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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滚儿_      更新:2023-07-29 21:47      字数:21860
  “聂朗,我……”

  “叫老公。”

  “滚蛋。”

  “快,叫啊,昨儿晚上不是叫得很欢么?我爱听,我特高兴知道吧?”

  “我想去泡温泉。”

  “再叫声老公来听听,我就带你去。”

  “no。”

  “那好吧,不叫也好,万一我硬了就把车停在路边干你,估计很多人过来围观。”

  金宸一声咆哮:“臭流氓!!!”

  聂朗路过的地方也是被乌鸦肆虐过,路边商铺商场的招牌、led大屏幕,建筑外层玻璃均有损坏,清洁工人正在扫地上的垃圾,而修补人员则是在修复损坏的建筑,焊工正在重新加固招牌……

  “没想到波及那么广。”金宸说道。

  “是整个邕城都被乌鸦覆盖。”聂朗回道。

  “我就想不明白,哪儿来那么多乌鸦?”

  “要等小珍分析结果出来才知道这些乌鸦来自哪里。”

  聂朗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张小珍,与车子的蓝牙连接后,张小珍的声音取代了歌曲。

  “头儿,乌鸦的分析报告出来了。”

  “好的,”聂朗看了一眼金宸,金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这就回去。”

  电话挂去之后,聂朗说:“媳妇儿,咱今儿去不了泡温泉了。”

  “那就改天呗,”金宸动了动脖子,“谁让你是警察呢?”

  “乖,回头儿老公补偿你。”

  “哦?”金宸挑眉,“怎么补偿?”

  聂朗朝金宸抛了个媚眼:“肉偿。”

  “呵,小爷我不稀罕。”金宸双手抱胸。

  “真的?一点儿都不稀罕?”

  “你这肉偿每回儿都是我腰疼。”

  “媳妇儿,你敢说你没爽上天?”

  “……”

  “不说话就是有吧?”聂朗哼笑。

  “ok,咱不说这事儿成吗?”

  “行啊,那来说说咱一个星期可以做几次,既能满足你,又能有利健康,这档子事儿看起来就这样,其实包含很多知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今儿晚上咱在床上慢慢探讨吧,你看怎么样?”

  “……”

  回到警局,金宸直接进到聂朗办公室了。

  张小珍看着金宸消失的身影,对正在看文件的聂朗说:“头儿,你是不是惹嫂子生气啦?”

  “嫂子这俩字你在我面前说就行了,千万别在金宸面前说,不然我饶不了你。”聂朗瞪她。

  张小珍哼了一声:“人家就是觉得叫嫂子亲切啊。”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么?”聂朗翻阅文件,这次是真的仔细看了。

  张小珍清了清嗓子,说:“头儿,你看到了吧?咱拿回来的所有乌鸦眼睛是白的,也就是说,当时在现场的时候它的眼睛之所以呈红色——”

  “是因为有人控制了乌鸦。”

  “咳,是的。”张小珍继续道,“从乌鸦胃里提取出来的食物残渣发现是属于含有蛋白质的成分,并且,量很大,说明那些都是肉,乌鸦以纯肉为食物。”

  聂朗:“检测出来是人肉?”

  “对。”

  聂朗摸着下巴,感受到自个儿的胡渣有些扎手:“这些乌鸦都是受人控制,以人肉为食,想要活下去就要生活在有大量尸体的地方,可是按照现在邕城的区域,除了半山那里还是山坟土包,其他都是公墓。”

  “头儿,那些土坟里也是有棺材的,难道乌鸦能像老鼠打洞钻进墓里面,再啄坏棺材进去吃尸体?”

  聂朗摇头:“不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半山已经不是乱葬岗,就算有尸体也不能满足那么多乌鸦的食量,假设当初有很多无名尸体,到现在早就腐化成白骨,哪儿来的肉?”

  张小珍点头:“对啊,咱邕城也没有万人尸坑呢……”

  聂朗把资料合上:“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张小珍想了想,最后脑子里一闪:“头儿,你不会想说,有人用活人的肉喂养乌鸦吧?”

  说完这话,连张小珍自个儿都发悚,鸡皮疙瘩都纷纷起兵造反。

  “你查一下最近的失踪人口,”聂朗说,“还有,特别是流浪汉,是否在急速减少。”

  “是!”

  聂朗用手背擦了把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剩下淡淡的印子:“难怪乌鸦的攻击性极强,连活人的眼睛都啄来吃,原来是有人驯养,只是这么大规模的驯养,是出于什么目的?”

  张小珍站在一边不吭声,因为她也猜不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只觉得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聂朗又问:“李胜呢?”

  “在去查戒指的来历。”

  “有线索么?”

  “等会儿就回来了,听说有收获。”

  “那行,我等着。”

  回到办公室,聂朗把门关上,看到金宸正坐在他的电脑椅子上。“是不是无聊啊,要不你先回家休息?我忙完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说呗。”

  “说什么?”

  “好吧,想想也是,我也不是警察,问来干嘛。”

  “你想知道?”聂朗走过去,揉着金宸的头发。

  “还行吧,不过这是你的公事,我也没权利知道。”

  聂朗蹲下身,双手握着金宸的手,仰头看他:“我是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金宸拧起眉头:“是不是很危险?”

  “做这行哪儿会没危险?每件案子都会存在危险性,你拍过警匪片,你应该知道的。”

  “唉……”金宸叹了口气,把聂朗拉起来,自个儿也从椅子上站起,将聂朗摁坐在椅子上,“所以你这是高危职业。”

  “哈哈,算是吧。”

  “我听李胜说,之前咱俩还没认识的时候,你都一个人在局里加班,大部分都是晚上去查案,对吧?”

  “小李子说得没错。”

  “你现在怎么不加班了?”

  “家里不是有你么?”

  “我是你回家的理由?”

  “那必须啊,”聂朗把金宸拉下来坐在自个儿大腿上,抱着金宸,“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吧,有什么说什么,我就特喜欢你,知道吧?”

  “只是喜欢么?”

  “不,是爱,是爱,真的。”

  金宸哼笑:“你每次说情话咋都那么溜呢?”

  “媳妇儿,是真心话,你别不信。”

  “行了,”金宸侧过头看他,“咱俩都是爷们儿,说这话你不觉得矫情?”

  聂朗还想说什么,金宸就吻上他的唇。

  “头儿,我——”李胜抬头一看,三个人同时一愣,“啊抱歉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人就要往外跑。

  聂朗喊道:“回来!”

  李胜这才悻悻地开门:“头儿,我忘记敲门了。”

  “知道就好。”聂朗已经坐得端正,而金宸从聂朗大腿上站起来,正往李胜这边走。

  李胜老尴尬了,金宸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跟你头儿说正事吧,我出去溜达溜达。”

  聂朗在金宸身后说:“你到车上去等我吧,我一会儿就来。”

  金宸背对聂朗比了个ok,走出办公室。

  李胜把门关上,走到聂朗面前,没敢坐。

  “站着干嘛呢,坐。”聂朗朝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抬了抬下巴,

  李胜挤出笑容。

  “别笑,难看。”

  李胜:“……”

  “说吧,查到什么了。”

  “哦,是这样的,那红宝石是张通在国外的拍卖会上竞拍下来的。”

  “上一任卖家是谁?”

