

  到了金宸所住的别墅门前,聂朗缓缓停车,这应该是和金宸最近的距离了吧,正规尺寸,以聂朗的身手想到金宸的床边是绝对没问题,只是聂朗觉得没必要而已。

  就这样,聂朗把车窗摇下来,将椅子倾斜,躺在车里试着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朗醒了,抬手看表,凌晨三点多,他睡了一个小时左右。抬眼一看,正好金宸房间的灯开了,窗帘已经拉起来,金宸的影子投射在窗帘上,随后消失,估计是去小解,过了会儿金宸摇头晃脑地回来,熄了灯,聂朗见金宸的房间没了灯光,眼珠子动了动。

  突然!窗帘后面探出个脑袋来,金宸咧着一排整齐的白牙对着聂朗笑,聂朗立刻坐直身体,心想这小子怎么知道他在外面?!

  金宸竟然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妈的,这小子是在勾引他?

  聂朗指了指自己,金宸忙不迭地点头。

  摇下车窗,聂朗关车门,走到围墙边上,金宸在二楼俯视他。

  聂朗双手叉腰,仰头用嘴型问金宸:“干什么?”

  金宸又是嘿嘿一笑,有些得逞的意思,没说话,就这么从窗帘后面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他。

  “睡不着?”聂朗又问。

  金宸用尾指挠了挠鼻翼,一副贱贱的样子:“我觉得这么俯视你很爽。”

  这下换聂朗:“……”

  平时金宸确实要微微抬头看聂朗的,这几厘米的差距也足够聂朗在身高上碾压金宸。

  “失眠了?”

  “嗯,”金宸点了点头,“愁的。”

  “该来的自然会来,是你的自然也会是你的,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你说得轻松。”金宸哼了一声,两人就保持这样的高度和距离聊着天,“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难过。”

  “我知道,”聂朗说得极其认真,“你难过我也会难过。”

  金宸撇了撇嘴:“这话拿去哄其他人吧,我不吃你这一套。”

  聂朗仰着头脖子开始酸了,说:“那你想怎么样。”

  “还没想好。”金宸也顺着他的话说,“总之就是心情差。”

  “你等着,我这就上去用我的身体安慰你。”聂朗说得色-情,可想而知金宸的脸色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我说你……诶诶诶……小心点儿!”金宸嘴角抽了抽,眼看着聂朗爬过围墙后,三下两下就直接跳到他窗边了,操,这速度,比猫还快。

  “让我进去。”聂朗说。

  金宸摇头,扯着窗帘:“你这是私闯民宅!”

  “你这小子,真他妈找抽!”聂朗也不管了,推了一把金宸的脑袋,随后长腿跨进去,顺带把金宸手里的窗帘夺过来,拉上。

  “我就想跟你说会儿话,没让你上来啊。”金宸被聂朗推倒在床上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聂朗将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聂朗压在金宸身上,抱住金宸:“我也睡不着。”

  “为什么。”

  “失眠。”

  “说了等于没说。”

  “我只有抱着你的时候才会睡得踏实。”

  金宸推开他:“胡说八道!起来!你很重啊操!”

  聂朗幽幽地叹了口气,倒在一边仰躺着:“要不以后我就睡你身边吧。”

  “睡你个头!”

  “睡你。”

  “……”

  “给不给睡。”

  “聂朗,你能别那么不要脸成吗?”

  “成,只要你想要,我都给。”聂朗的手从金宸的睡衣里探进去,从腹部往上摸到那凸起,两指一捏,金宸浑身一僵。

  “你干什么!”金宸隔着睡衣捉住聂朗调戏他的大掌,“小爷我可是和你一样下面带把儿的!”

  “帮你的撸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聂朗轻声说着。

  聂朗手是冰凉的,刺激着金宸。

  “你别说得那么……唔……”

  准确无误地又是一个吻,聂朗含着金宸的唇,那只不安分的手开始往睡裤里钻,揉捏着金宸的股瓣。

  “我操……”

  聂朗的唇离开金宸的唇后又吻他的脸,而后是聂朗的唇落在金宸的颈项上,最后含着耳垂逗弄,折磨了金宸浑圆紧翘的屁股后又转移到前方金宸的那部位……

  等金宸释放了,不住地喘息着,聂朗亲了他的脑门儿。

  “怎么样,爽吗?”

  金宸闭着眼,喉结滚动:“聂朗,你这样有意思么。”

  帮金宸收拾干净,聂朗擦着手,说:“如果你觉得没意思可以直接告诉我。”

  金宸沉默了,聂朗知道金宸会是这样的反应,苦笑一下,随后攀上窗户:“放心睡吧,我就在下面。”

  等聂朗跳了下去,金宸抱着被子蜷缩着,不得不说,被聂朗这么伺候,挺爽的……

  聂朗上了车,就躺在车里睁着眼睛到天亮。

  助理起床后拉开窗帘,看到一辆黑色suv从大门前开过,还想了一下是谁呢?

  聂朗不知道的是,等他离开之后,金宸又在自己手上释放了一次,身为公众人物的金宸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或者聂朗的手去舒缓,想来也挺可悲。

  回到家里,外边的摊贩已经摆好摊子,聂朗买了份煎饼果子,吃完之后就进到浴室洗冷水澡,洗着洗着就想起给金宸撸的画面了,眉头紧缩,微张的薄唇吐出低吟……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二抬起头,聂朗握住根脉幻想着金宸就在面前,撸了起来。

  同样聂朗的量很多,大部分在掌心,有些从指缝流出滴到地砖上,顺着冷水流入地漏……

  入夜后,聂朗到了案发现场,李胜几个人都在等他。

  “头儿,”李胜说,“死者的亲人也在其他地方祭祀亡魂,你说它们会不会不来?”

  聂朗说:“这是它们的家,是它们和覃京儒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也死在这里,一定会回来。”

  李胜点了点头。

  聂朗看了一眼旁边的别墅,黑漆漆地,应该是没人住了,估摸着知道今晚是死者的头七。

  头七,俗称回魂夜,死者会回到生前的地方走一遭,也是最后一次在阳间停留,与亲人无声告别。

  在民间,回魂夜必须有一男一女小纸人,用煮熟了的糯米糊象征性地点在纸人的眼耳口鼻,最后连同其他的“金山银山”一起烧掉,这样纸人在阴间可以伺候亡魂,做到一心一意,真正的少实话多做事,忠心侍主。

  李胜在门窗前撒上香灰,这样亡魂回来就会留下脚印,像它们死于凶杀的亡魂,身上的戾气不会轻到哪儿去,张小珍在神台上插上六束线香,每束三根线香,而后是红蜡烛,香炉上一边一根,三根一指粗的黄香正插在香炉中央,果盘和黄鸡一并摆上,就算亡魂来了,也可以吃得饱,达到以慰亡灵的作用。

  五个人就这么候着,一阵阴风吹来,红烛上的火苗扑闪一下,众人以为要灭的时候它又燃起来,只是由红黄色变成了蓝绿色。

  香灰铺在大门前面的路面上开始出现三双脚印,两双大,一双小。

  聂朗说了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你见过这样的昵称么 投的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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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火

  聂朗从窗户往外看, 那六双脚印直接进入大门,随后延伸到灵堂。

  三只鬼缓缓显出身形,小男孩的双手一只拉着妈妈,另外一只拉着奶奶,仰着小脑袋问年轻女人:“妈妈,为什么我们还要回来呢?”

