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贼心不死
作者:断袖      更新:2023-07-30 02:29      字数:3010
  一个月后,萧奎在桑源暗中护送下,到吏部报到,重返殿前。

  萧奎原本不想再为官,但圣令难违,尤其是在萧奎打伤大殿下的情况下。梁相为萧奎求情,萧奎承了这情,也不能不去继续当那御前侍书。

  对于这次复职,萧奎他们是这样打算的:祁连殿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萧奎只能谨慎再谨慎,去了殿前就紧跟皇上,晚上也不在偏殿睡,不管多晚都要回门洞胡同,早晨再早起赶去金殿,在这往返的路上都由桑源暗中护送。不管怎样这几个月先这样过,等风头过了,萧奎再想办法辞官,然后他们就隐居在门洞胡同,背靠六扇门,等熬过这几年,打败雄霸再谋他途。

  “路上小心!”每次出门,寻古都要再三叮嘱他俩。

  又过了三个月,还没等萧奎找机会辞官,祁连就先对萧奎下手了。

  祁连虽然混账,但他是武帝唯一的儿子,说他是唯一的皇储也不为过,所以,巴结他的官员有很多。祁连与萧奎结了那么大的一个梁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位自认聪明的礼部小官给祁连出了一个自认完美无缺的馊主意,祁连对此也连连称赞。

  这日,同是御前侍书的闵礼借着买了新房的缘由请客,萧奎推辞不得,便与众同僚去醉虾楼吃晚饭。席间闵礼与萧奎频频进酒,萧奎总觉得哪里不对,便偷偷地将酒顺着袖沿倒掉。一位姓凡的御前侍卫打趣萧奎:“萧侍书酒量不错嘛,这都没灌倒?是不就等着呆会儿有美人来灌酒啊?”旁边众人打趣:“美女不行,得是美男才行啊。”众人纷纷大笑,萧奎顿觉这帮人在存心找他麻烦。

  萧奎压下火气,准备告退。众人见萧奎有些恼,也不强留,都站起身,敬萧奎酒喝,萧奎站着倒不得酒,只好一口喝下。随后萧奎告退。闵礼一直盯着萧奎,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萧奎还没走出屋,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痛,他急忙出去寻净房。好容易忍着找到净房,还没等他方便,就觉得头晕,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萧奎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装饰华美的包房内,门外隐隐还有行酒令的声音。自己应该还在醉虾楼。

  再看旁边,一脸色相的祁连正在服,而萧奎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想动又动不了,萧奎闭眼,自己这是遭了祁连的道了。

  祁连看萧奎醒来,邪笑着说:“上次我没得手,还被你打伤,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鞭子和手铐:“美人,先让我享受享受,再来惩罚你。”

  得意的祁连走到床前伸手要扒萧奎剩下的衣服,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萧奎,就突然被人定在那里,烛火也随之被人吹灭。

  昏暗的屋内,桑源从祁连背后闪出来,他迅速地将萧奎用被子包好,抱着萧奎从后窗跳出。

  原来,萧奎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只要萧奎出了皇宫,桑源就要寸步不离的守护。

  这次萧奎吃请,桑源一直暗中跟随。萧奎昏迷被人抱入天字一号包房时,桑源就想冲进去,但看到门口的几个侍卫,桑源有些犯难,如果不使用铁布衫神功,他可能打不过他们。而铁布衫神功,那是一定要瞒着的。

  桑源想了想,跑出醉虾楼外,攀爬到天子一号的窗口,趁着祁连得意忘形之际,偷偷翻入屋内。这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桑源抱着萧奎回到门洞胡同,恰巧单应和几个大捕头正在那蹭饭吃。桑源说明情况,大家都很愤怒。

  芮捕头问桑源:“你走时,门外的侍卫察觉了吗?”芮铺头的未婚妻就曾被祁连染指,后来羞愤自尽,对此芮铺头一直想找机会报复祁连。

  桑源一边用冷水擦萧奎的身体,一边说:“应该没有发觉,而且我还点了那位殿下的哑穴,一时半会儿他出不了声,也叫不成侍卫。”

  “那你点的定身穴能维持多长时间?”芮铺头又问。

  “如果没人解,这一晚上他估计都要站在那儿了。”桑源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应该让祁连两三天都动不了。