  “是本国的收藏家,一个老先生,已经去世。拍卖得到的钱做为慈善资金,已经划到五家孤儿院。”

  “那意思是上一任持有人没有问题。”

  “对。”李胜说,“张通的口供也说了他完全不知道红宝石的作用,我之前也套过他的话,他确实不知道。”

  “继续说。”

  “我把红宝石拿给鉴证科去研究,说这宝石是产地是在中国,并且……并且至少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一千年?”

  “是的,一千年。”

  “一千年前,那么久?”

  “头儿,你也很惊讶对吧?”

  聂朗说:“咱老是得跟上了年纪的东西打交道,这代沟也太深了。”

  李胜苦笑。

  “还查到什么?”

  “因为年代久远,这宝石的来历已经无从查起了。”

  “像咱之前都是接触什么玉器啊,花瓶之类的,现在来一颗红宝石?”

  “但是确实是出自咱大中国的。”

  “嗯。”

  “头儿……”

  “什么?”

  李胜抬手看表:“今天能不能按时下班?”

  “怎么,有约?”

  “不是,”李胜动了动肩膀,“感觉最近很累,我想去泡温泉,松松筋骨。”

  聂朗嘴角勾起一抹笑:“正好金宸也想去泡温泉,让小珍他们都来吧,我请。”

  “真的啊?”李胜双眼登时亮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哈哈哈哈哈哈……”李胜特开心,“那我现在去和他们几个说。”

  “去吧,让他们带上各自的衣服,半个小时后在邕城东出口见。”

  “好嘞。”

  等李胜离开后,聂朗收拾资料后也走出警局,金宸果然呆在车上。

  上车后,聂朗说:“回家拿衣服吧,去泡温泉,李胜他们几个也一块儿去。”

  在城东出城的路口集合,聂朗和金宸一辆车,李胜,张小珍,雷耀,陈亦天四人一辆车,朝城外出发。

  去到目的地,类似于日式风格的山间温泉酒店,坐落在山间,环境清幽,人也极少,是休闲的好地方。

  这地方是金宸选的,老板是贺延的朋友王恒之,金宸见过几次面,印象特别深,因为王恒之是那种见过一次就让人记得住的人。

  聂朗说今儿晚上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开车回城里,李胜几个当然开心。

  时近傍晚,日落西山,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宁静美好。

  聂朗和金宸一个房间,把背包一放,聂朗对金宸说:“脱衣服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空白昵称)灌溉的30瓶营养液~明晚两人就可以用得上啦!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看文撒花的小仙女们,我们明晚再见哦!记得晚上十点后关注群文件哦~么么哒!

  ☆、靡夜

  李胜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雷耀和陈亦天两人已经换上浴袍从房间走出来, 还愣了一下,说:“你俩怎么是在一个房间?”

  陈亦天说:“没办法啊,这是头儿安排的,毕竟是头儿请咱们的么,多一间房他得出多一分钱啊。”

  “这不是按人头算的么?”雷耀挠了挠头,把李胜想问的问出来。

  “你就想吧,想破你的脑袋。”陈亦天说道, “话说,你晚上的呼噜声我还真不敢恭维,我还羡慕胜哥能自个儿一间房。”

  李胜说:“要不, 我勉为其难和老雷一间房,你自个儿睡一间房怎么样?”

  这话说出来了反倒是陈亦天的脸色变了,装作不在乎地转头到另一边:“哎,算了, 反正我也习惯了,平时出差都是我和老雷睡一间, 胜哥,你会受不了的。”

  李胜哼哼两声,意味深长地看着陈亦天。

  “珍姐呢?”陈亦天问。

  “估计开始去泡汤了吧。”李胜回道。

  “也是,”陈亦天点头, “珍姐也不好意思和咱一群大老爷们儿泡一块儿呢。”

  李胜直接敲陈亦天的头:“小屁孩儿乱说什么呢!”

  “我靠,胜哥你来真的啊!”陈亦天揉着脑袋。

  雷耀把陈亦天直接拖走:“你这么说他肯定会生气。”

  “啊?这么小气?”

  “我说你吧,平时一副精明样儿。”雷耀啧了一声。

  “我就开个玩笑儿嘛,其实我知道的, 哎,没办法,珍姐在胜哥心里的地位已经比咱俩还高的,只是他一直嘴上不承认罢了。”

  “是啊,”雷耀叹息,“明明这俩人就互相喜欢么。”

  “别搞得跟皇上不急太监急似的,他俩的事,你别掺和,你就是一老好人。”

  “……”

  两人走在前头低声交谈,李胜还站在过道原地回头朝张小珍的方向看,这才跟上去。

  雷耀和陈亦天去到温泉池,就见到聂朗和金宸已经在池子里泡着了。

  聂朗对金宸说:“你平时一拍戏起来都是没日没夜的,三更半夜才回来,你就泡在水里多捏一捏肌肉,能舒缓。”

  金宸笑着说:“那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哪个工作不辛苦?”

  聂朗原本和金宸距离一米,挪到金宸身边亲自动手给金宸松筋骨,没把站在身后的陈亦天和雷耀腻得起鸡皮疙瘩。

  “头儿对金宸真是好得没话说,看得我都嫉妒了。”陈亦天煞有介事地说道。

  雷耀肯定地点头:“我也嫉妒。”

  陈亦天一拳砸在雷耀结实的手臂上:“你嫉妒个屁啊,你个大老粗。”

  说完陈亦天直接脱下浴袍只围着一条一条浴巾下到温泉池里,剩下雷耀在岸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说错什么了我,小、小天!”

  从他俩进来的时候聂朗和金宸就已经知道了,就算雷耀和陈亦天两人进到温泉池里看着他俩腻歪,四只眼睛直勾勾地,聂朗和金宸两人照样我行我素,完全不把雷耀和陈亦天被虐的眼神放在眼里。

  聂朗对金宸说:“怎么样,媳妇儿,我技术好吧?把你弄得舒服吧?”

  陈亦天轻声咳了一声,洗了把脸。

  金宸回道:“嗯,舒服。”

  见金宸对这个称呼没意见,聂朗更是得寸进尺了,就像是在显示主权一般,大掌在金宸身上捏啊揉地,特别卖力。

  陈亦天和雷耀哪儿见过这样狗腿的聂朗呢?下巴差点都掉了。

  温泉酒店是熟人开的,不是一般的闲杂人等就能随便出入,所以本根就没外人,聂朗和金宸这俩人完全就是虐狗。

  陈亦天咳了又咳,直至雷耀问他:“小天,你嗓子没事儿吧?”

  “没事儿,”陈亦天看着腻歪的两个爷们儿眼角直抽抽,“要不咱俩去别的池子吧,我怕长针眼。”

  雷耀眨了眨眼睛,随后明了:“哦,也好。”

  本来吧,来这儿就是放松的,聂朗当然是想和金宸两人世界了,等陈亦天和雷耀离开后,聂朗亲了一下金宸的脸蛋儿。

  李胜正要解浴袍脱鞋子,迎面就撞上陈亦天和雷耀走出来。

  “你俩怎么出来了?”李胜疑惑地问道。

  “别说了,”陈亦天一脸痛苦,“头儿,和金宸,这俩爷们儿,在里边儿……”

  “不是吧?”李胜吃惊,“虽然这儿确实没人,天也快黑了,也忒急了点儿吧?”

  “胜哥你想什么呢?”陈亦天哭笑不得,“你被珍姐带坏了,我是说头儿和金宸正在两人世界中,咱不好打扰就出来了,你说什么乱七八糟。”

  “哦哦哦,是这样啊,”李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咱们去另外一个池子?”