  女人神色哀伤地说:“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和爸爸一起的家。”

  老人抚摸着女人的头:“好孩子, 辛苦你了,没想到……”

  “妈,事情已经都这样了, 我也没什么好怨的,只是我放心不下京儒,他留在阳间,孤零零一个人, 也不知道警察会怎么对他。”女人说着,惨白的脸上多了两行血泪。

  “妈妈不哭。”小男孩跳起来想给他妈眼泪, 自己也呜呜地哭起来。

  “妈妈没哭,”女人抹去血泪蹲下身来,抱着儿子,“童童, 我们把家再看一遍就走了。”

  小男孩拉着老人的手:“奶奶,童童长大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老人和女人对看了一眼,伤心地撇过头去,小男孩哪里知道, 只要他们下了阴间,就要到阎王殿走一遭,看今世是否有做亏德之事,判官和阎王审完后,他们就要喝下孟婆汤转世轮回,下一世是否有缘再相见还是个问题。这一世能成为家人是上一世修来的缘分,但下一世往往要成为擦肩而过的路人。

  女人偷偷拭去眼角的血泪,再站起来,牵着孩子的手正要往楼上走,老人制止。

  “是谁准备的灵堂?”老人狐疑地问了一句,这下女人的警觉心才起。

  “走!”女人喊了一声,三只鬼还没来得及消失,被突然出现的陈亦天阻挡去路。

  陈亦天说:“我们没有恶意。”

  女人和老人把小男孩护在中间,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人,女人看到陈亦天是有影子和脚的,说了句:“你是谁?”

  竟然能隐藏生人的气息,身为鬼魂的他们竟然没发觉。

  “我们是警察。”聂朗和李胜等人也走出来。

  聂朗说:“就等着头七你们回来问清楚了。”

  女人的手抱着小男孩的头低声说:“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看到这一举动的聂朗又说:“一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反而最清楚,说吧,说完你们也可以去投胎转世,不然带着罪孽下阴间判官一目了然,到时候别说投个好胎,能不能进人道还是个问题。”

  老人眼珠子动了动,看了一眼女人,女人依旧抱着小男孩,脸贴着小男孩的脸。叹了口气,老人说:“警察同志,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李胜说:“就算我不查,判官也会查,不要把阎王爷当成傻子。”

  聂朗接话:“现在你们说出来,阳间的事就好解决,而覃京儒,也就是您的儿子,你的丈夫,孩子的爸爸就会得到救赎或者是公平的判决,别忘了,在阴间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老人不说话了,女人抱着小孩闭上眼。

  “妈妈……”小男孩看着女人,“叔叔说的是不是真的?”

  女人摇了摇头:“乖,不要乱说话。”

  小男孩目光幽幽地看着聂朗等人后,回抱着女人:“妈妈,警察叔叔不是坏人,以前你不是说遇到困难就可以找警察叔叔帮忙吗?”

  女人一愣,血泪又涌出来了,小男孩也呜呜地哭,小脸上满是血泪,看着陈亦天心有不忍。

  聂朗见此,也不打算再问什么:“时间不多了,你们再把家里看一遍吧。”

  老人原本僵硬的脸也缓和了,拉着女人和小孩的手,三鬼在房里兜了一圈,走到儿童房,女人看到房间里原本血迹斑斑的场面已经没有了,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竟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噙着热泪拉着小男孩进入房间。

  “妈妈,我的小熊!还有超人!”小男孩挣脱来两人的手,跑过去想要拿起床上的玩具——

  “童童,你拿不……”随后女人看到了小男孩真的拿起玩具抱在怀里,天真的小脸上是高兴的神色。

  老人朝女人点了点头:“他们把玩具都烧了,所以童童才拿得到,有心,有心。”

  女人抿着嘴点头,而后说:“可是我们……”

  “唉,”老人看着小男孩跑过来,“都是命。”

  下到楼,女人看了一眼聂朗,像是欲言又止,把小男孩推到老人身边,示意老人把小男孩带远一些。

  “想通了吗?”李胜问。

  女人说:“我老公是无辜的。”

  聂朗示意她往下说,可女人嘴唇刚要一动,身上噗地一下全身立刻着火!惨叫声霎时间充满整栋房子!

  李胜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五味真火吓愣了,就算聂朗反应快已经抽出水符手一抖就要点燃,女人已经瞬间被烧得灰飞烟灭,这也不过是一两秒的事情!

  小男孩在大门边看到这个场景哭喊着:“妈妈!妈妈!”

  老人闭着眼不忍心看到这一幕,死死抱住孩子不让孩子看。

  “搜!”聂朗怒了,大喊一声,其他几个人都窜出去找人,妈的,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烧了他的证人!操他大爷!

  老人神色哀伤地喃道:“没用的,没用的……”

  此时清晰的链条声响起,是牛头马面来了,如果牛头马面带着铁链来,那就证明老人一定有问题,因为一生光明磊落的人牛头马面不会拿出链条。

  只见牛头马面站在老人和小孩面前,用鬼话说道:“时间到——该上路了——”

  老人摸着孩子的脸,满目慈爱:“童童,我们要走了,跟叔叔说再见。”

  小男孩朝聂朗一个劲儿地哭:“妈妈,妈妈……叔叔……我的妈妈不见了呜呜呜……”

  牛头马面冷冷地看着聂朗,聂朗也同样看着牛头马面。

  牛头朝聂朗用鬼话说:“井水不犯河水。”

  接着马面就给老人套上铁链,牛头牵着老人走在前面,小男孩的手拉着老人一边哭一边走,马面还回过头看了一眼聂朗,这才渐渐隐去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无影无踪。

  等李胜回来,问聂朗:“头儿,鬼差来过了?”

  “来了。”聂朗摸出烟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白烟。

  “头儿,”李胜运着气,“周围没有其他气味。”

  “它们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敢说,说了就是这个下场,连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都没有,直接魂飞魄散。”

  “太他妈狠了!”李胜一拳砸在墙上。

  “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东西在操纵覃京儒,杀妻杀妻杀儿。”

  陈亦天也从窗户外窜进来:“头儿,没有。”

  雷耀从大门跑进来:“我这里也没有。”

  聂朗一口直接抽到得只剩下烟屁股:“五味真火,隔空做法,操控阴阳。”

  李胜想了想,脸色有些难看:“头、头儿,这可是道家的法术啊。”

  “有人不走正道走魔道。”聂朗说。

  “难怪我说刚才那火差点连咱们活人都烧,”陈亦天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说,“要是咱们再靠近点儿准挨了。”

  李胜问:“头儿,你说为什么要控制一个导演?”