  听桑源说完,芮铺头与单应对视了一眼,其他捕快也呵呵一乐。

  “得嘞,我们去闹上一闹,你们就踏实在这儿呆着。”说着,芮铺头抓起放在桌上的腰刀,其他捕头也纷纷站起身。

  “哎,你们要小心,那可是位皇子。”寻古怕他们闯祸,赶忙提醒他们。

  “老古,你就放宽心,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芮铺头说着冲出了门外,他要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位强占的殿下。

  武帝半夜在睡梦中被包公公叫醒。

  “皇上,祁连和他的几个贴身侍卫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什么?!”本想发点起床气的武帝瞬间清醒。

  “刑部的人说了,没有皇上的谕令,他们坚决不放人。”包公公战战兢兢地说。

  武帝急忙招来刑部尚书和左右侍郎,同时又招来报信的祁连侍卫。

  睡梦中被招来的刑部尚书卞源和右侍郎黄承恩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

  刑部左侍郎邢原庭却知道内情,他禀报:几个月前大内和海外五国的贡品连连失窃,刑部奉命查找窃贼和赃物。今晚单总捕头听线报说那窃贼去了醉虾楼,就带着几个大铺头前去寻找,到了天字一号包间,门口的几个侍卫模样的人不让进,还跟这些大捕头打了起来。捕头们废了好大劲儿才将他们制住。后来捕头们进一号包房搜查,除了找到两件赃物,还找到一些违禁药物和刑具。按律,私自使用违禁药品和刑具当判刑。单总铺头将人关入大牢,到了牢里他们才说是祁连殿下的人,拿又拿不出证据。刑部不敢定夺,还请皇上示下。

  武帝问祁连的侍卫,祁连的这名侍卫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武帝怒,说:“再不说实话,朕就将你赐死,知情的大有人在!”

  这名侍卫看瞒不过去了,终于说了实话。搜出的那几个赃物是祁连让他们拿的,那些违禁药和刑具是用来对付侍书萧奎的。

  当着几位大臣的面,武帝的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他的儿子祁连不仅偷拿贡品,还准备对他的官员用私刑!武帝紧紧攥着扶手,这个孽障!“就让祁连在刑部大牢里呆着吧!”武帝气得没睡,许多听到消息的大臣们也没睡。

  曾相一派的人睡眼惺忪地凑在一起,讨论着怎么给祁连脱罪。曾相本人一边在心里怨恨着不省事的祁连,一边与幕僚和其他官员们商量着明日早朝该如何对答,为祁连开脱。

  梁相一派的人则在暗中策划着怎么弹劾祁连和曾相。对于他们来说,皇帝谁当都行,但一定要德才兼备,祁连,差得太远。

  王孙贵族们则在暗地里盘算这次祁连能不能躲过去,如果躲不过去,该谁来继承皇位。祁连的儿子才10岁,目前看来没有过人之处而且生性霸道。荆州的禄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正蠢蠢欲动。京里还有一位皇上的侄子,福王,一直龟缩在自己的府里,不怎么出头。这些王孙贵族们扒拉了下有可能承位的这三个人,觉得都八斤八两,影响不到自己,吹灯拔蜡接着睡。

  就在半城的官员熬了,准备在早朝上鏖战时,武帝下旨,这两日不上朝,有事上奏折。众人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雪片状的折子飞入宫中。

  武帝看着堆成山的折子,独自坐在那生闷气。不用看都知道每个折子上写着什么!这次的事,祁连做得实在过分,这样的儿子着实当不得诸君。

  三日后,武帝下旨,祁连关禁闭,参与此事的闵礼和礼部的那位小官判流放,祁连的侍卫接着在大牢里呆着,按律处罚。随后,他将祁连的大儿子接到皇宫亲自教导。自此形式明朗,祁连的大儿子基本就是皇储了。

  对于萧奎,武帝也有些迁怒,祁连两次犯事都是因为他!而且作为一个父亲,自己家的孩子做的再不对,别人家的孩子也要担些错的。不过作为一个皇帝,他非但不能迁怒于萧奎,还得给萧奎些补偿。于是,武帝将萧奎官升一品,调到刑部当五品的刑部员外郎,专门负责六扇门。你不是跟刑部那些捕头熟悉嘛,好,就让你去跟捕头们查案,干些文人不愿意干的苦活累活。