  雷耀说:“我和小天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走吧。”李胜说完还过头看一眼,“头儿还真会选,竟然选这么偏僻的池子。”

  雷耀说:“是金宸选的吧,头儿还是第一次来呢。”

  日落西山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秋天的夜空只有几颗星星,一轮弯月挂在树梢,温泉池旁边的地灯也亮了,散发出暧昧暖黄的灯光,加上水雾的作用,四周有些朦胧,环境清幽,池子又是独立的,私密性更高,聂朗开始有些肆无忌惮了。

  聂朗的手就要往金宸围在腰间的浴巾双腿间摸去,被金宸抓住了手。

  “我警告你,这可是在外边。”金宸冷声道。

  “我知道啊,”聂朗脸不红气不喘,“你的腿也总要按摩一下的,来,老公让你舒服舒服。”

  “聂朗你够了啊,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色了。“

  从后边抱着金宸,聂朗的下巴搁在金宸的颈窝,在金宸耳边说:“我也只是对你一个人色。”

  “……”

  “难道你还想我对别人也色?”

  “得了,男人的劣根,我也是男人,我明白。”金宸叹了口气。

  “你是我媳妇儿,那我对你色也是理所当然的么。”聂朗坐在池子边缘,一边揉着金宸的胸膛,又捻了两下金宸的小豆丁,还不死心,大掌继续往伸出探去。

  金宸冷着脸,一手握住聂朗的手腕,一手扣住聂朗的肩膀,用力往前一扯,聂朗没想到金宸会来这招,重心不稳朝前倒去,在水里直接来了个倒栽葱!

  聂朗从水里浮起来,胡噜一把脸上的水:“我靠!”

  正要游过来,金宸长腿一伸,脚板抵在聂朗的胸膛上:“你就呆在那儿不许过来,省得你不安分。”

  “不是吧!”聂朗当然不愿意,握着金宸的脚踝,“离这么远,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就喜欢这样。”金宸又是一蹬,聂朗想向他靠近,金宸瞪眼,“嗯?”

  “哎!”

  聂朗自怨自艾地只要游到一边去,和金宸隔着三米的距离,远远看着自家媳妇儿闭着眼放松,那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挂在金宸的脖子上、胸膛上,被热水熏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和脸颊,视线再往下就是刚才被他触碰过的两颗小豆丁,最后目光落在水中的修长的双腿……

  金宸就算闭上眼也知道聂朗此时在看着他。过了会儿,金宸微微睁开眼,说:“行了,看够了吧?”

  “开玩笑,怎么可能够?”聂朗直白说。

  金宸疏懒地朝聂朗勾了勾手指头,聂朗高兴地游过去:“媳妇儿,是不是饿了?”

  “不是。”金宸看着近在咫尺的聂朗,捧着聂朗的脸,嘴唇缓缓印在聂朗的唇上,眼睛是闭着的。

  聂朗一手摁着金宸的后脑勺,一手圈着金宸的腰,把人带坐在自个儿身上,吮吸着金宸的唇瓣,金宸主动张开嘴,聂朗的舌头就钻了进去,开始攻城略地……

  吻到最后金宸都有感觉了,老二抵在聂朗的小腹上。

  聂朗离开他的唇:“媳妇儿?”

  “回房间。”金宸呼吸不稳地说着,脸颊潮红,身体发烫,也不知道是被熏热的。

  “不吃饭了?”聂朗故意逗他。

  金宸翻了个白眼:“回房间!”

  “得嘞!”聂朗把金宸从水里抱起来,用浴袍随便盖在两人身上,走出浴池。

  还好离房间也不是很远,聂朗用脚把门带上,抱着金宸就想往床那边走,谁知道浴袍这时候从两人身上滑下来,聂朗被浴袍绊了一下,脚下不稳,趔趄了好几下,聂朗护着金宸,就这么摔在地上!

  “还好吧?摔疼没?”聂朗问被他压在身下的金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金宸却笑出来了,圈着聂朗的脖颈微微抬起头就是一个深吻!

  聂朗还在想着媳妇儿不会是磕到头了吧,被这么主动献吻,愣了一下,很快抱着金宸回应,占据主导权。

  两人就这样躺在地上接吻,四条腿的摩挲,浴巾也松开了。

  他俩的房间在酒店最东边一个独立的房间,露台是延伸出去的,全房木地板,此时阳台门是打开着的,聂朗和金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半个身子已经在阳台外。

  聂朗吻着金宸的颈项,金宸微微仰着头,微阖的双眼雾气氤氲,春潮萌生,当聂朗往下吻的时候,金宸的后脑勺摩擦着阳台的木地板,他的头顶往外,是一片静谧的幽林,一轮弯月已经高挂在夜空。

  聂朗在金宸身上留下痕迹,金宸声音也渐渐大了,聂朗捂住金宸的嘴巴:“媳妇儿,小声点儿。”

  ……

  结束之后,已经到阳台上了,聂朗的那话还留在金宸体内,心满意足地吻着金宸的颈项,金宸余韵未消,双腿大张地瘫软在聂朗身下。

  抹去金宸脑门儿上的汗水,聂朗问:“媳妇儿,能起来吗?”

  金宸闭了闭眼,缓缓摇头:“再让我躺一会儿。”

  “嗯。”聂朗又亲了亲金宸的鼻尖,抱着金宸。

  他俩做得激烈,怕秋夜里的水雾冷着金宸,聂朗长腿一勾把浴袍撩到手里,盖在他俩身上。

  金宸的背后都是汗水,湿哒哒地,双手无力地搭在聂朗脖子上,双眼有些失神,似乎是在回味着刚才激情的一刻。

  过了会儿,聂朗觉得有些凉,对金宸说:“媳妇儿,咱去洗澡,洗干净了再吃点儿东西。”

  “嗯。”金宸也同意了。

  聂朗从金宸体内退出,把金宸面对面地抱起来,金宸能感觉到双腿间的滑腻。

  浴室里两人又做了一次,没办法,两人都正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擦枪走火在所难免。

  两人不出房间,是聂朗打电话订的餐,服务员把食物送到门口,聂朗接过来之后把门关上反锁。

  金宸坐在床上微微皱着眉头,收紧臀部的肌肉让长时间被撑开的地方异物感没那么强烈。

  “怎么?”聂朗把食物放在床上,“疼不疼?”

  “不疼。”金宸说。

  “都那么多次了也习惯了吧。”聂朗把食物送到金宸嘴边。

  “小爷我自个儿来,又不是废了。”金宸接过聂朗手里的食物。

  伸手揉了揉金宸的屁股:“要是过程中你不舒服可以喊停。”

  “喊停?呵呵!”金宸哼笑,“我喊听你就能停?还不一是照样一干到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朗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笑个屁。”金宸瞪他一眼继续吃东西。

  “哎哟哎哟……”等聂朗笑够了,说,“媳妇儿连瞪人的模样都好看,真话,媳妇儿你做愛后的样子让老公我总想再来一次。”

  “滚!”金宸特想呼聂朗几个大嘴巴子,“你当是饮料中奖再来一瓶呢?!”

  “噗——”聂朗差点把食物都喷金宸脸上,还好他忍住了,不然金宸准把他踢出房去。

  把肚子填完了,两人又看了会儿电视,拿手机看时间也不早了。

  聂朗问金宸:“媳妇儿,睡了没?”