  聂朗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李胜摇头:“目前还没有。”

  陈亦天翻了白眼:“得,今晚算是白忙活了,没查到什么,反而还让一只证人鬼灰飞烟灭。”

  聂朗的声音分外冷静:“不,如果不是咱们,估计灰飞烟灭的就不止一只。”

  李胜脑子转得快:“头儿说得对,对方原本是想一次全烧完的,奈何一直没机会下手,覃京儒的老婆差点就说出来对方才出手,不杀其他两个是因为怕留下太多痕迹,怕咱们查到他。”

  闻言,雷耀点了点头:“那把火很快,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出什么端倪,但是头儿却看出来了,是道家的法术。”

  陈亦天虽然年轻,却也机灵着,跟在聂朗身边果然能学会很多东西,立刻拿笔记下来。

  雷耀凑过去:“哟,竟然还带了小本子?真是虚心好学呐!”

  陈亦天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聂朗眯着眼说:“学道的人太多,并且分支也乱,难查。”

  “现在完整的道术大概是茅山道术和墨家的道术,头儿,你分得出来吗?”

  聂朗低头看了一眼地板,皱起眉头:“太快,看不出来,一点痕迹都没有。”

  陈亦天挠了挠头:“聂队,那你的是属于那一派?”

  李胜啧了一声,一巴掌拍在陈亦天的后脑勺上:“好好做笔记。”

  雷耀笑哈哈地揉着陈亦天的脑瓜子:“让你多嘴!”

  挥开雷耀的手,陈亦天撇撇嘴。

  聂朗看向李胜,说:“这么查范围太大,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回局里再说。”

  等聂朗走到外边,发现好几户人家的灯都亮了,兴许是听到刚才女鬼被烧死的惨叫声,有些人很敏感,能在睡梦中才听得到异声,瞬间被吓醒,反而是不睡觉的人什么也听不到。

  聂朗抬手摸了摸后脖颈,回过头往头顶上亮着灯的地方扫了一眼,他老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头儿,怎么了。”李胜也仰头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陈亦天还在涂涂画画。

  雷耀说:“你还没收笔啊。”

  “你别管。”陈亦天这才把东西揣进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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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索

  回到警局, 聂朗又把覃京儒的资料翻出来,连带覃京儒家人的资料一并放在一起,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特殊和不妥,他们的生辰八字都没问题,不是极阴时辰或是正值午时,看起来毫无联系。

  聂朗看了许久,抓着头发, 一抬眼,桌面上的李胜等人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聂朗身后的白板上列着人物关系和用红笔勾勒出来的重点, 最奇葩的是身为队里唯一女性的张小珍竟然倚着白板照样能睡着!

  想起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他们了,从他去古镇回来到现在一直都没停过,案子一件接着一件,大大小小各种各样。

  站起身, 聂朗在白板旁边的空白处又把覃京儒以及家人的生辰八字都列出来,手里握着马克笔就这么站了许久, 这时候张小珍醒了,揉了揉眼睛。

  “头儿,要不我去弄点儿东西吃吧,你饿不饿。”张小珍问道。

  聂朗视线还是盯着白板:“去吧, 他们醒来也要吃的。”

  “好。”离开之前张小珍说,“哦,对了,头儿, 你之前的罗盘有轻微损坏,我让人帮你弄好了。”

  “坏了?”聂朗皱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不知道?”

  “你不是吧,头儿,”张小珍一脸惊讶,“你自个儿的东西还不清楚啊?”

  聂朗回想起最后一次用罗盘是什么时候?在泰国的树林里救金宸……那时候坏了?

  “头儿,你放在桌面上,还叫我帮你拿去弄好呢。”张小珍说完,看到聂朗的脸色不对,“头儿,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问题,”聂朗说,“等会儿你给我拿过来。”

  “好的。”

  张小珍走了,再回来的时候已经煮了一大锅的韩式泡面,直接把还是睡觉的几个人给熏醒。

  陈亦天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嗅了嗅:“珍姐,咱下次能换个不一样的口味吗?”

  雷耀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小鬼头,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弃,你当小珍是保姆呢吧?”

  张小珍摆着筷子和碗:“那不是?真当我说保姆呢?”

  李胜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打量张小珍,最后一点头:“还别说,真有保姆的气质。”

  “滚蛋!”张小珍把李胜前面的碗筷收回来。

  “你完了,胜哥,”陈亦天说,“以后珍姐再也不会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了。”

  “谁给他端茶……倒水什么鬼的!”张小珍瞥了李胜一眼,“胡说八道。”

  雷耀又拍了一下陈亦天的头:“就是,老胡说八道。”

  这次陈亦天不干了,直接把雷耀摁在桌面上使劲儿地敲着雷耀的脑袋:“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我都被你敲傻了!回头儿我赖你一辈子你就知道怕!”

  “哎呀、哎呀好疼啊小天你轻点儿……”

  李胜和张小珍眯着眼看着正在嬉闹中的两人,随后很默契地相视,点了点头。

  开吃了,李胜、雷耀和陈亦天三人齐齐蹲在门前的台阶上吃着泡面,会议室里只有张小珍和聂朗。

  “头儿,你不吃啊?”张小珍吃了几口看到聂朗面前的碗筷都没动,问道。

  “你吃吧。”聂朗说完又对着白板发愣。

  “头儿,罗盘我已经拿给你了啊,就放在桌面上,你记得拿走。”张小珍提醒道。

  聂朗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罗盘看:“这手工不错,看起来不像是修过的。”

  “师傅说那是小问题,虽说你这罗盘都快半个世纪的年龄了,保养得很不错。”

  聂朗哼笑:“谁告诉你它只有五十来年。”

  “不、不是吗?”

  罗盘很精致小巧,随身携带方便。聂朗抛了两下,用拇指摩挲罗盘的边缘,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刚想开口,视线就落在罗盘上了,眉头一皱——

  接着抬眼看白板上覃京儒一家人的生辰八字,快速拿出白纸和笔开始演算,接着算到了覃京儒一家四口人的生辰八字在罗盘上的方位,覃京儒是子时出生,主北,妻子李碧玉午时出生,主南,儿子卯时,主东,母亲酉时,主西,三个人死的时候方位和生辰上是一致的,那就说明这场不是意外的谋杀,而是刻意选择时辰谋杀,像这样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覃京儒曾经改过命,只是现在被反噬了。

  如果他不改命,就不会一路顺风顺水做到这个位置甚至去冲奥斯卡,妻子也不会如此年轻美貌似乎不受时光的影响,据调查,之前覃京儒的母亲差点儿就撒手人寰,可是突然之间又病好了,儿子也“死”过一次……

  那他找了谁改命?逆天改命是大忌,有这个本事的人不做善事却堕入魔道,实在可惜!