  “嗯,睡吧,我也困了。”金宸打着哈欠说。

  洗漱完毕两人上床,盖上被子,聂朗把床头灯关了,屋子里陷入黑暗中。

  适应黑暗后,聂朗感觉金宸还没睡着:“怎么着,不想睡?”

  “也不是。”

  “那什么?”

  “我觉得吧,咱俩也是厉害。”

  “此话怎讲。”

  “上哪儿都能做啊。”

  聂朗又笑出声儿来了。

  “你别笑啊,我是说真的。”

  “不是,”聂朗收敛后,说,“主要是媳妇儿你说这话题……”

  “你个老流氓不会还不好意思吧?刚才那么卖力没见你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聂朗揽着金宸的腰,挪动身体贴紧金宸,“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惊讶。”

  “这有什么,习惯就好,反正我已经被你的不要脸给传染了。”

  两人侧躺着,聂朗的胸膛贴着金宸的后背,聂朗的手抚着金宸的脖子,食指摸索着金宸的下巴:“是啊是啊,我不要脸,我没节操,行了吧?”

  “你这人吧,确实没啥优点。”

  “……”

  “就是活儿好。”

  “……”

  “那话又长又粗,跟欧洲人一样,第一次做的时候我觉得自个儿快被你捅穿了。”

  “……”

  “聂朗你特么说句话啊!”

  “好好好,”聂朗苦笑,“看来我已经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了,你现在那么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宸大笑,聂朗也跟着笑了,两人在被子里闹腾了一阵子,这才相拥着睡过去。

  另外一间房,陈亦天和雷耀睡在各自的床上,已经熄灯了,房间里也是一片黑暗。

  陈亦天躺在床上想事情,对面床的雷耀睡得天昏地暗,鼾声震天。

  突然觉得渴了,爬起来摸索着去倒水喝,把杯子搁在木质茶几上的时候雷耀的鼾声竟然没了。

  雷耀是醒了,模糊中看到一个人影站着:“小天?”

  “嗯?”

  “你还没睡啊?”

  “睡不着。”陈亦天走回到自个儿的床上盘腿坐着,手支着下巴。

  “怎么了?”雷耀睡意还在,打了个哈欠侧身面向他。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你睡吧。”陈亦天还是坐着没动,静静地看着雷耀。

  雷耀能大概看到陈亦天的脸部轮廓:“要不要跟我聊会儿天啊?”

  “聊天?”陈亦天哼笑,“你除了吃饭睡觉工作,什么时候会聊天了?”

  “话不能这么说,”雷耀慢慢坐起身来,“虽然我是糙老爷们儿,但不代表我不会关心人啊,你是咱队里年纪最小的,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去,谁让你照顾?”陈亦天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要不要过来躺着?”雷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陈亦天没动,雷耀又打了个哈欠,刚想说算了吧,陈亦天就爬上床了。

  “把被子盖上。”雷耀笨拙地扯着被子往陈亦天身上盖。

  和雷耀平排躺着,雷耀充满阳刚的体味在陈亦天鼻尖缠绕。因为他今儿晚上看到了雷耀的裸体,古铜色的肌肤,结实的肌肉,安静躺在黑色丛林中的老二颜色深,粗度就更不用说了,总之自个儿和雷耀一比,简直就是小鸡和大鸡的区别。

  雷耀调整好一个舒服的位置,老半天没见陈亦天说话,这才说:“早点儿睡吧,小孩儿不能熬夜,不然长不高。”

  “走着瞧呗,过个几年看谁高。”

  “呵呵,”雷耀笑道,“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高也就成竹竿了,得长点儿肉才行。”

  其实陈亦天也不瘦,算得上是肌理匀称,因为才二十出头,这年纪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穿上衣服站在雷耀旁边当然显得瘦了。

  “别老拿我当小孩儿成吗?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在我看来二十岁就是小孩儿,大学都没毕业。”

  “我没读过大学。”陈亦天的声音冷下来。

  “……”

  过了会儿雷耀拍拍陈亦天的肩膀:“小天,等案子完结了我带你去我母校。”

  “去那做什么,”陈亦天说,“可怜我啊?可怜我没上过大学?”

  “不是,”雷耀是个不擅长撒谎的人,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你就说去不去吧?”

  “是你带我去的,我没求你。”

  “要是你觉得压力不大的话,读夜校吧,这样也好。”

  “夜校?”陈亦天想了想,“估计不行,咱们的工作好像不允许吧……”

  “嗯,要是。”

  “我也不是很在乎那一张文凭,”陈亦天淡淡地说,“只要生活得开心就好了,有头儿,有胜哥,有珍姐,有……你,我就很开心了。”

  雷耀揉乱他的头发:“你小子,说这么矫情的话,可我却挺感动的呢。”

  陈亦天笑了,不知道雷耀有没有看到。“睡吧,你肯定是困了。”

  “你不是想聊天吗?我就陪你聊呗。”雷耀再次打哈欠。

  “不聊了,明儿还要工作,你没精神。”

  “没事儿,我习惯了,你没来之前天天熬夜查案,只是你来了之后事儿才没那么多,晚上可以睡多点,这不,聂队也可以陪金宸,也不错。”

  “嗯。”

  “话说回来,俩爷们儿过日子是什么滋味儿?”反而雷耀话多起来了。

  “不知道,估计也就那样吧。”陈亦天说道。

  “应该不一样吧,怎么说聂队是和金宸拜堂成亲的,就算没有那一张形势的纸,可老天爷已经证明他俩是夫妻。”

  “是啊,夫妻,他俩是已经结婚的。”

  “所以他俩是以夫妻的名义过日子。”

  “你想说什么?”陈亦天问。

  “有点儿羡慕。”

  “啊?”陈亦天怀疑自个儿听错了吧,“你羡慕?”

  “真羡慕,以前吧,上大学的时候,大一,宿舍里的几个爷们儿就说要找个漂亮的女朋友,大二降低要求身材好就行,到了大三就变成是个女的就行,到了大四……就觉得其实舍友还不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亦天爆笑出声!

  “警校你不是不知道,女人比男人还厉害,手撕不锈钢盆你见过没?不是一个凶悍了得,以为进到警局工作出社会了人际圈子扩大了,得有个女朋友了吧,谁知道工作忙起来没日没夜,哪儿来时间和精力找女朋友呢?时间一久就没这心思了。”

  陈亦天皱起眉头:“你不会……到现在还是处男吧?”

  “难道你不是?”雷耀反问。

  “……”

  见陈亦天没说话,雷耀说:“所以我是老处男,你是小处男,同睡在一张床,有没有点儿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高兴。”陈亦天小声地说。

  “什么?”

  陈亦天意识到自个儿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赶紧说:“不是,我是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哈哈。”

  干笑两声后,陈亦天把被子蒙过头。

  “这样睡会缺氧。”雷耀把被子掀开。

  黑暗中雷耀看不到陈亦天脸上的潮红。

  陈亦天翻了个身背对雷耀,生怕雷耀近距离看出什么:“行了,睡吧。”

  “嗯,睡觉睡觉。”

  陈亦天还没闭上眼呢,雷耀的鼾声又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里的内容已经放在群文件,群号563023906,敲门砖是任意角色名。

  感谢读者“果子喵咪喵”灌溉营养液,今夜的聂队特别凶猛啊哈哈哈哈~

  感谢看些看文撒花的小仙女们,记得要给我花花哦!

  ☆、吸血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 聂朗和金宸等人已经在返程的路上。

  金宸还没睡够,坐在副驾驶上打瞌睡,聂朗开车,时不时地看一眼金宸。

  把金宸送到片场后再回警局,李胜张小珍雷耀陈亦天都坐在位置等他回来。

  “怎么,我不是分配任务给你们了?还不去干活?”聂朗随手拿起张小珍面前的资料翻开看。

  李胜说:“聂队,小珍查到线索了。”

  “速度还挺快的, ”聂朗抬眼看张小珍,“说说。”

  “头儿,你猜对了, ”张小珍说,“咱邕城的流浪者寥寥无几。”

  陈亦天说:“之前还有一个经常在咱局对面马路晃荡呢。”

  “所以说,喂食乌鸦的很有可能是用活人的肉。”张小珍说道。

  聂朗:“消失时间?”

  “我和李胜走访调查,有很多商店的人说在同一天就不见流浪者了, 包括天桥下长住的流浪者也一样,同一时间失踪, 就在乌鸦袭击的前三天。”

  “监控有没有拍到流氓者是被绑架的还是瞬间消失?”

  张小珍摇头:“没有,很多流浪者都是在城市游荡,随时更换位置,咱邕城天眼监控面覆盖不到全城, 有些地区不能拍到。”

  李胜说:“头儿,这次的范围实在太广,得要花些时间去调查才行,对方隐藏得很好, 你看,就像前几天那么大的阵仗,死伤如此多,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都受到威胁,对方却能不留痕迹,也看不出是哪门哪派,躲在暗处来阴的。”

  聂朗没说话。

  张小珍看了一眼聂朗,知道他在想事情,也沉默了。

  最后聂朗说:“查,就算不眠不休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来,我怕还来一次,或许下一次……就是杀戮了。”

  其余的几个人:“……”

  眼看又是一年的中秋佳节将至,邕城渐渐也热闹起来,人行道上花圃里的秋花小巧玲珑,颜色喜人,公园里开始拉起了各色灯笼,这些都是小学生灯笼比赛的作品,月饼和秋季水果纷纷占据各大商城铺面。

  剧组这几天都在赶拍,因为打算中秋放假一天,让大伙儿可以休息休息,对于这件事聂朗很是赞同,说很符合人道主义,其实他就是想和金宸两人世界,去玩个一天放松放松,劳逸结合才是真道理,一天到晚对着文件他也很头疼啊。

  聂朗不是没想过,等哪天真的厌倦了直接辞职不干,和金宸携手浪迹天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他和金宸没法用“老了干不了活儿”的借口,因为他俩连了命理之后都是不老不死,或许要转到另外一个城市去生活也说不定,不然周围的人老的老,死的死,就剩下他和金宸两个还是年轻的模样,这……得多瘆人呢不是?

  有时候聂朗想着想着就苦笑了。

  今儿晚上金宸快接近凌晨才收工,聂朗问金宸吃了没,晚饭吃了什么,金宸说吃了盒饭,说没吃多少,现在饿了。

  聂朗说:“要不咱俩去老街撸串?”

  金宸两眼放光:“那敢情好啊,我也好久没去撸串了,那烧烤的滋味儿差点儿就忘记了。”

  “没那么夸张吧。”聂朗扑棱他脑袋,看了一眼时间,“正好,不是周末,人不多,最好就咱俩。”

  “嗯哼。”金宸心情愉快。

  两人开车到城西老街的烧烤店,在附近停车后,金宸戴上口罩棒球帽跟着聂朗一起到烧烤店去。

  上了二楼,还是那个老位置,一楼有人,二楼就空荡荡的了。

  点了好些东西,聂朗把屏风拉过来一点儿,微微遮挡住金宸。

  金宸喝了口罗汉果水,说:“咱好像好久没来了。”

  “嗯,有好几个月了。”聂朗说。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都快十月了。”

  “中秋节也快到了,”聂朗说,“你爸让你回老家还是他进城。”

  “不知道,估计是叫我回老家吧,上一年也是叫我回去。”

  “你爸怎么不进城和你一起住?”

  “他就喜欢在老家呆着,老家空气好,早上溜溜鸟,能在河边三天三夜就是为了钓鱼的人,你还指望他进城?”

  “原来你爸喜欢钓鱼啊,这事儿你没和我说。”

  “你也没问我啊。”金宸撇撇嘴。

  “我要了解多点儿岳父的喜好,这才能投其所好,以后咱俩的日子才能好过点儿。”

  “放心,”金宸说,“我爸知道咱俩在一起不至于会杀你。”

  “……”

  “要是他真让你回老家,中秋节我得一个人过了?”聂朗委屈。

  “诶诶诶,你少给我装,我没和你在一起之前你还不是照样自个儿过。”

  “单身狗的生活都是这样的啊,主要是我没时间没心思去谈恋爱,现在不是遇上你了么,中秋佳节啊,我真不想一个人过,哎,谁让我是父母双亡呢。”

  “行了行了,”金宸看着聂朗,“要是我回老家你也跟着一块儿回得了,也好让我爸见见你。”

  “媳妇儿,你真打算跟你爸明说?”聂朗不知怎地,有些忐忑,毕竟吧,这两个男人相爱,也逃不过世俗的眼光,聂朗他不在意,不代表金宸他爹不在意,谁知道岳父大人一知道自个儿儿子和一个男人拜堂成亲,会不会气到真把他砍成十八段丢海里喂鱼?

  金宸倒是没聂朗想得那么多:“时机合适就说吧,瞒着也没意思,总不能一辈子不让你见我爸呢?”

  “媳妇儿,我说真的,”聂朗低声试探,“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你爹要你和我分开,不然就断绝父子关系,你怎么办?”

  金宸想了想:“不至于吧……”

  “谁知道啊!”聂朗说,“你不会真心大到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金宸挺疑惑的:“可是,咱俩是不能分开的,我爸也阻止不了咱俩在一起的事实呢,老天爷都同意咱俩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朗特高兴,抱着金宸的脑袋,掀开帽子朝着金宸脑门儿吧唧就是一下,倍儿响!

  “聂朗!你干嘛呢!”金宸赶紧推开聂朗,一转头就看到老板的儿子捧着烧烤站在一旁。

  金宸这就尴尬了,咳了一声戴上帽子,反而聂朗不在意,对着旁边更尴尬的大男孩儿说:“麻烦你再来一壶冰的罗汉果水,谢谢。”

  金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男孩儿看他俩的眼神像是在怀疑人生。

  “哦,好的。”男孩儿看了他俩一眼后拿着桌面上的茶壶离开。

  “媳妇儿,我说……媳妇儿?金宸?”聂朗看到金宸的头已经低到桌子底下。

  金宸抬起头:“聂朗,你下次能别在外头那么明显成不?”

  “抱歉,我一时激动。”

  “你激动个屁。”

  “因为你说的话,你说咱俩是不能分开的。”

  “嗯,”金宸点头,“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高兴,我开心。”聂朗露出傻笑。

  “那要不要来瓶酒庆祝庆祝?”

  “老板!再来两瓶啤酒!”

  “混蛋!我只是开玩笑的!”