  聂朗在现场看到的道家法术结合现在的推理,更加能肯定是墨家的道法,这种奇门遁甲是中国一种很古老的法术,延续了上千年。聂朗在脑海里搜索到一个人,或许得到他的帮助会事半功倍。

  夜风一吹,陈亦天的放在桌面上的本子快速翻页,要是换做平时聂朗是不会去留意的,可鬼使神差地,聂朗却看了,本子刚好展开着翻到今天晚上陈亦天做的笔记那里,聂朗拿起本子,上面是一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简笔画,画的是凶案现场旁边的区域,正好是聂朗站在楼下仰头往上看小高层的角度。

  聂朗清晰地记得,当时他往上看的时候,六户的灯是亮着的,其中一户的灯光很奇怪,而陈亦天画的亮的户数是五户,聂朗比陈亦天看得早,当陈亦天往上看的时候灯光诡异的那一户已经灭灯。

  那灯的颜色……

  红烛!用来供奉的红烛的光才能产生那种颜色!有人会大晚上的在家里随便点红烛吗?只有做法的时候才会点!

  聂朗一拍桌迅速站起来:“走!去新兴家园!”

  李胜等人的面还只是吃了一半,还有一半就得把碗搁下。

  随便抹了把嘴,李胜说:“头儿,是不是有发现?”

  上了车,聂朗坐在副驾驶上又窜到驾驶位置:“我来开。”

  接着其余的三个人终于知道什么叫飙车了,还好三更半夜的路上没人,不然以聂朗的速度完全可以在秋名山玩一圈。

  到达新兴家园后直奔小高层,聂朗让物业的人开了单元的门,接着就让物业的人出去,并且警告物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

  在电梯里,陈亦天问:“聂队,那个牛逼轰轰的人是不是在这儿?”

  “曾经是,”聂朗很明确地说,“现在我不能肯定。”

  上到七楼,聂朗做了个手势,李胜等人就知道要开始实施抓捕了,纷纷拿出枪支。

  聂朗靠近门口,只见门口竟然是开的,一掌宽的距离,里面黑漆漆一片。

  聂朗一甩头,李胜等人会意,聂朗大脚一踹,激光灯一照,空荡荡没有任何人,李胜开了灯,室内一下子就明亮了。

  雷耀和陈亦天去开房门,搜寻一遍无果,回到客厅里对聂朗摇了摇头。

  李胜走到阳台看下去,正好是覃京儒的别墅。

  “起坛做法,果然是墨家的道法。”聂朗对着一张上面并没有摆放任何东西的桌子说道。

  陈亦天低头一看,桌面上还残存有用朱砂和鸡血写在黄纸的符箓,是红墨渗透到了桌面,看来对方走得很匆忙。

  聂朗想,或许就是他抬头那一刻,那人就打算走了。

  蹲下身,聂朗看了一眼说:“你们站在原地不要动。”

  接着他就在屋子里找到了一捆透明胶,贴在地上,对着灯光一照,是一个鞋印。

  “把你们的鞋底亮出来。”

  聂朗说完后,几个人也把鞋底向上个聂朗看。

  “这个鞋印不是属于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必须拿回去,查。”

  “是!”

  “小李子,你在现场采集指纹。”

  李胜:“是!”

  “雷耀,看做法的案台旁边有没有毛发。”

  “是!”

  “小天,你去物业调监控,我不信他能隐身走。”

  “是!聂队!”

  半个小时后,雷耀找到了一根毛发,很短,基本判断施法的是个男人。

  而后陈亦天也回来了,叫了一声:“头儿。”

  “怎么。”聂朗回过身来看他。

  陈亦天看了一眼雷耀,说:“没有。”

  聂朗再次皱起眉头:“什么叫没有。”

  “监控没有看到这一户有人出来,并且,室外的监控也没拍到外墙有人攀爬。”陈亦天说道。

  李胜闻言,说:“难道他还能飞了不成?”

  聂朗先是沉默,扫视室内。

  陈亦天:“并且物业说这套房平时没人住,屋主在国外。”

  李胜:“那就是没得查了。”

  聂朗:“拿毛发和鞋印带回去,必须给我查清楚这种鞋在哪里有卖。”

  “头儿,范围有点大……”雷耀挠了挠头。

  聂朗说:“那就给我动脑子。”

  这下其他三个人都不说话了,这是他们的职责,就算没线索也要查到有线索。

  下楼走到停车的地方,聂朗揉了揉额头,点上一根烟抽着,其他三个人都等着他上车。

  聂朗想了想,说:“你们先回局里,我要去个地方。”

  李胜也不多问:“好的聂队。”

  “那咱们先回去。”雷耀拍了一下李胜的背椅,“走吧。”

  聂朗走出小区,不大一会儿就有一辆计程车,上车后直接往金宸所住的高级住宅小区方向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醉清泠”,“一只小痴汉_画零”投的地雷~,读者“你见过这样的昵称么”,灌溉多多的营养液~

  感谢看文撒花留评的小仙女们!

  群号563023906,答案:卓航。

  聂朗和金宸这两只洞房花烛夜的内容届时会放在群文件里,敬请期待!

  群文件里有上一本书的骑着小黄车章节,小仙女们可以看噢!

  谢谢小仙女们的支持,么么哒!

  ☆、车祸

  站在金宸的窗户底下, 此时的聂朗很想躺在金宸身边好好睡上一觉,就这么定定地看了会儿,听到有车声,转头一看,从保姆车下来的正是金宸和助理小帅。

  聂朗站出来,突然出现在金宸的视线里。

  “你、你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金宸很惊讶, 看了一眼助理,“你先进屋。”

  助理就乖乖进去了。

  “我想抱着你睡觉。”聂朗张开双手一下子就抱住金宸。

  金宸挣脱不开:“我靠,要是被人看到还以为我俩搞基呢!”

  聂朗蹭着金宸的颈窝, 鼻尖全是金宸的味道:“你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金宸:“……”

  “好吧?”

  “哎,”金宸无奈,抖了一下肩膀,“给我洗个澡再说。”

  “答应我吧。”

  “……”

  “喂, 金宸,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行行行!特么的你这招屡试不爽!”