  ……

  最终聂朗也没喝成,两人撸串完毕之后开车回家。凌晨一点多,街上基本没什么人了,路灯明亮,聂朗和金宸偶尔会聊上几句,渐渐地,金宸就觉得困了。

  “累了就睡会儿,到家我叫你。”

  “嗯。”

  金宸打着哈欠,刚要睡,四周响起刺耳的刹车声,接着就是巨大的撞击声!同时感觉到车子往左猛打方向!

  “怎么了!”金宸睁开眼,看向聂朗。

  聂朗眉头微聚:“前面的车突然失控,差点儿撞上咱的车。”

  “啊?”金宸看过去,一辆车子撞上一旁的绿化带,瞬间冲进护城河里!

  噗——地一声,水花四溅!

  聂朗拉手刹松安全带:“救人!”

  接着金宸跟着聂朗跑向河边,聂朗想也没想,直接跳进去!

  金宸看向江面,隐约中看到车那边有个人浮上来,又潜水下去,应该是车里的人。

  金宸正在拨打报警电话和120,身边突然有个男人窜出来,还是穿着西装的,直接跳进护城河里!

  夜里几乎没有车路过,金宸转头一看,一辆奥迪停在路边,应该是刚才那个男人的。

  紧接着又有两辆车靠边停下,寻着动静跑过来,熟悉水性的人脱了鞋子一头扎进水里救人。

  金宸站在黑暗中带着口罩,心里无比着急。

  最后还是聂朗先带着人上岸的,是个小孩儿,已经昏迷过去,是吃进水了,聂朗立刻进行人工呼吸,按压胸腔,小孩儿的脸色苍白,嘴唇不是平常人的颜色。聂朗一直都没放弃,连续做了五分钟的急救措施,才把小孩儿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小孩儿把水咳出来了,又趴在地上呕吐不止。聂朗松了口气,一看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对一名年轻女子进行抢救,只是看那女子的脸色,应该是不行了。

  西装男人一直都不愿意放弃,接着一名老人又被带上岸。

  “妈!妈!”车主抱着老妇人的身体,慌乱得眼泪直流。

  聂朗知道老妇溺亡了,因为老妇的灵魂就站在悲恸大哭的车主身边,神色哀怜。

  120也赶到,医护人员说让他们来,西装男人喊道:“我也是医生!她还能救活!”

  聂朗胡噜一把脸上的水,静静站在一旁,他也希望女子能被救起。

  男人抱着小孩儿在一旁哭:“老婆!老婆!老婆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啊!!!”

  接着女子嘴边开始有水流出来,是好迹象,随后西装男跟着救护车一起走了。

  那几个见义勇为的好心人和聂朗打招呼之后也开车离去,现在路边只剩下西装男人的奥迪车,和聂朗的suv。

  金宸说:“他的车门还没关上,车钥匙应该还在车上。”

  聂队点了下头,对正在事故现场做处理的执勤交警和消防官兵打声招呼,说有好心人的车子还停在路边。

  交警一直看着聂朗,随后恍然大悟:“你是聂警官!”

  聂朗也看交警:“你是……”

  “那天晚上十字路口出车祸,还记得吧?我当时也在场。”

  “是你,”聂朗说,“怎么每次出车祸正好都是你执勤呢?”

  交警苦笑:“没办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

  “救人者的车子和钥匙就给你保管了,你——”

  “聂朗,人回来了。”金宸对聂朗说。

  随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打赤脚跑过来,估计是下水救人的时候鞋子掉了。

  男人气喘吁吁,金宸问:“你不是跟车去医院了吗?怎么……”

  “人已经没事了,我就跑回来了,我家里还有急事。”男人一头钻进车里,才发现钥匙不见了。

  交警走上去把钥匙交给他:“你可以留下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有关部门会……”

  “我是市一医院的医生,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可以联系我。”接着男人给交警留下联系方式后开车走了。

  金宸和聂朗面面相觑,而旁边死去的老妇人的鬼魂渐渐显现。

  交警去走到另一边,剩下金宸和聂朗。

  聂朗看周围没人注意,对老妇人说:“大妈,你别怕,等会儿地府的鬼差会来接你。”

  老妇摇头,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你的阳寿已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等七日后你再回阳间与亲人告别吧。”聂朗耳朵动了动,一阵阴风吹来,聂朗拉着金宸站到另外一边去,背对着老妇。

  随后牛头马面就出现在老妇身边,老妇纵然不愿意,可也没办法,又是一阵阴风过后,牛头马面和老妇人一并消失。

  交警摸了摸后脖颈:“怎么突然就冷了呢?”

  另外一个交警说:“秋夜雾水大啊。”

  交警做笔记又和他俩道谢,金宸和聂朗回到车上,往家的方向走。

  聂朗浑身湿透,由金宸开车,聂朗在车里把备用衣服穿上,湿的衣服塞进袋子里,回家就扔洗衣机里洗了。

  两人回到家后,洗完澡都躺在床上,已经是凌晨三点。

  金宸说:“生死有命,要不是你,估计我也会这样吧。”

  聂朗抱着他,揉着他的头发说:“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和你连命理。”

  “为什么?”金宸仰头看他。

  “我说过,没有什么比孤独还可怕,我怕你接受不了看着身边亲人朋友都相继老去离世,而你还孤零零地活在世上,我打算是找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普通人连命理,没想到在山上的时候,你却同意和我连命理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聂朗感慨道。

  金宸回抱着他,没有说话。

  “但是我又怕我熬不住天谴,万一我真的魂飞魄散,你独活在世上该怎么办,担心着谁愿意和你同生共死,所以我必须要撑住,为了你,我要活着,我要和你拜天地入洞房,我要和你在一起。”

  金宸的收抚着聂朗的后背,那里已经没有凸起的伤疤,却留下淡淡像闪电一般的纹路。

  聂朗吻了一下金宸的脑门儿:“无论时间有多长,我都要陪你走到最后。”

  金宸在聂朗背上的五指蓦然收拢:“混蛋!说那么煽情的话干毛啊!”

  “怎么?感动了?诶诶媳妇儿疼你别抓,”聂朗把金宸的手攥在掌心,“昨儿晚上在温泉酒店咱俩做愛的时候你在我背上挠出来的大菊花印子还在。”

  “……”

  “快睡吧,你明天还得拍戏。”聂朗把被子盖好,特别是怕金宸那边没有被子,赶紧掖实了。

  金宸没应话,聂朗还以为他睡着了,一看那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正瞧着他呢。“媳妇儿,睡——”

  金宸在聂朗唇上快速落下一吻,翻身背对聂朗闭上眼。

  聂朗嘴角上扬:“媳妇儿,晚安。”

  “晚安。”

  聂朗睡得少,第二天天刚亮就起床去买早餐了,金宸睡得很死,压根儿就不知道他起床了。

  买完早餐回来,正好金宸挠着头从房间走到冰箱拿东西吃。

  “大早上的别吃冰的东西,对肠胃不好。”聂朗提醒道。

  “你不是去上班了?怎么又回来了?”金宸喝了口水问。

  “班是要上的,媳妇儿的肚子更饿不得,我给你买早点去了,豆浆油条包子和粥,”聂朗看到金宸还是穿着一条内裤就出来晃,“回屋里穿条裤子再出来。”

  金宸懒,看到沙发上有一条裤子,直接穿上,仔细一看,是聂朗的沙滩裤。“就这样吧,凑合。”

  聂朗:“……”

  坐在餐厅的椅子上,金宸挠了挠头。

  “干嘛呢,吃啊,看着就能饱啊?”聂朗把豆浆搁他面前,“先喝点儿豆浆润滑一下肠胃。”

  “润滑……”

  聂朗在吃着大肉包子呢,差点就噎住了,扑棱他脑袋:“你这大清早的,在想什么呢?该醒了!”