  金宸只能拖着聂朗进屋了。

  洗完澡出来, 金宸看到聂朗躺在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金宸把床头灯调暗些,容易入睡。

  “说吧,今晚怎么想到要来找我,覃导演的案子办完了?”金宸胡撸了一把微湿的头发道。

  “碰上一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 ”聂朗说,“不好查。”

  “聂警官,你和我一个外人讨论案情是不是有点儿不好?”金宸倚靠在床头,顺便拿了剧本出来看。

  聂朗斜眼看他:“你对于我来说不是外人吧。”

  “那就是内人。”金宸想也没想地说了出来, 而后一愣,操,他说了什么!“不不不,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唔……”

  下面的话消失在聂朗的吻里。

  待聂朗离开他的唇,金宸两只漆黑的眼珠子还带着些不可置信的意思瞅着聂朗。

  “是你说的,内人。”聂朗有些得意,后脑勺枕着双臂满足地吧咂两下嘴巴,似乎是在回味金宸的滋味儿。

  金宸把剧本放下来:“够了你,虽说我是个爷们儿,可你又亲又抱占我便宜,我吃亏啊。”

  “那行,我人都躺这儿了,你想怎么讨回去,都随你。”

  金宸的视线从聂朗交叠的长腿开始往上移动,来到微微隆起的部位,金宸咽了一口唾沫,喉结滚动,穿裤子都这样了,要是脱下裤子那尺寸地多大啊……而后继续往上是平坦的腰腹,看起来宽阔的胸膛,接着是下巴,嘴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带着……情-色意味的棕色眼睛。

  “怎么样?”聂朗问。

  金宸回过神来,露出嫌弃的神色:“算了吧,哪儿都啃不下嘴。”

  聂朗当着金宸的面一把脱掉上衣露出结实伟岸的上半身:“这样呢?”

  金宸迟疑地摇头。

  聂朗一不做二不休,解开皮带,而后邪狞一笑:“其实你是想看的吧?”

  “……”

  “我偏不给你看。”

  “……傻逼。”

  “哈哈哈哈哈!”聂朗已经习惯被金宸这么说了,大笑之后拉着金宸的手隔着内裤覆在自己那话上,似乎是想让金宸感受它的热度。“第一次见面,打个招呼吧。”

  金宸哭笑不得,想要抽回手又被聂朗死死摁住,顶端就在他的掌心里:“聂朗你有病啊!”

  “我是有病,”聂朗说,“老是想着你的病。”

  金宸一愣,因为他看到聂朗眼睛里的认真:“聂朗,咱俩都是男的。”

  “我知道,你是平胸带把儿的,可没办法,你就是在我这里了。”聂朗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你这是、这是在表白么?”金宸有些拧巴地说。

  “不然你以为?”聂朗笑起来的英俊模样和他现在的猥琐动作一点儿也不相称。

  “你这表白也太随便了。”金宸五指收拢,力道刚好地握住聂朗的根脉,“而且我觉得你这根东西很碍眼,要不拔了吧。”

  被人握在手里,并且还是金宸的手,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好,聂朗凑到金宸的耳边呢喃着:“动一动,你就动一动。”

  “做梦。”

  “金宸,我之前已经让你爽了好几回了,这次让你帮我撸怎么着,不愿意?委屈了?”聂朗大掌包着金宸的后脑勺,气息喷洒在金宸的颈项上,制造出不一样的暧昧氛围,“有来有往,方是长久。”

  鬼使神差般地,金宸的手缓缓撸动起来,聂朗一边吻着金宸的嘴角,随后含住金宸的嘴唇缓缓吮吸,聂朗的手也钻进金宸的那,发现金宸已经湿了……

  两人释放过后,聂朗的额头抵着金宸的额头喘息着,金宸的脸颊透出些微红来,聂朗抬起沾染了金宸浊液的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金宸握住聂朗的手:“你也不嫌脏!”

  “脏什么,味道好极了,不信你也可以尝一尝我的。”

  当然,聂朗也没真让金宸去尝,只是继续慢慢地吻着金宸,舌尖探进金宸的嘴里,金宸仿佛吃到了自己的味道。

  这个旖旎的夜晚,聂朗抱着金宸睡着了,虽然只是做到互撸的阶段,可对于聂朗来说也是可以的了,他不急,必须循序渐进,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不知睡到几点,聂朗被手机铃声吵醒,微微睁开眼外面天还没亮,睡在旁边的金宸动了动,聂朗赶紧接听。

  “喂。”

  “头、头儿,是我,咳咳咳咳……”是李胜的声音,听起来极其难受。

  “你怎么了。”聂朗坐起身来,看了一眼翻身面向他的金宸。

  “我们出车祸了,小天还昏迷不醒……”

  李胜还没说完又继续咳,聂朗听到他在呕吐的声音。

  “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聂朗赶紧起床穿好衣服,金宸似乎是在寻找他的余温,半个身子趴在他刚才躺着的位置上。

  “滨江路中,邕江大桥桥头入口,”李胜说着,“雷耀,你看看小天怎么样了……头儿,我们的车爆炸了,咳咳咳……”

  “行了你别说话了,找个地方休息,120来之前不要随便走。”聂朗挂了电话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聂朗好不容易截了辆车,抬手看表,距离他和李胜分开走已经三个小时,那意思是李胜他们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才给他打电话。

  去到邕江大桥桥头,聂朗看到不远处有一辆烧得只剩下黑漆漆铁框的车架子,李胜倚靠着绿化带上的树杆,救护车也到了,陈亦天正躺在担架上,几个医护人员围着他。

  “小天怎么样了。”聂朗蹲下身来问李胜。

  李胜喘着气:“医生说撞击时头磕到了,有皮外伤。”

  “那你呢?”聂朗看了一眼正在旁边担心地跪在陈亦天身边的雷耀,“雷耀怎么样?”

  “我也还好,被血呛到,没什么事,雷耀的手被玻璃割到,得缝针。”

  聂朗点头,睨着那一堆正在冒烟的铁架:“你也跟着去医院做检查。”

  “头儿,我没事。”

  “不行,事情的经过等你们检查完了再和我说。”

  李胜低下头,脸色很不好,聂朗心细如针,怎么会不知道李胜想说什么。“是不是你们昏迷后有人拿走了毛发和鞋印胶布。”

  李胜捂着胸口,艰难地点了点头。

  聂朗胡撸一把脸,双手叉腰运着气:“妈的,我就知道!”

  那个人绝对会在背后盯着他们!

  医护人员已经扶起李胜,聂朗跟着救护车到市医院,坐在长凳上,聂朗十指交叉,掩住口鼻,手肘撑在大腿上,微微弯着腰,眉头紧皱。

  距离上次他们受伤已经过了挺长一段时间,聂朗虽说也是个冲锋陷阵的人,却也提醒他们不管遇到什么先保住命,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想搏命,就必须留命。

  这次他们遇到的不是鬼不是怪,而是一个堕入魔道的人,会千年古老的墨家法术,反侦察能力极强,连李胜那么聪明的人都察觉不到的存在,却能在警察身上偷走证物,要不是李胜他们命大,或许现在聂朗是去看躺在停尸房的他们了吧。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不杀了李胜?不忍?还是有其他原因?