  金宸反倒自个儿笑了:“太污了我,我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你怎么了,脑抽呗。”

  金宸拿油条蘸着豆浆吃,又啃包子,一睡醒就有吃的,真幸福,连眼睛都眯成弯弯的两道弧,像一只猫。

  聂朗看他这模样心痒痒,说:“等会儿我送你到片场吧。”

  “不用,助理来接,你还是直接去警局吧。”金宸一边吃一边说。

  最近这几天聂朗忙,除了接金宸之外就没去过片场,他就在研究那枚红宝石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功能。

  金宸吃完后才去洗漱,换衣服,聂朗揽着他的肩膀:“行了,我送你去吧,你让助理直接开车到片场,我就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聂朗都这么说了金宸哪儿还能拒绝啊!

  到达片场,下车之前,聂朗又吻了一下金宸光洁的脑门儿:“媳妇儿,想我就给我发打电话。”

  金宸嘴角抽了抽:“这话你还是留给你自个儿吧。”

  秋日的天空特别蓝,万里无云,阳光明媚,聂朗开车回到警局,除了张小珍之外,李胜陈亦天雷耀三人都出去走访调查了,张小珍最近要收集关于红宝石的更多资料给聂朗,聂朗就坐在办公室里,有问题就联系墨如枫,但是墨如枫对于红宝石也不熟悉,两人的话一对,才发现两人那天晚上对付红眼乌鸦有问题。

  墨如枫也做了一些分析,但是墨如枫说也只是猜测,聂朗又跑到局里的图书室里查资料,一找就是一个早上,虽然局里的藏书不如图书馆的量那么多,可是涉及的范围很广,有图书室里没有的书籍,这让聂朗一顿好找。

  快到午饭时间,聂朗看四下无人,把手机调成静音,给金宸发信息。

  【媳妇儿,吃饭了没。】

  过了会儿金宸回信息:【还没,在休息,上午的戏还有一场没过】

  聂朗:【让小帅给你煮陈皮茶喝,秋老虎难顶】

  金宸:【放心吧】

  聂朗:【那行,你别对着手机了好好休息几分钟,我等会儿也吃饭了】

  金宸:【嗯】

  聂朗:【-3-】

  金宸:【……】

  聂朗:【^_^】

  金宸没回复,估计是去对戏了。

  这时候手机响起,聂朗一看,是张小珍来电:“头儿,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买。”

  “不用了,我去饭堂吃吧,今儿早,还有饭菜。”

  “好的。”

  平时他们队都是不按时吃饭的,其他队的人在饭堂见到聂朗还特地上前坐一桌。

  聂朗吃了饭又一头扎进书堆里,在书里面他发现古时候有玉器可以让死人复生,但是书中写到,复生后的人不是活人,而是活死人,活死人以吸活人血为食,行动迟缓,与僵尸不同的是有人的思想。

  看到这一段,聂朗突然想起周桐,如果当初她吸人血的话,可能不会腐烂?

  还好周桐没有吸食活人的血,不然阳间又乱了。

  此时手机响了,聂朗翻着书本,也没看,随手接:“喂。”

  “头儿,是我,李胜。”

  “说。”

  “市一医院门前有人被人咬了!”

  聂朗抬起头:“人咬人?”

  “是啊!伤者还被吸血,肇事者看起来像是僵尸!”

  “你先把人控制!”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这下麻烦了。”聂朗跑到图书室门口对守门的警员说,“不要动我的书,我回来还要看。”

  “好的聂队。”警员点头。

  随后聂朗往大门跑:“你就在医院,看着那个被咬伤的人!他随时可能发疯再咬其他人!”

  “是!”

  聂朗上了车,连上车里的蓝牙,直接把手机丢到收纳格里,这样李胜打电话来方便联系。

  赶到市一医院,人群渐渐散去,大门口的血一滩接着一滩往医院里蔓延,看来伤者绝对会失血过多昏迷,甚至是死亡,不过现在还没接到李胜的消息。

  保洁人员拉出水桶和拖把清理现场,对血是见怪不怪。

  此时李胜打电话来了:“头儿,上到七楼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柳燕飞雨”“果子喵咪喵”“花鸟氏”(10瓶)“王小白”(30瓶)灌溉营养液,么么哒!

  感谢看文撒花的小仙女们!我们明晚再见!

  ☆、病毒

  聂朗在电梯里接到雷耀的电话:“头儿!辖区派出所把咬伤人的男子捉到了!”

  “你们也收到消息了?让他们都要小心, 不要被他抓伤或者咬伤!你们也一样!”还好只是七楼,电梯里有信号能听清楚雷耀说的话,聂朗匆匆出了电梯,一出电梯就看到李胜站在外边。

  “情况怎样?”聂朗跟着李胜走。

  “医生正在抢救。”李胜边走边说,“头儿,你觉得像不像是狂犬病发作?”

  “我倒希望是狂犬病,”聂朗道, “刑侦科那边的人到了么?”

  “到了。”

  走到抢救室外边,杨怀义站在走廊里,见到聂朗了, 说:“我一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

  “最近忙?”

  “还行,我也不想忙。”

  “明白。”聂朗点头,“如果医生查出是狂犬病发作,杨队你就继续呆这儿吧啊。”

  杨怀义:“你小子……”

  抢救室里突然变得嘈杂, 加上噼哩乓啷仪器的声音,一名护士冲出来, 浑身是血,看到穿着制服的杨怀义着急着大喊:“警察同志!病人把医生咬了!”

  杨怀义和聂朗一个健步冲进去,李胜交代护士:“去请另外一名医生过来,一定要小心, 被咬的医生必须隔离检查!”

  “好好好!”护士哪儿见过这种状况呢?平时都会一记镇定剂或者麻醉药就把病人放倒了,这次却没有效果,而且病人还变本加厉,张嘴就把医生手上的肉咬下一块儿!那场面, 甭提多恐怖了!

  聂朗和杨怀义进到里面,抢救室里的地面上和病床上有血迹,医护人员身上、脸上也有不少血,正拿着输液的杆子和凳子阻挡疯狂攻击的病人。

  医护人员被逼到角落,病人正在乱嚎乱叫,背对聂朗和杨怀义站着。

  杨怀义和聂朗使了个眼色,聂朗朝病人吹了一声口哨,病人快速转过身来,面容狰狞,嘴边脸上带血,十指成爪,隔着病床就要朝聂朗扑来。

  聂朗快跑两步,双膝一曲就势跪在地上,身形向后倾斜,惯性令聂朗从病床下穿过,一双长腿往病人双腿一扫,直接把病人撂倒在地!

  就在这时候,杨怀义快跑踩上病床,从上而下用膝盖压住病人的背部死死摁在地上,将病人双手反剪在背后,聂朗骑在病人乱动挣扎的双腿,手铐锁在脚踝,杨怀义拷上手铐,一气呵成!

  杨怀义双手固定病人的脑袋,李胜拿了块消毒过的医用毛巾塞进病人嘴里。

  混乱的场面得到控制,医护人员放下手中的凳子杆子,松了口气。

  聂朗站起身来,对医护人员说:“有谁受伤?”