  李胜走到聂朗身边也坐了下来:“头儿。”

  “嗯,还好吧?”聂朗回过神来看他。

  李胜动了动肩膀,倒吸一口凉气,五官都皱成包子:“可以的,死不了。”

  “怎么回事儿,你说仔细点。”

  李胜一边回想着一边说:“我开车正要上桥,前面就突然窜出个行人,我立马急刹,车子失控撞到了绿化带,接着就翻车,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已经躺在路边,车子已经着火,身上的证物也不见了。”

  “除了你们三个人之外,现场并没有其他伤者。”聂朗说。

  李胜说:“我知道,所以我觉得当时冲出来的那个不是人。”

  “是不是人,一个电话就知道了。”聂朗摸出手机给辖区派出所打电话,挂去电话后,聂朗说,“监控画面里并没有出现你说的那个人,只看到你们翻车。”

  “那是谁拉我们出来的?”

  “你们翻车后,监控就有问题了,拍不到。”

  “果然……”

  “他要是不想让咱们知道,他就会有一千种办法。”

  雷耀缝了针出来,指甲上还有凝结的血迹。“头儿,咱仨倒是差点见着阎王爷了。”

  聂朗说:“见不了,阎王不打算收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一只小痴汉_画零”“醉清泠”投的雷雷,读者读者“陌璐”“花鸟氏”灌溉营养液~

  感谢看文撒花的小仙女们,明晚再见!

  小剧场

  聂朗:撸已经无法满足我了。

  金宸:撸已经无法满足我了。

  n个小仙女:撸已经无法满足我了。

  ……

  作者:米兔tat

  ☆、选择

  天快亮的时候陈亦天就醒了, 雷耀一直守在他病床边,见他睁开眼,对在走廊里的聂朗和李胜喊了句:“头儿!李胜!小天醒了!”

  陈亦天刚要动,头部传来一阵钝痛,龇牙咧嘴地下意识抬手摸,就摸到包着头的纱布:“我怎么在医院?”

  雷耀说:“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陈亦天。”

  “这是几?”雷耀伸出一根手指。

  “一。”

  “错,这是三。”

  陈亦天一拳砸在雷耀肩膀上:“真当我傻呢?”

  “嘿嘿……”雷耀看着陈亦天傻笑, 还想抱陈亦天呢,就被陈亦天推开了。

  “你这大块头,别压我身上。”

  李胜勾住雷耀的肩膀:“小天才刚醒你就别折腾他了, 等他伤好了随你怎么欺负都成。”

  一听到受伤这俩字,陈亦天就开始回想:“咱们……好像是出车祸?”

  “嗯。”李胜点头。

  “没撞到人吧?”

  李胜摇头:“压根就没人。”

  “不可能啊,”陈亦天不相信,“我记得明明有个人突然冲出来, 我第一反应这人是要自杀呢!”

  聂朗说:“查了,没人, 是有人存心想要你们出车祸方便偷证据。”

  “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警察的东西也想偷?!”陈亦天气得不行。

  雷耀在一旁安慰:“别激动,咱们再把他逮着就行,你的伤总不能白受。”

  陈亦天也没再说什么, 两颊气鼓鼓地。

  这时,聂朗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张小珍。“喂。”

  “聂队!麻烦你先回局里一趟, 晋国公主出问题了!”

  “我这就回去。”聂朗挂了电话,对李胜说,“你跟我回局里,雷耀你在医院等小天一起出院。”

  雷耀:“是,聂队。”

  李胜跟着聂朗一起回到局里,张小珍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俩。

  张小珍一边走一边问李胜:“雷耀和小天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雷耀缝针,小天在医院观察一天半载,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

  闻言张小珍松了一口气,三人走到后院,小何站起来。

  聂朗:“什么情况。”

  小何带着聂朗和李胜张小珍进到一个房间,关上门,只见晋国公主双眼紧闭,魂魄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这种情况,是要快灰飞烟灭之前的现象。

  “它怎么会这样?”聂朗皱眉道。

  “我今天查看竹筒就发现它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何说道。

  李胜看着一秒出现一秒消失的晋国公主:“头儿,要是它魂飞魄散了金宸就活不了了!”

  聂朗一抹脸:“我知道。”

  张小珍说:“聂队,看来它也撑不到一天了,要是找不到能和金宸连命理的人,只怕……”

  聂朗一扬手:“我现在就去找。”

  张小珍叹了一口气,只有一天的时间,找一个愿意和金宸同生共死的人岂会容易呢?

  聂朗开门正要出去,迎面差点撞上同僚。

  聂朗正要走,那同僚赶忙说道:“聂队,有个叫做金宸的人找你。”

  “金宸?”李胜说,“他怎么这时候来局里?”

  “好的我知道了。”聂朗说了句,迈开长腿走出去。

  到了办公大厅,聂朗见到金宸坐在椅子上正等着他。

  金宸看到聂朗站起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聂朗拉开椅子坐下来,“你怎么来了?”

  金宸看了一眼李胜和张小珍,聂朗朝他俩挥了挥手,两人识趣地走开了。

  随后金宸才说:“我梦到你快死了,在喊我的名字。”

  “……”

  “真的,这个梦太真实。”

  “你害怕?”

  金宸点头:“怕,你伤得很重。”

  聂朗沉气,对于金宸的梦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金宸这份心意他是感受到了,心里暖洋洋地。

  想到后院里的晋国公主,聂朗问:“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

  金宸笑着说:“没有,而且我觉得很饿,完全可以吃下一只烤鸭。”

  知道金宸没吃早餐就过来了,聂朗说:“走吧,我请你吃早点。”

  “吃什么?”金宸站起来,不知怎的,眼前一黑直接倒在聂朗身上。

  “金宸!”聂朗抱住金宸开始掐他人中,李胜和张小珍赶紧过来。

  连续掐了几次,李胜都准备要去开车了,金宸才醒。

  “我靠……”金宸揉了两下眼睛,这才把人看清楚,“我的身体居然直接当机?”

  其他三人自然知道原因,特别是聂朗,一脸担忧。

  金宸:“嘿,干嘛呢?我还没死,你这一脸……”

  “真没事么?”聂朗担忧地问。

  金宸站起来,踢踢腿甩甩手:“你看,没事儿。”

  聂朗拉着金宸的手:“那走吧。”

  刚要走出门口,聂朗的直觉让他抬头一看,反应极快地将金宸护在怀里。

  “小心!”

  哗啦一声,白色的大块墙皮直接砸在聂朗身上,李胜和张小珍惊呆了!

  “头儿!”

  聂朗抖了抖头上的白屑,捂着脑袋:“妈的!我就说这墙早该铲了重新装修啊!”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有没有出血!”金宸扒拉着聂朗的手翻着聂朗的头发一顿细看,最后松了一口气,“还好你的头皮和你的脸皮一样厚,不然准见血。”

  聂朗瞪他:“我都为你这样了,你小子还损得下嘴?”

  保安和其他警察都过来看聂朗,聂朗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快去找好的装修工人把外墙重新弄过,不然下回就不知道是谁倒霉了。”

  金宸一边走一边还不放心地看聂朗的脑袋:“真没事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也真是的,万一掉下来的是块砖头怎么办,你也为我挡啊?”

  “我皮糙肉厚,不打紧。”

  ……

  李胜看着两人的背影:“头儿就这样带走金宸?”

  “给金宸找一个能同生共死的人谈何容易,咱们聂队就是人好,希望这一天的时间能找到吧。”张小珍语气里满是惋惜。

  “平时老说自己多聪明,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什么?”

  “咱们聂队已经做好为人民牺牲的准备!”

  “你是说……”

  “就算头儿找不到那个人,他也会和金宸连命理的。”

  “可、可是……”张小珍的话卡在喉咙里,最后才吐出来,“可是聂队不是一般人啊。”

  “头儿想的绝对不比咱少,你啊,还是去看你的耽美漫画吧。”

  “嘘!”张小珍拍了他一下,“找死啊,说那么大声!”

  太阳出来了,红彤彤的,光线也不刺眼。嗅着清新的空气,聂朗和金宸倚靠着栏杆俯瞰邕城。

  金宸说:“吃个早餐来那么偏僻的地方干嘛。”

  “还不是怕影响到你么。”聂朗说。

  “说好的带我去吃好吃的,就是吃手抓饼?”

  “给你加俩煎蛋和两份培根的量了,你还不满足?”聂朗反问。

  “我靠,”金宸很不爽,“我是想去广式茶楼喝早茶的!”

  “下次吧。”聂朗咬了一口手抓饼说道。

  金宸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好久也没吃过手抓饼了,味道也不错。他没想到聂朗竟然载着他到半山来了,这里风景很好,清新宜人,满目翠绿,并且只有他们两个人。

  此时聂朗开口:“金宸我问你个事,你认真回答我。”

  “什么?”

  “你有没有爱的人,”聂朗说,“我指的是爱情,不是亲情。”

  金宸避开聂朗的目光:“你问这个干嘛。”

  “你就老实回答我。”

  “没、没有。”

  “嗯,”聂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紧了一样,顿了会儿,又说,“那有没有很爱你的人,愿意为你死的那种。”

  金宸想也没想地:“不是你么。”

  聂朗脸色稍微变了一下。

  金宸又说:“你昨晚不是还表白了么,我当真了。”

  “金宸,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聂朗不知该用什么表情,脸上的笑容在金宸看来有些局促。

  “好吃。”金宸咬了一口手抓饼,眯着眼睛笑,阳光打在帅气的脸上就像渡了一层金光,温暖而美好。

  聂朗的大掌扣住金宸的后脑勺,直接亲上他的唇:“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金宸舔了舔嘴唇。

  “你为什么觉得会是我。”

  “你不是老说是我的救命恩人,隔三差五就暗示要我以身相许么?”金宸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撸了一把寸头,聂朗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刚毅的脸更显得英俊非凡。

  聂朗因为内心真正高兴地稍微有些用力地握着金宸的手,调整情绪,说:“我现在跟你说件事,你听完之后再决定是不是选择我。”

  金宸点头:“你说吧。”

  “你还记得有一天晚上你醒来之后就出现在我们局里么?”

  “好像……是有这么一次,怎么,我又梦游了是吧?”

  “那是因为你被鬼迷,并且,有个千年老尸,也就是晋国公主赵玹,它强行和你拜了天地,和你连了命理。”

  “连命理?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只要两个人中其中一个人死,另一个也不能活,同生共死。”

  金宸的手一抖:“你是想和我说,那个什么公主要死了?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准确来说是它的魂魄准备要散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突然,我原本还想给你找一个愿意和你同生共死的人,可是现在只有一天的时间,”聂朗的棕色的眸子看着金宸,“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你是说,我还有一天可以活。”

  “不不不,”聂朗抱住金宸,“我想在一天里为你找到那个愿意和你同生共死的人,无论如何,就算付出任何代价。”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不愿意成为那个人,你宁愿我和别人连命理,也不愿意和我连呢?”

  聂朗紧紧抱着金宸:“其实我并不是一般普通的人,可以说到底算不算是个人我自个儿都不清楚,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选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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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时

  金宸犹豫了几秒, 说:“你不是一般的人,从一开始我就明白这点了。”

  聂朗眼中满是欣喜:“你的意思,一样会选择我?”

  金宸点头:“不然我还有别的选择?”

  “我和你说,我的工作你也看到了吧,处处存在危险,如果幸运活得比谁都久,极有可能身边的亲人朋友都离开这个世界, 我却还活着,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孤独更可怕的事,你还是会愿意和我连命理?”

  金宸直接扑棱聂朗的脑袋:“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金宸!就要和你连命理!除非是你不愿意!”

  “哈哈哈哈哈……”聂朗的顾虑一扫而空, “那好那好,就让手抓饼作证——”

  “什么鬼,”金宸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要其他东西的么?”

  “行行行, 等咱俩拜天地后自然有天地作证。”聂朗说。

  “那问题来了,”金宸清了清嗓子, “既然要拜堂成亲,谁是夫谁是妻?”

  “当是我是夫你是妻了。”

  金宸眼角直抽抽:“我也是带把儿的,凭什么我是妻?”

  聂朗牵着金宸的手往自己裤裆覆去:“就凭我的比你大。”

  “……”

  “就问你服不服。”

  眼前一脸坏笑的男人真令人想狂抽个百八十遍!

  “我怎么会摊上你这种人呢……”金宸闷闷地说。

  聂朗强壮有力的双臂抱着金宸:“没办法,命中注定的事情, 你就认命吧。”

  此时远处的深山里开始涌现出不寻常的白雾,金宸刚要说,聂朗似乎就察觉到了。

  “走吧。”聂朗拉着金宸的手上车,“咱换个地方浪漫去。”

  聂朗帮金宸系上安全带, 金宸说:“这雾看起来真诡异啊。”

  开着车往山下驶去,两人在城里兜了一圈,不知不觉地又来到滨江路李胜他们出事的地点。

  聂朗停好车,对金宸说:“你在车上,先别下来。”

  “别啊,说好的同进退呢?”金宸拉住聂朗的手,一双漆黑水润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聂朗。

  挠了挠头,聂朗说:“行吧,站在我身边,靠近我。”

  “嗯。”

  李胜的车被烧之后,地上还残存有好大一块黑色的印记,聂朗站在旁边,闭上眼,集中精神,感官骤然变得锐利,有些画面断断续续地出现在脑海里。

  金宸不知道聂朗在做什么,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等聂朗再睁开眼,说:“好重的戾气。”

  如果是由道入魔,也没道理会有那么大的戾气。

  “走吧。”对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这点聂朗是明白的,出过事的地方聂朗也不想金宸呆的太久。

  刚上车,杨保国就来电话了,让他回局里一趟,估计也是在商量晋国公主的事情。

  回到局里,聂朗让金宸先在大厅里和李胜等人聊一聊,独自一人进到杨保国的办公室。

  “老杨。”

  “坐吧。”杨保国说,“看起来心情不错?”