  一名男医生扶着另外一名男医生走过来,其中一个手臂上用消毒毛巾捆了一圈,脸手腕上有抓伤的说:“我被刮伤,陈医生被咬了一口。”

  这声音有点儿耳熟,此时男医生把口罩摘下,是昨儿晚上救人的西装男人!

  聂朗说:“快!去做伤口处理!”

  杨怀义整理身上的制服,对聂朗说:“聂队,你别走着,一起等化验报告出来。”

  随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心希望是狂犬病。”聂朗挠了挠头,上个案子还没头绪,现在又来一起,真是多事之秋!

  下午四点。

  李胜走到两人面前:“化验报告出来了。”

  杨怀义和聂朗异口同声:“说结果。”

  李胜看看杨怀义,又看看聂朗:“不是狂犬病,病人也没有精神病史,被人咬了之后半个小时之内发作。”

  杨怀义道:“所以这个案子不是刑侦科管辖范围?”

  李胜和聂朗同时收到短信:此案正式转交特殊调查科。

  李胜和聂朗:“……”

  刑侦科来人了,杨怀义拍了拍聂朗的肩膀:“兄弟,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回去了,手上还有案子,队里还在等我主持大局。”

  “瞧你这话说的,就你手上的精英哪儿还用你主持大局呢?”聂朗哼笑,“走走走,赶紧走,老子也不想见到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怀义笑着离开。

  聂朗双手叉腰,琢磨着要不要先去看一看雷耀那边的情况,毕竟这边的情况也算了解了。

  “陈医生!陈医生!”走廊尽头有人喊叫。

  聂朗和李胜立刻跑过去,看到被咬的陈医生脸色苍白,眼睛发红,浑身湿漉漉的,正跌跌撞撞地朝聂朗的方向冲过来,因为电梯和逃生梯都在这边。

  “我不要被隔离!我不要被隔离!我不要被隔离!”

  走廊上原本人不多,有些病房门口开始站着人,姓陈的医生一路狂奔,撞倒了不少人和推车,最后被聂朗勾住手臂,反剪双手,整个人被死死摁在墙上。

  陈医生龇牙咧嘴地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护士和医生跑过来给陈医生注射镇定剂。

  聂朗说:“你自个儿都是医生,难道你认为外面就比这里安全吗?”

  人逐渐没那么狂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镇定剂起了作用,陈医生脚下一软,聂朗赶紧扶住他。

  护士和医生把陈医生扶回去,聂朗抬手看表,半个小时过去了。

  聂朗找到被抓伤的男医生,也就是昨晚救人的西装男人。

  “你好,我是特殊调查科队长聂朗。”

  “你好,聂警官,”男人把大白褂上的胸牌提起来,“肖然。”

  护士在帮肖然消毒包扎伤口。

  肖然说:“我这样,是不是也要隔离?”

  “我就是为这事儿来找你的,哦谢谢,”聂朗坐在护士搬过来的凳子上,说,“从病人咬到陈医生到现在,是不是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肖然从大白卦的口袋里摸出一枚怀表,样式复古,还挺精致:“也快一个小时了。”

  “之前病人在门口到进入病房,是不是半个小时内就开始狂躁咬人?”

  “是的。”

  聂朗点了点头,心想着难道不具有传染性?

  肖然又说:“聂警官,你是在想为什么我和陈医生没有出现和病人同类症状对吗?”

  聂朗问:“肖医生你有什么想法?”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抵抗力也不一样,有的人抵抗力强,有的人抵抗力弱,或许这是导致症状出现快和慢的原因。”肖然还挺淡定,“我需要去做全身检查,再进行隔离。”

  “你不怕?”

  “怕,当然怕,”肖然说,“可是怕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被问题打倒。”

  “说得好。”

  肖然说:“如果我和陈医生经过七十二小时的隔离观察后没有异样,就可以排除传染性病的可能,如果……我和陈医生发病,就要分析感染途径,是唾液,血液,还是身体接触都可直接感染,哪类人群最容易感染。”

  此时护士拿了一份报告过来递给肖然,肖然翻开看了之后给聂朗。

  聂朗快速翻阅,而后抬起头:“各项器官迅速衰竭?”

  肖然解释道:“病人被咬之后,半个小时内,内脏迅速衰竭,临床来说病人的症状会引起病人无法进食和走动。”

  护士还心有余悸:“可是病人力气很大,能叫能跑。”

  李胜又问:“他的攻击目的是为了咬人吗?”

  护士回忆,肖然也低头想,随后护士说:“好像是……”

  其实聂朗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肖然说:“聂警官,或许监控可以帮助你们。”

  “好的,”聂朗同意肖然的说法,站起身来和肖然握手,“感谢你们的配合。”

  接着朝护士点头。

  肖然对护士说:“桃子,和化验科那边的人说一声,我要去验血。”

  “好的肖医生。”

  聂朗离开医生办公室,到监控室看监控视频,医院大门前一个男人突然发疯一样扑上一个行人,将行人也就是现在的病人摁在地上撕咬,周围路过的群众受到惊吓避让,胆子大的汉子和保安一起想把人拉开,差点被咬,保安用电击棒电击,咬人者没被电晕反而跑了,紧接着被咬的人就送进医院进行急救。

  被咬的人在送往抢救室的过程中确实出现昏迷症状。

  画面一切,是抢救室里面的监控画面。聂朗让保安快进,一开始医生确实是在进行抢救,不知道怎么了,病人张开嘴就咬向医生的手臂,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几个医护人员摁住病人注射的应该是镇定剂,但是没用,病人剧烈反抗,抓伤了肖然,病人力气极大,见人就咬,护士桃子在期间冲出病房外,而医生和护士被病人逼到角落拿起凳子和杆子进行自卫。

  接下来就是聂朗他们看到的了。

  前去下去派出所的路上,李胜对聂朗说:“头儿,我怎么觉得像是电影里面的丧尸呢?”

  “丧尸?”

  “是啊,就是感染了新型病毒而成为了活死人,专门吃活人的那种死人。”

  “确实像。”聂朗说,“但不排除有僵尸出现。”

  “僵尸?!”

  “对,”聂朗缓声说,“医学上称为新型病毒,但在咱们这行看来,就是与僵尸有关,死而不僵,专门咬生人,就差吸血了,你不觉得么?”

  李胜皱起眉头:“是有这个可能……”

  “鉴证科的人会提取病人以及两名受伤医生的血液去化验,并且把伤口的部分坏死肌肉组织收集进行化验分析。”

  “嗯,那咱们就要等结果了。”

  “鉴证科那边的人速度很快,不会太久,”聂朗肯定说,“估计明早就能知道结果。”

  秋日白天太阳还挺猛,空气干燥,辖区派出所出来的那条路两边的梧桐树落叶纷纷,秋风打着旋儿卷起落叶,街道安静,没什么人,看似有些萧索。

  雷耀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聂朗的车就打手势。

  停好车,聂朗进到办公室,果然,地上散落了不少文件,各种文具,乱成一片,看似也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辖区派出所的警察上前来和聂朗握手,大伙儿都是认识的,聂朗开门见山了:“那家伙是不是特狂躁?”

  雷耀说:“何止是狂躁,小邓差点就被咬了。”

  小邓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处于实习期:“对对对,张嘴就咬,要不是我机智把订书机放在脖子上卡住他的嘴巴,没准儿肉都被他咬下一块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