  “还行吧。”聂朗当然心情好啊,金宸都接受他的表白了,能不好么?

  “相信你也知道我叫你回来是为了什么,”杨保国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小珍今天告诉我晋国公主的状况了,你找到人没有。”

  聂朗点头:“不用找了。”

  杨保国一愣,看到聂朗的表情就明白了:“金宸他同意了?”

  聂朗点头:“我已经把事情和他说清楚,他已经考虑好了。”

  杨保国点了点头:“那行,让小何拿你俩的生辰八字去算吉时,不要误了时辰。”

  聂朗:“我知道。”

  “去吧。”

  张小珍把聂朗和金宸的生辰八字交给小何,半个小时后小何那这结果低着头一副还在思考的状态进到办公大厅。

  “怎么?”聂朗先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胜和张小珍也围过来了,金宸坐在位置上有些担忧地看着聂朗,聂朗回以安抚的眼神。

  小何扶了扶镜框:“真是奇了怪了……”

  “哎呀,到底怎么了嘛!”张小珍看着都急。

  金宸也坐不住了,走过来和聂朗并肩站着,聂朗揽着金宸的肩膀,张小珍一颗心都快被酥化了。

  小何看了聂朗,又看金宸,说:“你俩的八字竟然那么合!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金宸闻言脸色一变,倒是聂朗哈哈哈大笑起来,金宸瞪他,俩男的在那么多人面前这么说好难为情啊操!

  聂朗高兴得直拍手:“真是绝了!”

  金宸:“……”

  “我就说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么。”聂朗的大掌摩挲着金宸的后脖颈,金宸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他动手动脚,有些别扭,但是这是聂朗的本性,金宸也只能认命。

  李胜和张小珍看到金宸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

  小何还一脸懵逼:“俩爷们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厉害……”

  “什么事那么高兴?”雷耀扶着陈亦天进来问道。

  张小珍说:“头儿今天要大婚,算不算喜事?”

  陈亦天一听,瞪大眼睛:“何止是喜事?简直就是大喜事!”

  雷耀的目光落在金宸身上,而后又转到聂朗那:“这、这、这……”

  “这什么,”李胜又问小何,“吉时是什么时候?这才是重点!”

  “哦哦哦,”看了一眼资料,小何说,“今晚九点。”

  李胜抬手看表:“九点,还有大概……六个小时的时间布置。”

  张小珍说:“那也足够了。”

  陈亦天凑上来:“是不是像那天一样做晋朝的风格?”

  张小珍看向聂朗和金宸:“那就得看当事人了。”

  聂朗扬了扬手:“不用搞那么麻烦。”

  “这不是麻烦,”张小珍说,“一辈子就一次的事,不隆重点怎么行?对吧,金宸?”

  金宸尴尬地笑着,心想不是心诚则灵就好了吗?

  小何说:“哦,对了,晋国公主当初是用晋朝的礼仪来和金宸连命理,如果聂队要断了赵玹和金宸的线,就要用晋朝的礼。聂队,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要遭受——”

  “我知道,”聂朗故意打断他的话,“行了,你们都去准备吧。”

  李胜等人是知道聂朗要承受天打雷劈,之前还挺高兴的,小何这么一提醒大家的脸色就不自然了。

  金宸看出来,低声问:“除了拜堂成亲之外,是不是还要受苦?”

  聂朗揉着金宸的短发:“没事,你放心好了。”

  “聂朗,你可不许骗我,要是有什么危险……”

  “不会的,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只是今晚和你结婚的,是我聂朗。”说完,聂朗嘴角的狞笑又显现了,“拜堂之后,咱俩还要洞房花烛夜,哪儿来的危险。”

  听到对方这么说,金宸不好意思地避开聂朗如狼似虎的目光,耳根子又红了。“你脑子里净想着这档事儿吧?”

  聂朗揽着金宸的肩膀,金宸重心不稳靠在聂朗身上:“看到你就想了。”

  “滚。”

  ……

  折腾人啊这是,金宸抖了抖身上的薄薄的亵衣,转过头睨着一样盘坐在地闭眼的聂朗,房间里是幽幽的檀香味,张小珍说的,成亲仪式之前先来个焚香净身,被推进浴室的金宸洗完澡后出来就被带到这个房间来了,特殊调查科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专心点,抛除杂念。”聂朗缓缓说道。

  金宸动了动嘴巴,最后哼了一声。

  聂朗睁开眼:“怎么着,不高兴?”

  “也不是。”金宸说,“只是觉得别扭。”

  “没什么好别扭的,平常心对待吧。”

  金宸其实很想说: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心那么大啊?他金宸活了二十七年到头来还是要和一个男人结婚,并且还是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决定下来,这……

  “别想了,你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聂朗看着他说道,唇边是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

  “妈的……”

  聂朗倾身亲了金宸的嘴唇一下:“大喜的日子不许说脏话。”

  随后聂朗的目光锁定在金宸亵衣后方的茶色两点上。

  “喂,往哪儿看呢?”金宸推了聂朗的脸一把。

  聂朗舔了一下嘴唇:“穿那么薄不就是给老公看的么?”

  “你以为我想啊?是你下属张小珍让我这么穿的!”金宸双手抱胸,刻意掩盖住那在聂朗的注视下微微硬起来的嫩点,昨儿夜里聂朗吸过那个地方,唇舌缠绕,摩挲着不肯罢休。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只要在里面反锁,外边就进不来人。

  聂朗危险地靠近,一手揽着金宸的肩膀,一手拨开金宸手,大掌从衣襟伸进去,粗粝的指腹轻点了一下那小小的凸起,接着食指和拇指就揉捏起来。

  金宸浑身一颤,双手抵着聂朗的胸膛:“卧槽!你够了啊!”

  “不够。”聂朗低下头吻在金宸的颈项上,手指有技巧地撩拨,令金宸全身发软。

  “你、你太得寸进尺了!”金宸一脚踹开聂朗。

  聂朗呈大字倒在地上呵呵地傻笑。

  “喂,喂,”金宸捏着衣襟回过头来发现聂朗不对劲儿,“你还好吧?我这还没使力呢!”

  等金宸靠近,聂朗猛地坐起身来,金宸条件反射就想跑,聂朗从后面握住金宸的柔韧的腰将人扑到在地!

  “你跑不掉的。”聂朗覆在金宸耳边说道,大手伸进金宸的亵裤里,覆在金宸那话上。

  金宸摁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微微喘息地侧过脸来,眼睛里有春潮在荡漾:“这可是白天!晚上、晚上成不?!”

  “好。”聂朗轻啄他的唇,而后又觉得不够,含住金宸的唇由浅至深地吻着。

  外头青天白日,室内两个人在地上交缠着,耳鬓厮磨了将近半个小时,说好的焚香静心变成了这样,直至小何来敲门,两人这才稍微整理一下衣服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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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堂

  小何何无彦不知道金宸脸上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